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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曹操捡起一看,纸上书:“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病中垂死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人生在世不乘意,不如自挂东南枝。”
曹操看着这张纸,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字迹幼稚、格律诡异,内容怪异的诗是哪来的。再轻声重复念了最后两句一遍,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坊间流传曹植的一个笑话。
却也正是那个笑话,令曹操第一次关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优秀的儿子,怎知这小子在彼时便做好了伪装,甚至忽悠了自己。
曹操摇了摇头,嗤笑了声。
一旁曹丕见状,忙问道:“父亲找到那卷文书了?”
“还没,倒是找到了个有趣的东西。”曹操扬了扬手中的纸,将之递于曹丕。
曹丕疑惑着接过,瞧着上面略有些稚嫩的笔迹,然后也笑出声来。这笑声并非是觉得这首诗搞笑,反而像是因着忆及某些有趣的事,从心底到眼中的愉悦。
曹操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子桓,你这是在笑什么呢?”
曹丕敛了敛笑容,嘴角还留了一抹:“儿子只是想到了子建作诗时的情景。”
“说来听听。”
曹丕笑道:“子建年幼时,儿子时常陪他一起玩耍。他十岁那年,儿子领着他与一些好友于祓禊那一日出游。便是那一次,他饮醉了酒,一边说自己未醉,一边念着这一首诗。”
曹操将纸接过来,又看了一遍:“醉酒后写出来的?”
曹丕笑意愈深了:“想来是的。”
喝醉后做出来的诗,是以无论格律、字数、内容,都是如此怪异。曹操也不在意,只是道:“真该让你四弟瞧瞧,他在小时候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曹丕摇头笑道:“父亲有所不知,其实子建年幼时,是最讨厌作诗的。”
曹操大感意外:“哦?”
“是,先前几年,子建每次都不愿作诗。后来他长大了,不想再被人拿‘不如自挂东南枝’来做笑话了,便想了个法子。”曹丕顿了顿,又想是忍俊不禁,“早早想好一些诗,待祓禊那日再将之念出来。”
却不想曹操下意识皱了眉头:“提前将诗写下来?”
曹丕凝视着纸张,眼中怀念愈深了。他面上的微笑依然是宠溺到无懈可击,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弟弟:“是啊,不过好在还有杨修杨大人教导,纵使年幼,子建所作的诗便是颇有文采了!”
曹操的眉头皱的愈发拢了。
曹丕看着那张纸,眼中依然还有怀念。他见曹操这般表情,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语气之中便带了一分迟疑:“父亲可是累了?”
曹操闻之,抬首细看了曹丕一眼。见他面上果真只有担忧,这才打消了将浮上心头的疑虑。他挥了挥手,将纸张放回竹简之中,然后道:“无碍。为父再看看这些竹简,你且下去罢。”
此时的曹植尚不知晓自家二哥三言两语间便为将来的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事实上,如今的他在烦恼另一件事。
建安二十年初五,卞夫人举办了一次赏梅宴。这一次宴会邀请了诸多世家夫人、小姐,一时间曹府中莺莺燕燕,百花争鸣。
宴会表面上是为女眷之间的情感交流,实则却是卞夫人欲为曹家适婚子嗣选择正妻。
当然,包括曹植。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我懂得。。你们也懂得。。。
好想写新坑- -但是设定神马的都没想过,蛋疼 - -。。。





[三国]七步成湿 87
卞夫人宴会一事,曹植大致知晓。他并不能阻止,毕竟他还有几位正处适婚的弟弟们。只好寻了个机会,旁敲侧击询问母亲是否有了人选。
卞夫人好笑道:“我儿心急了?”
曹植哭笑不得道:“不……儿的意思,其实是儿不想这么快。”
卞夫人的年纪也有五十余岁了,如今她面上早已爬上了皱纹,一道一道,尽是岁月雕琢的痕迹。但纵然年轻美貌不再,她的气度还是那般雍容华贵。
她只是慈爱地注视曹植,而后以着极尽温柔的语气微笑道:“子建,豫儿不能没有母亲。”
“豫儿的母亲,只有崔氏。”
此言一出,卞夫人的手猛然一抖,手中竹简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觉得难过。
从小开始,曹植一直是她的所有孩子中最省心的,唯一的意外也只有那一次坠马。此后纵然卞夫人发现曹植比之从前的无论爱好、性格、习惯皆是有所改变,也当他还年幼不定性,因而改变罢了。
曹植还是一如既往的省心。
这种省心,意味着她可以将注意力挪到另外一些事上,也意味着她容易忽略曹植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直至崔氏死后,卞夫人方才承认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曹植隐藏的心性。甚至因为某些误解,使得自家看似乖巧的孩子不愿归家,使得崔氏在成亲后的一年里一直抑郁不乐。
卞氏甚至觉得,其实是她害了崔氏。若非她的提议,曹操也不会答应命他们成亲。
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卞氏不管朝堂如何,只希望后院中能有一个人能令曹植快乐。
但显然,曹植在拒绝此事。
曹植将卞夫人掉落在地的竹简捡了起来,心平气和道:“母亲,儿子的意思是:如今既已有了豫儿,儿便不想再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更不想,再耽误一个女人的一生。”
卞夫人深吸一口气,亦很快平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想娶自己所喜欢的女子?”
“是。”
“那么,你现在是有喜欢的人?”
“不,”曹植心下一顿,面上却是微笑地令人如沐春风:“但凡有喜欢的女子,儿一定会告知母亲,请母亲过目。”
卞夫人闻之,微叹一口气。她揉了揉眉心,倦怠道:“……如此,便暂且由你罢。”
当然此事无足轻重,只在朝堂中泛起一丝涟漪。
之于曹植而言,不过提醒罢了。
如今是卞夫人,只要晓之以情便可。倘若将来是曹操,又命他再娶一人,又当如何呢?
果然还需万全之策。
建安二十年一月,曹操归邺。
不久前曹操解决了遗留的伏氏,此事曹彰与公孙康依然僵持不下,二月,曹操欲再遣兵北上。
北上前,他召集众人商议此事。
许褚率先朗声道:“主公,属下愿意前去!”
张辽、于禁等人亦上前请命。
曹操既不同意,也并不拒绝,反而悠然坐于上位,显然还在等什么人自荐。
曹丕很快上前一步躬身道:“父亲,儿近来研读兵书有所获益,亦希望能北上验证一番。”
“你说说看,如何方能攻下辽东。”
曹丕自信一笑道:“辽东天气寒冷,于我军而言本是不宜。县城易守难攻,三弟缺少攻城器械,久攻不下也在所难免。三弟只要能将公孙康大军诱出城来,辽东于父亲而言,也不过是囊中之物。”
曹操略略颔首,对曹丕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公孙康有如缩头乌龟,你又如何能将他诱出城呢?”
曹丕道:“父亲,儿自有妙计!”
曹操大笑一声,起身下座,拍了拍曹丕的肩膀:“读了一年书,和你父亲说话,居然还学会了卖关子?”
曹丕笑而不语。
曹操也不管他了,转身询问曹植道:“子建,那么你呢?”
曹植躬身道,谦虚道:“儿也十分希望能北上助三哥一臂之力。只是儿初掌东魏郡,暂无暇顾及其他,唯恐此番若是北上则心有余力而不足,是以还望父亲原谅。”
曹操了然道:“如此,你便安心在”
曹丕闻之,略略沉思曹植用意,而后听得曹操再道:“子桓,这一次你去。”
曹植的话语未落,杨修已变了脸色;待到曹操语罢,杨修微垂的眼眸之中便唯有不满。
他自然是要不满的!
曹操挥手命众人退出大殿后,只留下了曹丕。他凝视着曹丕,温和道:“十年前为父留下几千老弱残兵命你驻守许昌,你做的很好。子桓,希望你这一次更不会令为父失望!”
曹丕心下大喜,面上则分毫不表,只略一躬身沉稳道:“是。”
曹操又看了他许久,面上覆了些许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你且去做些准备。”
“是,”曹丕应下。他顿了顿后,顺势说出了油然滋生的念想,“父亲,儿想令儿的陪读司马懿与儿一同北上。”
曹操闻言一顿。
他偏头,细细端详曹丕眼中的渴望与隐约推崇,不动声色缓缓道:“为何?”
“父亲令司马懿这些日子陪儿读书,儿这才知晓原来司马懿无论文采、智慧,皆是名不虚传。此番北上,也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曹操眯眼不语。
他只是继续用着审视的目光凝视曹丕,久到曹丕甚至浑身都除了一身冷汗,方才淡道:“司马懿此人虽博学多闻,见多识广,能为我用是我之幸。不过这些日子,为父观他有鹰视狼顾,则不可付以兵权,久必为国家大祸!”
曹丕面色攸地一白,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但见曹操眼中尽是不容置疑的冷芒,终只是擦了擦冷汗,躬身告退。
众人散去后,杨修邀请了曹植前去一叙。待曹植到了,第一句话便是嘲讽:“我看四公子处理政务倒是轻松的很,难道这一年多的悠闲已消磨了四公子的雄心壮志,令你难忍北方寒冷么?”
曹植心中半是愉悦,半是无奈。
杨修在他心中,是良师更是好友,这些年来他从不怀疑。因而杨修的诸多坏脾气,他皆能一一忍让,然而他愈发忍让,杨修则愈发得寸进尺,实非他所望。
他便缓缓皱了眉,一瞬不瞬凝视杨修。
这些年的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心念一动便能了然的人只有郭嘉,其次他最为了解的便是曹丕,最后才是杨修。
杨修的性格,与其说是恃才傲物,不如说他见不得自己所讨厌的人高兴。杨修确实十分聪明,想问题亦是十分通透。但这一种个性,却如定时炸弹一般,不知何时便要引爆。
——因为杨修,讨厌曹操。
曹植一直有这种感觉,以至于杨修对他有时很好,有时恼怒,又时常的冷嘲热讽。以往他并不在意,包括郭嘉从前对他言说时,他也并未太过在意。
而今已不得不在意了。
他微笑了笑,语气则是极淡的。他说:“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命二哥出征的是父亲,不是学生。”
杨修骤听闻曹植这般不咸不淡的话语,怒气愈盛。他用着比曹植更冷漠的声音道:“若非你拒绝,这等事情又岂能落在二公子身上?”
“难道学生请求了,父亲便能令我前去?”
“你根本不愿去,又如何知魏公原先不想令你领兵?呵,我看根本是你深陷某些人的虚情假意之中,连如今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够了!”
“……”杨修顿了半晌,冷笑一声,“不知好歹。”
曹植轻笑了起来。
但他眼中寒光湛然,没有分毫的开心愉悦,反而是杨修从未见过的漠然。他说:“先生,你可知晓父亲究竟为何令我掌魏郡之权,又命三哥出兵乌桓,再命二哥前去救援?”
为何呢?这难道不是曹操想要在他们之间挑选一个全能的继承人,而这些不过都是考验么?
杨修皱眉不语,只冷淡凝视曹植。
却不想曹植居然摇首淡道:“先生,你错了。”
杨修怒极反笑:“我错在何处?”
曹植并不解释,反而道:“先生还记得官渡之战后发生了何事?”
官渡之后?官渡之后又有何时?不过是那袁氏兄弟相争……杨修所有嘲讽忽然尽数噎在喉咙里。
他听见曹植稍嫌冷淡的声音,:“官渡之后,袁绍立自己偏爱的小儿子袁尚为世子,反命大儿子袁谭镇守远处。袁绍死后,袁谭举兵入青州,与袁尚相争,给了父亲可乘之机一举攻下青州。”
杨修面色骤然一变。
他已知晓曹植要说什么了。
果然,他听得曹植继续道:“这般结果,固然是父亲兵力强盛之故。然若无袁尚与袁谭相争,父亲要得到青州,恐怕还要至少三年罢?!”
“兄弟阋墙,葬送的却是江山基业与他们自己的性命。我等自然喜闻乐见,然父亲终有一日逝去,而后我与二哥步上这一条路,喜闻乐见的岂非是刘备与孙权?”
“先生可曾想过如今的我与二哥在外人眼中,何意于昔日袁谭与袁尚?”
“那么父亲呢?既然学生能想到,父亲便想不到么?”
“纵然父亲想到了,却依然如此做,又说明了什么?”
“是否说明,父亲有必然把握将来我与二哥决不会是袁谭与袁尚,是否说明了,父亲心中其实早有人选,我与二哥之中一人,不过是其余一人的踏脚石?”
曹植一连说了这些话,句句皆是重重之重。这些是他与郭嘉未曾宣之于口的默契,但与杨修却无分毫。
如今他只说到这里,寥寥几句话,足令杨修满面悚然。
良久。
曹植冷冷盯着杨修,几乎是一字字道:“是以,我更希望先生莫要轻举妄动。”
杨修眉头皱的愈深了。
曹植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下担忧他会不喜自己几近逼迫的语气,又换回温和的语气,以茶代酒诚恳道:“先生是学生的左臂右膀,万万不可离心。若先前有所得罪而学生不能自知,还望先生宽宏大量原谅学生。而今学生举步维艰,先生……”
杨修面色稍霁。他打断曹植的话,笑了笑。除了脸色还有些发白,神色已于平日无异:“嗤,你的个性为师还不了解?”他顿了顿,又忽然道,“只是这些话,究竟是子建想对我说的,抑或郭嘉?”
“……啊?”曹植还打算再多说一些好听的说服杨修,听闻此言只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明白杨修为何如此问。
可惜杨修的表情除了冷淡依然冷淡,曹植一时也摸不出杨修这么问究竟是觉得被自己学生这般建议丢了面子抑或别的,便试探道:“其实学生并未意识到这些,是郭先生提醒之后才……”
杨修面色忽然一变。
他冷冷起身,拂袖转身道:“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了。在下看时间不早,四公子还是回去的好。”
曹植:“……”
不久后曹植同郭嘉说起此事,依然是满脸疑窦。
他将此事大致告知郭嘉,看着他笑的风淡云清的脸庞,无奈而纠结道:“先生,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郭嘉的声音三分轻笑,三分悠闲,四分揶揄。他看着曹植不开窍的模样,勾起唇角一笑道,“你不知道么?”
曹植顿感囧囧有神:“……我应该知道神马?”
郭嘉挑了挑眉:“你当真不知道?”
“……”
“呵呵,”瞧着曹植这般傻乎乎的茫然模样,郭嘉愉悦道,“无碍,你也不必用知晓。何时等德祖想明白了,他也便不会这般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曹小植微红了脸,垂首对手指道:“那个……先生,今天我亲娘(呸)问我啥米时候可以吃到肉……”
乌鸦邪魅一笑:“怎么,你想在吃肉的时候被围观?”
“额……不太想……”
“那不就得了?我们就不告诉她,偷偷吃。”
“‘(*>﹏<*)’偷偷吃!”
基三~我和我家嘟妹的合照~
果然我大蠢咩宫专注帅气38年!




[三国]七步成湿 88更新更新
建安二十年春,曹丕领兵三万,北上助曹彰平定辽东。
曹丕原想令司马懿一同跟随前去,以司马懿才能,立下军功易如反掌。可惜曹操始终怀疑司马懿有二心,因而曹丕只带领了程昱等几位谋士前去。
曹丕对此无奈且愤愤,司马懿倒是微笑不置可否。
他最终又重复了一遍想能谋划的所有计策,而后静立在曹丕身后,看曹丕背影缓缓远去,宛如守候。
曹丕既然走了,司马懿每日清晨无需陪着人读书,便做回侍郎本职。这个职位清闲地很,而他本身也乐得于此,难得清闲。
实在闲的无趣,他也会到县中四处走走。如今的邺县比之四年前,简直焕然一新。纵然司马懿整日瞧着,也要在心中惊异于曹植的构思。
哪怕他是邺县太守,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不到如此。
曹植啊,曹植。
这个青年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极尽糟糕的印象,却在往后的十多年里,一点点颠覆了这极难更改的第一印象。
真真匪夷所思。
司马懿瞧着这愈发欣欣向荣的郡县,暗自皱了眉。
曹丕与曹植相争之中,曹丕的底蕴更为丰富,看起来胜算略大一些。但最终鹿死谁手,又需要看曹操了。这期间倘若曹植只是个文采出众、才能卓越却无半分争斗心之人,抑或野心勃勃而无多少真才实学的人,倒是十分好办。
可惜曹植两者皆不是,之于曹丕而言,着实有些棘手。
司马懿想到这里,微勾了勾唇角。
——越有难度的事,才越有兴致,不是么。
他这般想着,身边便传来一声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司马先生。”
正是曹植。
司马懿回首,见阳光下青年愈发的眉清目朗,并无丝毫停顿便躬身行了礼。不出意料,曹植也拱了手轻笑了笑:“司马先生。”
如今的曹植是魏郡左都尉,官职比司马懿高,两人阵营更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哪怕曹植冷笑一声目不斜视越过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曹植显然没有。
他仿佛还维持着年幼时的心态,对学识渊博、品行高雅的士族大夫们给予足够多的尊敬与推崇。哪怕如今面对司马懿心中吐槽着“呵呵”二字,面上亦是无懈可击的恭谦。
他甚至温声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何站在此地。”
司马懿也微笑道:“春光明媚,县中风光也比冬日好了太多。”
曹植呵呵一笑:“倒是难得遇到先生。先生可有兴致,一起喝杯酒吧。”
“四公子请。”
曹植便寻了个酒馆。
这个酒馆的名字叫“不醉不归”,牌匾上的名字凌乱潦草,张狂又不失惬意,仿佛酒鬼写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几个字,是曹植饮至微醺提笔写下的。
理所应当的,这家酒馆名面上的老板,正是曹植的武学师父王奇。
曹植到时,王奇抱着酒坛靠在墙角那张桌子上打盹,一旁的掌柜则兢兢业业地看着酒馆。曹植看多了,只微微一笑,然后领着司马懿上了二楼雅间。
二楼本是为士族大夫们准备的,以四季为主题,四大包间各有不同。是以对比其余酒馆,十分雅。甚至侧耳倾听,还有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
司马懿环顾周遭,笑了起来
曹植挑了挑眉:“哦?”
司马懿敬了他一杯。笑而不语。
事实上曹植与司马懿没什么好聊得,毕竟既无相交,亦不熟悉。大多时间是两人相互敬酒,待酒过三巡,曹植方恭维道:“其实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先生时,先生的才学我便略有耳闻。自那时起我便十分仰慕先生的才学,只可惜似乎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与先生相交。”
司马懿笑了起来。
他被曹操召入朝为臣的这些年低调惯了,笑容覆着隐约的谦让,瞧着令人颇为舒心:“四公子说笑了。若论才学,在下怎及得上四公子半分呢?尤其是那日四公子登台一赋,艳惊四方!呵……只可惜四公子往日宴请,在下皆是无缘参加。”
曹植笑意更深了:“下一次,一定请先生参加。”
司马懿亦不遑多让:“那么,便这般一言为定。”
曹植道:“父亲面前,不过班门弄斧罢了。倒是二哥在父亲面前说的策略,令植大开眼界。”
司马懿眼中有了一分惊讶:“是何策略?”
曹植顿了顿。他缓缓歉然一笑,一手支着额头道:“曹植不胜酒力,说了胡话,先生可莫怪。”
司马懿从善如流道:“怎会呢?在下也醉了。”
语罢,便相视一笑,继续饮酒。
再过一盏,两人凑着聊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趣事,司马懿忽然道:“在下有一疑虑,想求教四公子。”
“求教不敢当,先生请说。”
司马懿晃着酒杯道:“人常言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不知为何,有些知己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话;有些人在一起,则只能相顾无言。如此,究竟但相顾无言者为知己,还是言无不尽者为知己呢?”
曹植顿了顿。
他抬首,双眼之中仿佛覆了一丝醉意:“许是因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这一辈子,在外人面前从未有过任何失态。他的所有表情,或者是温和,或者是微笑,便正如面具。
哪怕说这句话,亦是难掩的温柔。
司马懿的眼睛却亮了亮,甚至颇为赞叹地鼓掌道:“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呵,先生也认为我的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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