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甜蜜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丁念曹子骞
可现在雪球的叫声在里面吸引着她,她站在原处,看着被guàn木遮得看不到路的路,只能弯腰把头偏到离地面近些的地方,才知道,这的确是条路。
不敢再往前走,捏了捏拳头,弯身把头斜倒着,压低了声音喊,“雪球,雪球。”
曹子骞出差的时候还捏着她的脸说,“别把咱们的雪球给养得更肥了,它现在该减肥了。”
咱们的雪球……
天越来越暗,丁念害怕等会连这条路都看不清了,她觉得愈来愈冷。
是心底惊得生寒。
大吸一口气后,拨开guàn木往里面走去,她得快点找到雪球,谁也不会知道她来过。
若是叫人满宅子找狗,别人又会小题大作的说她找个狗都要惊动一家子人……
.........
曹家是一个绝对的封建统治的家族,人治的社会。
即便很多人都对这条禁路好奇,但谁也不敢站出来忤逆曹立去探一探虚实。
所以曹锦瑞这样心思的人,在被那日曹子骞暗示之后,也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再靠近那条路。
不敢靠近,不代表没有兴趣。
丁念一进去的消息漏了出去,几乎挑起了这个宅子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是那种摁着心口的惊险与刺激的神经。
趁着混乱打着要惩治擅闯禁地的人的幌子,一拥而上都冲进了禁路,要抓住那个人。
..................
所谓的禁路一旦走到头,绕过一些假山小河,便能闻到一股香火味,这种香火味甚至可以遮盖住园子里的花香,草香,树木香气。
显然这种香火味不可能是一日薰成的。
园子里还算安静,不要说门匾,就连石拱门上的刻字都没有,曹家都是中式的园子,房顶都是用瓦,瓦沟里很多地方都长了草,但地面又打扫得很干净,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念家得很她。
耳朵里突然传来的敲击木鱼的声音一阵阵的传进她的耳朵里,丁念再次忍不住的摸了摸脖子,仰头看了一眼已经暗得不剩什么光亮的天空,jī皮疙瘩再次钻了出来。
丁念看到雪球正在一口井边低头吃东西,心里顿感不妙,捏着拳头喊了它一声,“雪球!”
雪球抬头看到丁念,低头把地上最后一块它主人最爱拿来奖励它的饼干吃进了嘴里,摇着尾巴,肥胖的身躯顶着那顶圆大蓬松的头,朝着丁念跑去,欢实的叫个不停。
丁念也顾不得那么多,弯腰抱起雪球就准备离开,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事实正如她想的那样。
她被人设计了。
当她看到雪球吃饼干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被人设计了。
事态的发展往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奔去。
大房二房的太太,姨太太们最先“正义”跑到禁园堵住了想要逃开的丁念,一个下人也不敢进来。
没有进来的还有三房的蒋琳,她不是个爱多事的人,是所有的太太和姨太太中唯一没有到场的。
好些人都想看到丁念受罚,擅闯禁园的后果,便是触了老爷子的逆鳞,虽然没人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像是商量好的,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大的手电,因为这园子里环境幽暗,感觉处处吹着yīn寂的风,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丁念被堵在园子里,她知道此时理亏,“妈,我我我,雪球不小心跑进来,我带它出去。”
季容轻蔑的看一眼丁念怀里抱着的松狮,雪球已经长大了,抱在丁念怀里,就让人觉得丁念力气不小,“哼,带出去?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曹家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地方?”
话里的威胁警告暗示着她的下场,丁念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长辈,提醒自己不要太紧张,摸了摸朝着几个太太“汪汪”直叫的雪球,恭敬道,“妈,我担心雪球走丢才进来的,我错了,下次不会让雪球跑进来了。”
汪凤鸣飞着媚眼“哎哟”一笑,“我说阿念啊,一条狗而已,你可真是重情重义啊,为了一条狗钻进这禁园子来,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不知道为什么,丁念听到汪凤鸣说那句“一条狗而已”让她极不舒服,最终忍了忍,“二妈,雪球是子骞送我的。”
汪凤鸣还是一惯的带着点媚,“子骞送你的,不也是个小畜生吗?”
丁念咬了咬牙,“二妈,子骞也很喜欢雪球。”
汪凤鸣又是“哎哟”一声,“瞧把这丁家的小姐给气得啊,二妈给你道歉啊,不该说你怀里的宝贝是小畜生。”
丁家的小姐?
丁念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季容剜了丁念一眼,“这种时候就不要一口一个子骞的拿出来当挡箭牌,要是子骞知道你做了这么荒唐的事,都会被你气死!”
丁念知道曹家是个很重规矩的门第,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心里不禁一抖,抱着雪球,哀求道,“妈!放我走吧。”
汪凤鸣撞了一下季容,即便越来越暗的天sè下,丁念还是看清了汪凤鸣眼中那些狡诡的浮光,她心里打颤,听到汪凤鸣在季容面前扇风点火的对她说,“放你走了,咱们曹家就不要家规了?”
“……”明明感觉冷,可背后已经涔出了很多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多人。
丁念咬了咬chún,她知道,今天她完了。
看到大房二房三房的当家男人还有家眷出现的时候,丁念就知道,她走不了。
声音越来越大,公公曹先文首当其冲的斥责了她,并骂道,“还不快去沁园给老爷子请罪!!!”
丁念猛的回过神来,感激的看了一眼曹先文,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马上鞠躬,“爸,我马上去给爷爷磕头认错。”
曹先文的手心已经是大把的汗流了出来,从他听到丁念进了禁园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今天这祸是彻底的惹大了!这家里没有人敢公然违抗老爷子的,“还不快点!还在这里磨蹭!”
丁念抱着雪球就要离开,却被季容挡了去路,“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你犯了曹宅的大忌,居然连跪都不跪?”
丁念想趁着曹立没有过来即早脱身,在曹家,初一十五都要进宗祠下跪上香。
每个月初一十五的前一夜曹立都会住在寺庙里,一到凌晨便会去请头香祈福,然后一大早觉也不睡的带回庙里的福水给家里的晚辈涂在茶杯上让他们喝下去。
每每这个时候,跟曹立请茶的晚辈都是要下跪的。
而且跪得心甘情愿,因为大家都知道,曹立迷信,他带回来的福水,就希望子孙喝下去后永远平安,不是跪他,而是希望子孙多跪跪菩萨。
老人这份心,其实包含着很浓重的爱。
除了曹立,她不想跪任何人,公婆也就算了,其他几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她并不想跪。
可是为了脱身……
她才一念之间,曹立已经带着阿生走进了这座看起来荒寂的园子,一脸肃重yīn沉,丁念见到曹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爷,我误闯禁园,不是有意的,雪球找不到了,我很着急,听见它在这里面叫,我才进来的。”
曹立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对着地上跪着的孙媳妇狠声道,“看来你这个大少nǎinǎi是当得太舒服了!”
“爷爷!我错了,您原谅我吧。”丁念知道兹事体大,所以曹立一过来想也没想便开始求情,若平时她没有做错的事,万万不可能这样。
曹立体型微胖,却不显肿态,jīng气神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比拟的威严。他看着丁念手中抱着的狗,皱着眉头。
他扫了四周的人一眼,目光里带着警告一路刺过去,汪凤鸣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季容便一个人站在人圈的前面,她也不意老爷子一来没有说责罚丁念,反正怒视其他来抓丁念罪证的人?连这样的事也要偏袒?
二婚甜蜜蜜 第173章 闯入禁区的下场2
曹立进园子的时候是眸sèyīn沉带火,目光看了一眼内院才稍稍平息一点。
就在他要让所有人都走的时候,内院里走出来一个人,让曹立的肝火陡然升起!
丁念看到家里一个个长辈的神sè都开始惊凉起来,才侧过头去。
内院拱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摸住拱门处的电灯开关,园子里各处的灯都突然打开,煞时便亮堂一片,将每个人的动作和眼神都照得一清二楚,也将开灯的女人照得一清二楚。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眼里是穿透时空的荒凉,看透世事的淡泊,绝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该有的眼神。
浅灰素衣,青丝绾起,腕戴佛珠。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相貌。
丁念觉得,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怕就是这个了。
隐隐感觉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在看那个女人,她心里开始发毛。
跪在青石的地板上,第一次在没有长辈的应允下,偷偷的站起来,往后缩了缩。
而奇迹般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也没有人指责她。
汪凤鸣捂着嘴,“天……歆瑶?”
季容也摸了摸自己的臂膀,抖了抖,“歆瑶?”
这样的震惊的眼神并不只有汪凤鸣和季容才有,曹立的三个儿子无一不露出惊恐的神sè。
齐声疑惑,“歆瑶?”
“歆瑶?”
“歆瑶吗?”
歆瑶看着四周亮起来的灯,莞尔轻叹,“好久都没有开过这灯了,原来还会亮,真好看。”
那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心酸寂寞,笑容却分外迷人,“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人了,哎,你们都老了……说明你们不静心,心静的人,不会老……”
众人被歆瑶的口吻yīn得一步步小退,唯有几房当家的上前了一步。
曹立看着歆瑶,chún抖手颤,眼里眸sè繁复不堪。
曹先业冲过去拉住歆瑶的手,一个儿子都二十五岁的男人,泣不成声,“歆瑶!你居然没死!”
歆瑶淡淡一笑,“二哥。”
曹先文和曹先河都疾步过去,“……”话未落,泪先流。
曹立压抑的怒火终于冲了出来,一双眼眸顿时杀意都起!
“全都给我滚出去!”
曹先业听到曹立一声bào喝,本能的吓得一哆嗦,但转身马上护住自己的妹妹,“爸!你居然把歆瑶关起来!他是你的亲女儿!你想把我们赶走,再打死她一次吗?!”
这次是丁念一个哆嗦,这就是那个被曹立亲手杖死的女儿?
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可是据她所知,那个被杖死的女儿现在也有四十了,烧香念经的地方静心所以不容易老么?
她看到曹立此时嗜血的眼神,知道今天谁也救不了她了,她不该来的。
那边已然有了父子欲要反目成仇的架式,这时候已经没人来管她了,她又不能跑,更不敢过去劝!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曹立用这样的一种眼神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外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1d3zc。
那眼神里她看到了血腥的杀戳!
但又极力的隐忍!
而这时候曹锦瑞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退到丁字路口撞到了站在路外的白珊,他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你设计的,是不是!”
是肯定的问句。
白珊的脖子被卡得难受,她已经踮起了脚,在曹锦瑞的面前这时候却异常的逞能,“同样是让他们分开的方式,我喜欢这一个。”
“白!珊!”曹锦瑞一字一顿的咬牙咬出白珊的名字,眸里是恨不得生出刀子来杀这个女人,“你居然敢用这样的方法!”
“当初那样她不也是受了罚吗?怎么?我来做,你就心疼?”
曹子骞自然知道白珊口中的当初,当初他是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个什么人,自己家里的人绝不会让外人随便欺负,哪怕是家里的一个佣人。
更何况爷爷看似一直在惩罚丁念,但又很欣赏,更不会让她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他才敢那么做。
可是禁园这个地方,连父母这辈的人都不敢越雷池半步,现在叫丁念进去,意味着什么?
刚才他一直站在后面,看到爷爷的眼神变化,这已经不单纯是一个简单的触犯家规的事件了。
“白珊,你自作聪明,你看着吧!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的曹子骞是不是会跟你越走越远!”
“你想告诉子骞是我?呵,你不怕我把跟你之间合谋的事……”
“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做的,但是……”
曹锦瑞没有说完,chún角轻轻一勾,眸里诈光一闪,回头看了一眼guàn木丛生的路,眸sè又是一沉,丢开白珊便朝没人的方向走去。
电话拿在手里,拨了出去。
曹子骞此时刚刚跟秘书sunny坐上和彼德约好的西餐厅的车,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本来想不接,可这电话哪怕只是想了一声,也感觉十分聒噪。
接了起来,那边喊了一声,“大哥。”
曹子骞眉头皱得更凶。
“哥,你现在能不能马上回来?”
“不能!”曹子骞一口回绝。
....
禁园
“爸!我们要把歆瑶带出去!”曹先文首先提了出来,妹妹出来的时候看着灯光的眼神,让他心酸不已,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灯光,这么多人来过,她是有多寂寞?
经常从这里过的时候,都能听见里面木鱼声阵阵传出,却从未敢踏足一步,他这个当大哥的,失职。
当年也是他们都太懦弱,失去歆瑶的时候,大家都很后悔当时的怯懦,他不想再让悲剧发生。
曹先业一直张着臂护着一直静静站在他身后的歆瑶,“爸!大哥说得对,歆瑶应该从这里搬出去!”
曹先河亦是很激动,“爸!我也绝不同意您把歆瑶关这里,您这是非法拘禁!犯法的!”
曹立眸里冷戾之光愈来愈盛,喃喃念道,“犯法?”念完后张狂一笑,嘴角弧光淡淡,有了杀意一般,咬牙问,“先河,你敢再把这两个字给我念一次?!”
曹先河不禁一怔,老二曹先业上前一步,捏着的拳头都在颤,“爸!歆瑶既然还活着,您就应该让她跟我们出去,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季容和汪凤鸣都惊慌不已,这样的情形很相似,像当年歆瑶被杖的情形,几兄弟合力要保这个妹妹都没能保住,至于是什么原因,即便是夫妻,她们也从未从自己的丈夫口中得知。
如今故事重新翻拍上演,似乎比当年还要厉害!
“跟我讲-法律?!跟我讲道义?”曹立从三个儿子身上一个个的看过去,他的眼光毒辣如刀,一个个都刺进他们的眼中,眼里都是轻蔑,“凭你们?你们敢跟我讲这些?笑话!看来当年没把她杖死,你们个个的心都很是不甘啊!”
“爸!若您今天还要动歆瑶!”曹先业眼里也腥红了起来,“我绝不同意!”
汪凤鸣吓得脚下一软,忙跑过去拉住曹先业,哀劝道,“先业,你别这样,跟爸爸认个错,这事情咱们不管了,不管了。”
曹先业猛的推开汪凤鸣,“滚!”
汪凤鸣被推搡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泛红,“先业……”
季容自然也不想曹先河被卷进去,可是她还没有走近,向来温和的丈夫亦是bào吼她一声,“滚!”
曹立转身缓步踱到石桌边,坐下来,他眼睛看过去,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三个哥哥身后,一脸平静,而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是义愤填膺的怨毒的看着他,个个都觉得他是一个刽子手!
兀自一笑,如刀的眸光一偏,偏向丁念。
丁念还抱着雪球,这时候一个哆嗦,手一抖,雪球落在地上,她刚要弯身去接,曹立淡淡道,“阿生,把这个擅闯禁地的狗剥皮吊死!”
丁念心神均被猛烈一击,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眼神簌簌的落下来,上次被杖的时候,若不是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她都不会哭,可是那狗不是人,它并不知道这是禁区,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爷爷!别杀雪球,求您了,它也不懂的,爷爷,求您了!”
“丁念!”曹立平日里都是阿念阿念的喊她,今日这一声丁念,生疏而冷硬,“看到我到老年来父子绝裂,你是什么感觉?”
丁念心知自己闯了大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揭掉了曹立几十年辛苦守着的秘辛。
父子绝裂?!!!
一个可以亲手杖死自己亲生女儿的人,面对破禁的孙媳妇,会给个什么下场?她是躲不过的,“爷爷,您罚我吧,放过雪球,好吗?”
歆瑶拨开三个哥哥,步履轻盈缓慢的走到丁念边上,低头看看她,再轻轻一笑,看着曹立,笑意浅浅,明明温声说话,却好象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爸,您真是自私,连给子骞挑选的太太都挑得如此自私。”
曹立的手搭在石桌边沿上,紧紧捏住,指甲盖,片片发白……
二婚甜蜜蜜 第174章 你知不知错
丁念仰面看这位从未谋面的姑姑,对方跟曹立说完话后,又低头凝着她,那眼神淡淡如烟,却又似乎在传达一种什么思想给她,她看不透。
若她没有听错,这位姑姑对自己的父亲讲话,并没有用敬语。
这在曹家是不太可能的事。
曹歆瑶chún角淡淡一勾,明明是浅浅醉人的笑意,眼里的烟雾却氤氲成水气,化成两滴晶莹,沾在她的脸庞上,叹息的声音软软的呼出来,“若不是你,我都以为这辈子见不着自己的亲人了……”
丁念一怔,心里同情曹歆瑶,可她又万分害怕,若不是她?
她擅闯禁地让曹歆瑶见了亲人,可是她自己却换来一场灾难,同情总归扛不过害怕,毕竟她对曹歆瑶不那么熟,甚至她觉得自己跟雪球的感情更深一些。
“……”想叫一声姑姑,却又不敢。
曹歆瑶目光转开看向曹立,脸上的泪珠还未干涸,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爸,我的孩子,你找到了,是不是?”
这一句话问出来,园子里每个人的目光里都是震惊,惊得怔在原处,连呼吸都凝固了。
曹立隐忍得手上力道愈来愈重,手下石桌的硬度硌得他骨头都要裂掉了。
老人的声音如同他的眸sè一般,怒不可遏,“阿生!马上把她关起来!”
生叔走到曹歆瑶身边,微一鞠躬,“四小姐,请吧。”
曹锦瑶置之不理,素衣如灰,灰得没有生气,清尘脱俗的脸已经皱出了痛苦的线条,“爸,你把他怎样了?”
生叔在曹锦瑶问完这一句的时候,马上动了手,虽然看起来也是五十来岁的老人了,但身手却又快又稳,一把捉住了曹锦瑶的手腕,口中一句“四小姐,得罪了。”刚一说完,曹歆瑶已经被他扛上了肩膀。
肩膀上像什么也没有扛一样,大步往里院走去。
念方位她这。“爸!!你让我见见他啊,他二十一岁了吧?爸!”曹歆瑶的哭喊声有一种魔力,像被施过诅咒一样,那声音每个一转音都带着这种诅咒,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血管,听得人心惊肉痛,每一个音节字符都是压抑数年的痛苦和绝望。
连丁念这个从未见过曹歆瑶的人,都被这哭喊声给磨怔得快要落泪了。
那三个哥哥,此时跟疯了一样去抢生叔肩膀上的人。
生叔是曹家的下人,从十三岁跟着曹立开始就从未离开过,一直到后来做曹家的管家。
虽然是个下人,但因为这个下人是曹立的亲信,又从年轻就跟着曹立一路打杀过来,曹立都待他如亲人,更何况曹家的子孙。
没人把生叔当过下人,反而带着一种尊敬。
可这时候,曹歆瑶的三个哥哥完全不顾生叔的地位,拳脚都并用了。
曹立坐在原处,阖上双目一仰头,声sè无情道,“擅闯禁园,家法处置,不听忠告非要滞留禁园的,家法处置!”
所有的争吵在这一刻,静谧!
汪凤鸣和季容闻之神sè一变,惶恐的赶紧把跟着进来的子女都往外赶,生怕这些孩子全都要受家法。
二人赶走了孩子又跑去拉住自己的丈夫,季容苦苦哀求,“先文,走吧!求你了,家法二十板下来,没人吃得消的,走吧!”
汪凤鸣也是拉着曹先业就差下跪了,拖拽着他,“先业,什么事先出去再说啊,走啊!你不为我着想,你想想锦瑞,想想锦优,锦瑞这都25岁了还没结婚,锦优也还小啊!先业!”
曹先业推开汪凤鸣,心里亦是害怕,可是却死死拉住生叔,看着曹立,“爸,歆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她吃的是什么?您看看她穿的,这么个灰棉的褂子,爸!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您让她跟我们出去吧。”
曹立吐了口气,“阿生,叫跟着你的那些老人过来,把祖祠的凳子和板子都拿过来,把禁园封起来,今天谁也别想出去!”
季容和汪凤鸣“扑通”两声,齐齐跪到曹立跟前,“爸,您原谅他们吧。”
阿生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交待了曹立的安排,然后抬步就要往内院走去,才走一步,又被三兄弟团团围住。
曹歆瑶道,“让我见我儿子一面,好不好?”她说这句话的对象,自然是曹立。
曹立像没听到曹歆瑶的话一般,冷声道,“阿生,不用客气,这几个逆子你可以动手打,他们受不住,那是他们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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