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开始的时候，两人还装作不认识，只是在夜晚偷偷私会，但是现在却是越来越大胆了，夏荷慧时常来他家里收拾房间，洗洗衣服，有时候还会在他这里过夜，看来，今晚，她又来了。
杨凤栖看着丁长生的眼神，以及他突然间停止说话的样子，不由得也回头看向门口，这个时候，夏荷慧提着大包小包进屋了，而且进屋没有抬头就低头换鞋，一边换还一边说：“我看到你的车在下面了，你吃饭了吗，我带了外卖回来……”话没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了目瞪口呆的丁长生和另外一个女人。
“你，有客人啊，对不起，我放下东西就走”。夏荷慧看到了美艳不可方物的杨凤栖和呆呆的丁长生，她就知道两人什么关系了，她虽然从来没有指望着丁长生会爱她一个人，因为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自己的老公做出那样的事，已经使她在海阳县混不下去了，她把当初强行占有她的丁长生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但是现在她才醒悟过来，这个靠山也靠不住，虽然难以抑制心里的酸楚，可是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不顾杨凤栖和丁长生的眼光，坚持将包里的东西都塞进了冰箱里，这才讪讪的往外走。
可是就在她万念俱灰时，那个负心的男人又一把抓住了她：“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姐，我们在海阳县就认识的，这次是到湖州出差，过来看看我”。丁长生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假。
“就是，就是，夏姐，长生子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好女人，你看看这家里收拾的，多干净，要不是你，他这里还不成了狗窝啊”。杨凤栖虽然心里也是醋意滔天，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而且看起来这个女人对丁长生还真的不错，标准的贤妻良母型。
不由分说，杨凤栖站起来将夏荷慧拉到了自己这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又打开了很多夏荷慧买来的外卖，很不客气的去厨房给夏荷慧拿了一双筷子，到这个时候夏荷慧还真是抹不开面子走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也感觉到自己不是这个家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眼前这个女人她还不知道底细，但是看上去年纪也要比丁长生年纪大。
对面坐着的是呆呆的丁长生，他正想这两人是不是在暗战，以一种他不懂得的语言或者是方式暗战，可是这种质疑紧紧存在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感觉今天受到冷落的其实是他。
半个下时候，丁长生家里出现了这样一幕：丁长生面前堆放着吃完饭之后留下的一堆堆残羹剩饭，筷子也是这里一支，那里一支，夏荷慧买外卖带来的塑料袋几乎布满了整个桌子，而那两个女人，正窝在沙发里试着夏荷慧带来的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小杨，这个呢，是法国进口的，我刚刚让人代购回来的，晚上睡觉前抹上，对皮肤很好，而且还能保持皮肤弹性，这种效果你就是吃十个猪蹄都达不到，吃猪蹄还容易发胖吧……”
“小杨，这个呢，是保湿的，女人的皮肤要是没有水分，那就显得很干燥，就容易脱皮，皲裂，到时候会显得很老，抹上这个保湿水，早晨用上，保管你一天……”
“夏姐，你真是开美容院的？”
“那当然，我的店虽然才刚刚开始试营业，美容卡已经买了好多了，对了，这个卡送给你，全部免费的，而且你要是去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亲自给你做”。
“真的……”
两个女人已经完全迷失在美容的探讨里，完全忘记了餐厅里还坐着一个呆呆傻傻的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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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催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到了晚上七点多，杨凤栖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跟着夏荷慧去对面住了，原来还担心这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是现在好的如胶似漆，可是非但没有打起来，反而是将丁长生甩在了一边，这令丁长生感觉很是郁闷，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去对面找她们，而且也不合适，三个人，怎么住？
丁长生将门一关，乐得清闲，泡上一杯茶，坐在沙发上上网，突然间想起杨凤栖送给自己的礼物，于是拿出来看了一下型号，帝驼，经典款，奶奶的，国内卖两万九千多，自己一个小小的街道办副主任，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千元，虽然以自己收入，买三十块这样的表也能买得了，可是这样戴出去的话，非得出事不可。
刚刚将表放好，突然间有敲门声，丁长生心里一喜，肯定是杨凤栖回来了，这么说这两个人应该是达成什么默契了吧，于是兴冲冲的开了门，但是开开门之后，他呆住了，上门的不是杨凤栖，而是警察。
“楼下那辆勇士车是你的吗？”一个警察问道。
“是我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有违章吧？”丁长生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的车到底什么地方惹着警察了。
“哦，是你的就好，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这是拘传吗？有证件吗？给我看看你们的证件”。丁长生也做过警察，而且他也想不起自己来湖州干过什么事违法，要说有可能违法，那就是前几天把市委书记的情妇给睡了，可是要是蒋文山纯心报复的话，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啊，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自己带走吧。
“哟呵，还知道看证件，给你，这是我们的证件，现在可以会走了吧”。一个年轻一点的女警将证件塞给了丁长生。
“这是习惯，我也干过警察，知道这是规矩，你刚才没有出动出示证件，这就是你的不对，程序不对，明白吗？”丁长生丝毫没有给这个小女警留面子，不过旁边的男警察倒是警惕了很多，特别是当丁长生说自己也干过警察时，他隐隐感到这事哪个地方不对劲。
“丁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进去坐坐可以吗？”
“好啊，进来坐吧，我收拾一下跟你们走”。丁长生侧身让男警察和傲气冲天的小女警也进来了。
“丁先生，我们可以聊聊吗？”
“当然，我这里还从来没有警察上门，我也纳闷我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好，得罪警察阿姨了？”丁长生看着小女警的样子，调笑道。
男警察笑笑，说道：“丁先生现在哪里工作，都做过什么工作，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也做过警察？”
“嗯，这事说起来复杂……”
“那就长话短说，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里闲扯淡”。女警狠狠的呵斥了他一句，以报复他刚才说的警察阿姨的话。
男警察看了一眼女警，没说话，但是只是这一眼，女警就老实多了。闭上嘴掏出笔记本，等着丁长生招供。
“我不是本地人，原来在海阳县工作，工作经历嘛，做过警察，管区主任，副镇长，镇长，县长秘书，调到你们新湖区当了两个月的新湖区教育督导室副主任，这不，前几天，刚刚调任龙港街道办副主任，我的经历就是这些，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们接到一个举报电话，说是你参与了一个地下人体器官买卖的组织，而且车牌号和住的小区都对上了号，我们到了这里之后，通过物业，查到了你住在这里，所以我们想上来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信息”。男警察严肃的说道。
“呵呵，这不是胡扯吗，我是一个堂堂国家工作人员，一个党员干部，会干那些不正当的勾当吗？”丁长生简直被气笑了。
“这可不一定，丁主任，你最好能够提供一些证据证明你没有参与过这些事，否则的话，我们有权拘留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女警将笔记本合上，严肃的说道，那样子真是正义凛然了，而且丁长生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要是不生气不发飙的话，还真是可爱，而且虽然身材娇小，穿上这一身警服还真是有一种制服诱惑的感觉。
“警察阿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既然是干警察，就要读点法律，知道最起码的法律常识，现在是你们接到了举报，说我参与了人体器官的买卖交易，要想带我走，就得证明我有罪，而不是让我自己证明自己没罪，自证其污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证据规则也不是这么规定的，是吧？”丁长生刚刚看到证据规则这一块，所以就在这里用上了，直说的小女警并不饱满的小胸脯一上一下，简直是气炸了肺了。
“你……”果然，小女警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晓静，你先出去等我”。男警察终于说话了。
被叫做晓静的女警气呼呼的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开门出去了，开门的时候气呼呼的，将门摔得很响。
“丁先生，对不起，这是我们的新同志，对业务不熟练，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和谁说过这方面的话？”男警察显然是比女警有经验多了。
“得罪人，得罪人，说……哎，你还别说，我今天下午刚刚就说过这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果然，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一起假案了，看样子报案的就是火车站那些小偷小摸了，只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知道你住在这个小区呢，说不定可能在当时就跟踪你了，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吧”。
“嗯，说了这么多，忘记问了，警官同志，贵姓？”
“免贵姓苏，江苏的苏，苏明哲，就在站前派出所，也属于你们街道办管，您刚来，我们还没有见过面，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苏明哲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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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按照党管人事，政府管行政的原则，给丁长生分派工作范围的应该是街道办主任姜和平，可是在这里，好像是一个党政不分的样子，给丁长生分配工作范围的是在紧急召开的一次常委会上，丁长生任龙岗街道办的拆迁办主任，主要的职责就是协助市里‘两轴两线’指挥部的拆迁工作组做好拆迁工作，其他的还有教育、科技、文化、卫生、城建等项目。
丁长生一听头就大了，没想到分到自己名下的这些活除了不重要的就是很棘手的，但是没办法，这是街道办书记亲自宣读的，但是让丁长生感到生气的是这个分工之前根本没有和他商议过，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分了下来。
“长生同志，你不要有压力，有困难随时可以和街道办的其他同志交流，特别是和平主任，他可是做群众工作的好手，要不是徐大江同志的突然离开，估计这些工作会有些进展，唉……”黄友生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但是其他人也跟着没了精神，这倒是使得丁长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是怎么了，对了，奶奶的，这些天到处都是事，还没有来得及打听我的前任去哪儿了，是退休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怎么突然不干了呢，可是看黄友生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一定会竭尽全力干好我的本职工作”。
“嗯，有决心是好的，但是一定要让和平同志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毕竟他才是政府的班长嘛”。黄友生又将姜和平抬高了一个台阶。
“书记，可不能这样说，你才是我们的班长”。姜和平急忙辩解道。
“呵呵，好了，我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散会”。黄友生说道，“杨慧、青山和和平你们留一下，我们在商量一点其他事”。
其他人，包括丁长生一听没有自己的事，直接夹起笔记本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负责会议记录的党政办主任沈木也跟了出来，丁长生凑到跟前说道：“沈主任，走，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那里弄了点好茶”。
沈木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昨天还见到丁长生和一个妙龄女郎出去了，又是组织部长唐玲玲亲自送来的，所以他也认为丁长生是个角色，至少比现在街道办这几位要有前途得多，所以也乐得和丁长生亲近亲近，当然也懂得丁长生所谓的好茶不过是一个官场上搭话的方式而已。
“好，我放下本子就来”。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笔和本子，刚刚开完会就跟着一个副主任去了他的办公室，这要是让书记和主任知道了，他这个党政办主任还想不想干了，说到底，党政办主任虽然是一个街道办的大管家，可是他的服务对象基本上只有书记和主任，其他的副科级干部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个事，所以他要小心翼翼的找好自己的平衡点。
办公室里剩下四人，书记黄友生，主任姜和平，宣传办公室主任杨慧，纪委书记张青山，大家都在等着书记黄友生说第一句话，也基本清楚留下他们是要商量什么事。
“屋里没外人了，说说吧，徐大江这件事该怎么办，谁先说？”黄友生点了一支烟，然后向后一仰，靠实坐在大靠椅上，看了看烟雾中的三个人。
“我先说吧，徐大江同志兢兢业业，工作上勤恳的很，而且有一个最大的宣传点，那就是他是真的死在自己的岗位上的，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就是死在办公室里的嘛，这个是最重要的宣传点，我觉得这是宣传我们龙港街道办的最好例子，也是最好的机会”。姜和平首先说话了，说实话，他和徐大江的关系并不好，因为徐大江就是现在丁长生那个位置，那是一个对街道办主任最有威胁的一个人了，所以两人在工作中没少较劲。
“姜主任，你说的都对，宣传办公室也是按照黄书记和你的指示准备的，而且节目录制已经完成了，打算是先送到区电视台播放，如果效果好，再往市里送，可以说，杨主任这里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了一封举报信，举报徐大江同志和被拆迁片区的一个寡妇有不正当关系，正因为这样，才给那个寡妇多量了十几个平方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件事还在核查，所以我建议宣传徐大江的事还是暂缓，要是我们这边也宣传了，那边也查实了，大家说我们怎么收场？”纪委书记张青山毫不客气的将姜和平的话驳了回去。
“张书记说的是，我们宣传部门也担心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一直没有播出，就怕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耳光啊”。宣传办主任杨慧说的更是直接，而且听起来丝毫没给姜和平面子。
“这件事一定要查实，这不但是还给徐大江同志清白的问题，还牵扯到举报信的问题，如果我们这件事不处理，说不定知情者还会把这这件事往上捅，到时候我们就更加的被动，我的意见是暂时不宣传了，青山，你们的动作快一点，和派出所那边也多联系一下，尽快将这件事搞清楚，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大家看还有什么意见？”
大家一看黄友生定了调子，那还说什么，于是姜和平也不再说话了，徐大江的宣传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既然黄友生定了调子，他还争个什么劲。
“沈主任，打听个事，我的前任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事太多，一直还没有来得及打听这事呢”。丁长生给沈木倒了杯茶问道。
“丁主任，徐大江的事你不知道？”沈木表示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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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来了几天啊，而且之前一直都在教育督导室那边，这徐大江出什么事了？”
“死了，而且就死在这屋里”。沈木言语间颇多躲闪。
“什么？死在这屋里了？”
“嗯，晚上他回来的很晚，大概是应酬去了吧，回来之后大家都下班了，值班的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脑溢血，到早晨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估计刚才黄书记和其他几个人留下就是为了商量这事怎么善后呢，按照姜主任的意思，徐大江同志是以身殉职的，而且还是死在办公室里了，所以这事一定要好好宣传一下，但是好像有人举报徐大江有作风问题，而且尸检表明，死因是大量饮酒引发的脑溢血，所以这事还有待商榷啊”。沈木小声说道。
丁长生思考着这里面的事，虽然这事和他没关系，但是如果徐大江留下一个烂摊子，还真是够自己收拾一阵子的，但是沈木本来心里也就有点打鼓，看到丁长生不说话，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了，好嘛，前任死在这个办公室里，你作为党政办主任，还将这个新来的副主任安排在这屋里，你这不是给领导添堵吗，可是这件事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当时他去请示过黄友生，但是黄友生的意思是街道办房屋紧张，能凑合就凑合吧，很明显，黄友生的意思是把丁长生安排在徐大江屋里，但是好在沈木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在家具城订好了家具，晚上送了进来，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几个领导都未必知情。
“丁主任，其实我也想给您换一个办公室，但是咱街道办的办公室太紧张了，所以，要不，我去问问领导……”沈木小心的说道。
“算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家具都是新的，沈主任，谢谢了，办公室的事以后再说吧”。丁长生笑笑说道，他知道，既然这间办公室死过人，那么给自己安排办公室时，这个办公室主任肯定请示过哪个领导，没有领导的首肯，沈木是没有胆子将自己安排在这么一个死过人的房间里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这个做决定的领导是谁？黄友生还是姜和平？
一级对一级，既然上面有的单位，那么下面绝不会少了这么个单位，只是人数多少而已，市里有一个两轴两线指挥部，那么街道上也有，丁长生就是这个拆迁办主任兼街道办指挥部的主任，而且下面还有兵，只不过不多，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党政办负责联络的程倩倩，一个是综治办的黄浩民，沈木刚走，这两个人就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丁长生只知道自己手下有兵，可是当看见这两个兵时，顿时感觉自己压力好大啊，程倩倩是一个中年妇女的，而且因为营养比较好，身体发福了，如果在唐朝，她绝对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人，因为这种丰盈的美在那个时候是很流行的，可是，算了，即便是现在，这种丰盈美也是有市场的，但是丁长生好像不太喜欢这样肥肥的女人。
相对于程倩倩的丰盈，黄浩民简直就是一根竹竿了，身高一米八，但是看上去一百三十斤不到的样子，这样的体格去干拆迁的活，这不是把这伙计往火坑里推吗，而且把这两个人派到拆迁办里来，这分明就是给丁长生上眼药嘛。
“丁副主任好，您叫我们开会？”程倩倩说道。
“两位请坐，我知道，拆迁办不好干，但是领导安排了，我们作为国家工作人员，不能挑肥拣瘦不是吗，所以咱们在以后还得同舟共济啊，这样吧，我是第一天接受任务分工，咱们去拜拜码头，聆听一下上级的指示，好不好”。丁长生知道，现在开会屁用没有，都不知道上级安排到哪里了，所以还是得和上级好好对接一下。
“好”。二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话，这也是工作的基本路线。
一上车，程倩倩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丁主任，我先简单汇报一下我们前期工作推到哪里了，您大概了解一下吧”。
“好，程姐你说吧”。丁长生边开车边说道。
“现在我们的拆迁协议书签到锣鼓巷了，但是徐主任突然去世了，所以我们群龙无首，其他的事就搁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锣鼓巷的拆迁协议的签署，和拆迁面积的丈量，这是最难办的，锣鼓巷都是老居民，好多年之前就说这里要拆迁，所以村民私搭乱建了不少的房屋，有的还是一层接一层，有的甚至接了三层，时间的长短很难认定，这是最有争议的地方”。
“那现在锣鼓巷签了多少了，还有多少？”
“已经签了三分之一了，还有将近一百七十户没有签拆迁协议，我们之前采取的措施就是先易后难，估计剩下的就是硬骨头了，不好弄”。
“嗯，走，我们先去锣鼓巷看看，然后再去市里指挥部，往哪边走？”丁长生问道。
“丁主任，我们是不是多叫几个人再去，现在这些人情绪很不稳定，别到时候再出什么事？”黄浩民小心建议道。
“叫人？浩民，我们又不是去打架，叫这么多人干么？”
“丁主任，小黄说的不错，现在这些居民的确情绪激动，我看，我们还是多点人去比较好，而且我们之前没少和这些人发生冲突，打架就打了好几回了”。程倩倩心有余悸的说道。
“有这么严重？那你们的拆迁工作是怎么做的，总不能坐在家里等老百姓上门吧，咱们拆人家的房子，还要等着人家上门，你觉得这可能吗，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工作是怎么做的，但是以后的工作不能这样做，那样的话，我们一年也别想把这个锣鼓巷拆迁完，还有火车站那边那么多的事情，都要是采取这样的方式，估计要出大事的”。
见丁长生这样说，程倩倩和黄浩民都不说话了，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看看这位丁主任到底怎么烧这把火吧。而且看这架势，丁主任根本就没有干过拆迁的工作，还以为徐大江死了，会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人来掌握拆迁大局，没想到派来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孩子，孩子嘛，总要吃了亏才知道大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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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倩倩没有说谎，黄浩民也没有夸大其词，果然，因为拆迁引起的矛盾在这里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这里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相互保护的模式，丁长生刚刚下车，就看见附近屋顶上一个男孩拿着一个破脸盆和一根木棍，可能刚开始还不知道丁长生是来干啥的，但是当看到程倩倩和黄浩民这两人时，就像是看到鬼子一样，敲的破脸盆咚咚响，而且破脸盆的声音很是沉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丁主任，我们回去吧，你看看，这事不好办，待会有人来了就不好走了，市里来人也是一来一大帮，我这三个人不够人家收拾的”。程倩倩怯怯的说道，这个时候丁长生回头看了一眼程倩倩，发现怯怯的女人还真是有一种受人爱怜的味道。
“你们先回车上吧，看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臭了大街了，看看这些居民怎么防着你们就知道了”。
程倩倩和黄浩民如蒙大赦，赶紧又回到了勇士车上，隔着玻璃看着丁长生的下一步行动，两人都拿出了手机，实在不行，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