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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容光
皇上、太妃与太后三人间的恩怨她一个字也不想知道,也清楚皇上绝对不会为了她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宫女破坏自己的计划。
她只能赌一把,赌他对凌嫔有情,就不算是个全然无情的君王。
只要他对她有一丁点同情,那便足矣。
因为她还抱着微茫的希望,盼着在太后倒台那日,她的家人还安然无恙。只要皇上愿意,那么她全家还是有救的。
顾渊这样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那个他以为温顺如白兔般的怯懦女子笔直地跪在那里,眼里满是坚毅,可他却轻而易举看到了这样的坚毅背后那些摇摇欲坠的希望。
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渊收回目光,听不出语气地说了句,“你身为御前宫女,擅离职守,罚跪一晚。”
顿了顿,才有了下一句,“五日之内,太后的事情会有结果,若是那个时候你的家人还在,朕会保他们无碍。”
容真全然不顾额上的血瘀,再一次重重地磕了个头,“谢皇上恩典。”
她安安静静地站起身来,“奴婢告退。”
顾渊在书桌后坐着,也没有再看奏折,这样沉默了好一阵子,他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台阶之下,那个女子默默地跪在那里,从半开的窗户里只能看到她的侧影,柔弱清瘦,好似一株摇摇欲坠的青草。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尚在太后宫里的场景,因为习字之时太过困倦,打了会儿盹儿,被太傅告知了太后。太后冷眼看着他,说是替他死去的母妃教育他,须得严惩不贷。
于是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就这样孤身一人跪在慈寿宫前,跪到双腿麻木,跪到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后来,那个女人披着厚厚的大衣,走到他面前。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面颊,冰冷而没有温度,一如她的声音,“渊儿,你要知道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你好,你的母妃去得早,母后是怕宫里的人嘲笑你没有教养,看轻你。”
他倔强地撑着一地冰雪站起身来,看着太后美丽的笑容,一颗年幼的心充满不甘和愤怒。
她折磨他,冷眼旁观他的痛苦与挣扎,一如当初折磨他母妃那样。
而他知道,在这沉寂的大殿里,这个女人的亲生儿子睡得那样香甜,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
可是他也要感谢她,若不是她的折磨与冷血,他也不会这样努力,在残酷的宫里早熟地丢弃了一切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读书,习武,钻研国事。
他甚至学会了如何看人眼色,揣测人心,学会了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分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顾渊的视线在容真身上凝固了很久,才重新回到书桌前。
他没有坐下,反而从书架上的一只瓶子里抽出一副画卷来,然后缓缓展开。
微微泛黄的仕女图上,他的母妃笑得那样美好宁静,眼神温和地望着他,带着万千笑意。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孤独的君王,高高在上,却连思念都只能藏在一副画里。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后宫之中诡谲狡诈,他没有功夫去理会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他必须像个陀螺似的永不停止。
永不停止。
收起画卷,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终于走出了书房。
台阶之下,他朝那个女子伸出手去,正对上那双惊异到怔住的眸子。
“起来吧,不用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老子身强力壮,为甚总说老子疲惫?(#‵′)凸
某容:皇上有根腌黄瓜,后宫处处采鲜花,还能不疲惫?╮(╯▽╰)╭
观众:你太猥琐了……
某容:要不是因为一群霸王看文不留言,我至于这么猥琐地勾引你们留言咩!t-t





宫女上位手册 21第20章.惊变二
第二十章
当窦钰带着兵马将李泉的大宅团团包围起来时,太后正在慈寿宫品茗。
天色不早了,估摸着侄子此时大概已手起刀落,解决掉可能对她不利的人了。
她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一团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裹霜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神色凄惶地说,“娘娘,内侍府的人将咱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奉皇上之命,要……要捉拿太后。”
太后的脸色蓦地一沉,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上,然后拂袖而出。
大殿之外,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慈寿宫包围起来,太后阴沉着脸,怒喝道,“这是做什么?反了不成?”
为首的侍卫展开手里的圣旨,朗声道,“太后窦氏,欺上瞒下,谋害宫妃,如今旧属李泉招供,罪行败露,无可狡辩。念其贵为太后,特削去名号,遣送净云寺,终生斋戒,以赎罪孽。”
李泉招供了?
窦钰没有将他杀死?
一瞬间,千百个念头涌上脑海,太后的脸色蓦地一白,血色全无。
她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上上下下数百人将自己团团围住,这架势是将她当做了朝廷钦犯啊。
内侍府在北,离她的慈寿宫远得很,可如今这么多人一下子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了这儿,皇上他哪里是才逮着证据?分明是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她一头栽进去。
只怕李泉那里早就有他的人严密把守,而李泉咬死不认账,只待她的人一到,李泉看清了她想要杀人灭口的意图,这才心灰意冷将当年的事情统统讲了出来。
她何其愚蠢,竟然中计了!
太后的笑声充满凄凉和不甘。
她看见人群之后,不知何时来的太妃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温柔地笑着,眼神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纵然那个贱人什么也没说,眼神里却将要说的话表达得淋漓尽致。
——你赢得了一时,却赢不了一辈子。这不,终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太妃面含笑意,纵然年华老去,那点温柔的神情却和年轻时如出一辙,也正是这样的柔情万种捕获了先帝的心,叫他把这一生最多的爱一分为二,任太后如何努力,也得不完全。
太后充满恨意地看着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可是忽然,她再一次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贱人,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没错,我是败了,可你也不见得就是胜利者。
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太后的笑容渐渐扭曲了,但她无所顾忌地仰天大笑着,因为此时此刻,太妃自以为的得力棋子恐怕再也不会听命于她。
若是傅容真知道自己全家都因她和太妃的斗争命丧黄泉,还会这样温顺地受制于人吗?
一个聪明有心机的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恐怕只会对先前有负于自己的人反戈一击,到那个时候,太妃的下场也不见得会有多风光。
仇恨的力量有多可怕,可以把一个温顺善良的女子也变得诡谲狡诈,这是后宫不变的真理。
宣朝十二年,太后窦氏染病,久治不愈,自愿去净云寺清修,以了余生。同年,太妃金氏宽以待人,慈爱贤德,皇上敬其品行和善,封为锦仁太后。
母仇得报,顾渊于宗庙拜祭母妃后,回到华严殿,太后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在踏进书房前,他的脚步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才缓缓推开了门。
书房里,容真跪在地上,抬起头来满脸希冀地望着他,却只望见他眼底的无可奈何。
她一怔,心里已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顾渊沉声道,“她早有预谋,因恨你是太妃的人,势必要断你双翼,所以……”
所以在事情败露之时,她远在私宅的心腹也得知消息,按照事先得到的命令,将傅家之人一个不留地溺死水中。
当侍卫踏入大宅之时,看见的只有一地死尸,场景何其惨烈。
容真的双手蓦地拽紧衣角,一点一点越来越紧,关节都泛白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哭,双眼空洞得骇人,就这样沉默地跪在那里,全身颤抖。
死了,都死了。
她曾经盼望的一切,包括这颗前一刻还热切跳动的心,随着这个消息一起死了。
这个宫里阴谋无数,看不见鲜血的光鲜亮丽之下,不知葬送了多少人命,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如今,死的是她最亲最爱的人,死的是生她养她的人……
容真空洞地朝着顾渊磕了个头,“奴婢谢过皇上,皇上信守承诺,派人去寻奴婢家人,奴婢不胜感激。”
她努力地支起身子里想保持从容往外走,可是才刚起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传来顾渊低沉的嗓音,“来人,宣太医。”
她就这样陷入了高烧不退的浑浑噩噩之中,不分天日,不知昼夜。
依稀知道长顺和珠玉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其余的她一概不知,只是陷入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里。
她梦见年幼的弟妹哭着喊饿,爹娘为揭不开锅而发愁,爹为了让日子好过些,一个人硬是接了无数零工,背米、跑腿、挑货、劈柴,正值壮年的男人竟然老得像是年过花甲。
娘为了帮着填补家用,没日没夜地缝制布鞋拿去市集卖,后来因太过劳累,患上眼疾,一到夜里双眼就难以看清事物,几乎成了半个瞎子。
后来她终于进宫了,爹娘哭着拉住她的手,说是他们没用,拖累了她。
可她强忍住眼泪,只是笑着安慰他们,“不过十几年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等到容真回来那天,恐怕爹娘就该张罗着为容真准备嫁妆了。”
她梦见她出宫那日,身披大红嫁衣,踏入夫婿家中,可是一进门,却看见全家人的尸体触目惊心地躺了一地。
然后一切从头,画面再一次转向了揭不开锅的贫穷农家。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日,她终于清醒过来,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发觉喉咙沙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珠玉和长顺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她只是艰难地抬手提他们擦去眼泪,无声的蠕动着嘴唇,说着“不哭”。
她爹曾经在全家人都饿得快要虚脱时说过,哭是弱者的表现,哪怕遇到再大的苦难,都不能哭。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没有闲心伤春悲秋。
容真望着头顶的床帘,只觉得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在乎的一切都死了,从今以后,那个温顺安分的傅容真也该死了。
这个皇宫就像是个深渊,当你踏入一步,就再也休想全身而退,如今她已经泥潭深陷,既然脱不了身,那便索性彻底沉进去吧。
所有欺她负她之人,所有看不起她的人,若有朝一日被她悉数踩于足下,会是怎样可笑的表情呢?
傅容真很想亲眼看见那么一天。
珠玉隐隐察觉她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她依旧和从前一样温柔地笑着,只除了眼底的光芒不再流转,反而像是胶着了一般沉寂在那里。
她抱着容真,哽咽着说,“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在我和长顺面前,你无须隐忍。”
可是容真含笑摇摇头,擦去她的泪水,“不哭,我们都不哭。”
她的眼泪不应该用在这样毫无用处的时候。
后来听郑安说,她这一病竟病了大半个月,终于好起来后,她前去拜见了新的太后。
昔日的太妃坐在慈寿宫里,眉目之间依旧是从前的温和,她笑着朝容真招手,“好孩子,过来给哀家瞧瞧。”
容真顺从地走了过去,被她拉住了手。
太后的眼里泪光闪现,连连摇头道,“都是哀家的错,若是早些揭穿她的罪行,叫她受到今日的教训,你家人也不至于……”
容真垂下眸去,竭力忍住悲痛,低声道,“太后娘娘将奴婢放在心上,为奴婢操心劳累,若是爹娘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欣慰了。”
太后一边叹气一边拍拍她的手,“你也莫要太难过,苦尽甘来,总是好事,总是好事……如今哀家已替你把她赶走了,也算是为你出了口气。至于皇上那边,你病得这样厉害,也不见他把你送走,今后想必是富贵命了,还望你好生把握机会啊。”
容真点头,垂眸顺从的应了声,“奴婢知道,娘娘请放心。”
太妃与皇上成功地将太后赶出了宫,那么她这个太妃的棋子,恐怕也到了入主后宫的时候了。
只是如今的傅容真已经不甘心成为一颗安分守己的棋子,她要做的,是把权势紧紧握在手中,从今以后,再也无人敢欺她半分半毫。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朕想要留言,想要收藏,想要地雷……
容真:想泥煤,全家都死完了,我想要你的命!




宫女上位手册 22第21章.宠幸一
第二十一章
按理说,太后已经帮助皇上除去了窦氏,也是时候把容真扶上位了,可不知怎的,兴许是顾虑到容真才经历了一场灾难,皇上并没有急着把她从御前宫女的位子上塞到后宫里。
太后也不急,若是皇上随随便便就把容真同当初的淑仪那样安排到后宫里去,那么这枚棋子也不过就是第二个淑仪,并没有多大用处。
容真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看上去和从前并无不同,珠玉和长顺都担忧得不得了,可她该吃就吃,该睡照睡。
半个月过去,两人终于放心了些,只当她离家时年纪还太小,所以如今的伤痛并没有那样刻骨铭心。
华严殿。
容真研磨,顾渊批阅奏折,安安静静的大殿里只有间或翻页的声音。
窗外的石榴开花了,一树红花灿烂得耀眼,容真的视线不知何时停留在了树上,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宫中能人巧匠颇多,石榴能在秋日盛开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渊注意到那只素白的手停住了,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容真一动不动地侧着头凝视着一树石榴花,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哀伤,眼里慢慢地氲上一层水雾,然后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直到啪嗒一声,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不偏不倚滚落在了砚台里。
那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显得突兀而不和谐。
容真这才反应过来,受惊地垂下头来看着身侧的顾渊,眼里是来不及收起的惊慌失措,和掩饰不住的哀戚。
见顾渊直视着她,她忙跪下身去请罪,“奴婢心神恍惚,扰了皇上处理政务,请皇上责罚。”
顾渊的目光停留在她泛红的眼眶上,片刻之后,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膝盖别那么软,动不动就下跪。朕不是暴君,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了你的小命。”
容真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眼里尚有水雾未曾褪去,“谢皇上恩典。”
下一刻,他漫不经心地问她,“想到什么了?”
容真一愣,用探询的目光与他对视,似是不相信方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看她这样傻愣愣的模样,眼睛还红红的像只兔子,顾渊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但他只是牵了牵嘴角,重复了一次,“朕问你想到什么了,竟然掉眼泪?”
容真垂下头去,低声道,“奴婢想到爹娘了。”
顾渊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奴婢家门口也有一颗石榴树,奴婢小时候总是盼着它能结果子,因为家里穷,买不起市集上的石榴,所以奴婢做梦都希望自家的树上能结出石榴来。可是盼了那么多年,却始终没盼来它结果子的那天。后来奴婢进宫了,有一年到了探望的日子,娘揣着几只石榴来宫门口给奴婢,说是那棵树终于长出石榴来了,奴婢高兴坏了。可是隔年爹来看奴婢时,才告诉奴婢,那颗树因为土地贫瘠,哪里结的出果子呢?是娘熬了好多个夜晚不眠不休地缝制鞋面儿,才赚来那点银子为奴婢买了几只石榴……”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目光有些痴了,说着说着,泪花又在眼里打起转来。
话音刚落,她这才反应过来,忙看着顾渊,像是怕他怪罪自己话多。
顾渊忍不住摇了摇头,“看你这样子,是把朕当做了老虎不成?朕自认比老虎还是要好看许多的。”
容真被他说得一愣,接着破涕为笑,眼里尚有泪水,嘴角却挂起了笑意。
顾渊望着她,也少有地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自从家人去世后,她就变得很沉默很沉默,研磨之时也常常心不在焉,眼里常常是一篇氤氲雾气,哀伤至极。
他看在眼里,难免想到自己失去母亲那会儿。
不过是个姑娘,哪里承受得起这样大的打击呢?
想到这里,他忽地问道,“今年多大了?”
容真道,“十六了。”
顾渊一边摇头一边笑起来,“十六?听你这样一说,朕不服老都不行了。”
容真想问什么,却又识相地闭上了嘴,有的东西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能问的。
但顾渊轻而易举看出了她的念头,“想问朕的年纪?”
容真脸一红,那点杏色一直蔓延到了白皙小巧的耳朵上,犹豫着点了点头。
顾渊心情无端好起来,含笑道,“猜猜看,猜对有奖。”
他居然会开玩笑?
容真有些震惊,这点神色被面前的人尽收眼底,她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二十五?”
顾渊摇摇头。
“二十六?”
顾渊挑眉,“最后一次机会了。”
容真好像很想看看帝王的奖励会是什么样子,索性耍了个赖,“二十五到三十之间?”
因为是偷奸耍滑,她的脸更红了,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直视他。
顾渊蓦地笑出声来,“你这是耍赖。”
容真见他心情好,难得放肆一回,低声嗫嚅道,“皇上又没说不能耍赖……”
顾渊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好好好,算你猜对了,朕今年二十七了。说吧,要什么奖励?”
容真愣了愣,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不确定地问了句,“银……子?”
这次轮到皇帝愣住了,这丫头要银子?
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他的赏赐,如今他允许她狮子大开口,她竟然要的是……银子?
顾渊哑然失笑,却是笑得肆意又开怀。
她自小家贫,于她而言,银子自然是这世上最可贵的东西,可是他却看出了她并不贪心,高高在上的帝王询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她竟然只是这样诚实地回答说:“银子。”
他倒是小看了她。
一边笑,他一边唤来外面守着的人,“郑安。”
郑安早就听见他的笑声了,正兀自诧异,此时听见召唤,忙推门进来,“奴才在。”
“拿五十两银子来,赏给容真。”
郑安一愣,皇上说什么?
赏五十两银子给容真?
皇上什么时候赏赐过银子给宫女了?郑安很是震惊,赏赐工艺品或是首饰给后宫妃嫔倒还算常见,但这赏赐银子……可还真真是头一回。
他压下疑惑,垂首应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容真好似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自己提了个多么愚蠢的请求,当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垂眸不语。
顾渊看着她已然红透的面颊,一整日烦扰政事的疲惫也好似被冲淡不少。
而后,容真拿着那五十两银子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大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只是在踏出门后,她绯红的面颊渐渐恢复了原本的色彩,眼底的尴尬、唇角的羞愧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仔细看了下前文,私以为虽然容真之前是个宫女,出身也比较卑微,但是毕竟自小就入了宫,在宫里的时间是最长的。
从七岁到十六岁,这段时间是一个人接受事物最快的时期,也是三观成型的时期,所以对于有姑娘认为容真心机这么重不科学的说法,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再者,这是小说,始终带有个人感*彩和对宫斗的认知水平,所以可能有的设定不是符合所有姑娘的看法,关于这点,容光只能说我会尽力。
希望大家都能带着看个开心看个痛快的心情来看这篇文,容光会认真看每一条留言,也会虚心接受大家合理的建议,所以还是希望大家继续将你们的看法告诉我。
最后,别忘了容嬷嬷依然爱你们~么么!
ps: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咳咳,已改正。




宫女上位手册 23第22章.宠幸二
第二十二章
十月里正是产石榴的季节,顾渊在与皇后一同用膳时,宫女端来了几只石榴。
皇后一边帮顾渊剥开石榴,一边笑道,“前几日臣妾路过华严殿,见皇上窗外那棵石榴树开花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吃石榴了。宫里的石榴花多是拿来观赏,这个时节也还没结果子,臣妾就自作主张,让人去市集里买了几只回来。”
她把剥在盘子里的红宝石递给顾渊,“喏,皇上尝尝。”
顾渊温和地笑了笑,拿起几颗放入口中,那滋味酸酸甜甜,却不知怎的叫他想起了华严殿里的容真。
他转过头去望着皇后,“朕尝着,也觉得味道不错,皇后可愿割爱,让朕带两只回去?”
皇后有些受宠若惊,顾渊素来沉静,吃起饭来也多是她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难得答上两句。眼下竟开口主动要石榴,想必是真的合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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