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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想自己呢,”
贺渠对我的偏执很不理解,他认定了我很好,就不允许别人诋毁我,包括我自己,可我不是单纯我,而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尤其能够有资本和他接触到的女人,没有一斤半两的心计,谁也不可能爬出头,妄想掳获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
贺渠不像纪容恪,他是女人堆里玩儿出来的,他见得多,他不会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但贺渠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势必是一个正人君子,感情方面他很空白也毫无衡量,他对待女人知之甚少,只凭借他的眼睛去判断,他竟然会认为我是一个好女人,
我陷入沉默,这份沉默很久都没有被打破,贺渠等了半响都没有等来我开口,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明白我为什么这样悲悯和抗拒,他忽然,“如果因为孩子的关系,你不用在意,”
他这句话让我整个人一怔,浑身狠狠颤抖起来,他见我反应这么qiáng烈,他立刻用手按压住我肩膀,“你要明白女人走错一步不代表这辈子都回不到正轨,路很远,岁月很长,每个人都可以被原谅,何况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怪自己不去怪罪魁祸首的男人呢,难道感情里失败一次,就要拒绝一切可能吗,我都没有在意,你耿耿于怀的是什么呢,”
我牙?磕绊在一起,险些咬断了舌头,我嘴chún不停的颤抖着,像触了电一样凶猛,我喉咙不知拥堵了什么,我几次三番努力都没有出话来,我死死捏着拳头,拼尽全力朝他喊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嗓子哽咽嘶哑,虽然我竭尽全力,可发出来的声音依然很小很低,这件事我知道的人太少了,我和贺渠共同认识的就只有贺润,纪容恪,贺润都不知道,谁还能把这样的事告诉他,他有透视眼吗,
贺渠安抚着我的激动,他想要我平静下来,我不断追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大约意识到自己不该冒昧这样直白,毕竟在我心里对他并不熟,也不亲近,我眼睛发红,他和我目光对视,忽然吐出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击中我心上,砸得我晕头转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向他又确认了一遍,他是,我身体不稳狠狠晃了两下,被他再次扶住,
怎么会是纪容恪,
他为什么要把这样于他不利于我更不利的事告诉贺渠,我心里忐忑不安,我试探着问贺渠,“他怎么的,”
“他那天告诉我,你怀着孩子,他陪贺润到妇科检查,恰好遇到你,他问我这样显赫的家世这样高贵的地位是否可以接受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我不否认我当时很惊讶,也想过怎么会这样,但我最终想通,只是我没有过去,不代表我就有资格和权力要求所有人都没有过去,这不现实,何况这不该问责你,男人在女人的受伤上,永远占据着最大的错误,”
我脑海中恍惚想起那一早,纪容恪一脸yīn笑在贺渠耳畔话的场景,他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原来他早看出贺渠动了其他心思,想要遏制住,才将我最大的秘密抖出去,
他就没想过,我会借机出孩子父亲,将他出卖,让他万劫不复吗,这是我唯一上位的机会,如果女人够狠,一定会走这条路,这是唯一能赢的路,
他笃定我不忍不舍,让他前功尽弃,让他背负骂名,让他得罪贺家,他总是将我拿捏得死死的,用不是我的错来惩罚我,只不过倚仗我爱他,
我垂着眼眸不话,贺渠十分心疼叹息一声,他对我那没关系那不重要,我仍旧沉默,他手忽然毫无征兆的伸向我,我避之不及,眼看要落入他掌心,就在这时,不远处走廊口忽然传来一声非常清脆的哥,贺渠维持这个伸向我的动作僵滞了片刻,他察觉到那是来自贺润的声音,他骤然将手收回,十分不自然置在chún上别开头,迅速离开我身前,绕到墙壁和窗子的角落,望向窗外沉默,我也反应过来,我捋了捋被风吹散乱的长发,笑着朝走过来的贺润打招呼,
她手上拿着垃圾,正准备扔在走廊桶内,恰好在这时看到了挨着窗子尤为醒目的我们,她脸上有一丝狐疑和猜忌,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贺渠刚才的动作,她朝我也笑着喊了声冯小姐,可她脸上笑容有些僵硬,她看了一眼背对她的贺渠,“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贺渠转过身若无其事,“我来看容恪,”
贺润指了指南院方向,“他在那边二楼,你在这里看得到他吗,”
贺渠不语,他目光似有似无扫向我,我干脆转过身,背对他视线,贺润笑着问我,“冯小姐也来看容恪吗,”
我摇头,“我陪一个朋友来产检,她刚走了,贺先生知道,还是他帮我送进来的,”
贺润看向贺渠,不知是求证我话的真假还是觉得他今天太怪异,她看了半响没有看出特别的东西,她拉住我满是cháo湿热汗的手,“冯小姐既然来了,也跟我过去看看容恪,呀,你手怎么这么多汗,很热吗,”
我想要把手抽回来,可贺润把我握得很紧,她用她裙摆给我擦了擦手心,“是不是我哥了什么,让冯小姐很为难,”
她边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贺渠,“我哥很闷sāo,也很古板,他开不起玩笑,冯小姐别往心里去,他做朋友还是非常体贴的,至于其他的,他不是很适合,”
我当然听得懂贺润的一语双关,我笑着承诺她,“其实朋友都没有必要做,我高攀不起贺家,平民百姓,不敢和官商的人接触,脑子转不动,吃亏,”
贺润脸上笑容有一丝丝凝滞,但很快便恢复自然,
我们到达南院住院部二楼,纪容恪正坐在床上与何一池话,他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勾勾点点,他不经意抬眸看到我,他原本要再次垂下去的头倏然停住,静静凝视门口处的我,以及我身后进来的贺渠,
何一池从椅子上起身让出座位,身体贴着床头站立,贺润走到床边从身后抱住纪容恪,她讳莫如深在他耳朵旁边了句什么,眼底有很浓的笑意,大约是做贼心虚,我与贺渠同时爆发出或者很重的呼吸或者轻微的咳嗽,
纪容恪面无表情,他缓慢将手中的文件合住,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与贺渠不自然的脸,
“贺渠今天不忙案子吗,”
“昨天刚刚结束一个庭审,今天另外一名法官的案子,我休息,”
纪容恪让他坐,贺渠走到椅子旁,他看到贺润坐了一把,只还剩下唯一一张,他十分绅士将椅子推给我,自己沿边坐在床铺上很狭小的一块位置,他询问纪容恪身体怎样,后者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贺润手搭在纪容恪肩膀上,她语气内带着娇嗔和埋怨,“你下次不要在酒桌上逞能了,让下属帮你喝不行吗,什么都要自己做,你身体吃得消吗,如果不是我立刻赶过来,何堂主一个大男人都照顾不好,护工我又不放心,你身体垮一次啊,可忙坏了我,”
我垂眸笑而不语,纪容恪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放在chún边啄了啄,“很多事推拒不了,我尽量注意,这几天辛苦你,”
贺润脸有一丝丝红,她声音柔和下来,“照顾丈夫是妻子的本分,我只是随口一,没有抱怨的意思,我很愿意这样照顾你,”
贺渠笑着拿贺润打趣,“妹妹对父亲都没这么孝心过,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身体住在家里可心早跟着丈夫飞了,父亲如果看到这一幕,想必要动竹鞭为你炒一顿肉,到时候不用躲在我身后连累我遭殃,有容恪护着你,”
贺润朝他呸了一口,嘴上嘟嘟囔囔不就几鞭子吗挡一下怎么了这么小气,可脸上的笑容始终越来越浓,纪容恪松开她手指了指床头的空杯子,何一池倒了一杯浓茶递给纪容恪,他接过来直接递到贺渠手上,贺渠下意识看我,我摇头表示不渴,他对我超出朋友的关心被纪容恪完全看在眼里,他笑着问,“贺渠有三十五了吗,”
贺渠,“我很显老吗,你足足大了我五岁,”
纪容恪眯眼估摸了一下,“听岳母讲,贺润三年前有一次梦魇,针灸泼水怎么都醒不过来,躺在床上像被附体了一样不停抖动尖叫,全家人束手无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请僧人布法事,所幸有了点效果,所以岳母从此很相信佛法,当时僧人无意瞥到你们的全家福,他指着其中的你,你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军人女儿才能保佑贺家不倒,这事你记得吗,”
原来是贺夫人一定要贺归祠为贺渠安排婚事,不允许他自己做主,怪不得他这样抗拒,作为后母难免多管闲事了,贺渠脸sè有些不好,“记得,”
纪容恪,“但我理解你不喜欢苗薇的性格,我已经和岳父讲过,感情qiáng求不来,你喜欢最重要,婚姻和谐做长辈的才能免于cào心,所以贺渠,这一次你可要谢谢我,”
贺渠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贺归祠那么执意,竟然被纪容恪一番劝解就通了,他笑着正要道谢,纪容恪忽然抬手打断他,他兀自执起另一杯浓茶,垂眸盯着水面漂浮的茶叶,“但岳父也表明了他的底线,未来儿媳一定要家世优秀,出身清白,没有不堪的过往和情史,贺家的后代血缘必须纯净,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最后条件,以你的身份地位,找到符合的很简单,岳父你娶到令他满意的儿媳,是他考虑让你继承财产的关键,”





红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岳父问过我吗
何一池拉着我往工地外面走,地形凹凸坎坷,十分不平,我们走得跌跌撞撞,一些工人散开时陷入拥挤,我被挤得朝前踉跄了几步,何一池非常焦急,在争分夺秒的赶时间,他什么都没有清楚,就要带我离开华南,好像我走之后,所有人都会陷入巨大危机,
我当然不会这样糊里糊涂的走,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丢给我一句飞机上,便拉着我更加飞快朝前小跑,我看到一名手下坐在汽车驾驶位正在张望,他看到何一池把我拉出来,立刻闪了闪车灯示意,我甩开何一池死死钳制我手腕的手,“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绑架了贺润我为什么要逃,难道我和她是连体婴儿吗,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也要遭殃,”
何一池看了眼时间,他见还来得及,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他对我,“贺润被九龙会的人绑架,显然是九叔授意,九叔和霍砚尘在新标码头的战役,明着看九叔赢了,可实际上九龙会与卡门宴都是输家,容哥才是背后赢家,卡门宴倾覆,九龙会也陷入进退两难的绝境,华南局子下达联网指令,对九龙会一举一动进行密切关注,以防止再兴起祸乱,九龙会在这样的看制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能任由纪氏一点点缓慢吞噬,九叔怎么甘心,霍砚尘和容哥都是他的后辈,是他亲自tiáo教起来的,一个和他打得两败俱伤,一个早已凌驾于他头上,贺家二十几年前在华北地区做政委,和九龙会共同把持黑白两道,七八年后才tiáo到了华南,这其中有莫大渊源,可以这么,九叔知道贺家清廉背后不为人道的那点秘密,贺归祠也知道九叔的黑底,两方心照不宣,”
“既然相安无事了二十多年,九叔不会对贺润下死手,”
何一池急得红了眼睛,“冯小姐怎么还不明白,正因为九龙会不会对贺润下手,他提出的条件才会制约容哥的命,容哥现在最在乎的无非是您和孩子,九叔一旦提出用您交换贺润,您想过后果吗,容哥百般个不愿意,qiáng势的贺家会允许他拒绝吗,贺润是他妻子,于情于理,他能不换吗,九叔知道,容哥要对九龙会下手了,即便这个过程很缓慢,但也无可避免,新标码头事件九叔元气大伤,又被条子盯上,他现在除了自保,没有第二条路,可容哥不给他机会修复元气,他只能千方百计为自己争夺时间,他无意伤害贺润,只要贺润被平安换出来,贺归祠也绝不会找九龙会的麻烦,bī急了九叔,贺归祠的黑底也会大白天下,贺家就倒了,只有钳制了容哥最看重的,才能抗衡纪氏,句最难听的话,贺润与冯小姐的命,在世俗的评判界定中,谁值钱,”
我淡淡的,“当然是贺润值钱,贺归祠与贺渠的身份戳在那里,他们代表着华南的法,华南的天,我拿什么抗衡她,”
何一池一怔,他为我清晰的条理和不慌不忙的声tiáo而愕然,在巨大的生死危机来临时,我惊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很平静面对这些纷扰和yīn谋,我不再像最初那样,因为被枪洞抵住而嚎啕大哭浑身瘫软,我已经可以拿着枪去射杀威胁我的人,走出一条尸横遍野的血路,
是纪容恪一次次把我丢在无法后退的险境中,炼就了我百毒不侵的金刚之身,
何一池见我沉默,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再次将我拉住往车的方向快步行走,我问他,“纪容恪有没有危险,”
何一池,“容哥不会有危险,只要冯小姐平安离开…”
他话还没有完,我们脚步同时顿住,他握住我的手用力紧了紧,那辆原本来接我们的车忽然被另外四辆车分东南西北四个角包围住,司机有些茫然和惊讶,根本没留意车是从哪条公路上过来的,这四辆车是军用警车,车身安装了防弹铁皮,车火熄灭后,后厢车门被人推开,每辆车下来两名持枪武警和两名黑衣人,直奔我与何一池而来,
我看到这副架势立刻意识到是贺归祠派来的人,除了他有tiáo集兵力的资格,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力出动武警,何一池低低喊了声不好,“恐怕九叔那边来了指令,他提出的条件就是容哥猜想的要用你换贺润,”
我问他怎么办,何一池忽然将他口袋里的一把枪不动声sè递到我手上,他掩chún了句,“往公路走,拦一辆车去机场,有一名血滴子在1号航站楼等你,”
他完后忽然将我退了一把,我被这用力的一下推得朝前踉跄了几步,我反手撑住地,用两条手臂搪住了俯冲的重量,才没有狠狠栽倒,我稳了不到一秒钟,便立刻反应过来超前跑,一名黑衣人从我右侧追上来,我仰面躲过他朝我伸来的手,用枪狠狠砸向他头颅,他被砸出一块淤青,很快渗出血珠,他捂住额头时,我弯腰捡起旁边一块砖头,转身丢向从背后要袭击何一池的黑衣人,我正好砍中了他的腰,黑衣人吃痛蹲在地上,何一池与两名武警周旋,另外一名武警忽然飞快靠近,在一个最好的时机举枪对准了他,与此同时何一池打倒那两名,也掏出枪对准了对方,
何一池被重重包围,我清楚看到那名持枪抵住他额头的武警拉动了保险栓,我顿下脚步大喊住手,何一池也拉动了保险栓,他目不转睛凝视对方按压在上面的食指,“冯小姐赶紧走,我一个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我死了,诸位陪葬,我也光荣,不算为容哥丢脸,”
坐在车上的司机推开车门下来,他一脸yīn肃双手持枪,每个枪洞对准了一名黑衣人,不断朝我的方向倒退过来,他似乎要为我断后,可我不能走,如果今天站在这里要为我牺牲的不是何一池,我可以毫不留情转身逃掉,但纪容恪最信任的心腹就是他,柏堂主都没有他得纪容恪看重,何一池是他的翅膀,是他的鹰隼,他敢杀敢打无惧一切,聪明睿智冷静稳重,如果他倒下了,纪容恪就失去了最大的干将,
我就算逃出了南郊,也逃不出这么多人的手掌心,也不可能平安搭乘上航班,我为什么要冒险牺牲何一池,赔了夫人又折兵,做人岂能这么自私,
我迅速掏出枪对准那名和何一池互相威胁的武警,我一脸yīn郁,“放下,”
他一怔,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我再次大喝,“放下,”
其中一名黑衣人对我喊回来,“你先放下,让你的人也放下,和我们上车,我保证谁都不会伤到,我们人多,这样僵持下去你们讨不到便宜,”
我直接将枪洞一转对准那名叫嚣的黑衣人手臂射了一枪,我打得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他手臂,他完全没想到,一阵刺痛后立刻捂住伤口后退了一步,我又将枪眼重新对准刚才的目标,他们有人把枪指向我,可也仅仅是指着,连保险栓都没有拉,我冷笑,“你们想要带我回去,根本不敢伤我,伤了我分毫,都换不回贺润,我现在比金子都珍贵,我想怎样你们只能防守,却不能进攻,现在我要你们放下,如果让我不满,我不知道下一个会射向谁,”
他们听我这样,在迟疑片刻后都将枪缓慢垂下,何一池见状也收回了枪,我径直走过去,谁也没有理,直接进入其中一辆军车,何一池跟上来,他没有埋怨我,他知道我的性子,我不会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葬身于此,他也看得出来,我只拿着一把枪绝对走不出去,连公路都没上,这一片都会被封锁,贺归祠想要抓我,借助军队的力量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坐在后面闭目沉默,整个车厢内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车颠簸许久终于稳稳停靠,副驾驶位的黑衣人率先下去,他拉开我这边的车门,朝我了声请冯小姐下车,我仍旧不动,他等了等又,我睁开眼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打得我掌心发麻,他半边脸颊都通红,我弯腰下去狠狠踩在他脚面,他咬着牙隐忍一声不吭,可脸却憋得发白,我一字一顿,“我不聋,听清楚了吗,”
他点了下头,我这才将脚移开,跟随一名带路的武警进入庭院,他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我脚步放得极轻,步入贺宅没有关合的大门,大厅内气氛一片凝重,空气里都仿佛存在细碎的冰晶,佣人保姆一言不发垂首立在楼梯口,贺夫人跪在阳台上临时搭建的菩萨灵台前,闭目上香,她脸上隐约能看到斑驳的泪痕,
纪容恪背对门端着一杯茶在喝,他时不时看一眼腕表和安静的手机,贺归祠这时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他见到我喊了声容恪,纪容恪转过身,他余光瞥到了门口站立的我,他整张脸一滞,并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贺归祠走下来,行到他面前,他语气平稳,“我派人把她接过来的,”
纪容恪指尖骤然死死捏住茶杯,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有些yīn森的笑容,“岳父贸然做主,就这么把人接来了,”
贺归祠对他这句质问不是很接受,“不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吗,九龙会那边不等,润儿胆小,被那伙人挟持,她也不允许我等,”
纪容恪听完扯了扯薄chún,他手上的茶杯倏然脱落,狠狠碎裂在地面,惊动了正上香祈祷的贺夫人,她从蒲团上起身,朝这边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陶瓷,“容恪,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平安救出润儿更重要的吗,”
纪容恪死死抿着嘴chún,他将目光从贺归祠脸上移到贺夫人脸上,他,“贺润在对方手里,出不了任何事,九龙会天大的胆子,也不会与掌控兵权的岳父为敌,但是把她送过去,岳父想过后果吗,”
贺归祠冷言打断他,“我不需要在意除了润儿之外任何人的后果,那是你与九龙会的恩怨,”
“可岳父问过我吗,”纪容恪指着自己xiōng口脸sè彻底沉下来,




红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谁也不能动她
因为纪容恪这句几乎撕破了脸的质问,气氛骤然冷却降至冰点,贺归祠的拐杖戳在地面,在他指尖的点动下,隐约发出一声声闷响,贺夫人有些不明白,她扯住纪容恪手臂,“润儿胆子小你知道,她在那群陌生歹毒的人手中,即便对她再礼待,她也会害怕会慌张,她长这么大从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她最依恋我时,去校都会哭,上课时候也会哭,她只要迈出贺家大门,她就脆弱得不行,你身为她丈夫,要时刻以她的安危为重,别人重要吗,别人根本不重要,我只要我的润儿,”
纪容恪捏拳不语,何一池从我身后走过去,他对贺归祠与贺夫人微微点头后,他俯首在纪容恪耳边了句什么,贺夫人忽然抓住何一池的手腕,她脸上满是惊恐与焦虑,“是不是润儿出事了,”
何一池无奈拂开她的手,“是我们纪氏的事,容哥每天要忙的项目很多,每一件都无比重要,贺小姐是贺家的命脉,是夫人的命根,可并不是他的全部,容哥要考虑大局,他压力很重,请夫人不要再bī迫他了,这不是容哥的错,如果贺小姐不非要带着佣人去买枇杷,她也不会被劫持,”
贺夫人身份高贵,嫁进贺家之后,从来都是人人拥簇,她没想到在自己最崩溃的时候被纪容恪的下属教,在她眼中,这些人都是下三滥,都是最底层的渣子,根本没有资格与她站在一起,
贺夫人狠狠扯住何一池的手,“润儿买枇杷不是为了自己,是为容恪熬水,容恪当时娶她怎么和我承诺的,他会一辈子照顾好润儿,他的所有事都没有润儿重要,怎么现在变了,得到了我女儿,就对她生死安危满不在乎了吗,”
“岳母何时听到我,对贺润的生死不在乎,”
纪容恪示意何一池离开那里,他重新走回来,小声问我有事吗,我摇头表示我很好,贺夫人此时忽然面目狰狞朝纪容恪大喊,“九龙会的人冲着你,是你们有太多宿愿,与贺家与润儿无关,她为了你才背负这些,”
“贺夫人,”
我打断她的嘶吼与扭曲,她看向我,贺归祠看向我,几乎客厅内的所有人都望着我,
“作为交换人质我有资格几句吧,贺润的命是命,世间苍生的命都是命,命不分高低贵贱,只是人的社会身份注定了地位,才会有别人眼中评判的尊贵卑贱之分,我承认贺润比我高贵,比我更值钱,那是因为她出身比我好,但对于社会而言,一个愚蠢胆小的女人,和一个聪慧勇敢的女人,前者失去是幸运,后者失去是不幸,我以为贺政委是清廉百姓官,原来和那些下马的并无区别,”
“放肆,”
贺归祠用力戳中拐杖,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被敲击的地板瞬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佣人和保姆见状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只有我无惧注视他,他问我,“你知道你在和谁话吗,”
“纪先生的岳父,”
他问我,“我的身份,你清楚吗,”
我微笑摇头,“如果不是纪先生岳父这个头衔,在华南我还真不知道有您这么一号人物,也许我孤陋寡闻,可我身边朋友都,并不清楚,我们是普通百姓,犯不上了解您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和我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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