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宫
“姨母。”
魏言不虞的出声打断她。
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一根刺。
不断地在提醒他。
如果有一日,旁人知道了这些不堪的想法,他将会失去,永远不会想失去的东西。
的确,他无法否认。
一开始是利用、算计,还掺杂着对锦衣卫的恨,后来却是无休无止的沉–沦。
他不明白齐千晚为何这般好。
只要离她近些,他的神情都会自觉松缓开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毒障入体,令他食髓知味,再也不愿失去。
“你别说,你爱上他了?”
丽嫔见他这种神情,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他可是杀你妹妹的仇人,这么多年,你活着为了什么,入宫为了什么,你忘了?”
魏言脸色忽地冷了下去,“……我没有。”
他没有忘,他为了仇恨而活着。
“她身上的金蚕蛊,是我送去给努尔赤的。”
那种蛊是惰性蛊,万昌德身上也有,他知道,哪怕中了蛊毒,也并无大碍。
他无法忘记蓝笺的死,却不可遏制的沉迷于齐千晚身上的温暖,才选择用这种蛊毒,将仇恨洗去。
丽嫔不清楚其中各种,见他否认,也平静了,“这样……便足够了。”
冷宫门外,突兀的传来一声惊呼。
魏言蹙眉,警惕的站起来,有些许不近人情的看着丽嫔,“先前种种,我还清了,之后不会再来。”
“修云!”
丽嫔跌下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步走出去。
他说他还清了……
是再也不想提起过去的自己吗?
魏言沉着脸出了冷宫,走得近了,他才看见一堆宫人聚在路口,隐约听到“齐大人”“找太医”这些字样。
脸色瞬间一白,袖口下的手攥紧,“怎么回事?”
宫人们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往边上散开。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昏迷倒地的那人身上,呼吸忍不住窒了一下。
“说!”
“魏公公,奴才们正准备往御花园去,瞧见齐大人从冷宫里出来,走了没几步便倒在这了。”
从冷宫里出来……
冷宫……
魏言脑海里嘣的一声,耳边嗡嗡的作响,仿佛一瞬间坠入冰窖,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依稀听到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声音,“太医呢……太医来了吗?”
“锦衣卫办事,速速避让!”
不远处的锦衣卫几乎是扛着刘昉飞奔过来。
刘昉刚站稳,就忙翻过千晚的手腕把脉,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急道,“快,将齐大人带过去,他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你们要带她去哪?”
魏言怒得拽住刘昉的衣袖,力道大得刘昉连甩了三四次都没甩开,不禁皱眉。
“你再不放,贻误时机算谁的?为应对齐大人身上这蛊毒,太医院都几个月没睡好了。”
次次失眠都是因为齐大人,唉。
“不是……惰性蛊吗?”
刘昉差点一口血崩出来,“谁跟你说的惰性蛊,齐大人身上是母蛊!蛊中之主,蛊虫彻底醒过来可是要人命的!”
轰——
魏言被震得松开手,怔怔的看着昏迷过去的千晚被锦衣卫抬走。
那双总会带着宠溺的柔意,浅笑着看他的眸,如今却紧闭着。
他摸了下脸,不知何时落了泪。
可那人没有醒过来,替他温柔的擦干眼角,然后淡淡的说一句“别哭,我在这。”
阿晚。
魏言无声的念出这两个字,痛得钻心。
……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613章 宦海沉浮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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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太医院依然灯火通明。
德高望重的院正反复查看着刘昉递上来的药方,末了,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齐大人上回的病根还未痊愈,这次的蛊毒又来势汹汹,实在是……不好说啊。”
言外之意,他不敢批。
刘昉焦躁得上火,等半天了就这?还有啥好墨迹的,再耽搁会人真没了!
“院正,当务之急,是让齐大人先醒过来,不然……”
不然门外头光那些个盯梢的锦衣卫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更别说还坐着齐阁老、魏公公和秦翰林。
真令人发指丶修罗场。
这特么谁还能睡得着?
“可这药实在是猛了些,万一伤及筋脉……”院正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一想等在外面的几人,又定了定神,咬牙应道,“就按这个方子下。”
刘昉松了口气,转手丢掉被掰弯的毛笔,“院正,我去煎药吧,齐大人的脉案一向是挂在我这边的。”
有人愿意出来担责,院正自然乐得甩锅,连连道谢,“刘太医,辛苦了。”
“哪里哪里。”
刘昉撸起袖子,给了对方一个无需废话的眼神,匆匆拐进药房抓药。
——
齐阁老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听着里头没点动静,摇了摇头,顿时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感。
在齐阁老长吁短叹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秦辞拍了拍他的肩,温声劝慰,“伯父,涣之会没事的,我去给您换杯热茶罢。”
他刚准备接过,就看到一双纤瘦的手预先端了杯茶过来。
秦辞看了他一眼,有些讶异。
但魏言一句话都没说,只紧抿着唇,将茶放下,又沉默的坐了回去。
“魏公公为何在此?”齐阁老像是粗神经的这才反应过来。
“皇上关心小齐大人的病情,便让奴才来侯着消息。”
魏言低垂着眉,在齐阁老的疑问下挑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哪怕并非如此。
“唉……”齐阁老啜了口茶,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刘昉才抬了空药碗出来,三人立马抬头看过去。
“刘太医,涣之怎么样?”这是秦翰林。
“我儿如何了?”这是齐阁老。
“小齐大人可是醒了?”这是魏公公。
三道声音同时夹击,还都不好敷衍,刘昉顿时觉得甚是头疼,磨蹭的回了一句,“算是半醒吧。”
魏言追问,“什么叫算是半醒?”
“金蚕蛊是最凶狠的惰性蛊之一,其母蛊觉醒时,寄主会痛不欲生,这点毋庸置疑。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有人捏碎了你的骨头,还要把它搅得稀巴烂,哪怕是昏迷,痛苦也会一直存在。”
刘昉顿了顿,“所以,哪怕是齐大人看似昏睡着,其实比平时更清醒。”
魏言攥紧衣袖,听着刘昉的话,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如果,醒不过来,会怎么样?”
“会死。”
齐阁老被吓一跳,脸色灰白,“刘太医,一定要救醒我儿!”
“阁老放心,不消您说,太医院也会竭力救治。只不过,小齐大人刚服了药,不会这么快见效,约莫要等上几日,几位可以先回府休息,若是熬出病来也是得不偿失。”
魏言脚步有些踉跄,微红着眼眶。
……岂不是,她每多磨上一日,都会生不如死。
“我在这守着。”
魏言执拗的看向刘昉,凤眸通红,却带着种阴沉森然的狠戾之意。
仿佛若是对方敢说出半个不字,都能立马解决了他。
刘昉摊手。
得,您是爷。
“那今日便劳烦魏公公了。”齐阁精神状态有些不佳。
秦辞看了一眼里屋,微不可见的暗了眼眸,又转过头,扶着齐阁老坐上马车。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魏言突然沉声开口,“你知道,对吗?”
“知道什么?”
“她的身份。”
夜里有些凉,魏言低低咳了一声。
“我查过,她的所有脉案,都挂在你一人名下。这说明,这些年,只有你,探过她真正的脉象。”
刘昉手一抖。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614章 宦海沉浮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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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昉缓了片刻,转过身来看着他,叹了口气,“不然,公公以为,是如何能从太医院拿出药材的?”
魏言攥拢手指。
“是大人提前寻了我,若是见到拿锦帕来太医院换药的宦官……则有求必应。”
魏言垂下眼眸,“她……”
“您一定想问,为何偏偏是我?”刘昉笑了笑,“因为太医院里,没有站队、关系背景比较简单且易掌控的,只有我。所以大人猜测,你一定会来找我,而非其他太医。”
没错。
魏言叩紧手指,心忍不住颤了一下,“所以王瑾……”
刘昉语气自然,“大人知道。”
那般干净利落的扫尾,若无锦衣卫的插手,如何能让万昌德也心生忌惮?
魏言心绪难宁,神色不再平静,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她知道?”
刘昉点了点头,“大人对你,终究是特别的。”
门外,方陵走了进来,脚步沉重。
“魏公公,我想找你问些事。”
魏言缓和了情绪,抬眸看向他,“什么事?”
“方才我在整理案宗时,看到了万昌德的供词。”
方陵握紧刀柄,指尖微微用力,“大人特意将这份供词抽了出来,并划去了其中几条,应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但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完,便因蛊毒昏迷了。”
“那几条,都是与公公有关的。”
方陵咬紧牙,语气不善的质问道,“本官不知,为何公公要将金蚕蛊送去给努尔赤?”
魏言脸色刷白。
就像是自己藏得最深,最不想暴露的秘密,被人将遮羞布赤–裸–裸的掀开。
刘昉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魏言有些苍白的解释道,“万昌德说那种蛊无毒,而我当时……以为这样,才能让我放下仇恨。”
“仇恨?”
方陵不解,“大人行事磊落,断不会与人结怨,尤其结下这种生死之仇。”
魏言闭了闭眼,“六年前,我改随母亲姓魏,在那之前,我姓蓝。”
方陵瞳孔微张,电光火石间,好像很多事突然串在了一起,他愣了愣,不敢确定的问道,“……蓝修云?”
“我以为这个名字,该是无人知晓才对。”
魏言自嘲的冷笑一声。
方陵松开握紧绣春刀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原是不知道的,但六年前,司里领了旨意去蓝府缉人,我听从命令也跟去了。
大人那时来的晚了些,像是刚知道这消息,他匆忙找到我,看着混乱的蓝府,只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叫蓝修云的人。我翻遍名簿,并未查到,大人才松了口气,说自己应是记错了。
我知道,他没有记错,只是确认了,蓝修云还活着。”
魏言眼睛有些涩。
当年的场景重新铺展在眼前,缠绕他多年的梦魇,却是以另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平淡的和他叙述。
“如果你是蓝修云,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方陵缓缓吸了口气,有些为千晚不忿,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大人办案,最为讲究原则证据,可他几几次三番,都为同一个人违背了原则。
六年前的空印案如此,如今的阆玉案也是如此,他瞒下皇上,瞒下所有人,执意救出蓝大人的幼女,就这一条,已是死罪——”
“你说什么?”
茶杯打翻在地,清脆突兀的声响让人心神一震。
魏言猛地站起,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方陵看着他,“你有个妹妹,还活着。”
魏言呆怔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脸。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615章 宦海沉浮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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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如果是因为六年前的案子,你大可去怨恨那些仇人,这是情理之中,没人有立场能够批判你。可是,大人于你,又有个哪门子的仇恨?”
方陵的话如同疾风骤雨,一遍遍的捶打在他的心上,彻骨的凉意遍布全身。
不仅不是仇敌,甚至舍命相救。
他一直以为的,都是错的。
他一直坚守的,全是悖论!
魏言有些摇摇欲坠,他红着眼睛,虚弱的撑着扶手,慢慢的缩回到椅子上。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蒸发殆尽。
“我不知道……”
如果早一些知道这些事,他绝不可能这般对她。
“是的,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大人心甘情愿,可是,不知道,就是无辜吗?”
方陵情绪激动,“最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伤他最深的,想置他于死境的,竟然是你。哪怕你再信他一分,哪怕你再多了解他一些,大人又何至于此!”
“是……”
魏言恍然一颤,喉咙里满是铁锈的味道,他重重的咳嗽一声,唇角流出黏腻的血迹。
像是憋了许久,泪水顺着眼尾滑落而下,放肆的没入颈间。
他后悔了,早便后悔了。
亲手毁灭自己的光。
这世间,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
梅雨时节,金陵城内仿佛笼了一层雾气,潮湿闷热的感觉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比这更为沉重的是。
十日过去,锦衣卫都指挥使齐大人依然没有醒过来。
这事传到了市井小巷,爱慕他的闺阁女子都哭晕了好些个,后来个个开始吃斋念佛,比寺里的和尚还虔诚,日日祈祷着他醒来,生怕自己没了夫君。
是以,郊外的古刹香火都跟着旺盛了许多。
——
太医院。
千晚动了动微僵的指尖,从窒息的剧痛中醒来,周围充斥着浓郁的药草味。
她有些嫌弃的睁开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缓缓叹息了一声。
原本一直用内力压制着金蚕蛊清醒,但那日审讯完去找魏言,无意中听到他与丽嫔的对话,心魔暴走,她压制不住体内的蛊毒,才被反噬。
……恐怕原主这身体,没几日能撑了。
“齐大人醒了!”
药仆欣喜的声音传了出去,门外轮番守着的锦衣卫立马精神抖擞的飞去前院,把刘昉捉了来。
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刘昉快步走进屋内,将脉诊搭在千晚手腕下。
“大人,感觉怎么样?”
千晚嗓音有些哑,“还可以。”
刘昉探着她的脉,边吩咐药仆去抬碗水来。
魏言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低声说了句,“我来吧。”说完便转身去桌边倒水,提着茶壶的手微微颤抖,好几次都险些倒洒了。
他沉了口气,将眸底的汹涌暗色压了下去。
这么多天,只有今日,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魏言,你先出去。”
床榻上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他连做梦都在想,可听清内容,魏言脚一僵,脸上的笑意蓦地冷却,几乎就要问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撵他走?”
但他几息之内,将情绪尽数收敛。
只留一双憋红的凤眸,不舍的看了千晚一眼,克制而温顺的回道,“好,我先出去。”
刘昉沉默的看着千晚,把脉的手也在抖动着。
果然下一秒,看见千晚从床榻上坐起,没走几步便栽落在地。
“大人!”刘昉急忙扶她站起。
千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看着神色平静的千晚,刘昉不忍的别过头,有些想哭。
虽然人是醒过来了。
可大人她……
看不见,也无法行走了。
刘昉极度自责的低下头,有些哽咽,“大人,怪我医术不精,这个药,果然损耗太大了……”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616章 宦海沉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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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晚微微用力,撑着站直身体,闻言淡然的笑了笑,“能醒过来,便很好了。”
哭了。
刘昉愈发内疚得想自闭,“可是……”
千晚拍了下他的手腕,缓缓说道,“趁现在,取出母蛊。”
刘昉慌忙摇头,“不行,大人您如今的情况,根本无法支撑蛊虫离体,若是强行取出,恐怕凶多……吉少。”
但他也明白,此时是最佳时机。
如果不取母蛊,齐大人撑不过这两日,那些中了金蚕蛊的重臣,也会立马嗝屁。
这个选择,无论做还是不做,都没有赢家。
“无碍。”
不等他磨蹭,千晚扬手,将蛊虫压制到左手,在刘昉悲凉的眼神中,咬破了食指。
透着黑色的血沿着指尖滴在地上,像盛放得妖冶的花。
“大人!”
刘昉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场去世。
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病人就自己动手了!
不带这么玩命儿的!
他慌忙把千晚搀到床榻上,哆嗦着交代药仆去准备柳叶刀、天然玉石和明火,猛的深吸了几口气,颤颤巍巍的掏出银针插在提神的穴位上。
幸好没扎偏……
刘昉惴惴不安的放下心,“大人,引蛊的过程需要您一直清醒着。”
千晚脸上血色尽褪,有些疲倦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
魏言抬着刚熬好的粥走到门口,瞧见药仆抬着刀具过来,顾不上其他,快步走了进去,视线对上气息微弱的千晚,瞳孔骤然一缩,“刘太医,你在作甚?”
刘昉全神贯注,握着刀在千晚手臂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引蛊。”
“没事……”
千晚额前冒汗,疼得声音都有些虚浮。
这些日子,母蛊将原主的筋脉毁的七七八八,每往外攒动一分,痛感更甚。
看着这一幕,魏言鼻尖酸涩,胸口像是被什么紧紧攥拢,他慢慢的朝千晚走过去,伏在她的脚边,奢望她的原谅,“……阿晚,是我害得你,都是我的错。”
千晚靠在床边,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朝着声源处缓缓伸出手,有些无奈的安抚道。
“别哭。”
依旧是熟悉的语调,连宠-溺的神情都别无二致。
魏言眼眶温热,抬头看见她无神的双眼,心中一颤。
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急忙攥住她悬在半空的手,“阿晚,求你,不要这么离开,不要这么离开我……”
耳畔是刘昉说引蛊成功的声音,感觉到母蛊离体,猛地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千晚蹙紧眉,没有一丝余地,翻涌的乏意蓦地流淌遍全身。
在魏言惊愕又绝望的眼神中,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还会再见的。”
魏言怔愣的看着她闭上双眼,血液逆流,脑海里的弦嘣的一下断了。
他张着嘴木了好一阵,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再也不会睁开眼对自己笑了,才痛苦的低咽一声。
为什么……
要这么愚弄他?
刘昉探完脉,颓丧的松开手,看向一旁的魏言,“大人她……醒不过来了。”
“不,她没走,你看,她握着我的手,还是温的。”
魏言推开刘昉,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诡异的露出一个笑,凤眸里驳杂的红血丝有些瘆人。
“魏公公,齐阁老快到了,你快放手。”
“我不放!”
魏言像是着了魔一般,死死的抱紧千晚,他阴冷的眯着眼,戒备的看着一众太医,“本公公要带她回去!”
“回哪儿去?齐府才是她的家,那里有齐大人的亲人。”
“她是我的爱人!”
死亡一般的寂静。
像亡徒临死前的呐喊,他的眼神,同样固执得可怕。
刘昉缓缓吞了一口气,“院正,让魏公公带齐大人离开吧。”
院正古怪的看着他,“这不合规矩。”
“院正,本就没有规矩,不是么?齐大人有多看重魏公公,您不知吗?”
更何况,挡在这儿的,可是内侍总管太监,他们要抢,也得能抢得过人家啊!
淦。
院正沉默了,他背过手,边摇头边叹气,“也罢,就让魏公公自己和齐阁老交代清楚吧。”
魏言眸底涌动着光,他温柔眷恋的抚摸着千晚的鬓发,缓缓低下头,在她眉间印下一个吻。
——
阿晚,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在你面前的瑟缩、胆怯、温顺都是伪装的,只是为了谋得你的怜悯。
我没有想到,在世人眼里心狠手辣的冷面阎罗,居然这么好骗。
你不知道,我杀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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