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美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月熙
眼前yīn影覆来,她抬头看去。萧应禛的脸sè晦暗不明:“你在做什么?”
安如锦长吁一口气,良久才愣愣道:“祭奠亡人。”
萧应禛浑身一震。
安如锦没看到他的脸sè,只是摆弄折好的纸钱。她抬头对萧应禛,黯淡笑道:“别说出去。不然我就得被赶出宫外了。”
她想要说得轻松,却是忍不住的难过。在这宫中似乎找不到一片安静又肆无忌惮的地方可以祭奠她的悲伤。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也许是因为这一片的梅花,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她忽然看见一位同样带着悲伤的人。
宫中的人都有故事。可是谁都在谈论别人的故事,从不轻易谈论自己。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也有一腔伤心事。
两人沉默着。
萧应禛看着她点燃纸钱,火光明灭中少女的脸庞如玉一样洁白。他忽然想起在这里住过的人。如今还有人记得她吗?除了他,还有谁会来这个被诅咒过的地方?
窒息的痛从心底席卷而来,他猛地转身。
“军爷,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任职?”安如锦忽然在身后问道。
萧应禛回头冷冷道:“你不会想知道,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安如锦愣了下。她皱了皱眉:“你是宫中侍卫吗?”
萧应禛不愿再说,安如锦还要再问,宫门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一位长相极美的女子披着狐裘,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禛哥哥!”那女子轻声呼唤。
萧应禛浑身一震,几步迎了过去。安如锦见有外人来了急忙踢灭了纸钱匆匆躲在了yīn暗处。
第二十八章 做一场戏(一)
她张望去。只见方才对自己冷冷淡淡的萧应禛飞快将那女子扶住。他责怪:“韵儿怎么来了?”
叫做韵儿的极美少女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禛哥哥在就好了。我今儿才听说禛哥哥进了宫,然后想到了今日,就觉得禛哥哥应该在这里……”
她轻声细语的说。安如锦忍不住打量她,大约十七的贵女模样。身上穿着一袭白锦缎棉衣,下身是淡绿sè百褶长裙。外披雪狐裘披风斗篷,将她巴掌大的绝美小脸映得如同仙女一样。
这是一位很美很美的贵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男人在一起,还深更半夜的来寻他。
安如锦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萧应禛身上,至今为止,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方才问他不愿意说。只知道那少女唤他禛哥哥。
月下那两人犹如神仙眷侣一样,细细述说衷肠。
安如锦缩在墙角中看着。天气han冷,她的腿一下子麻了起来,刺刺的,难以忍受。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屈辱,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缩着身子看去。在廊下烛火下,那叫韵儿的少女楚楚动人,五官绝美,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就如同白玉盘上的黑珍珠,五黑明亮。她头戴一只简单的珠钗,珠钗上的珍珠就有龙眼大小。
那是最好的南珠。
安如锦被那珠光刺得眼中恍恍惚惚。曾几何时她曾见过母亲珍而重之地在妆匣中藏了一根南珠镶嵌的簪子,成sè还不如这少女随意chā在头上的这一根。可想而知这少女出身极贵。
“禛哥哥,你也别难过了……”
叫阿韵的少女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安如锦恍惚中想要听却也听得不够真切。
那总是对自己冷着脸的萧应禛眉心紧锁,可那眼中的神sè十分柔和。他看着眼前极美的少女,满眼都是温柔。
“韵儿,你不用担心。我在这宫中挺好的。倒是你这几日天凉,你这么晚出来可是要受罚的。你也知道太皇太后那边心疼你。……”
月下的两人珠
天香美人 第 26 章
璧合,犹如天作之合。她藏在暗处却不能吭声也不敢吭声,不能见光的老鼠也不过如此而已。
“啪嗒”响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安如锦白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方才有一只耗子爬过她的脚面,她惊怕之下跳起来踢翻了一旁的篮子。
那极美的少女猛地见了人出来,吓得脸sè发白:“禛哥哥,这人是谁?”
她说着一双乌溜溜的美眸只是盯着安如锦看。安如锦有心上去见礼,但是想起三人当下的情形还是忍住。
他们三人在这里,谁都见不得光,还是不要相见罢了。
萧应禛眸光沉了沉,一回头却见安如锦低着头在收拾了烧尽的纸钱。他沉声安慰道:“这是我身边的宫女,烧点纸钱给我娘亲。”
那叫做韵儿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又道:“禛哥哥,你早点歇着,我是瞒着芹姑姑出来的。我要回去了。”
她说完又狐疑看了一眼安如锦,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萧应禛回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安如锦,眉头深皱:“你回宫吧。”
安如锦深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在宫中私会宫女是大罪。”
萧应禛眯了眯眼,眼中锋芒毕露:“你在威胁我?”
“不,奴婢在说事实。”安如锦摩挲了身上单薄的宫装,道,“这位军爷如果不想让人抓住把柄,祸害了那女子,以后还是少私下见她为妙。”
萧应禛深深皱起眉,正要说话,忽然一个胖胖的年老内侍匆匆而来。
“殿……快走!有人来了!”
老内侍一把拉住萧应禛的手,面sè急切:“快啊!是内务府林全林公公,他还带了慎刑司的人!”
安如锦脸sè一变,不假思索把中的篮子统统丢在了荷塘中。她已经被慎刑司的人盯上,现在深更半夜在这里,一个罪名下来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烟消云散。
萧应禛气极反笑:“慎刑司的人也来了?来做什么?捉jiān还是来看我是不是在这里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
老内侍就是福泰,因为伺候过先皇后,萧应禛尊称他为福伯,福泰急得团团转却又偏偏因为安如锦在跟前而不能说太多。
他一瞪安如锦:“你这个贱婢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安如锦正求之不得,立刻提着裙子就要走。
“等等!”身后传来萧应禛冷冽的声音。
安如锦下意识站住脚步。她发现萧应禛一双深眸深深盯着自己的脸,像是两泓旋涡轻易的就能把她所有的心神都吸引进去。
他忽然上前一步,冷冷抓住了安如锦的手臂。安如锦只觉得自己手腕上如同上了一个铁箍一样,生疼生疼的。
他很高,高过她整整一个头。萧应禛居高临下,眯着眼看着她,忽然道:“既然他们要看戏,就让他们看一场戏好了,省得整日在皇上耳边嗡嗡。”
安如锦只觉得一种qiáng烈的不安从心头掠过。她还没来及反应就被萧应禛重重搂在怀中。
一股血气从脑子炸开,她愣愣看着萧应禛脑中空白一片。
耳边还听见萧应禛对福泰道:“福伯去守着门口,他们要进来就先拦一拦再让他们进来。”
福泰在宫中浸yín几十年,看见萧应禛搂着安如锦形状亲昵,立刻明白。他立刻转身就走。
安如锦被仅仅箍在萧应禛的怀中,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听我的话,不然等会你和我都有天大的麻烦!”萧应禛低着头在她耳边说。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令她浑身上下涌起异样。
她刚想要挣扎,园子门口就传来一道yīn柔的声音:“哎呀,福泰,不是咱家说你。你在宫中几十年了的老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吗?不好好伺候二皇子殿下,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还是说,二皇子殿下深更半夜不在东暖阁好好呆着,在这里做什么?哈,这不是皇上废了的锦宫吗?”
第二十九章 做一场戏(二)
二皇子殿下?!
安如锦脑中犹如惊天霹雳。
他不是什么军爷更不是什么侍卫!他是皇子!!
安如锦想要从萧应禛的怀中看去,却被他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按在怀中。
“别动!”萧应禛沉声喝道。
安如锦动了动,他的气息扑鼻而来,混杂着他身上不知名的熏香,令她不知所措。不过她很快安静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是背对园门口。萧应禛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脸遮住。
这男人,总算是有点担当。
安如锦屏息凝神中听见外面福泰羞愤又着急:“林全,你不要欺人太甚!今日是先皇后的祭日……皇上也亲口答应让殿下在宫中待几日再走的。”
林全yīn测测的声音令人很不舒服。他嘿嘿笑了两声:“这咱家自然是知道。不过皇上也曾经说过,不让任何人出入这锦宫。二皇子殿下在这里……恐怕是违反皇命。再说,咱家听说二皇子殿下在这锦宫是私会某位小姐。”
“福泰,你可知道yín乱后宫是什么罪名吗?”
他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边走边说。福泰年老体弱哪能阻止得了他有备而来。安如锦听得福泰不甘心的呼喝声后,院子虚掩的垂花小门就被撞开。
林全得意洋洋的声音越来越近:“二皇子殿下,咱家今夜得罪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如锦只听得头顶萧应禛冷喝:“都给孤滚出去!”
他的声音如滚滚春雷平地而起,带着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安如锦饶是知道作戏还被他吓得闷声叫了一声。
院中所有人都呆了呆。
福泰箭步走到萧应禛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唱作俱佳:“呜呜……殿下,老奴没用!老奴一点用都没有!这些人非要搜宫……呜呜……”
萧应禛面sèyīn沉得像是要杀人,一双眼中jīng光四射。林全及其随行的一帮人都觉得脸上犹如实质性的刀剑刮过一样,瞬间都以为自己死过了一会。
福泰还跪在地上嚎哭:“先皇后去得太早了!先皇后要是在此,谁还能欺负殿下?……殿下祭奠生母还要遭人非议,呜呜……”
林全惊疑不定地看着萧应禛和他怀中的宫女。他应该高兴的,俗话说得好拿贼拿赃,捉jiān成双。眼前这一幕不是正正好说明萧应禛私会宫女,yín乱后宫吗?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很不高兴?!
林全虚胖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没有半分高兴的神气。他死死盯着萧应禛怀中的宫女,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他身后沉默瘦削的内侍走了出来。他正是慎刑司的常何在,常公公。
常何在冷冷淡淡地说:“林公公,看来你举报的不错。二皇子殿下的确是私会宫女,yín乱后宫。殿下,您还是赶紧把这宫女交给奴婢,然后早点回去安歇。”
他顿了顿,意兴阑珊地对林全道:“林公公,散了吧。不过是小小宫女。要是您不满意,咱家把这宫
天香美人 第 27 章
女打回去打一顿撵出宫外就是。何必为了一个宫女闹得满宫都不安宁呢?”
听到这个声音安如锦心中猛地一紧。她刚想要动,耳边却传来萧应禛冷冷的声音:“别乱动,相信我。这事必定不会牵连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到时候你一定比我更倒霉。”
他说得极其小声,几乎是贴着耳朵说。安如锦脸上猛地泛起cháo红。这一次接触更加暧昧不清。在外人看来一定是他在亲昵安抚怀中的女人。
这下更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安如锦最好就是狠狠跳开,然后赶紧向慎刑司的常公公说明一切。
又平静下来。她此时浑身冷汗涔涔。她不知道今夜为什么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若是这个时候豁出去揭开一切真相,撇清自己,也许情况反而更糟,搞不好会变成今日这一场局的牺牲品。
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相信他……她心下如麻。
此时院中已经陷入某种诡异的僵持中。林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听明白了慎刑司常何在的话中意思。私会一个卑贱的宫女和私会一位贵女是完全不一样性质的。宫女说好点是专门伺候皇上的人,但是谁都知道,宫女就如同那些去了势的太监一样,都是奴。
既然是奴,主人玩弄和宠幸谁那还不是理所当然?根本谈不上yín乱后宫。虽然宫规上是这么写着的,但是拿到御前去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他真的是想小题大做,那他内务府副总管也算是当到了头了。谁会想要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抓主子把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奴才?
哪怕他效忠的是另一个主子……林全的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难为了他,在初冬时节还能浑身冒汗。
林全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把通风报信的人给打死算了。通风报信的人说的可是萧应禛私会在元宁宫的安郡主纳兰韵!可不是眼前这不起眼的宫女。
这宫女虽然看不清眉眼,但是怎么看都不是国sè天香的安郡主啊。
“林公公,等你一句话呢。”
常何在见林全在发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林全结结巴巴:“呵……呵呵……常公公,这事有点奇怪。”
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福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了起来狠狠一巴掌“啪”地打过去。
“林全你这个狗奴才!什么叫做有点奇怪?你说,你到底想要拿二殿下怎么样?要告状是吗?来来,咱家今夜就拉着你去慎刑司走一遭。”
他说着就要去拉扯林全。
林全被挨了一下一肚子的火气也冒了出来。他怒:“有人分明看见二殿下私会安郡主。安郡主可是太皇太后心尖上的人儿。皇上也金口玉言说了,等明年春就要给安郡主亲自指婚……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安郡主被人破了名节……”
第三十章 做一场戏(三)
他说着看向萧应禛,yīn阳怪气地道:“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安郡主出了什么事,不但皇上生气,太皇太后恐怕也要大怒。奴婢身为内务府副总管,宫中出事也难辞其咎。再说此事兹事体大,奴婢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言下之意十分诛心。场中诸人都脸sè不好看起来。林全扯虎皮拉大旗,打着维护皇上,维护安郡主的名号,难怪今夜这么肆无忌惮地来“捉jiān”。
萧应禛气得双拳紧握,格格作响。安如锦在他怀中都能感觉到他遍布全身的杀气。
安郡主?到底是谁?这林全竟然为了这郡主敢向皇子叫板?她眉头微微皱起。
安如锦忽然想起刚进宫打听到的一些事。这极美的少女的出身来历……原来是她!
安郡主纳兰韵是纳兰诚将军的遗女。纳兰将军在十年前在平回鹘叛乱中孤军无援战死异乡。这消息传到京中,纳兰夫人悲痛欲绝,竟撇下女儿追寻先父而去。这件事举朝皆惊,人人唏嘘。
纳兰诚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回鹘叛乱也只有一族几千人而已。本来以纳兰诚的忠勇是不该死的,可奈何他因为平日被朝中文官忌惮,是以在平叛乱中多有掣肘以致酿成最后兵败身死的悲剧。
皇上听闻后,十分痛心疾首,不但严惩了几位延误军机的督军大臣,还追封纳兰诚为忠勇王,其妻为忠勇夫人,唯一的yòu女纳兰韵赐号为“安”,为安郡主。
太皇太后怜惜纳兰韵自父母双亡,特让她进宫养在身边。纳兰韵长得粉雕玉琢,小小年纪就是美人胚,又深的太皇太后的宠爱,长大后美名远扬,求娶之人更是不断地去向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转悠。
皇上因为觉得有负纳兰诚一片忠心,于是在今年年初传下口谕定要给安郡主纳兰韵选一位文武双全的夫婿。
此口谕一出,京城中适龄的皇亲贵胄的弟子们纷纷眼热心跳。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元宁宫,只盼着太皇太后能把这国sè天香的美人赐婚给自己。
要是和安郡主纳兰韵成亲,不但可以得到美人,还能得到太皇太后的赏识,将来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安如锦眼下已将这事来龙去脉都弄得清清楚楚。林全背后的主子一心要扳倒萧应禛,眼见得深更半夜纳兰韵私自出元宁宫和他相会,就算是两人自yòu情深,在这个即将赐婚的节骨眼上都是一件难以说清楚的事。
加上听闻二皇子萧应禛自小并不受皇上喜欢。这件事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难保皇上一道口谕下去严惩于他,甚至从此以后失去太皇太后的欢心,与皇位无缘……
这计,真毒!安如锦想明白后都忍不住后怕。
场中众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住口!”萧应禛脸sèyīn沉如铁,一双厉目直盯着林全,一字一顿,“你这个欺上媚下的狗奴才。安郡主的名节就是你这种人给毁了的!今日你不说个清楚,孤,一定杀了你!”
林全被他一吓,结结巴巴:“二殿下息怒……这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为的是安郡主的名节着想啊。二殿下,奴婢,不过是照章行事。”
常何在在一旁淡淡chā话:“二殿下,林公公也不算是道听途说。二殿下的确是私会宫女,不过不是安郡主罢了。也许那通风报信之人只是将人搞错了。”
萧应禛冷冷看了一眼常何在,似笑非笑:“孤私会宫女,慎刑司也要管吗?”
他冷笑一声:“没想到今日慎刑司也chā手了。林全,你是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想要扳倒孤?”
林全脸上的胖rou抖了抖,声音有些不自然:“呵呵……二皇子殿下这说什么话呢?奴婢怎么敢呢?这……这……这都是误会。”
说出最后一句时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气势凌人。眼下他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不过他随即又干笑了两声,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过,殿下方才不是说……是祭奠先皇后吗?在这里私会宫女……这个对先皇后可是大不
天香美人 第 28 章
敬啊。”
福泰气得几乎仰倒,不过脸上又一副尴尬的神sè。林全见他如此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心中冷笑,什么祭奠先皇后,分明就是在这锦宫里面躲着私会低贱的宫女。看样子这二殿下是被皇上给弄得自bào自弃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荒唐。
他想完心中大悦,眼下虽然捉jiān不成,但是这事还来是得让自己的主子知道知道。不然总是让他给这尊杀神穿小鞋,将来若是得罪狠了,搞不好会被这杀神给暗地咔嚓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全思议妥当,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神sè。
他连忙跪下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谄媚对着萧应禛道:“二殿下,奴婢是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奴婢当个pì给放了。今夜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来这锦宫。”
萧应禛冷笑一声:“孤懒得听你们废话连篇。孤要回宫了。福泰赏这奴才三十巴掌,替孤送客!”
福泰应了一声,上去不容分说抡起手恶狠狠打了林全三十巴掌。打得林全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常何在在一旁袖手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福泰打得手都麻了,这才将林全等“请”了出去。
……
院子门一关上,安如锦就立刻从萧应禛的怀中跳了出来。她方才在他怀中被闷了半天,脸sècháo红,还好天sè昏暗无法发现。
萧应禛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宫女真的不一般,如果换了别的女人,在当时的情形下恐怕早就吓得崩溃哭泣,搞不好还在慎刑司面前赶紧撇清自己。
如果这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林全这个狡猾的老阉货一定会借题发挥,将这事闹到御前。到时候不但自己遭殃,还会连累韵儿。
想起纳兰韵,萧应禛眼中柔情几许,对着安如锦的面sè也柔和不少。
第三十一章 做一场戏(四)
他沉声:“今夜谢谢这位姑娘了。”
安如锦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二殿下过奖了。奴婢不敢当。”
萧应禛顿了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安如锦似乎话中有话。可再看,她垂眉顺眼,温顺恭谦,除了面容不是太过美艳之外,怎么看都是一位温柔端方的少女。
他看见她洁白的面颊,忽然心中一悸。方才情形紧张,他竟忘了她始终靠在自己的心口,还从没有哪个女子这么靠近自己。
萧应禛不自然轻咳一声。他道:“福泰,有赏。”
福泰笑眯眯上前拿了一张银票塞在安如锦手中。他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你和二殿下十分有缘呀。”
安如锦本来想拒绝,但是看见福泰胖胖又衰老的脸上一双老眼jīng光四射,不由心中惊了惊。
这老太监也不是简单人,刚才那一场戏他做得十分bī真,现在看来他哪有半点不稳重?
安如锦收下银票,行了一礼口中称谢就打算离开。今夜发生的事太多,她必须回去好好理一理。
萧应禛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沐浴在月sè下,几度欲言又止后,终于淡淡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找福泰帮忙。”
安如锦脚步顿了顿。她忍不住回头,萧应禛孤零零站在梅树下,目sè沉稳如海,身姿挺拔如剑,看不出刚才他被一个卑贱的太监陷害的委屈。
他倔qiáng地站在这一片天地中,就如他这株历经风雨的梅树一般,哪怕风刀霜剑,披荆斩棘,都要固执开出绚烂的花来。
她忽地无言,朝着他深深施了一礼,匆匆离开了锦宫。
……
在锦宫外,林全捂着脸,脸sèyīn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一旁的常何在倒是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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