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沈娴沉吟道：“得容我好好想想。”
昭阳更加担心了，道：“堂嫂你会不会打阿羡啊，这事真是我教唆胁迫的。”
沈娴好笑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我若打他也不太好看。放心，自是不打。”
秦如凉和昭阳离去后，沈娴看了看苏羡，道：“今日亲自去赌场见识了一番，怎样，以前的改革整顿还算有效吗？”
京城这两年的赌场整顿，也只是个试行点。
苏羡答道：“虽不知最初的赌场是个什么光景，可今日一见，操作都比较规范，也甚少有欺人霸凌之事发生。”
沈娴道：“以前京城里的赌场就有好些家，且背后都有势力牵扯，也不好明着动干戈。
“从古到今，这涉黄涉赌最难杜绝，有时候没法连根拔除的事，就只有勤加整顿修剪。整顿约束赌场后，赚不了多少钱，背后的势力也就慢慢放弃这行了。
“不过百姓们又有这项娱乐节目，你不让他们玩，暗地里开设地下赌场反倒麻烦，所以赌场全关了也不是个事，就当开茶馆一样，小赌怡情，大赌犯法。”
苏羡道：“可以再详细约束赌注的大小，订入律例中，京城如此施行，各地方应该也行。”





千秋我为凰 第1279章 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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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苏羡问道：“赌我知道是何物，娘所说的涉黄，又是指什么？”
沈娴道：“不就是烟花柳巷之事。”
这个苏羡知道，他娘还大力管控了烟花青楼之地，减少人口非法贩卖。
只是眼下听他娘提及这个新鲜词，他不免要问：“为何要叫涉黄？”
沈娴道：“就是这事很黄。”
苏羡：“为什么不是红或者黑，橙或者紫？”
沈娴睨他道：“你问这么多，是不是还想实地去考察一番？”
苏羡道：“不想。”
他的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沈娴也不知道，便道：“这一点你不必较真，这都是前人总结的称呼，你只要知道是这回事就行。”
苏羡点点头，沈娴又道：“出去一天了，回去歇着吧，处罚你的事明日我再说。”
苏羡走后，时间尚早，沈娴还来了壶小酒与苏折斟酌。
平时除了谈正事和跟北夏皇吵架以外，在场合上苏折一般话很少。等旁人都散去了，只有他跟沈娴的时候，他便又不一样。
沈娴与他碰了碰杯，饮了酒，看了看他道：“今天阿羡去了赌场，也不见你说两句。”
苏折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沈娴支着头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道：“他才这点年纪你就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当初我去了赌场，还被你堵在巷子里质问呢。”
想起从前往事，她不由得嗤地一声笑出来。
苏折挑了挑眉，道：“阿羡总没有以身犯险，被一群赌场的人追着打。”
沈娴勾唇道：“是是是，还是苏大人以一己之力帮我打跑了他们。那时儿子才那么大点，我还得给他赚点奶粉钱。”
苏折道：“儿子不缺奶粉钱。”
沈娴就轻声地笑，又与苏折碰杯。
她感慨道：“要不是听昭阳问起，我都没想起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我仍记忆犹新，仿佛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她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又回想道：“我记得当时你戴了面具，功夫是真好，打起人来也真好看。就连走路的样子都赏心悦目。”
苏折笑了一下，道：“是我现在吸引不了你了吗，我人就在你面前，你却怀念我以前？”
沈娴回眸看他，嘴角笑意温柔，道：“还不允许我想你的好啊，你这是在自己跟自己吃醋吗？”
她认真地看着他，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狭长眉眼，又道：“你怎么好像不会老似的。只是看起来更成熟了。”
说着她就凑上前靠近他，道：“不会我比你先老吧，你看看我，可有变化？”
苏折半低着眼帘看她，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角，一本正经道：“这里好像是起了一道皱纹。”
沈娴一听，当即毛都要炸了，道：“怎么可能，真的假的？”
不等苏折回答，她连忙就快步回了寝宫。等苏折后脚进来时，就看见她站在妆台前倾身对着镜子照，恨不得怼进了镜子里。
沈娴心态有点崩，不应该啊，她比谁都清楚保养的重要性，而且平时也没在这件事上偷懒，怎么会有皱纹了？
这种时候她就有点嫌弃这铜镜，就算磨得再亮，也没法看得个透彻仔细啊。
然后沈娴冷不防抬眼便透过铜镜看见苏折倚在门边，也正看她，两人视线交汇，他似笑非笑。
沈娴手扶着妆台桌面，缓缓站直了身，道：“苏折，你过来。”
苏折抬脚走到她身边，她感觉又被他给忽悠了，转身面向他，微微仰头道：“你再仔细看看，哪里有皱纹？”
苏折手指又抚了抚她下巴嘴角，灯火下她皮肤十分光润有弹性，若说她有什么变化，那应该也是更添两分成熟韵致吧。
苏折弯下身，认真地看了看她，讶异道：“难道方才是我看错了，皱纹又没有了。”
说着他便微微一笑，又道：“阿娴还是这么年轻。”
沈娴睨他一眼，果然又被他逗了，她正要开口说什么，他却冷不防欺身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两边的妆台桌沿上，侧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她想说什么全给他厮磨得忘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墙上，彼此亲近依偎。




千秋我为凰 第1280章 有病大家一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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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沈娴和苏羡一起去听朝。
朝中有个什么风声动静，大臣们都是个大嘴巴，口口相传，压根兜不住。
于是今个大家都知道昨天太子去赌场的事情了。
刚有大臣站出来说论此事，才开了个头，都还没来得及说出个所以然来，沈娴就唏嘘道：“养个孩子真是不省心，上回玩断了一根手指，这回又去赌场里惹事，到了叛逆期就这么难管教吗？这个逆子，昨天把他爹气得不轻，差点就敲掉他的腿。”
“……”苏羡默默地看了他娘一眼。
大臣们也没想到沈娴反应会这么大，一听居然把皇夫气得不轻，心里竟莫名有点暗爽，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便嘴上道：“女君息怒，太子殿下平时也是沉稳的，甚少有贪玩失了分寸，这次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就是就是。”
本来他们是想论个是非黑白的，可沈娴也一副恼火生气的样子，他们就不得不变成安慰了。
沈娴道：“平时他爹也不是这么教的。”
大臣道：“这一点臣等还是相信的。”
沈娴道：“平时他爹也是以身作则、极有分寸的一个人，从来没干过这等出格之事，怎么孩子叛逆起来就成了这样，实在令人费解。”
大臣们嘘道：“欸欸，女君此言差矣，说不定是女君没能认清皇夫的真面目呢。”
沈娴道：“此次太子混迹赌坊，也顺便了解了一下赌坊的经营现状，早前的治理和整顿取得了颇大成效。如此也可以逐渐推行到各地方去。
“不过，太子的身份委实不该去那种地方，朕也不是偏私的人，该处置的还得处置。”
大臣们不由关心地问：“女君打算如何处置？”
虽然太子做得不对吧，可真要处置，他们还是有点护犊子的感觉。
就好像一天天看着他长大起来的，又这般聪慧沉稳，谁舍得真罚他，最多不过口头上谴责一二就得了。
沈娴想了想，道：“正好朕看一年一度的朝中大体检就要到了，不如朕就罚太子给诸位爱卿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一举两得。”
大臣们猝不及防：“这……”
沈娴转头看向苏羡：“太子可有异议？”
苏羡应道：“儿臣无异议。”
这下大臣们还能说什么，只有感到荣幸并且接受啊。
于是没过两天，朝中官员的体检就开始了。
由苏羡主理，太医院的太医们配合。
楚臣们在太医院排着队看诊。
苏羡哪有半分受罚被动或者不情愿的样子，诚然，他娘罚他也罚得很到位，一边就赌场这事有个交代，一边又为大臣们的身体着想，最后还对他的医术有所历练和提升，哪是一举两得，分明是一举三得。
苏羡也十分认真地把握这次机会，挨个给大臣们把脉，无病的叮嘱养生，有病的开方治病，必要的时候还给大臣们扎几针。
他医术还不纯熟，有时候难免有扎偏的时候。
楚臣一边擦着手臂上的血珠一边踱出诊房，唏嘘道：“女君真的是在罚太子吗，那为何受伤的总是我们？”
苏羡的声音从门里淡淡传来：“下一位。”
秦如凉本来不想来的，他给苏羡当试验对象的次数还少吗，可大臣们哪能放过他，有病大家一起治啊，而且他还是大将军，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当然要做个表率，更要好好享受大楚朝堂给出的这一福利。
所以一下朝，秦如凉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楚臣们簇拥着一起到太医院了。




千秋我为凰 第1281章 肯定是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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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凉排在其他楚臣们后面实在躲不了了才进去给苏羡看。
彼时苏羡诊了诊他的脉象，道：“其他大臣的问题基本都不大，无非就是些肾虚、消化不良之类的老毛病，大将军就比较严重了。”
外面一帮楚臣，凑着耳朵问：“很严重？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秦如凉显然不想他说太多，道：“还请太子开药方。”
苏羡道：“上回我娘开的药方你没留着吗？”
秦如凉道：“没有。”
苏羡就再给他开了一副，道：“还是多服用几个疗程的好。”
大臣们还很八卦地问：“太子，大将军到底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苏羡道：“你们问他自己。”
秦如凉怎么可能会说，他离开太医院时是提着几包药走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要是可以，他都想把这药包给扔了。只不过贸然扔了，会被认为是藐视皇恩，回头又有得说了。
一群好奇的楚臣们就走在他后面，还想摸清楚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于是相互讨论了起来。
“我见大将军步伐稳健带风，精气神也甚好，哪像半分有病的样子。”
“就是，前两日应酬他也挺能喝。”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些病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那不然怎么会叫做隐疾呢。”
一人如是一说，其他大臣不由皆恍然：“哦——原来如此。”
又一人道：“还真是，你们发现没有，大将军好像至今无子嗣。”
此话一出，大家伙便更加觉得多半就是与他的隐疾有关的，嗟叹道：“可惜，真是可惜！”
这厢，昭阳这两日又没能出院门，不过她知晓今天楚臣们都要让苏羡例诊一事，眼下秦如凉回到家里，见他拿着药包回来，便问道：“这是什么药？你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没等秦如凉回答，昭阳又着急问：“你生病了？堂侄怎么说的呢，你这是什么病呢？”
秦如凉道：“没什么，只是日常调养。”
昭阳道：“没病你怎么会拿药回来？日常调养也需得知道具体是调养什么啊。”
秦如凉道：“只是养养元气，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昭阳一听，道：“其他人都有吗？”
秦如凉：“都有。”
昭阳这才放了放心。
可后来她出门一趟，听见了外边的传言，回来跟秦如凉道：“外面都说你得了隐疾。”
秦如凉：“……”
昭阳道：“他们说你至今没有孩子是因为不举。”
秦如凉黑了黑脸，道：“我举不举你不知道吗？”
昭阳叹口气，道：“就是因为我知道啊，他们冤枉了你，你纯属是替我背锅的。”
她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再去太医院检查检查吧。”
秦如凉搂过她，道：“上次女君不是给你检查过了，你很健康，无需再检查。”
昭阳道：“可是离上次堂嫂帮我检查已经过去一阵了啊。”
秦如凉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道：“这事本就不是想就能达成的，来不来还得看缘分。”
昭阳道：“也是，肯定是我们哪里没有做好，所以孩子还不愿意来。”
后来秦如凉丝毫没懈怠，从太医院拿回来的药，每日都按时按量地煎服，甚至于要离京回边关之前，他还去太医院把剩下几个疗程的药都拿了回来。




千秋我为凰 第1282章 要捎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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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昭阳和秦如凉在京里停留了些日子，然后便要返回边关了。
启程的日子也已经定好了。
太学院也已经开学了，苏羡早上去听朝，上午学理政，下午便在太学院学习，一天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到黄昏时，苏羡回到东宫，崔氏说昭阳过来了，眼下正在书殿里等他。
苏羡到书殿，见昭阳正坐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看。
她掀起眼皮看见他踏进门口来，吁道：“堂侄，你在这里的生活可真是太枯燥了，小小年纪便如此枯燥，以后还有大辈子呢可怎么办。”
苏羡道：“只要我不觉得枯燥就好。”
昭阳道：“那万一将来你妻子觉得枯燥呢。”
苏羡岔开了话题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昭阳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手指叩着桌沿，道：“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我明天就要离京了，想着一路顺道可以去祭拜一下我的皇伯娘也就是你的奶奶，你要是有什么东西要捎的要带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带带。”
苏羡神情动了动，道：“有。”
昭阳撇撇嘴，道：“别太多啊，太多了我带不动。”
苏羡道：“不多。”
随后苏羡要收拾，昭阳也就不打扰他了，约定好明日出发前，他把东西送到将军府来即可。
翌日一早，苏羡就亲自登门来了，让人抬着一只箱子来。
彼时昭阳看了看那只箱子，大得很，而且一看侍卫抬得就很沉，不由咋舌道：“堂侄，我说了东西不要太多，你这也太不客气了点。”
苏羡道：“那信也不是白看的对吗，且东西不多，很单一。”
昭阳问：“是什么呀？”
苏羡：“书。”
她打开箱盖瞅了一眼，里面果真整齐放着一沓沓的书籍，看苏羡道：“堂侄，你会不会也太无趣了点，你脑子里就只有书吗？能不能赠点人家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呢，你这样再好的友谊也会被你给磨光的！”
苏羡思忖道：“女孩子喜欢的，是什么？”
昭阳道：“衣服啊首饰啊，还有好吃的好玩的，至少有哪怕一样也行吧。”
苏羡道：“没有那些。”
昭阳唏嘘道：“你爹平时那么能讨你娘欢心，真不可思议，你耳濡目染了那么久，竟然一点都没学会。”
苏羡道：“我不需要讨谁欢心。”
昭阳瞥了瞥他，道：“我突然有点真相信嬛儿只是你的玩伴了。”
随后苏羡亲自送昭阳和秦如凉出京城，昭阳回头道：“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阿羡，代我跟你娘道别啊。”
苏羡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出城远去以后，苏羡也就转头回了宫里了。
昭阳和秦如凉路上没耽搁，白日里都在赶路，每到了一座城，昭阳也不多耗时去逛逛，顶多只是问当地人打听清楚当地的物产是什么，然后去买些罢了。
等他们靠近边关时，正值深秋时节。
边远之地地广人稀，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秋阳之下，万物爽朗，漫山遍野的树叶草木一派浓墨重彩般的深黄，十分空灵而又令人心境开阔。
到了某个地方，秦如凉让大队伍先行，他和昭阳则从官道延伸的一条小路驾车进去，里面是坐落在山弯里的宁静村庄。
他留下一批随从亲兵在附近，但不跟随他们进村去打扰。
日渐黄昏，昭阳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眯着眼望着前面，绕过山弯以后，村庄渐渐显露出全貌。
村庄人家里有犬吠，还有在外放了一天正成群结队穿过田野准备回家归笼的鸭子。
一些屋舍顶上正升起袅袅炊烟，空气里蔓延着一股稻草麦秆焚烧的烟火气。
日落前，那金色的阳光艳丽得出奇，洒照在段段屋瓴上，青瓦也泛着金芒，愈加显得这地方的悠然和惬意。




千秋我为凰 第1283章 田野里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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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村没走多远，昭阳和秦如凉就遇到一些归家的孩童，孩童们都很新奇，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找谁呀？”
昭阳笑眯眯道：“我们找霍嬛，你们可认识？”
孩童回头就冲着田野里扯开嗓门大喊：“霍嬛姐姐，你们家来客啦！”
昭阳放眼望去，见田野里的庄家已经收成完了，留下一些枯黄的桩子，一女孩正在田里烧着草杆子。
少女身影单薄，闻声回头望来。天边的红霞映衬，晚风吹起她的衣角，这副田野里的光景美轮美奂。
昭阳虽看不清少女的模样，但她忽然知道为什么苏羡总是念念不忘了。
少女听见呼喊，没多耽搁，就从田野里走上田埂上，背起边上放着的背篓，背篓里是满满的一篓子青草。
她走完田埂，便上了村子里的石板路。
走到近前，霍嬛仔细看了看两人，而后躬身行了行礼，眼神明亮，问道：“阿羡可还好么？”
昭阳愣了愣，笑开来道：“我们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认识阿羡呢？”
霍嬛眉眼微弯，道：“这位叔叔，以前见过的。”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霍嬛还有印象，当初就是秦如凉送过苏羡来这里的。
毕竟秦如凉的样貌没怎么改变，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昭阳道：“原来如此。阿羡他很好，就是前阵子收到了你的信，只不过当时他人不在京里，去了他爷爷家两个月，所以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回信才迟了，你别介意啊。”
霍嬛笑道：“我不介意。”
昭阳觉得这姑娘笑起来可真好看，就像这山间的皎月和晨间的露水一样清润鲜活，让人心旷神怡。
她身上和背篓里还有一种十分好闻的青草味。
昭阳又问道：“你可收到阿羡的回信了？”
霍嬛点头道：“收到了。”
霍嬛思量了一下，亦问道：“姐姐是？”
昭阳被这一声“姐姐”给逗笑得花枝乱颤，道：“我就是阿羡的堂姐，你继续叫我姐姐就行。”
随后昭阳说明来意，想祭拜一下阿羡的奶奶。
霍嬛便回家放下背篓，趁着天黑之前带着昭阳和秦如凉上山去一趟。
去到坟前，昭阳见坟茔打理得甚好，周遭杂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昭阳拿出纸烛，她祭拜的时候霍嬛就走开了，去将坟茔周遭的土砾弄平，然后轻车熟路地踩上一旁的桑树树桠上坐着。
从这里望出去，正好是昭阳他们从京里来时的方向。
霍嬛知道，苏羡也是在那个方向的。
昭阳烧罢纸烛，回头看了看，见那株老桑树的表面都被蹭得光滑油亮的，显然是常有人爬上爬下。
可一般的孩童哪会特意来坟边爬桑树玩啊。
昭阳道：“是你一直在帮忙照顾阿羡的奶奶吗？”
霍嬛转过头来看向她，她又道：“谢谢你有心了。”
霍嬛指着下面的一块土地，道：“我家的地就在那不远，每次我也只是顺便来看看。”
祭拜完后，霍嬛又带着两人下山回村子里去，道：“姐姐你们今晚要歇在这里吗？”
昭阳道：“看样子是的。我们去住阿羡以前在这里住过的房子。”
霍嬛道：“那等吃过饭以后，我帮姐姐收拾吧。”
昭阳没拒绝，笑嘻嘻道：“那就有劳你啦。”
霍嬛亦是笑，带他们回了自己家里吃晚饭。
霍嬛爹娘知道来了客，早就在准备晚饭了，等他们到家时正好一桌子香喷喷的家常菜。
昭阳咽了咽口水，道：“光是看着就好饿了。”
霍老爷子邀请道：“那快坐下吃饭吧。”
昭阳连日在路上，不是吃干粮就是吃驿站的粗茶淡饭，眼下吃这些地道的家常菜，不由胃口大开，吃得十分满足。




千秋我为凰 第1284章 这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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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霍嬛便要去找灯准备领着秦如凉和昭阳去以前苏羡住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