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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是我儿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楂

    云及对书院里的一草一木熟悉的很,轻车熟路的就摸到了方怀旭的窗下。

    这时方怀旭竟还没睡,屋内燃着一支蜡烛,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云及躲在窗下,将脑袋贴着墙壁。

    真的碰面了。

    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方大人,上次见面是几年前吧,这次上头下达的任务是什么”

    方怀旭往后一趟,整个人挂在了椅子上,他眸光一直没脱离面前这个男人。

    “任务先不急,我们先来说说,你这些年在书院过的很滋润啊!”方怀旭捋了捋略微有些花白的胡须,怪里怪气的说道,那声儿像是宫里的公公一般扭扭捏捏的。

    那男子噗嗤一笑,给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手搁在桌上。

    “西南蛮夷之地,怎么能够比得上方大人在上京日日笙歌呢”

    “可别说,上京还真比锦州来的舒服,上京城啊,就是那乞丐吃的饭都比锦州一般农户强。”方怀旭砸吧砸吧了几下嘴巴,他今日吃的还是这里比较好的饭食了,味道还行,可就是缺了点东西。没有收到钱,浑身都不爽利。

    “那上头没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已经在锦州这穷乡僻壤待了十几年,早就厌倦了这孬子日子。”

    男子颇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他差点就伸手钳制住方怀旭的肩膀了。

    “上头的意思是,你要在这里待到洛鸿运死,可懂”

    “死洛鸿运现在身体康健的很,离死还得再过十几年呢,上头是想让我也老死在此吧”

    男子气愤的转身,背对着方怀旭。

    “诶,洛鸿运是可能再活个十几年,可阎王不是比他还活的长吗”方怀旭嘴唇微微斜勾而起,扯出了个邪气的笑。

    “你,你是说”

    男子转身指着洛鸿运,心里忽然纠结起来,“可是……”

    “你下不去手”方怀旭一语道破。

    云及捂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老师以外的人,一开始就在老师。

    老师做了什么,竟然要暗害了他

    。




第191章天凉了
    “我……”男人迟疑了片刻。

    方怀旭接着说道“也是,十几年,就算是条疯狗陪着主人,也该把主人当个心头宝了。”方怀旭忽然气势一变,颇有威胁意味说道“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妻儿老小还等着你回去团聚呢,呵呵。”

    “你们!”男子愤然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想要一摔而下。

    就在那一刻,茶杯狠狠的与桌面碰撞,男子的手死死捏着杯子,手上青筋爆突。“我答应,事成之后,我必须离开这里。”

    方怀旭呵呵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啊。”他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交到身旁男子的手上,对他耳语了一番。

    云及蹲在窗下,腿脚已经发麻,他附在墙上的耳朵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心中有些慌乱。云及缓缓的伸直了腿,待脚恢复知觉后收回来,岂不料竟然挂到了一根枯枝,发出了咔嚓声。

    “谁”

    方怀旭心下一紧,偏头朝窗外喊了一声。

    云及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屋子里的方怀旭朝窗户旁走来。

    “书院都是些书生,护院都在大门聚集着,山上的小动物时不时会进入书院,方大人不必惊慌。”

    方怀旭回头道“是不惊慌,万事总要小心为上。”说着他继续往窗户旁去,目光如炬,眼眶似鹰,“啪”的推开了木窗。

    借着月光,方怀旭朝外面扫视了片刻,又向墙下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又“啪”的关上了窗户。

    “大人何必紧张。”

    “哼,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上头交代的事,都悉数知会于你了。”方怀旭冷哼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云及背靠着这间屋子的另一面墙,胸膛里的那颗心脏都快飞出来了。他按着胸口,躬身脚步轻盈的穿梭进了黑暗中。

    “你去了哪里,还把身上弄得一团糟”

    云及的双手刚触到门,就听见屋内传出慎人的声音。知道是管尚轩的声音,云及大胆的推开了门。

    管尚轩站在泛着微弱光芒的油灯旁,审视着云及。

    云及可以看出昏暗中管尚轩那张脸臭到了极致,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油然而生。

    “去外面看了看月色,今夜月色甚好,所以……”云及指着天上的月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是吗”

    我信你个鬼,出去赏月穿得一身黑,还把脸给涂黑了,浑身都是草,是没看到路,滚到泥坑了吗最近天干物燥,哪里来的坑可以滚

    ︶︹︺哼。

    “你的脸怎么黑了”管尚轩质问道。

    “咳咳。”云及伸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儿,眸光低垂着朝身旁两处看了看。“天黑没看路,摔得。”

    挖槽,你还真敢说

    你怎么不说你是去偷鸡摸狗了呢

    云及摸了摸鼻子,背着手慢慢朝屋子里挪动。他见管尚轩气愤的样子,“嘻嘻”笑了两声,然后脚底抹油似的,溜到了屋子后院处。

    借着月光,云及点燃了油灯,开始烧水洗漱。

    管尚轩抱着一包衣裳,丢到云及脑袋上,气愤的说道“你小子,以后不许这样了昂!万一滚进了哪个深坑,出不来了咋办你家可只有你一个娃子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嘿!还不说实话了,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保密就是了,以后也不问了,你以为我空闲的很呢,老子还要用功读书考举人呢。”

    说完,管尚轩折身回了屋,将油灯挑亮了,觉也不睡了,开始看书。

    有些秘密是正常的,他作为哥哥已经是给了云及弟弟极大的宽容了。

    他隐隐约约也知道了一些。

    云及做的事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只是怀疑,现在也是怀疑。但他并不知道云及做得具体是什么,只觉得有些危险。

    云及凝视灯光下那个背影,心中流过一丝苦涩。

    此事真的不能告诉你……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们想要害了老师,肯定不是现在。毕竟方怀旭还在此,若是他一来,身子骨健硕的老师就去世了,那么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身上。

    所以老师暂时还是安全的。

    云及今晚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管尚轩在光亮下叹了口气,他起身给云及将被子盖好,吹了灯,回到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

    “我知道了。”

    洛鸿运面对着墙壁,单手垂下,接着整个身子都颓下去了,仿佛在那一瞬间老了几岁,本来精神抖索的他居然面露死气。

    这可把云及给吓坏了,赶忙上去扶着他。

    “老师……”

    洛鸿运扶着墙,半晌才说了句“无事”。早知道就不告诉老师了,和师兄说还好些。

    不知洛鸿运方才在心中经过了怎样的挣扎,他已经全然忘却了云及告诉他的消息是从何而得来。

    呵呵,他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洛鸿运胸有火气,是瞧着他已经有心无力吗欺负他古稀无能,还得问问他的意见。姜云及是个好孩儿,却缺乏立世的能力,希望他还有机会可以教导他。

    云及扶着洛鸿运到椅子上,冲了一壶热茶,道“老师,此事要不要告诉师兄”

    “不,孩子,咱们谁也不要告诉,书院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相信了。”洛鸿运声音略带沙哑,他的精气神再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是。”

    云及盯着面前这个比他未曾见过的爷爷还大许多岁的老者,他忽然觉得挺可怜的。

    洛鸿运放弃了家族,屡次拒绝了朝廷的招官,只身一人在这锦州悦来县开办书院,一路走来诸般不易。临老了还要面对这样的糟心事,他心中无疑是伤痛的。

    谁都不可信,还能信谁呢

    云及现在有种强烈的思家之愿,他好想自家娘亲啊。

    黎清在自家院子里剪花草枝桠,忽然一阵风过,她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是谁在念叨老娘

    “天凉了,云及该回来了吧”姜氏在屋里问道。

    “还早着呢,娘,书院临年边才放假。”黎清放下剪刀,开始收拾地上剪断的枝桠。



第192章专心致志
    “孩子,他们是盼望着我死了,好继承我这座书院,然后在这里培植自己人,搞乱朝廷啊。”洛鸿运这话说的很是语重心长。

    “为什么”云及不明白,朝廷的事,和读书圣地书院又有什么干系书院不是专供书生学习的地方吗

    “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洛鸿运无声的轻叹,他活了天齐建国百多年以来的大半年岁,看清楚了政治家的某些阴暗的面孔。

    要是放在二十几年前,还不怎么严重。

    那时候的天齐是纯粹的天齐。

    而现在,天齐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了。

    当年高祖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子,有幸听过他讲训。高祖皇帝是个好的,是扩展了天齐的疆土,是他最终建成了天齐。

    所以他这辈子才专心致志的物事书院传学之事,只为了让这个国家能够更好的传承下去。

    只可惜,后来天齐历代帝王皆寿限不长,早早去世。建国百余年,已经是第四代了。

    他赶上了高祖皇帝末期,如今已经历经了三朝。

    “老师,我的启蒙夫子是樗里疾。”云及坐到洛鸿运的身旁,给洛鸿运呈上了一杯热茶。

    洛鸿运结果茶,并没有喝,他的面色逐渐恢复到以往,甚至带着些微笑。

    “竟然是他,怪不得我总是在你身上看到那小子的影子,他年轻时候是个毛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来找我求教过,和你一样,敢当年直指我,有一次他竟然指着我的鼻子和我理论,最后被我一气之下赶出了书院。”

    云及心里一惊,“原来夫子……”挖槽,我竟然不是最调皮的,原来夫子才是最牛掰的。

    “后来他一路考学,在官场混了些名堂,最近得到的消息是他愤然辞官了,没想到竟然教出了你这么个学生来,你可以正式拜他为师”

    “没有,夫子不收徒。”

    “如此便好。”洛鸿运仿似松了口气,这个世道上没有拜了徒弟又来拜师父的。

    “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那般简单,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他们以为洛阳书院只要他死了就可以了吗太天真了。

    没想到到生命的最后一段光阴还要做些不太仁义的事情,唉!那就怪不得他了。

    云及再怎么聪明终究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他一直到十七八岁才想明白,为什么书院的那次危机在老师的弹指间就解决了。

    “你只管读书,多的事就不要管了,你要用实际来影响书院里的学生们,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你夫子一定教过你,没有经过官场熏染的人都是白纸。”

    云及点点头,在这一点上老师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之前他已经拜托陆饮卓师兄苦读,他会帮他营造。以此来感染书院里大部分还没有被侵染,还具有初心的书生,其实这一部分大有人在。

    接着他会给这部分人造势,让一些违心依附的书生回心转意,最后再来整治那些自持有些学问却认为自己了不得的人。有些人,就是这些手段也做不到了,那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了。

    “老师,还得写篇劝学解,老师的话比我做十件事还管用。”云及道。

    “哈哈,下一次讲学你可借机提出此问,我们师徒二个唱一出戏就是了。”洛鸿运觉得云及真是上道。

    “好啊。”

    云及当然知道自家老师建立了偌大一个书院,绝对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底牌。他便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至于书院安危就不是他能够触及的了。

    他只能努力观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汇报给老师。

    没有能力去做的事,就算自己突破也做不到,那说明真的时候未到。有些东西不是他现在能触及的,老师不让他继续,说明他确实还欠了火候。

    云及回到宿舍,便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在做计划这个习惯上,云及可谓是充分学习了黎清。

    一般而言,一些在情景中预设的情况发生,都能够在充分的准备之后及时的发现,巧妙的应对。

    “书院要做一次考测,说是给来查探的方大人看得。”东门微生抱着一卷书,在亭子里说道。

    这个亭子名为沧浪亭,建造在洛阳书院靠山的泉水旁,环境清幽,许多书生都在这里读书,与周围的环境融合,达到顿悟,天人合一的境界。

    “这可是好事儿啊,好好写,让方大人看到我们出彩之处,说不定会记得我们的名字,回头科举的时候,还能放放我们呢。”一旁的一个布衣青年嘴角翘起,颇为得意的说着。

    “切,想的美,谁能够确定考试是方大人阅卷,咱们的试卷都是要糊名,誊抄的好吗到时候十几个考官轮流阅卷,谁知道哪个是你的”

    无情的打击犹如倾盆大雨,滔滔而下,将人淋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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