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这时随从从马车上搬来两只箱子，昭阳对霍嬛道：“你就帮我收拾这两只箱子就行了吧。”
霍嬛有些疑惑，道：“姐姐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昭阳道：“我明日便走，这不是我的行李，是给你的。”
霍嬛愣了愣，昭阳又补充：“阿羡让我带给你的。”
霍嬛咋舌道：“这么多……么？”
昭阳让她打开一个箱子来看，只见里面都是整整齐齐摞着的。
昭阳唏嘘道：“他甚少送人礼物，可能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果然你也觉得有点多。”
霍嬛嘴角挽起清浅干净的笑容，道：“我不是嫌多，我只是很惊奇，阿羡居然有这么多书，都给我了他看什么呢？”
昭阳道：“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的住所里缺什么都不可能会缺书。就这次从他爷爷家回来，还顺了好多箱的书回来呢。”
霍嬛拿了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看，约莫是以前苏羡看过的，他还做好了批注。
昭阳也凑过来看了两眼，有点担心道：“小嬛儿，你可会觉得我们阿羡太过枯燥乏味了？”
霍嬛翻了两页，应道：“不觉得。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知道的。”
她边看着书页上的字，尽管苏羡比她还小些，可他的字实在是太好看了，真真是字如其人，仿佛透过字迹可见，将来他必然是个如兰似玉的人物。
她眼神清亮，又道：“虽然他不爱与人说，但我知道他的好意都是在心里。他想我多读书认字，将来也好有个一技之长。”
昭阳见她脸上确实半分枯燥之感都没有，反而是一种向往的神采。
她满是期待道：“我感觉我看完了这些书以后，应该会有很大的进步了。”
昭阳赞同道：“嗯，到时候阿羡就会给你送更多的更深奥难懂的书了。”
霍嬛爽朗地笑，道：“那我慢慢学总能学懂。以后阿羡回来，我也不至于跟他没有话题聊，至少他想聊的我也懂一点点吧，不然就没法聊了。”
昭阳道：“你也不要太勉强，人与人本就各有所长，你有他身上没有的东西，你会的他也不一定会。”
霍嬛道：“可我们的这个小山村里的事很好懂，但他住的那个地方，就不知道好不好懂了。”
她十分可观向上，又道：“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都很复杂，我多读书学习，将来准不会有坏处的。”
昭阳点点头，道：“这倒也是，阿羡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而后霍嬛一连翻了好些本书，发现里面都有苏羡的批注，不由感慨道：“阿羡全都看过吗，那他得看多少书啊？”
昭阳不大意道：“肯定比我看得多就是了。这回去他爷爷家，人家小姑娘看中了他非要跟他比学识，结果他把人家比得直哭。”
霍嬛捂嘴笑，脑海里大概有那样的画面了。
昭阳道：“不过他平时不是个高调的人。”
霍嬛道：“我知道，定是那小姑娘把他逼急了是不是？”
昭阳道：“那可不是。”
霍嬛的房间很是简单，只有简易的床和木柜。
霍嬛要把这些书搬进房间里，昭阳就跟着去她房里坐了一阵。
虽然房间简单，但十分干净整洁，和霍嬛这丫头一样，有种清爽利落之感。
昭阳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扭捏造作之感，她率真明媚如同这个时节里最好的秋色。
霍嬛兴冲冲地整理时，昭阳支着头看了她一会儿，权当是帮她堂侄看的，感觉堂侄要是能与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
霍嬛收捡到一半，不想发现箱子里除了书还有其他东西。
她缓缓拿出来，东西是用软布包着的，打开一看，有些疑惑又觉得吸眼，便转头捧给昭阳看。





千秋我为凰 第1285章 舍得下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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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愣了愣，也有些意外，道：“这是海螺。”
好家伙，苏羡居然把他娘给他的那个海螺塞进箱子里了，还骗她全是书！
霍嬛从小就生长在这村里，没见过大海，自然就不知道海螺。
昭阳与她道：“你放到耳边听听，有大海的声音。”
霍嬛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片刻，就见她小脸上缓缓漾开霞彩般绚烂的笑容，恍然道：“原来这就是大海的声音。”
昭阳语气不自觉柔了两分，道：“这个还能吹响的，你拿过来，我教你。”
霍嬛连忙满脸惊喜地拿着海螺过来，昭阳也不拘谨，与她一起放松地盘腿坐在干净的地板上，教她吹海螺。
霍嬛也十分聪慧，昭阳一教她就会。没一会儿，她房间里就飘出断断续续的海螺悠远的声音。
霍嬛的爹娘还到门口来好奇地观望一番。
霍嬛笑着与她爹娘道：“这个叫海螺，是海里长出来的。”
父母不打扰孩子的兴致，看一看后就回房去了。
昭阳见霍嬛爱不释手地盘着这只海螺，道：“你喜欢么？”
霍嬛点头道：“当然喜欢。它可真漂亮。”
昭阳不由心想，她还是太低估堂侄了。在哄人开心这件事上，他也不是全然一窍不通，而且还舍得下血本。
昭阳道：“平时在海边可捡不到这么漂亮的海螺，得很好很好的运气才能捡到这么完整又好看的。”
霍嬛抚摸着上面的螺纹，道：“那这可太珍贵了。”
昭阳道：“阿羡可没告诉我他送了这个，不过我知道这是他很喜欢的东西。”
霍嬛愣了愣，道：“他很喜欢的送给了我，那他怎么办呢？”
昭阳道：“什么怎么办，他又不喜欢玩。就算是他留着也只是摆在屋里不怎么动它。”
她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霍嬛手里的海螺，又道：“你就安心收着吧。”
霍嬛开心地道：“要是姐姐见到他，请帮我谢谢他。”
昭阳道：“放心放心，我肯定好好谢谢他。”
见装书的箱子收捡得差不多了，昭阳又道：“还有这只箱，你快打开来看看。”
霍嬛打开第二只箱子，发现里面全是吃的玩的，各个地方的物产都有。
只不过霍嬛并不知道各个地方都有哪些物产，也不知道苏羡原本只准备了一个箱子。
昭阳道：“阿羡虽然性子闷，但看起来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他至少还知道准备这些小玩意儿嘛。”
霍嬛拿起一个捏得十分喜庆的面人，被逗得仰头笑哈哈道：“他是挺闷的，所以看见这些我也挺意外的。”
昭阳道：“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其实心里想的多着呢。怎么样，喜欢吧？”
霍嬛道：“喜欢，村子里的其他伙伴肯定也很喜欢，我可以分给他们吗？”
昭阳道：“当然，这有很多呢，阿羡准备这么多肯定也是想着你会跟伙伴们分享哒。”
昭阳见该捎的该带的都已经捎带到位了，秦如凉就在外面院子里等她，她也就不耽搁了，拍拍衣裳起身准备离开了。
霍嬛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要送他们过去顺便帮忙收拾。
昭阳道：“不用了，歇着吧，我家老秦认得路，而且歇夜的床褥什么的也都有人先送过去了。”
她走到院子里，回头对霍嬛挥挥手，又道：“小嬛儿，谢谢你今天带我们啊。”
秦如凉告别了霍家，便牵着昭阳出门，沿着月光下的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
路面上的石板棱角被踩磨得光滑，散发出依稀油润的光泽。




千秋我为凰 第1286章 有人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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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边走边道：“真没想到，堂侄居然诓我说他的箱子里全是书，你肯定不知道他把他娘给他的海螺给小嬛儿了。”
秦如凉：“知道。”
昭阳惊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秦如凉：“我听得见。”
昭阳恍然道：“也是，方才还吹来着。我还以为是阿羡偷偷跟你说的呢。”
她又唏嘘：“想当初我问阿羡借一个半个时辰来玩玩他都一脸不情愿的，他还偷偷藏在自己枕头底下的，结果竟说送人就送人了。”
虽然有点愤愤的，但全然不是针对霍嬛，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不怪苏羡惦记着人家。我也觉得她善良又好相处。”
到了村里面那一头的屋舍，早有随从和兰香草草来将屋子清理了一下，秦如凉铺上被褥，又去打了井水来给昭阳洗漱。
他道：“屋子久无人住，有些简陋，你若住不惯，我们就回马车上。”
昭阳道：“入乡随俗嘛，以前堂嫂他们在这里都住的惯，我怎么就不行呢。”
兰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神出鬼没地站在昭阳身后，幽幽地来一句：“刚刚奴婢在里屋里打到一只大蜘蛛，有巴掌那么大，小姐要不要看看？”
昭阳刚一回头，就见兰香手里果然拈着一只大蜘蛛，只不过昭阳还来不及细看，秦如凉就黑着脸给丢了出去。
主仆俩面面相觑，然后秦如凉就牵着昭阳进里屋了。
兰香也没有别的地儿可去，只好在外屋简单地铺了睡。
兰香道：“小姐，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
昭阳一边解衣裳一边道：“应该不会叫你，有事我都叫老秦了，你安心睡你的吧。”
她脱了外衣便钻进了被窝里。
只是眼下这深秋时节，白天还留存着两分秋高气爽，但到了晚上天气骤地寒凉下来。
她穿得单薄，被窝里又凉津津的，冷不防就打了个寒噤。
昭阳自己都很诧异，天儿已经有这么冷了吗？
秦如凉道：“这山野间，夜里应是比城中更凉几分。”
他说着也解了衣裳，躺上床。
昭阳连忙往他怀里缩，借他体温，这才感觉到暖和了起来。
外屋兰香躺下时也瑟缩了两下，不由把自己抱紧成一团，紧巴巴地问：“小姐，你冷不冷啊？好像这里晚上挺冷的。”
托秦如凉的福，他身体温热，昭阳很快就浑身都暖洋洋的，便毫无压力地道：“我不冷啊。”
兰香道：“小姐的被窝不冰吗？”
昭阳：“不冰啊。”
兰香道：“那为什么奴婢感到这么冰呢。”
昭阳道：“可能是因为你没人暖被窝吧。我们不一样。”
兰香：“……”
兰香孤单地自个卷着铺盖，酸不拉叽道：“有个人暖被窝就是不一样哦。”
这里的夜晚是挺冷的。昭阳随后发现她和秦如凉两个人睡，动一动身总是容易豁风。
这种时候兰香单身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她把自己裹成个蚕蛹，总不可能会进风。
这里的床铺也是木板床，昭阳侧着身子依偎着秦如凉睡了半宿，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后半夜里更冷两分，她辗转醒来，想翻身平躺着，结果刚一动，外面的冷风就灌了进来，她又打了个哆嗦。
秦如凉立时就醒了过来，一边给她捂好被角一边低低道：“冷么？”
昭阳瞌睡醒了大半，道：“有点。”
秦如凉道：“那就不要乱动。”
昭阳道：“可是床太硬了，我侧着身睡了这么久，僵掉了。”
她单纯地只是想换个睡姿。
昭阳如愿终于平躺着了，得以伸展四肢，顿觉身心舒坦。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拉了拉肩膀边的被子，自己掖好。




千秋我为凰 第1287章 你还睡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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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没多久，昭阳总感觉肩膀处漏风似的，凉凉的，而且她感觉躺平没有靠在秦如凉怀里那么暖和了。
她不由心想，要想躺得舒服就不那么温暖，可要想温暖就躺得不那么舒服，可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她这一醒来一时半会儿就睡不着了，秦如凉见她屡次拉被角裹着肩处，便起了起身，微微撑在她斜上方，仔仔细细地好好替她掖被子。
昭阳便睁着眼看着他。
夜里秋寒虽然浓，可夜色晴朗，外面清月如霜，洒照了朦朦胧胧的一层白。
微微亮的窗户映衬下，他垂眼便见得她眼神异常明亮。
秦如凉给她压好了，看她还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由道：“还不睡？”
他重新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又道：“好好躺着，别乱动。”
昭阳道：“那一会儿我躺够了想翻身怎么办？”
秦如凉道：“想翻身也得裹好。”
昭阳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睁眼打量起这简单的屋舍，道：“以前你和阿羡就一起住在这里呀。”
秦如凉“嗯”了一声，道：“这屋子是当时带他来的时候着手搭的。”
昭阳好奇地道：“也是你搭的吗？”
秦如凉：“嗯。”
昭阳感叹道：“那你搭的这房子可真坚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遮风避雨。”
随后昭阳又问：“一直没细问，那个时候阿羡的存在是件很艰难的事吗？”
秦如凉便给她讲了讲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她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所承受的竟比她想象中的还多得多。
昭阳有些唏嘘，道：“幸好，堂兄堂嫂终得圆满，才能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补偿他。”
过了一会儿，昭阳看向窗外，又道：“老秦，今晚的月色好好。”
秦如凉道：“你还睡不睡？”
昭阳道：“还睡不着，”她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还没在乡村田野间踏月而行过呢。”
秦如凉道：“这会儿外面冷。”
这临近边关之地，昼夜温差非常大，有可能现在出去踩的不是月光，而是满地的白霜。
白天昭阳穿得比较单薄，但秋阳明媚不觉得冷，这会儿没有厚衣添，她贸然出去铁定会冻着。
秦如凉又道：“快睡，明早要是起得来，还能看日出。”
昭阳道：“我也想睡，那也要看我睡得着才行啊，跟你说话越说越清醒。”
话音儿一罢，秦如凉突然翻了个身，便将她实实地压在身下了。
昭阳惊了惊，他低低道：“既然睡不着，那就干点其他的。”
不待昭阳反应，他俯头便吻了下来。
昭阳顿时心头就炸了，这怎么行，有兰香在外屋呢。
先前秦如凉也是顾忌着外屋有人，一直没轻举妄动。可她实在是太磨人了，而且与她压着声音嘀咕聊了这么久，也不见兰香有醒来的趋势。
这些日又都在行路途中，随行人马不少，并不能随心所欲，他也忍耐得慌。
昭阳被他吻得气息凌乱，好不容易腾出空了，连忙小声道：“不行，外面有人呢……”
“可以小声些。”说着又堵了上去。
被窝里也没闲着，他掖了掖被角，动手便褪她裙裳。
昭阳哪抵得住，眼神水润地瞪他。
他拉着被子裹好她，被窝里两人肌肤相贴，昭阳被他给扒了个干净。
秦如凉咬着她耳朵低低哄着道：“我们尽量不弄出声音。”
昭阳压根就不信，可秦如凉说罢全然不给她考虑和退缩的机会，挽了她的腿强有力地缓缓挤进去。
他噙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出声，只余错乱的呼吸，并极力调整忍耐。
不想这木床老旧，只要他一动力，便轻易发出木头的咯吱声。




千秋我为凰 第1288章 你不是累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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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在外屋不甚暖和，本就睡眠较浅，里屋的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话时，她也迷迷糊糊地听了一二。
怎想后来里间窸窸窣窣的，兰香就是想忽视都不行了。
于是为了让大家都不那么尴尬，兰香配合地打起了鼾声。
她一打鼾，里间的动静不由停了停。
这会儿哪还有睡不着的，拉下眼帘就睡着了。
秦如凉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骨，被中十分温暖，又夹杂着旖旎气息，也没精力去想怎么躺舒服了。
他想，看样子日出是赶不上了。
这时兰香已经起身出去了，他更不知节制收敛。
以至于昭阳睡了个回笼觉后起身梳洗毕，已是晌午时分了。
昭阳坐在屋檐下，看了看当空的日头，还有些茫然，某些人说好的今早看日出呢？
兰香道：“今早小嬛儿来过了，奴婢告诉她小姐还在睡，她便说晚些时候再来。”
昭阳惺忪地“嗯”了一声。
兰香又问道：“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昭阳道：“我睡得很好啊，你呢？”
兰香道：“奴婢也睡得很好啊。”
然后主仆两个就默契十足地保持了沉默，望着艳阳里远近不同的各家屋舍。
后来昭阳回了回神，问：“老秦呢？”
兰香道：“姑爷打水去了。”
正说着，院门没关，就见秦如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外面的石板路上。他一手提着一桶水，步履走得十分沉稳。
他进了院子，抬眼看向昭阳，道：“醒了。”
昭阳有些幽怨道：“日出呢？”
秦如凉道：“日出赶不上了，可以赶日落。”
昭阳小声哼道：“骗子。”顿了顿又道，“赶日落，我们今天不回去啦？”
秦如凉道：“若是想多留一天也可以。”
反正这里离边关的家里也不远了，路上他们赶路算急的，眼下歇一天不影响进程。
他又道：“下午的时候可以在村子里转转。”
昭阳道：“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呀？”她揉揉肚皮，觉得好饿。
秦如凉道：“做面吃。”
他问村里人家买了面粉和鸡蛋来，进厨房以后就开始和面揉面。
昭阳和兰香则自力更生准备去生火。
平时甚少接触到这些，这会儿昭阳觉得新鲜，只不过她刚要动手往灶膛里生火，兰香就赶紧道：“小姐快放着，奴婢来吧。”
昭阳道：“我也可以啊。”
兰香顺口就道：“小姐还是多歇歇吧，你不是累着了么。”
昭阳看向她：“你凭什么说我累着了，你昨晚不是睡得很好吗？”
兰香连忙掩饰道：“奴婢是怕小姐睡觉睡累了呀！小姐你看你都睡了一夜半天呢，躺这么久怎么能不累呢？”
昭阳想了想，也掩饰道：“你说得也对，那床板硬，躺久了是会累的。”




千秋我为凰 第1289章 耽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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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合力烧火，兰香又往锅里加了水。
等秦如凉的面团揉好以后，摊成了一块一块的面块下水煮。
兰香还跑去用路上买来的特产跟村里人换了点佐料来。
昭阳坐在灶膛前的板凳上，抻着脖子看见锅里翻滚着，扑出一股麦面的清香味。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秦如凉看了她一眼，低低道：“很快就可以吃了。”他又打了几只蛋进去。
昭阳道：“你为什么会这些啊，在家里可从来没见过你做啊。”
家里厨房自有厨娘，哪用得着他俩亲自动手。
秦如凉道：“以前带阿羡刚来这里住下，需得自己解决温饱问题。这样的吃法算是最简单又好吃的。”
昭阳道：“就面粉揉成的面块，确实是特别简单的了，可是闻起来却很想吃。”
正因为这里条件有限，食材单一，才让人的食欲特别专注。
兰香兴冲冲地拿了佐料回来，往碗里加了一点，秦如凉最后往锅里放了一把菜叶，很快就出锅。
每人碗里都有面块、青菜和鸡蛋，昭阳把碗底的佐料搅拌均匀，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细嚼慢咽，而后感叹道：“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普通结果却这么好吃！”
大抵是以前都没怎么细细品尝，因为比这精致的食物她吃了不知多少，可而今这面块有些嚼劲，且越嚼越香，最后满口都是浓郁的麦香味。
就好像是这宁静村庄里独特的味道。
兰香也道：“虽然奴婢经常吃面食，但也觉得今天的面块特别香。”
主仆两个把一碗面块都吃得个精光，而且超出了她们平时的食量。
午饭后，昭阳就坐在屋檐下消食，不由困意袭来，又开始打盹儿。
午后阳光正暖，微风和煦，风大概是从田野上掠来，带着一股草木气息。
她迷迷糊糊的，临睡去时不忘跟秦如凉道：“那我们就耽搁一天，明天再走吧。”
这里实在太好打瞌睡了，她吃饱了根本都不想动弹了。
秦如凉见她打瞌睡打得厉害，坐在板凳上又没有什么靠的，在她一头栽倒在地之前，他便过来将她抱起进了屋里睡。
后来兰香进屋里来叫她，道是村里的孩子们都来了。
昭阳这才醒了醒，洗了把脸，驱走了困意，出门一看，果真大家都在，由霍嬛带头，正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