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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味相思
“没办法,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钟明巍一派风轻云淡,一边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一边自言自语道,“鼻子也不好使了,怎么都没闻到生姜味儿?是不是放得太少了?要不然再切点儿放进来?”
阿丑:“……”
钟明巍的余光扫过阿丑抽搐的嘴角,心情顿时大好,一边放下了勺子,一边继续烧火。
“都给喝完,”烧好了红糖生姜茶,钟明巍把里头的茶都给盛了出来,足足两大碗呢,这时候都摆在了阿丑的面前,在阿丑哀求的目光中,钟大爷一锤定音,“一滴都不许剩。”
“为什么?”阿丑简直都炸毛了,她委屈巴巴地瞪着钟大爷,“从前还是只让我一碗一碗喝得,现在却让我一下子喝两碗,而且你还给煮的这么浓,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钟大爷也不否认,一边刷着锅,一边正大光明地为自己辩解,“你手脚冷,体寒得厉害,又舍不得买阿胶什么的补身子,所以不多喝点儿生姜茶怎么办?等着过几天又在炕上翻来翻去地哭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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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49章从里到外都香喷喷的
“那搓你叔父的……”阿丑嘟囔着嘴小声道,她没有骂过人,刚才也是被钟明巍逗得狠了,这才冷不丁骂了一句,这时候又觉得自己甚是粗鄙生怕钟明巍嫌弃了,当下抿了抿chún,难为情地往钟明巍身边凑,一边小声得讨好,“等下,我给你好好儿搓背,一准儿也给你搓下来三斤灰来。”
“哈哈哈……”下一秒,钟明巍笑得不能自抑,浑身都跟着抖动,就连眼角漾出细细的眼纹都泛着笑模样。
“你笑什么啊?”阿丑本来就觉得难为情,他这一笑,阿丑就更加心里发毛了,不自在地搓着手。
“笑咱们俩怎么就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了,”笑够了,钟明巍勾着chún看阿丑,一边含笑道,“张口闭口地几斤几斤的灰,怕是连野人都比不过咱们。”
“嘿嘿,还不是你先说的起来的?”阿丑也跟着笑,捂着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钟明巍,“那咱这俩茹……什么饮血来着的野人谁都别嫌弃谁,你以后再也不许叨叨我了。”
“行,不叨叨了,”钟明巍有心伸手去抚一抚阿丑的头发,可是瞧着自己满手的灰,到底还是作罢了,可正要收回手,阿丑就把脸埋进了钟明巍的手里,钟明巍忙得道,“你这丫头,也不看看我手上又多脏……”
“能多脏?终归没有三四斤的灰,嘿嘿,”阿丑笑着,捉着钟明巍的手,不让他躲,一边又嘟囔着嘴跟男人撒娇,“等会你给我洗头发呗,我自己洗总冲不干净。”
“成,我给你洗,”钟明巍柔声道,“洗的干干净净带着香的。”
“你还要放茉莉花啊?”阿丑有点儿羞赧地看着钟明巍。
钟明巍一怔,瞧着阿丑羞答答的模样,蓦地就点头如捣蒜:“放!还得放多点儿!让咱俩这野人从里到外都香喷喷的。”
“呸!不要脸。”阿丑小声的啐着,一边下了炕,去偏房找浴桶去了。
……
嘉盛三十三年正月初四
是夜。
宁古塔。
马车在雪地上奔波着,放眼望去,尽是看不到头的雪原,庞毅坐在车头,稳稳地驾着马。
小安氏就不如庞毅那么自在了,自从大年初一从吉林上路之后,他们中间就歇了一晚,其他时间就都一直在路上奔波着,小安氏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而且又冷又饿,这时候,小安氏就裹着个被子坐在马车里,委屈得眼眶都通红,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原来装病的人,这时候怕真的要给颠出病来了,身娇肉贵的京师贵女,这时候都恨不能打死外头“驾驾驾”个不停的男人。
早知道,在吉林的时候,她干脆就找机会逃了,又何苦受这样的罪?
“啪啪!”
小安氏又忍了半天,到底是忍不住了,用手使劲儿地拍了拍马车门。
“夫人,有什么事儿?”庞毅兀自继续赶着车,一边冷声道。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歇一会儿啊?”小安氏气鼓鼓地冲外面道,“我都大半天没有吃饭了!也没有喝水了!”
“包袱里有干粮,”庞毅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照旧用马鞭轻轻地鞭挞着马儿,“水壶里头有水。”
小安氏哆哆嗦嗦地从棉被里头伸出了一只手,把对面的包袱给够了过来,实在太冷了,她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哆哆嗦嗦地去解那包袱,甫一瞧见了里头的面饼子,登时就气得七窍生烟:“我不要吃这个!”
“那就饿着吧。”庞毅淡淡道。
对于这个娇娇滴滴又心眼子活泛的京师贵女,庞毅很是不耐烦,就是因为她这么一装病,耽搁了那么久的行程,庞毅实在不能对她没有意见,所以这几天对于小安氏的不满,庞毅统统无视,明知道她那样的身娇肉贵的贵女自是不适合这样没日没夜地赶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马车好不容易进了宁古塔境内,他自然是盼着能早点儿赶到钟明巍哪儿,所以就更加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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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0章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憋着要欺负我!”小安氏气得在马车里大叫,原本最懂规矩礼法的京师贵女,这时候简直跟个泼妇一般撒泼,“你这小心眼儿的混蛋!那一刀也不是我扎你的,你何苦把仇记在我身上?更何况,你那时候不也把人给杀了,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小安氏说的是刚过直隶的事儿,那天晚上他们下榻的客栈走水,她正在房中提心吊胆着,蓦地就从窗户里头跳进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蒙着面,她也看不清人脸,她也根本没有机会反应,那人提着刀迎头就朝她砍下来,她还没来的尖叫,另一把刀就挡在了她的面前,生生当下了那把离她脸不到半尺的刀,刀刃相接的火光里,小安氏看清,救她的人是庞毅。
那晚,庞毅救了小安氏,胳膊上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庞毅一直不吭声,小安氏的气性就更大了,扯着脖子瞪着眼,“你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吧?你说你这么大的男人,怎么心眼儿那么小呢?那又不是我雇来的杀手!我是疯了竟雇人来杀我自己不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庞毅被小安氏吵得脑袋都要炸了,他十五岁就去了南疆,在军营一待十五年,从来就没有和女人相处的经验,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可偏生就遇到了这么难对付的小安氏,也实在是太难为庞毅了。
不过通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庞毅也摸索出来了和小安氏的相处之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条,无视。
庞毅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努力地把小安氏的声音当成耳旁风,仍旧飞快地驾着马。
“你到底什么时候停下来?”在车里喊了大半天,结果人家愣是理都不理,小安氏又急又气又是窝囊,最后彻底是喊不出来,又开始蔫头巴脑小声地哀求起来了,“我真的好累啊,身子骨都散架了,我觉得我都要死了,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死啊,真的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嘛……”
“吁!”
下一秒,庞毅蓦地勒紧马缰,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你停车啦?”小安氏简直是欢呼雀跃,从马车的窗户里头钻出了个小脑袋来,欢欢喜喜地看着庞毅,“庞侍卫,你人真好!”
“你想多了,”庞毅不咸不淡地看了小安氏一眼,一边拉着马车到路旁的一棵大松树旁,把马儿给栓好了,然后从马车后面取下了草料放在马儿面前,一边伸手抚着马儿的毛,一边又缓声道,“马儿太累了,不能再跑了。”
“你……”小安氏登时气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瞪着一双眼看着庞毅,“你的意思,我竟然还不如这匹破马儿?!”
庞毅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小安氏一眼,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好!很、很好!”小安氏简直气得要吐血,她是发现了,别看这男人是个闷葫芦,但却是个一张嘴就能气死人的主儿,小安氏打定主意不再理庞毅,可是瞧着庞毅朝树林子里头走的时候,还是扒着窗户,很没出息地问,“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捡点儿柴火来生火。”庞毅头也不回,继续朝林子里头走。
“我……我跟着你一起去?”小安氏左右看看慌乱广袤的雪原,蓦地就是浑身一抖,“你等着我!我跟着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庞毅转过身,皱着眉看着这就要下马车的小安氏,上下打量着她身上那件华贵的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袍,还有那双肤若凝脂的纤纤玉手,然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是能帮着捡柴火?还是愿意抱柴火?”
“我……”小安氏干着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站在马车前,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地看着庞毅,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庞毅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转脸就进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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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1章谁吧唧嘴儿了
小安氏气得七窍生烟,对着庞毅远去的声音,好一阵的拳打脚踢,直到一阵刺骨的冷风呼啸而来,刀割似的拂过小安氏的脸,小安氏蓦地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地又爬上了马车,一边忙得又把棉被裹在身上,一边哆哆嗦嗦着,继续在心里咒骂着庞毅。
庞毅回来的时候,小安氏都快哭了,倒不是又冷又饿,而是实在太害怕了,这么荒无人烟的地儿,而且还是大半夜的,也实在太为她一个姑娘家了,这时候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她这才心安下来,也顾不得担心庞毅嘲笑,忙得就从马车里头钻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小安氏有是委屈又是埋怨,搓着手看着庞毅,“我都要吓死了。”
庞毅瞧着小安氏这幅娇滴滴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头皮一阵发紧,他忙得蹲下来,放下了手里的柴火,又从腰上解下一只野兔丢在地上,沉声道:“顺便在林子里打了只兔子。”
小安氏瞧着地上那只灰突突的兔子,只觉得更饿了,生生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一边朝庞毅身边挪了过来,一边小声道:“这要怎么吃啊?”
庞毅没理她,取来了火石火镰生火,这样的事儿,他在军营里头做惯了,所以动作很是利落干脆,才一会儿地功夫就生起了篝火,然后又蹲下来去剥兔子皮。
小安氏也蹲下来烤火,偏生她那个地方在下风口,烟味儿很大,直呛得她咳嗽连连,可实在太冷了,她虽然不喜欢这呛人的烟火味儿,可还是舍不得挪步,有心想挪到庞毅那边,可是庞毅正在剥兔子,血淋淋的,怪吓人的,她又不敢过去,所以就老实又窝囊地蹲在下风口,不住地咳嗽。
庞毅听着那一声声地咳嗽,忍不住勾了勾chún,当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兔子给收拾干净了,然后起身去找结实的树枝去搭架子,小安氏趁着这功夫忙得朝他这边挪了过来,一瞧着那地上的血,又吓得花容失sè,忙得捧了几捧干净的雪盖在了上面。
庞毅搭好了架子,从马车上取来水壶、干粮,在水壶里加满了雪,然后放在架子上烧水,一边叉了兔子和饼子在火上烤。
“还得多久才能吃啊?”小安氏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肉香味,实在饿得受不了,这也不怨她,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儿吃顿热乎饭了。
“给。”庞毅递了个烤热的饼子给小安氏,意思让她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我不想吃面饼子了,都吃了好多天了,”小安氏嘟囔着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在火烧烧的滴油的兔子,一边又很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我想吃肉啊。”
庞毅一转手把那张饼子塞进嘴里,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小安氏觉得庞毅今天吃东西的声音特别大,简直是声声入耳,当下小安氏就更饿了,她吸了几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有点儿控诉似的看着庞毅:“你吃东西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儿?老吧唧嘴儿做什么?”
“谁吧唧嘴儿了?!”庞毅简直冤枉又无语,他可是发现了,就算他不理小安氏,这小安氏也有的是办法把他气得够呛。
“就你啊,一直这么吧唧吧唧的,”小安氏抬了抬下巴,一边指了指庞毅的嘴,“你是不是嘴巴有毛病?吃饭都闭不上嘴吗?”
庞毅气咻咻地挪开了眼,一边默默地把手里的饼子都塞进了嘴里,像是故意似的,咀嚼的声特别大。
小安氏忙得直起了腰杆子,一副得意又得瑟的表情看着庞毅:“我就说吧,你还不信,你自己听听……”
“我吃肉的时候,吧唧嘴更厉害,你信不信?”庞毅慢条斯理地道,一边掰下了一只兔子的前腿,就开始大吃二喝了起来,一边好整以暇道,“这么只小兔子,我吧唧吧唧着可就吃没了……”
“别啊!”小安氏都要急哭,可怜巴巴地朝庞毅身边又挪了挪,“你给我留点儿,我吃的不多,一点点儿就够了,你可别都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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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3章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庞毅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着火的,钟明巍今时今日是个什么处境,他是亲眼得见,所以他自是盼着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过去照拂钟明巍的,那位段小姐他是不了解的,可是堂堂右相府里长大的贵女又怎么能会伺候人呢?
但是这位小安氏却曾是钟明巍的妾侍,而且庞毅一直听闻小安氏对钟明巍一往情深,如今钟明巍落难,她更是痴心不改,几次三番地求着太后送自己去宁古塔照料钟明巍,所以庞毅原本对小安氏是心存感恩、并且甚是敬佩的,这才能在半路遇袭的时候挺身而出,舍命也要保小安氏。
可是他对小安氏的感恩和敬佩却没有维持多久,甫一进了吉林,他就觉出来不对了,小安氏病得突然又蹊跷,他虽然心有疑虑,但到底还是一趟趟地去给她抓药,可是到底,小安氏还是让他失望了,到现在更是愤怒了。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她对钟明巍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或者是yīn谋?
跳动不定的火光里,庞毅的眼睛鹰隼一般冷冷地盯着小安氏,一边大手暗暗地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这么一眼望不到边儿的荒原里,杀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也是没办法!”在庞毅冷冰冰的目光中,小安氏沉默了半天,这才终于开了口,甫一开口就带了哭腔了,她一抬头,对着庞毅咧着嘴就哭了起来,“我留在京师就是死路一条,我只能逃出来啊!但是我一个后宅女子又能逃到哪儿去?怕是一出京师城门,就已然身首异处,所思来想去,只有……只有求到太后那里,只有让太后下令把我送到宁古塔,我才……我才能保住这条命!我才二十二岁!我不想死啊!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就……就只有这条道儿了!我真的……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搭在刀柄上的手蓦地一僵,然后那只手就默默地收了回去,庞毅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安氏,半晌才蹙着眉问:“谁要杀你?谁又敢杀你?”
是啊,谁敢杀堂堂从一品礼部尚书的爱女?竟把小安氏bī成了惊弓之鸟,竟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来?
庞毅实在想不透,这小安氏既是已经得知有人要害自己,那为什么不告知安子尚,有安子尚这个朝中大吏庇佑,又有谁敢对她下手?除非……
“我父亲!我的父亲和夫人,还有我的长姐他们都要杀我!通通地都要杀我!”下一秒,小安氏哭得更厉害了,双手在雪地上使劲儿地拍着,眼泪珠子简直跟断了线的珍珠子似的,实在是肝肠寸断,她哭号着看着因为震惊而目瞪口呆的庞毅,然后她哭得就更厉害了,声音都说不利索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也不明白啊,我的……我的爹娘竟想要我的命?!他们……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之人啊,怎么……怎么会那么对我?他们怎么会那么心毒手辣?为什么他们就只能看到……看到利益,为了那利益,他们连我这个……我这个女儿都能舍弃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人怎么能这样啊……”
庞毅听着小安氏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原里放纵自己的悲怆,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说,就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小安氏的哭声渐低了,他才动手把小安氏面前的茶碗里的茶给倒了,一边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小安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喝完了那一整杯子的热水,热乎乎的茶水流经喉管,温暖了原本冰冷的身子,小安氏把茶杯递到了庞毅的面前,抽抽搭搭地道:“还有么?还……还想喝。”
茶壶里已经没有热水了,当下庞毅又去扒了一壶干净的雪,然后放到架子上来烧水,两人就沉默地盯着那水壶看,半晌,庞毅沉声道:“所以,咱们在直隶和盛京交界遇到的那个杀手,是安子尚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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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4章他为什么要杀你
“肯定是,”小安氏抽噎着道,一脸地落寞和伤心,“他就是不愿意让我活着到宁古塔,当然得赶在路上动手脚了。”
庞毅蹙了蹙眉,一边转脸看向小安氏:“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杀你?”
其实庞毅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原因,但是他却实在不能相信,到底安子尚是小安氏的亲生父亲啊。
“自去年年初东宫出事,他怕是就存了要除掉我的心了,只是当时我心里还不知道,殿下被废黜至宁古塔之后,他把我从东宫接回家的时候,我心里不知多感激他呢,感激他没有舍弃我这个不中用的女儿,也没有抱怨安氏一门因我受到废太子牵连,那时候,我真的对他感恩极了,只是哪里想到,在他心里,我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小安氏轻轻地叹息着,顿了顿,一边又缓声道,“刚回娘家的时候,夫人先是对我不理不睬,当时我心里还嘀咕着,夫人不是我生母,但是我从小是在夫人面前长大的,饶是夫人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可是我却一直当夫人是娘亲来看,当时只觉得自己给安氏一门丢脸了,夫人才对我这般冷待,后来没过多久,夫人又理我了,对我比从前更亲近不少,我自是感恩戴德,当时就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儿地侍奉父亲和夫人,这一辈子也不嫁人了,就留在娘家尽孝了。”
“要不是那天,长姐回门,我怕到现在还存着这样的孝心呢,可是若不是那天长姐回门,我怕也活不到今日了,”说到这里,小安氏苦涩地勾了勾chún,一边又继续道,“当年因为嫁入东宫,长姐就和我生分了,我心里对长姐一直愧疚着,所以长姐回门,我自是高兴得很,当下天不亮就到小厨房里忙和着,做了夫人和长姐爱吃的糕点,就给她们送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天注定的事儿,我才到了后院,就听到夫人和长姐在假山后说话,我正要上前行礼,就听到夫人对长姐道,老爷已经同意处死那小贱人了,我一怔,知道她们这是在说悄悄话,自是不敢行礼了,忙得躲到了一边,然后就听到长姐狠狠道,那小贱人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因为她嫁到东宫,女儿又怎么会和三皇子生分这么多年?如今东宫倒了,三皇子总算对女儿又回心转意了,只是赵贵妃却仍对咱们安氏一门不满,杀了那小贱人,也算是咱们安氏一门表个忠心了,也好让安氏一门和三皇子府再无嫌隙。”
“我听到这里才知道,我原来就是她们口中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原来在夫人和长姐眼中,我一直都是个外人,还是个该死的小贱人,连父亲都觉得我该死,”说到这里,小安氏的眼泪又决堤而出,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哭出声,她由着眼泪汹涌着,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又继续道,“我知道那个家我是再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这条命就都没了,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往哪儿跑?一个安氏一门、一个三皇子府都巴巴地想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那些天,我真真是吃不下睡不着,大晚上地都瞪着眼,生怕一睡着了,就再醒不来了,然后没过多久就是真贤皇后的祭祀大典了,按照规矩我得和夫人一道入宫参加祭祀大礼,我就想到了这么个点子,那天趁着夫人没注意,我就偷偷摸摸跑去了慈宁宫,求太后送我去宁古塔伺候殿下。”
“我知道我这是在利用太后和殿下,可是……可是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也真的不想死啊,”小安氏吸了吸鼻子,一边抬眼看向了庞毅,一边缓声道,“我知道你是殿下的心腹,对我这样利用殿下的人,自然是恨之入骨,所以……所以你就是杀了我,也是应该,我也不会恨死,可是……”
说到这里,小安氏再也说不下去,她把脸埋进手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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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5章怎么睡
她是真的不想死,二十二岁的姑娘,正是娇花一样的年纪,即便家有爹娘心如虎狼,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她还有着无限的留恋。
庞毅的目光在颤抖不停的小安氏身上打量着,半晌他从怀里抽出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一边沉声道:“别哭了。”
小安氏吸了吸鼻子,一脸的眼泪鼻涕交错,她没还意思抬头,就低着个头,伸出手从庞毅手里接过了那方棉布帕子,在脸上一下一下地抹着,帕子上自是不像女儿家的帕子那样馨香,上头带着淡淡的清香,有点儿像松柏的味道,淡淡的,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出来,可是甫一闻出来了,那股子味道却能透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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