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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可舍与不舍,当永恒的纠缠也得不到最后的结果,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他要娶丽娜,丽娜和白茉莉厌弃我入骨,我赌注的那一丝感情也成了黄粱一梦,
我对何堂主,“不用,我找了朋友来接我,”
何堂主手chā在口袋里,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的谎言,“我已经在角落看了您许久,您始终没有给谁打电话,哪个朋友来接您,”
我被噎得不出话,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你在角落看我很久了,”
何堂主,“不错,您刚刚离开庄园,纪先生就让我开车跟上您,这边僻静,许多道上人了解纪先生居住在这边,他担心潜伏了什么人,会对冯小姐不轨,到时他良心不安,还要大费周折将您揪出来,才不放心让我暗中一路护送,”
我冷笑,“他真的有良心吗,”
“这我不能评判,公事上的纪先生赏罚分明,私下里的纪先生,有他的生活原则,对待感情也有他的决断,”
我用手指用力勾住行李箱的拖拉杆,“那你为什么才出现,”
何堂主笑出来,“纪先生想看看冯小姐是不是有办法解决,看来他高估您了的能力,不过也没有办法,外界环境太恶劣,”
他着话从我手上拉过行李杆,塞进轿车后备箱里,他为我拉开车门,见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他有些失去耐心,“我对纪先生身边每个女人都很反感,女人骨子里对男人的种种都太贪得无厌,得到了表面的善待,又开始痴想真心,如果纪先生动不动就和女人谈感情,又会被骂风流无耻,男人也很难做,冯小姐对纪先生有天大的埋怨,纪先生对冯小姐最后这一件事,做的还是很维护,被纪先生抛弃在黑夜里的女人不计其数,在他心里冯小姐已经很特例了,”
何堂主又等了我片刻,我拢了拢被风吹开的衣摆,将帽子摘下,弯腰进入车内,
我有些不甘回头看向远处的庄园,二楼客房的窗口竟然又亮起了灯光,窗帘上没有闪烁人影,黑夜下投洒出的一片静谧,好像只是一间空房子,没人居住,也不曾困住谁的灵魂,
“他今晚睡在哪里,”
我脱口而出问完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我在踏出那扇门时就告诫自己,从此以后天涯陌路,不要再时刻打探他的消息,我们此后唯一的交集,就是我把钱还给他那天,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将一个人活生生从心上剜掉拔除,需要多大的隐忍和勇气才能直面那伤疤,
我很傻,也很胆小,所以我拔到了一半,忽然下不去手了,
他,“睡在您睡的客房,”
我趴在车门框上,静静看着那扇窗口,何堂主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他将车开得十分缓慢,渐渐我看不到了,可那窗口的光始终不曾熄灭,
何堂主开出街道问我去哪里,我卡门宴,他问我不回家吗,我愣了愣,我盯着窗外隐没在黑暗中的树林,“我没有家,”
这回换何堂主愣住,他想了一下,大概想到我的底细,他有些抱歉,“我忘记了,冯小姐别介意,”
他继续开车,我继续沉默,夜sè无边,风声大作,吞没了这辆疾驰的车,以及车上渺小的我,
我觉得空气里满满都是纪容恪的味道,香水味柠檬味还有他口腔里夹杂着烟雾的薄荷味,他轻轻抱着我,将头抵在我肩窝;他解开衬衣和皮带,问我是不是想要了;他笑而不语,我是麻烦jīng;我枕在他肩膀昏昏沉沉的看月亮;他打电话那个陌生女人叫他容恪,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名字是什么,
全都过去了,几个月时间长不长短不短,却留下我一辈子抹不掉的东西,
我问自己后悔了吗,任何相遇都有预谋,也都可以避开,
我不只是有一条路,一条通往和纪容恪相遇的路,
我看着头顶月亮,它悄悄隐匿在云后,不曾给我一个笑脸,只给了我一片泪,
下雨了,又是一场雨,
何堂主开启雨刷,他问我冷不冷,我有一点,他将空tiáo热风打开,问我可以吗,我扯出一丝格外勉qiáng的笑容,对他谢谢,他从后视镜里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不谢,
何堂主其实一个特别沉默的人,他除了在纪容恪面前汇报项目其余时候都不怎么话,尤其和女人,根本不交谈,一个血气方刚的男性,居然不愿和女人接触,我总觉得他很特别,
那次我问纪容恪,他性子太稳,也几乎不会办错事,这是纪先生信任他的缘故,在华南浮躁的人都混不长久,因为华南从来不缺浮躁的人,每条道上都比比皆是,可在黑道上行走,脑袋别在腰带上,一点点心浮气躁自大狂妄,就有可能被后面一只脚绊住,从而再也爬不起来,纪容恪是江湖上一块金字招牌,能跟在他身边做事,想不狂妄都很难,何堂主受了多少人朝拜,可他从没有因此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是纪容恪最看重他的品德,能成大事必不居功自傲,
车开出有一段时间,进入华南市中心,华南省很大,由十几做城市组成,其中最繁华最富庶的城市就是这座,在华南的西南部,沿海靠湖,两个a级港口撑起了整座城市的进出口贸易,商贾贵胄富得流油,百姓却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反而被繁重的生活压力挤得透不过气,尤其是在龙岗街那边的旧小区,地头蛇和混混儿猖獗霸市,疯狂压榨,民不聊生四个字,在华南某些治安贫瘠的地段,是很多底层百姓挂在口头上的,
我坐在车里看向窗外忽然间流光溢彩的街景,金苑夜总会五个大字从外面一闪而过,我愣怔着收不回目光,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那是纪容恪的字,我见过他书法,和牌匾一模一样,行云流水收笔潇洒,后来有一次,他来了兴致,把我叫到书房教我写字,写我的名字,
那是个难得气候温暖不干燥的午后,阳光美得令人心悸,树叶被镀了一层金sè,菊花还没有大片凋零,他的书房窗外是庭院,那两把老式藤椅在风中摇晃,
我抓着毛笔,他掌心覆盖我手背,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他呼吸时cháo湿的热气掠过我头发,他用牙?咬住其中一缕在他鼻尖不停摩挲的发丝,我动也不动,生怕他会忽然咬到我,
他写字时候身体挺得笔直,眼神专注得看不到一切,只有笔和纸,可我眼里看不到那些,只看得到交握的手,还有他薄chún上一丝胡茬与绒毛,
我很想触摸,那是不是特别硬,又像不像他亲吻我时,我咯咯笑那样痒,
我从来不知道冯字繁体那样难写,我总是数不清底下有几个点,他耐心教了我一下午,当我歪歪扭扭把冯锦两个字独立写在纸上时,他终于不再那么严肃,“好了,以后流露街头,还可以表演书法赚钱,”
我哭笑不得,我转身去给他倒水,走到门口推开门回眸不经意看了一眼,他正在冯锦后面添什么字,可到底添了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
也许我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我在卡门宴门口下车,何堂主将后备箱的行李取出来,他放在地上将拖拉杆递到我手中,“冯小姐,您和纪先生的理想不同,对于感情他不在乎,他只想要保住权势,得到更多的东西,而您却太计较于真假,其实真真假假在这个花花世界原本就不重要,底层的人生活最真实,但您愿意回去吗,”
他完笑着朝我点了一下头,拉开车门重新坐进去,车灯闪烁着朝后面一点点倒退,我忽然间冲过去拍打着玻璃,他摇下车窗看着我,我带着哭腔,“他爱不爱我,”
何堂主蹙起眉头,他不清楚,可他想了一会儿,又补充,“爱不爱,也改变不了丽娜小姐将成为他妻子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对于权势的渴求,冯小姐最在意的,是纪先生最无所谓的,女人评判男人的标准,就是爱不爱,娶不娶,这样看来”
他欲言又止,我手指从玻璃上滑落下来,他将车开走,我盯着卡门宴大门上璀璨的霓虹灯,那光芒似乎能穿透几百米,几千米,将整个市中心都照的灯火通明,
我眼睛里干干涩涩的,我用力揉了几下,拖着行李箱走进去,
保安将我的行李箱放在前台更衣室的柜子里锁住,我开了一个今晚没客人预定的包房,坐在里面喝得酩酊大醉,快天亮霍砚尘才知道我来了,他推开门时,带进了走廊上一丝刺目的灯光,我迎着光亮看过去,他被惨白的颜sè笼罩得更加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一张卡片,从门外轻飘飘毫无重量的挤入,他反手关住了门,无比jīng准摸到墙上开关,打开了壁灯,
包房忽然间因为一束彩光吞噬了黑暗,我借着那束光看清他身上穿的什么,他穿了一件玫红sè衬衣,下面是白sè西裤,男人很少穿这么sāo包轻佻颜sè的衬衣,原本庄重的打扮也显得很花哨,我朝他嘿嘿傻笑出来,他看到茶几上东倒西歪的空瓶子和我有些呆滞的目光,非常厌弃蹙起眉头,他将我脱在地上的鞋踢飞,坐在距离我一人远的沙发上,我拍了拍旁边让他过来,他没有理我,
我又喝了半瓶,朝空气打了一个浓烈的酒嗝,他掏出方帕按在鼻子上,声音发闷,“发生了什么,”
我喝多了,可我还有意识,这份意识足以让我把心里的苦水诉出来,霍砚尘听我完,他觉得好笑又十分不解,“纪容恪为什么要这些,他不是一个话多并且什么都讲出来的人,你也真的相信,”





红唇 第八十九章 怕见他泄露眼中的慌
我听到圈圈纪容恪来了,还点了我的台,我整个人都慌了,手脚在一霎那间冰凉刺骨,像冻了一层冰霜,
我下意识转身要走,圈圈哎了一声从背后拉住我,“你跑什么啊,你出台呀,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慌里慌张我今天倒休,我用力甩开她手想要赶紧跑掉,这一层和二楼都是包房,二楼是全部房间都用来待客,除了霍砚尘的办公室,而一楼除去他的书房、小姐化妆间休息室,还有四个包房,但这四个都是天字钻石包,也就是整个卡门宴最好的包房,纪容恪不一定在哪层,我很怕撞上他,
我不出自己怕什么,他眼睛有让人沦陷的魔力,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了最后那丝于爱情里卑微的信仰而挣扎离开,就不想再动摇,
可我又跑不掉,圈圈实在太用力扯住我,将我袖口扯撕了一小块锦缎,次拉一声,我和她同时一愣,不过撕扯得不算太严重,红sè的丝线和红sè的锦缎脱离开也不明显,圈圈特别困惑问我,“你上个月就入职了,你一天正经班都没上过,你知道那群姐妹儿怎么你吗,你是不是走后门了,和霍老板是不是有关系,”
“随便她们,”
我脑子当时已经懵了,一片空白,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和思考,我终于明白机器人是怎样的,它完全是凭借着身体内输入进去的最后的本能做事,在圈圈和我撕扯中,妈咪从二楼找下来,我穿着大红sè十分醒目,她隔着大老远就看到我,踩着高跟鞋跑到我面前,她抓住我另外一只手,“你怎么还不过去,纪老板和霍总在大厅话,马上就去包房了,这样的人物,提前给场子支会了消息,兴师动众大排场,不能让他等你,你得提前去等他,那是爷,这道理还要我教你,”
我慌得不行,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我没有和他以这样的关系见过,我在卡门宴当小姐那阵,我听过他,可从没在场子碰过,当时他和霍砚尘关系降到冰点,冷战不可开交,他不会到卡门宴来,霍砚尘也不会往金苑去,华南特别大型的夜总会场规非常严格,不允许小姐出外台,更不能未经场子允许就私自接触联系双飞伴游的活儿,想做可以,得场子给客户,场子抽提成,其实提成倒没那么重要,最关键要把控小姐,掌控客户源,最怕出内鬼,
我和他不过一天没见,可我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我甚至来不及让他从我心上淡去一些,他就又来势汹汹要给我一通狂轰滥炸,
我抓住妈咪手,我用央求她的语气,“我不想过去,换个人吧,粱媚不在,唐筝在,总能有他看得上眼的,”
“你以为这挑白菜呢,纪老板那是什么人物啊,还用我跟你,随便塞个姑娘他能满意吗,他都开了口要冯锦过去陪,你不去,你这脸可栽得够狠,纪老板垄断了整片华南的天,你把天捅破了,以后还打算活吗,”
我咬住嘴chún用手蒙住脸,任凭妈咪怎样讲,都服不了我过去,越来越多的姐妹儿听到消息聚集到走廊,有的甚至以去卫生间为借口从包房客人局上出来,想要看看从没正儿八经真面目示人的纪容恪到底什么样,她们在八卦了一阵后,都把目光移到我的方向,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妈咪不再和我商量,而是以qiáng迫的方式扯住我手腕,将我往那边拖,
我走出去一半,和那群姐妹儿擦肩而过,她们堵住了去路,每张妆容jīng致的面孔上都充满了猜测,纪容恪点了冯锦,成了卡门宴今晚最高tiáo的话题,我听到有人直接大声为什么没找白茉莉和梁媚,我早就过气了,难道纪老板是慈善家吗,专门可怜没人要的,
妈咪拉着我手忽然停住,她扬起手臂往那个挑事的小姐脸上扇了一巴掌,“嘴巴不干不净,还想伺候纪老板,别脏了卡门宴的地盘,”
那名小姐不是妈咪手下的,她是一组的,一组本身就傲气,白茉莉和唐筝撑起了卡门宴公关部的半边天,二组除了梁媚,没有拿得出手的红牌,妈咪干不过一组的妈咪,但打个一组的小姐这点权利还有,她看到那名小姐不服气,捂着脸翻白眼,嘴里骂骂咧咧,妈咪又扬起手臂往她那半边脸抽了下去,小姐彻底急了,她反手推了妈咪身子一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带出了几个红牌,纪老板点她又怎样,还不是霍老板使劲塞的,谁都知道有钱有势的男人到了卡门宴都是找茉莉姐和唐筝,谁会要她一个不入流的,浑身没什么地方是宝贝,还打着不陪睡的幌子,我看到多少次了,她出入霍老板办公室,根本就是发sāo发浪,”
妈咪本身和小姐不会动手,可一旦动了,再红的牌儿也不能还手,这是规矩,妈咪虽然手底下没几个撑得住场的,但这份委屈没受过,又是在这么多小姐公主的注视下,她被栽了面儿,以后还管不管得了别人了,
妈咪一把扯住那个和她犟嘴的小姐的头发,朝着墙壁狠狠一撞,那小姐捂着磕流血的脑门儿哀嚎一声,圈圈吓傻了,妈咪盯着那缓神儿的小姐看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折腾,她才转身拉着我继续往外走,可我们走出没两步,旁边围着的几个公主忽然捂住嘴巴尖叫出来,拼命往两边闪,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那个被打了的小姐举着她的一只高跟鞋朝我们砸了过来,妈咪走在我前面,所以我是第一个遭殃的,我本能用手举过头顶护住脸,一阵急速的风声呼啸着擦我耳边掠过,接着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撞到了墙壁,又滚落在地上,人群里的尖叫在一阵剧烈高cháo后变得鸦雀无声,
我睁开眼,那名小姐手腕被何堂主死死握住,她手上鞋也甩飞出去,何堂主盯着她语气yīn森森,“你要砸谁,”
小姐没见过他,但被他脸上的煞气吓住,她不出话来,惨白着一张脸,可她还没有沉默一秒,何堂主手上用了力,她痛得闭眼惨叫出来,叫声凄厉而惊悚,吓得周围小姐都捂住耳朵,有的干脆随便冲进一扇房间关住门,
“我问你要砸谁,”
那名小姐砸妈咪,何堂主这才一点点松开了手,他盯着小姐痛苦而扭曲的脸,“不是要砸冯小姐吗,”
风月场上的人,最会看眼sè,那名小姐立刻醒悟过来,她赶忙不是,何堂主嗯了一声,他掸了掸手掌心,“不是就好,”
他转过身看向我,他走过来十分给我面子的朝我微微鞠了一下躬,“冯小姐,纪先生在包房等您,”
到了这一步,我去不去也要去,妈咪早就激动得不行,她指着我在卡门宴翻身了,虽然捧白茉莉和唐筝的人多,但真正像纪容恪这么吃得开的混黑白商三道,却寥寥无几,纪容恪没有接触过金苑之外任何一家会所的小姐,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妈咪出去吹嘘几个月,
她拿不准我性子,在她眼里我和神经病没两样,到手的钱不赚,到手的男人不勾,她担心得不行,生怕我拒绝何堂主惹怒了那位等在包房的财神爷,妈咪在她裙摆下不着痕迹的死死掐住我手,险些把我手掌心掐破,以此来提醒我,不该做的傻事千万不要做,
我深深吸了口气,“纪容恪那边…”
我话还没完,妈咪差点掐断了我手,她对何堂主赶紧打圆场,“喊错了,是纪老板,冯锦白天发烧了,昨晚喝多了酒,又受了寒,您千万别当真,口误,”
她朝我挤眉弄眼,如果她此时手里有把刀而杀人不犯法,妈咪一定手刃了我,
何堂主没有理会她,他对我,“纪先生妥协到这个程度,冯小姐还是不要再执拗了,他从不给别人台阶,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破了例,”
妈咪听不懂他在什么,她在旁附和,“对,纪老板第一次到卡门宴当贵宾,之前白茉莉也和他接触过,都是跟着霍总一起吃饭,冯锦你要知恩图报,谢谢纪老板赏脸,”
妈咪将我朝前推了一步,我脑子都被吵炸了,只要能摆脱她唠叨让我陪老虎我都干,何堂主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他来到一楼靠近花池位置的大包房,这是卡门宴所有钻石包里最奢侈最?全的一个娱乐套中套,里头包含了k歌房、棋牌室和总统套,一晚上不喊小姐只加一个全套酒饮果盘也飙价到了三万九千九,何堂主停在门口,他没有动,耐心等我准备好,
我心都在这一刻跳出了嗓子眼,我隔着那扇门隐约听到了霍砚尘逢场作戏的笑声,还有他话,低沉冷峻的声线仍旧是我熟悉的纪容恪,
一切都没有变,
可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一天犹如一个世纪,我才知道这话怎样讲,
我咬了咬牙将门推开,两名包房公主跪在地上摆果盘开酒,霍砚尘正在点烟,他余光瞥到我,不动任何声sè,仿佛我不存在,左手指尖熟捻得按压下去,打火机蹿出一丝淡蓝sè的火苗,几乎把那颗烟吞噬,
纪容恪偏头看向门口,他chún角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如鹰隼的眼神长久定格在穿着红sè旗袍的我身上,他坐在整个k歌房最yīn暗的角落,彩sè灯光在他头顶旋转掠过,却没有停留,我看不真切他面容,只感觉到他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红唇 第九十章 把他的凉薄焐热
何堂主站在门口将纪容恪头顶的彩灯关上,包房内的光线立刻不再那么浑浊得眼花缭乱,正中天花板吊着的一盏橘黄sè暗灯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地毯上,无限拉长再拉长。
霍砚尘终于把烟点着,他仿佛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一个慢动作,平常几十根烟都点燃了,今天连一根都点不完,他右手肘撑住膝盖,默不作声的吸了一口,对这场好戏保持观望。
不过一天不见,就一天而已。
怎么纪容恪好像瘦了那么多,他下巴上的胡茬经过漫长的一天滋长出来,没有来得及刮,我最讨厌留胡子的男人,我觉得那很脏,而且将整个脸都变成了原始森林。就像头发经过风吹雨淋没有洗过,粘在一起乱糟糟的,但纪容恪的每一副面孔我都觉得好,可又不出哪里好。
何堂主在过来包房的路上跟我,他白天在赌场压阵了一天,那边有很多人闹事,听九叔到了,知道纪容恪忙于招待没时间管场子,就大肆动众闹得人仰马翻,从赌场刚出来就立刻赶到卡门宴。
可我看他不只是忙了一白天,他大约夜里也没睡好,他脸颊有些塌陷,眼圈周围没往常那样光彩照人,塌陷的颧骨将他原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lún廓变得更深,他头发抹了发胶,从头顶一直梳到后面。非常黑亮的背头,发丝上面一闪闪的,有亮晶晶的东西,像一颗颗小钻石,或者误落凡间的星辰。
他身上的白sè衬衣白得耀眼,身侧放着脱下的藏蓝sè西装,领口系着琥珀sè条文领带,他腕子上没有戴手表。他疏冷yīn沉的气质中有一丝颓然,一丝不属于纪容恪的颓然。
妈咪见没有人话,每个人都揣着心思在想什么,目光从对方脸上流连而过,谁都装哑巴,妈咪见识了这么多客人,没见过这样难拿捏的,不张嘴就听不出喜好,就难以哄他高兴,自然留不住这个客人,不会再有第二次光顾,可眼下妈咪并不了解我们之间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只想着自己把所有宝都押注在我身上,以后能不能在卡门宴扬眉吐气干掉一组妈咪,能不能把我扶持到最红的位置,就在这一晚纪容恪是否对我满意。愿意下次再来。
纪容恪不肯张嘴,她只能用她在风月场上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诱他话。
妈咪推了我一把,让我过去倒酒,她招呼着让跪在地上摆果盘的公主出去,别打扰纪先生清静,那两名公主当然不肯,是霍砚尘招呼进来伺候的,谁也不愿放过这能被纪容恪看上眼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们平时有多听妈咪的话,多拍妈咪的马pì,今天就有多不理不睬骄纵无礼,妈咪估计以为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是不是个人就敢和她诈刺儿,她朝门口服务生使了个眼sè,两名等待上酒的服务生从外面保镖群中挤入进来,将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动作慢悠悠的公主架起,往外面拖,霍砚尘视而不见,纪容恪还在看着我,从我进来他的目光就不曾移开,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满了,他望着我的眼神似乎有一丝不悦。
“妈咪,是霍总让我们进来伺候的!”
其中一个公主用手指抠住门缝,她十分不甘抱怨,眼睛始终瞟着纪容恪,妈咪理也不理,直接甩手示意服务生带下去,包房里安静下来后,她笑着把我往前面推,眼睛狠狠剜了我一下,“纪老板,您也不常来。冯锦这边是前不久刚过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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