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儿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楂
黎清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可能花钱养闲人的。
还考虑到有的人会失败,可能血本无归的情况,所以前期投入是巨大的。
回到家中,云及正在院子里与管尚轩比划,姜氏则一头扎在膳房。黎清今日也累了,不管这几个,自顾自的躺在了懒人椅子上,很快睡着了。
一把老骨头了,动一动就随时要散架一样。
与此同时,齐观皇帝匆匆用过晚宴后急召了几位肱骨大臣觐见。
“陛下,北蛮要东西都要到家门口了,真是不要脸,我们本来每年都有岁贡,可他们贪婪,我们又没有余粮,可不能将活下去的口粮给了蛮子啊。”卢国公抱手颤微微的说道。
“北蛮明显是有备而来,万一咱不给,他们在我边境屯兵可咋办”兵部尚书连凯之忧心忡忡。
若是北蛮有心打进来,他们可有力气与之一战就算战,那也得万千生灵来陪葬,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不值得做。
“不是万一,是一定,我敢保证他们现在已经屯兵在天齐边境了,只待咱们不同意,立刻骑兵铁骑南下,我们天齐岌岌可危啊,陛下。”连凯之接着说道。
“左右不过是些粮食,所以像往常一样,给他们就是。”齐观顺接着连凯之的话说下去,忽然他面色一变,指着连凯之怒骂道“他们早就在边境动手脚了,还用得着你说,朕最恨这种威胁,北蛮这些杂种,朕最恨威胁。”
“这……”连凯之立刻跪爬在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并未收到任何消息啊。”
齐观撇过脸去,不再看连凯之。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是要搞清楚被蛮到底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一举进攻天齐
依照天齐现在的兵力,能否抵挡的住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大山一样沉重,压在齐观肩膀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陛下,当务之急应弄清楚北蛮此行的目的,并且预防北蛮不利,请陛下立刻下旨加强边境边防以及沿途设防,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至于上京这几个北蛮人,早些送回去为妙。”丞相顾长风拱手道。
卫国公站在一旁止不住点头附和“臣赞同顾大人的说法。”
齐观仰头闭眼,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照顾相的说法去做,朕猜测北蛮此次不会有大动作,但防着总是没错的,他们不是要粮食吗,朕给。”
北蛮不除,非君子也!
齐观简直恨的牙痒痒。然并卵,他拿北蛮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它一天天的强大。北蛮越强,意味着天齐越弱,越危险。
这是哪一个君王愿意看到的事
“下去吧!”齐观最后化愤怒为无奈,天齐目前与北蛮真的打起来的话,至少损失三分之一的国本。齐观不敢拿国本去赌,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他们要粮食,给就是了。
。
第414章有妻如此
这个寿诞过的真是糟心极了。
在一众大臣走后,齐观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皇后上官氏端着一盅燕窝外加一碟糕点缓步走进来。苟银很识趣的退下。
“陛下,今日是你的寿辰,妾亲自炖了燕窝,快来吃些吧。”
上官氏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齐观面前。她面色柔和,身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光辉,齐观在见到她时,心中的火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每年你过寿妾都会炖上一盅燕窝,今年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今年的燕窝里加了牛乳,味道更好了呢,你快来尝尝。”
对于上官氏的要求,齐观从来不会拒绝。谁让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呢。
上官氏将燕窝捧到齐观面前,看着他一勺一勺的吃,自己心里也无比的温暖。夫妻三十多年,一直都有的习惯,唯独的,只希望岁月静好。
今日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准备的糕点里面自然也夹带了私货。
“这糕点是宫里新出的,妾暂且没那手艺,不过这东西看起来新奇无比,妾便拿来与陛下一同享用。”上官氏有将糕点摆到齐观面前,齐观抬头看了她一眼,顺手拿了一块递到上官氏嘴边,才开始说话。
“妻乃吾心头之痣,懂我心中之回旋。”
上官氏听之会心一笑,一口咬下糕点,,道:“夫乃妾心中之痣,毕生守护之人。”
齐观端起燕窝,一口食尽,并深情款款的看着上官氏。
“陛下,天伦即将来临,有些事情是否可以交给下一辈去做了,太子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们也不需要那么辛苦,权当锻炼他可好”上官氏无比认真的说道。
“确实啊,将来这天下还不都是年轻人的,我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也该让点东西出去了。”齐观慨叹道。
“说什么呢陛下可曾记得你答应过妾的事”
齐观有些懵,他答应过上官氏太多的事,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
“一看你就是忘了,陛下可答应过妾,此生与妾一同白头到老,妾未曾白头,陛下怎敢”
齐观恍然醒悟,直道:“是我的不是,我方才竟然没想起来,罪过,梓潼别往心里去。”
上官氏摇摇头,“妾怎么会生陛下的气呢妾只要陛下能够平安就好。”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齐观走到皇后上官氏身旁,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苟银也觉得此时进去打扰不合时宜,但没办法,靳贵妃他惹不起啊。
“陛下、娘娘,靳贵妃求见。”苟银说完便收到了齐观刀子一样的眼神,顿时觉得项上人头不保。
“她来作甚”
“回禀陛下,奴不知,看靳贵妃挺急的样子,但奴不敢揣度。”苟银弓着身子回答道。
“陛下,妾暂且回避,你先见见她吧,毕竟是大皇子的母亲。”上官氏对大皇子这三个字咬的极重。
靳贵妃能有什么事儿一个成天围着自己儿子转的女人,此时前来,不就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吗
“去吧,我稍后再来找你。”齐观挥了挥手。
上官氏对齐观福身一礼,临出门时抬眸看了靳贵妃一眼。
“娘娘。”靳贵妃对于皇后在此并不觉得奇怪,每年皇帝生辰,皇后都会来此。
哪怕皇帝原本被她截了胡,最后他们两个也会在一起。所以她想明白了,帝后之间是真感情,而她不过是彻彻底底的插足者。
这女人啊,一旦想通了,就铁石心肠了。
从此,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后宫的女人,无缘与帝王之爱,那就要努力的往上爬,爬过帝王,成为太后。
在业务上,靳贵妃可谓是尽职尽责的典范人物。皇后上官氏都无比佩服靳贵妃这一特点,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靳贵妃都差了那么一点儿。
论地位,靳贵妃哪怕有贵妃之称谓,那也是庶妃,她生的儿子,哪怕占了长子的位子,那也还是个庶子。嫡庶有别,永远也越不过太子的尊位。
论帝王之爱,齐观皇帝也没有多给她一分。一个女人不能拥有丈夫更多的爱,是很悲哀的。
而她的母族,更别提了,敌不过皇后的母族。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永远也不甘心自己沉沦,她想要去争取,想要得到更多。
“陛下在里头,你进去吧。”皇后说完,拂袖而去。靳贵妃脚步一顿,心有嫉妒,这个女人在她面前一直耀武扬威,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女人踩在脚下。
齐观后宫的女人并不多,所以后宫之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而且每一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子嗣。因为她们自己无论如何争斗,都不会将手伸向皇家子嗣,毕竟有关乎天齐国运,没人敢这样冒险。更没有所谓的使小手段的说法,行事也足够“光明磊落”。
看起来就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不过齐观本人却也喜欢风流,不然也不会背着一众大小老婆,从地道里去与风三娘幽会了。
“妾参见陛下。”靳贵妃对齐观一礼。
“你来作甚”齐观有些不耐烦,他本就在气头上,皇后来了,好不容易消解了一半的怒意,靳贵妃又突然出现,就好似一只苍蝇。
“……”靳贵妃没想到齐观会是这样一种态度,不过一息,她便调整好状态,准备述说自己的来意。
“妾来看看陛下,今日大殿上北蛮无礼我是只晓得,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陛下,妾实在忍不住了。”靳贵妃微微瑟缩了一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但又愤恨的模样。
“哦你难道有什么妙招”齐观很是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靳贵妃。
说起来,靳贵妃比皇后要年长,他还是皇子时,先帝先给他指了侧妃,也就是如今的靳贵妃。
初见这个女人时他就不是很喜欢,因为这个女人目的性太过于强大,她不是一个为他甘心的女人。
好在后来青梅竹马上官氏被先帝指给了他做嫡妻,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未来这么长的日子该怎么过。
第415章这可是你说的
靳贵妃想,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儿,皇帝一定不太耐烦听她在这里说过多的话。于是她只好长话短说。
“陛下,岁好于斯,妾本不该说这些的,可眼见得孩子们都大了,还一事无成,就期盼着陛下能派点儿事给他们做……”靳贵妃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得这般直白,但她十分清楚齐观的为人,不管自己说什么,齐观总是不会和她面子上计较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齐观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想再听。
靳贵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再福了福身,道:“陛下寿辰,妾花心思准备了一份大礼,还望陛下笑纳。”靳贵妃抬手拍了拍掌,立刻有两宫女抬了箱子进来。
“礼物在此,请陛下自行开箱,妾先告辞了。”靳贵妃说完,缓步转身而出。
齐观看向那箱子,苟银上前准备打开,被齐观制止道:“不用开了,放进库房。”
“是。”
齐观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揉着眉心,陷入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苟银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五月的草原已经是青葱的,高月悬挂,篝火正旺盛,整片草原在月光下显得幽深,显得宁静。与围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热闹是那些人的,礼越独自一人骑上马沿着波光粼粼的河沟往山上走。
不知家人如何了。
多少年了
他一直被困在这遥远的北方。一个看不到世界美好的地方。
他已经十七了,云及那个臭弟弟该十四了吧,照他的天赋,他现在至少也已经是个秀才了。也不知父母是否安好,啊娘有没有给他新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更不知天齐将会如何面对如今的北蛮。
可笑的是,他现在竟然成了北蛮摄政长公主的右骁护卫,虽不能干涉北蛮朝政,却可以影响公主的决策。北蛮如今这幅盛况,少不了他的一份关系。
他恨自己,可又无可奈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北蛮完颜长公一日不放人,他就一日被困在此处。
朔北的风和朔北的太阳已经改变了他本来的面目,原本白净的他已经变成了通体古铜色,眉眼间也足见沧桑,谁能想到他不是一个北蛮人。他的心一直都想着天齐啊!
回家啊!家啊!好想它。
礼越的眼角滑下一滴看不见的泪水。
看时间差不多了,礼越开始御马往回走。作为公主的护卫,他能有自己的时间不多,毕竟职责是保护公主完颜扎拉。
“你去哪里了”完颜扎拉戴完最后一根发饰,对镜子里的礼越说道。
“今晚月光透明随处走了走。”礼越侧过脸去,不再看完颜扎拉。
完颜扎拉起身拉起礼越的手,在灯火下细细的看了看,勾唇一笑,道:“是该出去走一走,依你的性子一定是憋不住的。”
礼越唇瓣微微一动,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十七了吧我也快二十了。”完颜扎拉放开礼越的手转过身去,有意无意的说道:“一众的大臣都在催我,说我年岁不小了,该有夫婿了,可我在想,依照我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我何必要遵从他们的命令呢。”
“公主权倾朝野,谁都盼望着能与公主接亲,好谋得一份利益,这么想来,公主和谁结亲都是一样的。”礼越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完颜扎拉说完,屏退了礼越。礼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适才完颜扎拉好像话中有话。
“他们想要夺了本宫的权势,将本宫作为踏板,呵呵,想的美。”完颜扎拉退下食指上的戒指,面无表情的扔进首饰盒中。
她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她一点一点的努力得来,没有人知道她吃了多少苦,也没有人知道她费了多少心思,除了礼越。现在可好,想要分走她一杯调羹,做梦去吧。
草原上的天气总是瞬息万变的,昨夜还可看见高高悬挂的月亮,今日天气阴沉了,不一会儿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公主的车架已经准备好,回宫。”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蛮王都前进。
“公主,你已经想好了要嫁给谁了吗”马车里,侍女暮萧弱弱的问道。这几年公主的成长无疑是巨大的,而她也很幸运的一直跟随在公主身边。只是公主终究是女人,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此事回宫你便知道了。”完颜扎拉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假寐,暮萧知晓完颜扎拉的脾性,自是不敢再问。
礼越披着一副自制的蓑衣,骑马走在马车旁,马车内的问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公主无论嫁给谁都与他无关,但他心里却浮现出一种分外矛盾的感觉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有些可怜这个女人。
但这又如何,又不是他天齐人,用不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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