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最后，这批死士全数被屠。
昭阳跳下马车朝秦如凉跑来时，他正将一把剑从最后一名杀手的身体里抽出来，鲜血四溅。
巷中充斥的都是浓浓的血气，地上和墙面上都是刺眼的猩红，无不触目惊心。
只是昭阳满心满眼都是厮杀的那个男人，她本身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这场面再吓人，也没能吓住她。
她跑过去拉起秦如凉的手，看着他手心里有些血肉模糊，又摸摸他的身上，一股润意透过他的衣料传来，昭阳惊慌道：“是不是伤口崩坏了啊？还有哪里受伤了啊？”
秦如凉身上手上都是血污，怕弄脏她便没抱她，只垂眼看着她道：“别担心，我没事。”
为首的黑衣人收了剑，向秦如凉道：“苏大人料想这些死士若是察觉到主街的马车里无人，再奋起直追的话，从时间和速度上最快应是会追到这附近，所以命我等前来接应大将军。”
穆王多少有些惊魂未定，但为人处事也镇定，道：“这里稍后自有人来处理，赶紧上马车，一切等到了码头再说！”
眼下只要还没到码头，他就不得不担心路上还会出变数。只有顺利到达了，他才能彻底放下心。
秦如凉也不多耽搁，随即携了昭阳走来，尽管这马车车身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好歹马还在。
一是方才驾车的两名黑衣人也掌控得比较稳当，不至于让马受惊乱冲乱撞；二来那些死士放箭之时也刻意避免射伤马，否则马乱跑起来，他们反不好了结目标。





千秋我为凰 第1221章 顺利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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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将车厢里的乱箭都整理了一下，秦如凉和昭阳上车来，穆王道：“且将就着坐，离码头已经不远了。”
随即黑衣人也归位，秦如凉和昭阳勉强找个空座坐下后，黑衣人就驾了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周遭乱七八糟斜插着箭，显得张牙舞爪，冲上街道以后，遇到北夏出动的士兵，穆王打了声招呼，士兵队伍就护送着马车迅速奔往码头。
昭阳坐在车里很是颠簸，眼下没有疗伤的东西她只有撕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布料，给秦如凉把手心缠起来止血。
穆王看着昭阳手忙脚乱的样子，安慰道：“没事没事，都是些皮肉伤，养些时日就好了。”
昭阳着急道：“之前他养了那么些天，好不容易好些了，这下肯定又全绷坏了。”
回想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穆王不得不佩服秦如凉，不愧是见惯杀伐、利落果决的人，便是那些杀手围攻他，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穆王有些惭愧他帮不上什么忙，但他又深知那种情况下，只要他和昭阳不去添乱、不让他分心，那才是对他最好的。
虽然十分惊险，但好在是没有性命之忧，穆王心下也松了松。
穆王问道：“女婿现在感觉如何？”
秦如凉道：“没有大碍。”
昭阳动了动鼻尖，道：“怎么会没得大碍，他身上都是血的味道。”
秦如凉看她道：“大部分都是别人的。”
昭阳眼眶微红道：“你不要骗我。”
秦如凉道：“不骗你。”
昭阳迫切道：“那你把外衣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身上。”
秦如凉无奈，穆王还在旁边，他只得低低道：“等到了码头再慢慢看行吗？”
穆王咳了咳，道：“我看女婿精神挺好的，昭阳，不必过于担心。等到了船上就好办了。”
秦如凉握了握昭阳的手安抚她，昭阳冲外面驾车的黑衣人道：“能不能再快点啊。”
黑衣人已经数次扬鞭，道：“郡主见谅，再快马车就要散架了。”
马车跑完这条街道，前面便是青海城的城门，城门外的码头已在视野中。两国人马齐聚，海边的一艘艘大楚的船也已经准备就绪。
大楚这边的士兵们迅速上前接应这辆插满了箭的马车，北夏那边的大臣见状也是惊疑不定，看见穆王从车里出来，连忙也上前问道：“王爷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穆王摆摆手道：“一言难尽。还是稍后再说吧。”
秦如凉和昭阳在大楚士兵的护送下终于登上了大楚的船，彼时沈娴一家三口都已在甲板上等候。
兰香和行李也已经随王府府卫到了这里了。
沈娴得知两人在半路上遭到袭击的事，很显然对方是冲着她大楚的大将军来的。好在苏折留了一手，早有准备，又及时派人接应，方才护送他们抵达这里。
兰香看见昭阳就远远喊她，然后跑去接应。
登上甲板以后，沈娴见昭阳安然无恙，但秦如凉满身血腥气，出声问：“秦将军还好么？”
不等秦如凉说话，昭阳就先答道：“不好不好，他受伤了。”
沈娴道：“阿羡，先带他们进舱里休息。顺便帮你秦叔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免得你堂姑担心。”
秦如凉面向苏折道：“那帮人的幕后主使，要不要在走之前先……”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批人是二皇子的死士，那料理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正说着，穆王就后脚上了甲板来，苏折淡淡看了秦如凉一眼，却道：“此事自有北夏那边操心，有穆王叔在，想来也不会就此作罢，必然会查清楚。”
穆王道：“楚君和瑞王放心，今日之事我必上奏皇上，查个水落石出。”
且不提秦如凉，光是穆王和郡主半路遇刺，这事也必然追究到底。
穆王又道：“下此毒手的人居心叵测，有意破坏两国邦交，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的。等这边有了结果，到时定给楚君和瑞王一个交代。”
苏折反应平平，道：“那就有劳穆王叔了。”




千秋我为凰 第1222章 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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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凉看了苏折一眼，一下就觉出了一丝端倪。平日里睚眦必报的人，这会儿会不会太大方了？
虽然苏折不太可能为他报仇出气什么的，但他也绝不可能放过半个对大楚别有用心之人。
一个敢刺杀大楚大将军的人，能指望他对大楚和善友爱么？
这样想着，秦如凉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不必担心。
昭阳和他进船舱之际，回头看了看穆王。
她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穆王就先开口道：“去吧，一会儿好好看顾女婿的伤，回去以后与女婿好好过日子。”
昭阳酸涩道：“我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和娘。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多注意身体，多相互体谅照顾。”
穆王点点头，道：“这些自不消你说，为父当然知道。”
昭阳往里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抱了抱她爹。
先前穆王都绷得住，这一下他就有些受不了了，老眼红了又红。
该叮嘱的都已经叮嘱好了，昭阳惦记着秦如凉的情况，而穆王又要代表北夏正式给大楚君臣送行，她和秦如凉就先进船舱里了。
随后穆王也不多耽搁，代表北夏这边和北夏的礼部大臣一起正式为大楚送行。
号角声响起，飘向蔚蓝的海面，辽阔悠远。
大楚的船上扬起帆，一艘艘缓缓驶离了海港。
昭阳才在船舱里安顿好秦如凉，发现船离岸了，又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站在甲板上朝穆王用力挥手，很是伤感地喊道：“老苏，你要保重啊！”
穆王一看见船上那抹人影，眼眶就湿了。
苏折一家三口都站在甲板上，苏羡遥望了一眼行宫的方向。稀薄的夜色里，依稀可见那高高的宫楼和朦胧的灯火。
殊不知北夏的此时也在登高望远，站在宫楼上，望向海边。
只是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听见大楚海船起航时的号角声。
直到号角声响过很久很久了，空留一片寂寥，北夏皇还站在宫楼上。
后来穆王来回话，北夏皇终于才从楼上下来。
彼时北夏皇看了看穆王红红的眼眶，道：“去送昭阳的时候送哭了？”
穆王道：“没有，臣弟就是被海风吹迷了眼睛。”
北夏皇道：“少忽悠朕，你就是有。送女儿走心里很不好受吧。”仿佛只有认定穆王伤心得哭了，他心里才稍稍平衡一些。
北夏皇又道：“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没见过离别，就你这出息。”
穆王道：“皇上说得是，臣弟没出息。那皇上怎的没去送送瑞王和楚太子呢？”
北夏皇：“……”
北夏皇道：“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穆王情绪还比较低落道：“臣弟不敢。”
北夏皇道：“今日路上的行刺是怎么回事？”
穆王一五一十地详叙了一遍，包括苏折事先的安排。
若不是苏折提前做了安排，恐怕混乱还更大一些。
穆王道：“那些刺客是冲着大楚大将军来的，如今已被瑞王的人全部斩杀。想追查起来比较困难。”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北夏皇见状道：“还有什么，说。”
穆王便道：“但事先瑞王派马车来调换之际，听他的人说，好像是……二皇子的死士。”
北夏皇一时无话，二皇子确实有这个动机。片刻他才面容冷厉道：“那便往这个方向去查，他们使用的武器，身上所着的衣裳，还有有没有什么标记，与二皇子有没有关联，朕不信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穆王应下。
北夏皇又问身边宫人：“二皇子现在何处？”
宫人立马去探，很快来报：“二皇子没在行宫，似乎今日下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
大楚的船离海港越来越远，驶向一片汪洋大海。夜色晴朗，头顶星月甚明，海风也温煦，视野开阔起来，船上的人也跟着心情开朗。
一帮楚臣们在北夏待腻了，在船上高声谈笑，或喝酒或饮茶，无不开怀。
然后大家又比拼起来，这次都给自己家属带了些什么土特产回去。
苏折和沈娴他们没与大臣们一艘船，省得大臣们都怕苏折，不太放得开。
相比之下，沈娴这艘船就比大臣们的船安静得多了。
昭阳在船舱里检查秦如凉的身体，苏羡从旁协助。
秦如凉身上有两道新伤，但伤口都不是很深，之前的旧伤确也绷坏了两处。
秦如凉精神状态还比较好，伤况要比昭阳想象中的要好，她终于肯相信他满身血气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了。再加上船上又有沈娴一家在，她才不至于心里那么没底。




千秋我为凰 第1223章 不能给这一家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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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心疼地给秦如凉上药包扎，时不时帮他吹吹，紧巴巴的样子。
苏羡询问秦如凉道：“如何，要不要我给秦叔扎两针？”
秦如凉道：“我现在很好，就不需要了。”
苏羡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他：“可上回堂姑说下次你受伤就给我试试。”
昭阳应道：“那等他发烧了就给你试。”
秦如凉：“……”
昭阳又安慰秦如凉：“别怕别怕，他要是弄不好还有我堂兄呢。堂兄肯定弄得好。”
秦如凉默了默，道：“你未免把你堂兄想得太好。”
昭阳道：“可他确实是无所不能啊。”
果然她堂兄就是一颗定心丸，现在连她提起都觉得安心了不少。
正这时，沈娴过来看了看，在门口询问：“秦将军伤严重吗，发烧了吗？”
昭阳道：“有好几处伤，旧伤也坏了，但暂时还没发烧。”
沈娴道：“要是发烧了就让阿羡给他扎两针。”
秦如凉坐在床沿，黑着脸，心里默默地想，他一定不能发烧，不能给这一家三口任何可趁之机。
他失了不少血，脸色不可避免地有些苍白。昭阳安顿好他，就去外面给他煎药去了。
昭阳边煎药边让兰香清点一下行李，把穆王妃先前准备的青海城里各家名小吃都拿出来，给沈娴他们品尝。
兰香找了出来，还专门叫了两个侍卫去帮她抬出来放在甲板上，打开一看，穆王妃给准备了满满一箱。
昭阳大包小包从箱子里拿出来，道：“堂嫂，这些都是城里各家小食，你尝尝。”
她找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打开来，递给沈娴。
沈娴伸手拈了一块，勾唇道：“穆王妃是生怕你饿着，不过我看着也有些饿了。”
在行宫里和北夏皇吃晚饭时都顾着说话去了，实际上大家都没动多少筷子。
昭阳将油纸包都一一打开摆在桌几上，招呼苏羡道：“堂侄，快过来吃。”
苏折不用她招呼，沈娴挑了几块合他口味的小食转头喂给他。
沈娴有些遗憾道：“原打算在码头买些海鲜，结果他们倒是将海边的其他船和人驱散得干净。”
所以等一家三口到码头时别说海鲜了，连条打渔的船都没看到。
苏折道：“等晚些时候到了海湾渔村，可以去弄些来。”
苏羡走到昭阳身边，他也不挑，只是有些饿了，昭阳给他挑了她觉得最好吃的小食，他咬了两口，昭阳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苏羡：“一般。”
昭阳又给他换一种：“这个呢，好不好吃？”
苏羡：“也一般。”
昭阳：“这也一般那也一般，那你别吃了。”说着就全部护起来。
苏羡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道：“我正在长身体，不能挨饿。”
姑侄俩说叨了几句，随后她捡了些吃食，让苏羡帮她看着火，她先送去给秦如凉。
她进船舱时，抬头就见秦如凉正倚墙而坐，旁边是一扇窗，窗外可见黑浩浩的大海和一片洒照海面的明月光。
昭阳点了灯，端着盘子走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拈了点心喂给他吃。
秦如凉张口接了。
昭阳紧巴巴道：“你才打了一场狠架，很耗费体力，肯定是饿了，还有你流了这么多血，得多吃一点才能养得回来。”
秦如凉看着她道：“你也吃。”
昭阳便拈了一块点心，自己咬半只，又喂给秦如凉半只。
她道：“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一会儿药熬好了喝了药，晚些时候再吃。”
她又看着他问：“伤口还疼吗？”
秦如凉道：“本也不怎么痛。”他伸手拭了拭她嘴角的点心屑。
两人吃完了东西，昭阳就出去看药了。没一会儿她就滤好了药端进来。
只是还有些烫，秦如凉趁着这时候，擦洗了一番身体，换下了一身血衣。
昭阳寸步不离地照料他，帮他避开伤口擦背，她手里拿着巾子看见他满背的新旧伤痕时，手里的动作僵了去，迟迟不下手。
秦如凉问道：“怎么了？”
昭阳摇了摇头，道：“一看你这背，便知你是一个经历丰富的人。”
她动作轻柔极了，秦如凉不禁侧身回头看她，却见她眼眶红红的，他伸手抚过她眼角，低低道：“别难过，我过两天就能好。”
昭阳吸了吸鼻子，道：“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可过了远不止两天，到现在不仅没好，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秦如凉哄着道：“这已经算是有惊无险了，你我都无性命之忧便是最好的结果。”
昭阳看了看他，心疼至极道：“你脸色不好，我快些替你擦洗好，等喝了药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不耽搁也不马虎，悉心擦洗完又帮助他更衣，而后旁边晾着的药也温了，他喝完药就躺下歇息。
昭阳照顾完他，自己随后也去清洗。她颈边还沾上了他手心里淌落的血，得洗干净了。
结果她洗完回来，在房间里擦头发时发现秦如凉是醒着的，便问：“你怎么还没睡呀？”
秦如凉道：“太早，睡不着。”何况他可不想一头睡下了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到时候还不得任苏羡为所欲为拿他练手。
昭阳在房里走动之际，他的目光就随着她游走，只要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他就感到很放心。
昭阳回头就能对上他的眼神，顿了顿道：“你老看我干嘛呀？”
秦如凉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不看你看谁。”
昭阳微微抿着唇有些脸热，嘴上道：“你都受伤啦还这么会说吗？”
秦如凉道：“我嘴和喉咙没伤。”
她拭干了头发，他就默默地挪了挪身好给她上床来躺。
结果昭阳却道：“我这会儿还不睡，我想出去找堂嫂聊聊天，你先睡吧。”
秦如凉顿了顿，道：“天都黑了还聊吗？”
昭阳道：“这么早我也睡不着啊，我很久没找我堂嫂聊天了。”
秦如凉只好大度道：“那你去吧。”
然后他就见着她还真去了。她出房间时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千秋我为凰 第1224章 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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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沈娴也还没睡，躺在甲板的躺椅上吹风乘凉，她摇着扇子，仰头便可见满天星斗。
苏羡也在甲板上，细致耐心地给来来搓澡。
见昭阳出来，沈娴道：“秦将军还好吗？”
昭阳道：“他喝过药歇下了，我看他精神还比较好。”
沈娴道：“你不陪着他吗？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千万别客气，跟阿羡说，他去帮你治。”
昭阳瞅了瞅正搓澡的苏羡，道：“我们家老秦不是很信得过堂侄的样子。”
沈娴笑悠悠道：“回头你告诉你们老秦，阿羡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学过的，妥得很。”
随后昭阳过来，陪沈娴在并排的躺椅上躺了一会儿，道：“上回宫里匆匆一别，我感觉很久没见到你们了。”
沈娴道：“怎样，这阵子身体养好了没？”
昭阳道：“我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他伤得比较重，所以迟迟没有痊愈。”
顿了顿，她又道：“他早想回行宫应值的，奈何伤没好，我娘也不放人，所以就一直没回去。我听说堂嫂院里昨晚出了事，没大碍吧？”
沈娴道：“无甚事，一场闹剧罢了。”
昭阳侧着身面向沈娴，认真道：“老秦因为没能及时回去，感到挺内疚的。要是有他在，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堂嫂，你不要怪他呀，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沈娴看了看她，而后抬手摸摸她的头，笑叹道：“傻丫头。你莫不是抛下秦将军一个人在房间里，就是出来跟我说这些的？”
昭阳亦笑眯眯道：“这不是顺便说到这里了嘛。堂嫂没事就好，不过说真的，大皇子都是勤勤恳恳做人，他要是脑子清醒的，肯定干不出这事来。”
沈娴悠悠道：“算了，反正也离开北夏了。且我也没有分毫损失。北夏皇子间的勾心斗角，就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随后昭阳又问：“堂嫂，这船会在哪里靠岸啊？”
沈娴道：“东海海岸。”
昭阳：“离边境远吗？”
沈娴：“远。”
昭阳道：“那下船以后岂不是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回家？”
沈娴勾唇道：“就不想跟我回京去玩玩？怎么说大将军在京都也是有分配府宅的。”
昭阳一愣，笑道：“想，那我们就先回京都，玩玩以后再回边境。”
沈娴见她脸上明媚神色，边境之地多贫瘠，哪比得上京都繁华，可是她却毫无怨言，始终惦记着要回去。
大抵是因为再贫瘠，那里也是她和秦如凉的家。
昭阳又道：“堂嫂你早点休息啊，我先回去看看我家老秦睡了没。”
沈娴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晚上风大了些，将船上的帆吹得鼓了起来。眼下顺风顺水，海水浩浩荡荡，船速行进得比较快。
后来苏折出来找沈娴，苏羡给来来洗得干干净净，就牵着它道：“爹，娘，我先回房了。”
沈娴道：“船上人多，嘴套给它戴好。”
苏羡道：“已经戴好了。”
苏折抬脚走到躺椅边，温声细语道：“吹久了风当心着凉，随我去洗漱睡觉了。”
沈娴道：“这风吹着凉快。”
她懒得动弹，苏折便弯下身来，抱她回去。
沈娴道：“你爹说得对，你的身体虽然好很多了，但也不能肆无忌惮，往后还得好好疗养，要比寻常人更好，所以你还是放我下来。”
苏折道：“我再不好，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连抱你走几步都不行。”
沈娴道：“主要是耗体力。”
苏折道：“比这更耗体力的事我也不是没干过。”
沈娴：“……”
反正她是说不过他的。




千秋我为凰 第1225章 抵达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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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船舱以后，沈娴先去洗漱，等她洗完回来，看见苏折正在房里焚了一炉香。
袅袅青烟正从香炉里飘出，香气很淡很淡，闻着却很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