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儿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楂
“加我一个酱肉包。”燕青对小巷的背影说道,小巷听到差点没有一踉跄。
知道这位云哥儿的陪读爱吃,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和主子吃一模一样的,完全不把自己当下人啊,还有这人是个实打实的饭桶。
最终几人在墙边吃包子,等待黄竹予和东门微生出来。
“昨日东门贤侄压了个人来州府,说是故意伤人,企图阻止考生参考,由于只有一番说辞而无证据,本官已经让他回来考试了,等州试完毕,你可准备一份状词,带齐认证物证,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知州宫德元拦住正要出门的东门微生,对他说道。
东门微生先是一愣,随后礼道“微生多谢知州大人了,那人伤的正是我同窗黄竹予,昨日有目击证人,还有医馆大夫验伤,明日考完,即刻登堂入审。”东门微生指着黄竹予。
黄竹予手上还缠着纱布,里面裹着药膏。
今日写字时,每过半个时辰,他就得停下来休息一刻钟,好在今日思绪如泉,才堪堪写完了整张考卷。
宫德元顺势看过去,仔细打量了黄竹予的模样,眼前竟然有熟悉之感,于是问道“沐州黄奕是你什么人”
黄竹予一听抬眼看着宫德元道“正是家父。”
“原来是黄贤侄,金城是我旧时同窗,没想到他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后生可畏啊!”宫德元很是欣赏的看着黄竹予。
东门微生没有料到这两人是有渊源的,这别开生面的认人一幕,倒是有趣的紧。
“家父在家时时常提起旧时同窗,其中就有宫大人当年意气风发,还望宫大人原谅竹予未曾早些拜会之罪过。”
黄竹予没有前去拜会宫德元,是因为科考在即,他要避嫌。
万一考上了,结果被有心人爆出来说自己走后门,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连累名声受损。
他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哈哈哈,我懂,如今天色渐晚,你们先回去休息,备好明日考试,黄贤侄的手要好好养着。”
宫德元看了看天时,决定等过了明日再请他们一叙。
“如此,竹予与东门师兄便不多打扰,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竹予再来叨扰大人。”
“去吧去吧。”
宫德元满面笑容的挥了挥手。
考院的人都各司其职,没有知州在里面掺和也能井井有条。
这几天着实苦了誊抄考卷的抄手门了,三日的试卷一千二百多份,要在三日之内抄完,必要的只能延迟发榜日期了。
“黄师兄,今日如何”云及已经吃完了包子,还喝了水,久等之下才看到东门微生与黄竹予踏出考院的大门。
“今日一切顺利,昨日医馆大夫开的药有奇效,我今日不仅能握笔,还能写完考卷呢。”
燕青翻了个白眼,这种被抢功劳的事感觉真特喵难受。
“歹徒呢”云及又问东门微生。
“被知州放了出来,没有证据,他又是参考的书生,身份特殊,只能等考完我们前去告他一状。”
抓不着幕后之人,那就拿那支箭出气,也算给暗处的小人一个警示。
几人一同去客栈吃了黎清和钟氏用客栈厨房做的晚饭,东门微生和黄竹予还打包带走了一份,说是晚上当宵夜吃。
没办法,清姨做的饭太好吃了。
真羡慕云及,可以经常吃。
云及也想啊,可是现在娘亲在家也不常做饭了,基本都是三娘在做。
燕青一路跟随护送,看着两人进了客栈大门,他才离开。
翌日一早,云及按照流程踏进考院,今日要考的,是策问,一道题。
云及第一次在科考场上遇到策论题。
娘亲昨日又给他们分析了策问,基本就是问国策,建设国家的政治性问题。虽然他们听着某些词句云里雾里的,但不可置否,娘亲说的话头头是道,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今日云及颇有些紧张,因为这种题,涉及到的都是国家大事了,他只活跃在西南蜀地一隅,对于天齐的某些政策实际上不太熟悉。
但是山长会给他们讲但每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够明白。
拿娘亲的话来说,他所谓的全局观念和什么抽象思维达不到一种境界,所以无法参透什么其中的政治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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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大堆他听不懂得话语,如同惊雷一般轰炸他。然后他竟然能够从中获得一些个意思。有时会惊叹,难道这就是所谓强者的世界吗
他有疑惑,天齐的岁贡每年那么多,是如何凑出来的
以及天齐的税制,特别是对商人的赋税,实在太可怕了。
赚十收三或四,甚至有些收五,完全不给商人活路。但是商人依旧踊跃,原因便是能够一夜致富。
云及对自家有多少财产暂时不清楚,只晓得娘亲用了好多年才弄出了如今的局面。他一心读圣贤之书,却对商事也有所了解,这些都来自于他娘亲的耳濡目染。
第259章屈直有罪
“问棉事”这题目不就是在给他开后门嘛!云及盯着那题目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有一种出题官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的感觉。
这次做的题基本上他都遇到过,虽然有些侧重点偏离,可是明摆着对他也是有利的。
云及很快定下了主题,接着进行框架构造。随后洋洋洒洒在草稿纸上写了三千字,写完后发现有些地方不合理,便圈出来修改。
娘亲曾经写作一本《棉桑纪要》,如今这本书被朝廷刊印拓版,基本整个天齐国的农事官都有一本。
不过朝廷无耻的用了自己的名号,当然也不敢太过于肆意,不顾民心所知。只在书末写了娘亲的名号,称锦州黎娘子。
所以现在但凡知道娘亲身份的人都称她为黎娘子。
云及当然看过《棉桑纪要》,娘亲说过,她写此书,不过是为了让这些不要成为口耳相传的东西。得在历史上留下点痕迹,让人们知道,凡可能的东西,能为民的东西,皆可记。
天下兴亡,物事更替,百姓想要的不是别的,唯衣食所安而已。
所以棉花推广种植,无疑让百姓可以有更多的衣穿有被盖。再则棉布比起葛布麻布更柔软更暖和,而且种植可得丝,由此全民皆可用。
丝绸是供给贵人家的,那么棉布便是是最好入寻常百姓家的衣料。
棉之于国,不仅仅是表面上那般简单,可以说其一定程度上能够使得天齐的整个国力提升。新的物质基础的产生能够推动整个天齐社会的发展。
几经修改,云及定下了稿子,提笔蘸了蘸墨汁,便在考卷上写了起来。
考卷的纸容不下他这三千字,无奈他只好问杜十一再要了两张纸。
他的字已经写的够小了,考卷的纸就三张,写下来需要五张纸。
考试很灵活的,如果考试不明白题意,大可去问考官,考官会酌情给考生讲解。当然一般情况下没人敢问,谁晓得考官会不会就记住你了,然后记为末等。
杜十一今日没有像昨日那般跳脱,他巡查了其它几个考室,以及露天考场。
除了一些不了解农事抓耳捞腮的,其他人都佝着脑袋奋笔疾书。
宫德元将杜十一拉到边儿上,小声在他耳边说“这次阅卷必须延期了,否则这么多人连考几场,哪怕我们夜晚不睡觉,也看不完啊。”
杜十一眨了眨眼睛,嘴角一抽,说道“可啊,延期吧,五天出结果就行。”你是阅卷官,我只是个组织考试的,你说啥都行。
当然,杜十一对于举子排名有绝对的控制权,谁叫他是通判,比知州官儿大呢!
不过以往来参与州试的,最多不过三百人,今年却有四百多,实在是世所罕见。
这也说明锦州的百姓过的比以往好了。
若是连饭都吃不起,谁送孩子读书男子都是劳动力,一旦读了书,变成了柔弱书生一枚,谁还敢让他们下地呀
“那下官就这么定下了,立刻张榜出去通知百姓。”宫德元对杜十一抱手一礼,心想自己还要给自家侄子一条功名之路呢,可不能把杜十一给得罪了。
下午,考生们陆陆续续交了卷。
云及几人提前交了等在门口,有一种考完就解放了的既视感。
“酉正,日入,考试结束。”报时之人敲响了铜锣,考院大门打开,一群书生涌了出去。
黎清和钟氏闲的没事儿做,亲自来接了几个考生。
云及迫不及待的将今日的考题说与了黎清听。
黎清诧然,那考官可真是……便宜了他们!
“走吧,今日请你们大餐。”黎清眼睛笑成月牙状,看着几个考生说道。
考完了,不管考得好坏,总算考完了不是该庆祝!
“咚!知州宣,大家过来看。”两个小吏站在考院旁的布告栏处,敲锣提醒着行人。
“由于今年州考人数过多,特阅卷延时两日,五日后张榜公示,请各位考生相互转告,务必争相传达。”
一行人听了这布告,纷纷笑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州府玩儿不转了。
黎清今晚做了几道大菜,吃的几人满嘴流油。
当然燕青的黎清单独给他准备了,一大盆糖醋鱼。
昨日他吃了那糖醋排骨之后,心心念的竟然是那糖醋味。这家伙跑到城外的河沟里抓了几条大鱼,愣是让黎清给他做了糖醋鱼吃。
钟氏以为这鱼是买来的,连连赞叹买的好。
天知道这其实是燕青伸手在河里捉的。
翌日一早,东门微生便请了云及尚轩前往州府,通行的还有医馆大夫,一大早的便敲开了州府大门,强烈要求州府审案。
知州宫德元正忙着阅卷,派了他的协助师爷来审理案子。
屈直犯了事,州试虽然让他考了,但他的人一直被州府控制着。
他没发儿跑路。
屈直一脸阴霾的站在堂上,他知晓自己逃不过,这一天始终都会来的。
“屈直,按天齐律法你收人钱财,谋害人命,虽未成功,但尤有伤害,论律当下狱,你可认”
师爷不是正官,他站在桌案旁,堂上摆着知州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知州。
“屈直认,但屈直不想让这件事被家里知道,还请各位隐瞒此事,倘若有一天父母找来,就说屈直进京谋生去了,断了他们的念想吧。”屈直一拂衣裳,跪在堂前,声泪俱下。
“屈直有罪,多谢宫大人让屈直考完州试,屈直愿意被下狱,以此赎罪,还望黄兄不要再追究屈直的过错。”
这副模样,可真是感天动地,大义凛然。
“你背后之人若是知道你替他抗下了所有罪过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东门微生指着屈直的鼻子说道。
指人本就无礼,何况是指着别人的鼻子。
屈直除了双眼含泪,血丝暴涨,还有便是手指逐渐成拳了。
他身后之人,的确眼睛都不会眨,因为收下钱币那一刻,交易就已经达成,他们也已经毫无干系,两清了。
如今他失败了,让对方的钱打了水漂,还将自己给套了进去。
其实不管如何他都难逃一死。
因为那个人还掌握着他的家人。
第260章似乎有更大阴谋
“背后之人,我不会说的,总之你们小心,我一次不成功,他一定会找下一个人来的。”
屈直已经自暴自弃,反正横竖都是入狱,他何不再挽救一下自己的名声,或许对方就放过他了呢屈直如是想着。
只可惜,这些人都是硬心肠,对于害人之人,绝不姑息。
“师爷,认证物证确凿,按照天齐律法处置了吧。”东门微生拱手道。
师爷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微微笑道“按照天齐律法,他伤人未遂,又主动认罪,只需关上三个月。”
几人对这个惩罚很满意,屈直虽然可恶,但本质上不坏,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物罢了。
一旁的小吏呈上供词,屈直很干脆的签字画押,随后被人拖去了牢房。
云及没见过牢房,他也想跟着去看看,却被管尚轩给拉住了。
管尚轩摇摇头道“我们回去吧。”
云及点点头,两人对东门微生与黄竹予做了拜别礼之后便离开了。
之前医馆大夫怕自己离开太久会误了病人的病情,呈上了一份证词匆匆走了。
云及与尚轩走在街上,身后跟着燕青。
锦州城比起乐旭县来说就热闹多了,街上的行人不断,到处都有叫卖声,店铺林立,街头小吃也十分丰富。
“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之前我们遭人暗算,现在黄师兄也是如此,这同样的作案手法不禁让我怀疑,幕后是同一个人。”云及手上拿着一串儿糖葫芦,红的发亮,煞是可爱。
后面的燕青手上拿了四串儿,听说黎清也喜欢糖葫芦,他决定忍痛给黎清一串儿,但是只黎清一个人有钟氏没有又说不过去,于是他决定再给钟氏一串儿。
好心痛噢!
“你是说幕后是谢方恒,亦或者是伏广德”管尚轩有些惊讶,因为这两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快两年未曾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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