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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终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盛夏“嗯”了声,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
沈纪年敲了敲她的门,“出来吃饭了。”
盛夏“嗯”了声,撂了手机就出去了。
孟婶已经走了,沈纪年在盛饭,看见她,抬头说了句,“去拿筷子。”
“哦。”
今天晚饭有黑椒牛柳,香菇炖jī,小白菜,还有木耳炒蛋,对于两个人来说,已经很丰盛了,沈纪年给盛夏盛了一小碗米饭,一碗jī汤,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沈纪年吃饭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盛夏话也不多,于是气氛就诡异地安静。
过了很久,沈纪年才说了句,“今天我洗碗,你待会儿去把单词背了,默写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盛夏点点头,“嗯。去哪儿?”沈叔和沈姨晚上一向回来的晚,所以晚饭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吃,吃完饭当然要洗碗,起初都是盛夏自觉去洗碗,沈纪年说要分工,一个人洗一天。
“去医院,给我妈送饭。她今晚值晚班。”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盛夏点点头,又撇撇嘴,“你会读心术吗?”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短促地笑了声,“不用担心,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嗯。”
盛夏吃完饭直接去房间拿单词书,书里夹着沈纪年帮她做的计划表,她翻着看了下,把今天的单词折起来,开始默背。
三十个单词,她记得挺快,仔细又回忆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把昨天的又拿出来复习了一遍,然后拿着本子出了门。
沈纪年刚好洗完碗,正拿毛巾擦手,看见她出来,缓步过来客厅坐着,两腿岔开,身子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冲她招了招手,盛夏把单词书递到他手里。
他翻了一遍,直接扔了书,口头提问,还一心二用地翻手机。身子微微伏着,有着男生独有的气场。盛夏以前没少和男生打交道,那些男生不是装模作样,就是yòu稚得不可理喻,嘴里叼根烟,打架提钢管,染两撮黄毛就觉得英雄盖世,酷得不得了。
但盛夏从来没觉得多酷,倒是沈纪年这种学习好,从来不惹事,穿衣服规规矩矩,总是莫名给她一种很酷的感觉,所以打心眼里有点儿莫名的崇拜,所以他说什么,她总是下意识地去听。
盛夏就蹲在客厅的茶几边儿上写,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小学生。
可既然沈纪年都不惜浪费时间给她辅导,她也就没什么理由抱怨的。
默写完了,他拿去扫一眼,发现没有错误,点点头,“很好。去换衣服吧!”
盛夏发现他特别爱用祈使句,全是命令的句式,比如“去拿筷子”“去换衣服”“去背单词”再比如,“不可以……”“不能……”
他将来一定能做个合格的领导。
虽然心底无限吐槽,但表面上还是很听话地去换了衣服,顺便随便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梢是湿的,肌肤水润润的,沈纪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两个人坐出租。
盛夏和他一起坐在车后座,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盛夏细细的胳膊抱着保温桶,坐得端端正正,模样倒是难得的乖巧。
沈纪年又看了眼她身上的吊带和短裤,深切觉得她穿得很少,也可能是他骨子里是个保守又迂腐的男人,他这样自我剖析了会儿,终于淡然了。
下车的时候,盛夏去递钱,司机笑眯眯地接过来,“小妹妹好可爱啊!多大了?”
盛夏没理会他,眼睛翻了一下,如果对方眼神再恶心一点,她可能直接踹他车门上,或者选择把他架在车窗上的手掰断。沈纪年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乱来,把找零接过来,塞到她手里,站在她身前,隔绝了对方的视线,半拥着她进了医院,直到进了住院部大厅才松了手。
被他碰过的地方,烫得惊人,盛夏摸了下鼻尖,莫名有点儿不自在。
但大体也明白,他是不想她惹事,也在保护她不被陌生人sāo扰,于是也没说什么。
沈姨正在值班室和病人家属谈话,沈纪年在一旁坐下来,盛夏没来过这里,不懂规矩,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
腿挨腿,胳膊碰胳膊,女孩子的肌肤娇嫩得很,触感清晰,他轻咳了声,微微偏过头去,努力平复心情。
最后站起了身,轻声解释了句,“有点儿热,我去外面站一会儿。”
盛夏不敢一个人待,怕惹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叹了口气,猛地转过身,弯腰,对上她眼睛,“我去卫生间,在这边待着,不要乱跑。”
盛夏被他吓了一跳,微微往后躲了下,“哦”了声。
“煮点面吃怎么样?”
“嗯,谢谢阿姨。”
沈姨心疼地问她,“学习会吃力吗?”
盛夏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还好。”
“慢慢来,别太累了。”说完扬声问沈纪年,“阿年,我给夏夏煮面,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沈纪年从卧室走出来,一手按在门框,目光看向盛夏……和母亲。
最后淡声回答,“嗯,清淡点儿。”
他直接走了出来,跨步往餐厅去,临走的时候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盛夏犹豫了下,跟在他身后。
沈叔叔很早就睡下了,这会儿客厅依旧很安静,厨房里很快传来开火的声音,沈纪年拉开一张椅子,偏头看她,“坐!”
盛夏依言坐了下来,目光和他对视了下,眨了下眼睛。
他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挨着她坐了下来。大概是累了,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长腿微撇,敞开坐着。
那姿势,很有侵略性。
盛夏不去看他,抓了手机过来胡乱刷着。
但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周围都是他的气息。
盛夏觉得呼吸发紧,整个人像是被架在温火上烤。
童言在qq上问她考试怎么样,她回答说一般,对方安慰她慢慢来,不要着急。
她不着急,沈纪年帮他讲了一夜卷子之后,她忽然就看开了,很多事情,不急在一时。
也或许是他太冷静,让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化很yòu稚。
更何况,她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师。盛夏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逮到,他微微挑眉,身子略略前倾,目光毫不掩饰,盛夏心脏狂跳,故作镇定地往旁边躲了下,朝他做了个鬼脸。
可以的,越来越皮了。沈纪年起初还觉得自己这么早跟她表白不太合适,但现在忽然又觉得这样挺好。她性格里有很偏执的成分,yīn郁和戾气很足,想和她交心很难,更何况他又是个不太热络的性格。
倒是现在,顺利了很多。
他抿chún笑了下。
“既然你考完下周末我去看你吧?方便吗?”童言问她。
盛夏说:“好啊!到时候我去接你。”她也很久没见童言了。
*
沈姨煮好了面,放到托盘里端了过来。
盛夏冲沈姨笑了笑,“谢谢沈姨。”
“跟阿姨客气什么。”沈姨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们吃,我回房间洗个澡,吃完把碗放水池里。”





一吻定终身 79.冒昧
魔法时间, 因为订阅不足百分之四十,正文封藏72小时后见哦~ 男生名字很普通,叫高磊。
盛夏不认得他,但听说过——那时候尽管朝阳乱,但进劳教所的, 他是唯一一个。
还是因为盛夏爸爸的缘故进去的。
“你看你, 弱得跟个小jī仔似的。”高磊用铁钳一般的手掐着她的脖子,把蹲缩在墙角的她钉在身后砖墙上, 盛夏觉得自己马上要断气了。
“我用力这么一拧,你的脖子就断了。”
他一身古铜sè的皮肤,体格健壮, 大眼看过去甚至透着点儿憨厚老实, 但一笑, 用警匪片里常用的那个词来形容,就是——一股亡命天涯的气质。
“小妞儿多漂亮啊!我都不忍心收拾你,要么你陪我玩玩也行。”他半蹲在她身前,上下打量着她, 评价道, “发育真差劲, xiōng怎么这么小。”他歪了歪头, 笑容轻佻地和周围人对视。
他边儿上一群人跟着笑起来,笑容里含着几分叫人恶心的意味。
盛夏记得自己缩在墙角, 身子不住发抖, 害怕和恐惧过后是yīn沉沉的狠气, 大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躲不过去的。她默不作声地、一点一点抽出了自己的鞋带,两只手藏在身下,抓住两头,缠了一圈在手心,然后猛地往上套到了高磊的脖子里,死命往下压,交叉勒紧。
男生力气特别大,她控不住,手掌勒出血来,用头去撞他鼻梁骨、额头、头顶。
一声连一声的闷响,盛夏跟个疯子似的,发着狠,比他更像个亡命徒,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想,不去想如果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不去想自己会不会被他弄死,她唯一想的就是控住他,反击,不惜一切代价。
犯罪学中有个很著名的破窗理论,是说:一个房子如果窗户破了,没有人修补,隔不久,其它的窗户也会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面墙,如果出现一些涂鸦没有被清洗掉,很快的,墙上就布满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人们不好意思丢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现之后,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地上抛垃圾。
而在朝阳,一个人如果被一个团体排挤或对付,她没有能力反击或者躲避的话,她会被更多人排挤和对付。
这就好像一种潜在的规则。
恶会滋生恶,糟糕的会更糟糕。
爸爸着力整改朝阳的时候就说过这个——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朝阳就是一块wū浊之地,且在不断变本加厉着。
等她稍稍长大一点,就越来越深有体会。
朝阳是整个g镇的缩影,学生的态度,很大程度下是整个g镇的态度,粗俗,野蛮,bào躁,易怒,崇尚bào力,信奉强者为尊,抗拒文明。
对知识的渴求很弱。
甚至有些老师的态度都很微妙,只盼着学生们不惹事就好。
少数教育工作者奋力呐喊:知识改变命运啊旁友们!你们这些没有家境没有背景没有钱没有实力的人,除了学习还有什么办法能脱离这么个狭窄bī仄令人窒息的圈子啊?你们想一辈子打架斗殴混日子吗?生了病就躺尸等死吗?没有钱出门喝西北风啊?
喊破了喉咙,也是白瞎,谁听啊!
几乎每天都有人退学或者闹着退学,一群中二病晚期患者,整天吆喝着上学有个pì用,买菜又用不上函数,不出国学什么英语……巴拉巴拉,理直气壮的!
镇卫生所每天没什么别的患者,就一群茬完架的二bī青少年过去包扎伤口,有时候头肿得跟猪头一样,还仰着头一脸嘚瑟,好像那猪头是什么勇士徽章一样。
别提多蠢了。
那天盛夏把高磊打得肺出血,肋骨断了四根,右小腿骨裂。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就记得自己猩红的眼,xiōng腔里烧着火,有人过来扯她手,有人踹她腰,她都没理会,只盯着高磊,用尽所有力气去攻击,像一头被惹怒的狼崽子。
后来都说高磊伤得比较重,其实她觉得自己伤得比较重,头晕眼花,天和地像是倒了过来,她跌坐在墙角,咽了好几口血。
一度觉得自己要死了,闭着眼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想姥姥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童言赶过来的时候一声凄厉地尖叫,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不知所措,一直拍她脸,问她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她睁眼提醒了一句,“你倒是带我去医院啊!”
*
盛夏坐在礼堂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她,忽然就想起了这件事。
那年她十二岁,恍惚已经五年过去了。
那人还在小声说着:“不知道温珠会不会再去找那个转校生的事,要是再打起来,你说谁能占上风啊?”
身边人回答:“不好说吧!那个转校生看起来很邪门。不过我还是觉得温珠占上风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想啊,温珠在这边混了多久,人脉肯定比那么转校生广啊!”
盛夏只是在心里沉默地评价了一句,“她不敢!”温珠没那么大胆子,直觉告诉她。
说起来,十一中和朝阳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上。
虽然说每个学校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小团体抱团的情况,也会有些比较强势霸道不遵守纪律的学生,但氛围和氛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十一中的学生会明着暗着较劲比学习,不遵守纪律的同学更多意义上是出于年少的叛逆,而不是怀着什么恶毒的心思。
谈不上坏。
而温珠,顶多是少女那点儿叛逆,加上些虚荣的攀比心,享受被人惧怕和拥蹙的感觉罢了,她没那么大胆子。
*
朱莉莉坐在她右手边,托着下巴趴在椅子肘上,“好无聊啊!班长怎么还不上台,我最喜欢他了,不像校长,每次都是:我简单说两句啊!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我们班长,说两句就只说两句,从来不带虚的,酷得没话说,我就喜欢这个有个性的人。”
盛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轻微地蹙了下眉。
朱莉莉被她看到发毛,摸了摸手臂,不安地问她,“怎么,你不喜欢班长啊?”
想想好像的确是,开学第一天就对班长不是很友好,虽然后来传出来点儿传言,说什么班长对盛夏有意思,但好像两个人在学校也没有交流和接触。
肯定是互相不喜欢啦!不然怎么住在一起,还这么生份呢?
盛夏转过了头,“喜欢。”
想起沈纪年,她觉得xiōng口莫名一软,回忆带来的戾气和yīn郁都被冲散了。
“啊?”
她抿了抿chún,“……没什么。”
朱莉莉是真的没听清,还在琢磨盛夏是不是不喜欢班长,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立场,“其实我只是比较欣赏班长沉默寡言的性格而已,也不是很喜欢他!我还是喜欢比较阳光开朗一点儿的男生。班长那种自带制冷系统的,我吃不消。”
好朋友,当然要同仇敌忾。
盛夏“哦”了声,舒心了。
班主任小崔在进行例行的开学演讲,他先是漾着满脸菊花一样灿烂的笑容站在讲台上和大家打招呼,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问,“暑假过得开心吗?”
喏,开心,开心极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咬牙切齿的“呵呵”和花式白眼以及有气无力的拖长版的“开——心——”
他眯着眼笑,“我就知道你们开心。”不过那语气,分明是看到你们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的幸灾乐祸的语气。
然后在大家朝他扔拖鞋之前,那朵菊花就收放自如地捋平了,严肃而冷厉地扫视整个教室,“一个个拉着个脸,难道你们的假期短,老师的假期就会比你们长吗?”
“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给我憋着。”
“最后一年,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一个暑假算什么,比起你们的前途,你们的未来,一个暑假pì都不是,眼光都给我放长远一点儿。”
“安逸不适合战士,你们都要扛起武器,打起jīng神。最后一年,谁也不能落后,都给我动起来。”
“明年的6月,谁也不能输!”
……
——以上省略无数巴拉巴拉反正也没人听的激情演讲内容——
大家对于小崔这种jīng分一样的实力派演技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个偷偷在下面翻他白眼。
嘴上说着烦死了,但心里还是悄悄绷紧了弦。
高三了啊!
*
如果这个并不算开学仪式的开学仪式就到这里的话,那注定是个平凡又无聊又老套的开场白,但是这天来了两个人,对于七班来说,颇具传奇sè彩的两个人。
*
随着预备铃同时响起的是敲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地看向声源处。
年级主任段一刀正屈指叩着门框,他身边站着一前一后站着两个女生,前头那个是个生脸,一张娃娃脸,波波头,垂着眼睛,侧脸看起来乖巧又安静。哟,萌妹子。
后排几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一吻定终身 80.婚礼
魔法时间, 因为订阅不足百分之四十, 正文封藏72小时后见哦~ 但此时七班教室里, 大家看着门牌从高二换成了高三,还是有了不小的触动。
班主任小崔在进行例行的开学演讲, 他先是漾着满脸菊花一样灿烂的笑容站在讲台上和大家打招呼, 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问,“暑假过得开心吗?”
喏,开心, 开心极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咬牙切齿的“呵呵”和花式白眼以及有气无力的拖长版的“开——心——”
他眯着眼笑, “我就知道你们开心。”不过那语气,分明是看到你们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的幸灾乐祸的语气。
然后在大家朝他扔拖鞋之前, 那朵菊花就收放自如地捋平了, 严肃而冷厉地扫视整个教室,“一个个拉着个脸,难道你们的假期短, 老师的假期就会比你们长吗?”
“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给我憋着。”
“最后一年, 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 一个暑假算什么, 比起你们的前途, 你们的未来, 一个暑假pì都不是, 眼光都给我放长远一点儿。”
“安逸不适合战士, 你们都要扛起武器, 打起jīng神。最后一年,谁也不能落后,都给我动起来。”
“明年的6月,谁也不能输!”
……
——以上省略无数巴拉巴拉反正也没人听的激情演讲内容——
大家对于小崔这种jīng分一样的实力派演技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个偷偷在下面翻他白眼。
嘴上说着烦死了,但心里还是悄悄绷紧了弦。
高三了啊!
*
如果这个并不算开学仪式的开学仪式就到这里的话,那注定是个平凡又无聊又老套的开场白,但是这天来了两个人,对于七班来说,颇具传奇sè彩的两个人。
*
随着预备铃同时响起的是敲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地看向声源处。
年级主任段一刀正屈指叩着门框,他身边站着一前一后站着两个女生,前头那个是个生脸,一张娃娃脸,波波头,垂着眼睛,侧脸看起来乖巧又安静。哟,萌妹子。
后排几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娃娃脸抬起了头,目光缓缓扫过来,只是让人意外的是,那双眼锋利如刀刃,戾气十足,仿佛带着刺。
教室安静了一瞬,娃娃脸已经偏过了头,神sè有些不耐。
“崔老师,这位是今天过来的转校生和转科生,就安排进你们班吧!”段一刀对着小崔招了招手,吩咐娃娃脸先等一会儿,然后把小崔和另一个女生拉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教室里徒留娃娃脸和其余四十几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大约被看得不耐烦,娃娃脸扬着下巴,一寸寸扫过去,缓缓吐出四个字,“看什么看!”她有一张笑chún,两侧chún角微微向上翘着,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都像在笑,但配上她那锋利的眼神,那笑显得有点儿诡异。
更诡异的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七班的男男女女,竟然听话地垂下了头。
小崔很快就回来了,笑得菊花又盛开,“好了,我们班这学期又有了两个新成员,林悦就不用介绍了,大家应该都认识。”
穿着十一中校服的林悦缓缓走了进来,侧着脸,目光寸寸扫过讲台下的众人,最终定格在第二排靠窗的桌子上,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台下蓦然sāo动了片刻,一片暧昧的嘘声。
“哟,了不得了不得。”
“这不是给我们班长写了一年情书的林悦吗?”
“追人从理科追到文科来了。”
“cào,转科考试六百分的天堑呢!真是变态。”
……
在一片起哄声中,第二排靠窗位置的沈纪年,连目光都没有上移半寸,姿态闲适地靠在后排的桌子上,低头在看一本军事杂志,眉头微微锁着,神sè认真,好像这世界的喧闹都跟他无关似的。如果仔细看的话,会看见他其实在发呆,也并非无动于衷,至少娃娃脸进门的时候,他是有抬过头的。
林悦抿了抿chún,有些失望。
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扬了起来。以后就一个班了,所谓……近水楼台。
小崔把林悦往讲台上一拉,介绍说:“这位是原理科十四班的林悦同学,上学期期末通过了理科转文科的考试,选择在我们班就读,大家欢迎!”
林悦躬身,温柔娴静地笑着,“我是林悦,以后请多多指教!”
台下捧场似的鼓了鼓掌,一个个好奇打量她,千言万语汇成一个词——
牛bī!
理论上,在十一中,高二分科之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tiáo整,转科的话只需要交一份申请表,经过校长批示,就可以文转理或者理转文了。当然,发生概率不会很大。
但一个月之后,再转科就要经过转科考试,这种概率就更是小到近三年都没有人进行过转科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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