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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他也想写一首临江仙之类的词来装逼,可是实在是没有机会。若是强行装逼,反倒会引起孔教谕的怀疑。而这首《早春》作的就十分应景,也不会让人生出突兀之感。
在孔德道心中谢慎显然已经是神童了。
实际上明代科举出的神童并不少,像谢慎这样十二岁擅作诗词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孺子可教也!”
孔德道捋了捋下颌长髯,笑道;“你小小年纪便能作出此诗,果然天赋不凡。看来县尊把你推介到老夫这里进学果然是有缘由的。”
......
......





寒门首辅 第十五章 君子之风
谢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了这个年龄孩童应有的笑容,一双天真无邪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孔教谕。
“咳。”
孔老教谕被谢慎盯得一阵发毛,便轻咳一声道:“继续努力进学吧,如无意外,你必定能取得生员资格的。”
谢慎心中直是大喜。孔老夫子是何许人也,他可是进士出身的本县官学教谕。换句话说,将来若是谢慎考取了生员资格,去县学读书还是会和孔德道再续师徒情谊的。有这么一尊大佛赏识谢慎,谢慎的科举之路一片光明,至少在院试之前完全不必担心。更何况本县县尊吴有甫对谢慎也是赞赏有加,有了县尊和教谕的赏识于谢慎来说便有了双保险,这秀才看来是做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慎只要稳扎稳打把四书五经和朱熹那本《四书集注》过一遍,再把不太懂的问题虚心向王守仁请教,怎么也不会在童生试折戟沉沙。
毕竟,大明的官场就是一个人情场,而作为通往官场之路的科举更是人情大于规制。
孔老教谕背负双手又在学堂之中转了一圈,时而点头时而皱眉,虽然间或也看到几首写的还算不错的诗,可比之谢慎刚刚所作的那首《早春》立意和意境上就要差上不少。
倒是王守文做的一首《黄鹂》还算出挑,这也难怪,毕竟龙泉先生王德辉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王家是诗书世家,王守文文采好也在情理之中。
由于是休学之后重新授业的第一天,孔老教谕并没有一上来就加很大的强度。之后只讲了几篇时文,他便挥了挥手道:“下学吧。”
这些学子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平日里表现的老成持重,可到底是孩童心性,闻言都大喜过望的起身朝堂门奔涌而去。
唯有谢慎和王守文不紧不慢的起身,缓步慢行。
“谢慎,既已下学,你为何不急着出去嬉耍呢。”
孔德道走到谢慎身前,淡淡捋须问道。
谢慎闻言转过身来先是冲孔德道拱手行礼,再沉声道:“回禀夫子,学生之所以不急着嬉耍,是因为要修习心性,不被外界事物所干扰。苏明允曾经说过‘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虽然苏明允本意是阐述为将统兵之大道,但学生以为此理同样可以用于求学之中。如果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求学时不被外物所动,便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孔德道连连点头,苏明允的这句话出自《心术》,谢慎知道并不足为奇,可他能够触类旁通,将对将领行军打仗的告诫应运理解在求学上实在难得。
何况谢慎不过十二岁,如果能够加以培养,必定会成为治世之能臣。
王守文在三味书院进学已经两载,他的心性孔德道自然是清晓的,至于谢慎倒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如果说谢慎之前是靠文采打动了孔老教谕,那他现在则是凭借君子心性博得了孔老教谕的欣赏。
“好,好啊。”孔德道竟然轻拍了拍谢慎的臂膀道:“去吧。”
“学生告退。”
谢慎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骄傲之意,只冲孔老教谕拱了拱手,恭敬退出了学堂。
走出学堂没多远,王守文便追了出来,看他一副惊讶的模样,谢慎只觉得好笑。
“怎么,你不会魔怔了吧?”
王守文眼神中满是对谢慎的敬服,激动的说道:“谢贤弟,你可知孔老教谕从没有这么夸奖过别人。”
谢慎皱了皱眉道:“夫子夸奖我了吗?”
他印象之中,刚刚孔教谕不过微微一笑,赞许的拍了拍他,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啊。
“你可不知道,孔教谕一直是一副严师的样子,整日板着个脸。县学和书院的学生,哪个没被他打过手板。可他对你却全然不同,竟然破天荒的拍了你的肩膀,这不是欣赏你是什么?”
谢慎心中一阵无语,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寻常的动作会被王守文理解出这么多层的意思,怪不得都说古人擅长出哲学家呢。
“若是如此,那倒也算是一桩喜事......”
谢慎当然不是只会死读书的迂腐之人,假设孔教谕真的对他如此青睐,秀才的功名便近乎已经到手了。
“嘿嘿,谢贤弟想必你也饿了吧,不如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谢慎闻言直皱眉:“现在是进学的时间,我们不是理应住在书院里吗?”
王守文翻了一记白眼,差点憋过气去。
“留宿书院那也是晚上啊,我们只要赶在日落之前赶回书院即可。至于白日,只要夫子讲授完课业,自然可以出去逛逛。”
谢慎挠了挠头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他错误的理解了寄宿的含义,这样看来倒是自由了许多。
二人前后脚出了书院,在王守文的带领下,谢慎跟着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巷。
“你这是把我往哪里领啊,不是去......”
谢慎本能的咽了一记口水,这可把王守文逗乐了。
“当然是带你去我家吃了,在外面能吃到什么好的?”
“额。”谢慎这才恍然大悟,王家是诗书世家,王华又是成华十七年的状元,家境势必很好。这王守文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吃的惯外面的吃食。回想起王守文在竹楼里面对咸菜的愁苦表情,谢慎直是一番感慨。
去便去吧,反正他迟早要结交王阳明,早一日有早一日的好处。
“我随你去便是,倒要看看王大公子家的菜肴有多可口。”
谢慎半开着玩笑,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王守文自然是心中大喜。若论学问见识他自然比不过谢慎,但要请谢慎大吃一顿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人前后脚穿过小巷,来到一条还算热闹的主街。王守文走到一处角门前停了下来,上前轻扣了扣门环,不多时便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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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第十六章 青年版阳明先生
来开门的小厮见叩门的是王守文,脸上的倦容立刻消散,殷勤的掸了掸袖子道:“三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大少爷刚刚还念叨着你呢。”
王守文皱了皱眉道:“有什么可念叨的,我们才下学便赶了回来。”说完他便转身冲谢慎道:“谢贤弟,快进来吧。”
二人进入大宅后,沿着一方穿手游廊走了百十步,从一处月门进入正院,又踏着青石板路穿过重重院落,这才在一处跨院里停下了脚步。
“这便是我大兄居住的宅院了。他性子喜静,故而虽是长子却住在这么僻静的小院,谢贤弟既然来了,自然是去拜会一下的好。”
谢慎点了点头,如今王华应该是在京中任翰林修撰,这王家的一应事务可就落在了王守仁的身上。作为王家的长子,他是一定要担起这个责任的。
可怜王阳明就要乡试,还得操持着王家大宅偌大的家事,实在是累煞人也。
谢慎竟然心疼起王守仁来。
这小院院门种了不少竹子,交相掩映下竟然形成了一道竹门,二人从竹门穿过迈步向北侧厢房走去。
此时王守仁应该正在屋中温书,王守文思忖了片刻,还是咬牙上前扣了扣门。
他咧嘴苦笑道:“家兄温书的时候不喜人打搅,但今日特殊,能见到你这样的大才子,家兄心头的怒气想必就都消了。”
谢慎心中一阵腹诽,跟王守仁比学问,除非他真的疯了!
虽然王守仁现在不过也只有一个秀才相公的功名,但他老人家将来是要成为一代心学大师的啊,那也是谢慎最推崇的大师,想不到今天竟然要亲眼见到......
“谢贤弟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谢慎这才反应过来,随着王守文阔步进了屋内。
“大兄,我回来了。”
一进入屋内,王守文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谢慎亦是趋步紧跟,越过一面六扇花鸟屏风,便见一身穿藏青色直裰,头包黑色四方平定巾的青年男子倚靠在软榻上正在小憩。
嘶,谢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不会就是王阳明吧。阳明先生在谢慎心中的伟岸形象瞬间跌到了谷底。原来圣人睡觉也会有这么不雅观的姿势啊......
“咳,咳,谢贤弟兄见笑了。”
王守文似乎也觉得大哥的睡觉姿势不太雅观,连忙上前摇醒了王守仁。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王守仁迷迷糊糊的醒来,口中还默念着《大学》。
王守文连忙上前道:“大兄,这是我的同窗谢慎,他是被县尊保举到三味书院进学的,连县学孔教谕都对他赞誉有加呢。”
王守仁揉了揉眼睛,尴尬笑道:“领同窗来府里怎么也不事先和为兄说一声,为兄这副样子当是失礼了。”
谢慎却是灵机一动说道:“非也,守仁兄刚刚也说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君子修养身心,不在乎这些外物的。”
谢慎的沉着应对让王守仁一愣,但他旋即大笑道:“有趣,有趣。不愧是县尊和教谕都赞赏的学子,守文你要多向这位谢公子学习。”
王守仁的态度十分谦和,完全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这让谢慎放松了不少。
现在的王守仁毕竟还不是阳明先生,平易近人倒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来了,便一起用午饭吧。”
王守仁笑道:“刚刚在温书竟然睡着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值得了。”
“守仁兄请!”
“谢贤弟请!”
“还是守仁兄请!”
王守仁大笑一声,也不再谦让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由于王华不在余姚府中,王家用饭的地点也从王华的宅院搬到了紧邻王守仁居住宅院的隔壁临风堂。
谢慎一面感慨着封建礼制,一面羡慕着王家宅院的豪奢。
据他估计,王家大宅足有四五进之深阔,是十足的大世家。
余姚文风鼎盛,诗书世家更是不胜枚举。但像王家,谢家,孙家那样的豪门世家却是屈指可数。事实上王阳明应该归属于秘图派王氏,算作上塘王氏的一个分支。但因为王华高中状元,这支并不算完全直系的王氏被理所当然的归为上塘王氏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王华家可以脱离上塘王氏祖宅单独建宅邸的原因。
不过谢慎又不是考古工作者,自然对王阳明的族系不太感兴趣,他更想做的是和王守仁结交一番。
临风堂建在一小院之中,是典型的江浙园林风格。一进月门,便是一面假山,活水穿其而过,环绕整个院子。其中亭台楼榭,修竹老槐应有尽有,当是人间仙境一般。
三人在临池的亭中坐好,便有王家仆人将饭菜端来。
龙井虾仁、西湖莼菜、虾爆鳝背、荷叶粉蒸肉、黄鱼海参羹、彩熘全黄鱼、西湖醋鱼、冰糖甲鱼、剔骨锅烧河鳗、苔菜小方烤、雪菜大黄鱼、腐皮包黄鱼、网油包鹅肝......
一连十几道精美的浙菜上来,谢慎直是看傻了眼睛。
他后世也对浙菜有过研究,但无奈囊中羞涩,一次最多也就吃上一道地道的菜肴。至于来到大明弘治朝后,谢家的家境贫寒,他整日除了米粥咸菜外吃的最好的就是炒鸡蛋,跟这些奢华菜肴更是不沾边。
想不到王家竟然如此奢华,光是一顿午饭就有十几种菜肴......
“咳,谢贤弟还请随意,勿要拘束。”
王守仁率先动了筷子,夹了一筷龙井虾仁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到底是圣人啊,连吃饭都那么温文尔雅。
谢慎此刻唾沫不知已经咽了多少,再顾不得矜持,点了点头夹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一双竹筷在谢慎手中运用的炉火纯青,不多时的工夫,许多菜肴便见了底。见王守仁一脸窘状,谢慎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让守仁兄见笑了。”
王守仁连连摆手道:“谢贤弟这是真性情,王某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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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第十七章 小郎谢丕
能得到阳明先生的夸奖,谢慎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谢慎虽然不算王阳明的脑残粉,但也可算是忠实拥泵了。
如今被阳明先生亲口赞扬,虽然只是年方二十的阳明先生,谢慎还是感到很欣慰。
一桌子珍馐菜肴吃完,谢慎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道:“某有几个问题想要向守仁兄请教。”
王守仁早就把谢慎看做是一妙人,自然淡淡道:“贤弟请讲,至于请教一事休要再提,学问本就是切磋之用何必非得分个高下。”
“不怕守仁兄笑话,某虽然偶能作出些诗词、对子、时文,但经学的底子并不扎实。来年便要县试,小子担心会因此误了前程。”
谢慎的率直让谢慎微微一愣。他旋即大笑道:“这有何难,你诗词,时文作的好证明你的天赋异禀,经义这种东西,不过是基础,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悉心准备县试不会有问题。这样吧,我便把我平日里对儒学经义的注解借给你抄誊一份,你对着它温书,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贤弟看可好?”
谢慎闻言心中大喜,王阳明那是何许人也,他对于儒家典籍的注解肯定是一阵见血的。
得到了这份超级读书笔记,谢慎再读起四书五经便要轻松不少。这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真的是好爽啊!
一旁的王守文一脸羡慕的盯着谢慎,谢慎被看的发毛,直是一个激灵。他心道看来这王守仁的读书笔记没有轻易示人过,估计连王守文这个亲弟弟都没有资格目览。
“如此便多谢守仁兄了。”
“这算什么,休要再提谢字。随我来吧。”
三人各自净了净手,便起身返回王守仁的跨院。
王守仁来到书房之中,取出一方雕花精美的匣子,递给了谢慎。
“谢贤弟,愚兄所作注解都在这个匣子里。”
谢慎接过匣子,再次向王守仁拱手致谢。
“守仁兄之恩,谢某定不会忘。谢某这便和守文兄返回书院,将这注解抄誊一份。”
王守仁点了点头,目送着二人离开。
在他眼中,谢慎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日后必成大器。
他赠予谢慎儒家经义注解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如此的读书坯子要是不能高中进士,实在是大明朝廷的损失,是当今陛下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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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守文返回书院,谢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独自抄誊起王守仁的笔记来。
大师不愧是大师,就连一手小楷都那么工整清秀。这样俊秀的字会在考官阅卷时增加很多好感,谢慎感慨之际也觉得自己该好好练练字了。
王阳明的读书笔记很多,足有厚厚一本。
谢慎抄誊了没多久便觉得手腕酸乏。
一旁的王守文凑过身来,笑吟吟的说道:“谢贤弟,你是不是抄誊的累了?要不我帮你誊写吧?”
谢慎知道他是想借机览阅王守仁的笔记,但也不说破摊开双手道:“那便有劳守文兄了。”
喝水不忘挖井人,若不是遇到王守文,谢慎也不会与王阳明结识。谢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便送给王守文一个顺水人情又有何不可。何况王守文替他抄誊笔记,谢慎也省得劳累受苦......
王守文闻言大喜道:“那我现在便开始誊写!”
趁着王守文誊写笔记的工夫,谢慎推门而出到院子里散步。
山色空蒙雨亦奇,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小雨,远处的山峦更衬显得清秀。
谢慎不由得感叹,绍兴余姚真是个好地方啊。好山好水,人杰地灵,这才会出这么多的大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这些大师一样青史留名。
踏着青石板路走到学堂,见一少年正在朗朗读书,谢慎颇感兴趣的凑上前去。
“小兄弟,都下学了你还在读书?”
那少年长得颇为俊秀,放下手中淡淡道:“读书又不是只有在进学期间才可以,父亲大人常对我讲,只有时刻温书才能领会圣人教化。”
谢慎点了点头道:“令尊所言极是,方才是某唐突了。咦,不知令尊是何许人也......”
听到这里,那少年颇为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道:“家父是成化十一年的进士,现任翰林院修撰。”
谢慎闻言如遭雷击,不会这么巧吧。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成化十一年的状元不就是谢迁吗!
谢慎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那小兄弟你一定是谢丕谢公子了?”
少年挠了挠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谢丕?”
谢丕的奇怪也不无道理。毕竟虽然他的父亲谢迁高中状元,又是翰林院修撰,可谓远近闻名。可谢丕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被人直接叫出姓名真是奇了。
“这可说来话长了。”
谢慎感慨一声,这谢丕虽然跟自己年纪相仿,境遇却是大不相同。谢丕是根正苗红的四门谢氏子弟,老爹又是谢迁,科举高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谢慎没有记错的话,谢丕是弘治十八年的探花,与谢迁父子鼎甲,传为美谈。
也就是说即便抱不上谢迁的大腿,谢丕的大腿也是可以抱的。此君最后官至吏部左侍郎,也是出将入相的强人啊。
“在下谢慎,比丕贤弟年长一岁,叫你一声贤弟不为过吧。”
谢丕这下彻底懵了。此人非但知道他的名姓,竟然连他的生辰都一清二楚,而且此人也姓谢,不会是哪处的远房亲戚吧。
谢慎此刻已经处于狂喜的状态了,他灵机一动拉着谢丕的手道:“不如我们在这书院之中成立一分堂,互相之间可以探讨考校学问。”
谢丕点了点头道:“这是好事啊,还听慎大哥的。”
谢慎心道小孩子就是好交流,他虽然也是十二岁的身体,却是二十多岁的灵魂,谢丕当然跟不上他的思路。
“今日春雨朦胧,空蒙如奇,不如便叫空蒙书堂吧。”
谢丕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这个名字好,慎大哥真是大才啊。”
......
......




寒门首辅 第十八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
从目前看来,谢慎来到大明弘治朝后的生活很顺利。虽然也不免有恶公子欺凌这样的烦心事,但谢慎都狠狠的进行了打脸回击。最重要的是谢慎结交了王守仁兄弟,谢丕这样的潜力股。又得到了吴县令,孔教谕的青睐,前途直是一片大好!
不过谢慎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余姚是科举强县,想要在这样的县里拿到县试案首,还是要有足够的硬实力的。虽然谢慎前世阅读过无数篇明代状元写的时文,可谓拿来即能用,但覆盖面毕竟不足。要想确保万无一失,四书五经,朱子集注还是要通读的。题目就从里面出,不做到烂熟于心怎么能行。
除此之外,谢慎每日根据学堂中孔教谕的授业检查自己的薄弱项,并对照王守仁所写的笔记进行巩固训练,一个月下来可谓收效颇丰。
至于空蒙学堂,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谢丕和王守文的儒学底子都不差,甚至比谢慎还要好上一些,有他们在一起研讨,谢慎的提升很快。
这一天十日课业已结,恰巧到了休息的日子,照例众学子有五日的假期。谢丕约了王守文和谢慎去城西醉翁楼吃酒。王守文是世家出身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谢慎却是大喜。一连数日在书院,饭菜早就吃腻口了。现在谢丕主动请他们这些空蒙学堂的学子去吃酒岂不美哉。
说是空蒙学堂不过三人耳,他们一齐上了谢府的马车,朝城西疾驰而去。
余姚城并不大,很快马车便停在了醉翁楼前。
谢丕,王守文,谢慎依次跳下马车,在小厮的伺候下进入了酒楼。
醉翁楼是余姚城最大的酒楼,接待的大多是本地的豪绅士子。这种地方的小厮最是看人说话,见来人之中一个是四门谢氏的嫡公子,一个是上塘王氏的小郎君自然配上笑脸,恨不得从眼睛里挤出几滴蜜汁来。
而谢慎显然是属于较被忽视的那一个。不过他与二人是同行,那小厮多少有些顾忌也不敢表露出太多不屑。
小厮在前面引着,在一处靠窗的雅间旁停了下来。
这雅间开的是内窗看的是园景不是街景,故而极为幽静。
谢丕十分满意的指了指窗外的景色道:“慎大哥以为此景如何?”
谢慎淡淡道:“景好人更好,能与二位同坐一桌共饮佳酿,什么风景都是极好的。”
王守文拍手赞叹道:“慎贤弟说的极是,咱们兄弟三人能够结识那是天大的缘分,什么景不景的,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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