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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他不肯松手,“再抱一下。”
程隐皱眉,不想惯他这臭脾气,又挣了挣,然后才动一下,他脚下晃悠站都快站不稳,要不是把力都压在她身上,差点就要摔倒。她扶住他,马上不敢动。
在门口耗了一会儿,沈晏清终于消停。进了客厅,程隐把手里东西放在茶几上,回头一看,他站在她身后。
“还站在这干嘛?回去睡觉。”
他摇头,“我想在这。”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程隐皱眉,白了他一眼,“我就看你烧成傻子要怎么办。”说是这么说,还是只能强行把他摁在沙发上,让他靠好。
程隐翻出家用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倒了杯温水让他吃药。
他头歪靠着沙发,动都不动。她没办法,只能把他揽到怀里,托着他的下巴喂他。好不容易喂他把药吃了,他往她怀里蹭。
“苦。”他说。
“你又不怕苦。”
“现在怕了。”
“……”程隐把他往沙发上一扔,“那你就苦着吧。”
把药箱放回原位,杯子洗干净倒扣在铁架上,回到客厅时,他还是强撑着不闭眼。
程隐不悦:“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说:“不想睡。”
“你可以再作一点。”
他不说话,朝她伸手。
她站了半晌,不理他的手,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沈晏清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站起身。程隐抬眸:“你不是说不想睡?”
他嗯了声,没答话,进了卧室不知去干什么,没多久又出来。
一走出来,程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抱着被子和枕头,往沙发上一放。
还有一根不知打哪来的粗布绳,他拿起她的手,在她腕上系了个结,另一端缠在自己手上,绑起来。
而后才躺下,盖上被子。
意思大概是要睡。程隐愣了几秒,抬手:“我来看你死了没,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闭上眼,说:“别走。”
“你这是圈禁犯人?”
他没睁眼,手伸过来,轻轻扯住她几根指头,声音朦胧低下来,“你走了怎么办……”
没再往下说,程隐觉得他真的病的不轻。
她晃了晃手,腕上系着的布条不紧,随便一解就能打开。
能开,但是没开。
程隐靠着沙发,静谧之下慢慢也睡了过去。
再睁眼是被热醒的。
沈晏清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侧着身子面对面躺在沙发上,她居里侧,他在外侧。他的手臂紧紧怀住她,没给她半点动弹的空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成了这样。
程隐醒了,沈晏清也醒了,两个人坐起身。一看时间,睡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
她缓了缓,侧目瞥他一眼,抬手探他的额头,“还烧不烧?”
他顿了一下,把额头完全抵到她掌心里。
还是烧,但药起作用,好歹没那么烫。
程隐起身,把拎来的粥和汤热了一遍,端来给他吃。
他默默吃着,她惦记小杨钢,不知道人在秦皎那乖不乖,打了个电话过去。
说了两句秦皎便把手机给了小杨钢,那头听到秦皎似是要去客厅做什么,和小杨钢说让他打完电话把手机拿出去。
程隐开了免提。
小杨钢问:“姐姐你在哪?”
她说:“我在沈叔叔这里。”
喝汤的沈晏清抬头,chā了句嘴:“是哥哥。”
小杨钢听到他的声音,提高声音叫了一句:“哥哥!你在干什么?”
沈晏清放下汤匙,往程隐身边凑近,回答电话那一头:“哥哥不舒服,生病了。”
“生病?”小杨钢的声音略带疑惑,“生什么病了?”
“发烧,很难受的病。”
听沈晏清这么说,小杨钢顿了顿,而后宽慰:“我以前也生过病,难受的时候呼呼一下就好了。”
沈晏清忍不住笑起来:“好啊,你给我呼呼。”
“我们隔得这么远……”小杨钢别扭了一下,又说,“程姐姐帮我给哥哥呼一下,很快就会好了!”
程隐拿着手机一直默默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听到这话,斜了眼沈晏清。
他倒是笑得欢,腆着脸把额头凑到她面前。
程隐推他的脸,把他推回沙发扶手上。
“好了。”程隐对电话那头道,“你写完作业洗澡,乖乖睡觉。把手机给秦姐姐。”
小杨钢还是坚持:“姐姐你呼了吗?哥哥有没有好一点?”
能哦,又不是神仙。程隐无言,只好骗他:“呼过了,他好得很。”
小杨钢扬声叫了两句沈晏清,后者立马从沙发起来。
“哥哥你好一点了吗?”电话那端问。
迎着程隐斜他的视线,沈晏清说,“好了。”
话音落下,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轻轻在她chún上啄了一下。
程隐一顿,沈晏清噙着笑意,对电话那边道:“你程姐姐给我呼过了,去睡吧,乖。”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这章稍微少点。更了两章总感觉我的评论数要糟糕,多更的缺点之一就是拉低评论数……请各位大佬撑住!





似瘾 第33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小杨钢和程隐沈晏清两人通完电话, 乖巧捧着手机还给秦皎。秦皎顺手摸了把他的头,把倒好的热牛nǎi递给他,让他去客厅里喝。
门铃突然响,在浴室梳洗的秦皎洗好脸, 快步到玄关处一看,外面的人是段则轩。
段则轩带了几份文件来给她,进门往客厅去, 两人在沙发上说话。
秦皎边翻阅边和他聊:“有事段先生为什么不白天谈?大晚上跑一趟。”
“正好顺路就过来了。”段则轩道,想起耳闻的一些事情, 问她,“你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头也没抬, “没什么问题, 都是一些常见的小事。”
“有什么麻烦的可以找我,好歹也有我的一份。”
秦皎应了声, 但明显含糊, 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专注瞧着文件, 段则轩盯着她看。说来挺让他挫败,虽然她接受了他入股,但她一个人包了所有事情, 根本不联系他。
一旁喝完牛nǎi的小杨钢坐在茶几前在本子上涂画, 段则轩瞧见, 问秦皎:“这孩子就是程隐和沈晏清照顾的那个?”
秦皎说是。
段则轩来了兴趣,逗小杨钢,“你叫什么名字?”
小杨钢抬头, 说:“我叫杨钢,叔叔好。”
“不错,挺爷们的名字。”段则轩点点头,看了看他的画,“你在画什么?”
“程姐姐和沈哥哥。”小杨钢指着另一张单独的说,“这一张是秦姐姐。”
段则轩一顿,琢磨着不对劲:“哎,你怎么喊他们哥哥姐姐,喊我叔叔?”
小杨钢看着他,没说话。
秦皎正好翻完文件,打断他们没有营养的对话:“好了,牛nǎi喝完你该去睡觉了。”又对段则轩说,“时间不早,段先生回吧。”而后不同他客气,牵着小杨钢送他回房间睡觉,让他自便,自行离去。
段则轩看他们往里走,叹了口气。
忙了大半天,大晚上跑到这来送上门给人嫌弃,他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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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生病的第二天,容辛那边给程隐传来消息,说舒家的事有了眉目。前一晚照顾沈晏清,程隐在他公寓待了一夜,睡的沙发,天亮回自己住所还没顾上怎么休息,一接到容辛的电话,立刻赶去。
关于舒家洗|钱的事,容辛这边掌握了他们在国外运作的一些途径和人员名单,但账目以及更深层次的证据暂时没有。tiáo查方向换到国内有一段时间,这回终于发现了在这边负责替舒家暗地cào作的人的踪迹。
一秒钟时间都不耽搁,程隐和容辛当即出发,怕打草惊蛇,只敢暂时先去那人所在城市的邻市等待消息。
程隐走的急,只在上容辛的直升机之前,给沈晏清打了个电话,让他照顾几天小杨钢。沈晏清追问她去哪,她只说有事要出去几天,没多言。
到了以后先到酒店下榻,公寓式的大套间,有三个客厅并数个卧室,程隐一进屋就在最里面的沙发坐下,看着窗外凝神。容辛让她吃点东西,她没胃口,吃不下。
如果这次能顺利找到那个人,就能顺藤摸出很多瓜来,将线索证据整合一下提交检方,舒家再无可逃,也没了缓冲时间,她一直梗在心里对秦皎和秦皎爸爸的歉意,就能稍稍减轻一些。
可在结果来临之前,等待是最无力且最煎熬的。
容辛陪着她在沙发上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和她聊了很多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胡思乱想。
说着说着提起沈晏清,他问:“昨天你去看沈先生,他病的怎么样?”
程隐抬了抬眸,说:“就那样。”
昨天她到底还是去了,晚餐匆匆吃了几口,他特意烤的鹅也没有动。
容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拦你么?”
程隐看他。
他道:“就像回来之前我说过的那样,趁还能做的时候,想做的事就要去做,免得以后后悔。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程隐默了默,说:“我没有想什么,我只想让舒哲尝尝报应的滋味。”
容辛睇她,“你不想什么,是因为在意伤的事?如果伤能治好……”
她打断:“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我知道我的伤治不好,医生说的很明白。”她抬手摸了摸腹部,很快移开。
提到这个,容辛有些低沉,抿了抿chún,“要不是为了我……”
“意外谁能料得到?要是料得到,那一天我们也不会出门。”程隐笑了下,扯嘴角,“生不了孩子就生不了孩子吧,也没什么。看场音乐剧也能遇上bào|乱中枪,说到底是我自己运气不好。”
腹部的伤口愈合,外部没有一丝疤痕,留下的创伤却是永久性的。
容辛没说话,不再提这个话题。
见她脸sè实在不好,他道:“你先去睡一会儿,有确切消息了我立刻叫你。”
累意上涌,程隐没再拒绝,起身去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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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sè黑下来,程隐睡到自然醒,睁眼对着灯光滞怔许久,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容辛。
容辛在小厨房里做了吃的,听她追问进展,如实相告:“还没有消息。”
她脸sè失落明显。
“别急,一定会有结果的。”容辛安慰她,转移她的注意力,把煮好的晚餐交给她,“帮我端到桌上。”
两人在桌边坐下,容辛让她先安心进食,已经到了这一步,心急也急不出结果。
程隐无法,只好敛起情绪,专心吃东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吃到一半,房间门铃忽然响了。
程隐当即扔下餐具,容辛按住她,“我去看看。”
程隐跟在他后面起身,他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瞧,却没开门。以为有什么问题,她小声问:“怎么了?”容辛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微沉,摇头:“没什么。”而后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沈晏清。
沈晏清大咧咧进来,反手把门一关,一副不速之客的做派,却全无不速之客的自觉。
容辛脸sè沉了沉,道:“沈先生盯我盯的真紧。”
能找到这里,说明他必定是派了人看着。
沈晏清道:“容先生说笑了。我只是有事来出差,刚好住这,碰巧又得知容先生也在,过来拜访一下。”
微愣的程隐回过神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晏清还是刚才的说辞:“出差。”
她怎么可能会信。
沈晏清不在意他们信不信,换了个话题,“屋里闻起来挺香,吃饭?我来的真巧,在容先生这讨口饭吃,容先生应该不会不许?”
容辛已经从初初不悦中恢复正常,神sè平静,淡淡笑了下:“当然不会。”
沈晏清毫不客气,往里走,程隐没跟他一起进去,拉着容辛到一边角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沈晏清也来了,事情会不会……?”
他目标这么大,万一被舒家察觉……
容辛说:“这个无碍,查的人很小心。没人会联想到我这边。”
程隐这才稍稍放心。
于是三个人在桌边落座,容辛很沉得住气,把煮的东西盛了一份给沈晏清,完全当他是个普通客人。沈晏清更是一点都不见外,吃得斯文。
之前也不是没有三个人碰过面,但这回程隐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两个男人间更是无声涌动着暗流。
恰时,容辛的手机响了,打破了沉闷气氛。起身前,他递了个眼神给程隐,程隐立刻看懂——有消息了。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容辛去了外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程隐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坐立不安,直到容辛扬声叫她,她立刻把餐具放下,快步过去。
怀抱着期望,但很可惜,容辛拧着眉跟她说的是:“行迹断了,那人似乎是察觉到,傍晚的时候我们的人扑了空,跟丢了。”
霎时,她的一颗心像进了冰窖,冻硬以后沉入更冷的水下。
难道真的拿舒家没办法。
眼见就要成功的事,突然又迎头给了个不好的结果。秦皎受的难,还有她爸爸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只能是她们一家的悲剧么?
容辛见她脸sè唰地难看至极,担心她心里过不去,伸手想要握握她的肩:“阿隐,你……”
还没碰及,程隐忽地抬手,“啪”地一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立刻浮起。
“你干什么?!”容辛着急捉住她的手腕。
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眼里疲惫夹杂着自责,轻轻挣开他的手,“对不起。”提步朝外走,“我好累,我去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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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隐没有告诉沈晏清,她和容辛来这座城市的目的。沈晏清没问,吃完晚饭愣是在他们房间里待到半夜一点钟——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然而他却似无知无觉,将粗莽进行到底,直到容辛穿着睡袍坐在他对面含笑看了好久,几近半个小时,他才不得已离开。
因为满怀期望而来却得了糟糕结果,程隐一夜睡得不太|安稳,梦里都是纷纷扰扰。
天刚擦亮,六点还没到,又被突然跑来的沈晏清吵醒。大清晨,他一下一下摁门铃,就快要把门戳出个窟窿。
容辛开的门,一张温和俊脸难得凝着煞气。
“早。”沈晏清提着满满两袋早餐来的,“容先生应该还没吃早饭?我特意让人去买的,都是本地最有特sè的老字号早餐店,味道非常正宗。不用谢。”
他就这么拎着早餐光明正大进门,在看到左边一扇开着的卧室里,床铺有睡过的痕迹,而程隐打开另一扇紧闭的门从里探出头来,他的脸sè蓦地缓和了几分。
程隐干脆也不睡了,三人坐在桌边吃早点。
九点不到,容辛忽然接到电话,要返程。不仅是回程隐常居的城市,还要回国外一趟。
“这么急?”程隐略诧异。
容辛说是,“外公那边出了点事。”
程隐没多问,和他一起相处了五年,她对他家里的事情其实不太了解。人丁兴旺又是扎根国外的大家族,想想比沈家还麻烦。
容辛和她一起来的,当然也一起走。事情没能完满,这座陌生城市也没了留的必要,正好回去帮秦皎忙新公司的事。
然而才刚和容辛讲好,程隐一出去就被沈晏清堵下,拉进了厕所。
“你干吗?”
他锁上门,盯着她说:“这附近有一个我们公司前年做的项目,原生态村落,民宿条件很好。”
“所以?”
“一起去。”
程隐想也没想拒绝:“没空,你自己去。”说着就要推开他,开门出去。
沈晏清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原位,自己靠着门亦是一动不动。
程隐没了耐心,拧眉瞪着他。
没等她开口,他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提的那件事,还记得么?你说我们结婚的事作罢。”他顿了顿,动喉,“我同意了。但是好歹在一起过,当初你说要嫁给我,全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五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开头过了场面,结尾也该过个场面。”
他凝着她,眉间沉郁,脸sè前所未有的郑重认真:“去民宿住两天,就当正式分手。以后没有结婚这回事。”




似瘾 第34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沈晏清话音落下之后, 气氛僵滞了几秒。
程隐没有立刻回答,喉间卡着什么,想说话一时却又出不了口。
周围闷闷的,静得仿佛能清晰听到自己呼吸声, 合着心跳接拍,一下一下鼓噪。
沈晏清沉沉看着她,无言间没有移开目光。
程隐缓了缓脸sè:“我没空跟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浪费时间。分手旅行, 赶时髦么?你爱找谁找谁。”
她垂眸提步要出去,沈晏清没让开, 平淡一句话就让她止步:“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程隐迎上他的视线, 眼里沉沉。
又静默几秒之后, 她不悦反驳:“谁不敢。”
沈晏清轻扯嘴角笑了一下,似是就在等她这句话:“好, 那我当你答应了。”
随后让开, 一拧门把, 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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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没带什么东西,容辛轻装简行立即要动身返程,谁知程隐突然跑来和他说, 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他明显怔了一瞬:“你不回去?”
“嗯。留下待两天, 以前没来过, 在这随便逛逛。”
她的解释过于随便,说话时神情亦不对。以对她的了解,容辛看出来她不走必定有别的原因。他没有过多追问, 只说:“你决定了那就留吧。记得随时和我联系,安全第一。”
容辛走了,程隐一个人待在大到过分的房里发呆。沈晏清说的话一直亘在她心里,在厕所那番简短对话,虽说所谓“分手之旅”的事半谈定,但她不想现在就去。
没多久门铃响,离开去处理正事的沈晏清回来,程隐把门打开,没看他一眼就往回走。
沈晏清不在意她的冷淡,跟在她身后进屋。
“中午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程隐:“看到你就没胃口。”
他笑了:“是么,那是我的罪过。”
程隐不想和他在房间里待着,坐了一会儿起身。
沈晏清问:“去哪?”
“出去逛逛。”
沈晏清没多问,跟上她。之前说的民宿的事,他没追着提,静静跟她一起下楼。
出了酒店大门,程隐要拦出租车,还没等招手拦下,沈晏清开着车停在她面前。他降下车窗,不说话,就那么看了她半晌。
等了几分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面前有这辆车的缘故,始终没等到的士,程隐最后还是只能上了他的车。
开到这座城市最有名的老街,程隐让他在路口停下:“就在这放我下去,沈先生回吧,谢谢你送我。”
莫名别扭生硬的语气,让沈晏清扯了扯嘴角。
程隐不管他,下了车从头沿着街一直往前逛。看见喜欢吃的东西,停下脚买一份尝尝。
沈晏清跟在她身后,她假装不知道,忽视他的存在。
走到一家饰品店前,程隐被一堆亮闪闪的手工饰品吸引了目光,首饰很漂亮,做工别致不落俗套,她站在摊前看了半天,挑了两条颜sè不同的项链,一蓝一绿。
付完钱,才刚要走,猝不及防忽然被一阵大力扑倒——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瓷片摔碎声以及周围其他人惊呼的声音,程隐被沈晏清扑倒在地上。
他压在她身上,手肘撑着地,以一种圈着她的保护姿势。
程隐愣愣被他拉着站起来,他皱眉轻训:“你背了壳出门吗,圈在自己的世界都不注意周围?”
楼上小跑下来一个人,摊子老板训斥了几声,赶紧拉着人过来和程隐道歉。
楼上阳台放了花盆,刚刚老板的家人在楼上不小心碰到,花盆砸下来,要不是沈晏清推开程隐,她头上就要开花。
老板弯腰连连:“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客人,真的很对不住……”
沈晏清蹙眉:“弄伤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老板理亏,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不住道歉。
程隐见沈晏清的裤子弄脏了,问:“你没事吧?”
他说没事。
老板很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另外包了几样饰品要送给程隐,向沈晏清赔礼:“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差点弄伤你女朋友,是我们的不对,你们别介意……”
沈晏清没接,看程隐:“你要这个么?”
程隐不想白拿别人的东西,摇头,对老板笑了下:“我没事。”
她刚说完,下一秒就见沈晏清掏出钱递给老板,把东西收下。
他塞到程隐手里:“行了,你继续往前走,长点眼睛别老是出神。”
程隐捏了捏纸袋的编织绳,看了他几秒。
“沈晏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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