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终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大家点了酒, 坐在大排档里, 塑料棚子和塑料椅子的廉价感,丝毫没能影响大家的心情。
可能压抑的太久, 连平日里很乖的学生都有点儿放浪形骸, 一群人闹腾得不行, 声音震天,笑的哭的闹的, 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后来小崔和任课老师提前离席了,说让他们好好玩,一群老学究, 不影响他们年轻人玩闹,免得大家拘谨。只是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叮嘱——别喝多了,拍着沈纪年的肩膀说:“你盯着他们点儿。”
沈纪年一向是班里的主心骨,虽然大大小小的事, 他很少管, 但是有他在, 好像就格外让人安心。
小崔和几个老师一走,场面更混乱了。简直群魔乱舞,人间妖境。
陆也和朱莉莉输了酒,当众表演法式热吻。看得人脸红心跳,几个小姑娘直呼没眼看,捂着眼,只是指缝漏着光,偷偷又去瞄陆也,啧啧感叹,太帅了啊!
趁着这氛围,有女孩子趁机表了白,只是对方一脸错愕,她忽然哈哈大笑,说:逗你玩儿呢!男孩显然松了一口气:你把我吓了一跳。女孩儿笑着,只是眼神里带着点儿落寞。
无论如何,也算是一种了结了。
大家忙转了话题,嘻嘻哈哈又闹了起来。
*
每次聚会,小情侣们都是被起哄的绝佳对象,后来不知道怎么扯到沈纪年和盛夏身上,一群人起哄问沈纪年,“班长,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快问快答、默契度大考验怎么样?”
沈纪年倒也没扫兴,点了下头,“问!”
朱莉莉最兴奋,先把盛夏推到隔壁去不让她听,拿着酒瓶子当话筒,双眼放光地问沈纪年,“和夏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接吻。”
“哇哦~第一次接吻的地点是哪里?”
“电玩厅。”
“印象最深的一次接吻在哪里?”
“公园。”
“第一次确认关系在什么时候,哪里?”
“电影院,开学初吧!”
“……jiān情竟然发展这么早。你最喜欢夏夏哪儿?”
“都喜欢。”
“哎,别这么敷衍嘛!”
沈纪年偏头,“我很认真。”
朱莉莉噗嗤一声笑了,“好了,我问不下去了。谁来接着问?”
“问夏夏呗,不问班长了,这么深情做什么,搞得我都有点儿嫉妒夏夏了。”李亚楠招呼盛夏,“过来夏夏,班长表现得非常好,就看你会不会拖后腿了!来来来。答不好可要让班长给你定家规了啊!”
盛夏把手里的杯子搁在桌子上,无奈地偏了下头,那动作,倒是和沈纪年一模一样,果然两个人相处久了会同化,她坐下来,抬了抬下巴,“问。”
“和班长发展到哪一步了?”
“……接吻。”
“第一次接吻在什么地方?”
“电影院。”
“咦!”竟然不一样?“印象最深的一次接吻在什么地方?”
“公园。”
问到这里,李亚楠就问不下去了,好奇地凑过去,“所以,为什么班长说你们第一次接吻在电玩厅?还有,你们在公园究竟做了什么?”
盛夏歪着头看了一眼沈纪年,他目光也透过来,眸光里带着浅淡的笑意。盛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感叹他可真能绷得住,亲了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回过头,对李亚楠缓缓说了四个字,“不告诉你。”
其他竖着耳朵的人,齐齐“嗷”了声,太不厚道了。
作为惩罚,盛夏被guàn了很多酒,虽然大半都被沈纪年给挡了,但是盛夏酒量太浅,还是醉倒了。
最后是沈纪年背她回去,没多远,也就没坐地铁,权当让她醒醒酒。
夏日的夜晚,蝉鸣声不绝于耳,路旁枝叶浓密的树把路灯挡在叶子后头,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带着斑驳的碎影,盛夏趴在沈纪年的背上,看着他的脸明明暗暗的变化着,忽然身子往前探,亲了他一下。
盛夏没说话,倒是沈纪年先绷不住,问她,“嗯?”
“电玩厅的时候,你亲我,是故意的吗?”
沈纪年笑了笑,“我说不是,你信吗?”
“本来信的,现在不信了。”盛夏有些晕,总觉得自己要摔下去,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沈纪年无奈提醒她,“夏夏,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盛夏“哦”了声,又紧了紧胳膊。
沈纪年摇摇头,只好随她去了。
盛夏真的有点儿意识不清,她平时是个很冷静自持的人,醉了之后却很孩子气,到了家门口,死活不进去,“喝醉了,让沈姨和沈叔叔看见,不好。”盛夏咬着字说。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沈纪年攥着她的手,盛夏固执地不挪步子,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神执拗。
沈纪年俯身,单身捧着她的脸,柔声哄着,“没关系,你长大了,喝点酒不会挨骂的。”
她的18岁生日在高考前半个月过的,因为准备考试太忙,18岁生日匆匆就过了,没有庆祝,只有沈纪年从外面定的蛋糕,被两个人当做午餐给吃了。生日礼物是一条细细的银项链,是沈纪年定制的,上面刻着两个字母——s.s。她一直戴着。
盛夏只摇头,扯着他的胳膊,哀求地看着他。
她那双眼里曾经有很浓的戾气,后来慢慢淡了,再后来变得清冷寡淡,而这会儿,是带着孩子气的哀求,眼珠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模样是难得的乖巧和可爱。
沈纪年心软,于是陪着她蹲在小区门口吹风。
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夜风微微荡漾,吹得枝叶沙沙作响。
路灯昏沉,泛着温柔低沉的感觉。
氛围挺好的,如果没有蚊子的话。
盛夏被咬得满腿包,蹙着眉不停地拍着蚊子,偶尔偏过头来看他,眼神委屈。
看得他好笑又无奈,捏着她的脸,哄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终于点了头,抱着他的脖子,把脑袋窝在他肩窝里,可怜兮兮的。
沈纪年心软地一塌糊涂,动作轻柔地把她抱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我抱你回家,听话。”
盛夏“哦”了声,乖乖地搂紧他,脑袋在他xiōng前蹭着。努力撑着清醒了这么久,突然就睡着了。
沈纪年也是无奈,好笑地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盛夏只是轻哼了声,没醒。
一口气上了四楼,沈纪年实在没力气,也腾不开手去拿钥匙开门,只好拿肘撞了撞门铃。
沈凌芸开门的时候,看见他怀里的盛夏,“呀”了声,“这是怎么了?”说着便闻见一股酒气,“喝醉了?”
沈纪年“嗯”了声,一边解释一边往她卧室去,“酒量太差,喝了一点儿就醉了,刚刚还好好的,到了楼下就撑不住了,在下面坐了会儿泛瞌睡,我就抱她上来了。”
沈凌芸把盛夏卧室的门推开,说道:“你也不看着点儿。”
“我替她挡了不少,不过今天难得都在,大家玩得有点儿起兴。”
沈凌芸也理解,没再多说什么,看着沈纪年弯腰把人放下,盖了被子,才又说:“得把她衣服脱了,这样睡着不舒服。你出去吧!我来。”
沈纪年低头看了眼盛夏,她翻了个身,自己抱住了被子,似乎已经觉得不舒服,手摸着找衬衫扣子,已经扭开了一粒。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撇开眼睛,对着母亲说:“你来。”
*
成绩是6月23日凌晨零点出。
22号晚大家都不睡觉,蹲等成绩出来,班群里一窝蜂的嗷嗷叫,祈祷的,转发锦鲤的,故作淡定的,自bào自弃的……很热闹。
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盛夏开了电脑,登录网站。
舔了下嘴chún,手心微微发着汗,莫名有些紧张。
过了大概十分钟,又或者没有,沈纪年推开书房的门,递了杯牛nǎi给她,握了握她的手,“别紧张。”
盛夏仰着头问他,“分差太多怎么办?”他的成绩早已经出来了,是教育局提前透漏出来的,今年的文科状元,总分:706。听说已经有了两家名校抛来橄榄枝,不过沈纪年还没做出回应。
他拍拍她的脑袋,“不会的。”
就算会,总有办法解决。
11:59。
盛夏屏气息声,颤着手指点了确认查询的按钮。
系统繁忙……
她已经后背出汗了,忍不住再次舔了下嘴chún。
按到第三次的时候,成绩单终于才显示出来。而脑海里早已闪过无数的念头,如果不能念同一所大学……如果分开了……如果……
总分:694。
大脑空白了一瞬,那些虚无得想象顷刻间散了,盛夏长长呼出一口气。沈纪年也笑了,手揉她脑袋,“很bàng!”
旁边的沈姨和沈叔叔欢呼了一声,“不错不错。”
盛夏省排名26,她计算了一下,应该能和他报一所学校了。
大脑彻底放松下来,盛夏终于笑了。
一吻定终身 40.旅行
最后填报志愿的时候, 沈纪年选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偏的学校, z大。
之所以会考虑这个学校,是因为z大的法学专业特别强, 同时这个学校的新闻学也不错。
盛夏报了新闻学专业, 之前虽然考虑想要学医,但是综合性大学几乎没有中医学专业,而盛夏学医的目的也并不是特别强烈,后来沈纪年陪着她看了很多招生简章, 圈定了一些合适她的专业让她选, 最后盛夏自己敲定了新闻学。陈蔚然听说的时候,还很遗憾, 他也是中医出身, 对这个行业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也是他对盛夏讲了一些关于中医方面的事, 才让她动心想要学医。
“你的性格, 真的很适合学医。如果你也报a大的话,我还可以带带你。”说这话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医生凉凉道:“劝人学医, 天打雷劈啊蔚然,你自个儿喜欢可别耽误人小姑娘, 你自己算算,学制五年, 不读硕读博还没出路, 还有规培啊什么的, 乱七八糟加起来,等能赚钱的时候,都三十岁了吧!”夸张一点儿说,学医之途的确是漫长得看不到头。陈蔚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言过了,忙道歉。
女医生对盛夏说:“别人说什么都只是参考,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兴趣,爱好是第一位的,毕竟人生是自己的,谁也不能代替你走任何一步。也不用太看重就业啊什么的,适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段时间,真的是听了挺多的人生建议的,且众说纷纭,观点不一。
陈蔚然考研成绩已经出来了,即将在a大就读研究生,他很希望盛夏能够报考a大。沈姨和沈叔叔是不希望盛夏学医学相关的,因为觉得太苦了,希望女孩子可以轻松一点。盛夏的姑姑给的建议是不要学那些花里胡哨的专业,还是师范医学这类的比较稳定,不然毕业很难找工作,这大概出于她如今的窘境,学的是文学相关,毕业后应聘在网站做编辑,但网站运营不善,很快就倒闭了,跳槽了好几家,不知道是运气不好,但是如今市场变换太快,总之都不长久,大学谈的男朋友学计算机,毕业后应聘一家工作室做游戏,不过很不幸,那家游戏公司连月亏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原本打算去年年底结婚,也没结成,两个人都在为工作发愁。还有说,以她的成绩,完全不需要考虑专业的事情了,挑一个好学校,服从tiáo剂,清华北大都可以试一试。
清北今年在他们省招的人数不多,保守估计一下,盛夏报考的几率挺大,但是选到合适的专业,就不一定了。
盛夏头疼,久违的那股烦躁不耐的感觉充斥全身,整个人戾气勃发。
最后还是沈纪年抓着盛夏的手说:“不要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他们说的你都可以不听,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嗯?”
盛夏歪着头想了片刻,最后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好。”
其实还是有点儿害怕的,这些天家里断断续续会来人,学校的,教育局的,招生办的,媒体记者,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是来找沈纪年的,状元的名头似乎很吸引人,他的动向也更惹人注目。
很多学校抛来橄榄枝,许诺了一些让人很难抗拒的优越条件。
其实他面临的选择比她更困难更复杂,但好像他永远都很冷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盛夏敛了心神,坦诚地问他,“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学校?是还没想好,还是因为我?”
沈纪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不想给她压力,但也不想骗她,最后还是坦白,“因为你。”
盛夏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如果这时候矫情着让他选最好的,不要顾及她,那也太浪费他一番心思了。扯着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然后圈定兴趣点,再综合对比学校和专业排名,最后敲定了z大。
当然,一半以上的工作都是沈纪年做的。
*
最后的结果是,沈纪年报了法学专业,盛夏报了新闻学。
录取通知书是同一天到达的。
那天盛夏和沈纪年不在家,已经动身去毕业旅行了。
沈姨拍了照片给他们看。
盛夏看着上面“恭喜沈纪年同学……”和“恭喜盛夏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释重负,尘埃落定……大概是这种感觉。
其实就算分开也不过几年,况且她也可以去找他,他也可以来找自己,但是青春那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能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能触摸得到彼此。
*
这个暑假过得短暂而又漫长。
毕业旅行两个人花了四十天的时间。
如果要说收获是什么,那大概是……彼此更坦诚了,从身到心那种……
回来后没几天就是大学开学报道,两个人收拾收拾东西动身去学校,z大离家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来来回回会耽误不少时间,沈纪年就没要父母去送,说两个人自己过去就好。
沈姨最近工作特别忙,沈叔叔更是连天加班。
最后也同意了,只是很愧疚,塞了不少钱给他们,说不够再要,叮嘱他们路上一定要小心。盛夏不想接,但又怕沈姨多想,后来还是塞口袋了,只想,等毕业赚钱了,一定要加倍地对沈姨和沈叔叔好。
沈姨只送他们上了高铁。
盛夏的行李箱里只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沈纪年也差不多,他说:“太远了,带过去很麻烦,到那边再买。”
两个人的座位不挨着,他找了盛夏旁边的一位大叔换的座位,盛夏把中间的扶手给撤掉了,靠在他身上睡觉。后来觉得不舒服,拍着他的肩膀说:“哎,你低点儿。”他往下挪了点儿,她才找了个角度,安然睡了。
沈纪年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毕业旅行回来后她变了挺多,两个人去西北,坐飞机,落地在宁夏,先去看了黄河,然后顺着一路往西走,沿途不少景点,但更多的是在路上,坐各种车,公交、大巴、出租车、火车……甚至还搭过农户的拖拉机坐顺风车,起初盛夏还不怎么放得开,对着他虽然亲密,但是大多时候还是拘谨的,会很在意他的想法,怕他不舒服,不开心,不乐意。
但旅途其实是很磨人的,并不像想象得那么风花雪月。所以很多时候,顾此失彼的情况难免会出现。
盛夏第一天脚上就起了泡,回酒店的时候,痛得眼泪汪汪,他拿了针在酒jīng灯上燎了燎,然后帮她挑破了。
第二天问她,“要不要休息一天?”她固执地摇了摇头。怕他觉得她麻烦。
到底是没敢带她来回跑路,那天大多是找了特sè的美食过去吃,两个人去吃了手抓羊肉,炖土jī,羊肉小揪面,蒿子面……喝了八宝盖碗茶什么的。寻着旅游介绍摸过去的。
盛夏爱吃面,小揪面和蒿子面去吃了两次,倒是土jī和手抓羊肉,不是那么喜欢。
不知道是那天吃多了,还是水土不服,盛夏当晚就拉肚子,整个人虚脱了似的,脸sè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sè,他给她穿了衣服,打算带她去医院,她摇着头不去,说等第二天再说,让他早点儿睡。
沈纪年沉着脸,语气难得的严肃冷厉,“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什么大事,你让我怎么办,嗯?夏夏。”倒是吓得她不轻,乖乖穿了衣服,跟着他下楼,前台叫了辆车送他们去就近的医院挂急诊,急性肠胃炎,还在发烧,打了一针pì股针,在留观室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烧才慢慢退了,一张脸还是煞白煞白的,他拿头抵在她额头上,心有余悸。
小姑娘却还在内疚,“对不起啊!”她总怕麻烦他。
沈纪年第一次对她说重话,“我没那么无私,我这个人向来是很自私的人,愿意迁就你容忍你对你毫无底线,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取悦你,其实还是为了取悦我自己。”
盛夏大概是咀嚼了好一会儿,才从这句略显严厉的话中品味出了一点儿情话的味道,偏着头笑了,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讨好地说,“我记住了。”
好在只是开始那两天不是很顺利,其余时间都挺好。
两个人的旅行是没有丝毫秘密的,晚上住一个房间,白天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手机没电了就拿对方的,有一次半夜醒来,沈纪年的手机一直响一直响,盛夏就从床上下来摸到他枕边,帮他接了,其实她应该挂掉的,但潜意识里终究觉得大半夜打来电话,万一是有急事呢!她刚“喂”了一声,对方就挂了,盛夏看了看电话号码,发现没有存,是个生号,打错了吧!盛夏想,摸着黑想要回自己床上,沈纪年却醒了,盛夏睡觉很不喜欢光亮,每晚睡觉必定把所有灯光关干净了,就连床头小灯也不放过。
沈纪年没看见盛夏,只模糊地能感觉到她在哪儿,问她,“怎么了?”
“你手机响了,我帮你接了,不过好像打错了。”
其实不是打错,第二天学校贴吧里就盖起了高楼,说聚餐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谁输了就给喜欢的人打电话表白,输的是林悦,大半夜给沈纪年打电话的时候,还很紧张,这种时间,最适合表白了,失败了就说自己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就好了,既有了勇气,又不会失去体面。
林悦屏气息声地等待,最后在二十七秒的时候被接了起来,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刚刚睡醒的女孩子的声音,在场的大多数都听过的一个声音——盛夏的。
林悦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手比脑快地挂断了。
那时候将近凌晨一点钟。
大家一致得出的结论是:班长和那个娃娃脸,睡在一起。
盛夏不关注这些,还是朱莉莉在微信上敲她说的,感慨一下现在的学生真特么闲,又委婉地问了一下,到底有没有睡,盛夏一句无可奉告,把人堵了回去。
沈纪年对此事的评价是:无聊。
盛夏也觉得很无聊,人总是过多的关心别人,而忽略自己。
她不喜欢干这种事,她现在只想探索怎么让自己更快乐。
比如沈纪年吻她她会快乐,拥抱会心跳加速,触摸会引起战栗,如果他一边儿抱着她一边儿抚摸她一边亲她,她会腿软。
还有,沈纪年开心的时候,她也会很开心,所以她每天都在致力于逗他开心。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她觉得沈纪年说得对,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从付出的情感里获得情感满足,这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正向回馈,谈不上多伟大。
盛夏发现亲他喉结会让他很兴奋,是身体那种兴奋。
类似于一种催·情。
有一次她啃他脖子,被他反身压在床上亲了半个小时,亲得意乱情迷,内衣搭扣都被他捋开了,衣衫半掀,俨然一副即将要擦枪走火的架势。
他起身的时候,盛夏看见他支起的小帐篷,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不过后来就不太敢这样撩拨他。
旅途的意义,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次从小孩向大人转变的一种形式。
从此后,他们之间的恋爱就不再是单纯而朦胧的喜欢,是爱和欲,是成年人和成年人灵魂和肉体的碰撞。
以另一种方式去相爱,彼此占有,从身到心。
(高中卷完)
一吻定终身 41.妲己
z大位于大学城, 属市郊,下了高铁,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到学校。
所幸他们带的东西不多, 不然要累够呛。
今天和明天都是报到时间, 只是新闻传播学院和法学院分别在两个校区, 法学院大一一整年在枫林校区, 大二才会过来主校区鸣山校区这边上课。盛夏之前就有心理准备, 但真的看到学校的时候, 还是叹了口气,大学的“大”,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枫林校区在里面, 隔了两条街那样子。
“分开走吧!不然你拖着行李来回跑着太累了。”下车的时候,沈纪年要跟着下来,盛夏拦了一下。
沈纪年最后“嗯”了一声,倒不担心她走丢,到处都是迎新志愿者,学生普遍热情, 对待师弟师妹都很温柔耐心。
“那好。”他只叮嘱了句,“有事打我电话。”
盛夏点点头, 下了车, 走了不到五十米就是校门, 一个志愿者问了她是哪个学院的, 帮她叫了新闻传播系的师兄过来带她。对方热心地帮她拉行李, “走这么远路累了吧, 我帮你推一会儿,有些远,我们要走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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