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哎，大姐，你孩子在哪儿读书啊？”
“湖中一中附小”，女人头也不回的开出了车，拉着哭闹的孩子去上辅导班了，而丁长生也不打拳了，开上自己的车跟在宝马上后面向市区开去。
丁长生停好车，看着前面一处商务楼前熙熙攘攘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学校呢，因为这里全是送孩子的车和家长，还有就是大大小小的孩子。
“嗨，大妈，您这是来送孩子上辅导班啊？”丁长生向身边一个已经将孩子送进商务楼的老太太问道。
“是啊，送孙子上辅导班”。
“那他学什么呀？”
“学英语，老师说他英语不太好，所以我儿子就给他报了个英语辅导班，还别说，有长进”。老太太一说起孙子，那是满脸的自豪感。
“这价钱不便宜吧？”
“贵着呢，一天上四个小时，一百元”。老太太说道。
丁长生看着这么多人在这里送孩子，于是就走到一个小吃摊上要了碗馄饨，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一边想着待会进去该怎么调查调查，在他们海阳县他倒是没有听说有这样的辅导机构，也可能是他没有关注道，反正他现在是新湖区教育督导室的副主任，这事他就得管一管，好好查一下这个金冠辅导学校到底是什么来路。
上午十点，金冠辅导学校门前已经没有送孩子的家长了，所以丁长生从容的走进了这座商务楼。
“欢迎光临金冠教育，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先生”。前台接待很是专业和热情。
“噢，是这样的，我外甥数学不太好，我想咨询一下辅导班”。
“先生，我明白了，您是想给您外甥报一个辅导班是吗？可以的，我们这里的师资力量是湖州市最好的，不夸张的说，我们这里的教学水平比湖州一中都要好”。
“比学校还好，人家湖州一中可是国办中学，你们这里……”
“呵呵，先生，我不是说的学校，我是说的老师，这是我们这里的名师卡，您翻一下看看，这都是湖州一中的老师在这里兼职的，你说要是湖州一中的老师教得好，谁还来我们这里上辅导班啊？”
“哦，我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这些老师平时都在这里教书？”
“先生，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您想报什么样的辅导班，我们这里的辅导班价位有好几种的”。
“哪一种最好？”
“最好的当然是一对一辅导班了，和家教差不多，但是价格最贵”。
“哦，那这个一对一的辅导班价位是多少？”
“这个班招生是全年招生，也就是说不是每月每天分开招，一招就是一年，每年是三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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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时，丁长生开了第一个会，会议的主题就是教育督导室下一步的工作，教育督导室这些人闲散惯了，以为丁长生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所以开始时都不太在意，但是随着丁长生将话题抛出来之后，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丁主任，我们承认你说的这是事实，可是这事太大了，没有局里同意时没办法实行的”。杨华成表示担心道。
“我知道，所以我们内部要先统一意见，免得到时候我们内部自乱阵脚，一直以来，别人都拿督导室是教育局的一个附属机构，什么事都得听局里的，但是督导室，督导室，主要任务就是督导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们要对我们新湖区教育系统内的不正之风以及和教育有关的事情，都属于督导室的督导范围之内，我知道，这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如果谁不想干，现在可以提出来，我负责协调他调离本部门”。丁长生脸色一寒说道。
这小没人吱声了，倒是陈红蔷看丁长生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但是都被丁长生无视了，他现在要的是上下一心，至少内部决不能出问题。
“好，既然大家都不想退出，那么我就理解为大家都支持我的工作了，全区共有两个高级中学，三个初级中学，七个小学，二十一家幼儿园，我想，我们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走一遍，摸一摸实际情况，我想重点还是放在小学、初中、高中上，我们首先要了解的就是这些老师的师德问题，我认为，上课不好好教课，下课让学生交钱上辅导班，这样的老师已经不能称为老师了，他们既然这么喜欢去外面教辅导班，那么就不要在学校里呆着了，去外面全职教好了”。丁长生语气虽然不是很激烈，但是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这是要开除一批老师，以儆效尤了。
但是开除老师不是他的权力范围的事，所以到后来还得看局里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这样吧，我们分两个组，一个留下看家，剩下的都去走访，我和杨敏一个组，梁贞明和陈姐一个组，老杨，你留下看家，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主任，我能不能换个组，我和梁贞明一个组？”杨敏怯怯的举手说道。
丁长生一愣，看了杨华成一眼，无奈的说道，“我没意见，就这样吧，我去局里一趟打个招呼，明天开始行动，我再强调一下纪律，这件事的目的性保密，要是谁漏出去，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自从听了杨华成的话，每次见到郑晓艾，他都忍不住将郑晓艾往情妇的位置上靠，还别说，郑晓艾真的有做情妇的资本和潜质，不过就是做了情妇，也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因为从这个女人的眼里，你看不到那种邪性的东西，倒是知性更多一些，这可能和她做过老师有关系。
“小丁？你找我有事？”郑晓艾看着敲门而进的丁长生，有点吃惊的问道，以前的督导室副主任可是从来不到她这里来的，这个丁长生倒是跑得勤。
“郑局长，确实是有事要汇报”。
“噢，坐下说吧”。郑晓艾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
“我想到下面学校走走看看，了解一下我们区学校的教育情况，过来看看郑局长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噢，这事啊，这事是好事啊，说实话，我们局里还这真没有时间下去，净坐办公室听报告了，说起来这是有点官僚了，那好，既然你有这个打算，我让办公室给下面的学校打个招呼吧”。
“不不，郑局长，我来是为了向局长汇报一下这件事，您是督导室的主任，至于打招呼的事，还是不要了，这样下去才能看到真实的一面嘛”。
“呵呵，小丁，你说的也对，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工作上倒是很老练啊”。
“郑局长，您可不要夸我，我这个人很不禁夸得”。丁长生眉开眼笑的说道，可是得意容易忘形，丁长生今天绝对是得意忘形了，至少让郑晓艾看的有点不舒服了。
“那好，我知道这件事了”。郑晓艾收敛了笑容说道，这就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了，丁长生也不好再留下说话了，况且和郑晓艾除了工作上的事，还真的没有其他事可以谈。
郑晓艾看着丁长生离开了办公室之后，不禁站起来走向窗边，看着丁长生出了大楼走向他的车，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历来督导室都是一个养老的地方，她本来就对为什么督导室副主任让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去当有疑问，现在看来还真是有问题，这小子不会是来找她的茬的吧。
虽然她兼任着教育督导室的主任，但是她是教育局长，教育系统的事都是她说了算，就算是教育系统有问题，她会自己督导自己吗？可是换了一个这么年轻的愣头青，会不会搞出什么什么事，那就难料了，不行，不能这么无动于衷下去，凡事要做到未雨绸缪。
丁长生拉开车门坐进自己的车里，想着刚才和郑晓艾的对话，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知性掩盖了邪性呢，还是她本身就是一个知性的女人？
正想发动汽车走人时，居然发现自己车边停的居然是一辆奔驰跑车，教育局居然有人开这样的好车吗？
“哎，师傅，停车场那辆奔驰跑车是谁的啊？”出门时丁长生朝看门的门卫问道。
“你是谁啊，问这么多干什么？”保安显然不认识丁长生，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
“噢，也没什么，刚才倒车时不小心刮了一下，待会你替我说一声，我先走了”。说完踩油门就出了大门了。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回来，你小子回来，那可是我们局长的车，回来……”
“原来是郑晓艾的车，一个教育局长竟然开着奔驰跑车，这事真是有点意思了”。丁长生自然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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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局里集合完毕之后，丁长生就和陈红蔷上车直奔湖州一中，在丁长生的了解中，湖州一中和附小的老师在外兼职的最多，而这两个学校是湖州市最好的高中和小学。
“丁主任，这样的事在全国都是很普遍的事，你干么非得抓住这件事不放，再说了，也没有听说哪个地方的督导室对这样的事有什么措施？”陈红蔷这个时候不解的问道，一方面是不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醒丁长生，其实这件事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后面有一个很成熟的利益链条，他这样做会得罪很大一批人，对自己的仕途没有任何好处。
“别人不管，那是他们不作为，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得干我该干的事，所以，这件事我必须管，再说了，学生已经交了钱，那么老师就得好好教，如果在课堂上教一半，另外一半需要学生另外拿钱才能学得到，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丁长生手扶方向盘，轻声说道，“其实这个还是表面上的不公平，你还没有看到深层次上的不公平”。
“什么？”
“老师在课堂上不把该教的课程教完，非要学生再拿钱上辅导班才肯教剩下的课程，好，就算是学生肯上辅导班，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学生的家庭条件也是不一样的，很可能这几百元钱就是一个困难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用，所以很有可能这部分学生就不会上辅导班了，那么结果就是这些孩子的学习成绩慢慢落下，导致升学困难，甚至考不上好学校，那么继而就会影响他们的一生，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丁长生一个油门穿过了十字路口，但是陈红蔷倒是被丁长生刚才的言论吸引了，她一直以为丁长生就是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搞这次活动的，她从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会有这么大的意义。
“我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想不到这件事还很有意义”。陈红蔷虽然依旧板着脸，但是语气里却温和了许多。
“陈姐，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没事找事干，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说实话，我开始时还真是这么想的”。
“也难怪，对于目前的社会上很多事，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是最可怕的习惯，当没有人认为这是不合理时，那么这件事就成了根深蒂固的事，在以后就很难改变了”。
“比如呢？”陈红蔷坐在副驾驶上，稍稍侧转身子问道。
“比如我们的改革开放基本都是成功的，但是有两项是特别失败的，一个是医疗改革，一个是教育改革，医疗产业化，导致现在以药养医，只要进了医院，我们就成了任人窄割的白条鸡，你爱看不看，我相信，只要是人不想死，多贵都得看，医生就是靠卖药活着，你说他不对吗？他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卖的药越多，他就越赚钱；现在教育产业化也是这样，本来教育是应该由国家百分之百的承担，但是将教育推向社会，于是就产生了现在这种情况，医生丧失了医德，教师的师德也沦丧了，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都不想去管，这就是不作为，我不想做一个不作为的官员，努，前面到了，哎，怎么这么多人？好像是出事了”。湖州一中到了，但是学校门前围着不少人，显得乱哄哄的，还有救护车呼啸而出。
“好像真的出事了”。陈红蔷待车停稳后，第一个跳下车跑向校门口。
丁长生跟在后面，挤过乱哄哄的人群，这个时候警察也来了，丁长生担心的是发生校外人员袭击学生的恶性事件，但是看到门口虽然围着人，倒是没有骚乱的迹象，这才稍稍安下了心。
“怎么回事？我是区教育督导室的，这是我的证件，让我进去”。丁长生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保安人员。
“对不起，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现在有事正在处理，校长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放你娘的屁，闪开，证件你也看了，要是妨碍公务，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怎么了，让开，否则我还揍你呢”。丁长生一把推开保安带着陈红蔷就进入了校园，这个时候看到又一辆救护车开进了校园，而此时，几名老师模样的人抬着一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丁长生不顾后面保安的追赶，跑向了救护车，看到几名老师正用窗帘将一名女生抬到救护车边，他看见这名女生口吐白沫，而且还有一股农药味，很明显这是中毒的症状。
“到底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中毒的？”丁长生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一名老师模样的人问道。
“我是区教育督导室的，我姓丁，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负责人吗？”丁长生反口质问道。
这令这名老师更加的紧张的，看着中毒的女生被抬上救护车，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我是校长朱红军，这是一场意外，意外，丁主任，到办公室喝点水吧”。朱红军这才想起昨天接到教育局长郑晓艾的电话，说是今天区教育督导室的人会到学校调研，让他准备一下，哪知道早自习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丁长生看了一眼陈红蔷，陈红蔷趁乱慢慢退出了这些人的视线，而丁长生则跟着朱红军去了校长室，这也没有办法，现在的调研都是一个调调，喝喝茶，吃吃饭，然后听听报告，回去写个报告，就这么简单。
陈红蔷询问着学生，找到了刚才被抬走的学生的教师，这时候警察也赶到了，正在教室里提取证据，陈红蔷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她的视角不同，一眼就看见了黑板上歪歪斜斜写的几行字，这些字一看就是学生写的，但是内容却令陈红蔷大吃一惊，赶紧打电话给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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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教室是第一现场，所以被警察封锁着不能进去，但是站在窗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黑板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两行字，‘我们要是死了就赖数学老师，让警察叔叔把他抓走’。
“警察同志，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属不属于破案线索？”丁长生指着黑板上的字说道。
“你是哪位，我们已经注意到了，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我是区教育督导室副主任，既然赶上这事了，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还希望警察同志能将案件的进展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向上级领导汇报”。
“哦，既然都是为了这件事，我也没必要隐瞒了，现在的情况是两个孩子喝了农药了，具体原因不详，现在就希望两个孩子没有问题，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警察说道。
“原因不详，黑板上的字不算证据吗？”
“这个我们还要调查，而且这些字是不是那两个孩子还有待认定”。丁长生虽然很生气，但是他也知道这是警察办案的程序问题，他也做过警察，知道警察收集证据不容易，要想将案子办成铁案，证据链都得无懈可击才好。
“我们走，朱校长，我们想见见这个班的数学老师，他现在在哪里？”丁长生问道。
“噢，应该在办公室吧，我去叫他”。
“那好，我们一起去吧，这件事他脱不了责任，无论什么原因，为什么孩子别的人不说，单单提到他，要是没有他的原因，我相信孩子也不会喝农药”。丁长生阴着脸说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丁长生的官不比校长朱红军大，但是丁长生是督导教育的，本身就兼着监督的责任，所以朱红军不可能不有所忌惮。
“丁主任，我们要不要向郑局长汇报一下这件事？”陈红蔷提醒道。
“汇报？这件事用得着我们汇报吗？我估计朱红军早就汇报过了，如无意外，我们的郑局长肯定下了封口令，这件事虽然已经封锁不住消息了，但是她还是会做这样的努力的”。丁长生微微一笑说道。
这个时候正好走到楼梯旁的洗手间，没有任何招呼，他就自顾自的走进了洗手间，搞得一直跟在后面的陈红蔷也低头跟了进去，进门之后，丁长生发现自己身后的高跟鞋声并没有消失，不由得回头一看问道：“你走错地方了吧？”
“啊，你，你怎么不说一声……”陈红蔷少有的红着脸退了出去，心里早就将丁长生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丁长生笑笑没说话，挨个厕所间都看了一遍，确定没人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肖寒的电话。
“赵爱民，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班里那两个学生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事？”校长朱红军将数学老师赵爱民叫到走廊里严厉的问道。
“校长，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赵爱民心虚的抵赖道。
“赵爱民，现在警察在查这个事，区督导室的丁主任也过来了，赵爱民，你要是想死，你不要连累别人，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黑板上两个孩子都将目标指向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不说，恐怕到你想说的时候就不是在这里了”。校长朱红军威胁道，再怎么说赵爱民也是他的部下，能遮掩的他还是想替他遮掩一下，所以自己鼻息知道第一手的消息，那两个喝农药的孩子到底遭受了什么不白之冤才喝的农药。
“校长，校长，其实这事真的不赖我，我也没有对她们做什么，我只是在早晨的晨读课后说了谁还没有交辅导班的学费，就剩下这两个学生了，就说了几句重话，哪知道这孩子就因为这点事就受不了啦”。赵爱民狡辩道。
“就因为这事？”朱红军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对这两个女学生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好办，他也相信这是赵爱民的真话。
“就因为这事，别的班都收齐了辅导费了，就她们俩没交，所以我就多说了几句”。
“赵爱民，你小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现在的钱不够你花的呀，什么事都敢做，不愿意交就算了，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现在就怕这孩子有什么事，没事还好说，要是真有事，赵爱民，你等着坐牢吧”。朱红军撂下一句狠话就匆匆走了，他要让郑晓艾第一时间知道这事，不然的话肯定没他好果子吃，郑晓艾背后站着谁他清楚得很，到时候需要出来承担责任的人，说不定就会是他这个校长。
“校长，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事啊，您救救我吧，我求您了”。赵爱民死死抓住朱红军的袖子不让他走。
“救你？可以，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一句话不许向外面透露，不然的话，谁都救不了你，对了，让你家里准备五万元钱，今晚交给我，我替你去跑关系，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开除吧”。朱红军说完真的走了，不过倒是给赵爱民指了一条明路。
丁长生没有在校长室等到这个数学老师的到来，朱红军说这位老师请假了，现在联系不上他，这让丁长生有点意外，他看着朱红军的眼睛，足足盯了一分钟才说道：“朱校长，这位赵老师真会挑时间啊，他的学生出了事，他居然请假了，我看他以后也不用来了”。说完丁长生不待朱红军回话，就走了。
朱红军看着丁长生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来不来恐怕不是你丁主任说了算，这里是湖州一中，是我说了算，是郑局长说了算，你是才来几天的毛头小子，居然想在这里惹事，真是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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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麻烦事，你就想到我，我跑前跑后的有什么好处？”肖寒满面嗔怪的对丁长生说道。
“嫂子，我不麻烦您麻烦谁，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丁长生给肖寒的杯子里续上水说道，面对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风韵女人，丁长生不由得暗骂周红旗的哥哥暴殄天物，有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享用。
“一家人？你想的美，谁和你一家人了？”肖寒不屑的说道。
“你看看，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你一直鼓励我追求红旗的嘛，你现在怎么又给我泼凉水啊？”
“不是我给你泼凉水，而是你太不重视了，你说你追求红旗，我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实际行动，去了江都那么几趟，也没有见你联系她，对吧，连我这个嫂子都不见，长生子，别怪我到时候在老爷子面前说你坏话哦”。肖寒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算了算了，我投降，我给嫂子赔不是了，是我不对，下次去江都一定约嫂子出来，这样行了吧，其实呢，我也不是不想约你，只是要是让周红旗的大哥知道了，非得毙了我不可”。
“他敢，整天不着家，而且还在外面养女人，难道活该我在家里守寡啊，他们周家没一个好东西”。
“咳，咳，那个，红旗最近忙什么呢？”丁长生一听肖寒又开始抱怨自己的婚姻，赶紧岔开话题，他可不想在这里听周家那些破事。
“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忙什么事，不过我感觉好像最近蔫了不少，好像，好像要退伍了，这丫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没精神呢”。肖寒是个直性子，话题比较好引开，一般不会逮着一件事刨根问底。
“退伍？不会吧，她那样的人，看起来只适合在部队里生活，要是退了伍，她能干什么？”丁长生吃惊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老爷子倒是很赞成她退伍，红旗和他大哥不同，他大哥没有出去打过仗，红旗是隔三岔五的就出去，或许老爷子也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哪个父母不疼孩子的，唉……”肖寒唉声一起，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瘪瘪的，和守活寡一样的生活怎么可能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