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楠木可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看到他的眼泪,宿琦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可是听到后来她愣住了,他竟然这么想她!
“是!”宿琦拔高声音,眼泪滚滚而落,“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转身,一回头,泪水早已流满整张脸,“你不是我,凭什么这么想我!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希望你不选我!”
说完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门砰一声关上,叶梓楠站在原地全身僵硬,紧接着把离得最近的桌面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他没料到她真的会来向他开口,没料到她为了帮沈言磊让他放弃华荣,那是他的心血啊。如果单纯是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可是,却是为了别的男人。
宿琦关上门就再也走不出一步,蹲在地上,泪如雨注,愤怒伤心委屈一股脑涌上来。
叶梓楠,你怎么能那么想我。
苏扬走过来,扶她起来,“叶太太,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宿琦抹掉脸上的泪,尽量让声音平静,“以后不要叫我叶太太了,我不是了,以后再也不是了。”
苏扬听到门内重物落到地上引起的巨大声响,再看看宿琦的样子,吵架了?
宿琦匆匆往前走,边走边拿出手机,编辑了几个字,按了发送键。
“我们离婚。”
没有商量的意思,似乎只是通知他一下。
叶梓楠从一堆杂乱中找到手机,看到那四个字,冷笑不断。
拍卖会上,拍卖师举着锤子问,“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
经过几lún举牌后,本来竞拍的十几家企业都已放弃,只剩下华荣和沈氏,经过沈氏最后一次举牌,叶梓楠沉默了。
他旁边的众人却着急起来,昨夜他们最后敲定底线是一个亿拿下这块地,但是现在还差两千万呢,叶总怎么没动静了?
叶梓楠本来是憋着一口气打算志在必得的,但是现在他脑子里却乱哄哄的。
宿琦流着泪,满目伤心的脸不断在他眼前闪过,他握紧双手,又慢慢松开。
算了,就当是最后最后的一次吧。
决然的起身,双手扣上西装纽扣,叶梓楠面无表情的带着他的团队在众人注视下离开。
“八千万,第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沈氏!”
众人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块地对华荣的意义,沈氏却不自量力地来抢,他们本来是来看沈氏的笑话的,可是,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沈言磊坐在位置上笑得志得意满。
叶梓楠刚坐进车里就接到施宸的电话,“你怎么回事儿啊!”
叶梓楠风轻云淡的回答,“没怎么回事儿。就是忽然不想要那块地了。”
“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吧!”一向稳重的施宸也忍不住骂了脏话,“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拿什么威胁你了?”
叶梓楠轻笑,“他能拿什么威胁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第二天,一篇报道占据了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
华荣因竞标失败或将面临美国s&l集团百亿索赔。
华荣年初就和美国s&l公司签了合作项目,共同开发市中心那块地,昨天华荣在拍卖会上忽然离席,原因不详,因而没拿到那块地,属于违约行为,按照合约,赔款金额很大,华荣将面临破产,而且有人有意暗暗吸纳华荣的股份。
可惜宿琦看不到。
她在前一天参加b大组织的支教活动,去了山区,陈思佳看她神情恍惚不放心,也一起去了。
本来她是没报名的,但是忽然觉得厌倦,厌倦周围的人和事,只想找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呆着。
山区虽然交通不方便,吃的住的条件很差,但是空气很好,环境很好,人也很淳朴。
当她看到孩子们眼中对知识的渴望时,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有意义,很满足。
在这里,手机经常没信号,电视也经常没信号,她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她觉得这样很好,一辈子待在这里她都愿意。
那些凡尘俗事再也别来找她。
她这么跟陈思佳说的时候,陈思佳很奇怪的看着她,“你不会是看破红尘了吧?我告诉你啊,一到时间,你给我麻利儿的收拾东西跟我回去!一天都不许多待!”
她知道自己不是看破红尘了,她是逃避。她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再面对了。
有一天晚上,她从噩梦中惊醒,叫着叶梓楠的名字猛地坐起来,气喘吁吁,心跳得很快,全身都是冷汗。
陈思佳被吵醒,迷糊着问,“你怎么了?”
宿琦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没事儿,接着睡吧。”
她根本想不起来刚才梦到了什么,只是觉得害怕,想找个人陪她,不知道为什么叶梓楠的名字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第二天宿琦一上午都是恹恹的,和陈思佳在学校的cào场上陪着孩子们玩儿的时候,右手上的玉镯忽然断裂,跌落在地。
那一刻,宿琦心惊肉跳,有很不好的预感。
她转头看向陈思佳,“思佳,我要回去。”
她的心很慌,她觉得出事了。
说完宿琦跑着回去收拾东西,陈思佳被她的样子吓住,跟着她过去。
宿琦拿出书机,换了几个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
她终于放弃,胡乱收拾着东西,把所有的东西往箱子里一塞,拉起箱子就要走,被陈思佳拦住。
“你到底怎么了?”
“思佳,我心里很慌,昨晚我做噩梦了,今天镯子就裂了,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回去。”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陈思佳抱住她,来回抚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等宿琦和陈思佳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了,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父母都没事。
想了想又给叶梓楠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后来再打竟然关了机。没办法,她只能往叶家打,没想到接电话的阿姨却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颤抖着挂了电话,陈思佳握住她的手,“别慌,出什么事了?”
过了很久宿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外公,秦教授,心脏病突发从楼上摔下来在医院抢救,好像……好像不行了。”
自从她和叶梓楠结婚后,跟着叶梓楠叫外公,但是在学校里还是一直称呼秦教授。
宿琦拿起车钥匙就要去医院,但是打了几次火,车子都没反应。陈思佳拔下车钥匙,“别开车了,你这个状态开车不出事才怪,我们打车去。”
宿琦忽然拉住陈思佳,“会不会迟了?”
陈思佳明白她的意思,什么都没说,下了车之后把她从车里拉下来,再把她塞进出租车。她不是不想回答宿琦,而是她没法回答。
生命这种事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子欲养而亲不待。
宿琦到了医院,问了护士跑向手术室,鞋子敲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就像砸在她心上。
离得很远就看到门口聚了很多人。
叶父叶母,学校的老师,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还有,叶梓楠,和唐苒冰。
叶父正在低声安慰着叶母,她许久没见他们,或许是医院的光线问题,或许是医院的氛围太沉重,她忽然觉得他们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叶母抬头看到她,招手叫她过去坐,“小琦,过来。”
她和陈思佳坐在叶父叶母旁边,对面就是叶梓楠和唐苒冰。
叶梓楠垂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她。
唐苒冰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你能来就好了。外公年纪大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父轻声给她解释,宿琦边掉泪边点头。
手术室的警示灯终于灭了,所有人一下子围上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的对众人摇头。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宿琦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她注意到叶梓楠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那上面还覆盖着一双白皙娇嫩的女人的手。
医生再次开口,“病人想见外孙和孙媳妇儿,是你们两位吧,快进去吧。”
医生是对着叶梓楠和唐苒冰说的。
叶梓楠没开口解释,没承认也没反对,默默地往手术室里走。
宿琦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扶着叶母,心里却翻江倒海。
叶父在唐苒冰即将动作的时候缓缓开口,“小琦,你快进去吧,外公等着你和梓楠呢。”
声音虽轻却极有威慑力。
叶母拍拍宿琦的手,“孩子,去吧。”
宿琦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她自己家这边的老人去世得早,那时候她年纪很小,根本没什么印象。
那个在她印象中jīng神矍铄的老人此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她和叶梓楠站在床前,叶梓楠轻轻叫了声,“外公。”
老人费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但还是认人,“梓楠,小琦。”
他慢慢伸出双手,握上叶梓楠和宿琦伸出来的手,然后慢慢放在一起,“外公走了以后,你们俩要好好的,可惜啊,我没福气看到增外孙了……”
宿琦感觉到叶梓楠的手冰凉。
“外公……”叶梓楠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就哽咽了。
“梓楠啊,记住外公的话,外公对你很放心,知道你不会就此倒下,好好干吧,外公会在天上看到的。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小琦说。”
叶梓楠慢慢放手,转身走了出去。
“小琦啊,其实,你和梓楠的事我一直都看得很清楚,你们都以为我老了,都瞒着我,其实我比谁都清楚。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本不想管,可是,我怕我再不管就没机会了。咳咳咳……”
宿琦给老人顺着气,泪如雨下,“外公,您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我什么都听您的。”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为什么收你吗?当年我和梓楠的外婆约定,这辈子不收女学生,即使她去世多年,我也没破过例。可是梓楠却跑来找我,说你很好,希望我能收你做学生。在你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你了。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吧?你们都是好孩子,却一直不肯向对方说明心里的想法,总是让对方猜。你们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对呢?梓楠虽然不说,但是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别再闹别扭了,人生匆匆也就几十载,要珍惜啊……”
老人撑着一口气说完,宿琦听着听着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很不是滋味,原来有那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好了,我累了,你去把你公公婆婆叫进来吧。”
其实,楠木可依 第四十章
宿琦出来的时候,唐苒冰已经走了。
她坐在空旷的走廊上,头顶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疼。
医院里暖气很足,明明温暖如春,但是她却觉得彻骨的寒冷,那股凉气从心底冒出来,顺着血yè流向全身。眼泪不断往上涌,眼眶发胀,她咬着牙不让它落下来,忍得浑身发抖。
那个老人曾笑着对她说“就你了”的那一刻似乎还在昨天,几年的相处,待她如亲孙女般。老人一直说让她跟着他读博士,但她一直拖着,拖着,从来没认真的考虑过。
现在呢?现在她想好了,可惜没有机会了。
刚才老人说,让她和叶梓楠好好的。
她慢慢转头看着那个男人,她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怎么能好好的?
她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现在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
叶梓楠站在不远处的窗前抽烟,医院里是禁烟的。
但是后来叶梓楠的爷爷也赶过来了,年岁已高但一身整齐的军装让他看起来jīng神矍铄,毕竟是在那个年代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依旧稳定沉着的询问着情况。
也许是叶家的关系,来了很多政坛和部队上的人,几个小护士几次想上前阻止叶梓楠,但都没敢动。
说是抽烟,其实他根本没吸几口,一手chā进裤子口袋,一手夹着香烟,只是仰头看着窗外的星空,任由细长的香烟一根根燃尽,然后再一根根点着,腥红的亮点一明一暗间,宿琦感觉到似乎有些东西像那些燃尽吹散的烟灰,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让她没由来的心慌。
他的背影挺拔孤寂,却给人一种安全感,诱惑着她,让她想从后面抱住他,然后靠在他的后背上。
叶梓楠背对着她,宿琦不知道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伤心?流泪?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亦或是根本没有表情。
宿琦知道,叶梓楠很伤心,无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说过,他从小就和外公亲,几十年的感情是谁都不可以替代的。
在你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你了。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吧?
她真的不知道叶梓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当时她在干什么?他又在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宿琦和很多人站在秦雪松的床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除了小声的哭泣声,一室安静。
叶母泣不成声,秦雪松勉强笑着,混沌的眼睛看着叶父,包涵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叶父把叶母揽在怀里,眼眶红着,“爸,您放心,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秦雪松见的点点头,又看向叶梓楠,叶梓楠赶紧上前蹲在床前握着老人的手,他又看向宿琦,宿琦也走过去顿跪在叶梓楠身旁,等着老人发话。
老人许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许是实在是说不出话了,只是看着他们俩笑,眼神越来越涣散。
叶梓楠紧紧握住老人的手,一脸绝望的看向老人,颤抖着声音开口,“外公,别走,求您,别走……”
声音嘶哑,像是被车lún重重碾过。
宿琦的心疼得也像被车lún重重碾过,疼得都麻木了。
老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宿琦看到一滴泪落在洁白如雪的被单上,叶梓楠依旧握着老人的手,把头深深埋下去,双肩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最后一声低吼声还是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那声低吼里满满的都是伤心,伤心欲绝。
宿琦泪流满面,伸手过去握住叶梓楠的手,“你别这样……”
她从没见过叶梓楠这个样子。
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她眼中的叶梓楠坚停的像棵参天大树,风吹雨打都无法动摇他半分。
而现在,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
他不是没受过挫,但是每次他都是斗志昂扬的迎接挑战,力挽狂澜,冷静沉着。
但是现在好像很不一样,他的心,好像死了。
都说面由心生,心死了,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叶梓楠终于平静下来,当一声把白布盖在老人脸上的那一刻,宿琦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住了。
宿琦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身心疲惫,整个人都虚脱了。陈思佳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靠在陈思佳肩头。
很久没回来,报箱里的报纸对了一摞,宿琦拿出来,懒懒的扔到桌上,摊开一片。
她半靠在沙发上,陈思佳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你好好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
宿琦本想端起杯子喝水,视线却被摊开的报纸上巨大醒目的字体吸引。她拿起报纸慌慌张张的扫了一遍,心里一片冰凉。
她知道自己错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知道那块地对叶梓楠来说那么重要!那个“有人”应该就是沈言磊吧?
怪不得他说沈言磊要的不是那块地而是整个华荣。
怪不得刚才外公会对他说那些奇怪的话。
怪不得他刚才心如死灰。事业,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他而去,任谁都受不了吧?
她真的错了。
陈思佳看她表情不对,拿过他手里的报纸,看了几分钟,扔到桌上,“这都什么事儿啊!沈言磊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宿琦突如其来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陈思佳想拦都没拦住,她一脸惊愕,“你这是干什么?”
宿琦咬着嘴chún,她现在心里有很多话,心里骂死自己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宿琦就去了江圣卓的公司。一路闯过去,门口的秘书都没拦住,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江圣卓看到她吃了一惊。
一个披头散发脸sè苍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怎么能不吃惊。
“江总,对不起,我……”
江圣卓抬了抬手,“你先出去,送杯热茶进来。”
秘书恭恭敬敬的退出去,江圣卓把宿琦让到沙发上,“一大早的这个形象来找我,会让人以为你是来找我讨风流债的,多影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宿琦垂着头不说话。
江圣卓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右颊上,“你的脸谁给你打的?唐苒冰?昨晚在医院,你们动手了?”
宿琦看到他一脸八卦的兴奋,心里哭笑不得,“不是她。”
适逢秘书端了两杯热茶进来,江圣卓闭了嘴。
秘书出去后,江圣卓把杯子往宿琦面前推了推,看到宿琦端起来喝了一小口,他才又开口,“秦老爷子的事儿我今早才知道,节哀顺变。”
水很热,宿琦的舌头都烫麻了。她紧紧握住杯壁,依旧不说话。
江圣卓觉得宿琦现在和叶梓楠一个毛病,都不爱说话,他还是怀念以前那个和他斗嘴的宿琦。
“行了,别老低着头了,说说吧,前段时间消失了那么久,谁都联系不上,今天又忽然跑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宿琦默默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放到桌上。
江圣卓拿眼角扫了一眼,脸上立刻出现愠sè,“别给我看,说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本来都要到手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还不让别人说!差点把施宸气的吐血!”
江圣卓扯着脖子还想说什么,看着宿琦忽然顿住,眯起眼睛,“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你!”
宿琦默默的点点头,她倒是希望江圣卓能掐死她。
江圣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宿琦捏着杯子,“是我求他让给沈氏的,我不知道那块地对他那么重要,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江圣卓怒极反笑,讥诮着打断她,“叶梓楠的事儿,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宿琦无法辩驳,“他根本没告诉我,当时他也没答应啊,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他可以不让的……”
江圣卓冷笑,颇有为叶梓楠不平的意味,“宿琦,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这些年,但凡你宿琦开口的事,他叶梓楠什么时候没答应过?!”
不用想了,她想了一夜。
没有。
只要她开口,尽管叶梓楠一脸不情愿的和她讲条件,可是最后都帮她办得稳稳妥妥,而事先她承诺给予的好处,他却从未真的讨要过。
宿琦喏嚅,“我不是真的要他让给沈言磊,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唐苒冰在他心里谁更重要。当年他为了唐苒冰连命都不要,我就是想要个答案。”
这种小儿女的心态赤裸裸的说给外人听,宿琦都觉得丢脸。
江圣卓觉得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他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宿琦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江圣卓只有叹气的份儿。
“我只能说,那家伙真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宿琦啊,这个世界这么乱,你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别人让你看的呢。沈家那个老太婆是什么心思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叶梓楠如果还对唐苒冰有什么心思,还人能有你什么事儿?本来挺聪明的怎么到这事儿上就这么迷糊呢?”
宿琦点头,“现在我都想明白了,可是已经都晚了。”
江圣卓烦躁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水太烫,他一下子吐出来,这下更烦躁了。
宿琦怯怯的看着他,“事情真的很严重吗?”
江圣卓白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就是不懂,才问你。”
“我真是让你气死了!”江圣卓恨不得把热水泼到她脸上去,“我也不太清楚,就为这事儿我一直生他的气,没联系,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宿琦欲言又止,“那你帮我去问问他。”
她现在只想做点什么来补救一下。
“你自己怎么不去?”
她现在还有什么脸再去找他。
宿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起来就想哭,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江圣卓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双手举过头顶,“好好好,我帮你去问,姑nǎinǎi,你千万别再哭了。一会儿让人看见,我真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宿琦擦擦眼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圣卓对她爱答不理的,“知道什么?”
“我和沈言磊……”
江圣卓把头歪向一边,一脸不待见,“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那你……”
“你以为我不想?要不是叶梓楠护着你,我早就拿这事儿刺你了!说起来就生气!他叶梓楠碰上你,真是活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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