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子奶盖
他腿间那处已被来来回回的香软臀瓣磨得半硬,佳期气道:“我哪里乱动了?是你自己不会骑”
“……再乱动,不给你喝梨花酿。”
那语tiáo已十分不善,显见得憋得欲火焚身。佳期没有带钱,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真能让她在一旁看着,只好老老实实闭嘴,抓紧了马鞍。
可前面又是一处山坡,马奋力奔了上去,马的脊背一阵猛力搓动,佳期后臀又碰上了那火热硬挺的东西。佳期欲哭无泪,“你不能忍一忍吗?……”
话音未落,裴琅已将她往前一推,佳期下意识抱紧了马颈。这姿势被迫伏低了腰肢,下身便愈加向后拱起似的,她只觉下身一凉,裙子被他掀起,两根手指分开了那两瓣yīn凉的rouchún,指尖向内探去。她叫了一声:“裴琅!你嗯唔!”
火热挺直的性器一没而入,径直顶到深处,埋在rouxué之中,不曾抽动。同时,马背耸动着,叫那硬邦邦的马鞍一下下磨着下身敏感的花核,佳期一瞬之间失了声,抱着马脖子的手臂无力松开,整个人搭在马背上,软了个一塌糊涂,许久,她才弱弱地呻吟了出来:“嗯……嗯……你、你混蛋……”
她伏在马身上,上身仍是衣着齐整,可腰以下的衣衫被拢起,细腰下头是柔嫩雪白的pì股,臀缝间窄小的rou缝里chā着紫红虬起的性器,在旷野雪天中看来,是极大的刺激。
而那雪白的身段随着马蹄奔跑,被一下下抛起跌落,软rou颤着,叫人一时迷了眼。裴琅在那pì股的软rou上大力捏下去,恨道:“我混蛋,也是你招的!”
阳具埋在她体内,被高cháo的身子咬得几欲丢盔卸甲,roubàng上头像缠着千百张小嘴,娇媚地吸吮着。裴琅慢慢抽chā几下其实并不需要如何动作,战马舒缓地奔跑,马背的脊椎一节节张开,又猛地合起,轻易替他将身前的小女
蒹葭纪 第 62 章
人得话不成声、yín水横流。
佳期被抛得一前一后,只觉那粗壮的roubàng在下身撑开xué口,随着马蹄向前而猛进猛出,她没几下就失了力气,不断颤着身子,口中渐渐忍不住,呻吟媚叫出声,“唔、唔……嗯……我、我不行了……你好大、好烫,要、要捅坏了啊……啊……!”
他将佳期的脸掰回来,见她已失了神,小嘴微微张着,无意识地呢喃:“嗯……chā得太快了……那里要着、着火了……”
裴琅将她的一条腿收起,小心扶着转了回来,叫她面对自己坐在腿间。下身那处一旋一转,腿间那巨物剐蹭内壁,佳期霎时又是一阵哆嗦,攀上极致的高峰,眯着眼睛喘息求饶,“我……啊!痛、好烫……唔……有人看见、怎么办?呜呜……那里真的要、要着火了……!”
他口中偏要叫她羞得头都抬不起,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牵她的小手按在她下身,拇指压在小核上揉动,另外四指圈在被撑开的小xué四周,叫她去触碰那滚烫淋漓的抽chā,“哪儿着了?乖,自己灭火。”
天气han冷,她的小手冰凉,碰到那滚烫的roubàng,两人都是一阵战栗。透明的粘液从她身下的小xué里溢出来,被马的跑动推得一波一波,弄了她满手,马鞍因而十分滑溜,亮晶晶的蒙着一层花液。
佳期生怕掉下去,害怕地抱住他的腰,两腿搭在他腰后,吐息都热了,慌慌张张地呻吟,“啊……这样……呃……好深……停、停一停……嗯!”
马背动作太过猛烈,佳期没几下就禁不住,红着眼圈嘤嘤呜呜掉了眼泪,依着他的xiōng口,气息不稳,“你、你快一点……前面就有……嗯!……有人……”
他在头顶轻笑了一声,“有人?那倒好,你这样好看,叫他们都看看……”
佳期想起那日叫人看去,霎时白了脸,下身一抽,被他拧着臀rou将rou缝扯大,骂道:“不许咬!”
佳期下臀就在他腿上坐着,如此进入得更深,上翘的紫红roujīng在那粉嫩狭窄的rou缝中大肆挞伐,伴着马背颠簸,巨大的快感从下身被狂chā的地方炸开,佳期坐也坐不稳,弓着身子迎合男人的弄,口中话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顶、顶透了……”
“顶透什么了?”裴琅盯着她迷蒙的表情,一味耸腰猛送,一次次捅到那小小的宫口去,恨不能chā进她体内血rou里去,战马上坡,捣弄得越发频繁,那两只温凉春囊啪啪猛拍她下身一塌糊涂的会yīn,弄得也是一片湿淋淋红嫩嫩。
“顶、顶透……那里……就是……嗯、呃……会有、有宝宝的那里……唔……呜呜……”
裴琅头顶一热,猛力进去,抽出时那鼓胀的性器都勾出了内里粉红的媚rou,淡白的液体淋漓牵连。他咬佳期的小脸,舔她湿淋淋的眼睛,哑声道:“叫我射在里面,嗯?”
佳期坐在他怀中,小脸上遍是热泪和晕红,朦朦胧胧抬眼,不知听清没有,只耽溺爱cháo,几欲溺毙,微张着咬出了牙印的chún,轻轻呻吟着,仰脸催促,“别停……”
她微微仰起脸,细小的牙齿在他的喉结上一触即分,随即是湿软的小舌,香而yín靡,轻刮而过。
裴琅霎时全身血液滚烫沸腾,又是狠狠一顶,尽根没入,滚烫的阳jīng一滴不漏地送入她体内。
那地方太深太软,她被烫得一阵战栗,佳期呃的一声,下身霎时挛缩起来,尖叫出声:“啊嗯……烫……嗯!”
她全身细细颤着,下身一股股灼热清亮的液体不由自主喷溅而出,弄得她手上湿淋淋,下身更是一片狼藉,竟就在马上被他得春cháo满身,犹自停不下来,口中呃呃媚吟,脸却通红,眼泪都掉了下来。
两人近乎同时高cháo,裴琅搂着她,许久才揉揉她微颤的腰,哑声说:“挨挨得喘气都不会了么?”
佳期轻轻挣了一下,带着哭腔,“你走开……”
裴琅果然撤身出去。那物极粗大,抽出时她微微觉得疼,攥着他的xiōng口一阵阵发抖,低头却见自己身下那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地方,小xué尚未合拢,浓稠的白jīng和自己的液体慢慢泄出来,在臀下交合出大片水液,液体湿凉,弄得那小嘴又是一阵鼓胀吞吐。
自己身下的情景难堪极了,佳期看得一下捂住脸,被裴琅笑着扒下手来,拉她的手去摸那白浊粘液,细细涂了满指缝,“你喜欢这个?”
“你胡说……”
“是你自己要的。”
“……我没有!”
佳期背过去不理他,裴琅穿着盔甲,看不出什么,可佳期衣裳全弄脏了,方才那cháo吹更是剧烈,下衣湿得彻彻底底,只能被裴琅拿大氅一裹,抱着去镇上买衣裳。
佳期觉得丢脸极了,可全身都被颠得散架,走也走不动,被裴琅小心地套了一身干净衣裳,仍旧没有力气,被他拉着手慢慢走。她眼睛肿着,怕人看见,一路低头,裴琅要抱,她便将人推开,“我不认识你这样的坏人!”
裴琅站住脚,捏捏她的脖子。这几日在军中万事从简,她连首饰都少戴了,皙白的脖颈里空空的。路边正有卖首饰的,算不上名贵,可倒像是小姑娘戴的,样式极jīng致。他拉着佳期蹲下去挑,拿一条蓝链子比了比,“这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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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链子上坠着海蓝sè的小石头,光sè恍然如同曾在成宜宫见过的那只耳坠。
佳期霎时变脸,起来就走。裴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把她抓回来,“不行,不喜欢也不能甩脸子,今日必须挑一根才能走!”
佳期气得咬他的手,“凭什么?”
裴琅笑得站不直,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就当是给那小王八蛋的见面礼。”
“什么小王八蛋?除了你还有谁是王八蛋?”
佳期懵懵看他一眼,裴琅眼神却在她小腹上一转。他方才全射在里头,佳期这时仍觉得烫得难受,他不看还好,被他一看,连脸颊都涨红了,觉得此人简直jīng虫上脑不可理喻。
裴琅继续笑:“我是王八蛋,你说谁是小王八蛋?”
佳期又羞又气,胡乱扯了一根粉红的小坠子,他果然把手一松,佳期起身就走。
裴琅在原地哈哈大笑,又追上来拉她,“宝贝儿,身子金贵,摇摇欲坠,可别摔了。”
佳期甩开他,“要你管?!”
裴琅索性把她抱起来往肩上一扛,“管到底。”
佳期不吭声了,反正丢人也丢透了,不再挣扎。裴琅走了一阵,突然问:“你刚才生气了?为什么?”
佳期恨得捶他,“你还敢说?!那蓝坠子,是不是跟你给朱紫庾的一样?”
裴琅想了想,“一样么?”
“你还装傻?!那东西她喜欢极了,定是”
裴琅一头雾水,骂道:“放pì,那是陶湛挑的,我怎么知道。谁管她喜欢什么?你少冤枉好人。”
佳期又捶他,“人都死了,你还出言不逊!放尊重些!”
裴琅一连被捶了好几拳,也不动气,只捏她的脸,“笨蛋,祸害遗千年,她可
蒹葭纪 第 63 章
死不了。”
佳期愣了愣,突然想起那时青瞬说过,朱紫庾恐怕不是朱添慢的亲女儿。
果然,裴琅想了想,不知如何措辞才不那么残酷,最终仍是直说了:“朱添慢捡她,就是为了这一着棋。于她而言……拿一个耳朵金蝉脱壳,换余生自在罢了。”
佳期觉得长京很远,在这里听到那样的故事,也不觉得心悸,只趴在他背上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回去吧。”
裴琅道:“做什么,你也觉得蓝的好?”
佳期小声说:“粉的也好。我都想要……”
“……不许贪心!”
裴琅懒得往回走,心知她一定挑个没完。佳期来了劲,在他喉结上又摸又挠,裴琅大为无奈,只好扛着她又走回去,一口气买了好几条。
佳期到底有些小孩子心性,虽然见惯了好东西,可多年没用过这些活泼泼的颜sè,一时揣在袖子里,喜欢极了,睡前都塞在枕头底下。
仗虽然打完了,可前线上仍有许多事需要处置,裴琅一时分不出手来,一连几天行sè匆忙。长京没有来消息,但佳期知道裴昭定然不会甩手,该来的总会来,索性也不急。
三日后,圣旨降下,耆夜王战胜有功,论功行赏;皇帝御驾行将北上,亲自到襄平关来受降。
这是百年难遇的大喜事,皇帝要来,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佳期心里装着事,知道那少年雄图壮志,所为的定然不只是受降而已就算裴琅肯弯腰表忠心,他也不会信。
其实莫说裴昭,连佳期也不会信。
天下哪有人没有凌云之志?连佳期都动心想过翻云覆雨,何况是裴琅。
只是朝斗一起,所苦的一是生民,二是朝臣。至于最终的输家,更是粉身碎骨都难辞身后恶名。
佳期想,裴昭若要赶尽杀绝,也并非不是明君所为。把祸乱的根子压断,比什么计策都来得实在。
她一边辗转反侧想事情,一边数着裴昭北上要花几天。算来算去,大约不过七日。
这么一算,简直吓了一跳。佳期一股脑坐起来,想想还是该叫陶湛把自己看着一点,万一裴昭提前来几天,恐怕她立刻就要被关起来。她推门叫外面的侍卫:“去请陶侍卫来。”
那侍卫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轻咳一声,“太后娘娘,自重。”
那侍卫是生面孔,腰中带着禁军玉佩。佳期一眼就明白,这是裴昭已经到了。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皇帝。
佳期知道如今再做什么都没有用,自己chā翅难飞,就算飞出去也难探得裴琅的音讯。她把门一关,重新回去睡觉。
次日天亮,那侍卫送进食盒来,佳期头都不回,“拿走。”
侍卫果然拿走。直到夜间,佳期仍是水米不进。自然早已饿过了劲,只是有些累,蜷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翻闲书。裴琅怕她无聊,弄了很多闲书放在这里,她一直没心思看,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
有人在她床沿边坐下,隔着被子,并不碰她,轻唤了一声:“佳期。”
清明、温和,那是裴昭的声音。
佳期鼻子一酸。这个少年是她看着长大的,哪怕不是儿子,她至少也把他当做晚辈,或者是友人,可是偏偏是他。
她慢慢坐起来,就着烛光打量一晌,“陛下瘦了。”
裴昭“嗯”了一声,手中端着粥碗,吹凉了一勺细粥。他神sè很淡然,向来如此从容。他慢慢吹着那粥,说:“因为你没有音讯,我很担心。知道你在这里,我本来也会来看你,你不该拿自己赌气。饿不饿?”
佳期无言,接了粥慢慢吃着。裴昭也是半晌没有说话,静静看她吃东西,好像这是世上顶要紧的事。
佳期吃了半碗,便放下了,拿捏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裴昭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哪怕她没有问,他也回答说:“朕不杀他,你放心。”
佳期说:“叫皇叔。”
裴昭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好。朕不杀皇叔,你放心。”
佳期撑着下巴看他,发觉他眉目又长开了些,可这样在灯下小声说话,又像极了从前在成宜宫的时候,那时裴昭每到夜里总要来请安,把这一天做过的事都向她报备一遍,佳期静静地听,就像现在这样。
佳期揉了揉眼睛,“本来要杀的,怎么又不杀了?”
裴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并不否认曾起过杀心,“本来该杀,确实该杀。如今不杀,是因为你想让他活着。”
见佳期点了点头,裴昭突然一笑,“母后赞同的是哪一句?”
佳期笑道:“本来该杀,这个不错。”
“还有呢?”
佳期慢慢敛了笑意,“陛下是什么打算?送他去封地,还是一辈子禁足王府?”
耆夜王的封地在什么地方,佳期早已不记得了。可倘若她下半生出不得皇宫半步,裴琅在哪里,对她而言其实无关紧要;对裴琅而言也是一样,志向不能伸展,在哪里都是一败涂地。
可没有任何一个明君会任由这样的心腹大患招摇过市。
裴昭若有所思,像看玉兰花一样看着她,“只要你不走,你说了算。”
“跟我回去,我不会b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回宫之后,我仍旧叫你‘母后’。你要我娶谁,我听你的。”
佳期心中焦躁,下地走了几圈。裴昭知道她的心思,看她皱着眉咬着指头走来走去,也不说话。
裴昭起身,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皇叔没事,在前头喝酒。七日之后,皇叔与朕一同受降。母后,你看,你想错了,倘若你想,朕连贤名都可以给他。连江山都可以给他。”
那少年眼里写着“我只要你”。
佳期愣在当场。他勾起chún角笑了一下,“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
月上中天,裴昭看过几册奏报,稍微动了动手腕。一旁的邵兴平低着头,极恭敬的样子,他起初并未在意,再看一眼,便觉察出他神sè不对,问道:“怎么了?”
邵兴平不言语,他便继续看下去。过了约莫两刻钟,他突然站起来推门出去门外满庭月光,一个瘦伶伶的人影跪在庭下,正是佳期。
佳期极淡静的神情被稀薄月光映得隐隐生辉,五官如珠玉宝石,莹亮温润。裴昭一向不懂女sè,也不记得她竟有这样漂亮,竟然泠泠生艳。
邵兴平慌里慌张追出来,裴昭剜了他一眼,纵然知道邵兴平是护自己的短,仍是有些闷气,弯腰伸手给佳期,“跪了多久?这样冷的天,快起来。”
少年的手修长温软,佳期恍若未闻,低头道:“陛下少年英才,前途无限,是民之福祉,是我毕生杰作。”
裴昭心头一凉,只觉得不详。却听佳期继续说:“我入宫时是十四岁……大约是,记不清了。”她话音有些不稳,qiáng自遮掩过去,“这么些年过去,该是多少了……陛下,你看,我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近日我总在想,若人之一生是书籍一册,那陛下已写成了扉页,只待蓝图大展。可我的呢?”
裴昭没有收回手,僵立在原地。佳期慢
蒹葭纪 第 64 章
慢抬起脸来,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带着笑,是他熟悉的那种飘飘摇摇无根草一样的笑意。他总觉得佳期这样笑很好看,现在才知道她不快活。
她说:“可我的那一本,仍旧未曾落笔。”
裴昭笑着摇摇头,“朕不过是喜欢你罢了。或许皇叔先来,朕后到,可喜欢难道伤天害理?这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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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觉得心下酸楚。喜欢自然没有什么错,裴昭甚至一退再退,可偏偏不该是她。
佳期揉了揉眼睛,“陛下……”
裴昭打断道:“你要出宫去,那之后呢?这七年,你要如何抹掉?”
佳期呆了一呆。
裴昭没再说下去,佳期也不接话,邵兴平只觉这二人话赶话说得不大投机,生怕裴昭再说下去就会难听,仍忍不住猜度着他倘若开口,会说什么
“你是太后,太后难不成还能出嫁?”
“就算你敢嫁,难道他敢娶?”
“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敢不敢?”
哪怕是裴琅的母妃,哪怕是他麾下万千过命的弟兄,也没有资格bī裴琅舍下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何况前路茫茫,舍下之后,连一无所有都是奢望。
何况只是一个顾佳期。
连邵兴平都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着佳期的神情,终究不忍她冒着这样的天气,在外头跪了大半夜,而裴琅在前头喝酒周旋,一如往常。这些天琴瑟相谐,大约不过是幻梦一场罢了。
佳期睫毛轻颤,咬了咬牙,“车到山前必有路。”
裴昭咬牙看了她半晌,突然问道:“你当真不悔?”
佳期点点头。裴昭没再看她,转头吩咐邵兴平:“送母后回去。安排行辕,受降后便回长京。”
这话没头没脑的,接在“你当真不悔”后头,简直不知是何意。
邵兴平还在愣神,裴昭方迈入门槛,只听门外“砰砰”数声,有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一脚踹开一个侍卫。
佳期跪得久了,膝盖早没了知觉,方一站起来,针刺一样疼。她一个踉跄,下意识将来人向后一推,肘弯直击xiōng腹,那人劈手亮出匕首,细长刀柄在她后颈处砸下,佳期只听到“砰”的一声,眼前一黑,霎时软了下去。
侍卫们呼喝着蜂拥而上,邵兴平慌得叫了一声:“娘娘!”
裴昭脚下顿住,猛地转回身去,却只见庭中寂寂,地上几片踏破的碎瓦,哪里还有佳期的影子?
邵兴平喊起来:“太后被掳去了!来人”
同时,一个侍卫抢进门来,高声道:“启奏陛下!耆夜王”话未说完,便看着皇帝的脸sè住了口。
裴昭定定注视着佳期跪过的那一小块青砖,慢慢问道:“说下去。”
那侍卫小声应道:“半刻之前,耆夜王挂印走了。”
佳期后脑勺处钝钝地疼着,渐渐隐约有了些知觉,仿佛是被人扛在肩上,大约仍在外头,因为夜风han凉。
那人大概肩上吃不上力,过了一阵便将她放下,劈头盖脸拿毛氅盖上,随即是噼噼啪啪的微弱火花迸溅声。
鼻端的气味熟悉至极,混着某种清越的木香。佳期慢慢睁开眼,旋即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她狠狠咳了几声,那人大步走来,将她推倒放平,顺了顺气,皱眉道:“娇气。”
果然是裴琅他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劫人!
佳期咳得岔了气,一面推他一面打量这是一座山洞,洞外便是茫茫白雪,夜sè万里无边。
这一惊非同小可,佳期猛地坐起来,一把推开裴琅,“这是哪里?你放开”
她方才被裴琅劈了一刀柄,情急之间未能控住力道,打得着实不轻,后颈上淤紫了整片肌肤,力气也不足,浑身发软。裴琅被她推了一把,也只得无奈死皮赖脸地圈住她,“放开做什么?还想回去跟你那宝贝小崽子诉衷肠?”
佳期恍然明白过来,愣了半晌,突然去他怀中摸索。裴琅笑着推她,“这荒郊野外的,顾小姐这样好兴致?”
佳期急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挂了印?”
裴琅厚着脸皮把人圈在怀里,“印挂了,官也辞了,不然凭你一张笨嘴,说到猴年马月,那小皇帝也未必肯放人……别动!”
佳期在他怀里拳打脚踢,裴琅反正皮糙rou厚,由她乱打。她没几下就败下阵来,也不挣扎了。
裴琅笑着气她:“你急什么?就算白手起家,也少不了你的山珍海味,何况劫就劫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就跟我混个几十年,到老了选个山清水秀的地儿挖坑一埋……哟,这么快就不打了?同意了?”
佳期捂着膝盖,小声说:“……我腿疼。”
裴琅摸摸她的手,也是冰凉,不由得骂了一声:“跪了多久?像根冰棍子。脑子被陶湛踢了么?”
佳期坐在石床上呵了口气,裴琅揉了揉她小小的膝盖,见她疼得一抖,也只好缓了缓声气,“行了,算我是泄私愤才砸你,你砸回来好了。”
佳期说:“你泄什么私愤?谁准你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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