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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是呀,徐二公子醉得都要站不稳了……嘴里还嘟囔着待他成亲时,还得指望着大公子和王公子他们帮忙哩。”

    张眉寿听得又笑起来。

    待得宾客大致都散去后,张眉寿正打算早早歇下之时,却听阿豆来禀,说是宋氏喊她立即去一趟花厅。

    。




906 “贺礼”
    “可说是何事了”张眉寿问。

    “回姑娘,不曾说。”

    张眉寿便未再多问,只自榻上起了身,整理了一番衣着之后,遂带着阿荔去了花厅。

    花厅里没几个人,只她家父母亲带着赵姑姑和范九而已。

    张峦吃了酒,微有些上脸,然一双眼睛却是清醒的,此时眼神略有几分凝重。

    “父亲,母亲。”

    张眉寿行入了厅内行礼。

    “是叫你来瞧瞧这个”宋氏的脸色亦不大好看,没了今日在人前的愉悦神情。

    张眉寿心中不解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只下意识地循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黑漆匣子,那匣子此时大开着。

    她走了过去,见那宽大的匣子里装着的是一串寻常的黄杨木佛珠。

    “这是哪儿来的”

    “约是一刻钟前,有人送到了大门外给了门人说是给池儿的新婚贺礼。”张峦道:“门人依着规矩询问是何家所赠,可对方一概未有明言,将东西留下便走了。”

    “这个时辰来送贺礼”张眉寿微微皱眉。

    赵姑姑同范九都去了厅外守着,宋氏便压低了声音讲道:“未打开前,我还只当是苗氏托人送来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池儿的真正生母,眼见儿子成亲,忍不住送点儿什么东西过来,也是勉强能够理解的。

    可打开之后,她便知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会是她。”张眉寿道:“她性情虽黏糊了些,但该干脆的时候还算是干脆的。”

    且苗氏的性子实则是有些极端的,懦弱归懦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却也是决不愿给人添麻烦的,尤其是对张家人。

    这些年来,在同大哥保持距离这上头,对方做的无可挑剔。

    况且

    “这佛珠应是继晓的手笔。”女孩子语气笃定。

    宋氏道:“我与你父亲也是这般猜想的”

    “可他送这个来,究竟是何意”张峦皱着眉。

    “许是还不知大哥已经同父亲母亲坦白了内情,想借此来挑起父亲的疑心吧。”张眉寿道:“再或者,根本就是故弄玄虚,来扫大哥的兴而已。但日后还是多加防备些为好对了,大哥可知此事吗”

    宋氏摇头道:“如你所说,这等扫兴之事,在这大喜之日,又哪里能传到他耳朵里去。”

    咳,万一再影响了孩子的洞房花烛可怎么办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必与大哥特意提起了。”

    张眉寿说话间,手下隔着帕子谨慎地将那匣子检查了一番。

    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而后果断地道:“叫人将这佛珠连同匣子都烧了吧。”

    “烧了”张峦愣了愣。

    张眉寿点头道:“是啊,烧了吧。”

    左右也没什么用处,只是碍眼罢了,不烧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想着,看着父母亲,笑着讲道:“那妖僧已是要命不久矣了,家中留着一个将死之人送来的东西,它也不吉利啊。”

    “”宋氏和张峦闻言互看了一眼。

    女儿又开始笑着说起叫人后背发凉的话了。

    但奇怪的的是,他们听着这话竟觉得心中安定得很。

    因这份突如其来的“贺礼”而影响到的心情,也莫名恢复了许多。

    张峦喊了范九进来。

    “把东西带去后院烧了吧。”

    范九不疑有它地应下,当即去了。

    张眉寿带着阿荔回愉院的路上,却不由渐渐想多了些。

    方才因在父亲母亲面前,她才说出了那样的推断,实则对于继晓送来这串佛珠的目的,她亦是猜不透。

    当然,此人心思缜密且怪异,做事不能拿寻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兴许当真就是为了叫张家和她兄长不痛快也是有可能的。

    虽不必理会,以免再中了圈套,但必是要多防备几分的。

    尤其是兄长的安危上,要尤为地留意。

    还有她刚进门的嫂嫂,也得好生护着。

    张眉寿心中打算着,待回到愉院之后,又立即写了一封信,叫棉花送去了别院给老于,交待他送到殿下手中。

    数日后京中又落了场雪。

    小雪轻薄,似给京城蒙上了一层朦胧轻纱。

    都察院内,谢迁理罢了公文之后,寻到了上峰左都御史吴至清。

    “你要告假回余姚老家”

    听罢谢迁的来意,吴至清有些意外。

    且还是告病假

    他下意识地将面前精神极佳的年轻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有些疑惑。

    这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见谢迁点了头,道了句“正是”,吴至清不免就问道:“不知是患了何种病症,竟要回余姚去诊治”

    眼下也快到了各衙门年底封印的日子,他又是个善解人意的上峰,准其告假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还是得问清楚才行。

    “实话不瞒大人,下官生病事小,也并非什么值得一提的病痛。”谢迁微微叹了口气,道:“主要是家中父母此番来了京中,父亲为了我的亲事已经病下如今他一意要回余姚,要与族人商议我的亲事。我放心不下他的身子,这才想着陪他一同回去。”

    吴至清听得了然。

    “原来如此。”

    谢御史的亲事,确实是个麻烦啊。

    尤其是前几日新科状元张翰林才刚迎娶了刘尚书家的嫡女过门,同样是状元出身,还大张家大公子许多的谢御史却还没个着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要是谢老太爷估计也要急病了。

    想到此处,吴至清便拿理解的口吻道:“百善孝为先,本官准了你这告假便是。”

    谢迁施礼道:“多谢大人。”

    紧接着又说了些公务上的交接事宜,复才离去。

    吴至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缓缓升起一个猜测来。

    谢御史至今不曾娶妻,今次又含含糊糊地说什么“病痛”回忆着对方方才有些闪躲的眼神,他隐约觉着,这不像是个借口。

    可有什么病非得回余姚去治呢

    心底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吴至清复杂地轻“嘶”了口气,一面同情地摇了摇头。



907 梦魇
    谢迁离开了都察院,便直接去了定国公府。

    与定国公和世子长谈罢,他在园子里见着了徐婉兮。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凉亭中,已等了有些时候的徐婉兮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

    可叫她好等。

    但怪的是,她也不想发脾气就是了。

    谢迁替她将身上的披风拢紧了些,边长话短说道:“我明面上要回一趟余姚,实则是有公事奉了密旨需前往苏州。”

    公事

    见他没细说,又说是密旨,徐婉兮也不过多打听什么,只问:“那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了。”

    “这么快……”徐婉兮就又问:“那可有危险没有”

    谢迁笑着道:“放心,殿下自会派人护我周全。”

    徐婉兮就安心地点了头。

    既是太子殿下会暗中安排,想来应是足够安全的。

    “只是明面上尚需借着家中父母的名目来告假……”谢迁将其中缘由大致讲明,有些愧疚地道:“原本定好的提亲之日,怕是只能等年后我回京之后再重新商定了。”

    “这不打紧。”徐婉兮问他:“你方才见我祖父和父亲,便是说得此事吗”

    谢迁点了头。

    “你与他们说通了就好。这种事情,本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徐婉兮道:“你放心地去办公事吧,我等你回来。”

    谢迁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丫头二八年华固然是不着急嫁人的……

    “你不怨我因公废私了”他向身边毫无怪责之意的小姑娘问道。

    “难不成你还要抗旨么”徐婉兮认认真真地分析道:“况且,国事便是皇家事,日后蓁蓁也是要嫁入皇家的……这么一算,你也算是替蓁蓁未来的夫家出力了,我就更加没理由怨你啦。”

    谢迁听得愣了一会儿,旋即忍不住失笑去揉小姑娘的头顶。

    只是……他忽然忍不住想——在这小丫头心里,究竟是他重要些,还是张家姑娘更重要

    罢了,这等摆明了是要自取其辱问题,不问也罢。

    ……

    一场小雪后,天气接连阴沉了数日。

    这一日,国师被召入了宫中面圣。

    已有多日不曾被召见的继晓此番进宫,确也事出有因。

    圣上近来接连被噩梦滋扰,因此心神不宁,耽误国事固然不至于,但炼丹修行却大受影响,疑心养心殿内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以才请了国师入宫驱邪。

    内殿中,继晓只做法诵经,而只字未提这“邪气”的因由。

    有些事情多说反倒适得其反,不如让皇帝自己去想。

    香雾缭绕中,昭丰帝听着耳边的诵经声,靠在罗汉床中缓缓睡了去。

    见他睡得沉了,刘福忙使了内监将人扶去了龙榻上。

    继晓缓缓退出了内殿。

    刘福跟了出去,笑着道:“今日有劳国师了。”

    “此乃贫僧分内之事。”

    继晓神情平静地道:“陛下既已安睡,贫僧就先告辞了。”

    刘福点了头,吩咐身侧太监:“送国师。”

    继晓念了句佛,转身出了养心殿,眼前却仍是皇帝那张看不出喜怒的面孔。

    他很清楚,皇帝之所以还肯召见他,是因为如今还需要他——这既是看重他身上的本领手段,亦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与依赖。

    皇帝一心求仙几近痴迷,一直将他视作最大的助力。

    可有太子在,这份‘看重’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改变了多年来的计划,另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

    眼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所幸这选择虽有些冒险,却也算得上是一条一劳永逸的捷径。

    僧人看似没有波澜的一双眼睛缓缓地扫视着巍峨华丽的宫殿。

    用不了多久了……

    一切终究都会如他所愿……

    ……

    国师被召入宫的消息很快在四处传开。

    大臣们多是在心底暗叹一声——皇上果然还是不争气啊。

    起先大理寺替白家翻案之时,国师也被卷了出去,虽无实质性的证据在,然皇上一连多日的冷落也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可这才隔了多久

    听说是因为睡不好觉

    怎不说是丹药吃多了呢

    再不行,帮着太子批点折子也行啊,接连批上几个时辰,还愁睡得不香

    群臣对此心有怨念在,却也只有背地里叹气的份儿。

    而连外臣们都会疑心皇上睡眠不佳兴许是与丹药有关,内宫之中自也不会毫无怀疑。

    养心殿里里外外都已清查过,从器物香炉到日常饮用,无不是请了太医仔细检查过。

    至于皇上所服丹药,平日里也是称得上慎重的,且在太子的授意下,丹方历来也是由明太医在把关——虽拦不住皇上迷恋丹药,可保证丹方没有太大差错,以及后续的弥补疗养,却也是极有用的。

    若不然,皇上近年来的龙体也不会渐渐稳健了。

    东宫内,祝又樘听罢明太医所言,微微皱起了眉。

    丹药没问题,膳食也断无闪失——

    可他仍旧觉得父皇接连多日的噩梦绝不会毫无因由。

    是以又问:“脉象可有异样”

    “心火与肝火皆有些旺盛,脉象躁而不稳。”明太医道:“但多半是因近来休息不足,且服用了过多的丹药所致,微臣已替陛下开了方子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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