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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可是武延秀不敢想,安乐却敢做。安乐一见武延秀容颜俊美,身体健硕,不免就有些春心荡漾了。
自从上次她与杜文天苟合,被丈夫捉奸在床之后,虽然武崇训爱她至深,甚至不敢因为这种无法容忍之事而对她有片言只语的指责,偷偷地忍了这口腌气,但是此后却对她接触外人防范愈严。
安乐本人根本不知贞操为何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为男人轻解罗裙,甚至不在乎老少美丑;为了满足她的征服欲,对那些不肯对她假以辞色她又有些兴趣的男人,她也乐于奉献肉体。
于此之外,她更喜欢品尝不同的男人,享受偷情的刺激,这样一个荡妇,哪怕武崇训是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与她如何的和谐美满,也照旧阻止不了她勾三搭四、猎奇放纵的心思,更何况武崇训在她面前一向卑躬屈膝,反令安乐生厌了。
安乐这段日子因为武崇训的防范,久不偷食,也是忍的久了,乍见这位堂兄貌美体壮,不免勾起了一丝绮念,是以攀谈之际,背着丈夫不时向他暗送秋波,武延秀瞧在眼里,不免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已察觉到,这个弟媳裙带甚松,不是什么冰清玉洁谨守妇道的好女人,对如此尤物不免也就有些想入非非,盼着有机会能一亲芳泽了。如今安乐也说要观舞,武延秀色授魂消,登时便想答应下来。
他方才不想答应张昌宗是因为此举有自揭疮疤供人取乐之嫌,如今有心仪的美人儿故作小儿女的娇憨之态央他教舞,武延秀还可借此免去尴尬,自是欣然应允。武延秀对安乐颔首一笑,朗声道:“公主过奖,既然如此,那延秀便舞上一曲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今日宾客甚多,除了首席的武三思和张昌宗大家都散座分食,没有排列序次。为了方便招呼客人,武姓诸王都散座在各席中间,以使就近招呼客人,客人们自然更精确不必按照上下尊卑排列了。
今日武三思大宴宾客,跟杨帆也打过招呼,梁王既然打了招呼,他就不能不来,可他不愿表现的和武家人过于亲近。因为这个便利他刻意挑了个靠后的位置,身后就是一根巨大厅柱,背倚圆柱悠然自饮,还能将满堂上下一览无余,倒也悠闲自在。
“喂!你会不会跳胡旋啊?”
耳畔忽然传来那熟悉的秩嫩童音杨帆没有回头,只听声音就知道又是相王府的那个李十娘。杨帆听着激动人心的羯鼓声,看着一身胡服、载歌载舞的武延秀,回答道:“我可不会。”
李持盈开心起来,道:“哈!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事情呀,我都会跳胡旋舞呢。”
杨帆扭头看了她一眼,赫然发现李持盈已经换了一身男人衣服像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似的蹲在他身边。杨帆讶然道:“你不陪你的姐妹们在后宅里就坐,怎么这副打扮就跑出来了?”
“要你管?我爹都没说我呢!”李持盈向他皱了皱鼻子又向前一呶嘴道:“你瞧,安乐不也坐在前厅么?”
这小丫头倒是有些心气儿,杨帆好笑地道:“安乐已经嫁了人,你可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
李持盈笑嘻嘻地道:“错了错了,人家是小姑娘,还没长成大姑娘,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这时厅上忽然传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却是武延秀舞蹈已毕,以一个难度极高的急旋动作金鸡独立稳稳站住,安乐公主带头鼓掌喝彩,娇声叫好,一旁武崇训又沉下了脸,却不敢多说半句。
张昌宗满脸不屑,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巴掌,对一旁的李道人懒洋洋地道:“道长以为,桓国公这曲胡旋跳的怎么样啊?”
李道人头也不抬,慢慢悠悠地道:“贫道只懂得看相,不懂得舞蹈。”
武延秀见安乐公主鼓掌热烈,不禁向她一笑,忽然听见这道人的言语,顿时觉得自己在美人面前丢了颜面,心中极是不悦,便呛声道:“想不到道长还有这般本领,不知本国公面相如何啊?”
李道人这才抬起眼睛,上下看他两眼,慢吞吞地道:“双耳无轮,眉低压眼,一劫方去,一劫又来。”
武延秀一怔,脸上泛起怒色,强自按捺道:“这位道人,请你把话说清楚些,何谓!劫方去,一劫又来。”!
李弘泰根本就是奉杨帆所命来给张昌宗埋坑的,他也不介意帮张昌宗多得罪几个人,反而今日宴后他就要一走了之,有多少烂帐最后都得记在张昌宗身上,李弘泰哈哈一笑,大声道:“施主前一劫已经应了,乃是拘身,这后一劫,自然就是拘命了。”
武延秀大怒,踏前两步,喝道:“你这牛鼻子,说个清楚,本国公有何大劫,何时毙命!”
李弘泰淡淡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武延秀怒极,跃跃欲试的就要扑上去,张昌宗却是身形一正,双眼威胁地眯了起来。
安乐公主见状,忽地格格一笑,轻拍玉掌,昵声道:“道长相的真好,相的真灵呢。人活百年,终有一死,堂兄,你再活个七八十年,到头来还是一死,到时候你要不要赞一声道人灵验呢?”
安乐这样一说,厅上顿时传出一阵大笑声。
安乐又向李弘泰嫣然一笑,婉媚地道:“请教道长,不知本公主面相的又如何呢?”
这安乐诚心戏弄,不但声音娇滴滴的,而且媚意盎然,她那声音听在许多男人心中,就像一根羽毛搔到了心上似的痒的不得了,再看她这般妩媚的模样,更是令人失神,武崇训见她又卖弄风骚,气的脸都黑了,武三思眼见儿媳露出风流之态,也不禁沉下了脸色。
李弘泰与安乐公主的眼神一碰,心中也是一荡,赶紧垂下目光,心中暗道:“这女人当真厉害,怕不是什么九尾狐狸精转世吧,怎么一身媚力。”
李弘泰垂着眼皮,脸上始终是一副七情不动的模样,看在旁人眼中,倒觉得这位道人似乎是真有些道行的,起码他这道心够坚定。李弘泰垂着眼睛道:“这位女施主眼若秋水,色似桃花,蛇腰蜂目,半笑含情。
安乐不明就里,只听这话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赞美自己无双美貌,不禁喜孜孜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李弘泰嘴角微微一抽,依旧淡淡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杨帆耳畔倏地传出一阵“咕咕咕”的低笑声,杨帆扭头一看,就见李持盈捂着嘴巴,笑的身子直颤,好像一只快乐的小母鸡,不禁讶然道:“你笑什么?”
李持盈肩头耸动,又偷笑了半晌,这才附到杨帆耳边,小声道:“那道人不是好人,他暗讽安乐不守妇道、风流淫邪呢,却欺负人家听不懂。”
杨帆对相术判语也是一窍不通,一听李持盈这么说,不禁惊奇地道:“你怎么听的懂?”
李持盈把小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道:“人家可是自幼向道,正儿八经看过一些道家典藏的。”
武三思听这道人当众夸奖儿媳美貌无双,愈发觉得不成体统,只好咳嗽一声,转移众人视线道:“这位道长能蒙邺国公如此看重,定是有些道行的,却不知,我们邺国公的面相在道长眼中,又是怎么看的呢?”
李弘泰稽首道:“邺国公有天子之相,贵不可言!”
这句话顿时令众人目瞪口呆,这道人是张昌宗的食客,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要夸奖夸姿态主家,不过张昌宗年及弱冠便成了国公,荣华富贵、贵不可言,大家都清楚,还用得着他相面?他想说出点新意来怕也不容易,谁知道他竟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张昌宗有帝王相?
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武三思先是一惊,既而大喜。他曾和武承嗣联手对付阻碍姑母登基称帝的那些李唐忠臣,又曾为了争皇储与武承嗣斗了大半辈子,岂能没有这点心机。
武三思立即哈哈大笑,仿佛这只是酒席筵上一句无足轻重的玩笑话似的,打趣张昌宗道:“邺国公,你门下的这位食客为了讨你欢心,可是不遗余力啊,哈哈哈。”
赴宴的许多大臣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是迅速敛去惊讶,嘻嘻哈哈一番,仿佛并未把这话听在心里。如果大家多惊讶一阵儿,或许张昌宗可能提高点警觉,可众人这么嘻嘻哈哈一说,他也觉得这句话无所谓了。
张昌宗接着李弘泰的话,打个哈哈道:“道长这可夸得大了,如果本国公是天子,那道长你不就是我的国师吗,哈哈哈······”
李弘泰微微一笑,稽首不语。人群后面,杨帆也是微微一笑,举起杯来,望空一举,自饮一杯。
(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千七十九章 集矢攒攻
我在武三思为武延秀举办的接风宴上,李弘泰公然声称张!有天子相,而面对武三思等人不以为然的笑阄,一向没有政治觉悟的张昌宗居然没有提起丝毫警惕。
他回到宫里之后,也没有把这件事向任何人提起,而当日赴武三思之宴的又没有二张一派的党羽,以致于此事过了足足十来天的功夫也没有人提起。张昌宗赴宴的第三天,李道长就离开长安,打点行装去昆仑山拜访几位修真的道友去了。
杨帆制造了一个机会,但他不会让自己的人去冲锋陷阵,他知道既然已经给人提供了机会,就一定会有人忍耐不住跳出来。
宰相姚崇府上。
自从魏元忠被贬谪岭南,姚崇就成了这些忠臣义士理所当然的领袖。在二张面前频频示好、似已服软低头的姚崇一脸冷峻地坐在上首,接着依次是御史中丞宋、凤阁侍郎崔玄晖、司刑少卿桓彦范、大理丞封全祯、监察御史马怀素等一众大臣。
姚崇环顾群僚,神色冷峻,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着:“自皇储已立,武氏一族便不足为虑,今所忧者,唯在二张恃宠用事,广结党羽,长此以往,必成朝廷大患,是以我等才集矢于二张。
上一次,我们的准备可谓十分充分了,可恨卖官鬻爵、贪赃枉法这等重罪,天子仍然包庇。如今张昌宗狂妄,竟在人前公然接受‘天子相,之恭维,此无疑于谋反。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必蹈其隙而以法绳之!”
司刑少卿桓彦范愤然道:“张昌宗受人恭维有天子之相,竟坦然受之,此为不臣。而梁王武三思当时就在宴上,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如今已经半个月了·却对此事不作任何反应!”
凤阁侍郎崔玄晖晒然道:“武三思已无缘于皇位,他虽敌视二张,但知我耿忠之臣必有动作,他自然不会做这出头鸟!”
宋双拳紧握·厉声道:“他不做,我来做,此番有进无退,唯死而已!”
就在众人议事的第二天,许州士子杨元嗣于通衢大街、闹市繁华所在大肆张贴告示,控告张昌宗谋反,被带兵巡视街头的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当众擒获·一经讯问,获悉此人跟皇家还沾亲带故。
原来这杨元嗣是东平王李续的外孙。东平王李续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孙子,纪王李慎的长子。
李慎有七子·其中李续和李秀两子最为杰出。武则天在登基称帝前大肆屠杀李唐宗室,李续这一房也被武则天杀得七零八落。
杨元嗣因为不是东平王一房的李氏直系子孙,而且他还是弘农杨氏子弟,和武则天的母亲是同一家族,这才幸免于难。一俟得知杨元嗣的身份,武懿宗马上以举告人身份特殊,且被举告人身份同样特殊为由,把人犯和缴获的揭贴转到了御史台。
御史台接到这桩案子,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审理·拿到杨元嗣的口供之后,马上形成奏章,由御史中丞宋加印·呈报尚书省,尚书省加印,又报门下省·门下省加印又送政事台,宰相姚崇恰于今日在宫中坐值,一见奏章马上附白署名,送抵上官婉儿处。
从杨元嗣在长安街头张贴告示,宣扬张昌宗大逆不道,到上官婉儿持着这份奏章出现在武则天面前,中间经过了金吾卫、御史台、尚书省、门下省、政事台·可全部过程,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
这期间涉及的这些衙门包括受武氏家族控制的金吾卫·忠于太子的御史台,附庸相王的尚书省、由太平公主门下控制的门下省,还有隶属世家显宗的内相上官婉儿,所有的派系事先没有经过任何预演和互通声息,却达到了惊人的默契。
似乎所有的派系力量都在等着有人发动,就像一群猎人,手持利刃紧紧地盯着随时欲择人而噬的一头猛虎,谁也不敢先发动,也不敢交头接耳,但他们更清楚这时绝不能背向猛虎,于是只能这么僵持着。
一直坚持到有一个猎户忍不住大吼一声,抢先扑了上去,所有的猎户也就同时动作起来,有人刺它心口、有人剁它手足、有人猛劈它的头颅,配合的无比默契,因为他们都想杀死这头猛虎。
武则天听上官婉儿读了一半,就要过奏章,眯起老花眼吃力地看了起来,她看完奏章之后,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连追随她多年的上官婉儿都无法揣测她究竟在想什么。
武则天沉默良久,轻轻抖了抖手中的奏章,低沉地道:“群情鼎沸啊……”
婉儿的心蓦地一紧,武则天的嘴角这时才露出一丝不可掩饰的讥诮:“婉儿,这桩公案,已经满朝皆知了吧?”
婉儿没有说话,她知道武则天这是明知故问,这封奏章以公开的方式呈报御前,怎么可能不闹得尽人皆知,那奏章底下一个接一个妁朱红大印早已说明了这一点。!
武则天合上眼睛,疲惫地道:“你去,传六郎来见我。”
张昌宗在奉宸监听说天子传见,心中很是惊讶,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去见天子,因为他每天都去面见天子问安,即便哪天武则天想留他在身边陪伴,也会事先说明,突然主动传见,实是前所未有之事。
张昌宗跟着上官婉儿离开奉宸监,走在路上时,悄声问道:“待制,圣人见召,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婉儿飞快地扫了一眼前后伴从的内侍,压低声音道:“有件麻烦事,对六郎你大为不利,六郎须早做准备。”
婉儿情知张昌宗只要一到御前,马上就会明白发生什么,现在有所遮掩并没有什么用处,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次的罪证就一定能够扳倒二张,不能让二张发现她的真正立场,所以这个好还是要卖给张昌宗的,
张昌宗一听心中惴惴,慌忙问道:“何事麻烦?”
婉儿低声道:“有人告六郎谋反!”
张昌宗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张昌宗被带到长生殿·唱名报进,武则天正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身后帷幔两侧也依旧站着四男四女八名内侍宫娥,所有的一切与他平时见驾时一模一样·但张昌宗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张昌宗走到武则天面前,惶恐地垂首:“圣人。”
武则天凝视着他,缓声问道:“弹劾你的事,是真的么?”
张昌宗自然不敢表现出他已知情,他茫然地抬起头来,因惑地看着武则天,道:“圣人在说什么?”
武则天低沉地道:“御史台奏疏·尚书、门下加印,宰相附白,说许州人杨元嗣告变。六郎啊·告你谋逆!”
“圣人明鉴,臣怎么敢造反,怎么会造陛下的反呢?”
张昌宗双腿一软,跪在武则天的面前,额头沁出汗水,悲愤地道:“臣对圣人忠心耿耿,从无半点背叛之心。百官嫉恨微臣,所以中伤不断,请圣人明察。”
武则天轻轻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道:“杨元嗣告变,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朕看过奏章了·相信御史台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荒唐,拿一件只须一查马上就能戳穿真假的事来欺骗朕。”
张昌宗茫然道:“不可能啊!臣从无反叛之心,怎么可能做过反叛之事·证据,御史台能有什么证据?”
武则天缓缓问道:“你可自称当为天子?”
张昌宗一呆,武则天道:“御史中丞宋在奏章上说,此事有朝中诸多权贵为证,曾有术士李弘泰当众声言,说你有天子之相,而你坦然受之·还许他国师之职,朕来问你·可有此事?”
“啊……啊……”
张昌宗眨着眼睛,一张白净的面孔胀的通红,突然恍然大悟:“臣明白啦!这是他们陷害微臣,陛下,这是他们合起伙来陷害微臣啊!”
武则天凝视着他道:“难道,你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嗯?”
“臣说过,不是!臣没说!不是这样,臣······”
张昌宗急的语无伦次,他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圣人,这个李弘泰确有其人,他精通相术,还会一些术法儿,家母崇道,把他奉若上宾。因为他号称能知祸福,趋吉避凶,所以臣对他也礼遇的很。
前些天梁王为武延秀归国举办贺宴,臣应邀赴筵,就把这个李弘泰也带了去。在宴会上,有人请李道人相面,间或提及微臣的面相′李弘泰就说臣有天子之相,当时满堂哄笑,人人都以为笑话,微臣也觉得荒唐,就信口戏言,说如果我是天子,他就是本朝的国师了。圣人,事情就是这样。”
“那个李弘泰呢?”
“李弘泰?他……去昆仑访道去了。啊!”
张昌宗突然一拍额头,急道:“怎么就这么巧,莫非······这李弘泰也是他们的人?”
武则天盯着他,不知为何,她相信张昌宗所说的话。她不但相信张昌宗说的话,而且相信张昌宗是受到了别人的陷害,武则天的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怜悯,她放缓声音,柔和地道:“六郎,你在朝中也待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张昌宗依旧一脸的茫然:“圣人,这只是一个玩笑啊,那李弘泰阿谀奉承而已,听到的人都在笑,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啊。这···…这就算是反叛之罪?”
武则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隐隐带着一抹啼笑皆非的意味:“是的,依照国法,你已经犯了谋反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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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第一千八十章 逼宫
“圣人……”!
张昌宗眼泪汪汪的,他真害怕了,即便再无知,他也明白一旦坐实谋反的罪名将得到一个什么结果,这二十多年来,因为“谋反”而家破人亡的人已经太多了。
武则天不忍让他继续害怕,开口说道:“如今看来,那个李弘泰,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勾结,用来引你入彀的人。不过,现在这件事已经阄的无人不知,朕也不能善罢了,国法无情,只能交付审判。”
张昌宗一听大惊失色,急急叩头,道:“圣人,百官恨不得臣早死,如果圣人把臣发付法司,那臣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武则天缓缓地道:“朕会命天官侍郎韦承庆、司刑卿崔神庆,会同御史中丞宋三人一起来审理此案,韦、崔二人都是你举荐的官员,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到了法庭,只管按照方才所言交待就是。”
上官婉儿听了,目中攸然闪过一道光芒。
“圣人!”张昌宗依旧赖着不肯起来,央求道,“臣宁愿让圣人亲自审问。”
武则天扭过头去,喟然道:“不要胡闹!你去吧,朕会派人随时关注案情的进展。”
张昌宗无奈,只得叩头退下。
武则天又轻轻挥了挥手,婉儿会意地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不动声色间,武则天的反应就传出了宫廷,杨帆知道消息后怔了半天,摇头苦笑道:“以前,在争夺和维护她的皇帝宝座时,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碍了她的路,她也会毫不留情地铲除。对于事涉谋反的罪名,她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所以,我以为这个罪名足以置二张于死地,我错了!现在的武,已经不是当初的武了······”
杨帆知道了武则天的态度·太平公主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太平公主获悉母亲在对待张昌宗谋反一案的态度时,神情忽然变得极其古怪。她没有说话,就那么坐着,坐了许久·目中渐渐蕴起晶莹的泪光。
莫大先生坐在一旁,注意到了太平公主神情的异样,但即便世事练达如他,也无法揣测太平公主此刻的心态:为什么听了这个消息,她先是一片迷惘,继而泪光莹然?
莫大先生正暗暗揣测着,太平公主的目光又渐渐变成了愤怒和仇恨。她的泪光下·就像孕育着一团火!
太平公主听了这个消息,心中满是悲伤,既而就是无尽的愤怒。她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对那个比做她孙子都还嫌小的张昌宗就如此宠爱。
是!这个计策很难瞒得过武则天的眼睛,尤其是张昌宗一直就在武则天的身边,凭他的道行很难瞒得过武则天,武则天早就清楚他的为人和能力,知道他不可能反,可是……她对自己的女婿难道就一无所知?
当年薛家三兄弟参与反武一案,她明明清楚薛绍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肯饶他一命?她的女儿抱着年幼的孩子叩阙请命,晕厥在宫前·她都不为所动,现在她对那个张昌宗却是这般的通情达理、这般的宽宏大量……
太平公主恨得银牙紧咬,本来她矢志对付二张是为了避免李唐重新掌握政权的过程中出现变数·如今武则天对张昌宗无条件的信任与庇护却激起了她的妒恨:生身母亲对一个外人如此袒护对骨肉亲人却残忍绝情的妒与恨!
“我不会再忍下去!”
太平公主扶案而起,十指用力,骨节撑得掌背泛白:“这一次·如果不能让二张授首,那么我将不惜采用任何手段,皇帝不肯做的事,我来做!”
莫雨涵心中一动,迟疑地道:“恐怕太子······”
太平公主霍然看向他,用她凌厉的目光制止了莫大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一字一句地道:“不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帝·任何人,都休想再阻止我!这是我……应该讨还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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