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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贺归祠脸sè骤然变得无比难看yīn沉,其实我胡八道的,贺归祠是军政神话一般的人物,几乎每个领域都知道他,即便不十分了解也听他的大名,我只是不满他们一家对待人命三六九等之分的残忍,更不满他们对纪容恪步步紧bī的qiáng势,
贺归祠对站在门口的黑衣人吩咐,“将冯小姐带上车,送到小姐被囚禁的地方,”
他罢盯着纪容恪,“地点你知道,傍晚之前我要看到润儿平安回来,”
黑衣人朝我走过来,纪容恪忽然抬手将他拿着的打火机朝这边袭来,黑衣人刚握住我的手,骨节就被狠狠砸中,他闷嚎一声倒退许多步,我看到他指节?起来很高,肿了一大片,
外面更多的黑衣人与武警见状冲进来,要将我拉出去,纪容恪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枪,他指向最靠近我的一个人,“你动一下试试,我杀了不下百人,不差多这里十几个,”
他话音不曾落下,始终沉默的贺归祠忽然抬脚踹向他持枪的手腕,纪容恪迅速反应过来,他偏手一躲,右手上的枪完美落于左手,他犹如一阵剧烈的旋风,眨眼间冲过来抵住那名武警的后脑,他狠狠朝前戳了戳,武警立刻不再动,他盯着其余围在我身边的人,“滚出去,”
那些人看向贺归祠,都在等他发话,但后者没有指令,只是盯着发了狂的纪容恪蹙眉,他们自然不敢动,都拿着枪硬头皮站在这里,纪容恪忽然拉开保险栓,他指尖压下一半,只需要再动半厘米,子弹就会从枪膛射出,穿入那名武警的头颅,血浆喷溅,
华南谁不知道纪容恪心狠手辣,所有人的歹毒不及他万分之一,那名武警最先惶恐起来,他斜目看着贺归祠,喊了声政委,纪容恪对何一池,“把她带出华南,”
何一池点头,他拉着我要走,贺归祠忽然大声呵斥,“救不出润儿,即便走出这扇门,你也出不了华南,”
“岳父,”
纪容恪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冷肃yīn沉,贺归祠用官位威胁着他,他用自己的毒辣和气盛反将贺归祠一军,
“贺润那里我会想办法,我自己的妻子,我当然要平安救出,可用一命换一命,是岳父这样身份的人能做的吗,传出去有辱您清誉,”
“润儿重要,还是清誉重要,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丫头重要,”
他毫不犹豫,“一样重要,”
“纪容恪,”
贺归祠忽然耐人寻味喊他名字,他声音内带着一丝冷笑,“今天你要和我为敌吗,”
他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他举起的瞬间,拉响了保险栓,黑漆漆的枪洞骤然指向我眉心,纪容恪见状反手一搪,他同样把枪口指向贺归祠,
所有武警与黑衣人见状恰刷刷举枪对准纪容恪,贺夫人险些瘫软,她凄厉喊了声归祠,但后者无动于衷,
何一池吓了一跳,他有些难以置信纪容恪会如此不理智做出与贺归祠持枪对峙的蠢事,这还是那个缜密jīng明到令人惊讶的纪容恪吗,
他大喊容哥,把枪放下,纪容恪根本不理会,他紧抿着薄chún,yīn冷的脸上闪出一丝土匪般凌锐的杀气,这样的他我从没见过,即使我被人伏击,他和何一池以二敌百开枪杀出一条血路救我那一次,他脸上都是一副淡淡的平静,只有这一次,这一霎那,他露出了最凶悍的一面,
他几乎咬牙切?,“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贺归祠面对疯了一般的纪容恪,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笑出来,“我当初就劝过润儿,她这样温婉懦弱的女人,收不服你这匹草原上的猛虎,可她执意不听,她迷了进去,不管我如何干预,她都固执着要嫁,我以为你敬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过分张狂,没想到你今天会拿枪指着我,”
纪容恪手臂伸在半空,他持枪的侧影无比英武俊朗,他一字一顿yīn森森,“岳父,今天是你bī我的,我了贺润我会救出来,是你非要冯锦去送死,冯锦和孩子如果出事,我不但不会顾念我和贺家的关系,那时我发了狠,我不只是用枪指你一下,我会屠了所有牵涉这件事的人满门,”
贺归祠眉头陡然一蹙,贺夫人嘴chún抖了抖,她看向我,又茫然看向纪容恪,“她怀孕了吗,”
纪容恪不语,他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就算被知道他是孩子父亲,他也不在乎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他不能眼看着我被送上车,送到九叔地盘上,他没有把握救得出我,九龙会再元气大伤,也是一群训练有素不怕死的jīng英,九叔既然敢走这一步棋,自然做了万全准备,最惨的结果他赢不了也能全身而退,他决不允许我被送上那片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是非之地,
贺归祠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脸sè骤然青红交接,他问佣人贺渠呢,佣人少爷正往贺宅赶,大约快到了,
贺归祠捂住xiōng口,似乎非常痛苦,他闷闷喊了声这个孽子,话音才落他手上的枪械掉落在地上,贺夫人吓得脸sè骤变,她赶紧上前扶住,问贺归祠是不是旧疾复发,贺归祠不语,他嘴chún开始泛起青紫,我对这样突然急转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纪容恪缓慢将枪收起,他对何一池点了下头,何一池拉着我走出客厅,他一边带我出去一边,“琵城那边暂时比华南安全很多,到达之后您在住的地方不要出来,等这边风波停了,容哥会亲自过去接您,”
我固执问他,“纪容恪绝对不会出事对不对,”
何一池,“这我真的无法保证,九叔要您,是为了钳制容哥,容哥没有把您带过去,九叔碍于贺家军权不敢对贺润下手,很有可能背水一战,让整个九龙会与纪氏对峙,容哥刚才与贺归祠堂险些闹僵,恐怕贺家不会出手相助,这输赢真不好,可至少您不在,容哥还能豁出去,不至于牵肠挂肚,畏首畏脚,”
我听到他这样,我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纠缠了我漫长一星期的噩梦,纪容恪满身鲜血,他站在一片被遗忘的废墟上,九叔、所有人都倒下了,尸横遍野,他杀红了眼,他似乎疯魔,谁也不认得,何一池察觉到了什么,他大喊撤退,然后拉着要走过去的我拼命往反方向跑,我不肯走,但我争执不过他,然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彻底跑出去,身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霹雳的巨响,无数炸弹被点燃,火光冲天,映透了半边苍茫天际,霎时间火光黑烟将废墟沦为残渣,我大喊着不,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我身体重重一激灵,我尖叫着不,我甩开何一池的手,我不断后退,眼睛里都是惊恐,他被我这副惨状呆住,他问我怎么了,我用力摇头,“就是这一次,那个梦就是这一次,我必须去换贺润,九叔不会对我怎样,我是他最大的筹码,他用我牵制纪容恪,他们谁也不会死,他们只会长久僵持下去,因为我在九叔手上,纪氏不能贸然出手,九龙会也不会被打击得消亡,”
何一池顿在原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内,他踌躇了半响,“我也这样对容哥讲过,九叔将您带到九龙会,只是限制您的自由而已,您作为筹码,他不可能伤害您,可容哥不放心,他怕您受委屈,更怕孩子扛不住,毕竟那边您是人质,不比在家里舒服,而且万一九叔贪欲膨胀,以您要挟容哥解散纪氏,或者让出纪氏,容哥岂不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忽然客厅内传出贺夫人一声凄厉的喊叫,我和何一池同时狂奔回去,纪容恪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显示一张照片,贺润被吊在一处柱子上,身上五花大绑,她嘴上封着胶带,眼睛哭得红肿,她上衣已经被脱掉,露出黑sè背心,下面还完好无损,底下是九叔的留言,“一小时内不见纪容恪与冯锦,贺润名声不保,”





红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贺渠从门外进来时,贺家早已乱作一团,贺夫人看着那张照片几乎哭得晕厥,其实贺润并没有受到多么残忍的待遇,比她不堪入目的人质数不胜数,落在坏人手里还能衣冠整?码吗,她只是被脱了上衣,几乎都还完整无缺,但对于她这样贵胄而言,这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贺夫人一边拍打xiōng口一边哭嚎着我苦命的女儿,早已不见那晚寿宴时的端庄仪态,
贺归祠坐在沙发上沉默,此时事情陷入极端,纪容恪根本不同意将我送出去作为人质交换,而我有身孕的事情bào露,一旦局势失去控制,结果相当于一尸两命,贺归祠显然也担心最后口风一边倒,将他的残忍与自私曝光,而且他无法服纪容恪,毕竟他在刀尖上走了那么多年,一向软硬不吃,bī急了反而坏事,
贺家与九龙会历来和平共处很少接触,双方都有不可告人的黑幕,九叔统领黑帮,他不怕什么,他的凶残与血腥早是人尽皆知,条子那里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干预多,可贺归祠不同,他一生显赫戎马军装,如果这层军装被扒下来发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清廉,反而wū腐不堪,这份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牵连整个家族,
他唯有将平安救出贺润的希望寄托于纪容恪,在狂烈的bào躁后理智选择沉默,
贺渠的出现让所有矛头指向了他,贺归祠用力敲击拐杖大喊你做得好事,
贺渠原本刚要张口问贺润的情况,被直接噎了一下,他十分不解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绑架的,”
贺归祠脸sè铁青,他嘴里喊着救心丸,张口空气内立刻是浓浓的药味,“这样的事,你做了考虑后果了吗,贺家决不允许别人在背后三道四,你敢碰,你就要娶,我过什么,我不允许不三不四来历不清的女人成为贺家儿媳,你把我的训斥抛到了脑后吗,”
纪容恪不动声sè抬眸看了怒不可遏的贺归祠一眼,他抿chún不语,给自己点了根烟,贺渠仍旧莫名其妙,“我碰了什么,不是苗薇的事到此为止吗,怎么又提到了娶,”
贺夫人哭声戛然而止,佣人用方帕在她斑驳泪痕的脸上擦拭着,被她一把拂开,她不可置信看着贺归祠,“你孩子是…,孩子是…”
贺归祠冷哼一声,他别过头去一言不发,除了纪容恪之外,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扶住小腹,贺夫人见我这样的动作,她未干的眼睛又泛起红肿,“那年高僧过,润儿yīn气重,你一辈子打打杀杀征战疆场,处置了不知道多少人,你背着的冤魂多,这宅子不清净,要长子娶一个贤惠清白的妻子进门,为润儿积福,后母难做,这么多年我不敢言不敢讲,就怕落人口实,也让贺渠厌恶我,可那是你儿子,你要一碗水端平,你不能因为顾念他母亲…”
贺归祠闭了闭眼睛,贺夫人顿时不敢再讲下去,她捏着沙发扶手,低低的啜泣着,贺渠从进来就很懵,他没有讲一个字被劈头盖脸一顿痛斥,他还正想发火,终于从贺夫人这番话里听懂,原来贺家人都误以为我怀着的孩子是贺渠的种,
他脸上凝重疑惑的表情瞬间释然,他没有解释澄清,而是不闻不问这件事,直接看向站在旁边抽烟的纪容恪,“贺润现在被囚禁在哪里,你知道吗,”
纪容恪,“知道,”
贺渠嗯了一声,“那还等什么,不要再耽误了,我跟你过去,”
纪容恪默不作声吸光那根烟,他把烟头扔进缸内,走到玄关推开门,将后面挂着的黑sè大衣和帽子取下,穿戴完毕后,他对何一池,“告诉纪氏全面戒备防止九叔tiáo虎离山偷袭,等这件事平安过去,纪氏还有件大事要做,这个九朝荣,留不得了,”
何一池点头好,纪容恪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迅速接通,他只了一句话,“封锁消息,安排六名伏击手埋伏在高庄外两条公路上,等我命令出动,”
他他有条不紊吩咐好一切后将电话挂断,贺渠转身进入一楼一间客房内,他在里面待了大约五六分钟,他出来时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那一身白sè,白得晃眼,他身上也有几分煞气,与yīn冷的纪容恪就像两尊吸食人血的黑白无常,
贺归祠凝视着阳台位置烟雾袅袅的三炷香,他对纪容恪,“如果你不能将贺润平安带回来,怎么办,”
纪容恪,“自然由岳父处置,”
“我处置了你,我女儿就可以完好无损吗,”
纪容恪垂下眼帘,“不然呢,”
贺归祠拄着拐杖的手忽然指向我,“我让你亲手杀了这个女人,为我女儿陪葬,如果九朝荣不为了她,我女儿不会出事,润儿是做了她的替罪羊,不这样做,我泄不了恨,”
纪容恪chún角勾起冷笑,他并未承诺和拒绝,直接推开门走出去,何一池迅速跟上,贺渠对贺归祠堂,“父亲,不要容恪不会答应这样残忍的条件,就是我,也绝不允许你动冯锦分毫,贺润回来是她命不该绝,贺润回不来,也是她命里有这样一劫,我和容恪会竭尽全力,但尽人事听天命,”
贺夫人原本止住的哭声在听到贺渠这样时,她再度爆发出来,她忽然推开那些佣人朝门外跑,贺归祠大喊拦住他,武警从门口横了一把枪,将贺夫人死死截住,她朝着外面坐上车的纪容恪大喊,“我女儿,你无论如何把我女儿带回来,牺牲掉所有人,只要我女儿平安就好,”
贺渠盯着贺夫人几乎疯了的背影,他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贺归祠,“等你回来我有事要问你,”
贺渠脸上表情并不好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贺归祠不语,我见状想要开口解释,可我刚张开chún,我又有些犹豫,如果我澄清了孩子和贺渠无关,贺归祠会不会通过纪容恪对我的保护而猜测到他头上,他和贺夫人如此自私残忍,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择手段,如果为了保住贺润的婚姻,他对我背后下黑手怎么办,我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拧得过官这条大腿,
我索性闭口不言,贺渠让我上楼回他的房间休息,我看了一眼门外坐在车里的纪容恪,我对贺渠,“我跟过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假如九叔一定要见我,你们也好以我搪塞一下,我人都不在,他当然不会罢休,贺润毕竟是因为我才被抓去,我不想置身度外,有你和容恪在,我相信都能平安脱险,”
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贺家这些人对我虎视眈眈充满敌意,我未必能过得好,也许贺润那边脱险了,我又被贺归祠当成了人质,他比九叔还要恐怖,他不需要利用我,他只需要消灭我,
贺渠大约也不放心,他了声好,他牵住我的手,直接朝门外走出去,贺夫人喊了他名字一声,他在庭院口站住,贺夫人忽然,“润儿是你妹妹,她没有心机,她很天真,如果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能对我和你母亲的仇怨释怀,我愿意接受,”
贺夫人完真的要跪下,被一旁的佣人扶住,佣人哭着喊夫人您这是何苦,她无动于衷,仍旧挣扎着要跪下,她嗓子里满是哽咽,不断对贺渠背影哀求,将润儿带回来,她无辜,
贺渠冷笑盯着前面透过车窗看向这边的纪容恪,我想要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可他握得我太紧,我动了动,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我的力量在他掌控下,微不足道弱不禁风,
“您怎么这样想我,有些话不妨到我母亲灵堂去,我也不曾参与那段宿怨,只是听母亲临终弥留提到几句,对此有些怀疑和心结,如果您有心忏悔,也不该是对我,而是对昔年败在你手下,并且为此搭上性命的我亡母去,”
贺渠完后,不再理会后面越来越崩溃的哭声,他拉着我大步离开坐进车里,他对纪容恪讲了带上我的意图,纪容恪目光死死盯在他仍旧不曾松开我的手上,我用了很大力气才抽出,纪容恪这才移开目光,他反问,“我去救贺润,冯锦谁来照顾,”
贺渠,“我来,她在车里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有,我舍掉自己性命也会护她周全,她在贺宅我不放心,”
纪容恪chún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狞笑,“谁法官只讲逻辑不解风情,你不就是例外吗,”
贺渠听得出他话中带刺,他并没有计较,他将车窗关上,吩咐司机开车,我坐在贺渠旁边觉得车厢内几乎没有了供我呼吸的多余空气,又冷又涩,又窒息又压抑,一缕目光越过他始终在注视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个洞才罢休,这份注视带着无数情绪,让我如坐针毡,
我身子一动不敢动,我嗅到车里空气蔓延的一丝丝薰衣草的味道,是洗衣粉的残留芬芳,夹杂着薄荷与茉莉,淡淡的四散开,来自贺渠里面洁白的衬衣,
车经过一路极小的颠簸,到达华南省内位置最偏颇的高庄,高庄地势非常高,原先是一片林立紧密的村庄,华南经济飞速发展后,政府推翻了这里所有陈旧的老楼,变成一座生态花园,也曾昌盛过几年,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荒凉成废墟,茂盛的芦苇丛一年四季都有半人高,看过去一望无际,天空特别灰暗,即使华南所有城区都晴朗蔚蓝,高庄总是yīn云密布,人们都觉得很邪门儿,
车停在高庄外废弃的大铁门旁,纪容恪率先下去,他戴着黑sè的圆沿儿帽,遮住了他犀利锋狠的眼,贺渠紧随其后,他们站在空地上四望,观察这片地形,
我透过打开的车门看了一眼不远处荒芜人烟的七层厂房,最上面的烟囱折了一半,到处都是堆砌的不规则石头,这里唯一能够容纳人的地方,也是唯一看不透里面布局的地方,
每一层楼梯口都结满大小不一的蜘蛛网,扶梯和破败的玻璃窗上落满一层足有几厘米厚的灰尘,几乎将原来的红漆完全覆盖,那些灰尘蠢蠢欲动,仿佛一阵风拂过,就会卷起漫天黄沙,
纪容恪站在原地点了根烟,贺渠接过他手上打火机,也给自己燃了一根,他仰头盯着那栋废楼眯了眯眼睛,“是不是这里,”
纪容恪掏出手机点开彩信,他对比了一下,“应该在二楼到五楼之间,”
贺渠回头看了看公路,由东向西的路被封了,竖起高大的禁止通行的牌子,由南向北略微窄一点的路上偶尔经过几辆货车,开得很慢,似乎这条公路经常出事故,公路对面高高的芦苇荡中,隐约窥探到几颗人头,是纪容恪提前埋伏好的伏击手,贺渠,“九朝荣老jiān巨猾,这片地点选得对我们不利,我们人少,北南那条公路一旦被他的人堵死,东西路走不了,我们就会很棘手,”
纪容恪用力收了收腮,他脸上凶狠的表情露出,他把嘴角叼着的半截烟吐出,解开大衣系着的两颗纽扣,衣摆抖开,他高大笔挺的身姿立现,他回头看着我,将车门重重甩上,“待好别出来,别让我分心,”




红唇 第一百六十章 惊天动地
我看着那枚坠落于天井的子弹,整个人都陷入懵怔,我以为是纪容恪射出的,他有他的打算来不及告诉我,但的确不想让我在这个时刻伤害九叔,可他分明没有掏枪,他在我射击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我,我盯着那口能够吞噬掉一切的庞大天井,觉得不可思议,谁还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枪法,九龙会就算广罗英豪卧虎藏龙,也绝不可能有这样jīng妙身手的人,除非是纪容恪,三百米内射出的子弹,它的惯力也十分大,在空中几乎看不到,能够在射程半路劫持到子弹,而且还将其击落,证明他射出的弹头是恰好打在我这颗子弹身上的,就那么小的体积,竟然分毫不差,他的眼力腕力算计的jīng准头脑简直是叹为观止,更可笑刚才我们一路从四楼到五楼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号神人,
怪不得九叔如此懈怠,在五楼只安排了两个保镖守住东南口,有这样一个属下潜伏在暗处,根本不需要其他人,
他之所以在我和手下人袭击保镖时没有出动,很有可能是不屑于趁我们不备动手,而且他不愿和女人交锋,不然刚才他击落我朝九叔射出的子弹后,完全可以立刻再打伤我,绝不会放我一马,证明他不想动我,他只想和纪容恪一较高低,
九叔在这时仰头发现了我,他脸sè骤然一变,我再次将枪口对准了他,这一次我瞄准到他眉心,可我手却忽然有些发抖,九叔不同寻常人,他是黑帮的天,是五六十年代黑帮的巨大旗帜,一直到现在,从没有倒下过,多少人对他这条命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可全部在他层层保护加持下命丧,我唯一的赌注就是我是个女人,一个从没有被人发现过拥有这样一面铁骨铮铮的女人,他们对我印象还停留在风尘小姐赌场荷官,或者纪容恪情妇,九叔知道我怀孕了,他想不到我还这样拼,纪容恪竟会让我做杀手,而九龙会手下看到我来偷袭几乎都懵怔那么两三秒,给了我下手和缓冲的绝大余地,九龙会上上下下都知道不能杀了我,要留活口牵制纪氏,可他们对我放任一马,我却枪枪要他们命,我在躲闪和攻击之间余光始终盯着刚才击落我子弹的角落,那个人果然没有朝我动手,他似乎销声匿迹,
我心里有了把握,这个劲敌不打算动我,从我进来到现在他至少放了我三次,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九叔身后的保镖见战事已起,?刷刷从口袋或者腰间掏出短枪,他们迅速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散开排兵布阵,一看就是九龙会训练有素的打手,临危丝毫不慌张,这一道天雷枪阵在黑帮也是流传已久,最早由东南亚那边的贩毒组织设计出来对付条子,后来经过许多年,一点点渗透进来,很多人听可没见过,这局布阵几乎是三百六十度防守和攻击,反被动为主动,能够让枪林弹雨在霎那间贯穿整个空间犹如一张大网倾盆覆盖,使对手退无可退,
纪容恪何一池与贺渠朝两边角落一跃,分别找到了遮挡自己的障碍物,他们都无心恋战,全部身系在处境最危险的我身上,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抹苍白和焦急,恨不得飞上来救我,
贺渠知道我肯定带了人进来,我不可能只身闯入,他朝着虚无的空气喊了声保护冯小姐,四楼其余手下都从埋伏的位置站起,朝九龙会的人疯狂扫射,一时间枪声四起,撼动了整栋大楼,
我视线内几个人悄无声息将枪口对准了我,他们都藏匿于墙根,是何一池与贺渠看不到的盲区,我指不上他们只能自救,我猛地反转身体贴上柱子,几颗子弹擦着我耳边嗖嗖掠过,按照我的分析,是冲着我肩膀和手臂而来,九叔被一群保镖包围在其中,他戴上了防弹偷窥,他不断,“不要伤任何人,全部留活口,尤其是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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