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这些日小腿天天和苏折在一起,除了苏折是和正常男子,身边其余的全是太监和糟老头太傅,他还能是叫谁?
小腿道:“是娘说,以后把他捉来当爹的。”
千秋我为凰 第464章 她何尝不知道他好
沈娴揉了揉额头,道:“那是以后,当前你不要乱叫,否则被别人听见了,就先把他捉去给别人当爹你信不信。”
沈娴以为她没教过他,他就不知道这些,却不曾想,小腿把那日她随口一句话给记在了心上。
小腿的内心世界丰富细腻,有时候他不表达,不代表他不懂和不会领悟。
小腿湿漉漉紧张张地望着沈娴,好像生怕苏折被别人给捉去当爹了似的,道:“好,我不叫。”
后来沈娴温柔地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小腿迷迷糊糊地很简单地回答她:“他好。”
小腿趴在沈娴怀里睡着了。沈娴一边搂着小腿,一边看着窗外的飞雪出神。
她久久回味着小腿的回答——他好,不由眉间心上,把痴念浮现。连孩子都知道他好,她何尝不知道他好。
不知道苏折回到家了没有,他可有被大雪淋到?
方才离开太学院的时候,沈娴本想将那把伞留下给他,反正太和宫离太学院也不远,他们娘儿俩跑一跑也就到了。
可宫里宫外却很远。
但是沈娴又怕被人看见他和自己用同一把伞,遂只好忍住给他留伞的想法。
等苏折回到家时,必然衣和发上都染白了雪。
沈娴想,他家里的管家应该提醒一下他换身干衣才好。
他不喜欢烤火取暖,房中也没有暖炉,一切都是冷冷清清的。雪下得这样大,他冷不冷?
在太学院的时候,沈娴有关于小腿的事想问他,但转念一想,总归不能在皇宫这样危险的地方向他求证小腿的身世。
因为那每一句话若是被人听到,那他们三人都会祸患无穷。
所以沈娴只能忍,她必须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问。
在她亲耳听到苏折的答复之前,她不能妄下定论。尽管心中的揣测已如滔滔江海,她不得不按捺下,也想听一听,苏折怎么说。
小腿后来就再没去太学院了,乖乖呆在太和宫里,每日沈娴教他认几个字。
四下无人的时候,沈娴铺了纸张,教小腿一笔一划书写他自己的名字。
小腿知道自己叫苏羡。
只不过字一写出来还不及风干,就会被沈娴用墨渍涂去,亦或是撕碎。
小腿大概也明白,他的名字暂时是不能被公之于众的。只能他和他娘在一起的时候私底下回味。
齐妃那头,五皇子的伤况好些了,但就是他的胆子,彻底被吓破了,这让齐妃感到无比恼火。
往后五皇子再不是一副倨傲的姿态,不论是见谁,只要一出寝宫的门,他便四下张望,畏畏缩缩。
甚至一根斑驳树枝就能把他吓倒在地。
皇帝越来越不喜欢他,对他极为失望。相比之下,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在皇帝面前就显得可爱得多,也得皇帝亲近。
太后听说五皇子磕着了,就到宫里来探望。
皇子们当中,太后是最喜欢五皇子的。因为五皇子总能讨她的欢心。
可一见,五皇子却成了那样,是痛心疾首。
齐妃见1;148471591054062势,就扑倒在太后跟前,眼泪鼻涕地哭诉,声声哀泣道:“求太后一定要为臣妾皇儿做主啊,都是那太和宫的静娴害的!我皇儿在她儿子的书房磕破了头,她说皇儿是自找的,还故意引来湖里的鳄鱼,想把皇儿推下去喂鳄鱼!”
太后正怜爱五皇子,哪里听得这个。况且一提静娴,她心里就千百般的不舒服,让静娴和她儿子住在太和宫,太后一开始就不痛快。
一个前朝公主,还住在当朝宫里,本就不像话。况且这不是外人就是仇人的,怎么还能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后宫就是皇帝的后院,没有理由养一个前朝的公主。
若是静娴母子低调一点,太后眼不见为净也就算了,可是听齐妃说,那母子不仅吓坏了五皇子,她儿子还进了太学院,太后无论如何就喘不过这口气了。
关键是从齐妃口中说出来,沈娴和小腿压根不可能低调。
听完齐妃的控诉,太后气得炸裂,拍桌道:“堂堂太学院,那是给皇子公主准备的书房,岂容一个低贱外人进去玷污,皇帝这是糊涂了!”
齐妃拭泪道:“臣妾开始也是觉得不妥的,但臣妾人微言轻,也不好说什么。”
太后道:“岂有此理,这后宫何时轮到她如此嚣张!今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无法无天!”
随后太后带着宫人就准备气势汹汹地前往太和宫,势必要收拾沈娴母子。
齐妃留了个心眼,道:“太后,那太和宫有鳄鱼环绕,恐太后被吓到。不如宣了静娴母子到臣妾宫中来,到时候要怎么处置都由太后做主。”
太和宫毕竟是太和宫,那是不是齐妃的地儿。只有把人带到她的宫里来,她才能为所欲为。又有太后撑腰,她便可以狠狠处罚静娴母子。
太后想了想,觉得齐妃的提议妥当,便着人去太和宫宣懿旨。
沈娴自是知道,齐妃这事儿还没完。也就这几天,她一定还会再来。
把太后搬出来,也在沈娴的意料之中。毕竟齐妃一直把太后哄得很开心。
沈娴对太后,也是毫无好感,为什么要给她面子,带着小腿去齐妃宫里任她们践踏和处置?
沈娴脑子又没进水。
是以宫人来太和宫宣了懿旨后,沈娴置若罔闻,别说带着小腿去齐妃宫里了,就是太和宫也不会出半步。
太后等了一阵等不来,细问之下才得知沈娴抗旨不尊,震怒非凡。齐妃在旁煽风点火道:“那静娴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连太后懿旨都敢违抗不遵!这分明是没把太后您放在眼里啊!”
太后也耐不下性子继续在齐妃宫里等下去了,当即带着宫人前往太和宫。
这下子用不着齐妃动手,太后自会修理那对下贱母子,齐妃当然要一同前往,跟着去瞧热闹。
太和宫上下个个都胆战心惊,一旦太后来了,别说沈娴和小腿,就是这若干宫人也得跟着遭罪。
千秋我为凰 第465章 沈娴!你在干什么!
因而太后一行人还未到太和宫时,望风的太监就急急忙忙来到沈娴面前,惊慌道:“静娴公主,这下可如何是好,太后和齐妃娘娘带着人正朝这边过来了!公主还是去向太后认个错吧,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崔氏冷冷道:“该怎么做,还要你来教公主不成?退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太监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崔氏还算镇定,玉砚和小荷在旁急得不得了。
而沈娴和小腿,就一点不显得着急了。
沈娴淡然道:“去把后厨劈柴火用的斧头拿过来。”
小荷一听,差点给跪了,道:“公、公主,您这是要去劈太后啊?万万使不得,公主一定要冷静!”
沈娴瞅了瞅她,好笑道:“我要是真劈了太后,大家谁都活不了,我有这么想不开?”
玉砚很殷勤地去拿来劈柴用的斧头,道:“不是劈太后,那劈齐妃也好。那个歹毒恶妇,一斧头把她劈成两半!”
沈娴抡了抡斧头,然后踱了出去。
她站在木桥上,眯眼看着对面正汹汹走来一大拨人,为首的两个妇人相互搀扶,那老一点的是太后,嫩一点的便是齐妃了。
沈娴勾了勾唇,就在一拨人将将走到对岸时,沈娴用力抡起斧头便开始劈桥。
这一行为,太后和齐妃都始料未及,在众人眼里看来,沈娴的行为实在太过疯狂,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那斧头危险,劈在本就单薄的小木桥上更加危险。水里的鳄鱼听到动静,群群游了过来,瞪着眼儿正精神得很。
众人被吓得连连后退,根本不敢走上桥去。
不然若是沈娴把这桥给劈断了,一不小心掉下了湖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喂鳄鱼。
太后颤手指着她,怒吼道:“沈娴!你在干什么!”
沈娴不回答,手上继续用力,随着木桥发出低沉的断裂声,她越劈越勇。
最后,“咵”得一下,沈娴一斧头把桥横劈成了两半。横砌在桥道上的木头松动,稀稀疏疏掉落在水里,使得断裂的地方一下子空出了一段。
整个木桥也摇摇欲坠。
沈娴站在这头,手里斧头杵地,一手扶着腰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太后和齐妃,两妇人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甚是精彩。
沈娴索性使出一股子泼辣劲儿,道:“有我在,谁也不许欺负我儿子!不然我就跟她拼到底!”
她要让大家明白,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她儿子。她显得恐慌,不是有意违抗懿旨,而是走投无路,为了保护孩子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这样一来,虽然惊骇,但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沈娴又指着齐妃道:“是她带着五皇子到太和宫里来,想让五皇子把我儿推进湖里去!也是这个蛇蝎毒妇,要五皇子单独和我儿子处在一起,不准任何宫女太监靠近!她儿子摔了磕了,反倒怪到我儿子头上!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你休想!”
齐妃脸色变了又变,叫嚣道:“贱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沈娴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这里的太监宫女都亲眼所见,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吗?!”
齐妃搀着太后,带着哭音道:“太后,五皇子都那副样子了,这个贱人,还污蔑臣妾,求太后为臣妾做主!”
太后憋着一肚子火,冲沈娴道:“你儿子算什么东西,也敢与皇子相提并论!就算五皇子把你儿子推下了湖,那也是他的命!沈娴你好大的胆子,仗着皇上真不敢杀你吗!”
沈娴冲对岸吼道:“有本事你们来啊!”
这唯一通往太和宫的木桥被毁,太后和齐妃怎么能过得去,也只有在对岸干瞪眼。
沈娴拎着斧头,转身就走进了太和宫里。
太和宫的宫女太监们见状,个个吓得呆若木鸡,隐约觉得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
沈娴却是满不在乎,不愁把事情闹大。把事情闹大以后,总得拿出来一个说法,这比死得不明不白要好得多。
太后在对岸实在气不过,她今天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当即命人去调功夫高的大内侍卫来,一定要把沈娴母子给她捉到面前来由她处置。
可这一调用大内侍卫,就必然会惊动皇帝。
齐妃连忙好言相劝道:“太后,大内侍卫都在保护皇上呢,若是调用,肯定又得去烦扰皇上了。皇上近来为了朝堂政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这后宫里的事,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太后一听有理,道:“还是你体贴人意。那你说该怎么办,才能把那疯女人和她贱儿子给揪出来?今天不让我出口恶气,我非得气病了不可。”
齐妃道:“就叫普通的侍卫去抬把长梯来,让他们顺着长梯爬到对面去,把那母子捆起来送到太后面前也一样。”
这个法子可行,于是太后就命侍卫去找长梯。
太和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有人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皇后耳中。
身边宫人细声细气道:“皇后娘娘,那齐妃不敢把事情张扬到皇上那里去呢,怕是她不占理儿。”
皇后笑了一声,道:“你看她何时占过理儿,自己做了坏事,在太后面前谄媚一1;148471591054062把,就能敷衍过去。这回她大概没料到,静娴公主为了护子势要与她鱼死网破吧。”
皇后在后宫里一向低调,风头都被齐妃给抢了去。她干脆就安心培养大皇子。
但齐妃的五皇子在人前总是乖巧伶俐,讨得皇帝和太后欢心,这始终是皇后心头的一根刺。
现在好,静娴公主一住到宫里来,五皇子便成了那副胆小如鼠的鬼样子,倒是如了皇后的意。
宫人问:“皇后娘娘,那现在该怎么办?奴才听说太后已经让侍卫去拿梯子,看样子无论如何也要把静娴公主和她儿子给办了。”
皇后道:“那静娴,就是因为北夏的关系,皇上动不得更杀不得,所以才圈禁在太和宫里。现在北夏的使臣马上就要到了,齐妃不想让皇上知道,本宫还偏让皇上知道。”
千秋我为凰 第466章 两国来使
当即皇后就让宫人立刻把此事去禀明皇帝,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而此时皇帝收到了消息,说是北夏的使臣最迟明日便会抵达京中。这个当口,偏偏后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没一个人来向他禀报。
等皇帝过来太和宫时,看见侍卫正用绑好的长梯伸向对岸,已经有几个侍卫爬到梯子上去了。
皇帝寒着脸,冷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1;148471591054062”
太后回头见他,道:“皇上,你来得正好,这静娴违抗哀家懿旨,居然砍断了这木桥,哀家今日定要好好惩罚她。”
皇帝问:“到底怎么回事?”
齐妃便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皇帝早听过了事情始末,心里有了先入为主,便让太和宫的宫人再出来说一遍。
小荷和玉砚带着两太监出来,自是实话实说。
双方所述截然不同,皇帝则命人把双方的宫女太监都带下去严加审问。待侍卫正要上来拿人时,哪想齐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突然害怕地颤颤跪地求饶,反口把矛头指向了齐妃。
道是齐妃硬要拉着五皇子到太和宫来,本就是让五皇子来欺负静娴公主的孩子的,也是齐妃命令所有宫人不得上前,使得五皇子差点就把小腿推进了湖里。后来齐妃又留五皇子单独和小腿在书房里,哪想五皇子不注意磕到了头,齐妃这才迁怒于太和宫。
齐妃没想到临时遭了身边人的背叛,常年在后宫,她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转头就狠甩了那宫女几个耳光,露出凶狠本性,言辞恶毒道:“贱婢,你满嘴喷粪,竟敢诬陷本宫!看本宫不撕烂你这张嘴!说!你是谁派来的人?你是哪个贱人派来的!”
说着揪着那贴身宫女就一顿毒打。
当着皇帝太后的面儿,齐妃平日里都是一副温顺贤良的姿态,何曾有今日这般歹毒劲儿。
况且指证齐妃的还是侍奉她已久的贴身宫女,怎么都有几分可信度。再加上眼下齐妃恼羞成怒的反应,大家心知肚明,八成是齐妃先惹起这事儿的。
太后见了这场面心烦,对皇帝道:“哀家不管了。这事皇上看着处置吧,就是可怜了哀家的皇孙。”
齐妃见太后要走,便又哭了起来:“太后,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她们都在冤枉臣妾!”
皇帝看齐妃哭得花容失色,齐妃转头又欲来求皇帝,皇帝先一步下令道:“来人,把齐妃带回去,闭门思过,不得出宫门半步。”
这样的惩罚已然算是很轻的了。
齐妃被带走以后,皇帝才看向太和宫,面色阴沉。
若不是北夏使臣到了,他定不会让沈娴母子如此嚣张,竟敢擅自砍断木桥,把他的后宫搅得如此不宁。
最终皇帝什么也没说,也没处置沈娴,拂袖就离开了对岸。
皇帝回到御书房,召见了贺悠。
明日北夏使臣到京,贺悠身为礼部侍郎,皇帝就把给使臣接风洗尘的宫宴事宜交给贺悠去办。
宫宴设在明晚的御花园中,同时将皇宫旁边专门用来招待皇家贵宾的别宫整理出来给使臣入住。
话刚一吩咐下去,就又有宫人匆匆来禀,道是刚收到夜梁使臣的消息,明日夜梁使臣也会抵京。
这北夏和夜梁的使臣不约而同,竟是同一天到达。
那明日的宫宴需得立即着手准备才行,两国使臣同时到来,谁也不得怠慢。
贺悠领命后,皇帝又沉吟着问身边的公公:“贺放,关在刑部多久了?”
公公回答:“快两月了。先前奴才遵皇上旨意到刑部去看过贺大人,见他枯瘦嶙峋、病态缠身,怕是牢狱之苦难受。”
皇帝道:“朕看这时间也够长了,这次就让他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公公道:“这次借着两国使臣到来,又逢要过年了,普天同庆,皇上可借此机会大赦,以免除贺大人的牢狱之灾。”
皇帝点点头,道:“且等明日宫宴以后再说吧。”他才又看向贺悠,“贺放有点子,而你有手段,有你兄弟二人一同辅佐朕,朕才大可安心。”
贺悠道:“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微臣的职责。”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时间紧,今明两天可有得忙。”
款待和宴请别国来使,一直都是由礼部操办的。因而贺悠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贺放才在牢里待两个月,皇帝就要迫不及待地把他放出来。
明日使臣进宫入宴,倒是一个好时机。
贺放在牢里的时候,贺悠不能动他,那么他若被放出来,难道还不能动他吗?
不仅皇帝在等合适的时机,贺悠也在等这个时机很久了。
入夜的时候,皇帝命人连夜来把太和宫外的木桥重新修砌搭建。不然等明日北夏使臣进宫来发现,还以为宫里亏待了沈娴。
皇帝纵然心里愤恨不甘到极点,他还是依然得做得尽善尽美。
玉砚和小荷听到响动,去外面观望了一阵,兴致勃勃地回来与沈娴道:“奴婢看见他们又在搭桥了。就多嘴问了两句,说是北夏和夜梁的使臣明天就到了。”
等外面的桥搭好以后,又有尚衣局的人连夜给沈娴送来了一套衣裙,明日迎接使臣她必须得出席,自然要穿得体面一些。
那是一身兰色宫裳,宽襟广袖,长裙窄腰,襟袖以金色缠枝刺绣为衬,看起来极为精致美丽。
尚衣局的人不急着离开,先请沈娴试衣,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还可以及时修改。
只不过沈娴高挑纤长的身量把这一身宫裳撑得刚刚好。用不着做什么修改。
尚衣局的人走后,玉砚一边替沈娴宽衣,一边安心道:“北夏的使臣来了,这下子没人敢再欺负公主和小腿了。今日那齐妃那么嚣张,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便宜没讨到,反被禁了足。”
沈娴淡淡道:“使臣会来,当然也会走。”
等北夏使臣走了以后,皇帝兴许依然会让她活着,但绝不会让她好好活着。
玉砚顿时便忧从心来,道:“那怎么办?等使臣一走,要是齐妃再翻浪,可怎么应付?”
千秋我为凰 第467章 送来的礼物
沈娴若有所思,道:“还有皇后与她斗,她怕是分不出身。”今日最得利的,应该是皇后和大皇子。所以那可疑的宫女,应该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好不容易捏住了这样一个机会,岂会轻易放过齐妃。这一点倒用不着沈娴担心。
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等使臣离开大楚以后,她和小腿要怎么脱身。
沈娴想到了湖里的那群鳄鱼,到了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只不过一切还需得从长计议。
今夜御花园那边一直忙活布置到深夜。贺悠从今夜到明天接待使臣,都忙碌奔走在宫中,不得消停。
宫中一批太监配合礼部,都由贺悠支配着去做事。同时宫中禁卫军守卫也要与之相应配合。
这是贺悠第一次身为礼部侍郎,接国家外交的宴会任务。他不能懈怠,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
到第二天,贺悠亲自到城门迎接两国来使,并送到别宫去安顿。
一切都有条不紊。
皇帝身边的公公道:“这贺悠大人,虽是年轻了些,可做事认真,能力也不差。昨个夜里,把皇上交代的事都办妥了,今日不得休息,便去城门边迎接使臣了。”
皇帝都看在眼里。
贺悠与贺放不同,他年轻有干劲。如若这事交由贺放来做,他定然不会这样亲力亲为,会懂得怎么让自己很轻松,又让皇帝面子上过得去。
皇帝道:“这就是为什么朕想要贺放的脑子,又想要贺悠的身体力行。”
使臣在别宫稍作安顿以后,便进宫觐见皇帝。这明面上友好往来,自是要带一些礼物。
北夏带来几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一批成色很新的羊毛毯,既厚实又暖和。
北夏的西边疆域,也就是大楚的西北方,垦出一片荒野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群。这些成色极好的羊毛毯便是从那里收割制作来的。
除了羊毛毯以外,还有一只箱子里装的是黑色羊绒毛拧搓而成的线,北夏称之为毛线。
养牛放羊的当地人都喜欢把收集来的绒毛拧成线,寒冬里用来做织物,穿在身上比一般的布衣要暖和许多。
在北夏,这样的织造手法和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北夏的织物盛行已经成了一种风尚。
而在大楚从未有过这样粗软的毛线,皇帝以及后宫女人们见了,也不知是作何用途的。
那些黑绒毛线被挽成一团团,黑不溜秋的,丝毫没有丝绸布锦的华丽鲜艳,喜欢华丽艳色的女人们便觉它十分难看。
听北夏使臣说,这毛线可以用来做衣裳,后宫女人们听了都暗暗好笑。
这么粗的线,怎么织成布裁成衣?就算可以织布裁衣,那这枯燥单调的黑色,谁喜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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