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仙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随云仙人
有的时候,还不如问问鬼神呢!
了尘无意于给一个日本人讲解黄老的治国之道,以小早川景隆的地位也lún不上他来管理天下。
这一夜了尘讲的是一些道教起源,仪轨以及道义。深入浅出至少小早川景隆是听明白了。
比起佛教的忍耐,道教更将顺其自然。一个有为与无为之间的区分,以及什么叫天人合一就足以让人一生受用不尽了。
或许小早川景隆更希望听到的是修行之法。
但了尘指了指小早川景隆背后的不远处歇息的军队道:“修行虽好,却要放弃凡俗。从此跳出方外,天下事与你再无瓜葛。功名十字路,乱世扰人心。你真的能做到超然物外吗?”
小早川景隆半饷无言,到最后也只能低头问道:“道长所言,在下的确做不到。但我若皈依,能得到什么?”
了尘大笑地摇了摇头道:“功名利禄,娇妻美人,金银珠宝,华田美宅,你要什么?“
真正的信仰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买卖,不是你去庙里上了一炷香,回来就能发一笔财的。只是无论哪个时代的中国人都把信仰当成了买卖,这本身就不是一个信徒该有的心态。
命运本来就想一条磅礴向前的河流,而人就像河中游动的鱼。超脱了世外的神仙佛祖真神们或许偶然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帮其中的一条鱼指点迷津方向,或者帮一条鱼改变一下位置。但河中之鱼千万条,哪怕神佛们什么事情不做,光回应信徒祈求,又能帮到几条鱼?
所以能成为世界宗教的几大宗教无疑例外的选择了死后的救赎。无论是天堂,天国还是六道lún回,西方极乐。无一不避开了现实之中的难解的困局。
毕竟无论是真神,还是伪信,都不能干涉人间命运太多。至少不能刻意去更改太多。逆天改命可一可二,不可三。而且改变从来都不会没有代价。
无论是改变者还是被改变者。
了尘自己也不例外。
星空的算计,自己弟子们的情劫难逃,乃至于弟子之间的同门相残,了尘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厉害与残酷,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赶紧跳开。
了尘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害的自己宗门遭殃,弟子遇难,也使得自己仙路断绝。
小早川景隆也没料到了尘忽然会怎么问。但仔细一想,却又立刻明白了过来。
作为毛利家的儿子,哪怕已经过继到了小早川家,这辈子功名利禄,财富美人都不会少。自己有何必去求?
要说更大的野心,他当然也有。但这种事情是可以求神拜佛求来的吗?
“是在下失言了!”小早川景隆叹了一口气,有点惭愧地道歉道。
了尘拿出一枚金小判来递给了小早川景隆道:“殿下现实是得是失?”
“得!”
“那若这枚金钱是赃物,你因此背上官司,惹上麻烦呢?是的是失?”
......
“天以万物养人,人有何物馈天?唯以天心为己心,但得大道不失,何必在乎一时得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千年功业终不过一捧尘土。佛道来世,道说今生。无非都是若有大德于天地,天地自然会奖励本身。佛有西方极乐,道有东方长乐。殿下若能守正如一,死时念度:太乙无量寻声救苦,且能死后得生民泪水百万,贫道自会前来渡你,如何?”了尘笑答道,续上了一杯淡茶递给了小早川景隆道。
“道长,请问为何不能生前而渡,道不贵生么?”小早川端起茶杯问道。
“道之贵生,乃因人生不过一世修行,若是死亡,不抵于生死道消一切成空?修行之路,坎坷千万,亦需要大恒心,大毅力,大机缘。一世机缘已经是难能可贵,焉知来生之事。长生虽好,却万中无一。逍遥虽美,却是逆天而行。其中正果岂是轻易求得?渡人渡己,方便之门虽开,不到死时,焉能言一世功过?”了尘解释道。
虔诚的信徒不是一夜能养成的,世人所谓的崇仙慕道,从来慕的都是长生之道,是山术,而不是道之本身。
天下道佛弟子千万,光能守得住清规戒律,能一心向道,或者向佛的又有几个?
了尘无意在日本以山术行世。传下道书不过以防万一而已,传道授徒,也不过一点折服信徒的小小手段。却不想让人沉迷于山术本身。
道之根本在道不在术啊!而且以后的世界,已经不是山术的世界了。
以后修行之路越来越难,到了基本上已经不可能的地步了。
小早川景隆离开了,留下了这附近几座山头的安堵文书。从此以后这附近的几座大山包括山谷中的小村都是道观的财产了。以后道观哪怕没有香火,道观也能维持下去了。
但没有香火,怎么可能?
虔诚需要对教义的了解,所以了尘才送了小早川基本经书回去慢慢研读。若是能明白,自然还会再来,如实不明白,再大的神通,也只能让人恐惧觊觎而不是信服。
了尘规划的道观并不大,两亩都不到的面积,比起玄光观的本宗道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了尘的想法已经跟过去大不一样了。
小观随破,有信就好。道宫虽大,却全是一群游客,又有什么意思。
玄光观已经过了”无壮观无意壮威“的阶段了。
若是让了尘选择,了尘宁愿没有募集青城山上那座宏伟的玄光观。原来自己跟师傅的那座破破烂烂的小道观才是了尘心目中道观跟家的所在啊!
因为小,所以建设得挺快。当了尘去来一块木板,亲自写上了“玄光观”几个大字,并挂在门前的时候,玄光观的日本分店便算在大海的另一头开了张。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本依旧村长县长械斗得热火朝天,大明也依旧暗流汹涌。
毕竟任何的改革都是一次的蛋糕再分配。总要伤及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现在的大明朝廷颇不平静,一切都在考验着朱载墲为君的能力跟手腕。
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真的无知,对于当即皇帝朱载墲一定要建设海上水师的决心,无异于挖了某些人的根。
大明虽然在内陆的士大夫跟武将集团支持下开海成功,但离真正想要走向海洋还离得远。
海师的建立无疑会干扰到某些人的走私。因为不交税无疑比交税好多了。世上最大的难事莫过于把自己思想装进别人的脑子里和把别人钱装进自己口袋里。
习惯了不交税的家伙们岂会那么容易让朱载墲收到他们口袋里的关税?
能站在金銮殿上的尤其会有真的傻瓜?
皇上的借口是”师公要前往海外寻找海外仙山“。真实用意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如今海禁已开,再关闭别说皇帝那里,就是自己人中都通不过。但关于关税走私的这一块无疑大家还是有共识的。
所以这一关无论如何要守住,绝不能再退让了。
皇上找的理由很让人无语,却也让人无解。了尘是当今天子事实上的师公。天地君亲师,师公有命。作为徒孙的尽力办理这谁都不敢说什么?
要釜底抽薪,让皇帝收回成命只能让玄光观自己放弃出海的念头了。就算要出海,以国师的本领,哪儿需要大海船啊?
可如何让了尘声明放弃呢?
了尘他们是找不到的。这位陆上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想出现的时候,凡人如何能找得到。
但找到玄光观可以啊!
软硬皆施,总能让玄光观的那几位真传弟子出来说句话吧!
不得不说,官员这种生物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真当玄光观是好欺负的了。
计划尚在筹谋阶段,京师却早已是风云搅动。伤势回复,却心结难平的云华,现在一心陪着张太后安安静静地走完了最后一程了。
师父不要她了,师妹们不理她了。现在也只有义母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偎的亲人了。
每日里陪着张太后在后宫里安安静静讲道诵经,帮张太后tiáo理身体的云华哪儿知道,自己正努力摆脱心劫的她,却又成了另一波算计的对象!
大明仙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 师徒缘断因何起,江边小山两世情
狐狸久久无言,只是跪在了了尘面前不敢吭声。
无言,便是最好的回答!
了尘的脸s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握着桃木法剑的右手之上罕见地都露出了青筋。
了尘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地动怒了,也很多年没有这么心境去欺负了。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了尘突然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盯着云狐子久久无言。
不知不觉见当年的小狐狸已经长大了,光yīn荏苒,一晃都几十年弹指间过去了。再加上离开了尘独自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云狐子早已经不是那个躺在了尘怀里嗷嗷叫唤着等待了尘投喂的yòu兽了。
只是了尘一直没明白过来而已。
树大分支,儿大分家。普通的小狐狸长大了也迟早要离开父母,独立的地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何况面前的这半只狐狸jīng?
只是习惯将徒弟庇护在羽翼之下的了尘。没有察觉自己的徒弟们早已经纷纷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而已。
了尘想的太远,cào心的也太多。执念太深,以至于到了如今需要对着自己拔剑相向的地步!
千般辛苦为那般?了尘心头一片萧瑟,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收下这么多徒弟,收养面前这支不省心狐狸。
道统?传承?
授业之恩,师徒之情?
了尘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看不穿。平日里总是笑话别人贪图那人间富贵,滚滚红尘。可谁料到其实最该笑话的是自己?了尘总把自己跟两世恩师的情感毫无道理的guàn注在了自己的徒弟上。总想借着为徒弟打算的借口,来解开自己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心结。
上一世,一心求道却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一世,原本以为可以相依为命地送自己师父静静终老,却没想到会有那么一番突来的变故。
了尘会收下这么多徒弟,会一心一意地希望自己的徒弟能传承道统,甚至于在仙道之路上走的更远。何尝不是了尘自己的一种心魔执念?
难怪了尘自己一心斩断尘缘,却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难怪了尘自己一心清净,却总是一次次承负牵连。
了尘自己压根就没找到自己真正的心魔所在,也没想到自己的牵绊所系!
若是斩不断,谈何得道?谈何成仙?
了尘心头的杀气突然便犹如夏日融雪般迅速地消退了下去,瞳孔中的血红飞快地消失,代之的却是一片说不清,道不明地寂然。
了尘微微抬起头来,再看向云狐子的眼光再也没有了半点杀意,好像刚刚一心要置云狐子三人于死地的了尘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周围偷窥的人群无端感觉到了心底一松,好像心头一颗万斤大石突然被人搬开了一般。就连倩娘跟阿依朵的哭声都明显小了起来。
可云狐子却无来由地感觉都心里突然一阵抽痛,一阵失落。好像刚刚突然丢失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了尘的声音很平和,也很淡然,再不复刚刚的咄咄bī人,也不复刚刚的杀意禀然。
“福生无量天尊!杀生石呢?”了尘再也不纠结云狐子是否违背门规了,也不再去管云狐子是否违背天道人伦了。反而直接问起了当初交给云狐子的任务。语气之间满是陌生的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交易,而不是一对师徒在问答一般。
云狐子刹那间脸sè煞白,素来聪慧的它如何不明白了尘放弃了它背叛门中戒律的追究的同时,也意味着再也不将它看作了座下弟子。
既然自己不是弟子,师父才不必在为此事大动干戈,大生怒火啊!
无情则无惧,无心则无哀,无念则无怒,无盼则无思。
师父一向对着“太上忘情”不以为然,一向想走的都是有情之道。只是到了今日终究还是要回到那斩情之道上去吗?
云狐子突然很慌张,急切地想要找回从前的师父。只是刚刚趋前半点,便被一把桃木法剑所阻。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天尊!你我师徒缘尽,此生再不复相见。山林红尘,各有其道。望你好自为之”了尘的语气古井无波,却听在云狐子的耳朵里,心有如刀割一般。因为平淡的语气里何尝不是一种最终的决绝之意?
云狐子已经感觉不到xiōng口的疼痛了,此刻它的心里全是一片乱糟糟的。自己不过想要救自己妻子一命而已,何以师父会突然如此决绝地将自己逐出门墙,并说下“再不复见”的话语?
不但云狐子傻了,就是倩娘跟阿依朵也傻了。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连累得夫君被逐出门墙,会累的夫君如此伤心欲绝!
早知如此,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一时的任性,一时的贪心,就一定会有如此的后果吗?
看着云狐子傻呆呆的再不复往日半点灵动的样子,倩娘跟阿依朵就是宁愿自己被杀死,也不愿意看到云狐子如此悲伤的样子啊!
“仙长,仙长,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迷惑了夫君,是我们不该连累他,请您收回。。。。”阿依朵跟倩娘跪在了了尘面前苦苦哀求道。
了尘却只能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随手一招,云狐子乾坤袋中一颗黑sè的石头便自行飞了了尘手中。了尘望了望手中的“杀生石”一眼,最后看了一眼犹自未成从迷茫中醒来的云狐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深处。
大明,紫禁城。
相比于生性好玩的朱厚照,朱载墲无疑是一个比自己父亲合格得多的君王。因为朱载墲比自己父亲懂得更多,也更明白大明江山的岌岌可危。
大明看似天下升平,武功赫赫。到处一片繁花似锦。朱载墲却早已清楚的明白这一切的现象背后,有着多么可怕的东西。
文贪武腐,财政亏空,藩王太多,臣子太滑。大明各地富着天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天下积怨已久,整个大明其实一直都如一个火药厂,随时都会引爆,将大明江山炸得四分五裂。
掌国越久,朱载墲越有一种时不我待,却日益艰难的感觉。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一个要对自己的统治基础动刀子,要动一大批既得利益团体的蛋糕的时候。
文成,武将,勋贵,藩王。。。乃至于佛道两门。
哪一个是可以轻易摆平的东西?
自己父亲不过是想要收拢一下兵权而已,便遭到那般险境,自己如今要动的动静更大,一不小心可就是生死之局。自己死了尚不紧要,可祖上传下的大明江山怎么办?
夜已深沉,乾清宫内依旧灯火通明。朱载墲已经坐在龙椅上几个小时了,哪怕手中的朱笔一直不曾停下,可龙岸案上的奏折一点都没有要减少了样子。
一阵夜风吹来,整个紫禁城内一片寂静。正一心扑在朝政上的朱载墲忽然好想听见了什么似的,刚一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一身青sè道袍,背着一把木剑的道人正在站在大殿之上静静地看着自己,而自己身边的太监宫女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
“师公!”朱载墲一阵惊喜,赶忙走下台阶向着了尘迎去。
“福生无量天尊!陛下万福,陛下九五之尊,叫贫道一声道长即可,不敢当师公之谓”了尘轻轻一稽首,却把满心欢喜的朱载墲弄呆了,旋即一脸刷白地问道:“师,师公,你,你可是怪朕?
了尘摇了摇头,舰队出海东行本就是了尘的主意,朱载墲说出来自然便没有什么问题。就算里面有一点帝王心术,转移臣子仇恨的举动,也不过不得已之计,了尘还会怕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官员们记恨?
“贫道蒙孝宗皇帝加封御赐之恩,守护大明皇室已有甲子之年。如今因果已还,承负已尽。贫道不日将归山林,不再出山。从此人间不复得见,一切尘缘尽皆放下。陛下再不必以师公称呼了”了尘缓缓解释道。
“可,可。。。”朱载墲急的额间微微冒汗,赶紧抓住了了尘的衣袖道:“师公到底何故一定要弃朕而去?若是因为前番之言,朕当立刻收回,再不复犯就是。。”
朱载墲一国之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怎么着急过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sè早已成了日常,此时却如一个马上要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小孩子,茫然而无助。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陛下何故如此?”了尘叹了一口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箓来道:“贫道观陛下颜sè,最近有小人作祟,恐有不臣之举,此道符箓留与陛下防身,等闲不得离身,陛下好好保重吧!”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一声喧颂,微微一稽首后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朱载墲急的赶忙伸出手去,却突然听到啪嗒一声,接着就是一声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
朱载墲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心腹太监的一张老脸,赶紧嫌弃地推开,然后手里紧紧地簨着一张黄sè的符箓,盯着掉在地上的奏章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江水滔滔,绿草青青,无名山上依旧还是那两座坟茔几十年如一日静静地守望在江边。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山下的人家早已换过一波,倒是这座小山上两座坟茔主人的凄婉故事流传了下来。
人物没变,时间没变,故事却变了好多,多到了尘听到了也恍如隔世。实在是听不出再和从前的故事有什么牵连。
时间改变了一切,就连了尘亲手打造的石碑之上也长满了青苔。
“我就知道你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无名山上,青石碑前,小渔笑着流泪对了尘道。
“福生无量天尊!小渔你还是放不下吗?”了尘微微一叹,转过头去看向了小渔身后的坟茔。
前世今生,了尘并不奇怪小渔为何会来到这里,只是这一切真的就是天意安排?
“你觉得你是她妈?”了尘走到一座墓边,轻轻地亲手一颗颗拔起坟上的青草,头也不会地声问道。
前世的三妹勤劳且快乐,在遇到了尘之前唯一的心愿不过是想在出嫁前多攒一点点积蓄,让二老好好安享晚年而已。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水中救起晕迷中的自己。
痴心错付误终身,芳华早逝留余恨。
前世已是如此,为何今生偏偏犹再钻进这个死胡同来?
“对,那只是前世的我,她不是我,我不是她,今生为何又要我梦见你,为何你又要给我一个美梦?如果你不出现,我只会当做梦一场,为何你又偏偏要来到我的面前?上辈子你已经害了我,这辈子我都不想理你,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不能,我宁愿跟上辈子的我葬在一起,做这无名山的第三座坟,可不可以?”小渔很聪明,当然能明白了尘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伤心,哭着大声喊道,简直恨不得咬死了尘样子。
上辈子无情无义,这辈子还想做梦打发自己。修仙的家伙都这么无情无义么?
了尘微微一愣,两辈子都没怎么跟女人打交道的他如何能明白一个一再“被拒绝敷衍”的少女的心?很是不明白为了小渔会如此大的反应,看那样子都已经恨不得咬死自己了。
女人心,海底针,了尘两辈子都别想弄明白了。
了尘可以qiáng行横下心来,斩断跟云狐子,跟云华他们的牵绊,却无法对着小渔恶形恶状。
因为了尘自觉并不欠云狐子他们什么,却自觉欠了小渔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为难。
一个下午,无名山上的草棚又多了一间。小渔决定跟了尘战斗到底,了尘却没那个心思了。
有因必有果,有果当有因。这一夜了尘又一次看见了无边的血sè,看到了废墟之中的玄光观,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洞府,也看到了玄光观后山那有序的七座新坟。
杀气再一次弥漫,刚刚退下的心魔又一次袭来。浓浓的夜sè之中,连山间的夜鸟跟草虫也没有了声息。
夜sè静得吓人。
就在了尘草棚的不远处,小渔也正在梦中时不时在无声地叫喊着什么,两只手紧紧去抓着了被子,青筋bào起的好像要把天都撕开一般。沾满了汗水的脸上没有了半点血sè,倒是有着一层层的黑气让草棚中的小渔显得分外狰狞。
大明仙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尸难斩悬崖边,死中求活算计难
人有三尸,上尸名“踞”,中尸名“踬“,下尸名“蹻“。乃人之痴,贪,嗔三道恶念所化,痴者执念,贪者恶念,嗔者杀念。一念兴起便是成道大忌,更可能走火入魔,无意之中惹下滔天恶业。
旋即恶业临身,杀劫难逃。一旦生死道消,反而三尸借此逃出肉身,自在逍遥。
了尘当然知道三尸之事,但驻身恶神却不是想斩就能斩的。三念源于自身,自身欲念不消,更是上天监察之神,一日三念不消,则斩之不尽。可不是光守庚寅能对付得了得。
这个不光了尘,凡修道之人大抵都知道。只是恶神所忌,大家都有了默契罢了。
月光如水,就在离者无名小山几十里外的一个山丘之上,早已是旌旗招展,甲兵森严。山上山下站满了整整齐齐的带甲兵士摆成了周天星斗大阵,各执星斗旗幡地将小小山丘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山丘之上更是早已坐满了和尚道士,一个个闭目肃然,认认真真地诵读着加持经文,丝毫不敢懈怠。而僧道诵经前面,却是一个老道高衣深坐,犹如木像一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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