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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色
“有一天我走在街上,它就正好掉下来打到我的脑袋。”陶意棠笑嘻嘻地说,又拿起那小瓶给我,脸上表情正经起来,“这个,如果小菲菲说眼睛不舒服,你就给他用, 我给了他一瓶,又怕他忘了用。”
“好!”我一口应承下来,担心地问,“他的眼睛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陶意棠摇摇头:“还不太清楚,应该没事。”
路上我又问菲力,他咧嘴笑:“陶太爱担心,真的没什么。”
这次的活动是市影协发起的,从各大院校挑选了有资质的学生参加,一行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而去。混血的菲力格外受学生们欢迎,加之他又开朗yang光,讲解起技术诀窍来毫不保留,经常被一群学生围着不放。我不时留意他,看他的眼睛的确没有什么明显的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四月的纳木措湖还没有解冻,但是冰层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大块的冰互相倾轧,拱起大片晶莹的冰桥来。湖的对面是终年积雪的唐古拉山,层层峦峦,切冰累玉,在湛蓝的高高天空下美得不真实。
辽阔,高远,宁静,震撼。
我站在湖边,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伸展双臂,仿佛这样自己就溶合在天地之间,仿佛自己的手能随着甘冷的空气延伸到任何地方——能延伸到我想念的那个人那里。
我们被大自然感动的时候总会伴随着感到令人心悸的孤独。此时此刻,我想念他,希望他能在这里,能在我身边,给我拥抱。
“在想他?”菲力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微笑点头:“你怎么知道?”
菲力笑起来:“我自己到处走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天地如此辽阔,自己如此的渺小,孤独不安,非要有个人拥抱才能感到完整。”
我柔和地凝视他:“菲力,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否则才真是天理不容。”
菲力看着我,眼神清澈,微笑说:“我相信。”





荆棘花园 勒索
这次出行,我整个人如同被从里到外清洗一遍,西藏是有灵x的地方,就像一首歌里唱的,这里真的可以把你的心洗净,把你的灵魂唤醒。那些天空和山峦,那些寺庙和街道,那些牛羊和牧人,镜头划到哪里似乎都能看见一幅画,我一直都处在半激动的状态中,把相机的五个存贮卡全部拿照片塞满仍然意犹未尽。
半个月的行程马上要结束,回程的前一天,我们住在拉萨的旅店里,在一楼的大厅吃西藏的最后一次晚餐,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却不见了菲力。
问别人,旁边一个学生说:“菲力克赛先生啊,他好像眼睛不舒服,说回去一下。”
我不放心,上楼去敲他的房间门。
敲了好半天菲力才开门,进到他房间,却不见他关门跟进来,我回头一看,却看见他正伸手去索门把手,那双湛蓝眼睛对不准焦距。
我大惊失sè,奔过去关了门扶住菲力的胳膊,急急地问:“菲力,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
菲力朝着我的方向微笑一下:“没事,没事,过一下就好,苏苏,麻烦你扶我坐下,帮我从包里拿药水出来。”
我在他包里没找到药水,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去,拿了陶意棠给我的那瓶备用的来,帮着菲力点在眼睛里。我看他眉头紧皱,抓着椅子扶手的指节泛白,担心地问:“怎么样?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菲力轻轻摇头,过了半晌,睁开眼睛,对我苦笑:“不知道陶是不是故意整我?药水虽然有效,但滴在眼睛里像烧起来一样。”
我小心翼翼看他眼睛:“能看见了么?”
“嗯,没事了,只是一小会儿眼前一片黑而已,点过药水就会没事,”他笑,“我觉得不对,上来拿药水,没想到已经看不见了,幸亏你过来
。”
“怎么会这样?有多久了?”我皱着眉,没想到菲力的眼睛严重到会暂时x失明。
“大概两个月了吧。”菲力挥挥手,不甚在意的样子,“陶说现在查不出具体原因,也许是用眼疲劳,眼科不是他的专长,他总叫我找专业的医院去看看,但我想休息一段应该就没事了。”
“这怎么行?菲力,你不要这么不在意,还是尽早去检查一下吧!”我着急劝他。
菲力摊摊手,笑:“哪里有时间?一个个活动排得满满的,而且,”他对我眨眨眼,“我需要忙碌来治疗我失恋的心。”
我哭笑不得,极力劝他未果,只好作罢,想着,回去了之后帮他联系一下医院再说吧。
从拉萨直接飞回n市,却没看到有人来接。聂唯yang因为在n市的国内首场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原因,这两天一直很忙,妈妈说好了来接我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却没见到人。
正想打电话回家去问,口袋里的手机却这时候响起来,看来电,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聂唯yang已经回来好几天,他打电话给我也都是用手机,这
电话大概是妈妈打来的。
“喂?”我接起来。
“苏苏!你下了飞机?”果然是妈妈的声音。
“嗯,妈妈,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妈妈打断,我从没听过温温婉婉的妈妈这样尖锐激动的声音。
她的声音都是抖的,尖且哑,近似喊叫:“苏苏!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懵了:“什么事?”
妈妈的声音气喘:“你跟聂唯yang——你怎么能——你知道你自己在gan什么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跟聂唯yang?妈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天,聂唯yang怎么跟她说的?为什么妈妈激动气愤成这样?
又听见听筒里传来聂文涵隐隐约约的劝解:“阿阮,阿阮,你先冷静一下,别吓着孩子,等苏苏回来再说……”
妈妈激动的声音打断他:“你还说!是你儿子gan的好事!”又对我嚷,“苏苏,你立刻回来!”
我满头雾水,坐在计程车上给聂唯yang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去:“我正在录音棚,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联络。”
怎么回事?聂唯yang还在工作,如果是他之前跟妈妈讲的,妈妈反应如此况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妈妈从别人那里听到?妈妈脾气那么柔和,又怎么会为了别人两句话不问我清楚就气成这样?
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家,走进客厅就看见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垂泪,聂文涵在旁边劝wei。
“妈,聂叔叔。”我把背包扔到沙发上,坐在他们对面,“怎么回事?”
妈妈抬眼看我,眼睛红红的,把一张照片对我抛过来,聂文涵想阻止:“你别让孩子看这个……”
我已经把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就大惊,这,怎么会被拍下来的?!
照片上,是我跟聂唯yang。我正躺在床侧,上衣被推到脖颈间,长裤半褪,两只手按在底裤上,脸偏过去看不见表情,聂唯yang半伏在我身上,还好他一只胳膊正巧支在我身侧遮住了我的xr,而他另一只手正在扳我按住底裤的手。这正是我年前刚去布鲁塞尔的那一天,我跟聂唯yang闹得不愉快的那一次。
“这……怎么……”我张嘴结舌,谁拍了这照片?谁把它送到家里来?为什么?
聂文涵说:“苏苏,就是刚不久收到的信封,夹了这照片,还说如果不想这照片见报,就要付出代价。”
勒索?我的心里霎时雪亮,是平平!这个时间,这个角度,除了她还有谁?这应该正是那天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我想起聂唯yang说的,平平接近我是早有目的,原来她真是如此。看来她大概是看出我们家境不错,于是接近我们想伺机而动,没想到那天我们争吵,立刻就给了她绝好的机会。
我闭闭眼睛,想起那天她突然推门进来,一只手似乎一直放在口袋里,这相片不是很清楚,那里装的是手机吧?她应该在口袋上开了隐蔽的dong。哦,天,我真是蠢,这就是引ng入室吧?




荆棘花园 阻止
羞愧愤怒,这样ng狈的姿态被人偷偷拍下来,仿佛被扒掉遮羞衣物推倒人前来,然而,是自己惹来的,能怪谁?
我深呼吸,压下情绪,问聂文涵:“聂叔叔,提的什么要求?”
聂文涵似是极力想使事情平息,好让妈妈冷静下来,摆摆手对我温和地笑:“别担心,数额对家里来说很少,小孩子不要c心这些。你妈妈只是担心你。”
又说:“给唯yang打过电话,他在录音棚接不到,还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点头。妈妈嫁的这个人,我一向跟他没有多少jiao流,甚至曾为了他对小时候的聂唯yang的冷落而对他隐有忿忿,然而此时,他的温和宽厚令我感激。
我低头,诚恳道歉:“聂叔叔,对不起,怪我,jiao朋友认人不清,结果引火上身。”
聂文涵居然幽默一把:“不不,怪我,要不是我让家里有点家底有点名气,也不至于被人盯上。”
要不是妈妈在旁边还板着脸,我几乎笑出来。
妈妈问:“你跟他,怎么回事?”
我说:“妈妈,你先别生气,我们,两情相悦。”
妈妈怒意浮上脸:“什么两情相悦?你才多大?你懂你自己要什么?”她睁大眼,声音凌厉,“别告诉我,你跟他,已经越了界?”
我被从未面对过的妈妈的怒意惊呆,连隐瞒也做不到,张嘴说:“是。”
妈妈伸手指我,嘴chun哆嗦,又颓然垮下肩膀,手掌遮住眼睛,喃喃:“天,十八岁,这是做的什么孽?”
聂文涵轻拍妈妈的背:“阿阮,你别气,孩子们有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妈妈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多久了?”
呃,是说得久一点比较好还是说得短一点比较好?
妈妈已经提高声音又问:“多久?!”
我吓一跳:“从刚过来。”
妈妈瞪着我,不敢置信般深深吸气:“苏苏,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短的时间,怎会有感情?他只是在占你便宜!”
这话太难听,否定了我,否定了聂唯yang,更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我皱起眉来:“妈妈,你别这样说他,他不是!”
聂文涵也说:“阿阮,你别这样说……”
“怎么不是?你才几岁?你怎么懂?”妈妈严厉地直视着我,“立刻跟他分开,趁你现在还能回头,我立刻给你联系国外的学校,离开他!”
“妈妈!”我惊怒,情绪开始不稳,怕她真的这样安排,“我已经十九岁,我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的声音也开始无法平稳。我们总是最容易同家人争吵,因为我们最想得到他们的认同,也总是最容易被他们激怒。
“这是为你好,”妈妈的眼神毫不放松,“听妈妈的安排,新学校很快就能办好,马上离开聂唯yang,不要再跟他来往,现在还来得及。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看着妈妈顽固的脸sè,我觉得无力着恼,试图让她理解,“妈妈你十八岁已经生下我,你难道后悔当时跟爸爸在一起?”
妈妈竟一下站起来,含着水气的眼睛瞪着我,声音颤抖:“谁说我不后悔?我就是不想让你以后跟我一样后悔!也是十八岁,十八岁!”
我目瞪口呆:“妈妈!”父亲去世时我还不记事,难道他们的结合是如此令妈妈不愉快么?
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
屋门响动,我们一齐望过去,聂唯yang回来了。
他的目光先在我身上走一遍,chun边微笑,接着他似乎察觉气氛有异,走过来问:“怎么了?”
聂文涵说:“唯yang,你这孩子,唉,你最好跟你阮姨解释一下。”
妈妈恨恨瞪着他,我叹气,把照片举起来给他看。
他只看一眼就似乎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微微皱起来:“她要什么?”
“勒索什么并不要紧,”妈妈坐直身体,瞪着聂唯yang,声音紧绷且冷硬,“我担心的是苏苏。过去的事,我知道再说也没有用,苏苏年纪小不懂事,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耽误她,否则我只好带着苏苏离开这里。”
“阿阮,你冷静点!”聂文涵皱眉劝说。
我又累又气,烦躁:“妈妈,你以为这是什么时代了?我的人生跟你的不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妈妈吸口气,看着聂唯yang:“我不管那么多。我也并不想这样让人讨厌,但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惜做个古板不讲理的母亲,总好过我的孩子以后痛苦。”
妈妈似乎认定我在走她的老路,她想不惜一切阻止我。我无力地看着聂唯yang,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过,又看看我身边的背包,给我一个安抚的微笑,对妈妈说:“阮姨,苏苏刚坐飞机回来,你叫她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问我吧,是我的责任。”
我松一口气。
满心烦an,却敌不过长时间飞行的劳累,洗完澡我就一头扑在床上睡着了,等我被轻轻的“咔咔”声惊醒,睁眼看见天已经黑下来,窗子透进微蓝的夜sè。
声音是从yang台传过来,好像小石子落在上面的声音。我套上白sè睡袍,下床到yang台去,扶着栏杆往下看,聂唯yang正站在那里,溶溶夜光里,长身玉立,赏心悦目,夜sè是他最好的衬托。
他看见我,声音带笑:“嗨,朱丽叶。”
初夏的夜风从花园吹过来,带着暖暖淡淡的植物芳香,拂过人的身上如同令人心悸的抚。我也笑:“罗密欧,要绳子吗?”
他摇头,伸开双臂:“来。”
我睁大眼,骇笑:“你开玩笑。”yang台离地面两米多高,离他的头顶是挺近的,离开地面可够远。
“你那么轻,而且,”他笑,声音魅惑,“信不信我?”
我咬chun,笑起来:“这可真疯狂。”捉着裙摆,小心翼翼跨过栏杆,站在yang台外侧,闭了眼睛松了手往下落去。
还没从失重的感觉里恢复过来,chun已经被湿热的吻覆盖,鼻端盈满他的气息,如此熟悉,如此心动,我闭着眼睛,近乎饥渴地回吻他。
良久,我们的chun不舍地分开,他低问:“感觉如何?”
“很疯狂,”我说,发现自己声音暗哑,我清清喉咙,又笑,“很b。”




荆棘花园 猛兽
我连鞋子也没穿,被聂唯yang抱着一起坐到花园里美人鱼喷泉池边的台子上去。旁边的大丛鹤望兰度过了冷冬盼到了新夏,又抽出郁郁葱葱的新叶来,淡sè的花苞在夜sè里看起来像在微微发光一样。
我把脸凑在他颈间,深深吸取他的气味,问:“妈妈和聂叔叔呢?她怎么样了?”
“他们也累了,去休息了。”他声音带点苦笑,“如果她不是你妈妈,事情就好办很多。这时候才看出来你们的确是母女,坚持起来一样固执。”
搞不定?我抬头苦着脸看着他。他失笑:“脸皱得像沙皮狗。别担心,她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挑明的方式太糟糕,总要给她点时间接受。”
我好奇:“你跟她说了什么?”
聂唯yang居然撇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sè,他轻叹:“相信我,小东西,一个男人要得到他女人的母亲的认可,从古到今都没有过什么不一样的办法,所以,别问我。”
我睁大眼,忍不住笑意:“甜言蜜语?逢迎拍马?”以他的x格,还真是好大的牺牲。
“还不至于。”他瞪我,捉着我的手指咬一口,“笑,没良心。”
我笑着躲闪开,伸手去轻抚他眉毛,柔声问:“累不累?忙了一天,回来也不能休息。”
他乌黑的眼眸凝视我,而后收紧手臂,把下巴搁到我肩头上:“苏苏,你再这样看我,我们就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我很愿意那样‘累’一下。”
我低低笑,不敢撩动他说,我也想念他的身体和热情,唉,可惜,今天这情况,不合适呢。
“那照片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问,“平平要卖给你的东西,就是这个吧?”
他沉默一下,点点头:“我以为都拿回来了。”
“拿回来?”我疑惑,“你什么时候去拿回来过?”
“当天。”他简洁地说。
“当天?”我想起那晚他不在床上,“那天你晚上出去的时候?”
“那时候是他们送照片和她的手机来给我。”他看我一眼,扬眉笑,“看你,满眼问号。我找了人帮忙去拿回那些东西,对待勒索最麻烦的不是要的价码,而是永不止息的sāo扰,所以我拒绝了她的jiao易,然后找人去一劳永逸。”
够狠。原来这家伙早已经不声不响解决过了,好像不露牙的猛兽,无声无息过去就是一口。
我咽口口水:“那你gan吗不告诉我?”
他挑眉:“告诉你?那照片拍得好看呢?你看了开心?”
“是挺让人不舒服的。”我想了想,又问,“你找的什么人帮忙?会不会这次不是平平,是那些人……”心里还有点小小期望,平平不会对我无情至此,一次受挫,仍要咬住不放。
“不会,那些人是陶意棠的朋友。”他阻止我张嘴问新问题,捏捏我的脸,chun角勾起来,“问答游戏到此结束。小东西,这些你就别管了,我会把照片和备份都拿回来的,你只要小心你自己就好了,现在,把注意力放到你的男人身上怎样?”
五月,是情动的季节。
凌晨的时候蹑手蹑脚溜回房间去,感觉迷迷糊糊刚睡着,又被人拍醒。
睁开眼睛:“妈妈?”看她一脸准备谈判的表情,我在心里哀叹,不是吧?一大早就来?
好在妈妈只是叫我下楼去吃早饭。聂文涵和聂唯yang都不在。早餐依然可口,只是若不是我也饿得狠了,被妈妈那样在旁边盯着,简直吃不下。
我一放下空碗,妈妈就开口:“苏苏,妈妈不跟你讲那么多了,你自己选,你要妈妈还是要聂唯yang?”
怎么?我要是跟聂唯yang在一起就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琼瑶大戏?每次看到电视剧里面对哭对喊的n理冲突情节,我就想,剧里的人是真的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要冲突升级吗?谁都知道争吵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糕。为什么不能暂时忍让,等冷静下来再探讨?
于是我叹气:“妈妈,你在我心里地位如日中天当仁不让。”
妈妈没被我an七八糟的成语逗笑,但也面sè稍霁:“苏苏,相信妈妈,你还太小,你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子,一时把持不住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说:“是是是。”
妈妈说:“他大你那么多,怎么哄你不是易如反掌?你看看那照片,你不用瞒我,他只是要占你便宜,怎么会真心喜欢你?”
我说:“对对对。”
妈妈皱眉:“你别敷衍我。我知道你大了,到了jiao男朋友的时候了,只要人好妈妈不会反对,你看菲力不是挺好?多开朗善良,我看出来他喜欢你,你考虑考虑他。”
我说:“好好好。”抬眼从开放式餐厅的半墙看见聂文涵跟聂唯yang正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正说着什么,大概是正在就勒索事件jiao换意见,聂唯yang好似听到我跟妈妈说什么,远远瞪来一眼。
我伸伸舌,看见聂文涵往餐厅过来,聂唯yang却转身出门了,急忙站起来跟过去,嗯,任何隐患都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听见妈妈在后边叫:“苏苏,你回来!”然后是聂文涵的声音:“阿阮,我睡到脖子又疼了,你帮我看看。”
我笑,聂叔叔自有他的一套办法啊。
铁门外已经停了一辆万皇的车子在等他,他见我出来,站定等我。
我站在他面前,笑眯眯:“我随口哄我妈的。”
他撇撇嘴角:“我知道。”又从口袋里拿了件东西给我,“到时候去吧。”
我接过来一看,是他全国首场演唱会的票,n市音乐厅,后天,票面上印着他半侧的头像,大半的脸庞隐在y影里。只有近处面光的眉眼分外清晰,长眉轻挑,眼眸微眯,那眼神,真正勾魂夺魄。
“祸害,祸害。”我摇头笑,却忍不住在那肖像上轻亲一下,这照片拍得的确帅,“不是说不叫我看你演出,怕分心么?”
“没把她找出来之前,看不见你我才会分心。”他弯腰把chun在我额头印一下,转身上车去了。




荆棘花园 条件
因为早晨追着聂唯yang出去,妈妈跟我气恼起来,自己回卧室去,不肯跟我讲话,一幅“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样子,我好气又好笑,如果我真的跟妈妈赌气起来互不理睬,看看是她烦恼多些还是我烦恼多些?不是我没良心,天底下哪有子女爱父母能如父母爱子女多?
我不会放弃聂唯yang,也不会让妈妈自个儿伤心去,打定了主意要磨到她理解心软,于是不在这气头上去自讨没趣,跟聂文涵一起坐到客厅去等电话去。
等勒索的电话。
难得跟聂文涵独处,开始我们都没说话,后来聂文涵打破沉默:“苏苏,唯yang这孩子,我没带好,x子有点偏执,你多担待他。”
我笑:“聂叔叔,我妈妈这两天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你也要多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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