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

面前的江墨，还是那样从容不惊，雍容有度。之前的春宫秀并没有让他的表情染上一丝一毫的暧昧。
让她有些怀疑，黑暗中qiáng吻她的另有其人。
果然，禽兽当久了，早就淡定如常。
赵青没多花闲心思去揣摩江墨的心态。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鬼地方。
她早猜到，这同学聚会不该来。
赵青一拉开休息室的门，就见到吕小茵倚在走廊对面的墙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吕小茵本来垂眸玩着手机，听到开门声她立即抬头。“原来你也在里面啊。”她的表情倒不是那么意外。
“是啊，我在。”赵青笑着说了句废话。
“嗯。”吕小茵勉qiáng笑笑，往休息室里面探着头。
赵青很大方的挪开身子，让吕小茵可以完全看到江墨。
吕小茵显然没料到这一举动，她怔怔看了下赵青。
赵青的表情未露半丝尴尬，反而非常自然。“我准备回去了，胃有点不舒服。”
吕小茵神sè复杂地望了下江墨，然后她把眼光收回来，关切问道，“要不要紧？”
“没什么的，休息就行。我先走了。”赵青不认为，吕小茵听不出这只是一个借口。
吕小茵果然不做挽留，只是说，“你不和同学们说声么？”
“我就不了。”反正十几年都没来往，谁还介意告辞的礼仪。
吕小茵微微笑道，“那我去和他们说下好了。”
“有劳。”赵青巴不得这帮同学别再来烦她。尤其那个孔达明。
她转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听见吕小茵撒娇埋怨说，“来这也不和我说声，我以为你在洗手间迷路了。”
完全没有问及江墨和赵青共处一室的事。
这大概就是江墨女朋友的自觉。
赵青继续向前走。
江墨的回答她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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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同学会，赵青损失颇大。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还被江墨非礼了一番。
出酒店后，她搭了辆公车去觅食。
算起来，她月薪就三千多，除却房租，三十天平均下来，一天花六七十块就月光了。她最近不怎么回家，蹭不到饭，于是经济比较拮据。
她盘算着回租处附近吃个便宜的快餐。
公车走了好几个站后，开始堵车。
赵青靠着车窗，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车灯。
车子一路停停走走，摇呀摇，晃得她犯困。
再抬眼时，到了a中附近。
赵青眼皮半搭，目光朝向学校的方向。
a中的正门不在这条路上。这边的是侧门，挨着校内足球场。
高中时候，大湖他们经常去踢球。有时候会叫上蒋芙莉几个去帮忙打气。赵青不是那种会在边上嚷嚷加油的个性，她一般就是在旁坐着。
那会儿，学校也有运动王子。每每他出现，就会引来女生们的尖叫。
王子的名字，赵青现在已经忘记了。只隐约有印象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长相远远不及江墨。
在赵青的记忆中，江墨没有在运动场出现过。他的场景永远都是在书堆。否则，王子的名号怎么也lún不到别个。
当年追江墨的时候，赵青知道好些女生暗恋他。那会儿她还为此骄傲，因为自己很有眼光。
如今想起禽兽般的江墨，赵青心里不禁啐一下。
真是年少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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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红灯，让车辆排起长队。
公车停下来。
路边是学校旁的书屋。位置仍然在那里，只是换了招牌。书屋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大白纸。
a中正门那边，书屋有三四间。侧门却只有这个，不过生意倒是比正门的要好。正门的书屋贩卖的都是考试书籍。而这里，当年还有言情小说出租。
赵青对于这类书心思不大。
蒋芙莉却很喜欢情情爱爱。一天租两本，上课看，下课看。看完就扯着赵青复述书里的故事。
那会儿蒋芙莉还曾说过，如果赵青和江墨成了，那可就真是小言故事了。
现实不是小言，所以没有成。
赵青知道蒋芙莉对这书店有很多回忆，于是用手机拍了这个书屋，给蒋芙莉微信过去。
公车再度启动后，赵青回头去望学校的门。此时，她居然有些怀念起当年在老师办公室初见的江墨。
那个少年到底去哪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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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赵青洗澡洗了好久，花了将近平时三倍的时间。
热气蒸得浴室雾蒙蒙的。
裹上浴巾出来房间后，她望到镜中的自己，扯出笑。估计江墨今晚在心里鄙视了她千百遍，但他兴致起了，别无选择。
憋死他最好。
赵青换上睡裙后，倒在床上。大概是在浴室蒸了太久的缘故，她困得厉害。几分钟的时间，就入梦了。
在梦里，她的嘴chún滚烫得似被火烧，烧得她不知身处何方。
不一会儿，就被烧醒了。
也幸好醒了，不然她翻身就压到手机了。
赵青再看看手机。
十一点十一分。
她关机后，把手机抛到旁边的桌上，然后熄灯睡觉。
临睡前一刻，她暗示自己别再梦到那火烧的场景。
暗示不算成功。
没





青芒 第 30 章
会儿，她就梦到了少年时期的江墨。
梦里他的模样，就是高中时的清冷隽洁。连他朝她望过来的那一眼，都如初见般那样冷然。
赵青跟着回到了花季，见到他那样子，她心底冒出一丝丝的迷恋。
随后场景跳跃。
江墨突然长大了，变得面目可憎。
他身边跟着柳柔柔和吕小茵。
两个女人各自拉着江墨，脸上的敌意非常明显。
赵青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江墨。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我叫你一声人渣，你敢应吗？”
江墨冷淡“嗯”了一下。
然后瞬间被吸进紫金红葫芦。
再然后，孙悟空一根金箍bàng打了下去。紫金红葫芦碎裂了。
江墨消失之后，蒋芙莉几个蹦了出来，嚷嚷着要去哪儿玩。期间，蒋芙莉朝赵青伸出手。
赵青笑着把手搭了过去……
第18章
赵青这一睡，直到上午十一点多。
美好的星期天。美好得除了睡觉吃饭和游戏，什么都不想干。
中午煮了个面，然后，她开始玩网游。
玩着玩着，一个id弹了出来。
这个id，据说是个女生。
在这种男性向的网游里，女性玩家的地位很特殊。一旦出现，众男性玩家都会心生怜惜。这个女生在公会中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赵青很怕麻烦，当初建号选了一个男性兽人萨满。她在游戏里从不语音，而且独来独往。大家都以为她是个男的。
赵青和女生在团队开荒的副本中有见过。
女生是个妖娆的血jīng灵，和赵青的男性兽人站在一块儿，更是显得娇小可人。
她私下找过赵青聊天。
赵青意兴阑珊。
最近有些事，巧合得可怕。譬如：这个众星捧月的id叫似玉的美石。
这会儿，似玉的美石又来诉说她的生活琐事。
赵青客气解释自己正在忙。
似玉的美石回道：“小帅哥真冷漠。”
赵青不搭理。
打了几个战场后，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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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第二天就要上班。
平日里，都是赵青负责开店，柳柔柔会在十点前过来。
今儿个，柳柔柔破天荒的，早早打开了店门。
赵青到达时，店外已经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花盆。
“赵姐，早。”柳柔柔轻轻打招呼，一身鹅黄的连衣裙将她衬得曼妙多姿。
“早，老板娘。”赵青一手接过柳柔柔手里的花盆，“我来忙就好。”
柳柔柔见到赵青另一只手上挂着早餐袋，笑道，“没事，就差几个了。你先吃早餐吧。”
每每听到这么温柔仿佛会滴水的声音，赵青都会觉得，这才是女人。自己那低沉的声音，就算故作娇嗲，也远不及柳柔柔这样自然的声线。
江墨虽然道德败坏，眼光却很好。柳柔柔和吕小茵都是美人儿。一个温柔，一个俏丽。这个方面，赵青很认同江墨的品味。
柳柔柔将花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上楼待了一阵子。再下来时，她托着两杯热咖啡。“赵姐，我朋友马来西亚带回的，过来试试。”
赵青不动声sè，在旁坐下。自打吕小茵出现后，她就有些八卦的心思，她想看看这一男二女的故事如何发展。
花店的门面在三叉路口。南面花棚透来的阳光很好，东边则有一棵大树。
柳柔柔将折叠的小圆桌布置在绿荫下，然后让赵青拎了两张轻巧的折叠椅。
两个女人品着咖啡，好不惬意。
开始聊的话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生活小事。
赵青料着，柳柔柔不会平白无故坐在这里瞎扯聊天，她猜，柳柔柔是要打听吕小茵的事。
十来分钟的前奏铺垫过后，柳柔柔抿了口咖啡，状似不经意问起，“赵姐，你的同学会还顺利吧？”
赵青抬眼望了眼树荫处稀落的阳光，“还好。”
柳柔柔微微笑道，“没想到江和你同学还有渊源。”
“是啊，很巧。”她的一个初中男同学，是江墨的朋友。另一个初中女同学，是江墨的女友。命运真的很邪门。
“那……”柳柔柔放下杯子，抚着杯缘，语气踌躇，“确实很巧。”
赵青看柳柔柔一眼。
柳柔柔咬了咬chún，再抿了小口咖啡。她正要再度开口之际，迎面走来一个熟客。热络招呼过后，柳柔柔再也找不回刚刚的勇气，于是终止了同学会的话题。
赵青想，其实问和不问，事实都摆在那。昨天江墨完全没有顾及柳柔柔的面子，已经能说明一切。
柳柔柔不提这事，赵青自然不会主动问及。两人还是正常的雇佣与被雇佣关系，都过得自在。
这天过后，江墨好一阵子没有出现。
倒是孔达明来过几次。
赵青都当他是空气。
孔达明还真是活泼，和柳柔柔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时，他已经和她坐在绿荫下高谈阔论。
他没有眼见，瞧不出柳柔柔和江墨之间的暗涌，竟在柳柔柔面前将吕小茵的历史兜了个彻底。
赵青在收银台听到他的阵阵笑声，觉得十分刺耳。他的音量时大时小，她没全听清。只是其中一句，他说得高亢，“小茵倒追不到一个月，他俩就成了。所以说啊，女追男隔层纱。”
赵青听了，冷斥一声，“放pì。”
她当年追江墨时，中间隔着的，是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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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再来花店，已经是三个星期之后。
他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同学会那晚的轻薄举止，仿佛烟消云散。
柳柔柔依旧温柔得滴水。
这么看来，吕小茵的存在根本不是个事儿。
幸好赵青见怪不怪，那对男女上楼运动后，她照例睡大觉。




青芒 第 31 章
秋天的气候舒爽清新，她这一觉睡得酣畅。她担忧再这样下去，以后没有了那些声音，她会失眠。
其实，楼上的动静，赵青已经听出一番见解来。
江墨全程很安静。传来的，都是柳柔柔的吟叫，开始会很低，越到后来就越急促尖利。和她往常的形象大相迳庭。
赵青仔细回忆过自己和江墨的那一晚。
除了痛，什么都没有。可谓是她人生中的败笔。她如今已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性/事却仍十分寡淡，想来是江墨给她造成的yīn影所致。
将赵青吵醒的，是某个让她不喜的声音。“赵青，你上班时间打瞌睡，当心我去告状。”
她睁开眼的霎那，窜出一个心思。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江墨和柳柔柔正在楼上打得火热，孔达明这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睡的时间不短，赵青把手都枕麻了。她站起身后，甩了甩手。
孔达明自顾自站在她面前，环视店内后，问道，“柳小姐呢？”
赵青终于看向他。孔达明来花店的次数有些频繁，不过柳柔柔十分温柔美丽，孔达明被迷住也很正常。
这间小小的花店，实在太jīng彩。二男二女的故事，穿chā交缠，那叫一个乱。
楼上所有的声音已经停止。
赵青看看时间。
这次江墨的持久度比上一趟要短许多。
孔达明见赵青低头看着手表，重复问道：“柳小姐呢？”
如果赵青识趣的话，应该给柳柔柔编个不在的理由。可是她在这一刻不想那么善解人意。她走到楼梯边，笑着朝上喊道：“老板娘，有人找。”
“哎。”柳柔柔回应的这声微微有些慌乱，“就来。”
赵青任务完毕，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摊开一本绿植书籍，有一页没一页翻着。
孔达明望了眼楼梯，没话找话，“你最近是不是还在相亲啊？”
她低头看书，不回应。
孔达明提高音量，“赵青，我在和你说话。”
“老板娘快下来了。”所以有什么话都和柳柔柔说去吧。
“没见过你这样大脾气的。”
她连眼角都懒得扫他。
孔达明问了几句，赵青都不搭理。于是，他闭嘴了。
柳柔柔现身时，已经换了套衣裙，头发梳得水亮水亮的。最夺目的还属她的那张脸，浅晕红霞，眉目潋滟。
孔达明双目一亮，殷勤地上前，“柳小姐。”
“孔先生。”柳柔柔一如往常的柔声细语。
赵青下意识地望了眼二楼。她此刻巴不得孔达明长篇大论，三四个钟头都不走。
柳柔柔招呼着孔达明，“孔先生你先坐，我去冲杯咖啡。”
咖啡就是那马来西亚的咖啡。
柳柔柔再度上楼去。
这咖啡泡得有点儿久。
赵青细细聆听，楼上没有一丝声响。
孔达明坐在沙发椅上，好奇地问，“赵青，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稍稍敛起笑意。
赵青没有去过二楼，不清楚江墨有没有别的通道离开。他如果闷死在里头的话，真是大大的好。
过了一会儿，柳柔柔端着咖啡下来，步步摇曳，一颦一笑都柔情万千。
孔达明主动上前接过托盘，“柳小姐客气了。”
赵青此时晃过一个想法，自己存在感实在太低了，所以这两男的和柳柔柔谈情说爱都喜欢当着她的面。
孔达明很善谈，和柳柔柔一杯咖啡，两杯咖啡……
就这样坐了一个多小时。
柳柔柔的表情渐生不稳。
赵青时不时瞄瞄楼上，嘴chún半弯的弧度越来越大。她不想将自己的幸灾乐祸bào露出来，可是心情太好，掩饰不住。
她觉得自己太坏了。
第19章
最终柳柔柔借口出去一趟。
孔达明自告奋勇充当护花使者。
他俩一走，江墨立即下来了。衣冠楚楚，冠冕堂皇。
赵青觉得可惜，他竟然没有跳窗而逃。
她瞥他一下，眼眉带着嘲弄的笑。
江墨淡淡地回视她。“赵青？”他似乎总是不确定她的名字，每每都是用着疑问的语气。
她并不较真他这有意抑或无意的淡忘，笑道，“老板娘一会儿就回来。”
江墨看向她挑起的狐狸眼，她的讥诮之意明明坦坦。他冷漠反问，“你以为柔柔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赵青笑了。就江墨和柳柔柔大白日里干的那事，他们并没有立场来质疑她。而且“故意”一说，明显柳柔柔吟叫的时候，程度更深。
你不仁，我不义。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是我鲁莽了，忘记了老板娘不方便见客。”她还特地qiángtiáo“不方便”三个字。
江墨微不可见地扯扯chún角，暗藏不屑。
赵青心里也讽嘲。装什么清高，同学会那天吻着她不放的，不知道是谁呢。而且明知她在楼下听墙角，还乐此不疲，可见他毫无羞耻之心。
这一男一女，谁也看不起谁。
江墨站在楼梯口，冷眼看着赵青。
赵青在收银台托着腮，笑靥如花。
好半晌，他开声说：“你似乎很讨厌我？”
“开玩笑。”她还是笑，“你姓谁名谁来着？”
江墨轻哼一声，然后离去。
赵青留意了下他的背影，有了个新发现，江墨近一个小时的宣yín下来，发型都没乱。而柳柔柔却总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耸了下肩膀。
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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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事，柳柔柔没有说什么。
大家的日子照常。
元旦过后，柳柔柔打算清理一下二楼的旧物。因为忙不过来，柳柔柔让赵青一并上二楼帮忙。
赵青终于得以窥见江墨的禽




青芒 第 32 章
兽场所。那一刻，她有些辨不明自己的心情。似乎除了看戏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卫生间小了点，其他都不错，房间挺亮堂。
床的尺寸……偏小。
房门挺奇怪的，设了两扇。门与门之间隔着大约一米半的距离。
柳柔柔在旁捡着杂志，“赵姐，你帮我把这包东西拿下去吧，我来抬风扇。”
赵青应声上前，瞥见那些杂志都是娱乐八卦类。她转身抱起一大袋杂物离开。
柳柔柔忙着忙着，突然发现二楼房间的墙灰有好些地方剥落。她拭了下，结果掉落更大片的漆块，让她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她打算重新装修二楼。
赵青觉得柳柔柔有点小题大做。
但是店是柳柔柔的，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一个星期后，装修设计师来了。他上上下下看完，建议整个花店都翻新一遍。
设计师嘛，为了生意，当然巴不得全部推倒重建。
柳柔柔考虑再三，决定听设计师的专业意见。
赵青在旁听着，一声不吭。
还是那句话，店是柳柔柔的，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于是，赵青再度失业。在花店打工三个月后。
柳柔柔对于这事很是愧疚，温柔说道：“赵姐，装修大约需要两三个月。你如果不嫌弃，重新营业后回来吧。”
“谢谢老板娘。”话虽这么说，但是她打算另谋他就了。
“我把工资结算给你。”柳柔柔语气很诚恳，“这事真的很抱歉，我再付额外一笔奖金。”
赵青微微一笑，“谢谢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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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蒋芙莉计划提前回娘家。
她早早通知赵青，青儿，叫上饶子，我们仨去喝几杯。
赵青听完这段微信，跟着笑了。她这段时间忙得很，有时去面试，有时去逛街，都没和朋友们聚过。
蒋芙莉中午约了聚餐。见面的地点，定在a中的隔壁一条街。
最先到的，是赵青。
西餐厅里面的位置已经满了，她挑了一张外面的桌子坐下。
最近天气反常，大冬天的，微风拂面，清爽怡人。
赵青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手机屏幕上划。
不到半刻钟，有位男士过来搭讪。
她侧头瞟他一眼，表示不欢迎。这类的搭讪，她见得多了。
男士自顾自坐到对面，笑着朝服务员招手。
赵青将咖啡杯重重放下，“这里有人了。”她声音低，语气也不凶。
男士笑容顿了下，“美女，交换个联络方式？”
“我说，这里有人了。”她微微提高音量。
男士还想再说几句，她就瞄到饶子的身影，于是朝他招手。
男士只好悻悻离去。
饶子一入座，就打趣了几句，“赵大美人魅力不减当年啊。”
“老了。”赵青一本正经回答。
饶子哈哈大笑，叫了半打啤酒。
赵青提醒道，“莉莉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
“没预她的份。”饶子笑得好坏。他把酒杯摆好，“青儿，你什么时候搬家？我下星期要出差半个月，可当不成苦力啊。”
“不搬了。”赵青之前有过搬家的念头，但是却没怎么去找房子。她有一个直觉，自己不会在花店待太久。万一换了工作，搬来搬去很麻烦。
果然直觉很准。
饶子没有追问原因，说道，“行，我就跟你知会一声。”
“晓得了。”
赵青和饶子各自一罐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彼此说些日常事。
蒋芙莉足足迟到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