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这些地方的骑兵兵员大多是自小接触马匹,比起淮右许多骑兵都是成年之后才来学骑马,这无疑就多了许多年的经验,这一点,尤其是幼年就会骑术,是成年学骑射完全不能比的。
秦再道也就是对比了河朔军的骑军水平,才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的,也才会向自己提出这一要求,从这个角度来说,秦再道还算是很有胸襟和气魄,甚至敢于提出放弃现有的淮右骑军大部分,转而由河朔骑军为底子来建立淮右骑兵。
当然秦再道也意识到了一支骑兵力量如果完全由河朔骑兵组成的敏感性,这不利于江烽的控制,同时像罗邺和赵文山对河朔骑兵影响力太大,也需要考虑进来,所以他也很委婉的提出,可以打乱混编,保留部分老淮右骑兵。
江烽没有秦再道那么敏感,他也感觉到了,这种敏感性,甚至自己麾下诸将都比自己更敏感。
事实上像自己麾下诸军,除了第一军是固始军老底子和大梁系军官组合而成,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嫡系外,甚至连杨堪也是大梁将。
其他诸军,第二军、第三军虽然是由许子清和张越带领,但兵源大多来自淮北流民,第四第五军情况相若,水军清一色来自寿州,现在的六七八九军更是全由河朔军底子打造而成。
他很清楚,自己白手起家,既无家族背景渊源,也无其他更多资源辅佐,要想在这个乱世中迅速成长,只有借他力为己用,这种做法最大的弊病就是需要兼容并蓄,自己要让这些力量为己所用,并且逐步融入成为自己的嫡系,无他,就是用利益将他们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而利益何来?唯有考战争夺取地盘,剥夺这些地盘上不为己所用者的利益来满足己方利益群体的需求,就这么简单。
一直到现在,自己做得还不错,这和淮右一带周边的势力都不是很强,或者说受到了较大削弱有很大关系,从这个角度来说,江烽甚至还需要感谢蚁贼。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骑兵这个原点上,江烽觉得自己还是应当接受秦再道和罗、赵二人建议,重组淮右骑兵,目前可以依托河朔骑兵组建,但是下一步的招募则不限于河朔,泰宁军亦可是重点。
之所以把目光放在泰宁军,是因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泰宁军面临着一个极其困难的局面。
连续的水旱灾害,郓州、兖州这一带本来就是靠天吃饭的地方,加上泰宁军素来就不善于经营地方,泰宁军辖地一直是寅吃卯粮,加上前年的与大梁一战,几乎彻底拖垮了泰宁军的财政,虽然几经加税,但兖郓之地奔爱就不富庶,所以顿时就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骚乱,大量的农民向周围逃亡,泰宁军甚至连就食都困难,不得不向平卢军和淮北借贷,但平卢军自身也不好过,杯水车薪,淮北更是自顾不暇,所以现在的泰宁军几乎就是处于历史最困难时期。
甚至连大梁那边传来的消息称大梁政事堂和崇政院内部都在讨论坐观泰宁军自行崩溃之后,是否接手兖郓,而反对接受兖郓的意见居然占据压倒性的上风,足见兖郓诸州的困难程度。
这种情形下,如果能有合适的机会来挖墙脚,未尝没有可能。
当然江烽觉得这还可以和自己的徐州攻略联系起来,这将是一个系统性的大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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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逍遥津?”江烽背负双手,看着眼前这座古渡口。
肥水静静的东流而去,绕着合肥城而过,这一带地势平坦,河汊众多,苇荻茂密,春日里更是枝叶摇曳,婆娑生姿,很有点儿诗情画意的气息。
“嗯,当年张辽在此鏖战孙吴,险些将孙权斩于此。”杨堪点头道。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江烽随口吟诵了一句杜牧的诗,有些感喟的道:“以北征南始终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我们淮右的地理位置居于江淮中原之腋下,不可谓不好,但是若是要有所作为,却需要突破现在的束缚。”
“君上可是在考虑渡淮?”杨堪是最了解江烽的心思的,也是江烽最坚定的拥趸。
“还是七郎知我,眼下吴地大势已定,吾观李昪与蚁贼之战会旷日持久,楚州的争夺恐怕会超出想象,秦权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他不会再甘于当一流寇了啊。”江烽平静的道:“我们对吴地就是坐山观虎斗,但我们更要有我们自己的路要走。”
周围的亲卫们都警惕地四处观望打量,江烽这一次也是专门和杨堪来探讨一些事情。
在诸将中,最有大局观的莫过于杨堪和王邈,而张挺眼界虽然也不俗,然其喜出奇兵,在战略上,江烽仍然主张奇正相合,以正为主。
现在王邈坐镇颍上,张挺逗留濠州,唯有杨堪算是武将中与自己最为相得的,所以江烽很想听听杨堪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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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四十六节 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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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烽接触了这么久,杨堪对其内心所想也是颇为了解,他对江烽取吴地是作为日后争霸中原的基础一法十分赞同。
自中唐以来,中原之地兵祸连绵,安史之乱,黄巢之乱,整个中原已然残破不堪,加上北方诸胡南下之势日急,侵略如火,纷乱不休,相比之下,江淮江南虽也有战乱,但其规模和荼毒程度远不及中原,民众尚能苟存。
照理说,取江淮江南本是应有之意,尤其是淮右目前已经具备了此等机遇,夺下庐濠二州,兼有水军之利,东征南略,皆有进退之法,假以时日,必能成一方之霸。
但江烽却一直不忘要北进,甚至不惜与目前已经露出峥嵘头角的蔡州袁氏争雄,这一点是被淮右大部分将领所难以理解的。
唯独杨堪和王邈则不然。
杨堪一直对大梁北面的河东深怀警惧。
在他印象中,大梁无数英雄豪杰,兵力更是超出晋军一大截,却始终在河东晋军面前处于下风,尤其是在近十年来,大梁对上大晋,始终居于守势,河东铁骑纵横驰骋,攻略如火,大梁几乎每一次对阵都要付出高于对方两成甚至三成的代价才能勉强抗衡,这种天平正在越来越向河东晋军倾斜、
这也不仅仅是河东晋军的铁骑战斗力更强,而是大梁的暮气和疲态正在浸润着往昔不可一世的梁军,杨堪不敢想象,一点大梁某一日再也无法抵挡得住越来越强势的晋军,一旦晋军摆脱了吐谷浑人和党项人的牵制,谁还能抵挡蜂拥南下的沙陀铁骑?到那时候,只怕中原就会成为一片滚沸之地。
和杨堪担心沙陀晋军不一样,王邈更担心契丹人。
与杨堪对河东沙陀人的了解不同,王邈也更了解契丹人,尤其是在前两次去北地一行之后,他对契丹的担心已然超过了自己的家仇,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力要让江烽尽早北进占据有利地势的主因,这一点甚至超过了他自家的私仇。
这几年契丹人从北方大举南下的势头让王邈极为震惊。
三十年前只能说有契丹人生活的平州、蓟州、檀州,现在早已经成为契丹人的大本营,而往日仅有零星契丹人存在的幽州、易州、沧州、莫州、灜州、深州,甚至是更南的冀州、德州,现在都出现了大量的契丹人。
他们全在这里经商牧马,作威作福,而卢龙和成德两军慑于契丹人现在气焰,竟然忍气吞声,而这又更刺激了契丹人南下的野心。
在王邈看来,如果不尽快加以遏制,不出十年,整个河朔就会成为契丹人的天下,三十年内,契丹人就会南下到整个中原。
王邈和杨堪探讨过,两人都认同目前北方的局面已经日益恶化,胡人极有可能会继五胡乱华之后再度大举入侵中原,甚至可能比五胡乱华时作乱更烈,只不过两人认为的最大威胁有异,杨堪认为最大敌人仍然是沙陀人极其附庸的漠北杂胡,而王邈则认为契丹人已经超过了沙陀人成为汉人最大的威胁。
基于此,两人都把江烽视为了未来抵抗胡人入侵中原的主心骨。
杨堪和王邈都不是轻易认可人的寻常之辈。
可以说他们对江烽的认可到信服,都有一个过程。
江烽的胆魄和手段让杨堪折服,江烽的眼界和野望则让王邈佩服,正是基于这些因素,二人慢慢的对江烽产生了信心,认为江烽绝对是中土霸主最有利的竞争者之一,值得他们追随,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舍弃自身条件而义无反顾的加入江烽麾下,并且殚精竭虑的为其效命。
江烽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偏安江南一隅是绝不可取的,前世的南唐李煜就是典型,被赵宋所灭,甚至还得要把自己妻妾奉上,而赵宋却又在北方的辽金两个胡族政权打得狼狈不堪,最终两个国君都要作阶下囚,可见要守中原,必控北疆这一原则不可违,甚至只能通过以攻代守的方式,不断向外开疆拓土,才能确保中土的平安。
但要争霸北地,单靠淮右这点实力远远不够,事实已经证明,要想在中原争霸,或者说要想取得对北方胡族的战略优势,仅仅是军事实力强悍或者经济基础雄厚都是不够的,必须要具备强大的综合实力,方才能在对北方胡族的战争中占据上风。
汉代对匈奴的战争就是典范,若非文景之治带来雄厚实力积累,刘彻岂能连续发动对匈奴的战争?但如果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却不转化为军事实力,那么一旦时机逆转,等待你仍然是灭亡的命运。
军事实力需要依靠经济实力来积累,而经济实力需要转化为军事实力来体现,这才是这个乱世争雄的不败真谛。
所以江烽之所以要选择拿下寿州和庐濠二州,就是因为只要拿下这三州,以寿州、庐州、濠州为核心的淮南粮仓兼淮右商埠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这里水道纵横,湖沼众多,交通发达,工商业繁盛,可以为自己日后争霸中原提供雄厚的粮食和钱银基础,尤其是粮食这一在这个时代关乎命运的命脉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只要有足够的粮食,江烽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兵源,哪怕遭受那么一两次重创,他也有本钱卷土重来。
现在这一步已经走稳,他相信短时间内,无论是蚁贼还是李昪方面,都不可能来挑衅自己,最起码在他们之间分出胜负之前不会,现在的寿州、庐州和濠州乃至光、浍二州本土,将会迎来一个平稳的发展期,也就是说,未来一段时间,淮右的战事都将会在这五州之外,不会波及到本土,这可以让这五州安安心心的打造成为支撑起淮右军的后方基地。
现在,就该是图谋徐州的时候了。
“君上,若是能拿下徐州,我们便可在未来的中原之战中立于不败之地了。”杨堪思索了半晌,方才幽幽道:“君上让庄永胜北上,怕也是在为此布局吧?”
“七郎,你觉得不觉得我们走这一步太快了一些?”江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先走,比晚走好。”杨堪摇头,“或许时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虚弱,有些庞然大物看似威猛,但只要戳破其表面,你会发现它其实根本不堪一击了,我觉得淮北就是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庞然大物,这从他们在颍州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尚流枉自还是小天位强者,一两万人马,竟然被蔡州军打得落花流水,其表现甚至连庄永胜都不如,这让人情何以堪?我都替他脸红!”
杨堪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懑,显然是对感化军对蔡州军的一战中表现感到郁闷,要知道昔日感化军对大梁军的战争都是打得有声有色,没想到现在却在昔日的附庸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堪。
杨堪看得很准,江烽很认可这一点,时家彻底堕落了,表面上还能发号施令,但实质上根本无力驾驭其麾下的军头们,所有决定恐怕都是这些军头们的相互协商妥协之举。
这些军头各自为政,表面上虚与委蛇,内里相互攻讦牵制,可以说腐朽到了极致,江烽甚至担心袁氏也看穿了这其中的虚实,这让他颇为担心。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江烽再问。
“君上其实已经拿定主意了,不是么?”杨堪负手陪着江烽沿着河边泥地漫步,“改革骑军势在必行,北地征战骑兵比步军更重要,再道算是明智,以现有河朔骑军组建两军骑军,然后辅之以四到五个军的步军,也可适当考虑一军水军,尽可能的做好准备,选择合适时机进兵徐州。”
听得杨堪把话挑明,江烽也不绕圈子,再问:“那以七郎之意,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是成熟呢?”
“呵呵,君上心中自有分寸,不过既然君上问起,我想起码要满足两个条件吧,第一,庄永胜在北面的发展要有一定进展;第二,感化军内部起码我们要有一两个可靠的同盟,或者说内应吧。”杨堪坦然道:“具备了这两个条件,我觉得便可以一战,当然亦要考虑其他一些因素,那该是君上和子良、白陵考虑的问题了。”
杨堪没有说其他一些因素是什么,但江烽知道这是指钱银、粮草等后勤方面的细节因素了。
夕阳慢慢西沉,映照在肥水水面上,显得格外凄美,叶影婆娑,偶尔有一两声鸟啼鸭鸣,缓缓的河水中偶尔有鱼跃溅起一圈涟漪,让整个逍遥津此时显得沉静而壮美。
“真美,七郎,你说是不是每一次战争之后小憩带来的安闲,都是在激励我们为下一次征伐鼓起热血呢?”江烽突然问道。
“呵呵,君上,某是粗人,只知道安闲的小憩只能通过战争才能换来,否则你永远等不到乞求来的安闲。”杨堪泰然回应道。
“嗯,说得好,深合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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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瑞是2003年开始码字的,嗯,也算是比较早进入起点的一帮人吧,记得那时候写《江山美人志》时,也是意兴飞扬,豪情万丈,嗯,王朝争霸,那个时候也算是老瑞比较热血的时候。
这一写就是十多年,从《魔运苍茫》到《弄潮》、《官道无疆》,当然中间也还有几本,书友们也是一茬接一茬,嗯,用句俗不可耐的话来说,那就是不变的是情怀,写书码字的情怀。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要想感动读者,必先感动自己,要想让读者满意,起码你自己读自己的东西要有一种觉得自己愿意读下去的愿望,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恐怕一本作品很难成功。
截止到目前,我自觉对这本书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限于年龄、经历以及爱好,估摸着这本书更多的还是年龄偏长、阅历较多和读网文时间比较长的读者比较喜欢,或者通俗的说法就是老白偏爱多一些,不过我一直希望年轻的书友能多一些耐心读下去,或许老瑞这本书能够让你感受到一个和当下流行的打怪升级制药练功那种玄幻不太一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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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五卷 倚天万里须长剑 第一节 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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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上渡口。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炙热了,还未到巳时,阳光已经将码头上的青石板晒得滚烫,十来个个夫子躲在码头边的木棚下,等待着粮船的到来。
虽然颍上有颍水流过,沿途薮泽不少,但是在连续两年的大旱之后,颍水的水量已经小了不少,而且沿途薮泽也有不少已经干涸,这意味着周遭的田土要获得便利的灌溉水源不那么容易了。
加上这么些年来从蚁贼开始的战乱,使得灌溉沟渠年久失修,去年收成就很惨淡,而今年恐怕夏粮又会是一个让人捶胸顿足的收成。
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颍上的粮价也一路飙升,已经涨到了斗米1400钱,一斗白面更是涨到了2100文。
也幸亏现在这里已经归属了淮右统辖,虽然在名义上这里仍然属于颍州,但源源不断的粮船到来,却是让颍上县城的粮价稳在了现在这个价位上,不在上涨。
南北颍州的分治似乎成了淮右和蔡州心照不宣的默契。
蔡州兵未曾南下,而颍州水军自打在一个多月前出现在汝阴城外十里堡码头发动了一轮打击之后,也停歇了下来。
远远望去,颍上县城的城墙上下似乎仍然是人头涌涌。
一些地段被拆卸掉,重新进行加固加高,以及新增一些马面、哨塔,夫子们呐喊着,“嗨哟嗨哟”,抬着条石沿着跳板往上,毒辣的太阳下,却无人喊苦喊累。
这年头挣口饭吃不容易,天公不作美,水旱相继,从北面来的流民群已经蔓延到了颍亳二州。
当一个地方找不到就食的机会,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继续南下,这已经成了来自河朔和兖郓沂诸州的流民的唯一选项。
颍上在经历了蚁贼之乱后,本地民户十不存三,除了未遭洗劫的县城里情况略好,乡间的情况一样很糟糕。
而流民的到来如蝗虫一般,要吃饭,如果不能让他们留在本地,那么他们就会继续向南,越过淮水,冲向光浍寿三州。
这种情况下,考虑到下半年的秋种和来年的复垦,王邈和梅况也不得不向寿州求援。
太多的流民如果渡过淮水,也会给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光浍寿三州带来冲击,去年以来来自颍亳二州的灾民已经让这三地人口得到了充分的补充,现在他们对流民已经不那么需要了。
解决的办法之一就是就地消化,而赈济灾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重新加固颍上这个战略支点的城防体系就成了一个选择。
正好大批的流民南下,也可以利用起来,虽然无法全部解决,但是解决一部分算一部分,用劳动来换取一家人生存的粮食,这也算是两得吧。
几骑战马从东门出来,直奔码头来了。
木棚里的夫子们一阵骚动,但在码头上管事们的呵斥下又迅速安静了下来。
河岸边上仍然驻扎着几艘战船,船上的水军士卒依然保持着警惕,等闲人严禁靠近战船二十步之内。
“况兄,那你这边水军交给郑渐放心么?”带马而行的王邈微笑着调侃对方。
这两个月里,两人风雨与共,相交日深,关系也迅速拉紧。
“呵呵,九郎,早就没有梅家水军或者田家水军这一说了,现在都只有淮右水军了,等到君上拿下徐州,这淮右水军又不知道该改成什么名字?”梅况没好气的道:“郑渐算是郑家中佼佼者,起码在水军中表现上佳,当得起这一军指挥使。水军是君上的水军,不是某的,梅家和郑家现在都是为君上效命。怎么,不愿意和某一道去徐州?”
“求之不得啊。”王邈的确很高兴和梅况一起再度携手。
寿州传来的君上命令,颍上防务交给许子清负责,张越和郑渐协助,王邈和梅况完成交接之后立即返回寿州,另行安排。
虽然在信函中说另行安排,但是来使也已经口头交代了,他二人是要随江烽对淮右军现有兵力进行整编,以便尽快兵进徐州。
“蔡州军突袭亳州给君上刺激很大啊。”王邈目光在码头上转了一圈,收回来,“不过亳州的崩溃也很容易让蔡州生起吞并徐州的想法,外强中干这个词语形容淮北太准确了,就像纸糊一般,一戳就破,谁不想咬一口?”
“关键在于时间,要打就得一鼓作气,否则拖下来,蔡州方面肯定要介入,那就麻烦了。”梅况目光悠远,“君上也应该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让你我回去,估计你招募来的河朔军要发挥大作用了。”
“刚才还说了,现在没有什么河朔军,都是淮右军。”王邈把话反转回去,“不过这帮人的确更适合在北方打仗,我估摸着君上也还有其他一些安排。”
“君上是算无遗策,岂能没有安排?”梅况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步伐太快了一些,估计陈蔚那边又得叫苦连天了。”
“也未必,看看这一船接一船运过来的粮食,据说寿春平仓里的粮食正在大量贩往徐州乃至兖郓,况兄知道徐州和兖郓那边粮价涨到什么程度了么?呵呵,你想都想象不出来,比我们颍上还要贵几倍,你说这一进一出,能有多大的赚头?”王邈气定神闲的道:“否则君上那什么来整军?”
梅况摇摇头,“徐州这一战打下来,消耗不会小,光靠这点粮食差价,远远不够。”
“那是自然,可寿州窑呢?一窑接一窑,没见从寿州到关中的船队马队歇停过吧?要么走汴渠,要么走武关道,我都有些搞不明白,君上怎么就能懂这么多。”王邈摇头感叹。
“所以咱们就得当臣下,君上就是君上。”梅况眉宇里也有些深思的神色,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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