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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剑,已经悬在他们头顶,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奋起反抗!<月票、推荐票,拜谢!这一卷结束了,本周的休息ri放在明天,设计一下下一卷的故事,休息一下脑子.





醉枕江山 第一千八十三章 时不我待
声十岁,在现代也是高寿了,在唐朝时候更是近乎“人瑞般的年纪,这样的老人还能有旺盛的精力、缜密的思想,还能处理繁重而复杂的政务,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但是少不代表没有,大器晚成的张柬之就是这样一个异类。
在县尉的位置上蹲到六十多岁,换作旁人都该告老还乡了,可他才刚刚熬出头的张柬之,似乎这时才焕发出生命的活力,他以八十岁高龄成为了当朝宰相,很快就要进入新的一年,到时候他就八十一岁了。
书房内,刚刚拜相的张柬之按着一张雪白的纸张,悬笔纸上,笔锋下垂,如同一口锋利的枪尖。
他沉吟半晌,一挥而就:“青田白鹤丹山凤,婺女娥两相送。谁家绝世绮帐前,艳粉芳脂映宝钿。窈窕玉堂褰翠幕,参差绣户悬珠箔。绝世三五爱红妆,冶袖长裾兰麝香。春去花枝俄易改,可叹年光不相待!”
春去花枝俄易改,可叹年光不相待!是啊,对八十高龄的他来说,早已到了时不我待的时候了。他做了宰相,位极人臣,可以说达到了一个臣子一生所谋的最高成就,他应该感到满足了。然而,在宰相任上,他能做些什么呢?
像房杜一样辅佐君治理天下,打造一个太平盛世?那非得数十年辰光不可,他不可能再活那么久了。像狄仁杰一样拨乱反正、于风波险恶中力挽狂澜,拯救国朝命运,保养国家元气?
那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办到的事,虽然他的身体还很健康,但是到了八十岁,他最常想到的就是“归去之期”,当死亡成为他随时可能面对的事情,他就有了一种极为迫切的感觉。
他在年近七旬的时候,才跳出蹲了一辈子的小县城真正走上通向权力巅峰的道路,八十岁的时候,他才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他一生的志向,就是建功立业匡复李唐江山,而这时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谁都能等,他不能等。
年华易逝,对他而言尤其如是,他才刚刚坐上宰相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热,但他没有时间按部就班地去做好这任宰相了,他必须只争朝夕!
“阿郎他们到了!”
侍候了他一辈子的老家人佝偻着腰杆儿,走到他身边小声道。
端详着诗句的张柬之沉声道:“请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悉索的脚步声响起,宋、崔玄晖、杨元琰、桓彦范、袁恕己、敬晖依次走了进来。张柬之刚刚担任宰相,但是在他担任秋官侍郎的这一年里,他并有没闲着,他早已阴结力量,联络同志,为的就是这一天。
姚崇被调虎离山了他在离任之前力荐张柬之,把这个老而弥坚、比他更为激进的老家伙拱上了相位。
烛影摇红,室中一片静谧进入书房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很凝重,他们已经预料到张柬之今日秘邀,将和他们谈些什么。
张柬之这时是秋官侍郎、同平章事按后世的说法就是国务院副总理兼司法部长;天官侍郎崔玄晖是组织部副部长;御史中丞宋是最高检察院检察长;中台右丞敬晖是国务院副秘书长;司刑少卿桓彦范是最高法院副院长;司马袁恕己是军事参谋长。
没有人知道他们密议了些什么,书房里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激昂慷慨,时而低沉压抑,老管家在午夜时分亲自送入夜宵的时候,发现这些国家重臣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奇怪的晕红,眼神兴奋的发亮没有半点疲倦之色。
翌日一早,彻夜未眠的众大臣悄然告辞乘上他们没有任何标识的车驾,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相府,一场秘密的行动,从这一天开始悄然展开了。
张柬之刚刚拜相,再加上年关将近,他应该对几位超然于宰相之上的重要人物礼节性地拜会一番。借着这个便利,张柬之第一个拜访的就是皇太子。
李显对这位大器晚成的张丞相并不了解,所以对他的做事风格全然不知,他本以为张柬之只是一次礼节性的正常拜会,所以脸上还带着虚伪的笑容,本想着不咸不淡地胡扯几句,就起身送客,可张柬之开门见山的一席话,一下子就把他吓住了。
李显吱吱唔唔地道:“二张……胸无大志,料来······料来不会有什么妨害。
张柬之道:“二张之中,张昌宗实为无能之辈,不足为虑。但张易之虽不敢说足智多谋,却也诡计多端,更何况他们网罗有重多党羽,那些人中也不乏野心勃勃者,焉知他们不会怂恿二张狗急跳墙?”
李显慌忙道:“二张身份尴尬,既非皇室,又非外戚,纵有作乱之心,也成不了事的。”
张柬之没想到李显竟如此怯懦,但李显是皇太子,是大义的标志gf得到他的首肯才能保证出师有名,只有他点头,一切行,才有了合法合理的依据,这个人又是必须争取的,张柬之只能苦口婆心地继续说服。
“太子,女皇病危,而宫禁森严,唯有二张可出入自由,一旦他们萌生野心,伪造圣旨,皇帝大行之后,他们上有皇帝遗诏,下有死党相助,江山社稷就会落入他们手中。即便他们没有得到强力的军中人物支持,我们也要被动了,那时即便诛除奸佞,青史之上也难免落一个乱臣贼子的盖棺论定,所以,必须先行诛杀,以除后患。”
李显骇得面如土色,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母皇犹在,想必……想必母皇对一切都有妥善安排,寡人即是君之臣,又是母之子,岂可擅做主张,犯上作乱。”
张柬之白眉一耸,道:“太子,这样做不是犯上作乱,而是拨乱反正,以兵谏,清君侧!”
李显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使不得,使不得,行不通,行不通,此举万万不可。”
张柬之好话说尽,李显就是不允,张柬之眉头一皱,只得换了一个说法,道:“既然太子不同意,那老臣自然不能擅作主张。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臣欲联结众多耿忠之士,以备万一,二张不动,我亦不动,只为自保,如此,太子可应允否?”
李显一听,这样的话似乎还可以接受,如果二张真的阴谋叛乱,发动兵变,无论如何都要自保的,忠臣们要做些防备倒是很有必要的,他冲口就要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怕一答应,自己就难以摆脱,一旦母皇察觉,追究起来,那就是塌天大罪。
于是,李显掩耳盗铃地道:“寡人是储君,天子犹在,寡人不应参予政事。张相公乃当朝宰相,上佐天子,总司百官,外镇四夷诸侯,内抚万千百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张相公可自作决定,无需问过寡人。”
李显的一双儿女都是被二张害死的,身为生父,此可谓血海深仇,可是一听张柬之要针对二张有所举动,居然还是恐惧若斯,张柬之不由暗自苦笑。
不过好歹得了他一句话,接下来再做什么,勉勉强强也能打起他的名号,张柬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他恐慌起来,明确表态不支持张柬之的行动,那可不好号召忠于太子的大臣了。于是,张柬之便拱手告辞,道:“老臣明白,老臣告辞!”
张柬之拜访的第二个人是相王,相王在强势母亲的压迫下,性情胆略也称不上如何的果断刚毅,不过比起他的七哥李显,李旦明显还是有几分血性的,或许他那几个杰出的儿子,平时对他影响较多的缘故。
听了张柬之的话,李旦良久不语,张柬之心中暗道:“相王不会也像太子一样,胆小如鼠吧?”
李旦垂下眼皮,沉吟良久,霍然张开双目,沉声道:“太子已经首肯了?”
张柬之怕把他吓退,含糊地答道:“太子答应老臣,可便宜行事。”
李旦直截了当地问道:“张相公想让孤做些什么?”
张柬之道:“殿下曾为皇帝,亦曾为太子,声望隆重。还需殿下鼎力支持,若二张有所阴谋,急需应变时,太子必须坐镇中枢,介时唯有殿下的身份和名望,才能外镇九城。至于眼下,还需殿下·……”
张柬之思路十分清晰,一一说的明白,李旦听他说罢,断然道:“好!孤一切尽允张相!”说罢起身,向张柬之郑重地一揖,张柬之慌忙起身避礼,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李旦肃然道:“孤代李氏列祖列宗,谢过张相公,此事若成,张相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
张柬之从相王府告辞,接下来就去拜访梁王武三思,但是对武三思,他就不会坦言其事了,要他直率也得分人,他知道对太子和相王如何直截了当,都不用担心他们会跑去向皇帝告密,但武氏家族一切仰仗武则天,他会做何反应,张柬之可无法预料。
武氏家族掌握着武周最庞大的武装力量,要行兵谏,是绝对离不开武氏家族的支持或默许的,但这件事他不打算亲自说与武三思并与之商量。张柬之从相王府离开不久,相王就备车直奔太平公主府,找他那个尤胜须眉的小妹子李令月去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长安悄然织结形成。
作为那只触觉最灵敏的蜘蛛,杨帆悄然趴在角落里,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千八十四章 秘谋兵谏
相王这一次倒真是不想袖手旁观了,上一次他置身事外,一则是因为太子才是事主,可太子本人都胆怯畏缩,事主自己都不出头,却让他跳出来冒险替魏元忠说话?相王心中有气,他又不是圣人,同样不想惹祸上身。
可是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母亲对二张是如此庇护,竟连十恶不赦之罪也一味包庇,群臣合力对二张发动战争,在占据法理的基础上,依旧因为母亲的偏袒而铩羽而归,相王感到害怕了。
作为李氏家族的重要一员,他现在和太子的利益还是休戚相关的,如果真让二张控制了皇帝、把持了政权,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太子既然决定出头,相王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要做这种大事,相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太平公主,他知道这个妹子手中掌握着一股极大的政治力量,更清楚要论胆魄、智慧,这个妹子比他和七哥都要更胜一筹。
除此之外,妹子还有武家媳妇的身份,而武家现在控制着在京的大半武装,要想兵谏,就根本绕不过武家,要和武家沟通协调,妹子又是最合知的人选,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拉上妹子。
太平公主在书房里会见了她的胞兄。对自己的胞妹,李旦并不遮掩,他一落座,就直言不讳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李旦先把今日张柬之拜访他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对太平公主道:“二张如此受宠,实在出乎为兄的意料之外。如今母亲病情严重,二张把持着宫闱,更加令人担心,我觉得,是该采取特别手段的时候了。”
太平公主蛾眉微微一挑。问道:“王兄觉得,他们能有多大的把握呢?”
李旦摇头道:“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他们已经向母亲诤谏过了,结果如何呢?只靠一群文官,是断然不成的,这一次是要施兵谏,只有太子、你、我,包括武氏家族,我们有志一同,鼎力合作。才有成功的可能。”
太平公主又道:“太子答应了?”
李旦点头道:“是!张柬之亲口所言!”
太平公主吁了口气,呐呐地道:“换而言之,这一次是倾举朝之力对抗天子了。”
李旦苦笑道:“宋璟以‘天子相’之罪弹劾二张的时候,就已是倾举朝之力了,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这一次。固然需要李武两家鼎力合作,但最最重要的。既然是兵谏。就需要动用武力,武力才是根本。”
太平公主缓缓站起身,在房中踱起步来,裙袂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荡着,如水之律。李旦知道这样重大的事,妹子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而她考虑的重点,应该不是是否参与,而是此事成功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太平公主踱步许久,倏然站定身子。毅然对李旦道:“眼下,母亲病重,久不临朝,而后宫旨意频传,二张党羽屡获擢升,朝野为之震动。也只有实行兵谏,诛杀二张,以清君侧,才能扭转乾坤了。令月愿附两位兄长尾骥,共行大事!”
李旦欣然道:“为兄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太平公主目光一闪,问道:“你们现在掌握了多少武力?”
李旦摇头道:“眼下还谈不上对武力的掌控,总要先确定有多少盟友,谁愿参与其中,才好分工协作,商量具体计划。我现在只知道,不管有多少人参与,我们唯一的办法只剩下兵谏了,而想要兵谏就只有一条路,试图通过其他任何通道抵达寝宫诛杀二张,母亲都会有足够的时间调动兵马,平息骚乱。”
太平公主沉声道:“玄武门?”
李旦用力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玄武门!如今守卫玄武门的人是千骑,而千骑的将领是杨帆,这个人至关重要,你……有没有把握,让他站在我们一边?”
太平沉默了,李旦也没有急着催问。尽管作为太平的胞兄,不会有人蠢到去他面前宣扬太平与杨帆的风流韵事,但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不过他并不认为这层关系就能保证杨帆站在他们一边。
他们认为自己是兵谏清君侧,可对皇帝来说,这无异于谋反。一旦失败就是身死族灭的结局,面临谋反大罪时,妻子举告丈夫、儿子举告老子的事,历史上都曾发生过的,情情爱爱一类的玩意儿根本无法保证什么。
杨帆有家有业、官居四品,是理智成熟的成年人,决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就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断然选择站在对方身边。所以如果太平轻率地相信杨帆,他反倒要提醒妹子应该谨慎小心了。
太平沉默良久,才缓缓地道:“这件事,我会先探探他的口风,再决定是否对他合盘托出。”
李旦舒了口气,露出赞赏的目光,道:“兹事体大,本就该格外小心。杨帆那里是一个关键,还有一个关键就是武家。武家控制着北衙的精锐,如果武家不同意兵谏,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太平公主点点头道:“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我们在朝中的确积蓄了一支力量,但是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始终没有机会掌握兵权。兵谏的时候,冲入宫中诛杀二张或许用不了多少人,但是要控制宫城、皇城,就必须要有兵权在手。而没有现在把持着军权的武氏家族点头,我们毫无机会。”
李旦道:“所以,我们必须得说服武氏家族与我们合作。”
太平公主颌首道:“这件事交给我吧!”
兄妹二人又计议了一番,因为现在是串联各方势力的时候,盟友还未确定,无法确定具体的兵谏计划,所以二人也讨论不了太具体的东西。
李旦来探望妹子,本是很寻常的一件事,但是因为二人现在正策划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然就有些心虚了,李旦不敢久留,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匆匆告辞。
太平把兄长送走,回到书房坐下,沉思良久,仰首望着屋顶承尘,缓缓地道:“高祖皇帝欲立建成,太宗皇帝于玄武门发动兵变,把他将要失去的一切抢了过来,你觉得,如果我们再发动一次玄武门之变,我们能不能像太宗皇帝一样获得成功呢?”
书房里除了她已经空无一人,可她说这话的语气又不像是仰天自问,那么她是在和谁说话?
太平公主身后,是一幅“花开富贵图”的坐屏,屏风上绘着一朵朵娇艳美丽的牡丹花,随着太平公主的询问,屏风后面悄然走出一人,长身玉立,轻衫如雪,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勃勃的英武之气,正是杨帆。
杨帆今日来可不是向太平公主通风报信的,虽然他因为触手甚多,已经隐隐察觉了一些征兆,却也只是通过他的人,察觉到张柬之等一些人正在秘密地接触,至于他们磋商的具体内容自然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把那些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的消息对太平透露,即便他已经掌握了全部内情,他也不会匆匆上门合盘托出,势必会想一个更妥当的办法再说,否则以太平的智慧,一定马上就能察觉到,他掌握着一支庞大的力量。
事实上杨帆今日登门,只是因为他察觉到张柬之及其一众党羽似乎有所图谋,他不确定太平公主是否也是这个秘密的参与者之一,所以今天是向太平打探消息来了。结果李旦突然登门拜访,被他听到了一切。
太平公主本可以把他安置在别处,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秘密可以瞒着杨帆,不想让情郎觉得自己把他当成了外人,所以才让他避到了屏风后面,结果让他听到了欲行兵谏的全部计划。
从这一点上来说,女人和男人的确在先天上就有着很大的不同,男人总是相对更理性一些,如果换作杨帆,即便不是继嗣堂这种在太平立场上绝对不能接受的秘密,只要是机密,也不会贸然让她与闻。
哪怕杨帆没有继嗣堂显宗宗主的敏感身份,没有任何秘密可以瞒着她,他也宁可在事后仔细斟酌一番再透露给她。而大多数女人一旦涉及到感情就不是那么理智了,这一点连一代天骄武则天都无法免俗,自然也不能苛求太平。
玄武门是实施兵谏的唯一选择,杨帆早晚要被拉扯进来,现在杨帆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太平公主便干脆绕过了试探、接触、联手的正常过程,直接与他商量大事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杨帆说出了他在五丈原观望葫芦沟三国古战场遗迹时发出的那句感慨。
“再完美再缜密的计划,也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或者意外而功亏一篑。但是即便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如果运气够好,也未必不能成功。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事情最终成功与否,而是……是否决定参与其中。”
杨帆在太平对面坐下,就坐在李旦方才所坐的位置上,臀下的坐垫似乎犹有余温。
太平公主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决定参与,我决定的事,就决不会更改!”
(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千八十五章 以古为镜
,帆微笑道:“那么,我们只要认真考虑一下如何做好件事就行了,又何必在意最终的结果呢?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
他的笑容虽然安详,可眼角的纹路却有些发僵,实行兵谏的后果他很清楚,他明白一旦失败将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也知道时至今日只能诉诸武力,而且从很久以前他掌握千骑时起,他就准备着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事到临头依旧难免紧张。
太平公主清澈的双眸像一汪泉水,深深地凝视着他,低声道:“你会帮我吗?”
杨帆道:“从一开始,我和你不就站在一起么?何曾做过对手?”
太平公主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狐媚妖娆,眸中漾出温柔甜蜜的笑意。但她只是眸波一闪,就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白了杨帆一眼,幽幽地道:“当真从一开始,你就和人家站在一起么?”
杨帆道:“当然是……”
杨帆语气一顿,忽然明白过来,不禁好笑道:“公私要分明啊令月姑娘,想当初在洛水河畔,我不接你抛过来的‘绣球,,可不代表我不肯站在李唐一边。”
“哼!”
想起当初在他面前所受的委屈、所掉的眼泪,太平犹自有些不平,不过她无法否认,不管杨帆是否接受她个人的感情,在政治立场上,杨帆却是一贯站在李唐一边的,可女人又有几个能把公私分的那么清楚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不觉地温馨起来,二人目光缠绵对坐良久,杨帆才低声道:“施行兵谏,诛杀二张,如果失败,后果自不待言。如果成功呢,江山是否便能从此安定下来,你想过么?”
太平公主微微扬起了眉,不太明白他这句话但她只是稍稍咀嚼了一下,便明白了杨帆的意思。杨帆这番话说的其实比较含糊,因为他真正要问的是对武则天如何处置,可武则天却是太平的母亲他自然不好问的太过明白。
但他又不能不问,如果这些皇子、皇女、皇侄们实施兵谏诛杀二张之后,依旧让武则天把持着大权,傻兮兮地坐等皇帝驾崩后再把政权交接给太子,那杨帆抽身就走,这次行动他绝不参与,而且绝对不会放水谁也别想从他的玄武门闯进皇宫去。
杨帆这种顾虑并非无的放矢,盖因张柬之串联的这些派系,不管分属哪一派追根究底都和武则天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太子、相王和太平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女,而武氏一族则是武则天的娘家人。
太子、相王和太平公主出于孝道,即便兵谏成功,也不可能对武则天做出太过份的事来,虽然武则天当初对李唐家族不曾有过丝毫手软,可是孝道这座大山,却不是武则天的儿女晚辈敢去触碰的。
武氏家族能有今天,全都依赖于武则天,他们虽想诛杀二张却更加不会对武则天赶尽杀绝。杨帆对武则天这个老妇人却不敢有丝毫轻视,尽管她已经太老,像一头垂死的猛虎可是只要给她一点喘息之机,她依旧可以咬死比她小得多的猎物。
而在大周国土上,哪有和她比肩的庞然大物?杨帆若不弄清这些皇子、皇女、皇侄们的真实意图冒冒失失地就跟上去,人家一家子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最先倒霉的肯定就是他们这些摇旗呐喊冲锋陷阵的虾兵蟹将,到时候太平公主都保不住他。
太平公主明白了杨帆的意思,她也知道,这一点上含糊不得,若不能打消杨帆这个顾虑即便二人之间有私情,杨帆也不会搭上全家陪她去兵谏。
她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诛二张,清君侧,合乎大义名份,但也只能这么做,天子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对她有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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