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这些人中,几乎囊括的弘治朝的所有名臣,绝对算是超明星阵容。
可惜谢慎的未来老丈人徐贯突然染了风疾,不然今日以新任工部尚书身份出任殿试读卷官的就有徐贯了。
考试的过程很简单,气氛也很祥和,各考生被引到奉天殿前广场,在各自桌案前坐定,便开始答题了。
弘治天子既然是主考官,出的题目自然是十分拉风的。
谢慎扫了一眼,只见考题上写有洋洋洒洒两百字。
皇帝制曰:朕惟君人者,必有功德,以被天下阙其一不可,以言治顾于斯二者何先,夫非学无以成德,非政无以著功论者,或谓帝王之学,不在文艺,或谓天子之俭,乃其末节,或谓人主不亲细事,或谓圣王不勤远略,是有大于此矣,然则其所当务者,何居二帝三王之德,所事者何事二帝三王之政,所见者何功汉唐宋代,有令君而功德鲜备躬行,德化者经制或不定民安,吏称者德教或不纯或四夷服从。而大纲不正或仁厚立国,而武略不竞是学兴政,容有可议者,其得失何如。我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神功圣德,冠绝古今,列圣相承,继志述事,各臻其盛,所以致此者,何由朕嗣承大统,图底治平,兹欲守宋臣所进之五,去唐相所陈之九,蔽行汉儒所对之三策,以上追古帝王,庶无愧于我祖宗功德之大,其所以为根柢者何在,子诸生学道抱艺而来,皆志于世,用宜有以佐朕者,试悉陈之,朕将体而行焉。
题目很大气很拉风,不愧出自于英明神武,中兴大明的弘治天子之手。
谢慎虽然前世主要研究的是嘉靖、隆庆、万历三朝,但除此之外最喜欢的便是弘治朝的历史。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位弘治天子的个人魅力实在太强大了。
谢慎提笔挥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文章写好。
殿试应该说是六级科举考试中最轻松的了。不仅仅是因为只靠一篇策问,还因为殿试并不设置淘汰名额。大家轻轻松松一团和气的做完题目,一起做官岂不美哉。
做完题目后谢慎便按照规制交卷,然后离开了紫禁城。
天子寓居的地方还是不要随便溜达了,不然要是被当作不轨之人给抓起来岂不是太冤枉了。
离开了紫禁城,谢慎便直接回到西城咸宜坊徐宅。
按照规制殿试的考卷要由读卷官阅览,评选出名次。
名次靠前的还要送到天子御前亲自裁夺。
在等待名次的日子里,谢慎难得的开始思忖如何和芊芊相处。
徐老大人的病情似乎稳定住了,那么婚事就没有必要拖。
但是徐老大人又不太可能立即离开松江府赶回京城来,婚事总该有个主持人吧?
烦,当真是烦啊。
三日后,三月十八日,殿试的名次在礼部公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甲第一名被余姚谢慎夺得!
就连谢慎自己都不明白这个名次是怎么得来的。难道他一篇信手写来的文章偏偏被弘治天子青睐,亲自点选为头名?
这个状元就跟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除了谢慎的状元外,还有更多让人惊讶的事。
譬如原本弘治九年的状元朱希周甚至没有进三甲,而王守文竟然考到了总榜第九十八名,强势的跻身二甲进士。
要知道二甲进士和三甲进士是有本质区别的。
二甲前十几名有机会馆选为庶吉士这自不必多说,即便在二甲中名次稍稍靠后的,如果背景够硬也是可以选到一个很不错的官的。
但要是落入三甲,本身又没有什么太强硬的背景,最多只能外放个县令过过官瘾。其仕途前程便是一片黯淡。
谢丕也考中二甲第五十八名的好成绩,真真实现了余姚三杰共进退的计划。
殿试之后的日程被安排的很满。
三月十九日,太子太师英国公张懋受天子之命于礼部主持琼林宴。所有新科进士都很识趣的到礼部赴宴,与同榜同年增进感情。
隔了两天,三月二十一日新科状元谢慎又作为表率领诸进士上表,谢天子之恩。
再之后就是诣先师孔庙,分授官职等。
按照大明定制,一甲进士第一名谢慎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甲进士第二、第三名王瓒、陈澜被授予编修。
其余二甲进士、三甲进士则暂时前往各衙门观政,等待馆选。
挨到了三月三十一日,弘治天子又下诏,命吏部选二甲进士朱希周等二十人为庶吉士。
庶吉士受到诏命即日便要到翰林院进学见习,担任他们讲官的是大名鼎鼎的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张昇和侍读学士王鏊。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四十五章 翰林院修撰
翰林院若光看表面,其实并不算显赫,主官翰林院学士也不过是正五品。
而翰林院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则是从五品,甚至不如一区区地方知府。
但翰林院的官员往往身兼数职,侍讲学士张昇就是兼着詹事府少詹事的职务。
还有一种情况,是侍读、侍讲学士是一种荣誉加称,往往授予给圣眷正隆的各部、各寺主官。
譬如礼部侍郎李东阳兼侍读学士,詹事府詹事谢迁兼侍讲学士。不过这二人现在都已经入内阁参与政务,重心自然在朝事上,翰林院的事情基本不太上心了。
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翰林院不能算一个单独的机构,其更像是一个人才培养储备机构,从这里出去的大多有着锦绣前程。
翰林院是清流汇聚之地,其职事官主要职责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等。
诰敕起草很好理解,天子要下诏,一般由内阁大学士起草,但是一旁也是有翰林院的官员的。说是代笔也好,说是见习也罢,总之耳濡目染之下,对翰林院官员的政治素养是有很大提高的。
这第二项职能史书编纂就更好理解了。明代的官修史书《实录》是参照各帝起居注编纂的一项重要史料,而一般参修实录的都是当朝天子最信任的臣子。
譬如参与编修宪宗实录的就是一代名臣杨廷和,后来这厮也做到了首辅。
第三项职能经筵侍讲可能会稍稍有些难以理解。
明代的政治制度十分完善,对于天子权力的限制很多。
除了权力限制,还要通过授课的方式让天子端正言行、思想。
经筵便是如此。
即便尊贵如天子也得活到老学到老,由翰林官给天子讲课便叫做经筵。听名字就知道这项活动十分冗长,而且内容也很枯燥。
故而绝大多数的皇帝都不太喜欢这一项活动,能避则避。
不过本朝天子是个例外,这位十分喜欢读书,加上李东阳、谢迁等人也确实有学问,每月的经筵就很好的执行了下来。
好好的分析一下这三项职能就能发现,不论是哪一项都会免不了跟天子打交道。这就决定了翰林院官员一定会是天子近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天子也是人,也肯定愿意用自己熟悉的人。故而不管是老资历的翰林院侍讲侍读、还是春风得意的翰林院修撰、编修,亦或是见习生庶吉士,都是天子重点考察的对象。
这些人有很大程度将来能够入阁,即便不能入阁混个六部侍郎、通政使司通政使、九寺卿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别自己作死,在权力斗争中站错队,这些翰林院的清流词臣想要被埋没都难。
当然,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
假如性格实在太不合群,太不会与人相处,即便进了翰林院也是白搭。
要知道官场可是最为勾心斗角的地方,其中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如果连基本的处世准则都没有,跟个愣头青似的胡乱撞一通,恐怕也只有凄惨的下场。
闲话不提,却说谢慎走过一连串的科举仪式流程后终于落得片刻空闲。
他稍稍缓了缓神便到吏部领了官服、印绶来到翰林院报道。
虽然翰林修撰没啥实权,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六品官,和六部主事是一个等级的。能够一上手就做到六品官,谢慎还是很自豪的。
换上了一身六品鹭鸶补子官服对着铜镜照了一番,谢慎只觉得自己又清秀了几分。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谢慎觉得自己在容貌这一块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翰林院在鸿胪寺以北,紧挨着吏部。谢慎来到翰林院大门前,由小吏引着找到侍读学士王鏊表明自己已经领了官袍印绶准备上任,王老大人只笑着点了点头便叫来一个五经博士把谢慎领去了公署喝茶。
起初谢慎还不是很理解,这位韩荣韩博士十分耐心的跟谢慎讲解一番,表示最近翰林院确实没有什么事干,您就好好喝茶补觉吧。
谢慎好歹也是科班出身,对于翰林修撰的职责还是了解的。
翰林院修撰的主要职责还是编纂史料,这也可以分为两块来看,一是编纂前朝实录,而是记录本朝天子的起居注。
实录一般会在新君即位之初编纂,现在宪宗实录已经编纂的差不多了。那么修撰剩下的职责就是记录起居注了。
但起居注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写的,谢慎虽然是状元出身,但实践太少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绕了一圈谢慎却发现他虽挂着一个翰林修撰的官衔,但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真的变成了喝茶等下班的节奏。
五经博士为正八品,是世袭官。难怪这位韩荣韩博士对翰林院的情况这么了解,原来是从小耳濡目染的......
当然也不是说翰林院诸官就真的是无事可干,诏书起草和经筵大讲都是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的。
毕竟这直接关系到天子的脸面,且都是及时性的,若发生了失误很难挽回。
谢慎本想着去帮着同僚分担些活计,但发现对方皆是友善的拒绝,几次后也就认命的坐回自己的公案前喝茶了......
人嘛要学会适应环境,既然翰林院就是这么个工作节奏,也没必要太强迫自己。
谢慎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品茶,思忖着是不是应该把余姚仙茗推荐给同僚,开拓一下市场,却听得那韩博士苦着脸道:“王大人来了。”
谢慎不用想也知道韩荣口中的王大人就是侍读学士王鏊了。
这位也算是弘治朝有头有脸的人物,天子下旨命其和侍讲学士张昇搭班一起给馆选的庶吉士授课。
今天应该就是轮到了王鏊授课,故而韩博士才会摆出一副苦瓜脸。
王鏊的严苛在历史上是出名的,要想在王鏊的眼皮底下喝茶补觉肯定是不可能了,谢慎醒了醒脑便起身朝外迎去。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如江湖一般的翰林院
再怎么说王鏊也是前辈,在翰林院的官职品级也高于他,还是要迎上一迎的。
谢慎刚一迈步出了官署,便见侍读学士王鏊王大人带着以朱希周为首的一众庶吉士朝他走来。
朱希周朱同学显然是不太爽的,他考前一直是夺得状元的超级大热门,结果居然连一甲前三都没有进。
虽然得了二甲头名,庶吉士资格手拿把攥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得进入翰林院见习三年,等待散馆后才能选官?
而那个余姚谢慎,竟然蒙天子恩夺得了今科状元,实在是叫人不爽!
谢慎与王鏊拱手见过礼,王鏊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朱同学十分不识相的冷哼一声道:“谢状元在翰林院过的可舒坦啊,听说谢状元十分擅长诗文,朱某想要请教一二。”
谢慎微微一愣,直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位朱同学了。
好歹这厮在历史上也是弘治九年的状元,怎么说话这么没品?
难道他不知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吗?
你朱希周是有学问不假,但也没必要拿出来到处炫耀吧。
另外,你朱希周真的要和某家比试诗文?别的谢慎不敢说,这诗文一项绝对是大国手级别的。
谁叫咱是科班出身的穿越众呢,肚子里的好货足够多,对付你一个区区朱希周还是不在话下的。
谢慎刚要回应,王鏊却是一摆手道:“谢修撰且去官署公干吧,本官还要给新科庶吉士授课。”
呃......谢慎虽然想要狠狠打朱同学的脸,但王鏊王大人都发话了,他也确实不好过于坚持。
谢慎方才回到公署,韩荣韩博士便凑过来笑吟吟的说道:“怎么,谢修撰可是和那朱同年起了争执?”
谢慎淡淡笑道:“倒也算不上什么争执,不过一时误会罢了。”
韩博士讪讪一笑道:“误会也得看是怎么个误会,谢修撰别怪韩某多嘴,那朱希周可不是个善茬,还是多提防一些的好。”
谢慎心中一沉,看来这翰林院虽然清贵但也少不了纷争。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翰林院是精英荟萃之地,纷争算计自然是最多的。
不过这样也好,先在翰林院中模拟适应一下官场,将来真的进入到朝廷核心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毕竟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的。徐贯老爷子现在染了风疾,能不能好利索都是两说。若是他老人家真的因身体原因退居二线那谢慎就得独自面对朝中的凄风苦雨明枪暗箭了。
“多谢了。”
再怎么说韩博士也是好心,谢慎便冲他拱了拱手。
翰林修撰和庶吉士最大的不同是翰林修撰是官身,理论上是要干活的,虽然现在没啥活可干,但韩博士还是递给谢慎一份文书叫谢慎读读消磨时间。
谢慎随便翻了几页,无非是前朝史料,只觉得甚是无趣。
便在谢慎有些困倦时,却突然听到那韩博士说道:“二位编修来了!”
这两位编修自然指的就是殿试榜眼王瓒和探花郎陈澜了。
王瓒字思献,是温州府永嘉华盖乡人。谢慎印象中这厮最终做到了礼部左侍郎,在正德朝很有些名气。王瓒今年刚好三十七岁,属于典型的大器晚成型。
而探花郎陈澜字本初,是顺天府宛平县籍,直隶山阳县人,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端是仪表堂堂。不过天妒英才,正德元年就去世了。
这二人正好差了一轮,虽然是同科同年,但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一些古怪。
既然此二人被授予了翰林编修,以后就是一起做事的同僚了,怎么也得处好关系。
谢慎思忖了片刻,便卓然起身向外迎了一迎。
“王同年,陈同年!”
王瓒和陈澜正有说有笑,见谢慎迎了出来,亦拱手还礼。
三人在琼林宴等场合都已见过,也不算面生。
“陈编修和王某有些琐事要料理,来翰林院晚了一些,谢修撰切莫在意。”
王瓒冲谢慎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陈澜也笑道:“思献兄说的极是,俗事缠身,让谢修撰见笑了。”
两人一唱一和显然十分熟络,倒是谢慎显像局外人了。
少年尴尬的点了点头,把二人让了进去。
一下子公署中来了一位修撰、两位编修,最苦恼的莫过于韩荣韩博士了。
原本他在公署里品茶补觉,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滋滋润润,别提多开心了。
但此三人一来,韩博士便成了官职最低的人,哪里都得陪着小心,实在太压抑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把三人改造成和他一般的存在,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听说陛下要降旨编纂《会典》,不知韩博士可曾有所听闻?”
韩荣正思忖着该如何应付三人,王瓒却是当先发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韩荣确实听说过这个消息,不过陛下并未正式下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下官不过是一区区五经博士,王编修都未曾听过的事情,下官自然也不知晓。”
王瓒毕竟三十七岁,阅历什么的不比韩荣差,听韩荣这么说便也不再问,而是转而向谢慎道:“今后还得仰仗谢修撰多多提携。”
官大一级压死人,王瓒虽然比谢慎大了足足二十一岁,可在修撰面前也得毕恭毕敬。
毕竟是上下级关系,别看只差了这么一点,若是惹得谢慎不爽,王瓒也是处处掣肘,无处施展拳脚的。
当然,谢慎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加之他对王瓒这个人还有些好感,便点头道:“王编修哪里的话,提携不敢讲,吾辈同为陛下效命,互相指点罢。”
那陈澜也道:“前朝实录已经编纂的差不多了,陈某估摸着接下来翰林院主要也就是编纂《会典》和教习内书堂了。不知谢修撰对此有何看法?”
真的要编纂《会典》?这么早吗?
在谢慎印象中,编纂《大明会典》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弘治十年吗?难道提前了?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同僚关系
对于翰林院的官员来书,编纂史书、典籍无疑是刷声望争功劳的好方法。
杨廷和就是因为编纂宪宗实录有功从而得到擢升,从此平步青云的。
陈澜这么问,明显是向谢慎示好。
相较于编纂《大明会典》,谢慎对于陈澜提及的另一件事显然更感兴趣。
内书堂是专门供宦官太监读书的地方,挑选的都是十来岁的小太监。
如果说翰林院是培养内阁成员的地方,那内书堂就是培养司礼监太监的地方。
去内书堂教习的,大多是新科修撰、编修。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为了增进翰林院修撰、编修和内书堂太监的感情。等到翰林院修撰、编修熬够了资历能够进入内阁参与政务,内书堂的那些读书的小太监差不多也到了能够进入司礼监的年纪。届时内阁和司礼监便能够融洽相处,不至于相互之间产生太多的偏见。
当然,这不是说天子希望翰林院的官员和内书堂的小太监产生过多的联系,其中分寸还是比较难于拿捏的。
陈澜面容白皙,身材高挑,身着官袍更是衬显得十分俊雅。
谢慎暗暗啧叹道好一个俊俏倜傥的公子哥。
相较于王瓒,谢慎本能的更想去和陈澜结交。尽管他知道陈澜会英年早逝。
“如陛下降下恩旨,吾辈自该悉心编纂《会典》以报天恩。至于内书堂教习之事嘛......”
谢慎稍稍顿了顿,眼神闪烁。
“谢某觉得还是应该请示过王侍读。”
如今翰林院正印学士因为徐溥入阁空缺,谢迁、李东阳也都入阁参与政务。王鏊在翰林院是老资历,这种事情他不发话谢慎哪里敢做主。
“那是自然。”
陈澜笑道:“陈某从东江米巷那边来时见到李太监的人马浩浩汤汤往正阳门方向出城去了,不由得感慨奸佞当道,吾辈读书人也只能埋头在这翰林院编修史书典籍了。”
谢慎奇道:“李太监,可是那李广?”
陈澜接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除了他谁还能让陛下循成化旧制授予阉人传奉官?”
听到这里,王瓒也道:“成化年间传奉官风行,道士、伶人、方士皆被天子授予官职。到了本朝,传奉官被一扫而尽,却不曾想让李广这厮借着圣眷重新燃起了苗头。”
听二人一唱一和,谢慎也明白他们是担心因为李广被授予传奉官,而导致传奉官这一已经被传统文官死死压下的群体死灰复燃。
从历史的高度,谢慎当然知道李广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但他总不能直接对王瓒和陈澜说,小子掐指一算,李广数年内必倒,两位不用担心吧?
“天子圣明,李太监这样的宵小不过是燕雀硕鼠罢了。谢某相信天道恢恢,这厮一定会受到大明律法的严惩。”
说了一通场面话,谢慎算是拉近了不少和王瓒、陈澜的距离。到底都是文官阵营的,在面对太监,尤其是像李广这样靠进献方术仙丹获得圣眷的死太监时,三人还是同仇敌忾的。
“君子当一日三省乎,以陈某浅见之所以阉宦多贪财敛财就是因为缺乏教导。如果内书堂教习规模能够扩大一些,让所有宫中阉人从小能够受到圣人教化,那么便应该不会出现李广之辈了。”
啧啧,谢慎听到这里,对陈澜的评价不由得低了几分。
想不到陈澜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啊。
要知道内书堂能够同时教习两三百名小太监,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
这两三百名小太监经过教习是能够识文断字的,但其中翘楚才有机会被选入司礼监。
即便扩大内书堂的规模,让更多的小太监有受教育的机会,也是资源浪费啊。
而且宫中的条件也不允许。
这些银子势必是从内库中出,这不是叫天子割肉吗?
何况如果宫中的小太监都去内书堂读书了,那么多活谁去干?总不能让宫女去干吧?
这就好比是说陈编修大手一挥,要在全大明普及私塾教育,让所有农户寒门家的孩子读得起书那么扯淡。
当然这些谢慎不会当面对陈澜说,只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一天的时光过的说快也快。
没过多久,太阳便已落山。
谢慎和两位编修从骈文聊到唐诗、宋词。从范文正公新政聊到王安石变法,确是很尽兴。
1...7071727374...20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