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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我国足球之阴盛阳衰,实是自唐而始的优良传统也。
上官婉儿也会参加蹴鞠比赛?
杨帆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怦然心动。
那时的蹴鞠没有男队女队之分,你要比赛,就得忽略男女之别,用同样的比赛来争夺冠军,就如当时的马球比赛并不要求双方球员人数必须一致一样。如果是这样,那么杨帆只要率领白马寺队杀进决赛,就有机会接触上官婉儿。
否则,他空有劫持上官婉儿逼问苗神客下落之心,却连上官婉儿都不认识,须知那宫里头别的可能没有,最多的就是女人,万花丛中专挑一枝,谈何容易。皇宫大内更非容易潜入之地,如何下手?
听到这个消息的杨帆雄心顿起,异常振奋地对薛怀义道:“方丈大师不必沮丧,弟子必尽全力,务必要让咱白马寺也能打进决赛,甚而夺魁!只是……”
杨帆又看了一眼被他操练一天,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师兄弟,对薛怀义道:“众位师兄中,只有弘一、弘六、弘九三位师兄球技尚可,其他师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弟子实在无能为力,弟子需要……再招几个新人进来才成!”
……
集贤坊,十字大街,路旁生着几棵枝干虬结的大槐树,几个袒胸露腹的汉子懒洋洋的坐着,最里边面朝大街方向,倚树坐着一条卧虎般的大汉。一双粗壮如常人大腿的臂膀上,“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怕阎罗王”的两条纹身十分醒目。
楚狂歌,集贤坊是楚狂歌的地盘,他的兄弟一向在这里揽生意。
在各坊的泼皮混混中,楚狂歌对手下要求最严。因为他力大无穷,一身功夫,当初投到他门下的兄弟很多,但是有些人受不了他的约束,有些人因为他太刻板,有些送上门的生意也不接,渐渐就散去了。
几年下来,依旧肯跟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很少,只有十多个人,可这十多个人却对他忠心耿耿,绝非其它坊里拥众百十号的大泼皮可比。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真要打起来,未必比得上这十几条心拧在一块儿的汉子,所以他依旧能占据着这集贤坊。
没有人发觉,跟着楚狂歌的人虽然不如其它坊里的混混风光,但是几年下来,楚狂歌手下的兄弟一个也没有死、一个也没有残,楚狂歌和他的兄弟,就像这十字大街上那几棵老槐树一样,始终立在那儿。
而其它坊里的泼皮头子,手下的喽罗们走马灯似的换,许多几年前风光无限的大混混如今都已不在,他们要么变成了阴沟里的一具尸体,要么变成一个残废,黯然退出江湖,成了挣扎在市井最底层的一个小民。
分寸,眼光。
楚狂歌屹立不倒的秘诀,就在于他清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心中自有一把尺子。这是他在千牛卫里从军多年练出来的本事,其他的泼皮头子在这一点上远不如他。
大道上走来了几个大和尚,楚狂歌只是乜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的好奇心不重,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关心。他是个泼皮,这些人是和尚,和尚与泼皮,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然而,这些和尚偏偏冲着他们来了。(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百零四章 薛和尚的野望
十几个身着灰色、黑色、青色僧衣的和尚,代表着他们在寺庙里不同的身冇份和地位,而他们中间,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宝相庄严,气派非凡,那颗光头亮得真如…
嗯?
楚狂歌仔细看了看那位年轻得实在太过份的高僧,忽然愣住了。
这人……,
怎么依稀与那个锦衣小帽、俊俏可爱的少年杨帆如此相似?
楚狂歌看着他,嘴巴渐渐地张开,张大到足以塞下一颗鹅蛋进去。他旁边那些泼皮也都看呆了,好半天,其中一个泼皮才惊跳起来,失声嚷道:“小帆?怎么是你!你……你这是什么打扮,在唱大戏么?”
“大胆!这是我白马寺首座,弘十七大师,谁敢无礼!”
一个和尚立即跳出来郑重声明杨帆的身冇份,几个泼皮听了更是惊愕。
杨帆嵇首笑道:“楚施主,各位施主,别来无恙啊?”
楚狂歌一脸惊讶地站起来,上下打量杨帆一番,慢慢露出一丝苦笑,道:“杨……十七大师,你如此出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表。”
杨帆微笑道:“楚施主,这边请,贫僧有话说…。”
两个人走到了道路的另一边,大槐树下,一帮和尚和一帮泼皮不忿地互相看着在那运气,彼此间都有一种不服气的劲头儿。
须知这些和尚原本也是泼皮出身,两伙人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地就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同类气息,而同为混混天然就有一种竞争的敌意,所以双方只是“眉目传情”了一番,便彼此看不顺眼了。
道路另一侧,杨帆把自己的情况对楚狂歌简单地说了说。连马桥这死囚都被薛怀义一句话就给漂白了,他不怕楚狂歌挖出什么秘密来,楚狂歌也不可能挖掘出什么真正的秘密来。
更何况,他清楚,楚狂歌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一个在官场上待过的人尤其是受过重大挫折的人,不会有那种无聊的好奇心,以挖掘他人八卦、惹火烧身为乐。
他相信楚狂歌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这件事对楚狂歌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重要的是楚狂歌当年被赶出千牛卫,这些年来颠沛流离,胸中自有一股不平之气,就如当年流浪于广州都督府门前的他,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抓住。
即便只是改变他现有处境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楚狂歌为自己所用。
所以,杨帆很坦然地看着楚狂歌等待他的答复。
楚狂歌直视着杨帆,道:“我这班兄弟去了之后,不是真的出家?”
杨帆叹了口气,把手一摆,指向那几个正斜着肩膀,抖着大冇腿,正跟楚狂歌的手下比谁更痞气、更无赖的几位大和尚,问道:“你瞧他们哪个像是出家人?剃去头发换上僧衣才好以白马寺的名义参赛,仅此而已。”
楚狂歌点了点头,又确认道:“每日三十文工钱冇,一旦真的进入决赛每人赏万钱?”
杨帆微笑道:“不只这些,如果能让薛师开心的话楚兄重返千牛……哦,如今已经改称奉宸卫了,楚兄就是重返奉哀卫,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狂歌身子一震,两眼蓦地张大,紧张地看着杨帆,颤声道:“当真?”
杨帆道:“这天底下,其实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对楚兄来说,百战沙场,戮敌无数,用命去拼,想要留在千牛卫,想要晋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易事,但是对薛师来说,他要想让你重返千牛卫,甚至官复原职,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重点在于,他愿不愿意去做!”
“好!我跟你走!”
楚狂歌的眼中放出了令人战栗的光芒,恍惚间,仿佛一层尘土从他身上簌簌而落,似乎一个被封在泥俑里的武士,挣脱了禁锢,正缓缓舒展他的身体,重新握紧他手中的枪。
他的腰杆儿挺直了,神情变得肃然起来,眉宇之间有一种勃勃的生气,他站在那儿,就仿佛一杆枪似的,这个混迹市井的军中骁将,因为杨帆的一句话,就脱胎换骨,依稀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彩!
※※※※※※※※※※※※※※※※※※※※※
“方丈,弟子打算这样,咱们白马寺原来的诸位师兄,专习蹴鞠一项,弟子和十九师弟楚狂歌也加入其中,有弘一、弘六两位师兄,再加上弟子和十九师弟,或者不能夺个魁首,却也有一搏之力。让白马寺里原来的师兄弟们专习蹴鞠一项,不再分心他事,提高也能快一些。”
“好好好!”
薛怀义从善如流,立即把弘一唤到面前,挺胸腆肚地道:“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众弟子一概不得离开白马寺,吃喝嫖赌统统不许再沾,时刻听你十七弟的安排,勤练蹴鞠,等到上元节的时候,好好给洒家露露脸!”
弘一赶紧答应。
弘十六一浊道长凑上来,愁眉苦脸地道:“方丈,弟子年纪大了,也要踢球么?”
薛怀义道:“你,负责捡球!”
“哦……。”
见薛怀义吩咐完了,杨帆又道:“弟子么,则与十九师弟的这班兄弟们一起练习马球,不过这马……。”
薛怀义拍胸脯道:“没问题,某立即便去兵部,要它几十匹最好的战马过来,地方也有,就在咱白马寺后面那片空旷的地方习练便是!”
薛怀义说完,摸着光头满意地笑道:“哈哈,蹴鞠么,与一帮娘们比赛,赢了也难免有些胜之不武,若是能在击鞠上呈一呈威风,那才是爷们的本事!他奶奶的,洒家往年在上元节时,只能坐在那儿看别人威风,这一回,洒家在蹴鞠和击鞠上面都能露一脸啦!”
这货倒是个天生的乐观派,还没怎么样呢,他已经认准了自己的球队一定能够胜出了。
楚狂歌有心借助这位薛大师的力量重返禁军,忙迎合地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弟子们绝不会给方丈大师您丢脸的,这马还没运来,那弟子就与十七师兄一起先去练习蹴鞠了。”
“好好好,你们去练,你们去练,好好练,某家能否在上元节上威风一回,可全指着你们了。”
“嗯?等等!”
楚狂歌此刻也剃了光头,穿着一身箭袖改的短打僧服,实际上介于武服之间,在那之前,僧人的服装其实也是五花八门,没有一个统一,只是大唐立国之后,对官服依据等级做了颜色上的限制,而李唐皇室又重视佛儒道三教,所以对僧袍也做了规定,这才统一起来。
只是僧人都是宽袍大袖,短打衣衫穿着本来就少,又不在信徒面前穿着,朝廷也就没有给以规定,因此这适宜比赛用的短打僧服,其实就是根据武士短打袍服改的,所以虽然剃着光头,依旧威风凛凛。
薛怀义唤住楚狂歌,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瞧你如此强壮,可懂得相扑么?”
楚狂歌笑了笑,傲然道:“不瞒方丈,弟子当年在千牛卫时,一百二十名备身里边,相扑较技,屡屡夺冠!”
薛怀义的两只眼睛顿时亮起来,大声道:“好!好啊,哈哈哈,如此看来,在相扑上面,咱们也能与人争个高下了。”
楚狂歌躬身道:“愿为方丈效劳。”
薛怀义听杨帆说过楚狂歌的事,见他如此恭冇敬,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十九,你的事情,十七都跟洒家说过了口你放心,只要你给洒家争了脸面回来,洒家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让你重返千牛卫!洒家是个粗人,却是言出必鉴的!”
楚狂歌听了心中ji荡不已,立即抱拳道:“方丈放心,楚狂歌就是头拱地,也要给方丈您争回这个脸面!”
一ji动,他行的却是一个军礼,薛怀义本来就不是个正经和尚,也不在乎,对他的表态大为满意,便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好好用功,一旦成了,洒家绝不食言!”
这场比赛,对薛怀义来说只是面子问题,他好出风头,尤其喜欢在武则天面前出风头,而对楚狂歌来说,却是关系一生前程的大事,岂敢怠慢。想到那相扑比赛高手如云,单凭自己一个,没个帮手,一旦败了,重返禁军的希望便成泡影。
楚狂歌便道:“方丈,弟子自然是不怕与人相扑较技的,只是这每支相扑队都有许多高手,弟子一人,若与人车轮战的话,只怕是孤掌难鸣,若有个帮手彼此照拂着些,胜算便可大增,不如请十七师兄与弟子一同参赛,如何?”
“十七?”
薛怀义看看杨帆,把大嘴一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你瞧他那单bo的身子,蹴鞠击鞠,全仗身手灵活,自然可以上场较量,这相扑没个好身板儿哪成,就他那副身子骨儿,不成不成!”
楚狂歌吃惊地道:“方丈竟然不知十七师兄跤法如神么?”
“嗯?”
薛怀又诧然看向杨帆:“十七,你还会跤法?”
杨帆摸摸鼻子,很腼腆地微笑着,道:“略懂,略懂……。(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百零五章 杨首座立威
饶是楚狂歌再三替杨帆吹嘘,薛怀义犹自不信,他拉着杨帆来到球场中央,由于刚刚又踢了一场,弘九正躺在地上装死,舌头伸出老长,呼呼地喘着粗气。薛怀义踹了他一脚,喝道:“滚一边装死去,某与十七较量较量。”
薛怀义脱了僧袍,露出一身腱子肉,还别说,这薛怀义仪表堂堂,一身肌肉也十分健硕,尤其难得的是,如此健硕的男儿身子,却不似杨帆和楚狂歌肤色较黑。杨帆肤色呈小麦色,楚狂歌肤色呈古铜色,这薛怀义健硕之极的一副好身材,肤色竟是十分的白皙。
武后喜欢的男子,必须拥有三个条件,一是容颜俊美,二是皮肤白皙,三是没有口臭,薛怀义这三个条件全都符合。
薛怀义拉开架子,对杨帆道:“来,十七,让洒家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杨帆素知这薛怀义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虽然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较量的,也不肯真与他比武,因此连连推辞道:“弟子万万不敢与师尊较量,请恕弟子不能从命。”
薛怀义再三要求,杨帆只是不允,薛怀义无奈,便对弘六道:“小六子,你来!”
薛怀义这众多弟子,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当年在洛阳城里卖跌打药时结下的朋友,那时候彼此间都是称兄道弟,闲瑕时也曾较量过跤法,虽然当时弘六就不是薛怀义的对手,但是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多。让他来比试一番,薛怀义自然可以看出杨帆的功夫深浅。
弘六见风头都被这个十七师弟抢了去,本就心中不服,一听薛怀义吩咐,立即宽了外衣,光着脊梁上前,对杨帆道:“十七弟。来,跟六哥比划比划。”
杨帆见状,便也扯开腰带。宽去外衣。
杨帆这边脱着衣裳,弘六便在场中吹嘘道:“某自幼追随洛阳相扑名师李半跌习练角抵之技,长大后又有幸得到长安第一跤手。绰号‘擎天柱’的金覃金师傅指点,如今这洛阳城里,角抵相扑比我高明的,屈指可数。”
众师兄弟可不给他面子,哈哈笑道:“六师兄既有这般本事,何不就替咱白马寺出头,参加上元相扑大赛,给师父争一个风光回来?”
弘六摆手道:“若能参加比赛,我岂会不去。可惜前几年与恭安坊的泼皮头子争斗,伤了我的一条腿。使不得长力,与十七小小较量一番还可以,如果上台与各方相扑高手比试,没得输了师父的颜面。”
四下里立即嘘声一片。
杨帆宽了外袍,学着弘六一样。也是赤着上膊脊梁,瞧他身子虽嫌稍瘦了一些,却也是条条块块,肌肉堆垒,看不出穿着衣服清秀得像个大姑娘的小十七,身材竟也十分有料。
弘六踢掉鞋子。赤足站在球场上,向他招手道:“十七弟,来!”
杨帆站定身子,抱拳道:“小弟恭请六师兄指教!”
弘六大喝一声,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扑来。别看他方才说得大方,却想一下就摔倒杨帆,在众家兄弟面前露露脸,故而仗着身子比杨帆粗壮,强行突进。杨帆脚下一拧,似乎想要避免与他直接硬抗,可是动作却慢了一刹,弘六一个虎扑,探手已扣住他的腰带。
“哎!”
弘六一沾杨帆身子,便像抓到一个涂了油的瓶儿,手上一滑,根本没有抓住杨帆的腰带,反被杨帆这一晃,踉踉跄跄向前跌去,止不住身子,直接扑到了场地外面,若在正式的相扑比赛中,这已算是输了。
四下里嘘声大作,弘六脸红脖子粗地道:“这一下不算,是我自己不小心,十七弟只是闪了一闪,根本不曾与我较量,来来来,重新比过!”
杨帆轻轻一笑,扎稳脚步,张开双臂道:“六师兄,请!”
“呀!”
急于扳回一局的弘六大踏步直取中宫,杨帆原本稳稳地立在那儿,眼看弘六离自己还有一步之遥,突然抢将上前,右手“啪”地一声扣住弘六小臂,左手探向弘六的交裆,矮身向里一撞,整个身子都撞进弘六怀里,肩膀往他胸腹前一顶,喝一声道:“起!”
杨帆一下子就把弘六整个儿托起来,呼呼地旋了几旋,大叫道:“诸位师兄弟,接住了!”脱手把弘六扔出一丈来远,四五个泼皮和尚一起抢上来接住,被弘六的身子带得倒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身子。
这一招叫‘鹁鸽旋”中原跤法、塞外游牧民族的跤法和后来日本相扑中的‘掬投法”与杨帆这一招也是大同小异,相扑本就是摔跤的一种,经过千百年摸索,各种跤法殊途同归,自然会有大体相似的招法出现。
弘六被杨帆这一摔,若是落在地上,怕是要跌个七荤八素,好半晌休想清醒过来了,饶是如此,他被几个师兄弟抱住,脑袋还是迷糊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一清醒过来就见师兄弟们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老脸一红,挣扎下去道:“师兄我……我一向喜欢栽培新人,你们懂的……”
说着,就站立不稳,跟醉酒似的向侧前方跌去,这一回可没人扶他,弘六吹着法螺,一跤仆倒在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薛怀义见状欢喜不胜,眉飞色舞地道:“好!十七郎当真好跤法,这样的功夫,定可在宫中为洒家一展身手啦,哈哈哈……”
※※※※※※※※※※※※※※※※※※※※※※※※
“奇怪,方才那一下,弘六伸手抓你的腰带,我看得真真儿的,他的手明明扣住了你的腰带,怎么自己就放了手,然后一跤跌出去,你们两个不是作戏给方丈看吧?”
因为一班人已经累得不行。薛怀义虽然恨不得他们马上就操练起来,也只好叫他们歇息一下,用过午饭,下午再继续训练。众人刚刚散开,马桥就追着杨帆追问起来,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可是憋了很久。
杨帆笑道:“你瞧弘六那副脸色,恨不得一跤就把我摔个狗吃屎。他肯配合我让他自己出丑?”
马桥挠头道:“说得也是,如果是我,还能陪你演戏。弘六哪有这种好心,可他当时……”
杨帆道:“不叫你弄个明白,今儿中午我是别想好好歇一歇了。你跟我来。”
杨帆的上衣还没穿起来,就搭在手臂上,领着马桥进了塔林,顺手把衣服挂在斜探出来的一根树枝上,摆开架势对马桥道:“来,你把手贴在我后腰上。”
马桥道:“贴在腰上?有何蹊跷?”一边说,一边依言把手贴在了杨帆的腰眼上。
“咦!”
马桥惊叫一声,见鬼似的瞪着杨帆,再看看自己弹开的手掌,惊奇地道:“你怎么弄的。这是戏法么?也没见你怎么动弹,我这手怎么好象一下就弹开了似的,还有一点发麻呢。”
杨帆笑道:“这叫十八跌,是一门近身缠斗的功夫,抽身换影。乘势借力,引进落空,以巧制拙的功夫,不过它可不是一味的卸劲借力,消了对方的力道之后,也要抓住对方旧力方去。新力未生的空当,发劲跌敌的。”
杨帆又给他演示了一回,这一回马桥看得清清楚楚,杨帆的腰部在刹那之间也不知震动了几下,有一股柔韧中不乏刚劲的力道,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的手弹开,让他的手掌竟然微微有些发麻,这还是他不用力,只是把手贴在杨帆腰间,若是他的手也用了力道,被杨帆消解了他的力道再趁势反震,那劲道之大更是可想而知。
马桥活动着发麻的手腕,惊讶地道:“好厉害,你竟有这般神奇的功夫,方才你的腰间好像震动了十多下,腰力韧而有劲,根本抓你不得。”
杨帆笑道:“现在你明白他为什么会跌出去了吧?不过,我方才腰部震动可不止十几下,而是不多不少,一刹那间震动了四十八下,寸劲如浪,叫你沾身不得,嘿嘿!”
“四十八下,一刹那间,震动四十八下……”
马桥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要学!小帆……啊不,首座大师,你收我当徒弟吧,我要随你学功夫,旁的不学,我就学你这个什么……什么什么十八跌。”
杨帆道:“教你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倒没甚么,可这十八跌却不易学,你已成年,根骨硬了,学学硬功还成,学这功夫成就有限的很……”
马桥道:“不不不,我身子够壮了,别的都不用学,我就学这十八跌。”
杨帆纳罕地道:“你怎么对这十八跌情有独钟?要说威风,我教你一套三皇炮捶,打起来劈拳如斧,崩拳如箭,钻拳如锥,横拳如梁,以你的体魄,好好习练,也能小有成就,使出来威风的很。”
马桥连连摇头,搓着手,一副心痒难搔的模样,道:“不不不,什么炮啊捶啊,哪有十八跌威风,我就学这十八跌!一刹那间,腰部弹动四十八下,这要是跟女人欢合的时候使将出来那还得了?怕不叫她哭爹喊娘、丢盔卸甲,一泄千里,一败涂地啊!”
杨帆怔住,他瞪大眼睛看了马桥半晌,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马桥连忙追上去道:“嗳!你别走啊,小帆、首座、师傅……”
杨帆没好气地道:“你别叫我!要是让我师傅知道,我把这功夫传了你,专为了在女人身上呈威风,我师傅得活活气死!”
马桥赔笑道:“谁说我学了这功夫只在女人身上呈威风啦?偶尔也可以在男人身上呈呈威风的。”
杨帆道:“吓?你还有这种嗜好?”
马桥气极败坏地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在男人面前摆威风,当然就是像你刚才那样摆威风啦,嘿!嘿嘿!”
杨帆调头继续走:“不行,你居心不正,不教!”
“师傅……”
马桥悲呼一声,死缠烂打地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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