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县里领导？哪个领导？”
“好像是很得县委书记林春晓的赏识吧，都这样说，也不一定，总而言之，这小子现在牛的很”。杜山魁说道。
“怎么，杜哥，他给你气受了？”丁长生皱皱眉说道。
“那倒没有，我和他又没什么交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哦，林春晓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会看上他的，有人牵线啊？”
“不是，好像是当初成立开发区之初，临山镇的治安情况并不好，而且还连带着征地的事，小偷小摸和地痞流氓不少，还有不少都是小孩子，林书记很生气，和公安局长陈军伟说过多次，而且开发区的很多企业都投诉到林春晓的办公室了，这让林书记很生气，所以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开发区分局，结果，李强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一个月不到，抓了七十多人，开发区基本治安状况得到了改善，我说这小子狠就狠在这里，连十多岁的小孩子都抓到了派出所关上一星期，还得让家里拿罚款赎人”。杜山魁看似说的轻松，但是丁长生感觉到，当时的情况肯定不是这样子的。
“嘿，我就纳了闷了，陈军伟什么脑子，他不知道林春晓是县委书记啊，他一个公安局长不听县委书记的，他是不是想早点退休啊？”丁长生不明白为什么陈军伟怎么这么怂呢这次。
“你走之后，县里的格局已经乱了好几回了，之前林春晓是市里下来的，可以说是挟天子之威，而且她本身又是干纪委出身，所以县里的干部都怕他三分，可是这半年来，于全方这县长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下去，而且他本身比林书记还大，要想更进一步，除了离开海阳县就是将林书记挤走，于是县里的本土干部渐渐的团结在了于全方周围，陈军伟就是其中一个”。
“靠，这么复杂，看来外来的和尚并不好念经啊，林春晓不是个任人拿捏得主，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是啊，但是这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也是和他们其一吃饭在饭桌上道听途说来的，算不得数，邻导们的事，我们哪那么清楚”。杜山魁笑笑说道，其实他说的不全对，有时候酒桌上的传言都是有根据的，而且空穴未必来风啊。
丁长生离开海阳县时，从来没有想过再回来，但是这一次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自己曾经的根据地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了，自己的根基在这里，自己所有的经济来源也在这里，但是似乎自己只关注到了自己的买卖上，没有注意到官场上的巨变。
原本自己在县政府里有一个胡佳佳，县委里有一个罗香月，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关系都撂下了，要知道人际关系是需要维护的，如果长时间的没有这种交往，那么时间长了，彼此间的陌生感会逐渐加强，而且由于没有共同的生活环境和共同的官场感受，共同语言也会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成为陌生的熟人。
丁长生边开车边想着这些问题，杜山魁看丁长生陷入沉思的模样，也没有打扰，自己师父一浊道士说过，这个丁长生不简单，年纪轻轻，有胆量，而且一浊道士还悄悄给丁长生看过相，一生大富大贵，他让杜山魁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紧紧的跟随丁长生，那样他就会衣食无忧。
别人的话可以不信，而且对于当过兵受过党的教育的杜山魁原本不信命，但是自己当兵走时老道士给他算的命都一一应验了，由不得杜山魁不信。
果然如杜山魁所言，海阳县医院的女医生陈丽红正穿着白大褂蹲在院子里的一个小台上子捣药，而且旁边还有一把小铡刀，丁长生知道那是切药用的，王家山边切药边指挥着陈丽红捣药。
“咦，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子听见门口停车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了丁长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
“来看看你啊，嗯，气色不错，恢复的不错，这几天我有时间，跟我去省城检查检查吧，复查一下，别到时候再复发了。”
王家山看见丁长生进来，高兴的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东西迎了上来，还亲手接过了丁长生手里的东西，人心都是肉长的，毫不客气的说，丁长生救了他两次，第一次是在上访路上，要是那次没有丁长生，王家山能不能回到家乡都很难说，第二次就是这次动手术，要不是丁长生坚持，估计王家山可能会延几年命，但是不可能好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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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前几天省城的秦主任来了，亲自给我做了检查，说是恢复得很好，看样子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你忙你的事，就不要替我操心了”。王家山见到丁长生回来，现在比见到自己的儿子还亲切，夜里睡不着觉，自问要是儿子活到现在，自己是不是也会生活的这样惬意。
“哦？他来干什么？是专程来给你复查的？”丁长生不信秦安浩会有这样的好心。
“是江小姐带他来的，一方面是来看看药厂建的怎么样了，说是过了年北京的人要来药厂现场查看厂里的生产情况，看样子这段时间秦主任没少往北京跑，手续方面应该是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是把药生产出来之后临床检验了”。王家山罗里吧嗦的基本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说呢，他没这么好心吧，还专门来给你做复查？”
“嗯，看人要分开看，我看这个医生还不错，我们在一起还切磋了一下中医方面的东西，他的意思我也很明白，西医是有些病看不了，但是中医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能够结合起来，那是老百姓的福，医者父母心嘛”。
“行了，我明白了，只要您老的身体好，我就有底，有什么事可要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在外地工作，不可能十天半月的回来一趟，所以你这里的信息我也不清楚，我很担心啊”。丁长生随着王家山进了屋，扶他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王家山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坐下，咱爷俩说说话，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我想去看看你，自己又去不了，又不愿意麻烦别人”。
“爷爷，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是想我了，要我说，你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就跟我去湖州，我现在住的地方在一个湖边，你没事就去打打太极，湖边溜溜弯，到了这个岁数了，也该歇歇了，世上的病人多得是，不是你能看完的，看开一点吧，这样吧，这几天让杜哥帮你收拾一下，跟我去湖州享福吧”。丁长生心口一说，没有注意到外面院子里的陈丽红身体一震。
自从丁长生进了院子，一直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而平时王家山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希望丁长生能够娶陈丽红，这让陈丽红很难为情，但是心里确实对丁长生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她之所以一天天长在王家山这里，一方面王家山的医术不错，陈丽红在这里确实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别看王家山是个男人，但是他对妇科的研究连县里的很多女医生都比不上，陈丽红按照在王家山这里学到的关于妇科的知识，解决了很多的疑难杂症，这一下县医院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位医学硕士还真是不简单，但是自己到底用到了学校里学的多少东西，只有陈丽红自己知道了。
现在一听丁长生要将王家山带到湖州去，自己心里哪能不着急呢。
“嘿嘿，我这年纪一大把了，哪儿也不去，就是死，我还想死在自己家里呢”。
“我不是觉得这里条件不好吗，你要是想为人治病，到湖州也是可以的”。
“算了吧，不去，你要是真疼我，就给我生个孩子玩玩，自己家里那几个到现在都是老死不相往来，我这心真是伤透了，算了不说了”。
“好好，这一点我答应你，尽快结婚，尽快生孩子给你玩”。丁长生哭笑不得，生个孩子玩，这是说生就生的吗？说到孩子，他还真是有一个了，不过现在还不能露面，估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前几天李凤妮还给他发了个照片呢，是个水灵灵的小丫头，虽然丁长生只是见了见照片，但是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李凤妮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不能当甩手掌柜的，他要尽自己做父亲的责任吧。
“你总是这样说，我知道你在敷衍我，哎，我说，这丫头我相处了大半年了，你看怎么样？”突然间，王家山指着院子里忙活着切药的陈丽红问丁长生道。
丁长生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什么叫相处了大半年了，还问我怎么样，难道是？
“老爷子，你想续弦，只是，这太年轻了吧？”丁长生一脸的古怪问道。
“滚你的蛋，胡说什么呢你？”王家山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抽丁长生，丁长生只是用胳膊挡了一下，并没有逃开，他知道王家山不会真打的。
“呵呵，我说错了？”
“我是说你，我是觉得这孩子不错，而且职业也不错，现在这社会，家里要是没有个医生，全家不是被人家宰死就是早死好几年，再说了，我这一身本事都传给她了，你们要是成不了一家人，那多可惜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嗯，爷爷，你说的不错，但是这年纪差的太多了吧，我才多大，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年龄都是改大了好几岁的，其实我没这么大，而她呢，硕士都读完了，至少也得二十五六岁了吧，这，我太吃亏了吧”。
“你懂个屁啊，女大三抱金砖，这样好了，大你六岁，抱两块金砖了，哪里不好了，女方年纪大点知道疼人，再说了，这孩子我打听过，身家清白，不像是城里的那些小姑娘，谈恋爱都不知道谈了多少个，男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哪有丽红好？”
虽然陈丽红不知道两人在屋里嘀咕什么，但是越来越小的声音使她感觉到，自己现在还是走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绷不住的，因为她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一老一少在屋里谈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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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陈丽红是骑着电动车来的，但是王家山为了不让丁长生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硬是让丁长生陈丽红的电动车抬上了汽车的后备箱，让丁长生开车送陈丽红回去。
丁长生也不想一回来就惹老爷子生气，很听话的开车送陈丽红回去，但是一出村口，陈丽红就嚷嚷着让丁长生停车。
“干什么？我都送你这里了，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别下去了，我送你回去，是回家还是回单位？”丁长生问道。
“你还是让我自己骑车回去吧，我知道，你不愿送我，只是不愿惹老爷子生气罢了”。
“谁说的，我这不是很乐意的送你回去的吗，对了，你们那个院长现在还纠缠你吗，他要是再敢惹你，我找人废了他”。丁长生叼着一根烟，霸气十足的说道。
“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管我的事？”陈丽红也想和丁长生好好说话，而且当初要不是丁长生从中斡旋，说不定自己为了留在县医院，就真的会委身那个亲手院长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怎么着也是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堂堂硕士研究生，一直被丁长生以一种无视的态度对待，她心里就很不平衡。
“嘿，来劲了是吧，你知道刚才老爷子在屋里和我说什么吗？”
“不想知道”。陈丽红瓮声瓮气的说道，其实内心里很想知道，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你要是真的不说了，她才恨你呢。
“老人家说让我娶你，你说怎么办，你答应呢还是答应呢？”丁长生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因为说这话时没有一点感情色彩，仿佛这事和他无关。
虽然陈丽红猜到了王家山背后嘀嘀咕咕的和丁长生再说什么，但是真要是从丁长生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我是他的干孙子，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这样我觉得自己很吃亏，所以……”
“你吃亏？你吃什么亏？”陈丽红感到很好笑，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很吃亏，但是但是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才意识到自己掉到了丁长生设计好的圈套里。
“当然吃亏了，老爷子这样做不公平，你想啊，你是他的关门弟子，我是他孙子，这辈分就乱了，我该叫你什么？”
“当然是叫姑姑了，呵呵呵呵……”陈丽红被丁长生一连串的话逗得笑了。
“哼，你又不是小龙女，对了，该转弯了，你到底是回家里还是去单位？”
“我回家，送我回家吧”。陈丽红好容易止住了笑说道。
陈丽红想了一会，觉得现在机会难得，而且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没必要再学小女孩那样扭扭捏捏。
“小丁，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你问这干啥，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事情了？”
“没事，就是问问而已，如果，如果……”
“没有正式的女朋友，如果什么，你想和我谈恋爱？”丁长生差点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嗯，也不是，你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陈丽红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从来没有对哪一个男人这样过，在学校里有多少男生抢着对自己献殷勤，到现在自己竟然成了赔钱货，还得倒追，真是今夕何夕啊。
“你，很好啊，聪明，贤惠，孝顺，总之很好啊，对了，还很温柔”。
“是吗？我有那么好吗？”陈丽红心里那个急啊，心想，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点，既然我有这么多的好处，你为什么还装傻？
陈丽红还想说什么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前面的村子已经到了陈丽红家。当汽车刹车停在陈丽红家大门口时，陈丽红的心态别提有多憋屈了，下了车都不愿意搭理丁长生了。
“咦，大姐，你回来了，他是谁啊？”正当丁长生卸车时，从陈丽红家里冲出一个年轻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却是一副十足的美人胚子，只是身材稍微瘦点，可是身条比陈丽红还高。
“晓蓝，帮我把把包拿下来”。陈丽红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大姐，这位不会是未来的姐夫吧？”晓蓝依然对丁长生充满了好奇心。
“瞎说什么呢你，这是我朋友丁长生，这个是我小妹陈晓蓝，她不懂事，你别介意啊”。陈丽红红着脸说道。
这个时候院子里出来一个农家汉子打扮的人，嘴上还叼着一根烟袋，眼睛警惕的看着丁长生，又看了看女儿陈丽红。
“丽红回来了，你朋友啊，怎么不家里坐坐？”看到女儿脸上的红晕，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事，这个女儿大学都读完了，虽然工作很令人羡慕，可是就是这婚事一直让老汉很发愁，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还得养活几个孩子，他一直想赶紧将大姑娘嫁出去，至少找个有实力的城里人，这样还能为家里分担一点，但是姑娘死心眼，非要自己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不成想，今天竟然不声不响领家里来了。
“就是呀，家里坐坐吧，姐夫”。陈晓蓝的胆子比陈丽红大多了，一看就是很爽朗的那种性格，上前一把挽住了丁长生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得。
丁长生并没有挣扎，因为他此刻完全被陈晓蓝身上的香味迷住了，那是一股处子的体香，但是在这种幽香里，他似乎也看到了陈丽红眼里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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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几乎是被陈晓蓝架着走进院子的，可是丁长生感觉很难为情，一来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陈家坐一坐，要不然怎么着也得买点礼品什么的，可是现在空着手进了人家的家门，到这个时候再去买东西就显得太做作了，所以只能作罢。
“好了，我不走，不先放开我好不好？”丁长生小声对身边的陈晓蓝说道，要是在平时，有这么一个女孩挽住他的胳膊，他肯定不会反对，但是今天陈晓蓝太热情了，以至于他感觉到有一点不适应，毕竟这是在陈丽红的家里，而且这个发育的还算可以的小姑娘天生一种媚态，奔放的媚态，。
“姐夫，你是干啥的？你和我姐好了多长时间了？”小姑娘对丁长生的话置若罔闻，但是对于丁长生的身份却是很关心，因为她看的出来，丁长生绝不是农村的土鳖，土鳖没有开这种车的，所以她断定丁长生一定是一个有来头的人，于是小姑娘的心眼开始活动了。
“晓蓝，你瞎说什么呢，快去烧点水泡茶”。相对而言陈丽红还是比较矜持的，毕竟她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
“哼，就知道指使我”。陈晓蓝一脸不高兴说道，但是也没有违背大姐的意思，去厨房烧水泡茶了，而陈丽红的爸爸也将烟袋里的烟灰磕空了，眼看又要装上一袋烟，丁长生急忙拿出自己的一盒烟递了过去，并且拿出打火机要给陈老汉点烟。
陈老汉看了看丁长生，很愉快的接受了，看着这个年轻人平时抽的烟都是玉溪，陈老汉心里的疑虑渐渐消除了，而且想到刚才这小子还是开车来的，至少表示小伙子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这样自己就放心了，他就盼望着能有个姑爷拉陈家一把，到这个时候陈家可以说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刻，陈丽红硕士毕业，但是刚刚参加工作，工资并不高，就是把工资都贴补家里，那才有几个钱呢，老二陈晓蓝就是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供她读书了，才高中毕业之后就辍学了，这不，冬天来了，才刚刚打工回来。
“爸，我妈呢？”陈丽红问道。
“哦，我刚回来，她去废品收购站了”。
陈丽红“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原来陈老汉名叫陈汉奇，因为身体不好，平时就是蹬着三轮车到处收点破烂过日子，陈丽红的母亲则收拾家里的土地，一年到头的收入也不高，还要供三个孩子读书，生活拮据那是一定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拮据，还有个最小的弟弟才十二三岁，跟着陈丽红的母亲去废品收购站了，要把陈汉奇今天收来的废品卖掉。
“来了来了，水来了，姐夫，喝茶，姐夫，你刚才还没说你是干啥的？”陈晓蓝又出现在了丁长生身边，而且这次比上次离得还近，不知道为什么，陈丽红在丁长生身边时，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每当看见陈晓蓝时，这种感觉出奇的强烈。
陈汉奇没有阻止陈晓蓝的发问，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所以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尽管很热，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晓蓝，你还有完没完了？”陈丽红见状生气的说道。
“我算是公务员吧，现在在湖州那边上班，你去过湖州吗，有时间欢迎你去玩”。丁长生想，他要是再不说话，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因为他也看出来陈汉奇也想打听一下自己的情况，只不过是借女儿的口罢了。
陈丽红原本怕丁长生生气，所以一直在制止陈晓蓝，当听到丁长生终于说话之后，她担心的心态才稍微放松了，只是还是看着丁长生的脸色，生怕他生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怕丁长生生气，或者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在湖州啊，好远，我还以为是在海阳县呢？”陈晓蓝嘟着嘴说道。
“其实我家是梆子峪村的，半年前还在临山镇工作呢，只是后来调到湖州去了，也不算远，开车几个小时就到了”。丁长生笑着解释道。
“哦，你还在临山镇工作过，那你认不认识开工厂的大老板？”陈晓蓝眼珠一转，又问道。
“大老板？嗯，也算是认识几个吧，怎么了？”丁长生问道。
“晓蓝，你不要瞎想了，长生不认识几个人，你不要难为他了”。陈丽红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要干什么，只是丁长生这是第一次到家里来，而且还是被迫来的，要是陈晓蓝说出什么要求来，万一丁长生不好办，到时候这个台怎么下？
但是陈晓蓝看都没看陈丽红一眼，急切的说道：“我想找份工作打工，原来吧，我是去南方打工的，但是我姐姐工作很忙，几天不回来也是常事，我爸爸身体不好，我弟弟还小，我想就近找个工作，最好是每天都能回家的那种，那样我还可以照顾一下家里”。陈晓蓝说完，眼睛放光的看着丁长生。
这番话说的陈汉奇和陈丽红都哑口无言，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时风风火火的二姑娘有这样的心思，特别是陈丽红，心里愧疚极了，刚才自己还一直在训斥自己的妹妹呢。
“嗯，没问题，你想干什么工作，这样说吧，你能够干什么工作？”
“我，我，我也不知道，大哥看我能干什么工作？”
“你高中毕业了吗？”
“是啊，我是高中毕业”。陈晓蓝忙点点头道。
“会电脑吗？”
“会一点，不是太熟练”。陈晓蓝神情一滞，显然不是很自信。
“没关系，学学就会了，你明天去镇上的开发区找杨氏制药，到那里找一个叫江涵菡的女孩，和你差不多，到时候我给她打电话，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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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自问，丁长生的这好几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小姑娘，或许这和丁长生的遭遇有关，他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这样他有安全感，所以之前虽然和凌杉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暧昧，可是这种暧昧没有维系多长时间即告介绍，而和曹冰在医院的那次惊魂一吻，说不清是喜欢还是就是一时激情迸射。
可是这个陈晓蓝不一样，她身上的那种跳脱的灵性使得丁长生心动了，本来心动的目标应该是陈丽红，可是他却对陈晓蓝印象深刻，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做会很大程度上伤害陈丽红，而且会伤害姊妹俩的感情。
汽车奔驰在乡间的旷野里，这个时候田地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物，荒凉一片，只有青青的麦苗在抵御着严寒，艰难的生长，他们在等待着春天的来临，那个时候万物就会复苏，夹杂着荒草开始野蛮的生长，一如人的感情一样猛烈。
杜山魁并没有留下来吃饭，或许是不愿意打扰丁长生和王家山的家常话，所以坚持走了，两人约定第二天去找一浊道士。
“来，今天没有外人了，咱爷俩喝一杯”。王家山替丁长生倒上了一杯酒，很烈的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