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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她对两个孩子照料不周,愧对苍家的事实。

    黛妈妈却是头一次不顾她眼神中的制止之意,朝着苍斌的方向,哑着声音说道:“老爷有所不知,彼时那妖僧虽然是刚入京不久,却必然是一早就打探清了京中诸事的——因老太太每月皆会入宫陪伴太后,便于替他传递消息,故而他早就盯上了老太太!”

    苍斌神色凝重。

    确实。

    他母亲每月都会进宫面见太后,时间固定不提,更不会引人注意。

    而那时继晓刚在京中站稳脚跟,必然正是‘用人之时’,从他母亲身上下手,可见心思手段缜密入微。

    “那妖僧起初便在老太太身上下了蛊!且不知与湖广巡抚古家是否有什么干连,又以老太太的嫡亲姨母古家二房老太太的性命安危相胁迫!奴婢记得清楚,当时古老太太是传了信来求助的……”

    黛妈妈流泪道:“可老太太为了不让苍家搅进去,从始至终皆不曾松口!命奴婢将那信焚了,只当从未看过!”

    直到那日公子也中了那妖僧的手段——

    至此可见对方势在必得,苍家注定是轻易躲不过了。

    加之那时白家刚出事不久,京中官宦人家皆自危不已。

    如此之下,老太太为了尽力保全公子,保全苍家,才不得不答应了那妖僧的条件。

    “昔日今时,母亲为何都是只字不提!”

    苍斌眼眶红极,声音闷哑。

    实则他这句话,是根本无需听到回答的——母亲的性子和心思,他哪里会猜不到。

    不外乎是想一个人扛下此事,一个人了结此事,不愿叫他们再真正牵扯进来罢了。

    他了解母亲的性情,母亲又何尝不了解他

    张眉寿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若起初性情刚烈的苍伯父得知了此事真相,为了苍老太太和阿鹿姐弟,定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

    而哪怕他再如何谨慎,如何筹谋,却也免不了会被继晓察觉。

    偏偏论起实力,双方悬殊着实太大。

    从当初,到现在,继晓都占据了一份帝王宠信,这便注定了明面上苍伯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于暗下,对方手段本领‘妖异’,苍伯父更不可能是其对手。

    所以,一旦知情,便意味着苍家即将会有灭顶之灾。

    而作为已经亲身见识过对方的可怕之处的苍老太太,选择瞒下此事,独自承担,也并不难想象其心路历程。

    这决定兴许不怎么聪明,但确是她能力范围之内,所能为苍家做到的极限了。

    这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坚韧隐忍,换了旁人,未必能做到。

    这份心性,应是同苍老太太幼时的经历有关。

    而论对错,若能轮得到她这个外人来评判一句的话——她私以为,苍老太太不算有错。

    有时候,无需去考量太多。

    单看一点——至少这些年来,苍家安安稳稳,阿鹿他们都还平安轻松地活着。

    活着就很好了。

    而上一世,苍老太太‘病故’后,苍家也确实不曾因此事再受到什么牵连。

    当然,许是因为近年来苍伯父在锦衣卫所地位渐渐不同,对方权衡利弊得失,未有贸然动手有关——但关键还在于,苍伯父当真不知情。

    “是母亲无用……”因方才情绪过分激动之故,此时苍




682 厚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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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做才能叫他死得更快些——

    怎么个死法儿不要紧,关键得快。

    张眉寿简单质朴地想着。

    “余下之事,母亲不必担忧,儿子自有分寸。”苍斌未有再多问,扶着浑身犹在颤抖的老太太,让她躺了下去。

    该问的大致已经问过了,剩下的待母亲身体恢复些再谈也不迟。

    这些年来,母亲为了这个家已经太累了,是时候该歇歇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就是。

    这些年磨砺之下,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宁折不弯的毛头年轻人。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像母亲一样保护好苍家。

    苍老太太躺了下去,却有些艰难地转过头,视线再次看向了张眉寿。

    “张姑娘今日救下老身,老身不胜感激……只是,不知张姑娘可有法子也能治得好阿鹿的眼睛吗”老人眼神感激,又满怀希冀地问。

    苍斌也朝着张眉寿看了过去。

    母亲这个问题,他本想私下单独问张姑娘的。

    “阿鹿的情况,同您不一样,我还须再另想法子。”张眉寿看着老太太说道。

    但既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所在了,接下来的困难她便有信心去面对。

    长久以来,她怕的都是那种未知的茫然。

    苍老太太闻言心中固然失落,可更多的却是希望。

    张家姑娘能轻而易举地治好她,那便说明是有本领在——

    “张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苍某必定竭尽全力。”苍斌自床沿边站起了身,郑重地朝着张眉寿躬身抬手施了一礼:“医治阿鹿之事无论结果如何,张姑娘今日大恩,苍某此生不忘。”

    张眉寿笑了笑。

    苍伯父性子孤直且有些傲气,能这般说,显然是出于真心。

    “伯父言重了。”

    她未有多说什么,只向苍老太太问道:“当日在道观之内,致使阿鹿失明的经过,不知您可还记得吗”

    “那道士取了玉佩和胎发及生辰八字,一通作法之后,便收进匣子里,交给了身边的道童,说是让道童置于三清像前……”苍老太太回忆着说道:“后来我才知继晓就在三清殿内,然他是如何做的手脚,我一概不知。”

    她起初觉得那是妖术。

    后来叫人暗下多方打听了,才知十之**是蛊术。

    就如同民间常见的扎小人儿一样——只是民间所谓的扎小人,多半只为宣泄情绪罢了,极少会真的灵验。

    若真的灵验,那便是有真本领在……而这本领,便是巫邪之术。

    那个和尚,显然是精通此道。

    多年来她暗中寻觅了不知多少自称懂蛊之人,却都对阿鹿所中之蛊束手无策。

    “那之后可曾听继晓提过此事”张眉寿又问。

    “……我之前也曾求他出手替阿鹿解蛊,他只道——他如今亦没有办法解得此蛊,须得等到他寻得一人,方能让阿鹿重见光明。”

    苍老太太说到后面,不禁满眼冷笑。

    他下的蛊,却说自己如今也解不了,可见不过是敷衍之词罢了。

    “寻得一人”张眉寿正色问:“可知他要寻的是何人”

    苍老太太摇头:“这个倒不知。”

    依她看,多半是故弄玄虚而已。

    张眉寿却记了下来,转而又问了其它细节。

    可苍老太太却多是答不上来。

    张眉寿并不意外。

    到底继晓行事谨慎,必然也不可能暴露什么真正有用的线索。

    再有便是继晓和孙氏之间的关系与图谋。

    这些,苍老太太也不知晓,甚至她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送去的信,原来竟是给孙氏的。

    张眉寿亦不觉得意外——本也是顺口一问而已。

    该问的已经问完,张眉寿当即没有耽搁地告了辞。

    她前脚刚离去,苍斌后脚也离开了露华堂。

    苍斌紧走几步,便跟上了张眉寿。

    “今日之事,多谢张姑娘。”

    “苍伯父今日已道过太多次谢了,着实过分客气了些。”女孩子语气和善。

    苍斌闻言顿了顿。

    实则他还有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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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3 不值得
    “晚辈另还有事要办,便不去前厅了。”张眉寿讲道:“还有劳苍伯父,替我知会殿下一声儿。”

    苍斌默了默,才点头道:“……好。”

    小姑娘当真毫不掩饰自己与殿下走得近的事实,且托他传起话来也是用的不能再顺手。

    偏偏坦荡又利落。

    二人就此分开而行。

    张眉寿带着阿荔出了苍家,苍斌则赶去了前厅。

    前厅之内,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少年,少年身侧立着一名冷面随从。

    苍斌命厅外守着的仆从退远了些,自己才恭谨地踏入厅内,走上前去行礼:“微臣来迟,让殿下久等了。”

    少年只抬手示意他起身,显然并无怪罪之意,只问道:“不知老宜人现下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家母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苍斌语气诚挚:“多谢殿下今日及时提醒。”

    少年笑了笑,道:“皆是张姑娘之功。”

    苍斌神情微滞。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细想好像也没什么过分逾矩之处,但就是叫人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提醒张贤弟留意一下

    “殿下与张姑娘,自然都是苍家的恩人,今日恩情,苍某必定铭记于心。”苍斌尽量自然地接过话。

    太子殿下眼中笑意更深了些许。

    他极喜欢自己与小皇后被人一同提起的感觉。

    好在可以预见的是,日后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多——倒是一件人生乐事。

    “今日老宜人前往大永昌寺的因由,不知苍千户可已都问清楚了”少年转而问道。

    “正如殿下猜测的那般,确与大国师有关。”方才已从张眉寿那里得知了她与太子消息互通的事实的苍斌也不拐弯抹角。

    此时,便没有隐瞒地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认真梳理后,与少年人叙述了一番。

    自也包括了苍鹿‘所患眼疾’的详情。

    祝又樘听罢之后,头一句便是:“既已查清了缘由,康复之日必是可盼。”

    苍斌听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说完了这些经过,面前的少年人不见丝毫怒色,更无降罪质问之意,反而像是在宽慰他不必过分担心。

    这可是当今地位牢固的大靖储君。

    而他家中母亲所行之举,不管是何缘由,于朝廷而言皆是犯下了大过错的。

    苍斌垂首,正色道:“家母之事,皆是微臣不察所致,微臣心中深感为愧。幸而得殿下及时提醒,得以查明,才未有真正铸成大祸——微臣本已无颜面对皇上与殿下,然过错已致,微臣这便更衣入宫,向皇上请罪。”

    无论朝廷是如何打算的,但他替母亲请罪,是免不掉的。

    却听面前坐着的少年说道:“请罪倒是不必,父皇尚不知此事。”

    苍斌霎时间怔住,一时颇觉意外地看向祝又樘。

    皇上……竟是不知此事!

    “贵府老宜人借入宫之便,与废后孙氏传递消息之事,父皇亦不知晓。”少年面色与语气皆是平静自若:“孙氏如今由司礼监在严密审问,然其口风极紧,尚不曾供出任何。”

    苍斌内心愈发惊异。

    孙氏由司礼监在审问——此等之事,殿下竟也对他明言。

    且殿下话中之意……摆明了是要‘包庇’苍家的。

    故而,才有方才那句‘请罪倒是不必’。

    苍斌一时不知该如何去看待面前的少年人,只下意识地道:“殿下好意,微臣感激至极。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与大国师有诸多牵扯,微臣不敢存有侥幸之心——”

    当务之急,是该查清大国师的真正图谋,尽早揭露其恶行。

    “苍千户一片赤诚之心,吾何尝不知。只是眼下证据不足,若贸然直言告知父皇,只怕反倒不妙。且今日你我在此相见,父皇又岂会不知”

    父皇对继晓的信任程度,他最是清楚不过,若想动摇这份信任,务必不能操之过急。

    苍斌听到后半句,到底是沉默了下来。

    他固然可以



684 隐瞒
    却见厅外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不见。

    但不知怎地,他就瞬间意会了……

    殿下……莫不是在等人吗

    至于等谁,悬念似乎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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