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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只不过现在浍州的制茶产业都被浍州本土的谭、黄、许等本地大族牢牢把持,哪怕是波斯胡商和粟特商人都未能染指,不过随着盛唐、霍山、殷城三县丘区的茶叶种植面积急剧扩大,胡商们也已经瞅准了机会准备进入,而且也极大了促进了浍州丘陵地区不太适合粮食生产的区域快速垦荒,主要就是有胡商们的资本在支持。
可以说江烽力求让自己辖地内形成一些有特色的发展亮点也正在实现,像徐州的冶铁业、浍州的制茶业、寿州的陶瓷业和粮食,庐州和濠州的粮食和丝织业,都已经隐隐有了气象。
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近现代社会那么多刚需产业,粮食、油料(芝麻)、麻棉乃是三大种植类的刚需,主要供食用和穿着,其他也就是用于生产生活所需的,比如制茶、制盐、冶铁(含各类铁器制造)、制革(共各类所需)药材、陶瓷、丝织织布、木材加工和采石(含造车、造船、建造房屋)等这些行业就算是最主流的刚需产业了。
“这是霍山所产茶叶,前日里霍山谭公来某这里,奉上几斤,虽非新茶,但亦是滋味上佳,某甚喜欢。”
江烽呵呵一笑,对于引领这种潮流甚至推动潮流发展,他是乐此不疲的,现在在淮北和兖郓沂诸州,他也是不遗余力,就是要让自己领地内的这些风潮带动制茶业的发展。
“若是多给我们淮右几年时间,浍州,还有舒州所产茶叶,定能行销中原河北乃至关中。”对这一点江烽也是满怀信心。
“郡公对北方局面如此担心?”在座众人听得江烽无意间的这样一句话,心中都忍不住一沉,哪怕是最有警惕心的王邈都是如此。
“嘿嘿,我们坐在这里,不就是探讨这个问题么?”江烽不置可否,但语气却很悲观,“我们都希望大梁能多扛几年,但是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从现在大梁的表现来看,今年也许能扛过,都还得要看大梁的合纵连横之术能不能到位,也还要看南阳和蔡州会不会不那么短视,但是我以为,大梁要想扛过明年的可能性很小,一旦契丹人加入进来,那么可能性就彻底没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胡人的刀枪架在我们脖子上?”杨堪面色沉郁的问了一句。
王邈低垂着头不语,梅况却是目光闪动,崔尚欲言又止,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低沉。
“问得好啊,我们该怎么办?”江烽笑着点头,“本来是讨论郓州和海州的问题,但咱们枢密堂的枢密使都在,不妨延伸开来,看看局面如同我们设想的那么发展下去,甚至更糟糕,我们该怎么办?”
“支持大梁打下去?”梅况试探性的问一句:“但就怕大梁骨子里已经烂了,我们支持他们,他们也维持不下去啊。”
“而且我们自己也不富余,百废待兴,哪里来力量支持?”崔尚也不太认同这一点。
“大梁还是有些实力的,它的军队中也还有不少是能打仗的,只不过看能不能用在合适的位置上。”王邈沉吟着道:“我最担心的不是河东与大梁的交锋中占据优势,哪怕河东占据优势,但瘦死骆驼比马大,沙陀人没那么容易一下子把大梁打垮,但如果有其他势力在大梁背后插一刀,那就危险了。”
王邈的话引起了诸人的沉思,其他势力无外乎就是南阳和蔡州。
蔡州貌似还在努力的将颍亳二州纳入体系内,但由于袁氏一族和其盟友家族在蔡州打的基础相当厚实,所以对颍亳二州的消化推进力度很大。
这甚至都引起了无闻堂的担心,建议要加大力度对袁氏在颍亳二州的破坏和袭扰,拖住袁氏的后腿,这个建议也获得了枢密堂的同意,并开始秘密策划在颍州南部和亳州部分县份的士绅反叛,现在正在推进当中。
南阳则更让人担心。
虽然前年的战争中南阳表现不佳,但是这一两年里南阳却是韬光养晦,尤其是在对安、沔二州的安抚融合工作做得很成功。
刘玄嫡次子刘奎刚娶了安陆望族郝氏一族嫡女,而安州两望族,一许二郝,许、郝互为姻亲。
许氏一族乃是许绍、徐智仁、许圉师父子一族,许绍与唐高祖李渊曾是同学,而许圉师则曾任唐高宗时的左相,其孙女许萱后来嫁给了李白。
郝氏一族一样不凡,其初唐时族长郝处俊曾任中书令,连当时权倾天下的武则天都甚为忌惮,不敢对其动手,由此可见一斑。
刘奎娶了郝氏一族嫡女,使得南阳刘氏在安沔二州的影响力骤然稳固,原本还在鄂黄杜家的撩拨下不稳的局面陡然反转,甚至安沔二州还为刘玄能提供相当充足的兵源,安沔二州也成为刘玄的有力后盾,甚至更对鄂黄杜家构成了极大威胁。
南阳的这些举措都被无闻堂迅速传递回了淮右,无论是江烽还是崔尚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征兆。
现在鄂黄杜家根本无力对抗南阳刘氏,只要刘家不再继续紧逼,杜家都要阿弥陀佛了。
而原本对南阳最大的威胁襄阳萧家也一些变化,对南阳的制约能力大大削弱,尤其是刘同嫡女嫁给了江陵高家长子为正妻,这使得江陵与南阳关系也迅速拉紧,对襄阳构成了极大的威胁,现在襄阳更需要防范的是蠢蠢欲动的高家,根本无力牵制南阳。
这大概也是南阳敢于有恃无恐出兵光州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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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一十一节 收服
南方的诸藩没有几个能够看到整个中土面临的危机,胡人的南下在他看来更多的还是对中原河北之地的争夺,真正上升到对淮水以南的威胁,没几个人相信,至于大江以南,更是无人会信那些胡人能习惯舟楫之地。
不能不说这个观点有一定道理,北方胡族难以适应南方的湿热打得气候和崎岖的地形,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一旦这些胡人在中原之地生根,入夏则夏,那么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就会适应下来,进而那些与他们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的汉人也许就会主动帮助他们南下了。
哪怕是淮右内部,对于胡人南下的威胁认识程度亦是参差不齐,像王邈、崔尚可能认识深刻一些,但杨堪、梅况他们就未必了,从骨子里,他们未必认为胡人就能打到淮水以南,就算是能,也未必能在淮水以南长期占领下去。
如果江烽不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看到了未来的历史,他也许会一样相信如此,但女真人的南侵让北宋丧师失地,蒙元帝国更是索性就彻底灭亡了汉人政权,这个血淋淋的教训让江烽不愿意再去冒这种风险,他宁肯提前将这种风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南阳最危险。”崔尚和杨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哦,何以见得?”梅况扬起长眉,有些兴趣盎然的道。
“刘同刘玄外御其侮,兄弟阋墙,沙陀人又以拥戴李唐皇室大义,很容易就能从两人中拉到同盟军,尤其是在刘同刘玄所控制的军队已然分割开来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崔尚和杨堪交换了一下眼色,坦然道。
“刘玄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恐怕更容易上钩。”杨堪补充道:“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抢得头筹,一旦被自家兄长抢先附从,也许就再无机会了。”
“我倒是觉得蔡州的危险不比南阳小。”王邈摇头,“在面临我们和南阳的两面挤压之下,袁氏如果想要快速壮大自己,南下鄂黄,势必深陷其中,短时间内无法脱身,而袁氏根本还是在中原,北上吞并许、陈、汴、宋、郑诸州,乃至河南府,才是他们最大的宏愿。”
“呵呵,那沙陀人南下不是白忙乎一场?这可能么?”杨堪冷笑。
“也许袁氏会觉得沙陀人会像其他胡人一样,在中原捞一把就走呢?”王邈悠悠的道。
“哼,那契丹人呢?你不是一直认为契丹人危险更大么?”杨堪追问:“他们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捞一把就走的,刘守光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就算是按照当下局势下去,卢龙迟早也会变成契丹人的牧场。”
“是啊,所以如果我们拨开这些笼罩在上面的浓雾,就能发现,胡人一旦南下,不会像以前那样捞一把就走,他们实际上已经在逐渐接受我们汉人的体制格局,他们也想要长久的在中原享受文明,问题是他们的享受是要建立在奴役我们汉人的前提之下。”江烽有些懒散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可放眼四周,有几个人能看到这一点?”
众将默然。
“我们能做的就是扎扎实实做好眼下我们手中每一件事情,以最快速度,最大努力来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为未来的剧变打好基础,从容应对各种可能面临的风险。”江烽微微提高了声调,“郓州那边,没有必要再和晁家太过于计较,再次和晁家接触,让他们审时度势,我只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见江烽语气严厉了起来,崔尚站起身来,抱拳应承。
“海州之事不宜再拖了,俞明真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纵然还有些问题,但打仗就有风险,武宁右军初建,不打两场像样的仗,怎么来融合?我看武宁左军就做得很好,边打边练,胡彪的武宁左三军不久脱颖而出么?”
江烽目光落在杨堪身上,“俞明真之前提交给枢密堂两个方案,一个是直取海州,一个是拦腰截断密州,再取海州,我看没有必要再拘泥,既然王守信相当缩头乌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崔尚,让俞明真采取第二个方案,杨堪,你的淮右左军抽五个军出来前出沂州,你领军,作为总预备队!”
崔尚和杨堪同时起身听令。
谁也未曾想到本来只是一场谈论性质的军议,却骤然变成了一个雷霆万钧的决断。
江烽突然间不容置辩的命令让枢密堂陡然忙起来,但是却并不慌乱。
对海州一战参谋部早就有谋划,与武宁右军那边的磋商计划早就做了,连密州海州一并打有一并打的打法,直取海州有直取海州的打法,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倒是政事厅那边稍微忙乱一些,毕竟在物资的筹备上还需要和枢密堂后勤部对接一番,尤其是不少辎重牛马车辆器械还需要从徐州甚至寿州调往沂州,这还需要时间。
好在掌握了淮南淮北之地的淮右对于水道航运的控制能力越发强了,从下邳转运到沂州的沂水虽然通航路段时断时续,但是毕竟也能减轻很大的运输压力,只需要在不能通航的路段以牛马车辆驮运,也能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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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公,形势已经越发明朗了,以晁公之智,难道看不出端倪来?”侯晨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客位上,抬起茶盅抿了抿,皱了皱眉,这边居然还在煮茶?
“郡公对晁公很高看抬爱,郓州郡公志在必得,相信晁公也明白这个理儿,我们也知道晁公和大梁有联系,但是大梁现在自顾不暇,别说郓州,就是济州落入朱茂手中,大梁也无暇过问,这等形势之下,难道晁公还不明白?”
晁达圣白眉微耸,“敢问侯大人,朱茂北上济州,可是郡公授意?”
侯晨没想到晁达圣居然问及这个问题,略作犹豫便坦然道:“晁公,照理某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某以为晁公必定有了决断,那某也无需遮掩,茂公北上应是无奈之举,不过在北上之势,郡公和茂公是有一番约定,至于如何约定,某却不知了。”
侯晨这番话半真半假,朱茂和江烽之间或许有些默契,但是离开兖州去济州也是迫不得已之举,不走,那边只有一战,而离开,或许还有一番机缘,江烽也不吝支持,至于说日后如何发展,却还要看形势变化了。
听得侯晨这般一说,晁达圣心中也是了然,江烽不算是那种心狠手黑之辈,连朱茂这种都能留一线,晁家虽说之前也有冒犯违逆之举,但也是为了晁家的利益,现在既然已经过去,投效淮右也算是应有之意了。
“侯大人,晁某之前放浪鲁莽,不知郡公……”
“呵呵,晁公内心其实早有计算,不是么?郡公是何等人,胸中沟壑不是我等妄自揣测的,既然遣某前来,自然也有分派,日后倚重晁公甚多,尽管放宽心罢了!”侯晨心中有也是大定,站起身来,“恭喜晁公了,日后你我便是同殿为臣了。”
晁达圣也丢开了先前的诸般顾虑,宏声笑道:“晁某年龄已大,怕是难以为郡公效力了,不过晁某五子倒是愿为郡公牵马坠蹬。”
“晁公此言差矣,古语,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更何况晁公亦不过六十,某来之前,郡公专门招某叮嘱,日后淮右要踏足中原,正要倚重晁公呢。”侯晨正色道。
见侯晨不像是虚言,晁达圣心中也是畅然,不过他对淮右的方略知之不多,从侯晨话语里似乎又能琢磨一二。
“不知郡公……”见对方尝试着探询,侯晨也不遮瞒,点点头,“日后晁公有的是机会知晓,不过在此某也可以透露一二,郡公之意,希望晁公能尽快整合曹濮二州的细作,当有大用,另巨野水军将整合为武宁水军,……,菏泽白沟一线,济水,乃至大河,都将是武宁水军日后的战场,……”
晁达圣心中凛然,对方提及整合为水军倒是应有之意,但是却先提到了曹濮二州,莫非淮右这个时候就要进军中原?
见晁达圣眼中有疑虑之色,侯晨也明白对方的担心,“晁公勿忧,郡公自有考量。恐怕晁公也清楚当下大梁困顿,淮右也是不得不防,若是被沙陀人突破大河天险,大势难以逆转,淮右也不得不提前谋局,只有拿下曹濮二州,才能遮蔽兖郓沂和淮北诸州,……”
晁达圣心中稍宽,随即又道:“既是如此,那郡公为何不助大梁一臂之力,共御胡人?”
“晁公,淮右武宁,地跨江淮,非河朔那等藩阀可比,对朝廷亦是倚仗不少,河东打着尊王惩逆的名义,郡公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侯晨叹了一口气,“更何况眼下淮右用兵之处甚多,耗费巨大,前两年的积蓄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郡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晁达圣见侯晨如此推心置腹,倒也有些感动,“倒是晁某孟浪了,不过晁某也觉得若是胡人真的南下了,定是我们中原汉人一大灾难,须得要早做准备。”




烽皇 第一百一十二节 学堂,体制
侯晨有些讶异的瞅了对方一眼,没想到对方的心思倒是颇为符合郡公的想法,都对胡人甚为忌惮,难怪郡公对此人如此看重。
“晁公放心,郡公已有安排,我们淮右如此急切的想要解决郓州和海州之事,亦是考虑到北方局面不稳,须得要尽早准备停当,所以……”
侯晨脸色渐渐变淡,语气也换成了之前没有的平和,少了许多客套和矜持。
“如此甚好,郡公既然考量曹濮二州,也是担心胡人铁骑犀利,郓曹二州有巨野泽、菏泽和白沟、荷水、济水,湖人铁骑就算南来,亦不易展开,但濮州却是一个难题。”
晁达圣转换角色很快,轻捋颌下银须,斟酌着,已经开始从淮右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侯晨也大为激赏。
“濮州依托大河天险,胡人怕也不易南渡吧?”侯晨对军事方面并不算精通,不耻下问。
“不,侯大人,大河虽称天险,但是也非不可逾越,否则河东铁骑就永无南下的可能,濮州到济州一线到了冬春之际,不少地段水枯石露,河东铁骑便可从容南渡,那时便是最为危险之际。”晁达圣摇头,“纵然是夏秋涨水季节,只要能选好渡口,准备充足船只,一样可以跨越。”
“那当如何?”侯晨虽然知道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考虑,但是此时此际,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以某拙见,怕是须得要在这一线多布烽燧,另外须得在濮州与济州间择二至三处为屯兵点,以重骑驻扎,一旦有警,便迅速出击,在其主力未渡之际将其剿灭。”晁达圣缓缓的道。
“若是河东铁骑从滑州突破又当如何?”侯晨再问。
“侯大人,若是大梁在滑州都任由河东突破,那也不必多说,汴梁便无可守,想必我等也无力干预了。”晁达圣一愣之后,苦笑着摊摊手。
滑州正对汴梁,一旦河东在这一线突破,直下汴梁就是一日之事,那种情形下,淮右也无需考虑濮州和曹州的防御了,而是该考虑如何参与瓜分大梁了。
“当是如此。”侯晨一怔之下,略作思考便回过味来,“某有些执着了。”
“侯大人一心为公,当为楷模。”晁达圣阿谀了一句之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侯大人,大野义军的整合……”
“既然这边已经敲定,某当立即回禀郡公和枢密堂,届时王枢密会与政事厅一道来人,点验大野义军,晁公五子可择一二与某一道先行回徐州,拜会郡公和诸枢密,如何?”
侯晨的话让晁达圣大喜过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让自己的儿子先去枢密院拜会日后的枢密大佬们,对于日后晁氏子弟的发达大有裨益,反倒是自己已不需要这些了。
“当尊大人之意。”晁达圣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对侯晨一揖,“某在这里先谢过侯大人了。”
侯晨一愣之后也随即明悟过来,受了对方一礼,“晁公放心,晁氏五虎非浪得虚名,想必阮氏三昆仲先入一步也未必能压下,只要是有才之人,郡公从来不吝给予机会,另外我个人给晁公一个建议,晁氏若是有人才,未必是武道强者,各类,亦可尽早去徐州,淮右会有更大的舞台供有才者施展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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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老旧的木牌子更像是从某个旧房上拆卸下来翻了一个面洗刷了一番,然后镌刻之后涂抹了黑色的漆色之后挂上去的,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协调。
晁文冲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低矮的院墙,石板台阶,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院落大一些外,就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了。
不过对晁文冲来说,其他都不重要,但是木匾和木牌上的字才是最重要的,“淮右武宁政务学堂”几个字,和这个院落一样普普通通,后边还有两个小字“徐州”,大概是代表这个政务学堂所处的地理位置,而在下边是落款,是彭城郡公的名字。
没错这里就是淮右政务学堂。
在寿州,早一年淮右政务学堂就已经设立起来了,最初是对淮南那边的有品轶的官员进行轮训培训的一个临时所在,但是随着淮右地盘的不断扩大,尤其是在吞并了庐州和濠州之后,这种培训的需求就急剧扩大了。
在浍寿二州,淮右的体系相对稳定,但是庐濠二州是新入,而且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来消化,加上杨勋从濠州到庐州担任刺史,带来的影响,使得庐濠二州要按照光浍寿的模式来推进政务尤为困难,所以对高层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么就只能从基层改造起走。
相较于政务学堂的艰难,武备学堂的设立就要便捷许多。
武备学堂和政务学堂都是从最早的大道学堂中分离出来的。
现在的大道学堂基本上沦为了识字班,主要是为最初级的识文断字和基本的思想学识课程,按照江烽的推测,能够完成学业,达到毕业标准,其文字水准大概相当于现代学校的小学三年级,已经算是相当优秀的了。
江烽力图建立起一个有序的模式,尤其是对那些为自己在战争中牺牲的兄弟的儿女,他认为需要给他们的儿女一个机会,那么大道学堂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平台。
完成了大道学堂的学业,根据学生的自我愿望以及天赋,有三个选择。
一个是继续深造,进入武备学堂和政务学堂,这一部人并不多,实事求是地说,能够达到小学三年级水准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优秀的人才了,而优秀的人才可以进入政务学堂和武备学堂。
第二条路则是直接进入军中,根据年龄可以进入学军或者其他各军。
第三条路则是走吏员之路,政务学堂还设有一个短期初级班,主要是为无品轶的吏员提供培训,这也应当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对于吏员来说,更重要的实践经验。
当然,也还有其他路,比如放弃为郡公效力的机会,自己去闯荡,但到目前为止,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武备学堂和政务学堂的学员来源当然并不仅仅只限于大道学堂,大道学堂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还是由军中和地方上举荐而来的优秀士卒、军官和地方子弟,而后者是以士绅子弟居多,但是在江烽要求按照一定比例举荐寒门白身子弟之后,这种情况略有改善。
晁文冲不认为自己算是士绅子弟,虽然自己也沾了一个晁姓,甚至也是晁家推荐而来,但是晁文冲知道自己和号称郓州大姓的晁姓一族在血缘关系上实在太遥远了,真的没什么特殊关系。
自己能够被举荐大概也是因为按照郡公的要求,每州每县被推荐到政务学堂来学习的必须要有部分寒门子弟的缘故。
看了一眼这一排的平房,从鼻腔中传来的新鲜木头味道,就能知道这大概是新搭建起来不久。
房门上刻着几个造型古怪的花纹图案,但晁文冲知道这好像是郡公推行的一种新文字,据说是天方数字(阿拉伯数字),未来学习要用上。
走进门来,晁文冲发现自己最早到的,一排十余间规格统一略显简陋的房间,每间房中事架胡床,然后一张条桌,对了还有一具木柜,分成四格,应该是用来叠放换洗衣物的。
床头上挂着小牌,有天方数字和自己名字,看样子每间房应该可以住上四个人,也许这些人未来就会成为自己的同僚?
晁文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叠好放入衣柜中,然后开始打扫房间。
从走廊上就能看到,不断有人提着捆好的衣被踏入这个院落,估计都应该是新入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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