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哎哎，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赶紧扶起来啊”。丁长生冲那两个男人喊道，他们也是刚刚清醒过来，赶紧将李桂芝和她的两个孩子拉了起来。
“李大姐，我这不是帮你，我这是帮我们自己，如果真是我们的人违反了纪律和法律，这没什么可说的，他们现在犯罪轻，还可以从轻处理，要是等犯了大罪就晚了，所以这也是在救他们，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你说的这事不存在，你也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丁局长，我用性命担保，这都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句话瞎话，让我……”
“好了好了，李大姐，我们去了你们县再说好不好？”丁长生阻止了李桂芝发誓。





官梯 892
督察支队的支队长魏大平接到办公室人员杨璐的电话时，正准备出去赴约一个酒场。
他一时间没没有反应过来杨璐说的丁局长是谁，但是他也知道，据说今天有个副局长要上任，但是在单位等了一个上午，局里也没有开会的意思，按照常规的情况，既然人家是副局长来上任，至少要开个会，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下面区县的公安分局负责人都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但是不知道是李法瑞忽略了，还是故意忘记了，反正自己特意在家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动静，直到杨璐打电话过来说丁局长让他到信访处，他这才知道这位丁局长已经开始巡视下面去了。
“都先别走了，跟我出去一趟，带好手续和装备”。放下电话后，魏大平就对自己的下属吩咐道。
“头，出什么事了？”一个警察问道。
“我也不知道，让你准备就准备好，有备无患嘛”。魏大平脸色不虞的说道。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个丁副局长想干什么呢，自己这个督察支队都快被人忘记了，反正这一两年了，一次任务都没有出过，这一次居然让自己出任务，看来这公安局以后会不平静了。
但是魏大平既然能再督察支队长这个位置上打磨好几年，不是单单不作为混饭吃就能解决问题的，他对自己是什么角色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一向只站在强势的一方，但是现在他有点犯难了，谁才是强势的一方呢。
清河县离湖州市并不远，但是因为交通不是很便利，所以一直是几个县市区中发展最为滞后的，虽然当官的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老百姓也说，山高皇帝远，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出刁官，离行政权力的中心远，所以当官的往往肆无忌惮，查一下上访记录就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越是穷的地方，上访的案件越多。
丁长生憋足了劲要将第一炮打响，所以除了自己分管的这两个单位外，检察院的纯属个人关系来支援他的，陈东还真是一个会办事的人，上次吃了一顿饭之后，陈东就有意撮合公诉科的安蕾和丁长生，但是上一次丁长生没给安蕾好脸色，这一次丁长生一说要个人协助办个案子，陈东毫不犹豫的又将安蕾派了出来。
其实安蕾不愿意来，但是现在也是身不由已，陈东已经是检察长了，而且通过办公室主任江天荷的传话，只要自己将那个市委书记的秘书拿下，她不但能顺利转正，而且还能在明年最迟后年升为公诉科的科长，这个条件实在是很诱人的。
当然了，陈东也知道安蕾在公诉科工作，业务上的专长上是公诉和法庭辩论，但是他不知道丁长生到底想办什么案子，于是又派了一个侦察方面的高手和安蕾一起到了信访处和丁长生会和的。
“安蕾，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不想去啊？”同事甲方军边开车边问道，虽然自己是老侦察了，但是在安蕾这个毛丫头面前，丝毫不敢摆架子，因为在检察院内部都在传一件事，那就是新任的检察长陈东看上这个小姑娘了。
虽然业务上甲方军在检察院那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却没有一官半职，就是因为他不屑于去干巴结领导的事，所以一直都是干活最多的那一个，但是官职却是最低的，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副科都不是，整天被老婆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他也想进步，可是总得有个机会吧，这一次他觉得是个机会。
既然陈东看上这个小姑娘了，那么要是安蕾能帮他一把，那么他的事就不是事。
现在一说某某官员事发了，挖一挖，总能挖出官员的情人来，以前案子事发，挖出来的基本都是官员的妻子，而现在则是情人，但是无论是妻子还是情人，都是枕边人。
而相对于妻子的谨慎，情人一般更好拿下，所以只要自己下足够的本钱，那么情人的话有时候比妻子好使多了，不因为别的，因为官员不经常回家，但是经常去情人家，所以就办事效率来说，情人比妻子更加的快捷了。
办过那么多案子的甲方军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要想进步，不一定非得到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在领导的情人面前是一样的。
“不是不想去，不知道去干什么？你说我一个公诉科的去干什么呢，陈检非得让我去，我又不懂侦查”。安蕾嘟着嘴说道，其实自己心里对陈东的安排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只能是自己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说，人要是心里有点事儿没有人分享，那是一种揪心的痛苦。
“唉，安蕾，你知足吧，陈检这是在培养你呢，让你各个部门都熟悉一下，现在社会哪能一招鲜吃遍天呢，我们检察院更是如此，既然都是法律上的事，把你放到哪里都得拿得起放得下才行，我看哪，你将来肯定是我们检察院的第一位女检察长”。
“哎呦，甲哥，你还会看相呢，我不喜欢其他部门，就是想在公诉呆着”。安蕾虽然嘴上谦虚着，但是内心里还是被甲方军的马屁熏晕了。
“我说的是真的，对了，前面这个公安局的你认识吗？”
“不是很熟，见过一次面，甲哥，你不认识吗？公安局新的副局长，丁长生，以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安蕾懒懒的介绍道。
“新副局长？你说他以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甲方军心里一惊，反问道。




官梯 893
“杨璐，这可是到你的地盘上了，你要尽尽地主之谊吧”。丁长生开着车对杨璐说道。
“好啊，丁局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办完案子我请你吃饭，要是外面吃不惯，我们回家吃也行，清河县紧邻大清河，而大清河又和烟雨湖相连，所以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鱼，我妈妈做得鱼好吃极了，我爸每次都说我妈的水平可以去开鱼馆了”。杨璐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因为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家乡，实在是让她感觉有点丢人现眼。
“是吗？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要吃一次了”。
“真的，丁局长，那我给我妈妈说了，让她准备一下”。杨璐当真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要是自己将副局长请到自己家里吃顿饭，那么自己是多么有面子的事，而且何明辉的话一直都在她的心头萦绕，那就是自己能否留在湖州市公安局，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实在是太重要了。
“看情况吧，还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办呢”。说完丁长生瞄了一下后座上，李桂芝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在后面坐着。
要是她们反映的情况属实的话，在清河县怕是又要大干一番了，既然自己在湖州不好伸展拳脚，那么农村包围城市也是不错的选择。
“姐姐，你说他能帮咱把爸爸放出来吗？”相较于唐秋然的大胆泼辣，妹妹唐冬然胆子要小得多，所以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趴在姐姐耳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我看他这个人还不错呢”。
“嗯，你说要是他能帮爸爸出来，咱怎么感谢他呢，需要给钱吗？唐冬然又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唐秋然低声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虽然看上去这个丁局长是个好官，但是不知道人家要什么，现在的官员，哪有几个心甘情愿为老百姓办事的，更何况自己的事这么棘手呢，这是唐秋然这个老百姓的心声。
她们虽然说话的声音很低，别人可能听不到，但是丁长生那对狗耳朵那不是一般的灵敏，所以两姐妹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到底微笑。
丁长生驾驶着汉兰达在杨璐的指引下直接冲进了清河县公安局，进门的时候连速度都没有减，虽然汉兰达的涂装也是警车的涂装，但是门卫还是吓了一跳，紧跟着车跑进了院子。
“你们，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门卫急冲冲跑上前去问道。
“我们是市局的，局长在几楼？”杨璐率先下了车问道，还别说，虽然还不是正式警察，但是杨璐的气势还是很能压人的。
丁长生推开车门笑了笑，看到杨璐的样子，心想还真是一个干警察的好苗子，过几年说不定就能独当一面了。
“李大姐，你们先不要下来，待会我会叫你们的”。
“好，丁局长，我们听你的”。李桂芝在后座上紧紧搂住两个孩子，这里她不止一次来过，所以已经从内心里产生了一种深深地恐惧感。
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车也陆续进来了，清河县的公安局大院不是很大，有几辆警察都是规规矩矩的停在角落里，但是丁长生的车和后面来的车都大马金刀的横在了院子里，而且丁长生停的时候还是一个急刹车，在清河县公安局的院子里弄出的动静不小。
“外面怎么回事？”清河县公安局领导班子在会议室开会呢，局长杨家河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不由的一皱眉头问道。
“局长，院子里停着几辆车，好像不是我们的，还有一辆检察院的车”。旁边有人站起来看了看说道。
“检察院的车？”杨家河也站起来到了窗户边看向外面。
今天的会议是临时召开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刚刚知道唐贵和的老婆孩子到市里去上访了，研究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应付上级的质询，而首先的一件事就是赶紧将上访的人接回来。
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商量出结果来呢，外面发生的事打断了会议的召开。
“局长，局长，市公安局的丁局长和检察院的人来了”。一屋子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办公室一个人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汇报道。
“混账，不知道敲门吗？”杨家河训斥道。
“我，我这不是……”
“好了，滚出去”。杨家河厌恶的喊道。
“好大的口气啊，杨局长是要让谁滚出去啊？”丁长生正好跟着上了楼，刚刚拐过楼梯口，就听见会议室里传来这一声咒骂，所以紧接着他就接上了杨家河的话头。
“您是……”其实杨家河已经猜到了这是谁，但是他没见过新来的丁副局长，也没去市里开会，所以不认识丁长生，但是看着面熟，似曾在哪里见过似得。
“我叫丁长生，是湖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分管信访和督察，刚刚上任，就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这不，特意到这里来向各位请教一下该怎么办？”丁长生面带寒霜的说道。
在会议室里的人心头不由得一寒，已经猜到这个丁副局长来这里是为什么了，所以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噢，是丁局长啊，我叫杨家河，是清河县分局的局长，欢迎领导莅临清河县视察，大家欢迎”。杨家河反应倒快，说完率先鼓掌，顿时会议室里传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官梯 894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事实上在丁长生这里好像这话不管用，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是对同等重量级别的人，但是像丁长生这样作为一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有必要陪你一个县公安局长笑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尽管大家都在不停的鼓掌，这个时候梁再东、安蕾、魏大平以及甲方军都跟了进来，可是慢慢的大家都发现气氛不对，因为丁长生虽然坐下了，但是没有丝毫的表示，那意思就是你们愿意鼓掌就鼓呗，又不是我让你们鼓的。
杨家河使了个眼色，掌声渐渐稀落下来。
“丁局，我也不知道你来，要不，让外面的同志也进来坐吧”。杨家河没敢坐，只是站着建议道，根据《公安机关组织管理条例》，县级以上公安机关的正职领导人提名要先征得上级公安机关的同意，副职领导人的任免也要征得上级公安机关的意见，所以在杨家河心里有数，眼前的这位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杨局长，你们正在开会吧，开的什么会？”丁长生问道。
“这个……”
“不要紧，你不方便说我可以问别人”。丁长生不给他编瞎话的时间，直截了当的问。
“是，是研究关于一个上访户的问题……”
“上访户是不是叫李桂芝，为她老公唐贵和伸冤的？”
“是是，就是这件事”。
“真是巧了，我不远百里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坐开会的有没有叫林开山的？哪一位是？”丁长生已经从李桂芝那里得知当时向他们家索要赞助费的是哪两个人了“。
林开山是清河县公安局经侦大队的，既然是研究李桂芝上访的问题，那么这个人肯定就在现场于是有此一问。
“我就是”。一个粗壮的男人站了起来。
“很好，魏大平，叫你的人和这个大队长好好谈谈”。丁长生冲魏大平喊道。
于是魏大平带来的身穿警服，带着督察标志的俩个警察进来将林开山带了出去，这下会议室里的人惊呆了，没想到市局的人来这么一出，市局是有这个权力的，上级公安机关督察下级公安机关的办案情况，包括是否违反纪律。
“丁局，你这是……”杨家河紧张的看着丁长生问道。
丁长生伸出一只手制止了杨家河的插话，说道：“还有一个叫张猛的人也是你们局的吧，我知道，这是个小角色，麻烦杨局长打个电话，叫他到这里来，我有事找他”。丁长生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语气里显示出的决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杨家河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五分钟不到，张猛也到了，同样被魏大平的人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炸了似得。
“大家先出去吧，我和杨局长有点事私下谈谈”。丁长生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说道。
于是大家很知趣的走出了会议室，但是此时的杨家河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不知道丁长生会和他谈什么事情，因为他心里的事情太多了。
“杨局长，你不要紧张，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一件事，那就是唐贵和向清河县公安局缴纳的七万多块钱，你知道这件事吗？”丁长生平静的问道。
“丁局，这个……”
“杨局长，你先想清楚再回答我，你的回答将决定我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你明白吗？”
“行动？丁局，你的意思是？”杨家河这次是彻底冒汗了。
“比如，如果你知道这件事，那么我将向市公安局提交报告，由是公安局向你们县委提出意见，觉得你不适合公安局长这个职位，可以予以调整，当然了，是否违纪，那是纪委的事，是否违法那是检察院的事，对了，刚才检察院也来人了，如果你不知道，也没见到这个钱，这件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顶多就是驭下不严而已”。
“丁局长，这事，这事我确实不知道，我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所以我们开会研究这事怎么处理呢”。
“哦，是吗，还有件事想你核实一下，我听说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林开山是你的连襟，这事是事实吗？”丁长生继续深挖道。
“嗯，是有这事，是事实”。
“杨局长，你不知道党政干部任职回避规定吗？”
“知道，这事是我的责任……”
“好了，是谁的责任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想知道的是，唐贵和的案子是谁办的，为什么办成了非法集资呢，你们公安局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是林开山、张猛办的”。
“他们没有向你汇报过吗？”丁长生对杨家河一退六二五的行为表示怀疑。
“没有，丁局长，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我刚才说了，我是今天早晨才知道这件事的”。杨家河再一次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丁长生不再说什么了，起身开开门将安蕾和甲方军叫了进来。
“丁局长，有什么任务？”安蕾问道。
“唐贵和这个案子检察院已经批捕了，你们呢，去检察院调取卷宗看看这个案子是不是符合批捕，要是不符合的话，问问检察院为什么会批捕，谁办的案子，让他到市检察院向陈东解释”。丁长生的话听到杨家河耳朵里，犹如炸雷一般，因为卷中申请逮捕唐贵和时，卷宗是经他杨家河签字送检察院批准的，这一点自己怎么解释，自己刚刚说不知道这件事。




官梯 895
丁长生吩咐完后不再理会杨家河，直接去了隔壁的办公室，魏大平的人正在和林开山谈话。
看到丁长生进来了，魏大平急忙站起来，这是五年来督察支队办的第一起督察案子，所以魏大平也很尽力，也想在新的副局长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奈何对面的家伙是个软硬不吃的玩意，一时间还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怎么样？”丁长生问道。
“不配合”。魏大平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摸样。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位林大队长谈谈”。丁长生对魏大平说道。
于是魏大平带着两个手下出去了，丁长生坐在了魏大平的位置上。
“丁局长，我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都是局里的意思，局里办案经费紧张，所以下面收点赞助费是普遍现象，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处打听一下”。林开山显得无比的委屈。
“你说是局里的意思，杨家河知道吗？”丁长生问道。
“他是局长，当然知道了，而且没有他的点头签字，检察院怎么会批准逮捕，这是程序问题，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就在刚刚我和他谈话时，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和张猛两个人办的，而且钱的事他也不知道，唐贵和交的钱他一分钱都没见，你们也没往局里交，换句话说，那些钱被你们私吞了”。
“放他娘的狗屁，那些钱都交给局里财务处了，当然了，我们是扣了点，但是大部分都交了的”。林开山没一点担当，还没等丁长生继续问就将有机会出卖了。
“私吞了多少？”
“我两万，张猛一万，丁局长，这些钱我马上退，马上退，但是这件事局长是知道的，我那两万还给了杨家河五千呢”。林开山又说出了一个让丁长生兴奋的消息，原来他的意思是只要将唐贵和弄出来就可以了，然后借这件事在全市开展一场自省自查活动，现在看来，整个清河县公安局都存在问题，那么就往大里整，相信石爱国一定会支持他的。
“林开山，把唐贵和办成非法集资的假案子是你操刀的吧”。
“是，我和张猛办的”。
“这事杨家河知道吗？”
“知道，要不然怎么会有他的签字？”
“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都是你和张猛办的，他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林开山，我劝你想清楚再说，如果说前面的钱的问题，还是个索贿受贿的问题，那么制造假案这个事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丁长生再次提醒了林开山一句。
“丁局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么大的事，如果杨家河推到我和张猛身上，我还真是扛不起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杨家河指使我们办的”。
“为什么？”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嘛，很简单，但是也很龌蹉，我对杨家河的人品太了解了，你说的这些话我一点都没有怀疑你是在套我的话，这事他能办的出来，他肯定会将这些事一退六二五，都推到我和张猛身上，因为这个案子本身就很龌蹉”。
“因为什么？”丁长生也有点好奇了。
“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钱，但是李桂芝那个娘们在缴纳了一点钱后就不愿意再交了，于是我们就找了本地的一些混混前去捣乱，于是唐贵和就报了警，我们出警，目的就是胁迫他们家继续交钱，每年的保护费涨到五万，而且为了显示我们重视这个案子，杨家河亲自到现场处理，也正是在那一次，杨家河目的发生了变化”。
“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次在现场的时候，杨家河发现，发现唐贵和的两个女儿不错，所以……”
“你是说唐贵和的那两个又又月包月胎姐妹？”丁长生一时气结了，堂堂的一个县公安局长居然有这么龌蹉的念头。
“嗯，都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杨家河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能成功的，于是就炮制了这么个假案子，其实也就是想迫使唐家低头，到时候他会出面说情，那样唐家姐们的事就解决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丁长生强压着内心的怒火问道。
“全都是真的”。
“好了，这些话，待会你再和督察说一遍，我会考虑为你求情的，如果你不说，那么这件事铁定是由你来背黑锅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丁长生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丁长生皱着眉头出了办公室，下了楼。
杨家河本想跟着下去，但是被杨璐阻止了，她猜到，她的丁局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犹豫不决。
果然，丁长生打电话给了市委书记石爱国，目前来说，自己的靠山只有他，所以有事情汇报这是很重要的表现，也是自己不忘本的表现，那就是让石爱国放心，我丁长生说话算话，走到哪里都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