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下半轴画的是女子的裙角，淡雅的色彩，每一道裙褶都如此逼真。再到上半轴，垂顺的头发丝丝缕缕，温柔而有光泽。
越到后来，北夏皇展画的手都不自觉有轻微的颤抖。他停顿片刻，终于才展开了这幅完整的画像，露出画像上女子的完整容颜。
他便定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神态安然，仿佛以为下一刻，她就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老公公在旁见了也不言语，只是神情有些唏嘘。
良久，北夏皇才涩然道：“知母莫若儿，他比朕画得好。”
这画中人，是苏折的母亲。
几乎与神殿明堂里被烧毁的那幅神像一模一样，但他却比画得更生动，更栩栩如生。
老公公道：“看得出，瑞王是极为用心的。”
北夏皇又怎会不知，就这一幅画，真要是画到他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除了非常了得的画技以外，还要耗费很多的精力，一笔一划皆是心血，而且也不是一天半天这样的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北夏皇几乎能想象，他伏案专注于此画而不知疲惫的光景。
北夏皇忽然明白，苏折要来与自己交换回沈娴的那幅画像，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他又怎会不明白，即便是他空手来要，自己也会把沈娴的画像给他的，但他真正目的却是想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把这幅画交给他。
这个儿子，北夏皇平日里虽总是恼他气他，可正因为他这般心性，北夏皇却也真正放不下他。
他有他娘那样的聪慧和细腻，这是他娘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的念想。
北夏皇不禁伸手去抚画上的女子，自顾自道：“你不要担心，儿子虽不常在北夏，但他过得还算好，他有相爱的妻子，也有个像他那样聪慧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甚是幸福。”
老公公满是感慨，道：“眼下瑞王他们一家就快离开了，皇上若是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与他们一家再吃顿晚饭呢。”
北夏皇看了看外面已经落日西沉，暮色上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有些着急地吩咐道：“摆驾，让御膳房传膳过去。”





千秋我为凰 第1213章 这是个什么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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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里，苏羡拿了来来专用的套绳套着它，又给它戴上嘴套，就准备牵着它出院子去。
没办法，吃胖了，背又背不动，就只能套着走了。
反正都要离开北夏了，这会儿让来来抛头露面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沈娴盘算着与苏折道：“一会儿我们去海边买些海鲜螃蟹带上船，晚上烤着吃好不好？”
苏折道：“好。”
沈娴想了想，又道：“来了这青海城这么久，倒是没出去吃过几顿饭，城里还有什么特色美食，都去捎一份到船上吃吧。”
苏折道：“这个昭阳应该清楚。”他随即叫了个侍卫，传话去穆王府，让昭阳帮忙准备。
苏羡道：“说不定不用我们提醒，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遂一家三口便没打算在这宫里用晚膳，宫人来询问过是否传膳，沈娴都让免了。
只是等他们正准备动身离开这座宫院时，哪晓得北夏皇来了。
北夏皇来得也是风风火火，都来不及让宫人通报。因为宫人的速度还没有他自个的速度快。
老公公更是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
于是一家三口正要走出中院的院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北夏皇。
当时苏羡套着来来走在前面往外出，北夏皇则大步往院门口进，猝不及防，差点一脚踢到来来的头，来来生性警惕，跳起来就想给他一口。
只可惜它戴上了嘴套，没能张得开它那张大嘴。苏羡也及时把它拉住了。
而北夏皇也是吓得够呛，好在他反应也够快，当即往后跳了两步，惊魂不已道：“什么玩意儿！”
北夏皇定睛一看，才见它是由苏羡牵着的，硕大硕长的一条家伙，看起来狰狞又凶狠，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珠子，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北夏皇气血一阵上头，给惊吓的，又问苏羡道：“你这牵的是个什么犊子？它什么时候来宫里的，朕怎么不知道？”
苏羡道：“它一早就来了，跟我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来的时候还比较纤细，我尚且背得动它，在这里吃胖了，回去的时候我也背不动了。”
北夏皇：“……”
他不由想起，苏羡刚来的那天，背上确实背着个包袱，他当时还生气，当他爹娘的也不帮帮他。
北夏皇看着地上的家伙事，忽又福至心灵，问道：“早前听说你养了一只小宠，莫不就是它？”
苏羡道：“除了它我也没再有别的小宠了。”
北夏皇：“小宠都是可可爱爱的，它哪里小，又哪里可爱？！”
说着就抬头看向苏折和沈娴，又道：“你们怎么会允许他养个这么变态的玩意儿！”
地上的来来很不服，试图还想过去逮两口。
沈娴抽抽嘴角，道：“阿羡就喜欢这样的，我们也没办法。劝也劝过了，只是劝分不了，也只有成全了。”
苏羡道：“来来很厉害，爷爷不要瞧不起它。”
北夏皇道：“它哪里厉害？”
苏羡道：“吃人厉害。”
北夏皇：“……”
苏折淡淡开口道：“你不来我们也会去向你辞行，何必多走一趟。”
北夏皇方才想起来意，顿了顿道：“这就要走了？”
苏折道：“走了。”
北夏皇道：“也到了晚膳时候了，怎么不用了晚膳再走？朕已命御膳房传膳来。”
苏折道：“不了，我今晚想吃海鲜。”
北夏皇道：“这个不难，御膳房也能做。朕即刻让他们做。”
苏折道：“今日海里刚打上来的那种，在海边码头摆着卖，我们这会儿出宫去正好能够赶得上。”
北夏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欲言又止，只点点头道：“也罢，那你们去吧。”
沈娴牵住苏折的手，却道：“咱们大楚也临海，有的是海鲜可吃，要不今晚再尝尝北夏御膳房的特色菜，苏折，如何？”
苏折垂眸看着她，她又道：“那就吃过饭再走吧。”
北夏皇一听，连忙命宫人立刻去御膳房催一催，多做几道北夏的特色菜。
最后一家三口又返回了内院，北夏皇和苏折沈娴夫妻俩先进膳厅坐。
然后北夏皇就一脸复杂唏嘘地看见苏羡悉心地把来来拴在廊下，还叮嘱它让它趴在廊椅下边别出来。
北夏皇简直不忍看，道：“朕怎么从来没见阿羡对人有对它这么好过？”
沈娴无比赞同道：“可不是，就差和它私定终身了。”
北夏皇道：“呵，养个猛兽当宠物，你们都是怎么教的，竟让他小小年纪有如此扭曲的嗜好？”
说着就嫉恶如仇地看着苏折，“朕看他娘还比较正常，多半是你这个当爹的带他走上了邪路。毕竟你多的是歪门邪道。”
苏折道：“这应该是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使然。我是他父亲我责无旁贷，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这还得问问我的父亲。
“如果连你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那你就应该去问问祖宗。”
“这都要走了，你嘴里就没句好听点的话？”北夏皇气愤之余，心头又不禁微微震了震，虽然他不是正面地唤他一声父亲，可是也算侧面地唤他了吧。
苏折道：“你想要听好听的，可以让你的群臣来，挨个奉承你。你听得高兴，他们也高兴。”
北夏皇冷哼一声，移开了眼，眼眶微不可察地有些发红。




千秋我为凰 第1214章 抓紧时间多呛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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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苏羡进来坐下，没过多久，御膳房那边就传了一道道膳食过来。
北夏皇道：“动筷吃吧。”
他给苏羡夹了许多菜，道：“等回了大楚，再想吃朕这里地道的北夏菜，却是不容易了。阿羡多吃一点。”
苏羡道：“谢谢爷爷。”
北夏皇絮絮叨叨地道：“回去以后，也要好好吃饭，我们阿羡要长个儿，将来才能比你爹更优秀。
“除了好好学习，也要勤加练功，将来当皇帝可是件累人的差事，你首先得有个强健的体魄，还有当皇帝也容易树大招风，你得有能耐保护你自己。这些便是爷爷不说，相信你爹也会教导督促你的。”
一家三口默默地听着。
北夏皇还道：“下次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不定那时你已经长大成人了。等你长大后，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你告诉爷爷一声，到时候爷爷看看孙媳妇长什么样。
“爷爷也不再强迫你将来要娶很多个后妃，反正也知道强迫不来，你性子随你爹，真要是能劝得动，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相聚终有别了。”
苏羡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会的。”
北夏皇叹道：“你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爷爷知道。只是……”
只是他怎么舍得。
越是相聚，才越是不舍。
苏羡道：“等下次爷爷来大楚，我会好好款待爷爷，爷爷随时想来也都可以来，就像这次我和爹娘来北夏一样。”
北夏皇伸手摸摸他的头，欣慰道：“阿羡乖。以后长大了也要好好孝顺爹娘，千万不要像你爹那样。”
苏折道：“我哪样？”
北夏皇：“还能哪样，你不孝顺。”
苏折：“那有什么办法，我爹没把我教得好。”
北夏皇：“……”
北夏皇心塞道：“你都要回去了还给朕添堵是不是？”
苏折道：“也不是我开的这个头。”
沈娴道：“今晚启程离开后，明天便互不相见了。诚如皇上所言，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何时，你们真要是互相厌烦得紧，还能再抓紧时间多呛几句。”
父子两个这才消停些了。
后来各自用膳，膳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北夏皇停下筷子，忽又道：“以前朕让你去神殿明堂拜列祖列宗，让你和朕一起拜拜你娘的时候，你都总是很抵触，可你娘的神像，上面的仪容和神态，你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
顿了顿，他又道：“你画得可真像。”
苏折没说话。
北夏皇道：“回头等神殿修缮好了，朕便重新挂进去。”
苏折道：“随你。”
北夏皇看向沈娴，难得心平气和地问道：“他画他娘的神像，是不是花了不少力气？”
没等沈娴回答，苏折淡淡道：“你问她这个做什么。”
北夏皇道：“她是你妻子，与你朝夕相处，她肯定知道，朕为什么不能问她？”
沈娴看了看苏折，神色温柔，便道：“那几日他白天画晚上也画，不眠不休地才在回大楚前赶出这幅神像来。今日交到皇上手上，也算全了他一番心意吧。”
北夏皇点点头，深吸口气道：“好，好。也算给朕一个念想。”
随后他拿起公筷，继续给苏羡夹菜，期间也不忘照顾到沈娴。
北夏皇平日里嘴上说着不喜她，可在膳桌上他却能观察出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让公公尽量把合她口味的膳食往她那边传。
北夏皇还拿了只碟子，把她夹不到的膳食都夹了些，让老公公端到她面前。
沈娴有些怔愣。
北夏皇一脸硬气道：“你不要误会，朕并没有多喜欢你。只是你再惹朕不喜，到底也是阿羡的娘，也是跟苏折同舟共济的人。”
沈娴道：“原来如此，听皇上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北夏皇道：“你既要走了朕的儿子，朕看他也一心在大楚扎根了，那往后你就得负责他们父子到底。”
沈娴道：“他们是我丈夫和孩子，我自然会的。”
北夏皇神色稍缓，后又道：“朕记得苏折刚去大楚的时候，身体还不太好，而今却是好许多了，朕就是不承认，也都是你的功劳。”
他停顿片刻，对沈娴又道：“以后他还得你多多费心，多照顾一下他。”
苏折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北夏皇道：“朕不操心，要操心也是该她操心。”
沈娴想，身边的这个人是她平生夙愿，是她愿意倾尽全部也要来换他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的人。
如此，又怎会觉得费心，她唯恐自己不够尽心。
沈娴神情郑重地道：“我一定会的。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为我分忧，我心如君心，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到他，会继续调养他的身体，我别无所求，只愿他往后一世平安康健。请皇上放心。”
苏折低着眼帘，神色不明。
正因为彼此都很明白那种被人珍惜的感觉，所以才更想要去珍惜对方。
北夏皇如今也没再有什么好说的，他看着这两人，他俩坐在一起的时候，可真是郎才女貌、璧人一双。
北夏皇声音也柔和了不少，点点头道：“朕知道就算朕不说这些，你也会对他上心的。继续吃饭吧。”
说着他稍停顿，又叹息一声，“要是你们还能多生几个孩子，就更好了。”
沈娴道：“这事还是看机缘吧。”
北夏皇道：“朕就有些纳闷了，生孩子怎么就要看机缘？你俩要是愿意，今晚在船上就能努力，你俩又还这么年轻，怎么搞得像是生不出来似的？你俩到底谁不行？”
苏折道：“我不行可以吗。”
北夏皇：“哦豁，朕就知道多半是你的问题。”他又对沈娴道，“等你们回大楚以后，你就给他好好治治，让他早点行。”
苏折道：“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回大楚治治。”
北夏皇来气道：“饭都没吃完你急什么！”
苏折：“我急着早点回去生孩子不行？”
北夏皇吹胡子道：“你就是想气死我好觊觎我的皇位是不是！”
苏折笑了一下，道：“还真是。”
北夏皇：“那朕绝不会让你得逞！”




千秋我为凰 第1215章 离别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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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娴抽抽嘴角，这顿饭的氛围可真是一波三折，前一刻还在煽情，后一刻立马就能急眼起来。
北夏皇气鼓鼓的不想再跟苏折说话，他侧头看向安安静静的苏羡，又觉得满心不舍，道：“阿羡，回去以后也要好好听爹娘的话，你有空的话可以多给爷爷写几封信来，可好？”
苏羡点了点头，应道：“好。”
北夏皇道：“那爷爷给你的信，你也要记得回信。”
饭没吃多少，后来一家人便沉默，再无话可说了。
还是苏折开口道：“准备走了。”
沈娴和苏羡想北夏皇告辞，北夏皇道：“要走就快点走，朕也不会送你。”
北夏皇果真坐在位置上连动也未动，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踏出门口，往院子外面去了。
苏羡牵着来来，跟爹娘一起缓缓走出了院门口。
将一脚跨出院门口时，苏羡脚下顿了顿，终于回头，看着厅上端坐着的老头子，道：“爷爷也当身体常健，百岁无忧。”
北夏皇眼眶红红，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去，再看不清孙儿的模样。
等他视线再恢复清晰的时候，院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都走了，他对着满桌丰盛的御膳，倒是没动多少。眼下徒留他一人独坐，形单影只。
老公公有些不忍，道：“皇上不如再去送他们一程吧。”
北夏皇道：“去什么去，徒增伤感。你可见那逆子有回过头？他心里是半分留恋也无，朕才不会去自讨没趣。”
老公公叹道：“瑞王没回头，与皇上坚持不相送，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北夏皇终究还是坐着没动。一人在桌前坐了许久。
北夏这边无需他操心，自有穆王代替他相送。
想必穆王此时的心情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穆王也要把自家的独女一并送走。
今日上午，沈娴便已派人把要动身启程的时间传话给秦如凉和昭阳那里了。
穆王府上下，都颇有两分愁云惨淡，大约是受他们王妃的情绪感染吧。
穆王妃也知道，楚君他们近来可能就会启程回大楚了，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穆王妃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便背着昭阳哭了一场。
穆王心里也难受，连连劝慰安抚着。
穆王妃哭得双眼通红，道：“秦如凉不是还在养伤吗，怎么说走就走？他的身体适合长途跋涉吗？”
穆王道：“他们是坐船，女婿在船上还能继续休养。”
穆王妃不住拿手帕拭眼泪，又抵着通红发酸的鼻尖，哭道：“原想着让昭阳从此留在家里，或者多住一阵子晚些时候再回也好，现在她也得跟着走了是不是？”
穆王叹道：“那自然是，现在女婿伤还没好，身边哪能缺了人照顾，你要是强留她，怕也留不住她的心。”
穆王妃泪流不止道：“这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了，当初你为什么就要让她嫁那么远……你是存心想我俩孤独终老是不是？”
穆王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哭肿了眼睛，让女儿看见她也难受。你看看她和女婿两个，现在也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女婿那般呵护她，回去以后两人必也是过得幸福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穆王妃道：“她就是再幸福，只要没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
穆王道：“夫人想开些，女儿也有她自己的人生要过。又不是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这分别也只是一时的。等以后有机会，她回娘家来，亦或是我们去看望她，也是可以的。”
穆王妃紧盯着穆王道：“那是何时？”
穆王想了想道：“年关交接之际，我们与大楚不都有使臣往来，今年年底，我向皇上争取去大楚出使好不好？”
穆王妃哭道：“还要等半年。”
穆王道：“半年一晃就过去了。夫人若是再伤怀，这半天也快过去了，再耽误下去，夫人想要给他们小两口准备些什么要带走的东西，也怕来不及了。”
随后穆王妃收拾好心情，命家里人张罗准备小姐姑爷即将启程的事宜。
这时，昭阳和秦如凉在后院也知晓了消息，院里的丫鬟嬷嬷们情绪难免都有些低落。
这些日，小姐姑爷出双入对，感情极好，上上下下也都其乐融融，每日都不乏乐趣。
这说走就要走了，到时候这院里指不定多冷清呢。丫鬟嬷嬷们一想起就难免难受。
最先哭出来的还是丫鬟兰香，她自个坐在回廊下，想着想着就伤心地哭了出来。
她一哭，把院里其他的丫鬟嬷嬷也都惹哭了，不停地抹眼泪。
兰香哭道：“小姐这才回来多久啊就要走了呜呜呜……”
其他丫鬟嬷嬷：“可不是，小姐在家的时候，家里都比寻常更热闹两分，这一走就又冷清下来了……”
兰香哽咽：“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小姐是什么时候，真是想想都让人难受呜呜呜……”
兰香这里正哭着，昭阳在房里突然问了一句道：“为什么要下次再见，兰香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兰香抽了抽气，恍然道：“对哦，我才想起我是要跟小姐一起走的。”然后她就起身揩揩眼泪，语气稍稍松快，“小姐，奴婢这就来帮你收拾行李。”
留下满院的丫鬟嬷嬷无语凝噎。




千秋我为凰 第1216章 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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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坐在家里都有点消化不过来。
昨日她老爹差点栽跟斗吧，好在有惊无险；二皇子想拉她爹和堂兄下水不成，反被她堂兄给坑了十万两。
昨个吃晚饭的时候她还在跟秦如凉感叹：“我堂兄这个人是实坑。”
秦如凉表示赞同：“这还用说。”
结果没过多久，她进宫参加宫宴的爹娘就回来了，又给她带回来一个惊天大瓜，直接把她撑圆了。
据说大皇子趁着她堂兄不在，居然偷偷闯进堂嫂院里欲行不轨！
昭阳和秦如凉一听，立马就要进宫去。
穆王拦住他俩道：“你们这时候去有什么用呢，宫里都散了。”
昭阳紧张地问：“那我堂嫂没事吧？”
穆王道：“楚君身边那么多人，大皇子连门前台阶都没能上得去。只不过是行为不雅，甚是丢人罢了。眼下大皇子已经被皇上下令打入大牢了。”
秦如凉神情凝肃道：“岳父岳母，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这些日在这里养伤，他也确实有些松懈大意了。他本该在行宫值守的，若是他在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让那大皇子有机可乘。
昭阳连忙应和道：“我也去我也去。”
穆王妃道：“楚君安然无恙，且还有瑞王在，瑞王已经将大皇子踹个半死，有你什么事？你现在这样，在去好好保护楚君之前，还是先把你自个料理清楚了再说。你俩都给我回去好好待着！”
穆王道：“我觉得你们娘说得对。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们这会儿去也是平添麻烦。先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