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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毕竟前头那位谢状元也是长相颇佳来着,所以他这么干应当也不算是太过特立独行吧

    咳,至于他暗中下注之事,那并不是重点。

    保和殿内生员对答声不断,殿外日头渐渐西转,金乌将整座保和殿都镀上了一层朱金色的光芒。

    ……

    两日后,乃是张峦休沐之日。

    因数日前得了刘健相邀,是以一早便登了刘府的大门作客。

    张峦坐在厅内,听对方根本聊不到什么要紧事,不禁一个劲儿地直在心里头叹气。

    明知今日是殿试后出进士排名的日子,他一颗心根本安定不下来,刘大人分明只是想聊闲天儿,却偏挑了这一日邀他上门……他严重怀疑对方是故意想看他着急。

    但很快他便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知柳大人的脾虚症近日来可好些了”刘大人没话找话般问道。

    正在出神望着厅外日头的张峦将这话听在耳中,好一会儿才得以回神,想了想,答道:“似乎是好多了。”

    等他回答的这间隙,刘大人已吃了半盏茶。

    此时听得张峦回答,却是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见对方显然已经记不清自己问了什么问题的模样,张峦沉默了一下。

    “没什么。”

    这种话题细细摊开只会叫气氛尴尬而已。

    而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大人今日拉他过来,纯属是为了在紧张这一块儿找个搭伙的。

    刘大人显然也无心神去深究追问什么,点头“哦”了一声后,看向一旁的仆人,问:“什么时辰了”

    全程目睹了自家老爷和张大人这诡异的对话模式的仆人犹在凌乱当中,此时似被带偏了似得,亦是愣了愣,盯着滴漏看了一会儿,才得以答道:“回老爷,应是刚进巳时初。”

    刘健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已是巳时了。

    依照往年的经验来看,应当已经有信儿传出来了。

    若是家住京城或是在京中落脚的考生,报信的官差兴许已经在路上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峦开始频频向厅外张望。

    若是家中得了“喜”,定会差人来此处寻他。

    他这厢早已不大能坐得住,手中的茶也已品不出半点滋味,偏偏刘大人内心深处亦紧张的同新娘子头一遭上轿似的,坚持要拉他作伴,半点没有要放人离去的打算。

    “天色倒是颇好,不如去园子里走走”

    刘大人也彻底坐不住了,干脆胡乱提议道。

    如坐针毡的张峦便也胡乱地点头。

    二人起了身,并肩跨出了厅门。

    而此时,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张峦和刘健几乎是齐齐驻足,举目朝着前方望去。

    刘府的一名老仆带着一名年轻仆从走了过来。

    “阿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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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 闻喜宴
    松鹤堂中,此时十分热闹。

    二房夫妇与小辈都在,张秋池亦站在一旁聆听老太太的交待叮嘱。

    少年面上此时亦有笑意在,然并无丝毫得色,仍是一如既然地谦逊内敛。

    养病中的老太太衣着则仍旧得体精致,只是面容看起来较之寻常来的要病态虚弱了些。

    “母亲。”张峦面色尽量平静地上前行礼。

    他作为一家之主,时刻谨记着母亲的交待——越是面临大事,越要表现的稳得住。

    为显得更加从容,此时甚至不忘问一句:“母亲今日头痛的症状可好些”

    “稍有好转。”张老太太面上挂着平静的笑意。

    头长在她脖子上,她自然是想痛就痛,想何时好转就何时好转。

    恰逢这大喜之日,她不妨就先好转一二,以免扫了大家的兴致——张老太太体贴入微地想着。

    “那就好。”

    对自家母亲的病情大约有猜测在的张峦作出放心的神态来。

    “母亲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纪氏在一旁笑着讲道:“池儿此番连中三元,这等天大的喜气在,还有什么病痛晦气冲不散的”

    张老太太笑着点头,满意地看向长孙。

    张峦拍了拍张秋池的肩,笑着却声音微哑地道:“好孩子,你比父亲有用的多……”

    想当年他也是年少负有才名在,早早就考取了秀才。

    人生有失有得,后悔倒称不上,只是眼下难免有些牵动心绪。

    此番长子能连中三元,从某种层面来讲,也算是弥补了他心中的一份缺憾——

    “父亲……”见自家父亲眼眶微红,张秋池一时有些无措,只能长揖了一礼:“孩儿多谢父亲这些年来的教诲。”

    张峦摇了摇头。

    对长子而言,他从来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苗氏死后,他才算是略尽了些父亲该尽的责任。

    但这六七年间,芩娘对池儿的用心程度,却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然归根结底,还是这孩子值得——这句话,曾是芩娘不止一次同他说过的。

    “只可惜你母亲和你二妹今日不在。”张峦将眼泪生生憋回去,笑着叹了口气。

    张秋池面上笑意微凝。

    四下顿时静了一静。

    张峦回过神来,连忙补救道:“蓁蓁如今闭门替你祖母祈福,也是无法亲眼得见的。”

    说着,又道:“此事情有可原,你莫要生你二妹的气。”

    蓁蓁走后数日,他才在书房中发现了她留的信——无奈着急之余,他只能在家中极力替女儿遮掩此事。

    好在他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母亲病得有些过于巧合,然眼下他只是怀疑,为防是自己猜错,因此尚不敢同母亲捅破。

    “二妹一片孝心,我怎会生她的气。”张秋池笑了笑,道:“且方才二妹也已差了人前来传话道贺。”

    来传话的是愉院里那个叫阿枝的大丫鬟。

    阿枝一派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惶恐的心——有一日她发现自家姑娘不见了,可所有的人都说她家姑娘在闭门祈福。

    这种境地之下,她除了跟着演也没有旁的选择。

    张峦此时闻言放心下来,笑着点了头。

    “这丫头平日里最是闲不住,如今这样的热闹也凑不得,只能干瞧着,怕是要急坏了。”他玩笑般讲道:“眼下只盼着母亲的病快些好全了——”

    “蓁蓁此番是有心了——我本不过是寻常头痛而已,也难得她一片孝心。”张老太太笑呵呵地点头,并不多言什么,只看着大儿子。

    这臭小子竟然在试探她,可这有什么好试探的,谁演好谁自个儿的那份戏就行了——怎么,还非得摊开了来分享交流表演心得

    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威严公正不偏袒的长辈形象还要不要了?

    此时,张敬在一旁说道:“大哥也不必过分担心,昨日里我才去看过蓁蓁,隔着半开的窗,远远瞧着



799 试探
    799 试探

    同一刻,刘健默默看着围在那少年郎身侧的官员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觉得入口皆是酸涩之味。

    他哪里能不知道,那几个面上笑意最深的大臣皆是家中有女待嫁的!

    如今宫中并无适龄的公主未嫁,而张家又是未来太子妃母家,尚公主郡主的可能本就极小——如此之下,那些官员们还不得跟见了骨头的狗似得疯抢

    虽说心中已有准备在,可眼瞧着这一幕,刘大人心中尽是苦涩。

    也许当年他该再耐着性子等一等,若等到此时再提亲事,或许结果会有不同……

    刘大人这般想着,又闷了一口酒。

    这时,他察觉到身后人拍了拍他的肩。

    “刘大人怎在此独饮”王华笑着在他身侧坐下。

    许多事情不必言明,他看在眼中心中亦有计较在——朋友嘛,关键时刻就是要互相安慰的。

    而此时,一名太监行至了张秋池身侧。

    “陛下召张状元到御前说话。”

    张秋池闻言,忙向身侧的几位大臣揖礼:“诸位大人,请容晚生先失陪片刻。”

    转身前,略整理了衣襟袍袖与发冠,复才行至御前行礼。

    “起身吧。”

    昭丰帝脸上挂着笑意。

    且不说这是小仙子的兄长,单说对方叫他赚了一笔称得上不菲的炼丹银子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让他见到这位少年郎便忍不住心情愉悦了。

    再有,谁不喜欢看长得好看的小年轻

    “国师,这便是朕同你提起的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郎。”昭丰帝笑着向继晓说道:“你给瞧瞧——”

    连中三元,国之祥瑞,亦是国运昌盛的象征。

    张秋池听得一愣。

    ……皇上这是要大国师替他看面相的意思吗

    下一刻,他便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继晓上前一步,定睛看着面前微微垂首敛目,略有几分拘束之意的年轻人。

    张秋池站在原处任他观看打量,心底却莫名涌出一种想要逃离这道目光的古怪感。

    他强自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神态。

    如此约看了半盏茶的工夫,甚至在昭丰帝心生疑惑之际,继晓适才开口。

    “阿弥陀佛,这位状元郎面相贵重异常,想必生来便与常人不同。”僧人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哦”昭丰帝品了品这话,再次看向张秋池,边同继晓问道:“贵重异常不知是贵重到何种地步”

    张秋池闻言心神微绷。

    他向来听闻陛下对大国师宠信异常,国师随口一言,使人荣华富贵在他口中,灰飞烟灭亦在他口中。

    “年纪轻轻便一举得中三元,日后前程必然更是不可限量。”继晓并未深答昭丰帝的问话,浑然一副“天机无可泄露”的神态。

    昭丰帝眼底颜色晦暗不明,却到底也只是笑了笑。

    “皆靠陛下天恩浩荡罢了。”此时张秋池长施一礼,神态恭谨:“学生日后必当竭尽微弱之能,报效朝廷——以不负陛下赏识,及今日国师厚爱抬举之言。”

    继晓眼神微动。

    昭丰帝看似愉悦地道:“说得好——来人,赐酒。”

    张秋池忙道:“谢皇上。”

    片刻,一旁便有太监斟了两盅酒,一盅赐予张秋池。

    那太监在将另一盅酒端起,欲捧至昭丰帝面前之时,隐约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太监微微挪了目光望去,不作防之下,与一道极幽深的眼睛撞上,四目交汇间,他忽觉心神一阵剧烈的恍惚。

    “啪——”

    手中捧着的那盏玉盅滑落在地,登时摔得粉碎。

    酒水飞溅,湿了昭丰帝的袍角皂靴。

    那太监猛然回神,“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头死死抵在御阶之上,声音惶恐之极:“……陛下恕罪!”

    方才他也不知自己因何会突然走神……总觉得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此时全然记不清了!

    刘福微微摆了摆手,便有人上前将这名太监立即带了下去。

    昭丰帝已起了身。

    刘福适时上前,“老奴伺候陛下回宫更衣——”

    百官皆起身行礼。

    昭丰帝看向众人道:“诸位爱卿不必因朕扫了兴致,今日还须尽兴而归才是。”

    听这意思是回去都回去了,就不打算再特意过来了。

    百官齐应下来,恭送昭丰帝离去之后,方才陆续落座。

    张秋池神态恭敬地将手中的酒饮尽。

    皇帝赐酒,无论如何没有不受的道理。

    他将酒盅放回到一旁太监手持的托盘当中,太监便退至了一旁。

    张秋池朝着仍站在原处的继晓行了一礼,便欲转身。

    此时,却听继晓缓声道:“张大公子果真是天纵奇才,非常人可比。”

    对于他此时的主动开口,张秋池微有些意外,遂抬眼看向他,笑了笑,道:“国师当真谬赞了。”

    “是否为谬赞,张大公子又是否生来便与旁人不同,想必心中应当自有分辨在。”继晓声音不高,然每一字却都清晰地传入张秋池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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