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宫
“少主,这剑,果真是花影。”
秦煊指尖轻缓的抚摸着剑身,唇角扬起,“如此,皇城之人还需如何暗示?”
“仅花影剑在我暗门,足矣。”罗刹沉声道。
既然猜不出花影此举何意,那便顺水推舟,花影剑一出,江湖格局必乱。
秦煊抱着剑,转身看向窗外夜景,张扬的神情一瞬间变了,笑容凄凉,指尖慢慢拢紧。
为何……我仅是个替身?
只要这张皮囊,你甚至不会在意我是玄机还是秦煊么?
……
江湖流言四起。
天下第一名剑,花影剑客竟投身于暗门。
引得还在观望的一众江湖术士纷纷表诚心,投奔暗门,暗门门徒的身份一时间备受追捧。无名游侠仅为一览花影剑风采,最后被暗门的豪气所吸引,也争着拥着成为座上宾。
大理寺焦头烂额,暗门势力崛起,隐隐有威胁江湖和朝廷平衡的趋势。
秦汶将奏章拍在桌上,有些恼怒,“花影剑自诩侠士,竟与暗门宵小同流合污。”
牧清握着佩剑,“王爷,花影剑隐于江湖,淡泊名利,暗门此番动作,恐怕有诈。”
秦汶乜了他一眼,“你以为本王不知其中有诈?可无人敢惹花影剑,他们既敢如此大放厥词,恐怕跟花影剑也有些交情。”
“那……该怎么办?”牧清语气焦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递拜帖,去金沿城。”秦汶摩挲着扳指,眼神凌厉,“但愿花影剑真能护住这暗门。”
听出这话里的意思,牧清惊愕的看着他。
难不成,王爷是想出兵?
“本王总有种感觉,这暗门身份绝不单纯。”
秦汶眉峰拧紧,“若真是如我猜测那般,那这暗门,绝不能留。”
牧清动了动嘴巴,最后也只得低头,“是。”
而令众人人心惶惶,差点搅乱江湖秩序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悠哉坐在藤椅上,单手晃荡着只空茶杯,对坊间传闻一无所知。
原以为这荒漠看不见半点绿,倒没想到令无裳这药屋竟然养了一方药田,浅淡的药草香好闻得很。
还有这藤椅,让她想念得紧。
满意。
姑奶奶无比满意。
令无裳取了小屉子茶叶尖来,沁在茶壶的漏网里,淡笑道,“尝尝这茶如何。”
千晚瞧了他把茶叶尖滤了出来,又放了几片茶叶进去点味,有些惊讶这讲究的泡茶手法,勾唇道,“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
“不敢当。”
令无裳温和的笑了笑,斟满一杯,递给千晚,“闲来无事,泡茶应景罢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趣。”千晚睨了他一眼,抬起茶杯灌了一口,茶香在齿间萦绕,先涩后甘,这毛尖的味道都泡出了极致。
令无裳轻抿了一口便不再喝了,这茶味道过于苦涩,他不喜。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277章 花影江湖 38
千晚眉间舒展,“好茶。”
姑奶奶在这凡界,还真未喝过泡的这般入味的。
更何况这令无裳相貌也养眼,气质出尘,也是个不错的。
月老:……颜控神姬噢,小心翻车噢。
“若喜欢,常来喝就是了,我这药屋人也冷清,”令无裳起身拿了瓶药丸过来,“这是配好的解药,你拿去吧。”
千晚伸手接过,微微后仰靠在藤椅上,“原还着急着给那人送去,眼下倒是不用急了。”
“为何?”
千晚斜睨了他一眼,“我原先说的小友,便是秦煊。”
令无裳蹙眉,“你是如何认得他的?”
千晚嗤笑,“渊源太久了,一时我也讲不清楚。”
“而且,有人找你来了。”千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带戏谑。
果不其然,药屋外响起一阵铃铛声,生怕里面人听不见。
“得了空,我去客栈找你。”令无裳无奈摇头,从装满药草的簸箕上随手拿了两株,然后快步走进房间。
这认怂的动作被他做起来有理有据,赏心悦目得很。
阴冥依旧一身黑纱,握着根烟杆进了药屋,瞧见药屋空无一人愣了一下,“奇怪,方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
朝着石桌走去,看见摆出来的两个茶杯,眼睛咻地一缩,喃喃道,“无裳的茶杯,终于摆出来了么……”
令无裳正在捣药,伸手夹住飞镖,看见上面的字条愉悦的轻笑了几声。
“剩下的茶我提走了。——盗圣留”
这边,千晚提拉着半壶茶,大步踏进客栈,见到房间里站着的人唇角轻勾,“何时过来的?”
秦煊抱着白狐,听见她的声音快步走到她面前,“你说的今日找我,怎也未去?”
“想着稍晚些去。”
千晚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茶壶随意搁在桌上。
“你去找令无裳了?”
秦煊闻见她身上的药草味道,状似无意的开口,手上却突然加重力道,白狐猛然从美梦中惊醒,惨兮兮的叫唤了两声。
千晚点头,“嗯,才从药屋过来。”
“你先前识得他?”
“昨日才认识的,你问这作甚?”千晚疑惑的看着他。
“以为你与他相熟,这才问的。”秦煊笑了笑,眼神却是不断打量着桌上的茶壶,凤眸警惕的眯起。
若是他未记错,这茶壶,令无裳从不轻易摆出。
能让一个不喜茶的人拿出精心烤制的茶具……
真的仅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么?
“早先就说好的,今晨去药屋拿解药。”千晚把药瓶随手扔了过去,姿态慵懒的靠坐在床边,“既是好药,你就收着罢。”
秦煊攥紧药瓶,凤眸紧紧盯着她,“……谢谢。”
千晚斜睨了他一眼,勾唇,“与我,你无需如此。”
“还未问,你的剑……为何放在我那了?”
千晚:???什么剑
某神蹙眉细想了一会,突然想起她昨日似乎好像大概也许真的一不小心把剑随手丢在窗边了……
难怪总觉得手里空落落的。
“因为应了你,今日会去。”
嗯,多么完美又不失风度的合理解释。
然而这随口敷衍的话极大的取悦了秦煊,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看着千晚,笑容明艳动人,“那不如你搬到落沉阁可好?”
“这客栈,还成。”千晚语气有些勉强。
睡可以,就是饭是当真难吃。
秦煊倾身靠在她怀里,双手紧搂着她的腰,眼睛泪痣妩媚撩人得紧,缓缓说道,“既如此,那我搬来与你一起罢。”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278章 花影江湖 39
这奶娃娃吃错药了?
千晚蹙眉,“为何?”
秦煊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浅淡的冷槐香,心突然塌了下来,话也说得半假掺真,“不愿回去。”
千晚迟疑的抿着唇,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多了几分情绪,最后伸手揽住他的肩。
声音掺了些许柔意。
“好。”
秦煊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问道,“你应了?”
千晚轻笑,拍了下他的脑袋,“怎么,方才是诓我不成?”
这笑带着宠-溺,不似先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敷衍疏离,而是实实在在的,听出了她的愉悦。
她的笑声。
真好听……
秦煊心头猛地一颤,默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愣愣出声,“不,我怎会诓你……”
千晚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
金沿城。
白露,凉风至,寒蝉鸣。
今日城中有些热闹,市集上熙熙攘攘,原是为备着过两日的雨节,添购材料。
金沿城地处戈壁腹地,金贱粮贵,游商多从皇城运粮过来,换得足金回去,然荒漠险象环生,敢来交易的人太少,秋后便是入冬,戈壁更是无商队敢来。
因此,雨节便是城中百姓为求秋雨,祭祀献礼所设。
城中一处茶肆。
说书者坐在台前,手中拿着一把破折扇,故弄玄虚道,“但说这花影剑,就藏在城中,听闻与暗门少主关系匪浅……”
“依夫子所言,那花影剑客,是个女人啰?”一男子问及,惹得台下茶客哄堂大笑。
“可不一定,”一书生样的男子晃着脑袋,“我听说那暗门少主生得国色天香,炼的魅术,当真是个妙人,就算是连壮汉也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花影剑客誉满江湖,自有气节,何容尔等宵小置喙?”年轻武夫摆明了不信。
那书生啧了一声,“大理寺都出动了,那花影剑还藏头藏尾,不敢露面,指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呸!你这酸腐书生,净说些胡言乱语!花影侠客原就是隐世高人,怎会轻易露面!”
武夫啐了一口,撸袖站起,吓得那书生往后缩了两下,“君子动口……不动手。”
茶肆角落,一红衣剑客轻晃着茶杯,看着眼前景象,眼神淡漠。
仿佛局外之人。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一袭青衫,容貌皎洁如月,纤长的手指搭在茶杯上,声音温润,“不如,换一家吧。”
女子手微一停顿,眸色清冷如旧,辨不清喜怒,“大理寺出动,是什么意思?”
令无裳指尖合拢,“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只知月前门主便收到了拜帖,皇城几位王爷和大理寺少卿欲来金沿城,一睹花影剑风采,约莫就是这两日,雨节前后。”
千晚眼睑微垂,将杯里的茶喝尽,“我知晓了。”
“你生气了?”令无裳问。
千晚睨了他一眼,嗤笑反问,“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将花影剑放在暗门之时,便已猜到了此刻会遇到的事。至少,你不会在意。”令无裳笑了笑,“但是你,仍对他失望了。”
皇城递来拜帖,花影剑必出。
若是她愿,则坐实了花影剑为暗门座上宾之言。
若是她不愿,暗门便会暂失人心,这些日招揽的游侠,多少是奔着花影这二字而来。
这是,秦煊设的赌局。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279章 花影江湖 40
千晚勾了勾唇,“你总是给我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你我相识已久。”
令无裳先是一怔,尔后缓缓笑开,“……或许吧。”
千晚摇了摇头,甩出一片金叶子放桌上。
“该回了。”
……
客栈。
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带着鬼面的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如腐木摧枯,“少主,后日便是雨节大祭,门主让您回去。”
被问及的人坐在榻上,腿上躺着一只白狐,听见他的话懒洋洋的捏了捏肩,眉眼俱是媚意,“去回了母亲,这次雨节,本座不去祭天。”
“少主,若是今年无雨,那金沿城伏旱……”冬日如何熬过?
“那又如何?”
秦煊笑意竟是有些刻薄,“母亲不是惧怕本座么,此次本座回来,她本不愿,如今这副假惺惺的姿态又是做给谁看?”
“门主她……”
罗刹还欲再劝,被秦煊直接打断,“此事不必再说,皇城的人要过来,都备好了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
秦煊指尖划过薄唇,浑身布满森然煞气,“甚好,希望本座的献礼,那些人会喜欢。”
这世间,太多污秽。
自诩正义的人总想披着面具,争抢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妄图制裁他人。
等到丑恶的本性被揭开,又会涕泪横流的跪求神佛渡己,以为这样业障便不在了,心安理得的继续当着大善人。
呵,多么真实而荒诞……
“少主,若是樊千晚问起,您当如何?”
利用她这事,做的半点不光明磊落,甚至还有种威逼利诱的意思。
当如何……
秦煊喉间一紧,“本座自有计策。”
“客官,您回啦!”听见楼梯口传来店家的声音,秦煊猛地清醒过来,对着罗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转瞬消失在屋内。
秦煊躺在榻上,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千晚推门进来,秦煊似被声音惊扰,攸缓的睁开眼睛,凤眸微醺的看着她,声音还带着初醒的软糯感。
“你回来了。”
“恩。”千晚摸了摸他的头发,顺手把晃了一路的东西递过来,“和无裳去茶肆里坐了会,回来瞧见市集上有人卖这个,便买了。”
秦煊往旁挪了些,然后拉住千晚坐在榻上,自然而然的靠在她肩上,看见是一串蕉叶、茉莉和金盏折叠的佛花,诧异的瞪大眼睛,“佛花?”
千晚将花串戴在他手腕上,点头,“难得见这般有灵气的。”
“这么圣洁的花……”秦煊突然觉得花的颜色有些刺眼。
“什么圣洁不圣洁,”千晚不以为然,“死物罢了。”
茉莉花仙:……莫名被diss,很佛
秦煊鼻尖泛酸。
他自小就在灵隐寺,母亲只让人传信,从未见他一面,原还以为女子是进寺内多有不便,后来才知道……
她是惧他。
慧谷上师批命,言他孤煞,母亲原不信,可爷爷、奶奶、舅舅、舅母皆因他而死,终于心生忌惮,将他扔到灵隐寺养着,却又不愿让他真的出家为僧。
这般凉薄的亲情,让他不伦不类的活到现在。
佛门叛徒,江湖魔头。
……前朝遗孤。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280章 花影江湖 41
枉顾言说普渡众生,枉顾传法沐泽佛光。
“你姓秦,便一辈子都扔不了这姓氏。”
美妇坐在正首,隔得远,脸上遮着面纱,单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与少年九成相似,只是她的眼底满是戾气,美感生生被磨去了六七分。
“哪怕你披着这身袈裟,也别忘了,哪里才是你的根。”
穿着素色袈裟的年少僧人双掌合十,握紧手上佛珠,轻声道,“阿弥陀佛,贫僧……玄机。”
“未曾落发,六根不净,出家非真,谈何修行?”
“呵,慧谷赐你玄机两字,取结菩提心,渡尽天下苍生之意?笑话,佛法何用,苦修何用,渡人何用,你连自身都渡不了,还想着渡他人?”
“什么四大皆空?你就是罪人,你的至亲皆因你而死,你身上流着秦氏血脉。你要记住仇恨,记住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恶人!秦煊,你本应是天骄!”
年少僧人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聚了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没入衣襟消失不见。
“我知晓了,母亲。”
千晚看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情绪有些不对劲,眉头轻皱,有些僵硬的伸手安抚着他的背,“都过去了。”
秦煊后背僵直,瞬间又放松了下来,“只是忆起些许旧事,想起厌恶得紧,不提也罢。”
千晚看他不愿说,也不逼他,只说了正事,“今日在茶肆听人说了,估摸这两日,皇城有人来。”
秦煊暗道,来了。
摆弄着手腕上的佛花,“不错,便是秦汶和牧清,还有几个来划水的官。”
千晚有些好笑。
这奶娃娃,露了暗门少主身份后,倒是敢直呼其名了。
有意逗弄,“他们来作甚?”
秦煊有些局促的看着她,一双美眸满是歉疚和自责,“阿晚,此事怨我,是我管束下人出了岔子。那花影剑我时刻收在身边,怕是被有心人看了去,遂才传的满城风雨,暗门这些日子前来挑衅的人不少,来盯梢的更是多,约是让皇城那边也听到了风声。”
一番铺垫之后,他低垂着头,眼眶微红,“他们师出有名,递了拜帖,便是为了花影剑而来。”
月老摇着蒲扇,一面看着桃花镜,啧啧感叹:妙,当真是妙,这精湛的演技,这柔弱(易推倒)的姿态,这完美配合的表情管理,让老夫自愧弗如啊!
“你说什么?”
秦煊重新说道,“底下人走漏了花影剑的消息。”
“不是这个,”千晚皱眉,“你唤我什么?”
秦煊袖子下的手揪的死紧,但却不愿改口,“阿晚。”
说完飞快撇开视线,顿觉耳朵根火辣辣的,烧红了一般。
阿……晚?
某神表情有一瞬间崩裂,这莫名乡土·伦理·偶像连续剧的即视感……
月老摆手:老夫不知神姬在现代命簿究竟都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脑残剧……见笑,见笑了啊。
千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胡乱搅了一把他的脑袋,“下回,莫要如此了。”
“你如今处境敏感,下次发生何事,切记需得提前与我言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生了嫌隙便不好了。”
虽说朝廷基本不裹挟江湖之事,但暗门如今“招揽”了花影剑,有些人坐不住了。
秦汶怕是早已猜出奶娃娃与皇家有关,于是他所依仗的灵隐寺,有了太后插手。而他和牧清此番前来,仅是借个由头,想来探一探他背后站着的暗门虚实,尔后伺机出手。
她和花影剑仅是个导火索。
更何况她本意便是引出那幕后搞鬼之人。
一桩劫金案,竟是耗了这般久,也未查出那些金条的藏匿点,反倒牵涉之人越来越多。
奶娃娃还对她半遮半掩……
“秦煊,你信我。”
她懒得猜。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 第281章 花影江湖 42
她的语气淡然,清冷的眸中清晰映着他的影子,秦煊眼眶湿润,伸手抱住她,应道,“好。”
她是真的在意他。
有了这个认知,秦煊只觉心底沉霾瞬间消散。
“此次皇城的人过来,危机四伏。探子来报,这几日有几只可疑商队挟粮而至,已分散在城中四处,但这些人孔武有力,脚步轻盈,作息规律,根本不是简单的商贾,都是锦衣卫。”
“朝廷几乎不插手江湖事,除非威胁到了皇城利益,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我放出了花影剑的消息,他们却递了拜帖。”
秦煊目光沉静,“先前我也查过劫金案,这是一桩,朝廷与江湖势力都牵涉进来的案子,可实在诡异……诸多线索,最后都指向了,灵隐寺。”
千晚冷声道,“不错,太守府闹鬼、金水镇水井、金石村死尸,线索指向灵隐寺。可我还奇怪的是,赛金花扮作老妇说的水井,究竟有何秘密?”
她去探过那水井,并无异样。
“那里,藏着让皇城讳莫如深的事。”秦煊握紧拳,咬着唇瓣,“阿晚,我的母亲,是前朝皇后。”
“也是当今天子的董贵妃。”
“当年边境战乱,连败几城,大军无奈退至坞城附近,母亲随皇帝出征,巫师言说母亲惑乱宫闱,她肚里的孩子更是不详孽种,于天命不容,这才有了战乱灾祸。武将信了,挟虎符逼迫皇帝处置母亲,皇帝不忍亲自动手,只将她逼至荒漠,丢弃于一处废井,任由她自生自灭,在将死之际被路过一和尚救了。”
千晚看着他平静的眼神,心口莫名有些疼。
“秦汶知道这些事?”
秦煊嘲讽一笑,“当年那个巫师,便是秦汶的舅舅。”
千晚握着他的手,抿了抿唇瓣,“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劫金案之后的桩桩件件,似乎有人在无形推动。”
秦煊一颤,他也有这种感觉。
虽说暗门也插手了,可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般。
“而且,”千晚眸色变冷,“那些金条不会凭空消失,有人存心想借盗圣的名号混淆视听,但是,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出现关于金条现身的半点风声。”
劫金案,能让大理寺和锦衣卫都出马的金额,必然不小。
迫切需要这么大手笔钱财的,会是什么人呢?
暗门的根据地金沿城,金贱粮贵,怕是去劫了粮食可信度更高。
秦煊点头,“那批金条着实太诡异了些,按理说,抢了这么大数额的金条,定是有所需,或屯兵,或买田,或养商铺……可这么久了,竟没有半分消息冒出来。”
“还有一种猜测,”千晚抿唇,缓缓说道,“劫金案本就是假的。”
秦煊脸色一白。
……
雨节,祭天。
仲秋依旧有些闷热,城中百姓早早的便裹着所备的东西聚在祭坛,女子面纱遮面,跪坐在草席上,一边不断打量祭坛上新出现的脸孔。
牧清站在一侧,看着端坐在椅上摇着折扇的王爷,风度翩翩,相貌堂堂,表情严肃。
一脸顿悟。
他快被底下姑娘们的灼热视线盯成筛子了,王爷还这么自在,难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贤王啊。
不成,他得学。
仅听到一声莞尔轻笑,牧少卿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顺声看过去,只见一身着白色衣裙的女人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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