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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蟹总
没吃几口,房门倏忽响了两声,力道适中,中间稍微停顿,不急也不缓。
徐途放下面饼,挺两秒,起身开了门。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她左右看看,关门的瞬间,却见地上放着白瓷碗,里面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没有菜,旁边是红sè铁皮的暖水瓶。
徐途又四下里看一遍,嘴角不由弯上去,捡起东西关上门。
来到洛坪的第一晚,她折腾到破晓才睡下,再醒来,院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角落趴的土狗支愣着耳朵,警惕看她一举一动。
太阳西沉,火红余晖挂满天边,远处山峰沾染上奇异的sè彩,无限美丽。徐途眯了下眼,看看腕表,已经下午四点钟。她不仅错过了早饭,也不幸地错过了午饭时间。
徐途发了会呆,套上夹克出了院子。
在村子里漫无目的逛了逛,再回来,天sè已经擦黑。
她推开大门,脚步微滞。
院子里人不少,见她进来,都止了动作看向他。
徐途眨了眨眼,大致扫了下,当中包括四个小女娃,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几名壮汉围坐在长桌旁谈事情,而秦烈正在那当中,此刻,也正抬眼向她看过来。
街尾有家兰州拉面馆,老板是回族,带着母亲妻儿,在小镇上做了许多年。
傍晚的时候,面馆里喧嚣非常,地方不大,挤满南来北往各sè客人。徐途在门口站半天,看有人抹抹嘴儿准备起身,她眼一亮,朝门外挥挥手,几步蹭过去先坐下。
秦烈从摩托上下来,锁好车往里走,微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此时已近黄昏,面馆里提前开了灯,却依旧很暗。秦烈走她对面坐下,冷着脸不说话。
徐途叫了声老板,转头问秦烈:“我另外加一份牛肉可以吧?”
“钱够你就加。”
她说:“不还剩二十呢吗。”
“你觉得剩挺多?”
徐途没在意他的奚落,从旁边抽出一次性筷子,掰开来,百无聊赖的搓了搓:“这破地方,不至于两碗牛肉面卖出天价吧。”
秦烈侧身向外,胳膊肘拄着桌面,淡淡道:“破地方快待不下你了。”
徐途不屑的哼了声:“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你当我愿意来呢,要不是黄薇……”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紧紧闭上嘴巴。
秦烈转过头看她,挑着眉眼:“要不是怎么?”
“没什么。”她忽然心烦意乱,停几秒,挤着眉头冲他去:“不就欠你三百来块钱么!至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回去还你就是,一分钱都少不了。”
秦烈嗤笑一声,没理她。
对坐一会儿,面端上来,两人闷头开吃,没了交流。
味道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来这段日子,油水刮得差不多,这么一碗牛肉汤面还真挺过瘾的。
徐途一口气吃下大半碗,鼻尖上冒出晶亮的小汗珠,她拽了块儿纸巾擤鼻涕,抽空抬头瞧对面。
秦烈速度很快,一碗面已经见了底,不像旁边大汉那样狼吞虎咽,也不像城里jīng英男一样慢条斯理。他挑面条的动作干净利落,没弄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垂眸敛目,咀嚼时,太阳xué的肌肉隐隐鼓动,再向下看,一吞一咽间,喉结的活动也更加明显。
徐途若无其事的移开眼,重新拿起筷子:“喂!”
秦烈吃完,顺碗沿喝一口汤。
她抿抿chún:“叫你呢。”
见他还不理她,徐途拿脚尖踢他鞋:“喂!”
“说。”
“……”她搅了搅面条,犹豫半天才开口:“那天你说……能去学校帮忙,还算不算数?”
秦烈拿纸巾抹抹嘴,垂眼问:“想好了?”
“我总不能修路去吧。”她笑着,身体抵住桌边:“给钱吗?”
“不给。” 166阅读网





烈途 59 番外一(下)
赚钱给途途买萝卜周五晚上, 她无所事事, 站窗户边摆弄了会儿, 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只, 是母亲韩佳梅亲手做的,那只用的蓝白条棉袜,比现在这个小一些,手工jīng细,和商店卖的玩偶没多大差别。。し。
后来韩佳梅死在家中, 徐越海带她搬到新居, 或许是运输途中弄丢的, 总之后来再也没见到……
徐途打个哈欠, 把手里兔子扔下,拨了拨头发。
这时候,房门被叩了两下, 节奏缓慢而沉闷。
徐途往那方向看了眼,瞬间猜出门外的人是谁。她在原地站几秒,过去把门拉开。
秦烈侧身站着:“明天去镇上, 你还去不去?”
自打上次闹得不愉快,秦烈一直把她当空气, 这次主动说话, 还真挺稀奇的。
徐途靠着门框:“去啊, 当然去。”
“那早起,七点收拾好等我。”
“这么早?”
秦烈没说话,冷面神一样看着她。
徐途识相, 在他开口以前,迅速哦了声。
她怕起晚,特意提前定好闹钟,但转天却不见秦烈人影。
他是午饭后才出现的,今天学校放假,家里人齐全,乱哄哄干什么的都有。徐途憋一肚子气,坐在长桌旁,刚好见他从外面进来。
秦烈手里拎着外套,上身只穿黑sè背心,臂膀的肌肉和骨骼交错,结实紧凑,走动之下带一股力量感。
他好像没看见她,大步流星的越过去,意识到什么,又回过头看徐途,想了想才说:“上午工地有事,我过去了一趟。”
“所以呢?”
秦烈这次身体也转回来,面对她说:“你想明天去……”他顿了下:“还是现在去。”
徐途盘腿坐着,知道他的想法,故意答:“现在。”
秦烈说:“回来可能天黑了。”
“天黑能迷路?”
秦烈沉眸看她一眼,没再说别的:“那等我十分钟,冲个澡。”
徐途视线移了移。阳光正照耀着他,他浑身油亮,有汗yè顺喉结滑过xiōng膛,最后掩埋进领口。薄薄的背心裹在身上,洇湿的部位隐约可见一些简单纹理。
他眉目低垂的缘故,眼皮上通常隐藏的褶皱露出来,短密睫毛下,眸sè深不见底;鼻翼挺括,鼻梁刀刻一般,被光线打出一条笔直的高光,衬着额头的汗水,整个人张力十足,带着男人才有的冲击性。
直到他转身,徐途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也许是光线太足,烤得徐途脸热,她不动声sè移开视线,坐那儿等他。
秦烈冲澡很快,好像都没用十分钟,出来换了件干净长衫,发尖还泛着水光。
天气升温不少,秦烈仍旧拎一件外套。他脚步没停:“走吧。”
徐途起身跟上。
这是她到洛坪第一次出去,来时候是晚上,视线不清,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徐途坐在摩托后座,穿过他肩膀看前面,被风吹得眯起眼。出了村子,是一条荒芜的山道,劲风卷起黄土,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再往前两公里到了碾道沟,徐途方才看清这地方,两侧是高而陡峭的山壁,夹着一条狭窄地域,路根本不叫路,布满毫无规律的茂盛植被和杂草。阿夫他们正用电锯伐木,在崎岖险峻的关口中,先开辟一条路的走向来。
秦烈放慢速度,跟他们打个招呼,直接开过去。
后面的路终于好走,又过了一个来小时,终于到达攀禹县。
今天是集,比往常热闹。
秦烈穿过集市,向右一拐,把摩托开到不知名的小胡同中。面前一个带篱笆墙的院落,地上摆满中草药,门开着,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正往屋里去。
“婶子,罗叔在吗?”
老妇人缓慢转回身,眯眼看外面,笑起来:“是阿烈啊,好一阵子没来了……在,你叔在屋里呢。”
秦烈应一声,收回视线,看徐途:“要买什么去集上买,一会儿回来找我。”
她高举手机找信号:“哦。”
“认路吧?”
徐途又换了个方向,心不在焉:“嗯。”
她这状态,秦烈看得直皱眉,要多嘱咐一句,想想没必要,最终什么也没说,锁好摩托进屋了。
这破地方信号不稳,徐途换好几个方向,最后爬上对面的土墙坯,又过一会儿,才慢慢打开网页。
她迫不及待输入几个关键字,盯着进度条慢慢缓冲,没多大会儿功夫,手心已经密了一层汗。
徐途深深吸气,蹲下身,逐字逐句读起来。
这篇是明星黄薇自杀的报道,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以前,在娱乐圈引起不小轰动,所以余热未消。上面夸大其词,说她是因为被爆出整容消息,不堪舆论压力,才导致自杀。并且有人也爆料,她坠楼后的尸体上,xiōng部硅胶假体移位,下巴、鼻梁等多处器官扭曲变形,也不禁坐实了她整容的真相。
徐途手指顿了顿,这篇报道去洛坪之前她看过,后来村子里没信号,事情发展也没办法关注。
她这次出来,就是一直惦记这件事。
徐途又找到最近更新的报道,点进去。前面的内容如出一辙,八卦媒体不懂死者为大,将黄薇私生活扒个底朝天,随之便亦真亦假爆出她以往的秘密情人。
徐途抿抿chún,接下来出现一张照片,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影,头发稀疏,身形富态,虽未看到容貌,她却一眼认出,这人是她爸,徐越海。
徐途并不觉得意外。
她读了读文字,上面说,接下来的这位来头不小,是黄薇在徐越海之前的情人,叫高某某,洪阳朗亦集团的老总。近几年来,他的业务面扩展得很宽,而且隐晦提到,此人黑白两道都能chā一脚,吃得很开。
这篇报道顾虑很多,除了隐去对方真实信息,很多内容也模棱两可。
她没太在意,手指往上滑,屏幕中出现男人照片,也是偷拍的角度,只能见到男人模糊的侧脸,他身材瘦高,头发规整,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
徐途眯起眼睛细细看,蓦地认出这人,脑中炸开,身上汗毛徒然立了起来。
……
老妇人把秦烈送到门口,又笑着交谈几句,才折身返回屋里。
秦烈拎一大兜黄油纸包的汤药,大步流星走出院子,抬起头,脚步倏忽一顿。
徐途缩着肩膀蹲在墙头,张牙舞爪的粉头发在风中飞舞,由于低着头,眼皮上一条深棕sè更加明显,脸倒是小,皮肤雪白,嘴chún不自觉的紧抿着。
她并没看见他,垂头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很安静,这种状态有些罕见。
秦烈吐一口气,摇摇头,竟兀自笑了笑。
他往前走两步,叫:“徐途。”
徐途茫然抬起头,条件反射的“嗯?”了声,表情略微呆滞。
“你要上天?”
看清是他,她这才回神,眼中的灵气逐渐回来:“那要看你帮不帮我搭梯子。”
秦烈沉沉看她一眼:“这么大地方待不下你,非跑上面去。”
“下面没信号。”
“上面就有?”他掀着眼瞧她。
“……好点儿吧。”
秦烈脸一拉,冷声说:“给我下来。”
徐途舔舔chún,将手机屏幕锁上,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爬得还挺高,旁边柱子上栓一头驴,正甩着尾巴埋头吃草,靠墙放着老旧自行车和破摩托,侧面两米的地方有个小土堆儿,她刚才就是垫着它上来的。
徐途想起身,没等动,脚下一软,像有几百只蚂蚁爬上她的腿。
“……怎么了?”
徐途说:“腿麻。”
“……能不能下来?”
“能。”她双手撑着土墙,一侧身,跨坐在墙头上。
刚才这一动,双脚酸软无力,伴随一阵针扎似得疼痒,到这程度,就再也动弹不得。
途途呲牙咧嘴,趴在上面看秦烈:“帮帮我行吗?”
秦烈:“……”
他本不想动手,应该让她长长记性,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可是,又看她在那摇摇晃晃,小脸都皱到一起,表情不像捉弄人,要万一掉下来,摔个好歹,跟徐越海也没法交代。
秦烈怕麻烦。
于是他皱着眉,手臂摊开:“你快点儿。”
徐途递出双手,顺他手臂爬到他肩膀上,紧紧勾住。那一刻,心也一并归了位。
秦烈捏住她腋下,稍微一提力,将她从上面弄下来,像烫手山芋,要直接放地上。
徐途却曲起腿,手臂勾着他膀子不肯下来。
两人中间还有段距离,秦烈全靠臂力支撑:“你又干什么?”
“放那儿……”她一努嘴,叫他把自己放旁边土堆上:“我走不了,过去坐一会儿。”
秦烈忍着气,松手时几乎是扔的。
徐途疼得直吸气,感觉尾骨快要裂开:“你对女士就不能温柔点儿?”见秦烈根本没理,又小声哼:“死乡巴佬,这称呼跟着你一点不委屈。”
两人就这么待了会儿,秦烈靠着摩托,从兜里翻出烟盒,准备卷烟。
徐途眸光一晃,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侧身形状如同拉满的弓箭,腿伸出去,随意交叠,稍稍歪垂着头,指尖捏紧烟纸。
徐途腿好了些,随意问:“中药买给谁的?”
秦烈看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那一小片薄薄纸张任他cào纵,粗糙的指肚合拢、揉转,它便心甘情愿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隔几秒,他头都没抬:“秦梓悦。”
“她?”徐途皱眉:“什么病啊?”
他这次没答,目光偏离了些,烟也没抽,在指尖无意识转动着。
徐途站起身走过去,从他手中轻轻抽出烟。
秦烈抬眼,低沉着嗓子:“拿来。”
徐途往后退一步,烟身还支愣着三角形的边缘没有合拢,她快速举到嘴边,伸出细嫩的舌尖儿来回刷了几下,极其自然的递回去。
她笑着:“给。”
秦烈chún线绷直,目光幽沉的盯了她好一会儿。
徐途垂涎秦烈卷烟很久,知道他不会再要,直接含嘴里:“谢啦!”她伸手:“借个火儿。”
手卷烟不同于品牌香烟那么柔和,味道极冲,却相当过瘾,徐途心满意足,眉梢都不自觉挑起来。
秦烈动了动,终于转开视线:“东西买了吗?买完回去。”
她说:“我忘带钱了,要不你先借给我?”
他皱了皱眉。
徐途赶紧道:“回去还你。”
眼看天快黑下来,秦烈不想耗时间,从裤兜里掏出剩下的票子,抽出一张红sè的递过去:“你动作利索点儿。”
“一百怎么够用。”
“……那多少?”
她眼疾手快,把他手中的钱全部夺过去:“抠门儿。”
好一阵儿,秦烈手还维持拿钱的动作没有变,往远处望去,胡同口没人,徐途已经跑得不见影儿。
徐途打个哈欠,把手里兔子扔下,拨了拨头发。
这时候,房门被叩了两下,节奏缓慢而沉闷。
徐途往那方向看了眼,瞬间猜出门外的人是谁。她在原地站几秒,过去把门拉开。
秦烈侧身站着:“明天去镇上,你还去不去?”
自打上次闹得不愉快,秦烈一直把她当空气,这次主动说话,还真挺稀奇的。
徐途靠着门框:“去啊,当然去。”
“那早起,七点收拾好等我。”
“这么早?”
秦烈没说话,冷面神一样看着她。
徐途识相,在他开口以前,迅速哦了声。
她怕起晚,特意提前定好闹钟,但转天却不见秦烈人影。
他是午饭后才出现的,今天学校放假,家里人齐全,乱哄哄干什么的都有。徐途憋一肚子气,坐在长桌旁,刚好见他从外面进来。
秦烈手里拎着外套,上身只穿黑sè背心,臂膀的肌肉和骨骼交错,结实紧凑,走动之下带一股力量感。
他好像没看见她,大步流星的越过去,意识到什么,又回过头看徐途,想了想才说:“上午工地有事,我过去了一趟。”
“所以呢?”
秦烈这次身体也转回来,面对她说:“你想明天去……”他顿了下:“还是现在去。”
徐途盘腿坐着,知道他的想法,故意答:“现在。”
秦烈说:“回来可能天黑了。”
“天黑能迷路?”
秦烈沉眸看她一眼,没再说别的:“那等我十分钟,冲个澡。”
徐途视线移了移。阳光正照耀着他,他浑身油亮,有汗yè顺喉结滑过xiōng膛,最后掩埋进领口。薄薄的背心裹在身上,洇湿的部位隐约可见一些简单纹理。
他眉目低垂的缘故,眼皮上通常隐藏的褶皱露出来,短密睫毛下,眸sè深不见底;鼻翼挺括,鼻梁刀刻一般,被光线打出一条笔直的高光,衬着额头的汗水,整个人张力十足,带着男人才有的冲击性。
直到他转身,徐途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也许是光线太足,烤得徐途脸热,她不动声sè移开视线,坐那儿等他。
秦烈冲澡很快,好像都没用十分钟,出来换了件干净长衫,发尖还泛着水光。
天气升温不少,秦烈仍旧拎一件外套。他脚步没停:“走吧。”
徐途起身跟上。
这是她到洛坪第一次出去,来时候是晚上,视线不清,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徐途坐在摩托后座,穿过他肩膀看前面,被风吹得眯起眼。出了村子,是一条荒芜的山道,劲风卷起黄土,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再往前两公里到了碾道沟,徐途方才看清这地方,两侧是高而陡峭的山壁,夹着一条狭窄地域,路根本不叫路,布满毫无规律的茂盛植被和杂草。阿夫他们正用电锯伐木,在崎岖险峻的关口中,先开辟一条路的走向来。
秦烈放慢速度,跟他们打个招呼,直接开过去。 166阅读网




烈途 60 番外二(上)
赚钱给途途买萝卜傍晚的时候, 面馆里喧嚣非常, 地方不大, 挤满南来北往各sè客人。。徐途在门口站半天, 看有人抹抹嘴儿准备起身,她眼一亮,朝门外挥挥手,几步蹭过去先坐下。
秦烈从摩托上下来,锁好车往里走, 微皱着眉头, 一脸的不耐烦。
此时已近黄昏, 面馆里提前开了灯, 却依旧很暗。秦烈走她对面坐下,冷着脸不说话。
徐途叫了声老板,转头问秦烈:“我另外加一份牛肉可以吧?”
“钱够你就加。”
她说:“不还剩二十呢吗。”
“你觉得剩挺多?”
徐途没在意他的奚落, 从旁边抽出一次性筷子,掰开来,百无聊赖的搓了搓:“这破地方, 不至于两碗牛肉面卖出天价吧。”
秦烈侧身向外,胳膊肘拄着桌面, 淡淡道:“破地方快待不下你了。”
徐途不屑的哼了声:“鸟不拉屎的地方, 要什么没什么, 你当我愿意来呢,要不是黄薇……”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 紧紧闭上嘴巴。
秦烈转过头看她,挑着眉眼:“要不是怎么?”
“没什么。”她忽然心烦意乱,停几秒,挤着眉头冲他去:“不就欠你三百来块钱么!至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回去还你就是,一分钱都少不了。”
秦烈嗤笑一声,没理她。
对坐一会儿,面端上来,两人闷头开吃,没了交流。
味道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来这段日子,油水刮得差不多,这么一碗牛肉汤面还真挺过瘾的。
徐途一口气吃下大半碗,鼻尖上冒出晶亮的小汗珠,她拽了块儿纸巾擤鼻涕,抽空抬头瞧对面。
秦烈速度很快,一碗面已经见了底,不像旁边大汉那样狼吞虎咽,也不像城里jīng英男一样慢条斯理。他挑面条的动作干净利落,没弄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垂眸敛目,咀嚼时,太阳xué的肌肉隐隐鼓动,再向下看,一吞一咽间,喉结的活动也更加明显。
徐途若无其事的移开眼,重新拿起筷子:“喂!”
秦烈吃完,顺碗沿喝一口汤。
她抿抿chún:“叫你呢。”
见他还不理她,徐途拿脚尖踢他鞋:“喂!”
“说。”
“……”她搅了搅面条,犹豫半天才开口:“那天你说……能去学校帮忙,还算不算数?”
秦烈拿纸巾抹抹嘴,垂眼问:“想好了?”
“我总不能修路去吧。”她笑着,身体抵住桌边:“给钱吗?”
“不给。”
徐途:“……”
“别竟想美事儿,食堂不缺人,让你去是看你成天游手好闲,添不添麻烦都两说……还想要钱?”秦烈哼一声,抬抬下巴叫她快吃:“你速度点儿。”
徐途说:“你别小瞧人。”
秦烈慢条斯理的卷了根烟,拿火点着,对着外面慢慢吸。
徐途说:“明天我去。”
他看看她,回身抽一张纸巾,摊开来放在桌子边,曲起食指弹了弹烟灰:“有个条件。”
“那天你没提。”
“现在提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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