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儿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楂
谢媛眸子里盛满了泪水,委屈的看着魏西觉:“妾听相公说要帮妾的弟弟解决了姜云及,还专门找了宋仁骰,以为相公会在马球场动手,就……”
“呵!挑什么地方不好,你偏要挑在那样的场合我是说你蠢呢还是蠢呢蠢货!”魏西觉差点被气死了,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本以为是个心思深沉的,娶回来既好看又能帮到自己,没想到就是个坑!
“相公,你一定要救我父亲和弟弟,没了他们我母亲可怎么活呀,相公,求求你了,一定要救他们。”谢媛放下身段,跪在魏西觉面前,那模样楚楚可怜,让魏西觉喉头一紧。
转眼一想,杀手来源出处是他,这件事虽然做的隐秘,但未必不能被人查到,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满足谢媛的要求。
就算被查到,也是整个承恩侯府兜着,左右受点责骂,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西觉觉得烦躁,一把扶起谢媛,拖着她往屋里去。
“爹,宋仁骰是魏家庶子找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趁着马球赛杀了姜家那小子,只是没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竟然把自家完全坑害了进去。”太子坐在齐观下首,像拉家常似的对齐观说道。
皇后亦在旁,一直抚着齐观的背,希望他消消气。
“这些混账东西,整天坑害这个坑害那个,要是他们拿出一半的心思到天齐政事上,也不至于让天齐成了如今这幅局面,咳咳!”齐观说着说着,开始咳嗽了起来。皇后见状,立刻倒了茶水递到齐观面前。
齐观最见不得臣子之间的个人恩怨上升到了明面上。
虽然没有处死,但谢家父子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
“陛下,大皇子求见。”苟银进门通禀道。
“让他进来。”齐观喝了皇后递过来的茶水,喉咙得到了滋润,觉得身子好了许多。
“儿臣参见父皇、娘娘。”
“平身。”
大皇子齐武定,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大大的,他见着太子在此,颇为惊讶的道:“原来太子也在,这就太好了,不用再多跑一趟。”
“哦大哥是有什么要紧事让我与父皇母后都知道吗”太子顺着大皇子的话往下说道。
“确实是要紧事……”大皇子看了太子一眼,眼珠子一转,对齐观道:“儿臣听闻父皇最近父皇咳嗽的有点儿厉害,多方寻医,最后得到一药膳方子,恰缺一药引子,而那药引就在太子后院儿。”
“哦”太子听闻,好奇的起身走到大皇子面前问道:“不知是何物我也好迅速命人采摘而来,好完善了大哥的药膳方子。”
“听闻太子后院有梨树五月结果,正是此物。”
“确实如此,可花期才刚过,刚挂果,并未熟呀!”太子狐疑,他看着大皇子,不知大皇子要作甚,万一这药膳吃了要不得咋办岂不坑害爹爹
他后院这颗梨树是能士点化过的,别的梨子六道八月才陆陆续续结果能食,他后院那棵梨树五月挂果,七月而食。
“大哥莫不是被骗了哪儿有吃未成熟的梨子的呀”太子还是不相信大皇子的药膳方子。l0ns3v3
第394章未熟的梨子
“太子莫要忘了,当年这棵梨树被能士所点化,早已经脱去了凡俗梨树的根基,若是以此树为药引,父皇必然药到病除。”大皇子正色道。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未熟的梨子有什么效用,要是大哥说那冰糖梨水,我还肯相信。”太子接过大皇子掏出的药膳方子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顺手就递给了苟银,苟银再呈给了齐观。
看来也奇怪,这药膳方子中除了那药引子用的怪,其余都显得中规中矩,丝毫不出格的样子。
大皇子道:“我这药膳方子看的不是梨子熟没熟,而是那梨树新果,传说中梨树的未熟初果初具生灵,可有大造化之用,而且太子后院儿的并非一般梨树,做药引再好不过了。”
“陛下,大皇子也是一片孝心,回头妾将此拿到太医院让顾向晚看看,若是真有效果,再用也不迟。”皇后上官氏笑眯眯得看着大皇子,那满脸的仁慈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
大皇子进献药膳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他牵扯到了太子后院那棵特殊的梨树。能士点化,也就是传说中的仙人点化的梨树,为何偏偏点化的是太子后院儿的而不是大皇子后院的那是能士所说,太子身具紫气,可有大用。
大皇子此举的用意若是除了这一折,便很难让人猜了。
“行吧,武儿的孝心我看到了,这房子我交给膳房试试,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就下去吧,太子一起下去吧。”齐观慵懒的起身,挥了挥手,皇后赶忙扶着他,两人往内殿走去。太子与大皇子行礼而出。
“待顾太医确认后,就是要我后院所有的梨崽子我都给父皇送去。”太子侧脸对大皇子道。自家后院的梨树不过才过了花期,刚刚长出个梨朵儿出来,想来这种东西没什么毒性,就算老爹吃了也没啥。
“那就多谢太子了,这方子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弄到的,父皇咳嗽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也是怕他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几年就去了,那我们二人该何去何从呀”大皇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太子。
太子嘴角上扬一笑,道:“父皇受天庇佑,必定能千秋万岁,而我们只需要承欢父皇膝下,在某些事上为他分忧即可,大哥也别太杞人忧天。”
大皇子点点头,“这是自然。”
谢方恒手脚皆负铁链,被人押上了流放者囚车。
“爹,儿不想去,不想去,爹救我!爹爹救救我。”谢方恒拼命的拽着囚车。他后悔了,后悔今日出手,既然是江湖杀手,为何不在姜云及出门途中寻个无人之地杀了他呢他果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啊啊啊啊!
蛮夷之地,焉有命在!
“儿啊,何苦啊儿啊,爹一定救你,一定会救你的。”谢伯劳双目充血,被人死死地拉着,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犯下如此大错,也没想到他们谢家垮塌的如此迅速。
谢夫人已经前去伏家求助了,但愿伏家能够伸出援手,帮他们一把。
可伏家自身都难保,怎么会帮助谢家
于是谢夫人吃了闭门羹。
至于伏家为何自身难保,那还得从管飞鸿被左迁说起,伏家作为大皇子的党羽,自然少不了推波助澜,但是现在太子正在暗中反击,他们又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歪心思谢夫人注定是空反了。
不过这一切都和姜家无关,黎清这会子正和两娃子在家开座谈会。
今日谢方恒也算罪有应得,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黎清自然不会放任骆驼去到边境。流放途中遇到点什么东西,谁说的清楚呢
“如今害我们的正主被清理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云及果真如他话里所说的,松了口气。谢方恒那是自食其果,云及心里的小人儿差点儿笑开了。
管尚轩正色道:“所有人都想要我爹出事,我不明白,今日见到太子与大皇子我终于明白了。”管尚轩说完,看向黎清,企图从她脸上看到欣慰与赞同。
黎清看出来管尚轩的想法,他能够想到此处,证明他是有政治才干的。
“表面的隐患确实已经消除,但是暗处的依然存在,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黎清提醒道。
“嗯嗯。”
姜氏心有余悸的走进门来,确保了云及与尚轩无事之后,姜氏便跑到菩萨面前摆了香坛好好的拜了拜。
今日真是吓死她了。
没想到自己一出门就见到了一场光明正大的“阴谋”。她隐约觉得这是针对她们家云及设下的,但对方想要杀的又是皇帝陛下。在姜氏的角度看来,江湖杀手要行刺的是皇帝,不是她家云及,所以云及是误伤。
要是没有她儿媳妇,真的在场上受伤了可怎么办姜家就这一脉单传呀!一点儿事儿都不能有。
姜氏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对黎清说道:“阿清,咱们云哥儿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你又不在身边,那可怎么办呢”
黎清朝两孩子挥了挥手,两个会意之后,慢慢走出门去。
“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娘就放一百个心吧。”黎清自信的说道。
“每次都这样说,可这样的意外总是会发生,若是云及和尚轩中的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伤害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
黎清颔首道:“人这一生怎么只能够一帆风顺呢若是不经历这些,他们怎么会成长的起来娘,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相信他们能够化险为夷,您难道不觉得他们走的太顺了吗我倒是希望这样的事儿多发生,才能让他们不断的防备,脑子一直运转而不生锈。”
姜氏不否认黎清说的确有道理,但她又怎能不担忧哟!
“云弟,今日之凶险恐怕前所未有,你现在还怕吗”管尚轩与云及霸占了黎清的专属观景亭。
“都过了,我没事儿,谢方恒已经没救了,他的帮凶还在,少了一个谢方恒我们还有庄翰生、雷腾等人,保不齐对咱下手。”云及严肃道。l0ns3v3
第395章想要永绝后患
管尚轩赞同的点了点头。
“有谢方恒的下场在前,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手的,毕竟还在风头上,谁现在敢惹出点风吹草动来,谁就是下一个谢方恒。”管尚轩道。
“轩哥说的对,但我并不想让他们再有机会。”云及袖子底下的手缓缓捏紧。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了吗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管尚轩拖动凳子,坐到云及身边。云及露出阴恻恻的笑来,慢慢说道:“我听闻端午之后有一场留兰诗会,就在最近上京声名躁起的风月馆,我已经暗中打听清楚了,该去的一个都不少,而风月馆,嘿嘿。”云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管尚轩听的个一脸懵,还没说完呢,笑啥
云及收起笑容,接着说道:“自然是咱们的地盘儿。”
“咳咳咳!”管尚轩差点被口水呛死,他惊讶道:“你说啥咱们的地盘儿”
“这家店幕后姓姜,乃我家产业,所以今日我们在别家主场出了事,等到了咱们的地盘儿,定要让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云及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了。
“行啊,藏得可够深的。”管尚轩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那家芋头也是你们的,所以上次我们才能在没有位置的情况下坐进去,对啊,芋头二字都是一样的。”管尚轩边说边拍大腿。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云及捋了捋略微有些褶皱的袖口。
“行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的,我知道过多也无益。”管尚轩摆了摆手,“快说说咋办”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才能永绝后患,真心,天天都要防着被人整,真特喵太累了。
“轩哥只需如常,剩下的交给我来做就是了。”云及并不想让管尚轩过多的卷入这场恩怨之中,毕竟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始终都是自己。
“嗯不可说吗”
管尚轩忽然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云及又不和他商量了,这很不妙。云及怕管尚轩多想,赶忙说:“这件事越少得人知道越好,轩哥不要生气,万一有人问起,你确实不知,总比强作谎言来的好。”管尚轩左思右想,觉得云及说的有道理,云及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道理,自己只需要在旁看戏就行。
如此,管尚轩也就释然了。
又是夜,押送流放者的囚车太麻烦了,已经被押送官给弃了。谢方恒手脚绑扎着铁链,屈在火堆旁,双眸死死的盯着那火中的烧土豆。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从意气风发的上京纨绔到现在比蝼蚁还脆弱的流放犯,只需要两天的时间。
真可笑,多么狼狈,恍若丧家之犬。他走的那天,除了父母,没有一个好友来送过。
宋仁骰现在在刑部的死牢里,谢方恒只希望不要将姐姐和姐夫给供了出来,不然依照姐夫的脾气,姐姐在魏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说不定姐夫还会对谢家不利。谢方恒怕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他也记不清楚了。
其实他没有那么多的私心,只不过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还有为了谢家而走上歧途。
或许,和伏家沾上关系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虽然已经过了端午节,但夜里的寒气还不容小觑,谢方恒坐在火堆旁仍觉得冷,他心里有过逃跑的念头,又怕祸及家人,于是只能强忍着。
“嘿,要不是老子今日恰好轮班时去了趟茅厕,也不会晦气的去押送流放犯,听说这人刺杀官家未遂,真惨!好端端的杀皇帝,还有命在,可见咱官家仁慈。”侍卫甲提了一把裤子,接过了侍卫乙烤好的土豆,说完掰开往嘴里塞。
“唉,这种苦差事也只能轮得到咱们。”侍卫乙边吃边瞟谢方恒。在他眼里,谢方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外加纨绔子弟。
只可惜,一切都在端午节前面那天上午给败落了。
谢方恒凭借着一己之力败掉了整个家族,没死真的是福大命大。连他都不得不佩服此人运气好之至极。“真是个傻子!”侍卫乙抬头说道。
两个侍卫说话并没有避开旁人,谢方恒都停在耳里。
他想前去理论,可理论也只能换来一顿毒打,还不如好好的坐在火堆旁烤火呢。
今夜出乎意料的没有月光,这周围除了两个火堆,便没其他光明,谢方恒挪了挪身子,他感到一股子阴寒,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的恐惧。
黎清和燕青站在一棵高树支出来的枝桠上,轻飘飘的恍若鬼魅。
燕青搭着眼皮,瞧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谢方恒,对黎清说道:“就在下面。”
他们刚出了上京城三十里地,此地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一段距离,天黑了再走也不是办法,于是才驻扎下来。
“这个人眼神里充满着仇恨,他身上有一股子戾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东西正在为戾气所吞噬,他最后一定会完全沦为罪恶之渊,早些解决了吧。”燕青语气和缓,说这话像是和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简单。
“这世上没有威胁的就两类人,一是死人,二就是人格被刺穿的人,死会让我们手上染上业障,何况我只是个普通人,杀人这种事还是难做的,不如你”黎清侧头看向燕青,希望他做出决定。
“如你所愿。”
燕青伸手一撒,黎清只看到谢方恒有过片刻的颤抖,随后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点点障眼法罢了。”燕青学着无名道长的语气说道。“回吧,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害人的谢方恒,只有真傻的谢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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