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

青芒 第 22 章
，可是她并不想回应。
那个男人走回她的身边，再端详了一番，“嘿！你是赵青。”这次是肯定句。
赵青浮现笑容，“你认错了。”
这时，对座的相亲男不知是没经历过这种相认不相识的情景，还是有意捣乱，他戳穿了她的话，“你就是赵青啊。”
赵青唯有保持嘴角弧度，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请问你是？”
“不认识我了？”男人露出笑容，“我是孔达明啊，初三三班的。”
“哦。”她拖长了尾音。她以前是在初三三班，但她早就不记得有位叫孔达明的同学了。
孔达明笑着转向旁边另一个男人，“江墨，这是我初中同班同学，赵青。”
“呵。”赵青只能这么吐字。
“嗯。”江墨也是单音节。
这个相亲宴，由于孔达明的热络，突然变成了同学会。
不过，同学只是初中的。
高中的那位不认识她。
聊着聊着，孔达明猛然想起，赵青和江墨都是a中的。于是他一拍大腿，惊喜道：“真巧啊。我和你是初中同学，你和他是高中同学，我和他是大学同学。说了半天，其实大家都是同学。”
他搭上江墨的肩膀，介绍说：“哎，你在a中不认识她吗？她以前在我们初中可是出了名的翘课王。”
还不待江墨回答，赵青就抢话说：“不认识。”
“那肯定你又逃课了。”孔达明哈哈大笑，“我们江墨无论中学大学都是校草人物。”
她呵呵一笑。
这笑倒不是质疑孔达明的话，而是她在反省。
她当初对江墨一见钟情，就是因为他的长相上了她的心。就算到了现在，她仍觉得他十分清隽。他的双眸沉静如深海，餐厅的灯光映在其中，和宝石一样。
只是，她如今对他仅剩这肤浅的欣赏了。
孔达明很善谈，相亲男也是。他们从天文到地理，经济到娱乐，成为了席上的主要人物。
两人口若悬河，好像他俩才是来相亲的一样。
反观赵青和江墨，一声不吭。
赵青其实想和相亲男说几句的，无奈孔达明太能说了，她根本chā不上嘴。即使有chā话的空当，那话题也深奥得不在她涉猎范围内。
既然这趟相亲已经被破坏，那么她选择完成另一个使命，那就是蹭吃。
赵青默默扫荡着餐桌上的盘盘碟碟，偶尔再让服务员添几个小菜。
江墨不参与其他两个男人的谈话，也没有动刀叉。他冷淡地坐在那里，感觉是个孖台的。
她看着挺欢喜的。好像他的个性没有怎么变么。
她一口咬下rou卷，笑着咀嚼。
一个小时过后，或许是惺惺相惜的两个男人意识到再让赵青吃下去，账单很凶险，于是相亲男及时打住聊天。他掏出钱包，笑道，“这餐算我的。”
赵青莞尔，“让你破费了。”
相亲男拿起账单时，脸上的笑容有了瞬间的僵硬，tiáo整过后，也恢复不到先前的自然。
这时候，江墨突然淡淡说了句，“我来吧。”
赵青低眉看着桌上的沙拉酱。
此时，孔达明也来凑热闹，“还是我来吧，我先认出赵青的。”
这话没有错，就是他毁了这场相亲宴。
他们三个男人在那争抢账单。
赵青一言不发。谁买单都好，她现在只想早点脱身回家。
结果江墨付了账。
就在得知他争赢了的那一瞬间，赵青打了个饱嗝。
音量很小。
坐她旁边的江墨听到，扫了她一眼。
吃完了饭，相亲男约着要去看电影。
孔达明欣然答应。
赵青觉得这场景诡异得很。究竟是谁和谁相亲？
不过，既然相亲男感兴趣的是孔达明，那她就能功成身退了。“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事。看电影不够时间了。”
她才说完，江墨立即接话道，“我也有事。”
孔达明挑起眉，歪起嘴，一脸怨男样，“你不是说一个下午都有空嘛。”
“公司有事，过去一趟。”江墨晃晃手机。
孔达明没有多问。他看向赵青，“老同学，你手机号码多少？下次约出来玩啊。”
赵青报了手机号，心里想的是，回去就把他拉黑名单。“祝你们观影愉快，我先走了。”
“哎，你去哪儿啊？”孔达明喊住她，“顺路的话让江墨送你一程呗。”
她展颜一笑，“我去柴何北路。”总之，和那五星级酒店绝对不会同一方向就是了。
孔达明露出笑容，“那顺路啊。”
“嗯？”赵青斜眼挑了过去。
“江墨公司就在那里。”孔达明拍拍江墨的肩膀。
她心里一堵，那酒店不是在南面么。
她没有将疑问表现出来。就江墨的个性，一定不会会载她。结果都一样，她就不计较过程了。
谁料，不知江墨是不是顾全孔达明的面子，竟然答应了。
赵青表面上挂着笑，“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
“同学之间不用客气，他很顺路。”孔达明截断她的话。
她淡了笑容。真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凭什么摆出一副他说了算的态度。
“走吧。”江墨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
赵青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转念一想，蹭个车也好，她有点犯困，正好在车上睡个午觉。
于是，她跟了上去。
孔达明在后边热情地喊道：“江墨，照顾好赵青啊。”
赵青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第15章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赵青和江墨的交流仅限于表情。
他始终平平静静。
她则偶尔微笑以示谢意。
其余时间，彼此像是陌生路人。





青芒 第 23 章
他没有问起她高中的事，她也当自己不曾认识他。
赵青想，他俩确实是陌路人。除了有过一夜酒醉之外，连认识都谈不上。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成年人，早看开了。
她这趟不过蹭个车睡觉而已。
江墨的车还算低tiáo。在这个豪车满大街跑的s市，他的宝马6系并不张扬。
江墨一声不吭进去驾驶位，既不招呼，也不主动帮她开车门。
赵青自顾自去了后座。
她打量着车的内饰。
很简洁。除了车枕，别的都没有。而且是全男性化的sètiáo。
她抱起一个靠枕。软绵绵的，好舒服。
于是她饭后的困意顿起。
赵青在后座换了几个姿势，只差没横着躺下了。她大概想了下回家的路线，最后选择了太阳照射没那么频繁的左侧。她侧头靠在的颈枕上。闭上眼，睡觉了。
意识模糊前，她闪过的想法是，这车隔音真好。很安静，似乎与外界都隔绝了。
之后，她安然入睡。
江墨在红灯前停车，望了眼后边那睡得香甜的赵青。
由于车子掉了头，如今左侧车窗有太阳斜射/进来。她那些细短的发丝都清晰可见。
这个红灯长达两分钟。
江墨转眼望着前方的车流，开了音乐。
赵青没有醒，睡得一动不动。
绿灯亮时，他方向盘转左，更改了原定路线。
因此，赵青醒来后，很想发脾气。
她被他吵醒，已经不悦。
他居然还半途扔下她，留下无情的一句，“开会地点改了。”
赵青拽过背包，立即下车。然后一甩车门，恨不得把这门甩烂。
江墨的车子绝尘而去。
她转身直直往前走。
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不认得路。
这里是s市未拆建的旧城区，周围的建筑都有好些历史了。前几年有报道说，政府打算在这个地段旧城改造。
报道一出，楼价狂涨。
几年过去了，楼价翻了几倍，拆迁一直没动静。
赵青张望着周围的店面，然后打开手机地图查找公共交通工具
这一查，脾气更大。
方圆两公里都没有地铁站。最近的公交车站，不能直达。
这说明，她要绕大半个s市才能回到公寓。
赵青背起背包，朝公车站的方向走。
途径一家花店。
店面不大。
赵青之所以留意到，是因为花店门前，站着一个美女。
美女正在摆弄外面的花篮，侧脸的弧度温婉清丽。
赵青心里吹了声口哨，毫不避讳自己欣赏的目光。
美女也许是察觉到旁边的视线，抬起头来。赫然是面若桃花，端倪如画。
“你好。”她点头笑了下，“需要买花吗？”
赵青摇头。走过店门时，她瞥到玻璃上张贴的招聘启事，于是停了下来，“这店招工吗？”
“是的。”美女朝赵青一笑。温柔的笑容，灿烂了身后破败的街景。“想招个帮忙的。”
“那我来应聘吧。”赵青笑了。花店的活计她没干过，不过听着就是打杂的。而她最能干的就是打杂。
美女很是诧异，坦白说道：“我这店生意马马虎虎，薪水开不高。”
“我做起来的话，可能也就马马虎虎。”赵青实话实说。
美女噗嗤一下笑了，“那就试试好了。我招工一个月，来了三四个应聘的，就你最爽快。”
“或许这就是缘分。”赵青随口瞎掰了一句。
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之后，她明白了，这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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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很好。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花店的风铃一响，赵青笑容满面，“欢迎光临。”回头看清来人后，笑容僵了半秒，继而变得更加灿烂。
这阵子她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接二连三碰到同一个人。而这人，她不太想见。
江墨看到她，并无意外。又或者是，他那习惯冷然的脸，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他走进来，问道：“柔柔呢？”
嗯，花店老板娘叫做柳柔柔。人如其名，柔得滴水。
赵青笑容未变，正想回答。
旁边有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江。”欣喜得毫不掩饰。
“柔柔。”江墨转向柳柔柔。
赵青明白，这种场景，她保持沉默就行。
柳柔柔咬咬chún，羞怯瞥了眼赵青，然后面颊飞上一抹红云。她上前拉起江墨的手，悄声问：“今天怎么过来了？”
“正好路过，下午没什么事，就来找你了。”
赵青发现，江墨和柳柔柔说话时，声音偏沉。她把他的话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再一个一个地数。嗯，这句话的字数还可以。
“赵姐，你先看着店。”柳柔柔比赵青小五岁，所以都是这么称呼。
柳柔柔挽起江墨的手臂，往楼上走去。
男的俊，女的美，十分登对。
赵青只瞥了一眼他俩的背影，然后就继续搬运花盆。
江墨在她叙述的故事里，是男主的重要角sè。可反过来，在他的人生中，她连路人甲乙丙丁都算不上。
一厢情愿的投入，从来都不叫爱情，只是情伤。
赵青将花盆搬完，坐到收银台旁边。她无聊地望着外面的街道。
这花店正如柳柔柔先前所说，生意并不好，很冷清。
现在这片区住的，大多是老人家。他们没心思来购买这些几天就凋零的鲜花。
不过，柳柔柔生活的质量很高。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货。
赵青现在知道了原因。不过她纳闷，江墨为什么把红颜知己藏在这里。如果将柳柔柔安置在他的酒店附近，开房不是更加方便么。哪需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费时费力




青芒 第 24 章
的。
一会儿过后，楼上隐约有声响。
初时，断断续续。后来则再也压抑不住。
赵青的视线仍然聚集在街道的路灯柱。她想，她又能往渣男故事里增添素材了。
花店二楼是另外隔出来的，想来是装修材料隔音比较差，所以柳柔柔平日端庄柔和的声音才显得那么尖锐刺耳。
夏末的午后，温度适宜。
偶尔有凉风吹进来，很是舒畅。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赵青听着柳柔柔的啊嗯啊嗯，竟起了困意。
她半伏在桌上，垂搭着眼皮。
这种季节，真的很困。
而她真的睡着了。
她梦回了高中。
有蒋芙莉、大湖、饶子、袁灶。
以及一个奇怪的少年。
银白的圆月，映着少年的黑影。画面像是漫画里出来的一样。
然后，赵青突然醒了过来。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在玩魔兽世界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在月空中截图留念。
原来那是少年的场景构图。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再一细听，楼上那两位，事儿还没办完。
赵青百无聊赖，翻出背包，掏出烟盒。
慢慢吸了几口后，她弯起笑意。
十二年不见，他的床技进步了不少么。
她当年真是可惜，完全没享受到。不然还能当自己嫖了个帅哥。
一串串的烟圈吞吐而出。在赵青的视线中，外面的街道都变得烟雾迷漫。
抽了半根烟后，楼上柳柔柔的声音安静了下去。
一根烟过后，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
赵青没有动，保持着原有姿势，连目光都还是定定望着店外的街道。
“江，这是新来帮忙的赵姐。”柳柔柔端庄柔和的嗓音回来了。
赵青转过头，对上了江墨的目光。
再一转头，柳柔柔在旁笑得温柔。
赵青笑着打招呼，“老板娘。”
柳柔柔搭上江墨的肩膀，“赵姐干活很勤快。”
江墨转头看向柳柔柔，“我先走了。”
“稍等。”柳柔柔急急道，“我扎束花给你吧。”
“嗯。”
柳柔柔平日给客人扎花，动作很利索，这会儿却很慢。
直到江墨抬表看了下时间，她才突然加快动作。
那一束花，是蒲公英和桔梗。
江墨道了声谢，然后离开。
在他的背影拐过街角很久以后，柳柔柔都还站在门口望着那个方向。
那神情姿态，让赵青想起一句话，“梅瘦花黄泪眼长”。
第16章
后来，江墨又出现过几次。
和柳柔柔干的也还是那事。
花店的隔音依旧挡不住柳柔柔的情难自禁。
赵青每每坐在楼下聆听至睡着。
这里应该只是江墨众多金屋中的一处，只是这对男女透着些古怪。
每次办完事，赵青无聊中转移视线，都能对上江墨的目光。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而柳柔柔这边，除了江墨出现的那段时间，她会对他表现得恋恋不舍之外，其余时间都很淡定。江墨不来，她似乎更自在。
赵青有时会感慨，岁月是捧猪饲料。以前那个绝世而立的少年，如今长成了衣冠禽兽。亏她在相亲宴遇到他时，还窃喜他一如既往的清冷。现在她看透了，自己曾经迷恋过的男孩，早就死在了时光里。
江墨某天过来花店时，向柳柔柔问起赵青的名字。之后，转身即忘。
后来他再问时，连柳柔柔都有些不忍，“江，要不我给赵姐印些名片，这样你就能记住她了。”
赵青在旁失笑。她和他既无交情，又何须惦记。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窃听墙角的电灯泡。
她基本不和他对话。有时她会遇到他略带讥讽的眼光，她丝毫不介意，依然笑靥如花。
在花店工作还算轻松，就是薪水真的很低。
赵青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后，约饶子出去喝酒。
高中几个同学，如今只有她和饶子留在s市。
大湖跑到二线城市当起了警察，和高中模样相差甚远。
蒋芙莉和袁灶出国四年后，分手散场。
袁灶先是回到s市，但是不和朋友几个联系。没多久，他随袁nǎinǎi回了老家。
分手的原因，除了当事男女，谁也不知道。蒋芙莉是个烈性子，扬言诅咒袁灶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可是赵青明白，蒋芙莉心里放不下袁灶。
后来，蒋芙莉嫁到了d市。对象是她父亲介绍的，比她大七岁，很宠她，很疼她。据她自己的描述，在想不起袁灶的时候，她是幸福的。一旦记忆跳到和他的日子，所有幸福都是假的。
蒋芙莉深爱袁灶，也痛恨袁灶。这个男人在她心底烙上了永久的伤痕。她衷心希望他过得不好。这样的话，或许他会想起曾经和她一起快乐过的日子。
赵青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蒋芙莉也知道。
蒋芙莉后来把她和袁灶的故事，半真半假编成了小说。没想到的是，反响居然还可以。
所以说，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语文考试每每亮红灯的差生，有一天能当上网络作者。
幸运的是，蒋芙莉现在很忙，倒是没那么容易想起袁灶了。
赵青和蒋芙莉的联络比较频繁，不过大多时候仅限于网络和电话。吃喝玩乐这事，s市也就饶子陪伴了。
赵青以前听过这样一句话，男朋友的功能其实就是男闺蜜加炮/友的总和。
她没有炮/友，但是有一个男闺蜜。心情好时，两人约出来哈拉，心情不好时，也约出来哈拉。
赵青性格散漫，连友谊都懒得经营，和饶子能相识十五载而交情不变，实属难得。




青芒 第 25 章
赵母曾经暗示赵青，实在找不到对象就选饶子好了。
可惜，这一男一女都不来电。
赵青约了饶子去酒吧。
以前他们年纪小，爱去震耳欲聋的场所，而今岁数来了，则只选择正经的清吧。饶子叔叔的那酒吧，他们不再光顾。
他们现在常来的这间红窝，生意一直很旺。前两年店里起过一场大火，歇业了半年多。后来重开，更加火爆。
据说，红窝的老板长得祸国殃民。许多女顾客慕名前来，但都悻悻而归。
越是神秘越是好奇，自然生意兴隆。
饶子迟到了十来分钟。他抖了抖外套上的雨雾，“这天气突然降温了。”
赵青给他推过去一杯酒，“我请客。”
“嘿，行啊。”饶子坐上吧椅。
赵青抽烟的动作举止别有一番风情。她透过层层的烟雾望向舞台。那里有支外国乐队在表演，气氛很热烈。“我想搬家了。”
“怎么？”饶子干了半杯酒。
“我换了工作，和我住的地方一个东，一个西，时间都花在交通上了。”
“那就搬啊。”饶子没有多问，“要找苦力有我在。”
“就等你这句话。”她笑了。有男闺蜜就是好。
饶子才坐下没一会儿，就出去接电话。回来后他起了新话题，“青儿，你知道我们高三七班下周聚会嘛？”
她弹着烟灰，“不知道。”
“班长联系的，说留在本市的聚聚。”
赵青飞起眉眼，“十几年都没聚过，怎么今年突然想起来了。”
“天晓得。”饶子摸了根烟，“你去不去？”
“不去。”她熟识的就几个而已，小聚即可。就算一大群人混在一起，能聊天的也还是那么些。
“我到时候看看情况。”饶子想点烟，却又停住。“班长都打过三个电话了，推辞说不过去。”
赵青略微惊诧，“你什么时候懂得人情世故了。”她说话间，有烟气呼出。
“去去去。”饶子挥了挥烟雾，“我一直懂，不想应付罢了。”
她笑，“果然长大了啊。”
长大以后，就不能再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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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最近同学会风气盛行，就连分别十五年的初中班级，也开始筹划。
孔达明给赵青拨了四五个电话。
她早已把他拉黑，因此毫不知情。
直到他找上门。
赵青一个星期休息一天。正因为不是双休，赵母体恤女儿，于是暂时推掉相亲。
星期天上午，赵青窝在家里陪赵父唠嗑。
孔达明按铃后，是赵母开的门。这一见面，可把她吓了一跳。从来没有男人主动来过家里找赵青，这是难得出现的一个。
赵母立即喜笑颜开，“女儿啊，你的同学来啦！”
赵青拧着汽水，咬着吸管，踩着拖鞋。出来客厅见到孔达明，她目光一沉。
什么叫yīn魂不散？这就是答案。
“赵青。”孔达明哈哈大笑，“幸好你没搬家啊，不然我还找不到。”
她嘴角扯了扯，继续喝汽水。
孔达明随后和赵母说明来意。
赵母听到，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