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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此间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请叫我王局长
千秋此间意
作者:请叫我王局长
史上最幸也是最不幸的魂穿者魂穿一品大将嫡女身上,人美家底硬,连初恋男友都被隔壁公主暗恋着,稳稳躺赢飘过。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繁华落碎,像疯狗一样被人一路追杀接着便遇到杀千刀的某人……结果差点又被当成刺客剁碎喂狗,好歹自己有颜有料还有脑子啊,眼睛不好使嘛?!两个心怀怨恨之人相遇,是拉着一起堕入深渊,还是相互扶持走出泥泞



楔子
    楔子

    景朔一二五年,初冬夜。

    天空被狠狠拉上黑幕,星光黯淡,冷月高悬。而凛冽的寒风如出鞘的剑,冰凉又冷漠。

    此时,在郦国,大渝与大唐宛国接壤的大安苍山上却暗流涌动。有三个黑衣身影跌跌撞撞好似向着宛国奔去,其中有两人明显武功不济或者根本就没有武功,但中间的那个身影矫健如飞看起来比那两人矮上三分,倘若细看其实中间那人是抱着身旁二位飞奔。

    “小……”右侧一声微弱。

    “闭嘴!”凛冽的好似夹杂冰渣。

    忽然一阵寒风,如果你有足够的眼力,你就会看见右侧那个黑袍底下有鹅黄色的裙裾扬起。但你并不会闻到与之相配清香而是淡淡的血腥味。

    中间黑影好像突然顿了一下,“现在我把你们送到宛国的雾鸣山那里,那里会有人照顾你们的”,旁面两个身影都动了一下好像是在抵抗什么,“不要说什么,那是我现在能保全你们唯一的去处,我们从那里分开倘若我还活着我必定会找你们,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忘却前事好好活着吧”

    此处是郦国大渝宛国三国交汇处,最是鱼龙混杂群山连绵,上有万丈天堑,下有千尺寒潭,平常人要没有个十天半载根本走不出这地方。而雾鸣山则是自己最熟悉的山了,这恐怕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中间黑影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眼里似有一抹幽黄色的光芒闪过,因此而显得更加清透,似洞庭之间无风吹过的湖面平静但又有股莫名的杀气与苍凉。

    不远处,一阵嘈杂,大约十五人左右的人马向那三人追去。扬起的大刀,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凄冷杀伐的弧线。

    星光黯淡,风月无奇,青山依旧,大江东流。



第一章 惊鸿一面
    第一章惊鸿一面

    此时,大唐宛国的梁安山脉东南方。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正红的朱漆大门上方中央悬着楠木金丝匾额龙飞凤舞的提着三个字“上元宫”,上好的白玉铺成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泽,华贵逼人每一处细节无不昭示着它无上的地位。

    袅袅的香烟笼着整个大殿,让里面鸣钟击磬,衣袖飘荡的盛世太平看着不似正切。到透露着纸醉金迷的奢靡。

    这本是宛国最高的权力中心庄肃威严,而今夜彻夜笙歌,每一个宫人都面带春色脚步轻快,他们知道今夜是当今圣上宠妃岚妃的寿辰,各大皇子皇女齐聚一堂。

    正殿中央那道臃肿的明黄身影手握夜光杯斜倚在龙椅上,而身旁也伴着一个身着华贵宫服女人娇笑着挽着当今大唐宛国的皇上弘庆帝唐嵘翦。

    正座下的其余皇亲贵胄也是推杯换盏,借此龙颜大悦的机会彼此交流一下感情各自心照不宣。

    整个大殿热闹微醺的风透过雕窗让人更发酒意,就在众人喝的歪歪斜斜之时,大殿靠近龙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静静脊背直挺端坐,只见他身着檀色绸衣,却罩了一件雪白的烟罗外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垂着一条羊脂白玉碧流苏,寡素又不失雍容。

    乍看的那一瞬间,会以为他要以这沉静的姿势直到天荒地老,暗示着他所不能明言的的一切情绪,低垂着眼帘看着酒杯中琼浆,清冷的气质自成一派与熙攘嘈杂的人群隔开。

    借助长夜灯的光辉近看,但见得他轮廓流畅,惊艳一笔,玉冠垂缨拂过他的脸庞深绛色的缨带衬的肌肤温亮。

    他就任时间消逝不吭不响,就如这天地只剩他一人,独静。

    一直服侍在旁的黑衣男子终于发声说道:“殿下,陛下也真是的太过分,我都看不下去了!”

    “肖元,闭嘴。”一声清冽。肖元俯下身低声道:“殿下,我不怕言多眼杂。我看就只有六殿下还好坚持没吃荤酒。你看那女人和宁王,在下实在受不了,这才过多少天啊。”

    他闻言抬头淡淡瞥过众人醉态,望向龙椅之上那人和他身旁的女人嘻言欢笑好一个其乐融融。

    是啊,失望愤怒无奈充斥他的心头。

    他,当今圣上第三子赐名宫羽,封号为萧王身为皇后之子。哦不已是先皇后。去年入冬他的母妃突染寒疾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去年的冬天真是冷啊,唐宫羽轻轻把玩着桌前的翠玉琉璃杯,转动里面的琼浆,在晃动的液体中,他有瞬间的迷失与彷徨。

    人走茶凉,纵使他的母妃曾经如何冠绝六宫惊才绝艳,但终究抵挡不过时间的消逝才不过一年人们仿佛已经忘记那个贤德聪慧母仪天下的先皇后。人们只知道后位悬空而如今后宫只有岚妃正得圣宠,唯恐侍候不周,就是因为圣恩当头,连六宫嫔妃都自甘屈服,都把岚妃当成本不存在皇后,甚至更加屈服,以至于宫老的人走路都是飘的。

    当然岚妃与前皇后还是有些区别的,人们心底中记住的是先皇后的德才兼备。而面前的岚妃用着她的玲珑曲线,用着她迷离的眼神,醇香的酒酿,骚动人心的话一点一点魅惑摧毁皇帝,渐渐摧毁整个帝国。

    看此情景,萧王宫羽举起琉璃杯地呷了一口。比起肖元的咬牙切齿,唐宫羽的反应可以说得上是清淡了点,抬眼望去他右侧的宁王唐琛更显的春分得意,他是岚妃的大儿,虽说都说是母凭子贵,但是有时后宫的成败更能决定朝堂的荣华,更何况是对现如今宛国那个年老色昏的皇帝呢。近年来弘庆帝凭借着早年在当年辅政王,先皇后亲弟、唐宫羽的亲舅舅的呕心沥血下开创的齐泰元年的盛世,随着年事越高愈发的娇纵跋扈,奢侈淫意,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

    醉意渐上,觥筹交错,唐宫羽微微垂眼,轻轻放下酒杯,吞吐出淡淡酒气又像是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扶桌、撑起、离去,背后的肖元也淡如轻烟的随唐宫羽离去。

    而此时在酒宴上与人高谈阔论,推杯换盏的宁王唐琛,在举杯抬袖时眼睛望着的不是酒而是那个白色离去的背影,眼中一抹色彩闪过,而背后的护卫自然已经看见正欲上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原来唐琛轻轻的搭了两根手指在他的肩部,唐琛头微摇了一下,护卫明显授意又退回在阴暗中。

    唐琛眯着眼,,看着那早已不见人影的转角,心中不禁冷笑:唐宫羽啊,唐宫羽啊还真有你沉不住气的那一天,没关系这才是刚开始啊,接下来你可能经受得住么重新举起酒杯狠狠地呷了一口酒,转头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坐在最高处的那个华贵艳丽女子,原本那笑靥如花,媚眼如丝流转的的目光撞上唐琛,笑颜依旧却包含一丝冷漠与生疏,目光收敛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周围那些权贵,只是没有人注意唐琛嘴角牵起的那抹苦涩。

    她还是这样对我不理不睬,难道我还做得还不够好。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左侧的六皇子唐云起,他正朝着那个女人微笑,而岚妃也为垂着眼眸看着他眼中则充满祥和,而唐云起依旧是正襟危坐着,唐琛抿了下嘴角,顿时感觉心烦意燥。

    原本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在今晚密切关注唐宫羽,甚至派人跟踪他,但是今晚他却没有今晚是与这些贵胄交好的最好时候,难免分身乏术再加上他看见唐宫羽在酒宴上落寞的神情自然会有点骄傲没有派人追踪。

    然而这个看似小小的疏忽却在今夜无限的放大,威胁到他、威胁到宛国、甚至威胁到整块帝国大陆格局,而今夜也注定会成为他唐琛一辈子最后悔的一夜。

    唐云起他自然是明白他母妃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向她与父皇敬酒这虽然此时会让母妃和父皇欢喜但是他是不会做的

    这先皇后才离去不久,国丧未满,父皇就如此骄奢淫逸,破戒饮酒宴请百官,虽然他自然是明白此时是母妃以及他跟大哥最得势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能稳住父皇的心,他就可以直步青云,扶摇直上甚至大哥都无法企及。

    在他唐云起心目中先皇后是一个举世无双的传奇。

    她从骨子里散发那股雍容华贵的气息冠绝天下的气场足智多谋的心智,他的母妃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即使当年发生那种事情时日至今他依旧不愿相信那件事跟她会有关系。

    每个人脸上挂着相似笑容,但每个人心底都是各有洞天,没有人会注意两个身影从殿内走出,前面的那个身影姿态端严,纤细挺直,线条紧凑而又张扬而后面的那个身影则更像一个鬼魅,飘忽不定。

    肖元跟在他主子后面努力想让自己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微弱,唐宫羽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他屏住呼吸,莫敢仰视。一路上有宫灯相照,但他也只能看见那烟沙罗袍的衣角,那袍角轻轻一动,便似无垠大雪蔓延宫道。

    他随着唐宫羽一路的走,好像没有目的,虽然大唐宛国的帝京地处南方四季如春但是被这冷风一吹,微醺发沉的脑子顿时清醒,想到宴席上殿下受到的那些委屈心中不禁有树倒猢狲散的苍凉。

    走出宫门后,唐宫羽坐上早已恭候多时的马车,马车碾压过青石板留下哒哒的马蹄声……

    不远处的胭脂巷,则还是老样子莺歌燕舞的。虽说是巷,其实是一条街,然后基本都是一些帝京阔少们附庸文雅的地方,丝竹悦耳,玉笙萧萧但这只是个幌子,换句话就是这里是帝京的红灯区。

    灯火通明而巷尾处街角的暗处不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还有明显的抽气声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与之不远处的喧嚣这里好像一汪死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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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互试探
    第二章

    萧王府,侧宅偏屋。

    即使是偏宅,也是难掩那份厚重质朴却也算的上恢弘的建筑。

    木轩窗,朦胧纱,室中的鎏金香炉焚烧着兰桂,这是一种飘渺,若有若无的香气,围绕着整间屋子。淡绿色的床帷,在微寒的风中飘动,然而唐宫羽就这样敞着窗户站在窗前。

    “嗯……”床上传来一声沉重的呻吟。

    其实床上的那个人并不是自愿醒来的,呃……大概是被冻醒的。然后不耐烦的说:“有劳把窗户关起来,多谢。”然后本想要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好像压到伤口不禁倒抽一口气,就是这口凉气把神志不清的她弄清醒了不少,也终于认清现在所处的境况。

    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从她清醒的那一刻那就意识到这间屋子里不只有那个站在窗前的那个人,是敌是友她还分不清,尽管他们救了她。

    而且连她一直贴身佩戴的“重霜”剑都不见踪影,难道是被他们给收走了

    想着指尖一动,柳叶般的小刀没入衣袖。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冷声道。其实要按照平时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然而她现在已经变了,她不再是曾经那个蠢货了,那个感情用事,被表象迷惑的小孩了。

    这里的一切或许都会要了她的命,若一步不慎,则满盘皆输。

    一声平淡划破这紧张的氛围“给我一个理由留下你,”那个身影微微转向还在床上的她“苏南风”

    果然,她不禁苦笑不已,这她才逃出虎穴又入狼穴,本来想从此了却恩怨简简单单的活在这世间难道就那么难吗。

    但当她听见那个男人有说了一句话让她有点震惊,他竟然知道她是谁,那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救她,那么他究竟是谁。

    眼望四周,高大宽敞,屋外寒风高楼,碧玉阑干。他非富即贵,但是他既知她是郦国人,而且身份特殊还是救她,这样还能出手呃就是手握高权的皇族,从容貌气度以及他给人的感觉,兀然一个名字闯入她的心间,是他!

    于是宛然一笑,“那你是需要一个小妾吗”窗前的唐宫羽眉梢一挑,周围空气一滞,而那个女人犹自说道“萧王殿下”

    隐藏在暗处的肖元,突然出了一堆冷汗不知是为自家主子救得那个女人还是有点脑子高兴,还是为那个女人第一句话给吓出来的。

    以彼之道还其彼身啦,谁叫你之前说话也大喘气。就在这个时候还要皮一下的,也就只有我们心大的女主了。

    听见这话,唐宫羽才真正的转过身望着那个还坐在床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还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我不叫苏南风,这个世界再无苏南风”她眉间闪过一丝厌恶,像是对沼泽深处那腥臭最原始的憎恨“从此只有扶风。”

    眼眸瞥过扶风,男子终于笑了笑。

    仇恨,向来是驱使人最好的动力。而她从他的眼里并没有看出来从她的语气也没有听清出,但是通过她的话却清晰表达出那刻骨的恨意。

    无人知其喜怒,无人知其善恶,将自己的内心所有的情绪想法隐藏起来,没有任何端倪,更无人知其心性,城府深深有几许。

    很好,看来他这次选择是正确的。

    至于他是怎么直到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要有点手段的,虽然随着母后大哥的离开看起来他像是失去了有力的依靠,他就是岌岌可危,但是早就培养的势力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郦国发生的那件事虽然被那皇帝老儿压了下去,但是要查清楚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的。

    “哦”唐宫羽向床前走去,袍脚微动。白色的衣角好像无垠大雪蔓延人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本王是不是就有理由杀了你了。”不过唐宫羽好像直接忽略扶风说的第一句话。

    扶风内心瞬间内心翻了无数白眼,什么脑回路啊,你既然要让我给你一个能让我留下的理由,我与他素未谋面,而我就能判断出他就是近来一直受到打压的萧王还不够吗。但是扶风还是说道“你能够知道我曾经是谁,那么你一定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救了我,我一定会起到你想要的那个效果。”

    不必说得太过清楚,两人都是聪明人所以扶风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只是自己刚从一个家族的深渊满身泥泞爬出来,却又跌落到更深的,更充满凶险的无尽深渊。难道她扶风的命运就是周旋在步步惊心中吗

    世事一起一落,虽说是天定。但谁说她注定只能这样被这些上位者们玩弄鼓掌,她就是要活出自己的想要的模样。

    正想着以后应该如何应付,她忽然听见“哧”一声似要划破空气,扶风迅速向一旁闪过,原本自己身后那淡绿色的床帘如一道碧波被烈风划裂,顺便将床柱的一边给砍断……

    好狠,扶风内心暗惊道。但并不影响她的动作。

    眼看向她直面进攻的唐宫羽,她一脚踏上床沿一个鹞子翻身,用脚踢开他凝聚的掌力,这才避开他的掌气,在地上滚了一圈,唐宫羽脚后一勾,想要将还在地上扶风困住,但那一瞬间扶风像是一个泥鳅划过两腿的间隙,见她没有困住,转身“呼”的一声拍下。

    没有之前掌风那么凶猛隼烈,但却更快更凛冽,她的耳朵刚捕捉到那声音,随即便感觉身边的空气被劲风撕裂,猛地暴退一个徒手后空翻,堪堪避开,衣袖再次被划破一道口,一抹血珠划在空中,好像一串深红的琉璃串珠子。

    扶风停在离唐宫羽三丈的位置,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旧伤口,那只手微微一动从衣袖划出一抹银光,弧光一亮,像美人波光流转的眼眸,随即一声低咤,向唐宫羽飞身纵起。

    她一向讨厌被动,刚刚与唐宫羽过的那十几招自己都是以防守为主,这让自己很不爽,被压制的感觉没有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对面那个神经病还对她一点都不留情面,而且招招充满着杀气,让扶风不禁自我怀疑,到底哪里做对不起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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