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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书吏解释道:“为了让他们安分些,咱们便借着这个酒宴的机会给他们送上份银钱,就当花钱买个安生。”
“真是岂有此理!是前任府尹叫你们这么做的?”
见唐寅大发雷霆,书吏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的解释道:“不光是前任府尹,历任顺天府尹都是这么做的啊,这已经是一项共识了。”
唐寅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昏过去。
这京师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啊。
别看顺天府尹也是正三品的实权官,但比起六部侍郎来实在差了太多,更不用说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使了。
在京师,排在他前面的官员得有二三十个,算上勋贵王公那估计就得上百号人了。
有上百号人压在头上,顺天府尹的日子能好过?
为了日子相对好过一些,顺天府尹们便采取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送礼。
但这毕竟是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送礼自然不可能,他们就采取了折衷的办法,在酒宴上送上一份贺钱。
收到贺钱的权贵自然也会给顺天府尹一个面子,尽量不在他们的任其内造成大的麻烦。
对于顺天府尹来说,反正任期一过拍拍屁股走人就是,花的是府库银钱,也不心疼。
可唐寅不这么看。
他不是来混日子来的,他答应过谢慎一定要做出成绩来。
如果还和前任们一样只图个安生,那他就太失败了。
何况不久后朝廷就将在顺天府外设立检举箱,允许商贾民众投信检举涉事官员。
假如顺天府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恐怕自己都得被检举,还如何能够服众,让百姓相信检举信会最终送到内阁乃至天子那里?
这个不正歪风一定要改!
可是......该怎么改呢?
这似乎并不是拍一拍脑袋就能改变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前任都不能改变,难道到了他这里就可以立刻改变吗?
唐寅不想让检举的百姓对顺天府失望,可这样一来就会让京师的权贵们对他失望,群情激愤之下,他照样得卷铺盖滚蛋。
见唐寅陷入深思,书吏心道府尹大人看来是想明白了,便轻声道:“其实府尹大人若真的想要改变,不妨慢慢来,没必要一下子把权贵得罪光。”
听到这里,唐寅却是一个激灵,连连摇头道:“不,本府既然当了这个顺天府父母官,就必须做到无愧于心。前任们怎么做的本府不管。但只要本府在顺天府掌印一天,就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那书吏心道这位新任府尹怎么就是个榆木疙瘩呢,好说歹说就是无法令其回心转意。
罢了罢了,这样的上官看来是没什么前途了,就没必要对其苦口婆心了。以他的经验,估计唐寅没个半年就得被调任,说不准连三个月都干不了。
对于这些小吏来说,其实谁来做这个顺天府尹都没有区别。
正所谓铁打的小吏流水官,不管谁来,吏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有哪个官不靠吏来做事呢?如果吏都罢工,官老爷还不得急瞎了眼。
那书吏又向唐寅汇报了一些其他工作,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唐寅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思忖着接下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旁的事情且不说,就说那要设立的检举箱必须有专人定期拆开来看。
而且此人必须绝对的忠诚可靠,不然若是其将检举箱内的检举信件抽出一些来,真实情况岂不是不能反应到内阁和天子那里?
这样的话,检举箱设置的初衷便不能达到了。
唐寅还是有着很强的使命感的。既然谢慎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他就一定要将其做好。绝不能留下一笑柄,让谢慎也跟着被人取笑。
......
......
唐寅不但决定断绝顺天府这种不正当的送礼行为,
还打算追缴前任向权贵送的银钱贺礼。
这下顺天府上下一片哗然。众人都在议论府尹大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为何要去填前任挖的坑。
大明律法有过明确规定,官员责任由交割日期划分。也就是说,唐寅根本不必担府库的巨额亏空。那都是前任留下的,不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任何影响。
而如果唐寅没事找事要去讨要银钱,将得罪无数权贵,还是赤裸裸的打脸,这让整个顺天府官吏极为惶恐。
大小官吏纷纷劝起了唐寅,无外乎就是官场做事难得糊涂,没必要事事都弄得明明白白。
可唐寅心意已决如何会被他们轻易的劝动。
唐府尹反而把这些劝他的官吏责骂了一通,弄的府衙上下很不痛快。
唐寅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命令衙役前去那些权贵府上讨要贺钱。
衙役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却又不得不遵从唐府尹的命令。
别人或许能置身事外,但他们这些贱役还不是上官说什么就得照做?何况发号施令的还是刚刚上任的府尹大老爷。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不叫府尹大老爷放了这三把火把风头出了,恐怕大老爷就会把火气撒到他们身上。那又何必呢,衙门的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顿竹笋炒肉下来可得在床上躺个大半月!
反正天塌下来有府尹大老爷顶着,他们就只管遵命行事好了。
一时间,京师各大权贵的府邸被顺天府衙役踏了个遍。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被直接打了出去,狼狈的回到衙门。
对此唐寅自然怒不可遏。
他想不到京师的权贵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行事做派和地痞无赖一样呢?
唐寅这第一把火眼看着就要灭了,自然急得团团转。
良久,方有一小吏献策道:“大老爷,为何不考虑拿些权贵府上的下人呢?”
唐寅皱眉道:“拿些下人有什么用?下人能够还上这银钱吗?”
那小吏笑着解释道:“大老爷您想啊,这些权贵最看重的是面子。您要是叫人拿了他们府上的下人,他们面子上肯定挂不住,这样便会主动来府衙要人。这样大老爷不就有直接跟他们对话的机会了吗?”
唐寅一拍脑袋心道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要把这些下人拿到府衙过堂,就能逼这些权贵来要人。
眼下他愁的不正是权贵不露面的问题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些悲观。
拿人总得有理由吧?他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把这些权贵府上的下人抓捕到府衙来吧?那成什么了?还有一点顺天府父母官的样子吗?
“只是这罪名......”
唐寅的话还没说完,那小吏就明白了大老爷的意思,嘿嘿一笑献策道:“大老爷放心,这些下人也都不干净,他们嚣张跋扈惯了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情。大老爷把他们锁到府衙来百姓们只会拍手称快呢。”
呃......
这一点唐寅还真是没有想到。
“好,那便依你说的办,本官这就下令命人把他们拘捕来。”
“大老爷英明!”
小吏适时的送上一记马屁,心道看来自己经此一事后要被大老爷重用了。
......
......
唐寅下令之后,顺天府衙役立刻气势汹汹的把各大涉事权贵府上的仆人、小厮、门房、护卫都拘到了府衙,听候府尹大老爷发落。
这些下人们都一头雾水,不明白顺天府尹为何会拘捕他们来。
直到唐寅身着官袍威严的坐到上首,一拍惊堂木提审他们时才如梦初醒,原来大老爷不是在开玩笑!
权贵家的下人嚣张跋扈惯了有哪个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唐寅把他们的罪名一一列出时,他们直是哑口无言。
唐寅也不犹豫直接丢出签子,先把这些恶仆打上三十大板立威。
大老爷命令一下,龙精虎猛的衙役立刻上前把恶仆拖翻在地狠狠的提杖用刑。
一番杀威棒下来,这些恶仆哭的稀里哗啦连声求饶。
唐寅心中冷笑,他无法直接惩治这些权贵,难道连区区恶仆都不能惩治吗?
还真以为他这个顺天府尹是个泥菩萨,半点威信没有?
打完之后唐寅又问了些与恶仆行恶相关的细节,便将众人打入大牢收监。
他就是要做给这些权贵看,叫他们面上挂不住主动找来。
开玩笑,他唐寅怕过谁?
这件事他还有谢慎撑腰,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果不其然,唐府尹拿人用刑的消息传出后,各位权贵们坐不住了。
别管是公爷、侯爷还是侍郎御史,纷纷以私人名义前来拜访,希望能够化解矛盾。
可唐寅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
叫他放人?可以!但得先把前任顺天知府送给他们的贺钱还回来。
其实说实在的那些贺钱也没多少,但这是一个面子问题。
要是这些公爷侯爷侍郎御史把接收的贺钱再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那老脸往哪里放?
故而当唐寅明确的表态后,这些权贵的脸瞬时拉了下来,别提有多难看了。
一个个负气离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谈判的意思。
唐寅知道此事不会善了,但他也不惧怕,因为既然他接了顺天府尹的官,就注定会被架在火上烤。要是没有几分定力那还不如趁早辞官回翰林院编书去。
权贵们不会善罢甘休,事实上他们很快就发起还击。
以一票御史为首,他们弹劾唐寅滥用职权,随意拘捕百姓。
这项罪名看起来很重,实则却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毕竟唐寅下令拘捕的都是权贵家的恶仆,而这些恶仆是或多或少犯了事情的。
唐寅拘捕他们并用刑责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权贵们心里也清楚,无非是想借着人多势众逼天子降罪于唐寅。
但他们显然错误估计了唐寅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这一番非但没有扳回局势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天子把他们狠狠责骂了一通。
......
......





寒门首辅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京师水深 【4000字二合一大章】
???$?w?ra???q7?e??????z?ynptm??8tv?;??n??????此,这些权贵们才明白,陛下是真的要重用唐寅,用其一扫京师权贵跋扈的风气。
起初权贵们不以为意,但现在却发现唐寅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尖刀,可以随意刺向任何想去的地方。
好在陛下并没有彻底对他们撕破脸,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公爷、侯爷、侍郎、御史们纷纷带着前任府尹送来的贺钱来到顺天府,求见唐寅。
唐府尹也摆起了架子,叫他们排队来。
等到权贵们交完“赎金”,唐寅这才叫衙役们把那些恶仆从大牢提出来,叫权贵们带了回去。
至此,前任留下了亏空全部填平,府库重新充盈起来。
......
......
树立了威信,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少在顺天府内,所有官吏都对新府尹敬佩有加。
敢于和整个京师权贵阶层斗法,最终还大获全胜叫权贵们乖乖交还了银钱,这份能力和魄力值得他们追随。
除此之外,观望的商贾百姓们也对新府尹好感倍增。
难得京师出了个青天大老爷,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有冤情不必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朝廷设立的检举箱正式立在了顺天府衙外,接受百姓投信检举。
别管检举的是多么大的人物,只要你投信顺天府尹就会把信递送至内阁,由内阁大学士递送至御前。
这样升斗百姓也有了和天子沟通的渠道,虽然这个渠道曲里拐弯绕了一些,但好在能搭上线了。
这在前朝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弘治皇爷虽然也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却极为传统守旧。许多核心的问题他都不愿意去改变,更不必说设立检举箱让普通百姓弹劾大臣了。
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检举箱的设立让府尹唐寅的工作量大增。
因为事必躬亲的缘故,他每天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分拣检举信上。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
检举的内容五花八门,检举的人也各不相同。
要分出轻重缓急,还要分类归拢,全部办下来唐寅可是大汗淋漓。
他又不放心把事情交给底下的小吏去做。万一这些小吏被那些权贵收买,抽走检举信那可就麻烦了。
无奈下唐寅只好受些累,等到交上第一批检举信再向谢慎诉苦请求配备一些靠谱的副手来。
唐府尹花了三日时间才将第一批检举信归拢好,一起带到内阁。
此时内阁三巨头恰巧都在,李东阳见唐寅背着个大口袋,心中一惊道:“唐府尹背的这是什么?”
唐寅放下口袋,气喘吁吁的回道:“这里面......都是这些天百姓投到检举箱里的检举信。”
闻言内阁三巨头皆是深吸了一口气。
这也太夸张了吧?
满满一口袋检举信,足以见得百姓对京师权贵不满到什么程度。
只不过以前没有鸣冤诉苦的渠道,百姓们被欺压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好了,朝廷设立了检举箱,百姓们便将积压许久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这个...这么多的检举信都是伯虎一人分拣归拢的?”
谢慎见唐寅一脸憔悴,再联系到他的一双黑眼圈,遂如是问道。
谢慎不提还好,谢慎一提唐寅便觉得无比委屈道:“谁说不是呢。我一连三天都在做这一件事情,从没有这么累过。这次来内阁便是想向四明你讨要一些信得过的副手,不然全部活儿都我来做,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谢慎不由得笑道:“你瞧瞧你,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府尹大老爷,怎么跟没手下一样?那些书吏都是吃干饭的吗?”
唐寅闻言连连摇头道:“他们?他们可不行。四明你就信得过?”
谢慎没好气道:“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反正你还要过目,谁敢造次?”
“我不是怕他们直接抽走检举信嘛。”
唐寅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这倒也是。”
谢慎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也只能给你配一些书吏,这些人你便能绝对的放心?”
“总比顺天府衙里的好吧。他们是直接从内阁借调的,没有利益关系,不会惧怕那些涉事权贵的。”
顾鼎臣则是攥紧拳头咬牙道:“都说京师权贵跋扈,但顾某想不到他们竟然跋扈到这种程度。我内阁定要将其中冤情摘出,为受欺压的百姓做主。”
“咳咳。”
李东阳咳嗽了一声,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道:“这件事情四明和九和商量着来吧,老夫便不插手了。”
谢慎疑惑道:“西涯公这是何意?”
李东阳面有尴尬道:“恐怕这检举信中会牵扯到老夫。”
三人皆是大惊。
在他们印象中李东阳就是文官中的楷模啊,怎么可能有人会检举他?
李东阳解释道:“老夫一生行事端正,并没有什么可心虚的。不过老夫的女婿太过跋扈,平日里老夫也没少因为他被御史弹劾。此番换成了百姓检举,自然也不可能逃过去了。”
谢慎那个瀑布汗啊。想不到李东阳这样的老油条挑女婿也能走了眼,竟然挑了个纨绔子。
顾鼎臣点了点头道:“西涯公这是要避嫌啊。此事便交给我和四明好了,不会让您老失望的。”
对于李东阳的选择,谢慎是可以理解的。
到了李西涯这个年纪,官声是最重要的。
李东阳一辈子爱惜羽毛,绝不会在接近致仕的年纪做出徇私的事情。
他不插手此事便是告诉百官,老夫不是个徇私之人。你们冲着老夫女婿来就好,休要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既如此,西涯公也请放宽心。谢某相信令婿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谢慎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李东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若他真的犯了大明律法,老夫也不会包庇。老夫会第一个奏请陛下严惩于他。”
此时此刻,一旁的唐寅才真切明白京师官场的水是真深啊。
连内阁首辅,华盖殿大学士李东阳都有可能牵扯其中。
......
......
经过顾鼎臣和谢慎的进一步筛选,将第一批检举信送到了正德皇帝御前。
这一批检举信检举是都是王公贵族,大多是侵占田亩,横行街市性质十分恶劣。
朱厚照看过奏疏后勃然大怒,当即降旨责斥涉事王公,并令其立刻归还侵占的田亩,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再有横行霸道的行为,否则必将严惩。
王公贵族不比文官,他们更仰赖天子的鼻息。
天子个人喜好厌恶对他们的影响极大,几乎没有人敢与和天子对着干。
这也是谢慎先选择将这一批检举信递送御前的原因。
先让天子表明一个态度,让被检举着震骇,给后来人警戒。这样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假如把王公换成文官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恐怕天子会被文官用各种理由怼的体无完肤。
文官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群体,明明是他们的问题,却能够义正言辞,毫无一丝羞愧之心。
而如果先拿王公开刀,便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文官们看到天子态度的决绝,至少会心有忌惮,行为也会收敛的多。
其实检举信这种东西就是一种舆论监督。
事实证明自上而下的监督模式存在许多弊病。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都是文官系统的,自然官官相护。只要不触及要害,糊弄一番也就过去了。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
而如果想改变这一模式,就必须打破常规,用舆论监督。
这相当于自下而上的监督模式。
官员王公们表现如何,普通百姓最有发言权。
若是受了欺压,写一封检举信揭露王公权贵的恶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这种自下而上的监督模式也有很明显的问题。
那就是容易出现诬陷,出现民粹。
不管是诬陷还是民粹危害性都不亚于贪污。
前者会搅乱正常的官场秩序,使得朝官人人自危。
后者危害更大,甚至会动摇大明的根基。
这就需要内阁把握好度。
简单的来说,就是筛查哪些检举信是真实的,哪些是虚造的。
文官集团内部也会利用检举信作为一种手段大肆攻讦政敌,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导致大规模的内斗。
这可比赤膊上阵,上演全武行还要可怕。
毕竟动动嘴皮子杀人可是文官最擅长的。
按下这些暂且不提,却说唐寅在顺天府干的热火朝天,却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被浇了一盆冷水。
户部侍郎,左副都御使,礼部郎中,河南道监察御史等三十名官员联名上疏弹劾唐寅擅专。
擅专这两个字是极为用巧的,也是封建王朝一个特有的罪名。
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臣子只是一个符号。
而如果这个符号不能认清自己的地位,擅自做主滥用权力触碰到统治者的底线,便会被责斥擅专。
天子赋予你权力你可以行使。天子没有赋予你权力你就不能行使。
一但行使了,那就是擅专。
说白了这是个政治正确的问题。一般官场老油条都不会犯擅专的毛病,而唐寅却是个新人,犯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天子恐怕心里会不痛快。
虽然他信任唐寅,但那是因为信任谢慎,连带着信任谢慎推举的人。
这之间毕竟隔了一层关系。
假如有人弹劾谢慎擅专,朱厚照肯定不会信,还会责斥那些弹劾谢慎的官员,弄不好直接下驾帖叫锦衣卫把那些官员拿去午门廷杖。
可官员们弹劾的是唐寅,这就难说了。
从心底里,朱厚照还是很怕官员擅专的。
因为这样一来等于皇权的威严受到挑衅,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这么多官员联名上书弹劾唐寅,可见并非空穴来风。
联想起近来唐寅的作风,朱厚照更是怀疑确有其事。
弹劾的奏疏中写道,唐寅身为顺天府尹不具备审讯高官要员的权力,却几次三番命衙役前去京官府邸,命其过堂问话。其态度跋扈嚣张,目中无人。
不得不说这些官员选择的切入点很合适。
顺天府尹虽然是三品官,但却不具备审讯高官的权力。别说审讯了就连问话都不行。
唯一具备这一权力的机构除了厂卫就是大理寺。而后者是要高官犯了要案后才能提审问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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