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就像人家说的,一块饼,就这么大,掰给你多点儿,别人自然就少了点儿,节度使府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一碗水端平的事情不可能有,那么谁战斗力强,谁人马多,谁嗓门儿大,自然就能多捞点儿。
所以在一得到第五军粮饷送到且比上月第六军所获更多时,火引子自然一点就燃了起来。
没有谁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哪怕第五军还有两营骑军,而第六军只有一营骑军,三营步军人数也要比对方少不少,但是第六军还是义无反顾的要争这一回。
如果你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下一次的粮饷补给铁定会更少,人家就更会骑在你头上来拉屎了。
只不过争这一口气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数十名兄弟在这一战中丧命,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没有丧身在沙陀人手中,没有丧命在契丹人铁蹄下,却折在自家人手中,这份痛楚愤懑让罗邺也是几欲闷煞。
第五军也没有讨得好,但那又怎样?说到底都是苦命人,为了这点儿粮饷补给,弄得如同杀父仇人一般,想一想都觉得悲哀。
现在整个河间城里,无论是第五军还是第六军士卒都不敢出营,随时保持着警戒战备状态,随时可以拉出来投入战斗。
可这种情形能一直这样下去么?节度使府那边根本就没有调解的意思,罗邺甚至能感受到那位掌书记满满的恶意,他们就是希望第五军和第六军能彻底打起来,最好能打个不死不休,这才是他们最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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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三十二节 人为食死?
这是一个信仰崩溃的时代,大家都在争名逐利,但是却没有人来过问这样一支军队的未来,甚至很多人都希望看到这支军队消失,罗邺有些落寞的看着大帐外有些混乱的局面。
整个第六军现在只有四个营,而每个营每个都都只有六七成兵员,一个军就只有一千六百多人,距离满编的二千五百人竟然差八百多。
这是曾经和河东沙陀人恶战过而不落下风的军队,也是曾经与契丹人争雄过的强军,同样这支军队把奚人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但现在他们却连穿着破败不堪的皮甲,拿着修修补补的武器,甚至连今年的冬衣都还没有着落,他们的妻女甚至连肚皮都无法填饱。
罗邺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当然丢下一切家很简答,但他做不到。
可带领这样一支军队又能往哪里去?南面的成德军情况一样糟糕,张氏的作风甚至连刘守光都不如,成德军的牙军甚至都发生过哗变叛乱,成德军的表现由此可见一斑。
或许平卢军那边算是一个去处,但是平卢军王氏这几年故步自封,少有动作,尤其是王氏排外心理甚重,不太会接受投效。
想到这里罗邺也觉得几分悲哀。
节度使大人宁肯向契丹人委曲求全,也不愿意一搏,宁肯裁撤诸军也不愿意重整防务,这其实大家都早就意识到了。
没错,契丹人的确很强大,但是在幽燕之地仍然是汉人占多,未尝没有一搏之力,可刘守光敢于和沙陀人一战,却不愿意和契丹人撕破脸,这也是让很多人难以接受的。
像第六军这样的情况并非只有第六军一家,驻扎在易州、涿州和莫州的诸军情况也相差无几,每年都会因为粮饷补给的问题闹腾几,这么几年下来,诸军都已经被折腾得有些吃不消了,兵力得不到补充,补给不足,等到一定时候,就是裁汰的命运。
裁汰倒也罢了,可是一帮老兄弟这样乡,靠什么生活?
饶是河朔这边地价不算贵,但这帮大头兵这么些年来能维系一家子生活已属不易,想要节省下来两个买田那就纯粹痴心妄想了,打仗几十年最后还得要落得个卖儿卖女插标卖首,这就真的让人难以接受了。
想来想去,罗邺都看不到前途,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裁撤的命运落到第六军头上?
心思重新到眼前案桌上的名剌上,听闻兄长说此人前几个月和此人见过一面,此人自称要去蔡州一行,莫非此人入仕蔡州了?那今日来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要代替蔡州招揽?
想到这里,罗邺心中又不由得微动。
蔡州和大梁是老对手,几番战争,河朔三镇都被卷了进去,只不过卢龙军这几年困顿不堪,没有粮秣辎重的补给,本身战斗力急剧下降,加上河东那边也是死死守住飞狐径,让卢龙军这边也难以得手,所以到后来,大梁那般更多的是给魏博军以支持来让其牵制泰宁军。
蔡州在去年和大梁的一战中损失惨重,但是却还能大梁的倾力打击下顽强的扛了过来,也足以说明蔡州袁氏的强悍了,若是蔡州要延揽,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只是原本和大梁是盟友,日后若真是要战场上相见,未免有些尴尬,但生逢乱世,也只有顾不得那么多了。
“指挥使大人,客人来了。”亲兵进来禀道。
“请客人进来。”罗邺收拾起各种杂乱的心思,走到案桌前,注视着大帐门外。
从带领第六军进驻河间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军帐中,也不像有的军官在河间城里购置宅院,甚至纳妾成家。
对于罗邺来说,这等情形下去非长久之计,下边各营军官可以得过且过,他却不敢如此想,否则当裁撤命令下来,只怕立即就是一场大祸。
王邈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了第五军那边。
应该说这一趟来卢龙这边,所感受到和接触到的东西大大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河朔地区的情况和他之前几个月了解到的又有变化,当然这可能和他这一次接触得更深有很大关系。
原来他以为成德军就是最糟糕的了,加上成德军那边本身王家就有一定影响力,甚至包括诸军中都还有一些十多年前的熟人,还能拉得上关系,所以他觉得在成德军这边还是有些把握达到目的的。
本来来卢龙这边也就是抱着看一看了解一下的心思,内心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这一番接触下来,才意识到,或许卢龙这边比成德军那边更容易得手。
成德军的问题是张氏威信不足,诸军军头心怀异志,虽然张氏对麾下诸军控制力不够,但是各军军头对自己手底下军队控制力还是比较强的,但卢龙军这边就不一样了。
除了牙军之外,节度使刘守光不但对麾下诸军控制力薄弱,而且也没有多少心思控制这些在他看来已经沦为麻烦的诸军了。
尤其是驻扎在南边的这几个军,这几年都没有给过实质性的补充和补给。
可以说除了断断续续给了一些粮秣钱银让其苟延残喘,让这几军不至于立即哗变叛乱外,刘守光打的主意大概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慢慢让其衰弱下去,最后在裁撤的时候能够更轻松的解决问题。
应该说这个主意还是相当高明的。
这样继续下去,用各种手段挑起各军内斗,疲其兵,乱其心,坠其志,弱其本,这样要不了几年,一支军队就会沦落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到时候其牙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军队缴械裁汰。
和刘守光自己一手掌握的牙军不同,像卢龙军右厢军总共六个军,基本上都是原来驻扎在卢龙北部边塞撤下来的,他们都是原来卢龙节度使李匡威李匡筹兄弟所部,后来被其父刘仁恭所吞并,成为卢龙军主力。
这几军长期驻扎在卢龙节度使辖下北部诸州,和契丹人、吐谷浑人、沙陀人都打过无数次仗,契丹人和吐谷浑人都对这几军恨之入骨,尤其是契丹人更是对这几军又恨又怕,所以强烈要求刘守光裁撤这几军。
刘守光囚禁了其父刘仁恭夺取了卢龙节度使一职后,本来就对这几只其父的旧部不放心,通过换防慢慢将这几军移防到了南部诸州。
刘守光借口南部驻军没有战事,军资辎重要优先保证西部与河东晋军作战的军队,用这种方式慢慢削弱这几军的实力,几年下来,就让原本可以和契丹、河东争锋的几军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几军几度发生小规模哗变,都被压了下去,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几军士卒大多数都是招募于檀州、易州、蓟州等北部诸州,家人亲属尽皆在老家,若是反叛,势必要牵连到这些亲属,所以哗变规模都不大,也都不敢彻底反叛。
从来人行进的气机感应,罗邺就知道此人的武道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起码也是天境养息后期了,甚至可能距离太息期也就一步之遥,而对方年龄多也就在三十岁左右,比自己应该还要小上两三岁才对。
“恒州王邈见过罗大人。”
“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和家兄是素识,来我们河间,该是罗某主动去拜访王大人才对,请坐。”罗邺也很客气,他还不清楚现在对方的身份,但是有线报称这家伙和第五军中之人有来往。
“呵呵,罗大人客气了,王某本来只是打算到卢龙这边看一看原来的故人,没想惊动他人,说来倒是王某失礼了。”王邈也很坦然。
“王大人的故人可是也在河间?可容某今日做东,一起喝酒?”罗邺貌似随口问道。
“那敢情好,某的故人便是第五军张寅,不知罗大人可识得?”王邈也笑吟吟的道。
罗邺脸色微微一阴,沉吟了一下才道“王大人难道不知这几日河间城里的局势?”
“了解一些,第五军和第六军为了军资辎重分配而战,让某也是扼腕不已,没想到昔日塞北独挡诸胡锋芒的卢龙铁骑,居然用到了自家人身上,委实让人感慨,而原因居然是为了几袋黍麦,几贯银钱,怕是说出去都无人相信吧。”
一番话说得罗邺脸发烧,耳发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对方话虽然刻薄尖利,却也是实话,难道不是么?不就是为了几袋黍麦,几贯银钱么?
可两边就这么丢下几十具尸体,伤亡过百,而且还都是往日一起在塞北联袂作战的袍泽,想来都觉得惭愧,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一切又显得如此顺理成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人甚至就要为食而死。
大帐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听得罗邺粗重的呼吸声。
见罗邺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答,王邈也不为己甚,“罗大人,这等局面,令兄难道就这么坐看你坐困愁城?他就没有给你一个更好的建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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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三十三节 指路
罗邺面色阴晴不定,目光也在王邈脸上逡巡。
“王大人此次来河朔,怕不只是访友这么简单吧?”良久,罗邺才淡淡的问道。
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王邈也不在意,“当然,亦有其他因由。”
“唔,那王大人能告诉某,王大人现在何处高就么?”罗邺头略歪,似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是蔡州么?”
“蔡州?”王邈一愣怔之后笑了起来,明白对方消息滞后了,“不,某的确在蔡州呆过,时间很短,就一两月时间而已,后便离开了。”
“哦?”罗邺颇感惊讶,他一直以为王邈可能是替蔡州袁家来河朔延揽的,没想到王邈居然没有在蔡州了,“王大人离开蔡州了,恕某孟浪,可以问一问原因么?”
“呵呵,罗大人可是觉得某离开蔡州有些草率?蔡州这么得王大人看好?”王邈也感觉到了罗邺的些许心思,心中微动,但表面却半不露。
对于王邈的反问,罗邺倒不是很在意。
眼下时局动荡不宁,作为武人,特别是自将一军的武人,自然要关注各地形势变化。
尤其是现在卢龙面临契丹人南下,要说他们这些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日益被边*缘化的诸军没有一心思当然不可能,所以对去年生在中原的大战也是格外关注。
蔡州去年的表现在很多人看来也是可圈可,虽败犹荣的,在很多武人眼中,能够与大梁这个庞然大物一较高下,而且还遭遇了中原另一强藩——南阳的夹击,最终还能全身而退,堪称强悍。
要知道在那一战中大晋和泰宁军的表现都有些让人失望,蔡州军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应战占到一半以上的梁军和主力尽出的南阳军。
这等情势之下,最终袁氏仍然完整的保留了整个蔡州,只是退出了他们一度控制的半个陈州和光州而已,而光州和南陈州相对于袁氏的根基所在蔡州来说不值一提,丢掉也无关大局。
“王大人,蔡州去年的表现难道不算什么?中原还有几个藩阀能与大梁抗衡?连大梁和南阳联手都没有能奈何蔡州,难道蔡州还不值得看好么?”
罗邺嘴角微微一撇,听兄长说这位王九郎心高气傲,很有儿睥睨众生的架势,只可惜成德王家早就成了历史,哪怕张氏一族再是不济,这河朔也早已经轮不到王家来说话了。
“唔,若是单从这个角度来说,蔡州袁氏倒的确是值得夸赞的。”王邈没有被对方的挑衅所影响,淡淡的笑道“不过最终的结果蔡州袁氏还是没有能笑到最后啊。”
“呵呵,王大人这是要以一仗的成败来论英雄了?”罗邺反问。
“历史本来也就是以成败来论英雄!像刘邦这等乡野无赖能开创大汉一朝,难道不是因为他成功了?苻坚若是一战而下江东,谁又敢说他是个好大喜功的草包?”王邈毫不客气反驳。
被王邈的话给挤兑得有些无法反驳,罗邺窒了一窒,涩声道“蔡州在去年那一战中固然没有全胜,但是起码他们以弱抗强,捍卫了自己的荣誉!”
“荣誉?荣誉值几个钱?荣誉能换来南陈州和光州么?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王邈不屑的道“就像第五军和第六军一样,荣誉能换成黍麦钱银和布帛么?能填饱肚皮,御寒保暖么?”
罗邺勃然大怒,颈项上青筋毕露,站起身来,以手按刀“王大人今日莫不是专程来羞辱某?”
“罗大人觉得某这番话有无失实?”王邈微笑着问道“羞辱一词用在说实话上,恐怕有些过了吧。第五军和第六军本来皆是抗御诸胡的中坚,共为袍泽,却未曾想到为了几袋黍麦几许钱银白刃相向,某闻后委实难以想象,可这又是生在面前的现实,某不知道罗大人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如何做想。”
罗邺脸上青气闪过,目光如炬,“王大人,看来今日你是有为而来啊。”
“当然是有为而来,但是某有为而来那也要看人。”王邈毫不客气。
罗邺慢慢坐下,压抑住内心的怒气,努力让自己情绪恢复清明,“那某愿闻其详。”
“罗大人,你觉得像如今这等局面,第六军又能支撑多久呢?”王邈平静的问道。
罗邺能隐约感觉到王邈话语所制,也不讳言“王大人,这不是某能决定的,但如你所想,情况的确很糟糕,补给不足,将士疲堕,奈何?”
“某知道罗大人自己完全可以辞官回乡,东光罗氏也算是沧州望族,但罗大人怕是舍不下一干袍泽兄弟,所以某来此,便是想要为罗大人指一条明路。”王邈语气陡然提高。
“明路?哼,王大人可以要某带领一帮兄弟投效他处?”罗邺脸上似笑非笑,“可王大人可曾想过第六军一干兄弟的家人亲眷皆在卢龙,岂能如此简单一走了之?”
“若是无此把握,某又岂敢自夸是一条明路?”王邈泰然自若的道。
“哦?”王邈的自信让罗邺大为吃惊,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他们这些家眷亲族都在卢龙的人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的这些家眷亲族,无论投效哪里,都有可能遭到报复,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像周遭的泰宁、平卢,以及更远一些的蔡州和淮北,这些都是和河朔三镇关系不睦,或者说敌对关系的,但要投同属河朔的魏博军,那又毫无意义了,魏博军的情况比卢龙军好不到哪里去。
看见罗邺疑惑不信的目光望过来,王邈淡然一笑“罗大人可是不信?”
罗邺思路急转,成德军张氏一直是大梁支持的,王邈投效大梁的可能性不大,哪还能有谁?
河东大晋?要让和大晋打了这么多年仗的罗邺去投大晋,那又是罗邺无法接受的,而且卢龙军这边也不会允许。
“这……,王大人,你倒是真的把某给考住了,某想不出来王大人是来自何处了。”罗邺语气里有些迟疑,他的确想不出还能有谁能充当王邈的主君。
“淮右。”王邈轻轻吐出两个字。
“淮右?!”罗邺脑袋里转了几转才算是明悟过来这淮右是指谁,讶然“王大人,你说那江烽?嗯,光浍寿防御守捉使?你代表他而来?”
“没错。”王邈头。
“王大人,我记得家兄曾说你去了蔡州,而你现在代表淮右,莫非你觉得蔡州比淮右更有前景,更值得投效?那江烽不过是庶族白身,走了大运,你居然会投效他?!”
罗邺简直无法置信。
蔡州袁氏好歹也是有二三十年底蕴的大族,而且蔡州麾下十一县,占据中原腹地,地广人稠,土地肥沃,而且他也久闻袁氏人才辈出,所以才能与大梁抗衡,没想到这王九郎居然能舍蔡州而就淮右。
那江家子就有这么大的气概能让王邈投效?
从乃兄那里他也得知这王九郎不是易与之辈,等闲之人根本不入其眼,为何却愿意投效那江家子?
虽说那江家子得了光浍寿防御守捉使的名头,但名头不代表实力,纵然得闻其夺下了寿州,但是这也不代表什么,他不认为这淮右就能成就大业。
“看样子罗大人还是觉得蔡州更值得一顾?”王邈笑了起来,“没错,蔡州实力不俗,某也在蔡州呆了一个月,但蔡州恐怕非你我这等外人所能久居,袁氏更看重其本家之人,最起码也当是蔡州人。”
虽然只是简单两句话,罗邺就明白了其中含义,心中也是暗叹。
这也是应有之意,像袁氏这种本身就是蔡州望族,加之还有州中其他大族的拥戴,外来人要想在蔡州军中出头,自然就非易事了。
“纵然蔡州不合适,但那江烽又有何德何能,能让王大人投效?”罗邺百思不得其解。
“罗大人,江大人虽然寒门庶族出身,但能在一年多时间里拿下三州之地,且能游刃有余的纵横于淮上,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之事么?”王邈笑着道“或许罗大人会觉得某是在替自己主君脸上贴金,但是这却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五倍蚁贼围城,败走;无为天王亲率大军来犯,落荒而走;南阳和蔡州虎视一旁,但江大人却能安之若素,且江大人颇得朝廷信赖,难道这还不值得一顾?”
见罗邺有些意动,面带迟疑之色,王邈进一步道“再说了,若是罗大人愿意去淮上,我家主公扫榻以待,届时若是罗大人真的无意淮右,我家主公也承诺,去留任由。”
罗邺倒是不在意王邈所说这些,当兵卖命哪里都差不多,那江烽的确有些能耐,能在这一年多时间打下三州之地,定非等闲之辈,沉吟了一下道“可我军家眷亲族……?”
“罗大人莫非不知我家主公与大梁交好,麾下诸将大多来自大梁么?”王邈轻笑道“想必大梁与刘大人打个招呼,刘大人怕也不会留难吧?更何况南下淮右,对刘大人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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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三十四节 渗透
江烽为寿州窑重新开窑了第一把火。
随着火焰升腾而起,熊熊的火光映照在江烽红的脸庞以及满足的笑意,似乎也印证着寿州瓷窑即将进入再度复兴的阶段。
对于江烽来说,寿州瓷窑重建复工实在太重要了,它将成为未来淮右军展壮大的两大支柱之一,除了要将浍寿二州建成淮上粮仓外,寿州瓷窑也要承担起未来为淮右赚回大笔军资的重任。
王邈从河朔传回来的消息吓了江烽一大跳。
王邈在信中说虽然尚未彻底敲定,但是能有把握劝说南下淮右的河朔诸军都已经有五六千人马了,其中骑军数量占到一半以上。
只不过这些骑军的装备较为可怜,不但人均只有一匹战马,而且像马槊、横刀、战甲这一类作为骑军必备装备都基本上是残缺不齐,要补齐这些战马和武器盔甲装备,耗费不小。
至于说那剩下的几千步军,江烽一样欢迎,河朔历来出雄兵,只不过河朔军在军纪上一直是个问题,但很大程度还是由于河朔三镇自身管理训练的问题。
只要来了淮右,江烽有把握让这些河朔兵在保持原有桀骜血性的同时,让他们锤炼成为一支令行禁止的精兵。
王邈还在河朔活动,按照他自己的预测,他会争取再游说劝说两三千兵力南来,河朔现在的局势非常糟糕,而对于淮右来说,这恰恰是最好的机会。
这些军队大多都是经历过与河东大晋或者契丹、吐谷浑人作战的百战之兵,哪怕因为这几年里境遇不佳而日趋没落,但是却血性犹在,只要稍稍加以补充,重新恢复训练这些军队就能迅恢复到最佳状态。
王邈在信中也谈到了这些军队南下可能带来的一些麻烦。
一是这样庞大一批军队南下,哪怕是分部南下,都需要考虑怎么来通过,或许河朔那边可以通过大梁那边来沟通协调,但是还需要通过蔡州或者淮北,这也是一个问题。
二是这些军队所牵扯到的家眷亲族,他们大多还在卢龙北部诸州,可能会有相当一部分要南下淮右,也有一部分会留在本地,这也需要通过大梁来与卢龙那边衔接协调。
三就是这些军队来淮右又会极大的增加本身就很拮据的淮右财政压力。
当下的淮右,已经不可能再像一年多前那样可以从大梁、南阳和鄂黄获得钱粮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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