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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谢慎被沈雁看透了心思,自然觉得十分尴尬。
“多谢沈娘子了。这件事还容小生好好想一想。”
谢慎却是有些犹豫,便没有将话说死。
沈雁微微颌首,算是认同了谢慎的决定。
“沈娘子既然来了,何不抚琴一曲以助雅兴?”
王守文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声轻声提议。
“这......奴家出来时并没有带琴......”
沈雁说的委婉,王守文却是不打算放过良机笑声道:“这个不难,来人啊把我那方桐木古琴抬出来!”
谢慎险些吐血,这王守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没看出来沈娘子并不想弹琴吗?
细细想来其实也不难理解。
毕竟沈娘子以前身在勾栏场,干的就是抚琴卖笑的营生,现在好不容易脱离贱籍,如何还愿意强颜欢笑抚琴求认同呢。
不过沈娘子也算是仗义,竟然没有拂王守文的面子,淡淡道:“如此,奴家便献丑了。”
沈雁的琴艺三人早已领教过,说是曲高和寡都不为过,也只有雅士能够听懂。
王家的几名长随没过多久就将桐木古琴搬到了院中,沈娘子坐在琴凳上双手抚琴,一边吟唱一边弹了起来。
一曲阳关三叠如泣如慕,如怨如诉,端是动人。
王守文竟是被琴声感染,叹声道:“想我兄弟三人今日把酒言欢,但不知乡试之后还能否如这般相聚。”
谢丕安慰道:“守文大哥不必担心,乡试我们肯定可以一举高中的。”
王守文则道:“即便能一起高中又如何,即便能一起中进士又如何。到时一选官还不是天南海北就此分别。”
这么说倒也是有些道理。
毕竟一次科举取三百来名进士,不可能个个都留在京师充任京官。有很大一部分新科进士会被外放出去做知县,如果王守文真的能够考中进士,多半也是这种结局。
“天下没不散的宴席,守文兄又何必如此在意以后的事呢。”
谢慎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导一下王守文,不然以他这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将来是一定会吃苦头的。
“都是奴家的错,不曾想弹了一首阳关三叠竟然引得王小相公伤感。”
“不碍事的,沈娘子你继续弹吧。”
王守文也觉得有些失态,相聚吃酒本是喜事,怎么被他这么一弄反倒有了别离的意味?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沈娘子快弹琴吧。”
却说佳人抚琴,美酒相伴,这一夜过的倒也精彩。
翌日一早,谢慎终于还是决定去找沈娘子。
思前想后,他觉得和沈雁合作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按照王守文给他留下的地址,谢慎来到了沈娘子在余姚城西的宅子。
轻叩了叩门,来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门子,询问了一番后便直接把谢慎引了进去。
宅子是三进的,在余姚已经算是顶级。
可明显能够看出宅子已经破败了很久,虽然沈娘子重新修葺了一番,仍然掩盖不住衰败的气息。
而且宅子里的仆人并不多。
以沈娘子的身家,这不应该啊。
只能说沈娘子不希望仆人太多,打搅生活的闲适节奏罢。
谢慎被门子引到一处偏厅坐下,自有仆人上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过了约莫盏茶的工夫,沈娘子才“姗姗来迟”。
这一身宝蓝色襦裙配着沈娘子的婀娜身姿当真是勾人魂魄。
加之沈娘子今日上了浓妆,更有一种别样风情。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与沈娘子的合作
沈娘子轻易莲步来到谢慎身边,又是半蹲下来到:“小相公想通了?”
谢慎面色不由得一红道:“沈娘子的提议确实不错,小生这次来就是想和沈娘子商议如何合作。”
沈雁的经济实力谢慎已经见识过,这一点他丝毫不担心。
他这次来是想和沈雁敲定一些合作的细节问题。
“其实,奴家的要求很简单,五五分成。奴家只要借用谢家茶铺的名号,当然余姚仙茗的茶源还得小相公供应。”
沈娘子提出的这个方案极具吸引力,谢慎几乎没有理由拒绝。
“便是这两条吗?”
“不然呢,谢小相公难道以为奴家会要求你做入幕之宾吗?”
谢慎听得面颊一红,咳嗽道:“沈娘子,请自重。”
沈雁掩嘴笑道:“瞧把谢小相公吓得,难不成你以为奴家会吃了你吗?”
稍顿了顿,沈雁继续道:“方才奴家说的小相公可认同?若是小相公嫌奴家拿的多了,奴家还能再让一成的利。”
谢慎连连摆手道:“五五分成就挺好,只是......”
见谢慎欲言又止,沈雁皱眉道:“只是什么?”
谢慎叹息一声道:“小生也有小生的难处,若是余姚的茶铺一夜间都变成谢家的,宁员外那里我怕会交代不过去。”
少年将他和宁员外合作的始末又跟沈娘子复述了一遍,当然略过了一些细节。
沈娘子听得频频点头,犹豫道:“若真如谢小相公说的,确实有些难办。这钱塘龙井毫无疑问是浙茶中的魁首,小相公是担心余姚仙茗起势太猛被这宁员外察觉忌惮吧。”
谢慎朗声道:“小生正是担心这一点,毕竟余姚仙茗能够出名和宁员外的帮扶分不开。小生不想宁员外对小生产生什么误会。”
沈雁则是心中呵了一声,担心宁员外误会?
若是这谢小相公真的不觊觎浙茶魁首的位置,刚刚就会断然拒绝了。
不过这也算是读书人的通病,面皮薄不禁说。
沈雁没有点破,淡淡道:“这也好办,大不了奴家不挂谢家茶铺的牌匾,但茶源还是从小相公那里拿,分成依然照旧。”
饶是谢慎博观古今,也不得不为沈娘子的这个建议叫好。
“如此甚好,只是沈娘子那里恐怕就要吃一些亏了。”
余姚仙茗的爆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谢慎在杭州雅集上的发挥,故而余姚仙茗只有在沾上谢家两个字时才会更加值钱。假使卖的不是谢家出的余姚仙茗,就仿佛不正宗一般。
“这个也好办,反正是一批茶,奴家压低些价格便是。”
这倒是个不得已的办法,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余姚仙茗现在溢价很大,即便稍稍压低些价格还是很有的赚的。
“只是有一事奴家要提醒谢小相公,那个宁员外你可得提防着些。奴家在杭州时也曾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这位可不是善主。”
谢慎心中一沉。
沈娘子在杭州勾栏场多年,迎来送往也算是见识颇广。
沈娘子给出一个人的评价肯定是相对公正的。
只是现在谢慎已经跟宁员外有了合作,总不能立刻反悔吧。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多提防着一些了。
“沈娘子今后便打算在余姚定居了吗?除了茶叶生意可还有别的打算?”
谢慎对沈雁有些好奇,便随口问道。
其实以沈娘子的身家,即便把钱放出去吃利也能过得很滋润,完全没必要投钱经商。
她这么做只能证明她不甘寂寞,或者说不甘于被人遗忘。
毕竟花魁是万众瞩目的,猛然间从神坛跌落,那种滋味自然不好受。
经商如果能够大获成功,总归能弥补这种失落感。
沈娘子乃一介女流之辈,本身就有诸多限制,似乎也只有经商一路可走了。
“打算?奴家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到这,沈雁眼神中闪过一丝怅惘。
歌妓花魁风光时无数豪门子弟争相为其一掷千金,可一旦年老色衰,便是无人问津的下场。
沈娘子是有先见之明,提前替自己赎身跳出了这个火坑,但其实她的命运并没有什么本质改变。
眼下沈娘子除了银钱,也是却无一物了。
“莫非小相公愿意和奴家携手并进吗?”
沈娘子又凑过身来,身上的香气呛的谢慎险些咳嗽。
少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道:“沈娘子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小生先回去了。噢,茶叶的事情好说,你直接去柜上找程掌柜就好。”
对于少年的“节节败退”,沈娘子颇是有些惊讶,默默的点头咬牙道:“好。”
谢慎离开了沈娘子的宅邸,便直接折返方向去到王守文宅中。
王守文正自在书房中临帖,听到谢慎来了便放下笔迎了出来。
“怎么,慎贤弟在沈娘子那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懒得到为兄这里来了?”
王守文这番打趣怎么听都有几分醋意,谢慎苦笑道:“守文兄说的哪里话,我去找沈娘子是为了正事。”
王守文两手一摊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争的。再说了,我也争不过啊。你可是风头无量的余姚文魁,跟沈娘子最是般配。”
我靠!
这王守文不会真的吃醋了吧?
联想到昨夜院中沈娘子在谢慎耳边吹气的情形,少年只得摇摇头。
“咳,我明日准备去一趟松江府。”
“啊?”
王守文讶然出声。
松江府?
慎贤弟这是怎么个意思?
但他转念一想便是豁然开朗。
这一定是因为徐侍郎的缘故!
徐侍郎曾托人带话给谢慎,叫他有空一定要去一趟松江府叙话,八成还是为了结姻之事。
谢慎咳嗽了一声道:“明年就是乡试,我肯定是要好好温书不宜走动的。我便想趁现在刚考完科试落得清闲,去一趟松江府当面跟徐老大人解释清楚。”
王守文却是一副为兄都懂的表情,啧叹道:“徐侍郎的千金自然是怠慢不得的。”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一十二章 松江府之行
谢慎直是悲愤欲绝!
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把他想象成一个花心大萝卜......
“咳咳,守文兄你要同去吗?”
王守文连连摇头道:“慎贤弟你去松江府是要处理私事的,为兄去恐怕不太合适,不如便留在余姚吧。”
“......”
谢慎一时竟无语凝噎。
“四月始下种,七月花开陇。白露一零雪球拥,松江淮北棉不重。此去松江府,最多不过十余日,等回来时海涂上种植的棉花大概也都长成吐絮了,届时便可以安排佃农去采摘收花。”
王守文颇是惊讶的说道:“想不到慎贤弟你对棉花种植也如此精通,当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
......
从余姚乘船出发一路北上,途径绍兴府、杭州府、嘉兴府,便到了松江府。
松江府的府治是華亭县明代历史上華亭县籍最出名的人物便应该是那个和大奸臣严嵩明争暗斗了多年,最后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徐阶了。
事实上,松江府也算是人杰地灵,出的进士也不少,但总的来说被苏州府压了一头,故而人们提起南直隶总会说苏州、应天府如何,却会惟独拉掉松江府。
这可是有些冤,至少以谢慎明史研究生的专业眼光看,松江府出的名人一点不比苏州府、应天府少。
当然,这是站在历史高度用全知全觉的视角来看的,相当于开了外挂,付之一笑即可。
按下这些闲话不提,却说谢慎在嘉兴府换船后便觉得眩晕,得亏身边有书童陈虎儿和护卫鲁种田的照拂才没有病倒。
等下船寻了个郎中瞧了瞧才确定是中了暑热,开了个方子服下这才慢慢好转。
此时正是八月仲夏之时,苏松一代又是太湖流域,水系纵横蒸腾起来的热气就像一个罩子一样把人闷在里面。
谢慎身体本就虚弱,这便中了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倒也给谢慎提了个醒,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来他是应该锻炼锻炼身体了。不然要是在乡试前夕病倒,那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要知道乡试也就是秋闱一般就是八月开考。
以谢慎的身子板,晕倒在考场都有可能。
倒不如先打几套五禽戏强身健体,至少保证乡试前后不要因为身体缘故出岔子。
徐贯徐侍郎奉天子之命治理苏松水患,难免要在松江府和苏州府两地间折返。
前面也说了,从杭州府到嘉兴府后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继续向东去往松江府,一个则是折而北上往苏州府方向而去。
无论是从繁荣程度还是文化名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松江府都不如苏州府耀眼。但谢慎可是专业的科班出身啊,在他看来松江府的屏障意义远远大于苏州府。
如果历史按照既有轨迹发展,徐贯治理苏松水患应该持续了三年,也就是说到弘治八年,正好是明年!
在这之前,徐贯应该都会待在苏松一代。
当然不排除谢慎的到来起到了蝴蝶效应,从而引起了历史走向的变化。但就眼下来看,徐老大人还是没有完全将水患治理好的。
徐贯作为治理水患的负责人,自然要不停在苏州和松江府之间折返督查,而眼下他恰巧就在松江府。
徐侍郎同时还兼着一个南直隶巡按御史的身份,故而并没有驻在府衙馆舍中,而是住进了松江知府特地给他准备的察院。
故而谢慎进了府城便带着书童陈虎儿和护卫鲁种田直奔察院而去。
那察院门前有几名身材魁梧的军士,看样子应该不是徐贯的家仆。
谢慎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徐贯的亲笔信迈步上前道:“两位军爷,小生余姚谢慎,求见徐老大人。”
那身材较高大的军士斜睨了谢慎一眼道:“哪里来的穷酸书生,徐御史岂是你们随意能见的,速速离去!”
鲁种田直是暴怒,当即便要挥着拳头上前理论,却是被谢慎拦住。
“这位军爷,小生这里有封信,还请呈递给徐老大人。徐老大人一看便知!”
那身材较矮小的军士戳了一戳袍泽道:“把信交给徐御史看看,说不准是哪个远房亲戚投奔呢。”
“也罢!你就在门前先等着,等爷们去把信呈递给徐御史!”
谢慎面容不起一丝波澜。
修身养性,切莫动气......
等了约莫盏茶的工夫,那身材较高大的军士喘着粗气小跑来道:“原来是谢小相公,快随小的进来吧。”
谢慎淡淡一笑,十分拉风的一甩衣袖跨过大门门槛,潇洒朝内院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鲁种田则是狠狠瞪了那眼拙的军士一眼,随即趾高气昂的迈开步子跟在谢慎身后。
这宅子既然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自然不能和府衙相比,但徐贯生性淡泊倒也不甚在意。
谢慎被领着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一月门前停下。
那军士讪讪一笑道:“谢小相公,小的眼拙竟然没有认出贵人,您大人大量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谢慎依然面容不起一丝波澜......
却说谢慎穿过月门,见院中并无人寻思着徐贯徐老大人应该在屋中,便几步上前要去敲门。
“谢贤生,老夫可是等你等了许久啊!”
徐老大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出现,不但把谢慎吓了一跳,就连鲁种田和陈虎儿都被吓得不浅。
“晚生拜见徐老大人!”
谢慎稍稍平复了心情,冲徐贯当头一拜。
再怎么说,徐老大人也是堂堂侍郎,便是二人相熟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若老夫不写信,贤生还不肯来了?”
徐贯当先走入屋内,谢慎也迈步跟了进去。至于陈虎儿和鲁种田自然十分自觉的候在了屋外。
看的出来徐贯老大人今天心情不错,谢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徐贯撩起袍衫下摆,在紫梨木四出头官帽椅上坐定抬手点了点道:“坐吧。”
谢慎犹豫了片刻,还是拱手谢过后坐了下来。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贤侄要代笔吗?
以他对徐贯的了解,如果一番推脱反倒会让老大人厌恶。
谢慎颇是愧疚的说道:“非是晚生不肯来拜会老大人,实乃前些时日科试在即,晚生无暇分心。事关举业,晚生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在有科试这个万金油理由,不然谢慎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难道他要对徐贯说,我对您老人家的千金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您可别缠着我了?
徐贯点了点头道:“贤生确是应多把心思放在举业上,然闲暇时也须四处走走。”徐贯呷了一口茶水,淡淡道:“这次科试贤生考的如何?”
谢慎面色一红道:“晚生侥幸得了个头名。”
徐贯却是摇头慨叹道:“贤生你就是太过谦虚了些。若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侥幸,可你已经连得县、府、院、科四试头名,确是实力使然。”
谢慎只得讪讪回道:“老大人谬赞了。晚生实在担待不起。”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却是一直没有切入正题。
谢慎虽然心中急切,但也不能直接说晚生对老大人的千金不感兴趣吧?
倒是徐贯摆了摆手道:“既然来了,贤侄不妨就在松江府多待些时日。”
谢慎心里苦啊,偏偏这苦还不能说出来,真是急煞人也。
“老大人盛情相邀,晚生安敢不从。”稍顿了顿,谢慎继续道:“晚生在府门外见到几个军士,可是老大人的家将?”
徐贯轻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他们是金山卫的军户,是松江知府借调来护卫老夫周全的。”
谢慎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几个军户十分跋扈,原来是金山卫的,这就不难理解了。
大明沿海卫所的设置主要是为了防卫倭寇,其中东南沿海尤甚。
不少卫所都会独立建城,并不依附州县。这些军户大多会独立屯田,与寻常意义上的州县分治,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持卫所的独立性,毕竟明代文官对武官的压制很大,总兵见到御史下跪都不稀奇。
如果卫所再要寄驻在州县中,那么其屏障意义真就所剩无几了。
但是卫所独立建城也存在一定的问题,由于是武官领治,管理上较为混乱或者说趋近于老庄的无为而治。
不过这并不会干预正常的州县民政,就连土地也并没有从州县辖制内划分出去,而是军户自己开垦出的。
简单来说,卫所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县城,只不过其辖制内的民户都是军户以及其家属罢了。
便说这金山卫,距离ht县就有六十里,紧邻海涂荒滩。
松江知府无权过问金山卫的具体布防事宜,但要是向其千户借调几个军士护卫巡按御史的周全还是不在话下的。
各卫所的实际指挥者是千户,但除了卫所外还设有巡检司。
通常意义上,卫所起到的是瞭哨的作用,而巡检司的设立是为了区域联防。
也就是说,巡检司的权限要比卫所大一些。
不过按照徐贯的话,那松江知府应该直接找的金山卫,而没有通过巡检司这一层关系。
到了嘉靖朝,宁波府龙山所、观海卫以及绍兴府临山卫、三江所都是倭寇袭扰的重灾区。当然,松江府的金山卫、苏州府的镇海卫防御压力也很大。
谢慎前世研究大明东南海防困局时每每慨叹,在他看来大明东南沿海防线之所以千疮百孔很大原因是各卫所负责的防御区域有限,巡检司又不能起到总领的作用。
故而后来设浙直总督,就是为了弥补这一遗憾。
可惜那也是以文领武,外行指挥内行,虽然能够保证布防大政策的连贯性,但在瞭哨反应速度上仍然不很及时。
归根到底,是因为武将的身份地位太低,很难和文官分庭抗礼。
如果总兵的地位能够提升到与巡抚、总督一般,也许这个困局便不需要等到戚家军打破了......
“金山卫的陈千户性子豪爽,老夫也很是佩服。若有机会倒是可以带贤侄去与陈千户一叙。”
这还是颇让谢慎感到惊讶的,堂堂工部侍郎徐贯居然跟一个小小金山卫千户有交情?
“前几日有小股倭寇从羊山岛到金山卫沿岸劫掠,陈千户带军士奋勇杀敌,斩首十余级。老夫恰巧见到如此壮举,正打算写奏疏向朝廷报捷。”(注1)
徐贯却没有注意到谢慎的疑惑,继续说道。
“哦?前些时日竟然有倭寇袭扰松江府沿海?”
谢慎直是一惊。
他在余姚时虽然也听到过倭寇袭扰,但最后都证实是蟊贼假仗倭寇声势行凶,都是自己人劫掠自己人!
可看徐贯说的这般郑重,这次来松江府劫掠百姓的应该是真的浪人了。
在倭寇并不算猖獗的弘治朝,斩首十余级已经是个很大的战功了。
那陈千户之所以不亲自写奏疏向朝廷请功,最大的原因可能还是文化程度不高,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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