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唐书记，你找我？”丁长生敲门进去了之后问道。
“小丁，进来坐”。黄友生看到丁长生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对于黄友生这个人，据仲华的评价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可以说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评价，奈何这个人的后台不在区里，而是在市里，是谁不知道，要是按照执政能力，他远远不如街道办主任姜和平，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是龙港街道办有，放眼全国，这样的干部哪里没有？
所以领导的赏识很重要，即便是人人都觉得你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领导觉得你行，那么就行，否则的话，你就是干得再好，有个毛用。
“你昨天去见唐市长了？”
“唐市长？哦，你说的是指挥部的那个唐主任？”
“对，他也是副市长，主要就是负责城建，我叫你来没有别的事，刚才这个唐市长打来电话，特地说了你，但是主要还是批评我们负责的这一块拆迁进度不大，你也知道，徐主任的突然离开，让我们的工作很被动，而现在你接替了徐主任负责的工作，一定要尽快熟悉起来，拆迁无小事，既要和拆迁户们协调好，又要把国家的政策贯彻好，我也知道，不容易，但是没办法，我们基层干部干的就是这样的活，所以，我的意思，你心里要有个数”。
“黄书记，我明白了”。
要是单看这些话，黄友生的水平还是可以的，不知道仲华的评价从何而来，这就体现了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丁长生这一次到锣鼓巷，没有带黄浩民，只带了那个胖胖的女人程倩倩，因为是走访摸底，所以人多了也没用，而且丁长生给自己下的命令是把锣鼓巷每一户的情况都落实到笔头上，各家有各家的要求和难处，那么就不能一概而论，所以挨家挨户摸底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丁长生问过程倩倩，他们之前并没有挨家挨户的调查，最大的就是宣传攻势，弄了一辆广播车，开到这个社区里，没日没夜的喊，搞得是鸡犬不宁，没多久，汽车被人在晚上砸了，后来又改为上门贴报纸，刷油漆，反正是干的事都是不招人待见的事，据说这些事黄浩民也干过，程倩倩是女人，没有让他出马，真是不知道老徐就这样的领导水平是怎么当上龙港街道办副主任的。
“他们这里现在谁是领头的？”丁长生问道。要想进这个锣鼓巷调研，不可能不和领头的打交道，否则其他的拆迁户也不敢私自和政府达成协议，除了那些早就达成协议搬走的，估计剩下的这些人肯定是商量好了，成立了一个松散的组织，别看不起这个松散的组织，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不可小觑。
“领头的是原来这个社区的主任，因为拆迁的事情和街道办闹得很不好，街道办就不让他干了，名字叫赵铁刚，就是前面那一户”。程倩倩指了指前面。
因为拆迁的原因，原本宽敞的锣鼓巷街道，被政府拆迁人员故意弄得拆迁垃圾满地，一般底盘低的车已经很难进来了，所以两人在锣鼓巷外面下了车，走着进了锣鼓巷。
“赵铁刚，嗯，一听这名字就难办啊，先去看看吧，只要是人就得讲理吧，既然原来是社区主任，那在这锣鼓巷肯定是有一定群众基础的，这样的人如果拉不过来，那其他人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丁主任，我们这样低声下气的过来求他们有用吗，还不如把这事退给市里指挥部算了，徐主任在的时候也是光把好协商的协商完了，剩下的就准备作为钉子户推给市拆迁办统一拆迁呢”。
“钉子户，你见过这么多钉子吗，这锣鼓巷一共多少户，你们签了多少户？”丁长生看都不看程倩倩，边走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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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程倩倩比丁长生大不少，可是丁长生是领导，在工作上还是丁长生说了算，虽然见识过这位年轻领导不知道是什么天高地厚，但是什么人有什么福吧，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到这位领导倒霉的样子，殊不知，丁长生同志一大清早就倒了霉了，四个轮胎被人悉数放气。
“丁主任，这家就是赵铁刚家，哎，别进去，小心，有狗”。看到丁长生抬腿就要进门，程倩倩立刻叫到，原本还没什么，她这一叫，倒是把狗惊醒了，虽然是拴着的，但是一只藏獒趴在大门底下嗷嗷直叫，还是很吓人的。
妈的，养这么大一只藏獒，你们家有家财万贯啊，看来是为了防备拆迁人员的，这赵铁刚倒是有两把刷子，难道真想做一个地地道道的钉子户？
“谁啊，你们，干什么的，程主任，你来干什么，要是闲玩，就请进来坐，要是拆迁的事，那就免谈了”。赵铁刚是认识程倩倩的，所以看到程倩倩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立刻将话头堵死了。
“我们……”程倩倩脸一红，刚想说什么时，话头立刻被丁长生抢走了。
“我们就是来串门的，怎么，老赵，不让进去看看？”丁长生说着就迈进了大门，藏獒一看主人出来了，而这个生人进来之后，主人也没有什么指示，立刻又窝回去睡觉了。
“这位是？”赵铁刚转脸看向程倩倩，其实他早就认出来了，昨天还和这个年轻人在锣鼓巷拆迁废墟上一通谈话呢，只是他不知道丁长生的身份罢了。
“老赵，这是我们丁主任，现在负责拆迁工作，今天就是过来看看情况，摸摸底的，丁主任刚刚接手，还不是很熟悉，这不，第一次调研，就选在你家了”。
“噢，我说呢，丁主任里面请”。
“这犬不错，哪买的？”丁长生没着急进去，只是看着已经窝回去的藏獒问道。
“丁主任也懂藏獒？”
“不太懂，只是听说过，不错，看起来很威武啊”。丁长生赞道。
丁长生其实真的不懂这玩意，但是看到这只藏獒，不由得想起有人说藏獒有灵性，认主人，而且真正懂藏獒的人不管藏獒叫狗，而是叫做犬，也不知道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反正别人有爱好，你恭维几句没有坏处，就像是现在面对赵铁刚一样，干部谈话做工作一个是行政命令似得，另一个就要和风细雨，谈话，总得有个开头吧。
说是串门，其实没有什么事，工作时间有窜门的吗？赵铁刚也不信，所以，等大家都在屋里的沙发上坐定之后，赵铁刚在等着丁长生先说话。
“老赵，我刚刚来，接手拆迁工作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时间，对你的情况也不是很熟悉，同志们也介绍过你，说你还当过锣鼓巷的社区主任，按说呢，这拆迁工作是政府的大事，这里要建体育场馆，其实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发展好湖州市的城市建设，更重要的是改善大家的生活环境，我想，老赵，这一点你该清楚吧？”
“丁主任，你说的我都清楚，我也是当过基层干部的人，没那么没觉悟”。
“那好，你自己说说你的情况吧，虽然他们都介绍过了，但是我想亲耳听听你的理由，你是曾经的社区干部，带头作用非常大，但是目前来看，你带的这个头非常的不好，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丁主任，你既然让我说话，我就解释解释，之前当然了，我不是埋怨程主任，我是说之前有些干部的做法，任何人不和我们商议，就在大门上刷一个拆，然后就是高音喇叭日夜不停的喊，闹得这里是鸡犬不宁，当然了，这事肯定不是你们工作人员做的了主的，所以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丁主任，你看看我这套院子，按照国家的规定，这个地方拆迁，要给我两套房子，还得再补给我二十万元，我也不是不懂法，我都翻过市里的文件，文件就是这么规定的，但是现在除了房子之外，补偿只有十一万，那九万去哪里了，我问过负责拆迁的徐大江，他说他不知道，那我没办法，找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我就拆迁，我就想知道我改得的钱去哪了？”赵铁刚提起这事就生气，所以这一次痛痛快快说出来，也是一肚子气得到了一次释放。
“这么说，你的差距就是九万块钱？”丁长生皱邹眉头问道，他以为是多么巨大的分歧，原来就是因为双方对市里的文件计算方式不同，或者是有误差，才导致的误会。
“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爸，我回来了，噢，家里来客人了？”正说着话，一个大小伙子穿着一身预备役的军装，背着一个大包跨进了家门。
“哎，怎么回来了？不是要集训到十月底吗？”赵铁刚一看儿子回来了，马上从堂屋里跑出去问道。
“原来是这样的，现在变了，说是要搞长途野训，放一天假回家看看，明天就走”。
“哦，那你先歇着吧，你妈去买菜了”。
赵铁刚和儿子打了一声招呼又回到了堂屋里，丁长生看了看门外赵铁刚的儿子，心里一笑，没说什么，但是他已经吃定了赵铁刚了，这个领头的钉子户将是最容易拔除的一个。
“老赵，像你这样因为计算结果不一样的有多少，在锣鼓巷？”
“有不少，反正地皮都是那么多，争议也就是集中在地上附属物的拆迁补偿上，有的盖得年头多，而有的是最近才盖起来的，所以争议也是五花八门，像我这样的，也有不少”。
“老赵，你曾经是社区干部，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们就先解决你的问题，我还会来，程姐，你明天带着指挥部的拆迁人员，老赵，你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律师或者是其他人员，明天碰头算一下，我感觉你这个事不是很复杂，我们先易后难，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吧……”
“老赵，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这马上就要成为军属了，难道就这点觉悟，我认识几个部队上的人，你儿子不是要入伍吗，都是锣鼓巷的人，也算是我们龙港街道的人，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吱声”。丁长生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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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人是谁啊？来家里干什么？”丁长生走后，赵铁刚的儿子赵永健出来对若有所思的父亲问道。
“拆迁办的，街道上新来的拆迁办主任，来干什么？哼，还不是因为拆迁的事情，不过，他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赵永健问道。
“就是关于你参军的事，说是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还说他认识拆迁办的人，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赵铁刚到底是老江湖，所以考虑问题比较深，并没有因为丁长生一句关心的话就放松了警惕，反而是更加的焦虑了。
“这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客气一下呗，爸，我妈怎么还不回来，我都饿了”。
“饿了？哦，应该快了，小健，我总感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你参军的事，武装部没说什么吧？”
“没有啊，都好好的，武装部能说啥，现在已经是体检完了，就等着到时间去部队了，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就是不知道今年来带兵的都是哪里的，所以还不知道会去哪里，别把我发配到哪个海岛上，当兵两年净看海景了，那可就麻烦了”。
“嗯，这事还得好好合计一下呢”。赵铁刚听了儿子的话，心里的忧虑更加的重了，儿子的话和这个丁主任的话交织在他的脑海里，连老伴做好饭喊他吃饭，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打蛇打七寸，丁长生自认为已经拿住了赵铁刚的七寸，所以回去的路上向唐建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并且请他派两名指挥部的人员明天一起去赵铁刚家进行现场核算补偿款，到时候双方当面锣对面鼓的算清楚，这就能基本解决赵铁刚这个最大的钉子户，而且这还有示范作用，解决了赵铁刚，其他的钉子户就得掂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了。
下午丁长生早早回了家，当然不是因为家里有两个美女，而是因为他要去看监控录像，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他，竟然将四个车胎悉数扎破了。
小区的监控室里，丁长生和保安队长正在仔细的看着监控录像，而且这录像这个保安队长已经是看了一遍了，在每一个有一点的地方都做了时间记录，所以丁长生看的基本上都是这个保安队长记录好的时间节点，但是看来看去，保安队长记录的那些嫌疑人员丁长生都不认识。
“丁先生，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我最近刚刚调来湖州工作，可以说在本地没有什么仇人，再说了，要是真有什么大的仇人，这些人也不会拿我的车撒气，还不得直接找我啊，算了，这事我自己处理吧，对了，这是修车钱，谢谢了”。丁长生将一叠钱扔在了桌子上，拿起钥匙就出去了。
保安队长连声道谢，他以为这钱回不来了呢，不但不少，而且还多了两张，看得出，这位丁先生是个有心人，所以以后还得小心伺候着。
回家之后，看到家里又恢复原状了，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正想给夏荷慧打个电话，看看谁回来做饭吃呢，仲华的电话打进来了。
“今晚有个饭局，你过来参加一下吧”。仲华简短说道，没有问有没有时间，直接一句话。
“好，在哪里？我准时到”。丁长生问清了饭店位置之后，向后一仰，躺在了大床上，一转身，趴在了床单上，虽然是新换的床单，但是昨晚三人大战留下的味道已经深入到了床单下面的毯子里，所以当丁长生趴在床单上深深呼吸时，居然还能闻到昨晚的**气息。
丁长生去的不算晚，但是已经有人先到了，丁长生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一个女孩子熟悉的说话声，丁长生放慢了脚步，仔细一听，居然是唐晴晴，丁长生一愣，今晚的饭局有唐晴晴，仲华这是安排的什么饭局？
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但是抬头一看，没错啊，就是云海庭，这个时候里面又有一个女人在说话，居然是新湖区的组织部长唐玲玲，这姑侄俩都在，这是什么情况？
“来了干么不进去？”正想着呢，身后一个男人说道，丁长生不用转身都知道这是仲华。
“领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带家属啊？”丁长生不解的问道。
“你说呢，这是你嫂子没来，你嫂子要是在，那轮得到你来，快进去，在外面听人家说话不好”。丁长生注意到仲华的手是湿的，看样子这是去洗手间了，也就是说，仲华和里面的唐玲玲姑侄应该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想到这里，他倒是不好意思了，让领导等自己，这不太好啊。
“唐部长，你好”。丁长生推开门，让仲华先进去，然后自己进屋，先和唐玲玲打了个招呼，进屋一看，果然屋里没有其他人，看来仲华请的就是唐玲玲了，虽然有唐晴晴和丁长生在，但是一个常委能将另一个常委请出来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可是给丁长生的惊讶还远远没有结束。
“刚才顾部长打电话说还得等一会，他可能手头有点事还没有处理完”。唐玲玲解释道。
“没关系，我和顾部长见过几次面了，这一次还得感谢你唐部长，没有你牵线，顾部长未必肯来啊”。
“仲华，我们能不能不这样酸吗，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部长区长的叫了，好不好，我长你几岁，叫你的名字没意见吧？”唐玲玲笑笑说道。
“好好，那我就称呼你唐姐”。
丁长生心里一笑，唐姐，堂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他没敢笑，忙着接过了唐晴晴手里的茶壶，给唐玲玲和仲华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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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场合，谈话的主角永远也轮不到丁长生，所以在唐玲玲和仲华两人坐在那里谈论新湖区那些破事时，丁长生除了倒水之外，就是和唐晴晴搭讪聊天了，其实也用不着丁长生刻意去搭讪，因为唐晴晴本身就对丁长生很感兴趣，特别是丁长生会的功夫，私下里没少给丁长生打电话，但是丁长生顾及到唐晴晴的姑姑是新湖区的组织部长，所以一直不敢有所表示，倒不是怕其他事，而是怕人家说闲话，说他想攀高枝。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丁长生之所以能够摆脱坐冷板凳的命运，调来湖州，主要还是因为仲华，如果唐玲玲是更高一级的官员，丁长生也不介意和唐晴晴成为朋友，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唐玲玲就能帮他一把，有时候也就是帮着说句话的事，可是真要是没有这个说话的人，那么很可能你就会被人踢下来，这是很重要的。
关键还是唐玲玲和仲华是同一级的官员，而且还是同事，这就难免在有的时候会发生利益的摩擦，而这种利益摩擦带来的可能就是内斗，他们是一级的，可能相互伤害不了对方，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对你这一派系的其他人进行打击，这对这一派系中低级的官员来说是致命的，很有可能成为斗争的牺牲品，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没办法，站队之后，你不可能只是享受利益，有时候还得充当炮灰。
“吃晚饭我们去唱歌吧？”看到姑姑没有留意到这边，唐晴晴悄声说道。
“我不会唱歌，你让我唱歌还不如杀了我呢”。丁长生低声说道，的确，他真的五音不全。
“那你不会听我们唱啊”。唐晴晴白了他一眼说道。
“工作一天了，很累，想回去睡觉，太困了”。丁长生再一次拒绝道。
“就你困啊，我在幼儿园带了一天的孩子，比你还累呢，但是我们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减压方式，要不去酒吧喝酒，要不去蹦迪或者ktv唱歌，反正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能释放一天的压力，怎么样，去不去？”
丁长生是官场中人，虽然这两年学的不少，但是他自认为还差的很多，见到仲华和唐玲玲在谈论区里的事情，他也很想听一听，但是又不能靠的太近去听，离得远了吧，身边又有一个这样的家伙在唧唧歪歪。
“行，去去”。丁长生随口敷衍道，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仲华和唐玲玲的谈话上，而唐晴晴见到自己终于达到了目的，喜不自胜，不再打扰他。
丁长生不知道仲华什么时候搭上了唐玲玲这条线，所以他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两人的谈话。
“今年区里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几项经济增长指标虽然有所上升，但是谁都明白，那不过是上半年经济增长的惯性罢了，所以这一点区里也是很难堪，没办法，大环境如此，投资减少，主要还是招商引资环境的恶化，连续几次恶性的刑事案件，已经使湖州的恶名在外了，市里面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所以顾部长也是很为难，听说前段时间还发生了绑架他孩子的事，要不是长生，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唐玲玲声音虽低，但是足以让丁长生听见。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丁长生听见唐玲玲又一次提到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沾沾自喜的，他感到惊讶的是唐玲玲说话的内容，这样的话，除非是交往颇深，是不会乱议论的，而且唐玲玲看上去绝不是胸大无脑的人，要不然也混不到新湖区组织部长的位置上，所以看起来仲华来到新湖区结交的第一个盟友应该是唐玲玲了。
“现在市里思想不同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区里的工作，虽然新湖区今年的经济发展乏善可陈，但是其他县市也不好，我觉得虽然大环境有关，但是投资环境的恶化是非常重要的原因，要是这种情况得不到改变，那么经济的发展明年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仲华的话倒是很中肯，但是没有实质的内容，他叔叔仲枫阳的去向已定，很可能于近期就会离开中南省，这在官场上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指望着仲枫阳在湖州的政治格局上施加影响力，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顾部长的意思是想拜会一下仲书记，所以我猜，是不是省里要对湖州市领导动手了，顾部长这几天很忙，今天在电话里匆匆说了几句，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我猜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叔叔？”
“嗯，应该是，没有说很清楚，我猜的”。
这让仲华大吃一惊，省里要对市里动手，自己怎么没有听说，或者是自己怎么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丁长生看到仲华的狐疑之色，也是有点吃惊，他也是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
“哎呦，看来我们迟到了，你们都来了”。正说着呢，顾青山带着妻子老婆也进来了。
于是纷纷和顾青山握手问好，和很多官员柔若无骨的手不一样，顾青山的手一向是很有劲，这让人感觉这个人没有架子。
“大家随便坐吧，杨晓，你带着孩子们去点菜吧，今天我们家请客”。在大家刚刚寒暄完毕之后，顾青山率先对他的老婆杨晓说道。
赶人的话不需要说的很明白，关键是听话的人，丁长生一听这话，知道在吃饭前顾青山肯定会有不愿意外人道的话想对仲华和唐玲玲说，于是走到门口打开了包间的门，唐晴晴和顾晓萌两人手挽手走在前面，杨晓跟在后面，待杨晓出去之后，丁长生也跟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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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工作上的事丈夫从来不和自己说，但是从丈夫的只言片语中，杨晓也能猜得出丈夫现在是个什么心思，她也听说了房间里那个新来的新湖区的常务副区长是个世家子弟，仲家在中南省一向是有很深的底蕴的，可是最近传言说仲家最重要的人物要离开中南省了，丈夫这个时候才来结交仲家年轻一辈，是不是有点晚了？
杨晓看着前面的唐晴晴和自己的女儿顾晓萌，也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丁长生，心里不禁一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丈夫能不能顺利，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这一步迈不上去，那么再过五年，基本就没有机会了。
杨晓的身条和体态保养得很好，这和她本身职业有关系，她的母亲是新中国建立后成长起来的第一批京剧演员，而杨晓也继承了母亲的基因，京剧唱的很好，京剧学校毕业之后分配到湖州市京剧团，但是现在好像基本都跨了，也许她这一辈子最值得庆幸的就是嫁给了顾青山，最骄傲的就是有了顾晓萌这个女儿。
可是几十年的功夫没有撂下，走起路来依然是那么的婀娜多姿，这让走在身后的丁长生大饱眼福，虽然不敢像狼一样盯着看，但是随着杨晓每一次的移步，高跟鞋衬托出的臀部凸起感依然是那么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