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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美[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嘉观流
一股不详的预兆笼罩着何瑞然,他捂着胸口粗喘了几口气,突然问道:“徐碧蓉,有没有一个叫徐碧蓉的女/人来我身边当过秘书?”
杨路拼命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去帮我查,我要知道薛茵,徐碧蓉还有何子鸿的所有消息。”
接到任务的杨路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靠坐在地上的何瑞然却怎么也想不通,明明睡前他还和妻子互道过晚安,为什么醒来却再也找不到她。
他掏出手机搜索了自己的一切信息,这个世界一切都没有变,金岚母女还是牵扯进了互通贷,如茵还是因为快速扩张被df资本拆卖,他还是收购了银链科技……
然而他的身边却并没有出现徐秘书,更没有薛茵。
“何总,这些是您交代我找来的资料。”
杨路蹑手蹑脚的将文件放在了何瑞然桌前,也不敢再多看那吞云吐雾的男人,低着头小心的出了房间。
何瑞然深吸了一口雪茄,任辛辣的烟草气息在五脏六腑里打着转,抖着手翻开了文件。
即使心中早已有了不详的预感,然而看着徐碧蓉那一页上死于精神病医院几个字,何瑞然还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她还是被徐碧蓉抢走了身份,然而这一次,她没有来得及寻求他的庇护,就被亲生父母联合徐碧蓉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受尽折磨而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老天爷是要他来拯救她,为什么偏偏要他晚了一年才来,为什么,要他们天人相隔。
如果来得早些,他可以在她和何子鸿相遇前就定下她,又或者在车祸后,他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她,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整个世界,只有他有他们的回忆,这要他如何活下去。
何瑞然攥紧了指尖的雪茄,仿佛感觉不到被灼烧的痛一般,他狠狠的掐灭了烟蒂,看着照片里那些幸福的刽子手,他的眼中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会去找她的,但在此之前,他会让每一个有份害死她的仇人,永远的活在恐惧中。
大权在握的何九爷忽然开始全力打压薛家,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薛家得罪了九爷,知道些往事的,便暗道这九爷还是睚眦必报,当年被抹了脸面,隐忍多年,一朝想起便是雷霆手段。
说来这薛家也是倒了大霉,如茵被拆分已经是伤了元气,这璧月山庄一倒,祖宗留下来的最后一点基业也没了。
不仅薛家,这何家和薛茵联姻的何子鸿也被踢出了何氏,这旁系被宗主厌恶了,不用何瑞然亲自上手,就多是人愿意上去踩几脚,不把这一家子踩到泥里,哪里显示的出对九爷的尊敬呢?
徐碧蓉养尊处优多年,一朝被绑架,还没来急歇斯底里的尖叫,就撞鬼一般看见早就被打发的远远的徐聪夫妇也被绑在了仓库里。
她侧了侧头,才发现另一边的水泥地上还绑着昏迷不醒的何子鸿与薛怀高夫妇。
“徐碧蓉,重新见到父母了,高不高兴?”
眼前鬼煞一般的男人张口就揭了自己的老底,徐碧蓉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浑身若抖筛一般半晌说不话来。
前世他处理这烂泥似的一家子都半点不费劲,又何况今生呢?不过是想再看看她的那张脸,然而让何瑞然失望的是,眼前这个面如死灰的女/人,除了一模一样的五官,半点都及不上她。
想起妻子,何瑞然的心头便是一痛,他深吸了一口烟,起身将烟头狠狠的碾在了徐聪的脸上,被堵住了嘴的徐聪拼命睁着眼睛想要喊叫,却只能把所有痛咽回喉咙里。
“地方联系好了吗?”
“是,那边很开心,能有免费的研究材料。而且他们保证了,一定会尽量延长这些精神病患者的存活时间。”
“那就好,送去吧。”
几人被罩上了麻袋,拖出了仓库。
一切尘埃落地,何瑞然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夹着指尖久久没有抽,直到烟头快要燃尽,他才伸手掐灭了火星。
短短几个月,他的掌心已经灼烧出了无数的伤疤,然而这些痛是唯一能让他在绝望里清醒的东西,靠着自虐,他才挺过了这没有她的世界。
何瑞然站起了身,沉默的开车回到了家,母亲最后选择了割腕自杀,是因为她无关怎么做,也等不回那个不愿回家的人。
何瑞然安静的躺在水中,闭上了眼睛,鲜血一点点的在水中晕染,也许他终究还是遗传了母亲的疯狂,在这个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她的世界,他宁可选择死亡。
“老公?老公?起床了老公。”
何瑞然原以为死亡的尽头是冰冷,然而当他睁开眼后,看见的却是笑弯了眼的薛茵,她伸手拢了拢长发,娇俏的捏了捏何瑞然高挺的鼻梁,趴在何瑞然身旁微笑道:“某人今天不是要出差吗?怎么,学我赖床啊?”
不等薛茵说完,何瑞然就虔诚的捧起了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上去。
感谢满天神佛,感谢一切冥冥之中的力量,原来那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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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傅啊,你们家可有福气哩!你们那个未来大女婿啊,他考上大学了!”
“这可真是山窝里飞出了个金凤凰啊!”
“瞎说什么呢!人家梁知青可是城里人,什么山窝,以为跟咱一样整天山窝里刨食啊!”
“这老傅家可走大运气了!”
“那可说不准,这进了城的知青,有几个回来的呦,这订亲,又不是成亲,那谁说得准的啊……”
乱糟糟的议论声让傅静秋有些回不过神,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扶着凹凸不平的土墙站直了身子,然而不等她看清楚环境,一个头上包着蓝布的中年女/人就上前拉住了她,“静秋啊,梁知青考上大学了,那录取通知书可都来了,就在村口……”
“哎呀,这嫩生生的丫头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啊!”
中年女/人尖利的叫声让小院里的众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这傅丫头可是他们傅家村出了名的一枝花,又跟个俊俏后生订了亲,如今听说她被打了,各个都想要看热闹。
傅静秋摸了摸脸,扯着嘴角嘶了一声,她推开了身前的中年妇女,低头对着水盆的倒影打量自己的脸。
倒影中的少女梳着两条乌油油的马尾辫,杏眼桃腮,红唇微翘,转眸间带着几分弱态伶仃的妍丽。
可惜的时,微肿的脸颊却破坏了她莹白小/脸的无暇,傅静秋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中便汪起了一包泪,衬着她脸上的伤口,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婶子,呜呜呜呜呜……”
青葱一般的少女一落泪,原本还看好戏的众人便都有些不落忍,“老傅啊,你这姑娘大了,可不能再随便打了啊。”
“是啊,这都订了亲的人了,老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说上手就上手呢。”
蹲在门槛上抽着土烟的农家汉子古铜色的脸顿时胀的通红,不等他说话,一个穿着灰布衫的女/人就站了出来,“你们误会老傅了,他最是疼闺女的,哪里舍得打静秋呢?”
“要说疼闺女,我们老傅可是咱村第一,不说别的,这静秋想退婚,咱也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帮她退了吗?”
相比一旁衣着随便的农村妇女,灰布衫女/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圆盘脸未语先笑,一下子就让人心生好感。
提起退亲,众人看傅静秋的眼光就多了几分异样,是啊,这傅家大丫头可不是什么消停闺女,寻常丫头片子哪个不是听家里大人的,说嫁哪个就嫁哪个。
这傅大丫头仗着多读了几本书,非要嫁个城里来的知青。这冯老大家虽然成分不好,但也实打实的给了傅家一百块钱彩礼钱,这婚一退,傅家可是抠抠索索才还上钱。
农村丫头,最重要的就是听话,肯干活,不给家里惹事。这傅大丫长得再俊,就这不安分劲,就够不招人待见。
“瞧你说的,傅婶子,这当爹的管教管教自己丫头怎么了!”
“就是,这丫头不听话,那都是欠教训!”
灰布衫女/人寥寥数语,就让在场站在傅静秋一边的人纷纷倒戈,傅静秋眯了眯眼,对眼前的女/人多了几分正视。
这一次,她穿越的少女名叫傅静秋,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新旧思潮的转换与时代的洪流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傅静秋从小生活在z省傅家村,家里虽然有心思颇深的继母与继母带来的霸道继姐,但当着村支书的爷爷对傅静秋颇为看重,甚至力排众议的让她一个丫头上了初中。
傅爷爷的看重是有原因的,因为年轻时的一份恩情,他将自己的长孙女许给了村口冯家的大孙子。
谁能想到,冯家被打成了地主,黑五类,虽然如今日子好过了些,但家里也是穷的一贫如洗,骨头都能榨出油。
傅老头原本想的是,送大孙女读了初中,再考个中专,将来能分配上一份工作。再和冯家大孙子一起分出去单过。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眼界的开阔让傅静秋不再甘心屈从于一段包办婚姻,如果没有梁哲的出现,或许她会就此屈服。然而城里来的知青却让这个自幼生长在山沟里的少女明白了世界的广阔,更爱上了文质彬彬的知青梁哲。
对于梁哲来说,他对傅静秋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同样对这个貌美温柔的少女心生好感,但另一方面,他又是瞧不起她的。
然而这瞧不起却在一次次回城失利后变成了看重,尤其是在知道傅静秋的爷爷正是傅家村的村支书后,梁哲决定靠这个少女拿到工农兵大学的资格。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爱情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为了梁哲,她放弃了中专,放弃了爷爷的看重,也背弃了和冯希文的婚约。
为了工农兵大学的资格,梁哲和薛茵订了婚,然而不等成亲,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机会是提供给有准备的人的,始终没有放弃的梁哲考上了大学,理所当然的,他离开了傅家村,永远都没有再回来。
然而当九乌说起另一片碎片时,傅静秋头一蒙,直直的倒在了正喋喋不休的继母身上。
另一片碎片,正在被傅静秋悔婚的前任未婚夫,冯希文身上。然而可怕的是,就在刚才,他……他重生了!





你怎么这么美[快穿] 132.七十年代
虽然九乌早在上个世界就打过预防针, 然而这个世界的异变还是让傅静秋头痛不已。
攻略一个涉事不深的少年和攻略一个看破世事,活了两世的老男人的难度是截然不同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被她悔婚的老男人, 冯希文的心里一定对她早有成见, 想要攻破他的心防, 谈何容易。
傅静秋的继母钱小蝶还在不动声色的上着眼药, 就被突然倒在她身上的少女压得一个趔趄。要知道, 傅静秋虽然瘦, 但也是个大活人, 这么猝不及防的倒过来,钱小蝶哪里守得住,直接被傅静秋压得倒在了地上。
“娘!”
“小军他娘!”
坐在堂屋里看好戏的何燕和蹲在门槛上闷头抽土烟的傅东不约而同的冲了过来,将哎呦呦揉着腰连声呼痛的钱小蝶扶了起来。
真正晕倒的傅静秋反而被傅东一把推倒了地上,还是几个热心婶子看不过去,扶着她坐到了墙角阴凉处。
头上包着蓝布的徐婶子蘸了点井水拍到了傅静秋的脸上,看着脸色惨白, 唇角还带着淤青的傅静秋, 几个爱说闲话忍不住低声议论道:“这傅丫头也是可怜,被打成这样子。”
“要不怎么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呢,要从前傅婶子还在, 这静秋哪会是这样。”
“可不是, 瞧瞧傅老大, 半点不留情啊, 抬手就把亲闺女往地上推。”
傅静秋蝶翼般的睫羽颤了颤, 慢慢的睁开了眼。少女小巧的菱唇此时看不出半点血色,她抬手挡住了徐婶子拍井水的手,虚弱的说道:“谢谢徐婶子,我好多了。”
“我钱姨没事吧,都怪我……”
徐婶子是傅家村的妇女主任,因着男人在公社做会计,平时为人能干泼辣,又颇有些急公好义的仗义,在傅家村颇受人敬重。此时见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虚成这样,心里顿时就有些酸胀/胀的难受。
“没事,她就是扭伤,农村老娘们哪有那么弱。”
这边靠在傅东怀里的钱小蝶圆盘脸上满是汗珠,显然是真的扭到腰了,看着亲娘这受罪的样子,又听到徐婶子的话,何燕登时怒火冲天的就要上来呼傅静秋嘴巴子。
她不敢打妇女主任,打个死丫头片子还是敢的。
小院顿时乱成了一团,何燕身子壮,虽然被几个婶子拉住了,却还是张牙舞爪的想要打傅静秋。
“你们这是干什么!”
砰的一声,小院门被狠狠推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众人纷纷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卡其布上衣的精瘦老人正狠狠的拄着拐杖。他不怒自威的环视了小院一周,视线在傅静秋的脸上顿了顿,最后冷冷的瞪向傅东。
“老爷子!”
“支书好!”
来者正是傅老爷子傅建国,被亲爹这么一瞪,傅东连忙低下了头,讪讪的喊了句爹。
傅老爷子嗯了一声,直接无视了吓的缩回了手的何燕,板着脸对傅静秋说道:“大丫,你跟我出来一趟。”
傅静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顺着徐婶子的力道站了起来,她轻声道了声谢,跟着傅老爷子走出了小院。
村里路算不上平整,傅老爷子又拄着拐杖,傅静秋快步上前想要扶着他,却被他冷冷的挣开。
“爷……”
傅静秋带着哭腔低声喊道,傅老爷子眯着浑浊的眼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冷哼了一声。看着傅老子紧绷的下颌,傅静秋眼中便多了几分黯然。
爷爷还是没有原谅他,也是,他一辈子最重信守诺,临了却因为孙女背弃了恩情,心里怎么会不气呢。
傅静秋也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跟着傅老爷子进了屋,傅老爷子是老红军,又是村干部,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津贴。虽然只有傅东一个独子,却没有和儿子儿媳住在一块,反而单独在村头砌了几件瓦房,一个人过着清净日子。
“梁知青考上大学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傅静秋不安的抬眼看了看爷爷,吞吞吐吐道:“什……什么打算?”
见大孙女这幅怯懦样子,傅老爷子气的拍桌道:“当然是成亲的打算!”
提起成亲,傅静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 ……我们不是才定亲吗?”
不等傅老爷子回话,一阵阵喧闹声就涌进了小院,“a大,不错啊!”
“我们中间成绩最好的就是梁哲了!”
“还是你小子厉害,这眼看着就能回城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运气好,今年下半年又有一次高考,各位准备比我充分,肯定考的更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被团团围在中间的男人穿了件洗得泛白的衬衫,虽然衣着朴素,却身姿挺拔,面冠如玉,说起话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一见到心上人,傅静秋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然而不等两人说话,她又忽然想起了脸上的伤痕,捂着脸低下了头。
梁哲跟着一群知青进了屋,见傅静秋也在,他脚步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傅老爷子,“老爷子,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麻烦您办一下手续。”
傅老爷子冷眼接过了信封,却没有急着拆开,反而问道:“你和大丫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老爷子的一句顿时让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傅静秋在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傅老爷子虽然气恼孙女不庄重,却还是殚精竭虑的要为她做最后一点考虑。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书生一朝高中便抛弃结发妻子的故事戏文里不知唱了多少遍。前世,傅老爷子担心孙女没了着落,所以硬是逼着梁哲走前同她完婚。
想老爷子素来公正严明,临了却为了孙女假公济私了一回,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放不下这件事,老爷子没多久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一纸结婚证明又哪里绑得住梁哲呢?他回城没多久,就寄回了一张离婚证书,而失去了唯一庇护的傅静秋,因为是二婚,被继母钱小蝶几百块钱卖给了邻乡的熊瘸子,没过多久就因为不堪家庭暴力选择了自杀。
既然他注定要抛弃自己,又何必再结一次婚,空落个二婚的名声呢?
看着面带犹豫的梁哲,傅静秋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爷,这个不急。我才十八岁呢,不急着结婚。”
亲孙女出来拆台,傅老爷子还能说什么,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帮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
傅老爷子闭了闭眼,心灰意冷的拆开了信封,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印章,重重的盖了上去。
梁哲死死的盯着傅老子的动作,看着印在公文上鲜红的公章,他长舒了一口气,激动的将信封揣进了怀里。
终于,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逼仄落后的小村庄了。
在众人羡艳的目光里,他抿了抿唇,转眼看向傅静秋,“小秋,我……”
“我知道,你这会要赶回去收拾东西,我不急。”
梁哲点了点头,跟着人群走出了小院。
一直冷眼旁观的傅爷爷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素来挺直的腰杆莫名有些佝偻,“你走吧,以后自己好自为之。”
“爷,我也打算考高考。”
傅静秋鼓起勇气说道:“下半年还有一次高考,我也想参加。”
“我听说村里小学的老师一直没有着落,就让我去吧。一直呆在家,我……我害怕……”
傅老爷子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看着孙女莹白小/脸上的青痕,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早年参军,错过了独子的成长,谁能想到,他会长成这个样子。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不说,耳根子倒软的不行,被儿媳妇死死捏在手里,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对这个心思重的儿媳妇,他是不喜欢的,然而他再不喜欢,这儿媳妇也给他们老傅家生下了唯一的孙子。
一想起虎头虎脑的孙子傅军,傅老爷子便心中一软,“我当年说过,供你读到中专,你中专没考上,想考高考,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至于代课老师,你想当就当吧。”
傅静秋惊喜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孙女,老爷子低咳了一声,“好也好,赖也好,都是你的路。你走吧。”
“哥,我饿……”
破旧的茅草屋里,两个头发乱糟糟的孩子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躺在木板床/上的男人。
他不是死了吗?
他记得,因为一起收购案,他接连熬了三四天,最后猝死在了办公室。
怎么一转眼,他居然又看到了老家的破房子。
冯希文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抱住了左边嗦着手指头的小姑娘,“琴子,你再说一遍!”
小姑娘张了张嘴,露出了漏风的门牙,“哥,我饿。”
见哥哥抱住了妹妹,另一边光着膀/子的男孩也赤着脚往床/上爬,“哥,我也饿。”
冯希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转眼看向眼前破旧的茅草屋,颤抖的问道:“小武?琴子?”
两个小家伙不解的看着素来阴郁冷漠的哥哥像疯了一样掐着自己,冯希文确认了好几遍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后,又一把握住了冯希武的小胳膊,“小武,今年是那一年?”
看着还只有半人高的弟弟茫然的眼睛,他拍了拍脑门,又补充道:“你今年几岁?”
冯希武挠了挠后脑勺,扳着脏兮兮的手指头算道:“九……十……”
另一旁的冯希琴一下子抢答道:“小哥今年十岁!”
十岁,弟弟十岁,那么他今年正是二十岁,而妹妹,冯希文一下子抱紧了妹妹,还好,她今年才六岁,还没有掉进河里,因为高烧变成小聋子,小哑巴。
而弟弟,也没有整天跟着人瞎混,混成了小流氓,最后被抓进了监狱。
后来他虽然白手起家,坐拥商业帝国,但这些遗憾却是再多的钱也无法改变的。
冯希文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的人生居然能重来一次,虽然重新回到了人生最窘迫艰难的青年时代,但他却有信心,这一次,他一定能过的更好。
他记得,这个夏天,他因为被傅大丫退了亲,从此变得愤世嫉俗,整天恍惚度日。然后就是妹妹的意外与弟弟的叛逆。
再后来,他就一个人爬上了南下的火车,靠着在工地当小工,一点点的攒下了后来的身家,谁能想到,因为积劳成疾,他居然三十出头就死在了办公桌上,只是不知道,他走后,小武和小琴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女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冯希文的沉思,“哥,我的肚子都叫了……”
看着两个孩子嗷嗷待哺的眼神,冯希文心头一酸,他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柔声道:“知道了,哥这就去给你们做吃的。”
然而找遍整个房间,家徒四壁的茅屋里除了见底的米缸,几个豁口瓷碗里有些凉水,就只剩下些蔫蔫的菜叶。
他咬了咬牙,对两个孩子说道:“哥去给你俩捞鱼去,小武,你在家看好琴子。你们俩哪也不许去。”
听说有鱼,两个孩子的眼睛顿时激动的闪闪发亮,连忙老老实实的坐在门槛上,乖巧的咽着口水直点头。
冯希文小心的锁上了门,这才踩着一双漏脚趾的布鞋往河滩走去。
一路上,他隐约听见闲汉聊起城里来的梁知青考上了大学,马上就要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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