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仙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随云仙人
“福生无量天尊,敢为善福寿,何为一?”了尘看见男子过来,竟然没有如平常一般,疯疯癫癫地问,而是如正常人一般,站起来对着男子深深一稽首招呼道。
男子有些奇怪怎么老疯子今天不疯了。于是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不疯了?”
“福生无量天尊,敢为善福寿,何为一?“了尘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反而继续问了一句,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
”一就是一,老疯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男子好笑地回答道,看样子老疯子的确不一样了,虽然一副依旧破破烂烂的,却再也没有了那股癫狂之气。所以才回答了一句,换做平常只会给点剩饭菜,哪儿会一本正经地作答?
了尘闻言一愣,再也不理男子,半饷无言地慢腾腾地坐回了木屋的门槛上,变得好像痴傻了一般。
”怕你在山上饿死,冻死,给你带了几个包子,一床被子。我说老疯子,你这样不行,不如去收容所吧!只要不疯,收容所还是会收的。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至少有吃有住!“男子好心地劝了一句道。
”一就是一,问那么多干什么?一就是一,问那么多干什么。。。。“了尘口中念念有词,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对着男子手中的食物被子看都不看,反而好像有魔怔了一般,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老疯子,老疯子?“男子见状赶紧高升叫唤了几声。
”又疯了!“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听说有些疯病的确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的,好在这老疯子不伤人,却也让人无奈的紧,想了想,就将被子额在了了尘的脚边,又将几个包子放在了被子上就准备离去了。
却不想刚刚走了十多步,便听到后面一声叹息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多谢善福寿了。一就是一,何必多问,何必多想?守得自身便得一,原来是老道我自己执念了!”
“老疯子,你又不疯了?”男子惊喜地转过身来问道。
“贫道何时疯过,只是没想透而已!”了尘苦苦一笑道:“善恶有报,善福寿定然福寿绵长。老道士我离得山门太久,是该回去了!”。
大明仙人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世间无情帝王家,执念成魔修罗劫
司天监监正退下去了,朱载墲隐隐地听见了监正的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朱载墲知道他在叹息什么,却根本没有勇气追究一下那老头半点的殿前失仪之罪。整个宫殿内一片寂静,唯有朱载墲呆呆地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早在钦天监监正面圣之前,所有的的宫女太监都被摒弃在大殿几十米之外。
因为钦天监的每一件的事情都关系到江山社稷,关系的天下大事。没有人敢过问,也没有人敢探听。
没有人知道朱载墲跟钦天监的那位大监正说了什么,也没有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作为君王很多事情不欲人知,特别是关系到江山社稷,以及天道运转的大事。至高无上的尊为注定了很多事情,君王的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默默地承受者一切。
没有皇帝的命令谁都不敢踏尽那座大殿,哪怕皇帝最亲信的首领太监跟位高权重阁老门也一样。
皇帝一个人呆在宫里已经快几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天都快亮了,皇帝没有一丝声息从大殿内传出。担心不已的宫人们只能去禀告太皇太后了。
作为祖母,太皇太后张氏是皇帝唯一可以毫无保留的亲人了。也唯有太皇太后可以无视皇帝的任何命令,直接到大殿里面查看皇帝的情况了。
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因此言语半分。因为孝道治国的理念之下,敢干涉之人,不但太皇太后不会放过他,就连当事人皇帝跟一干大臣也不能放过他。
张氏在皇宫内的地位超然,但却很少chā手朝政跟皇帝的事情,这可是后宫的典范。
但今天张氏却不得不拖着病体,匆匆地从慈宁宫赶到了乾清宫。
朱载墲的样子吓了太皇太后一跳,太皇太后的突然出现也吓了朱载墲一跳。
祖孙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之后,张氏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默默然地离去了。只是离去之时落寞的身影让朱载墲好多次欲言又止。
君王无义,寡人无亲。既然坐在了这个人间至尊的位置上就注定了孤独。
张氏很失望,虽然理解,但依旧免不了失落。
朱载墲长大了,成了合格的君王的同时,也变得那么陌生了,不自不觉间早就不是那个承欢膝下的孙子了。一张龙椅改变了很多人命运,也改变朱载墲自己。
张氏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看皇帝的样子,再看看皇帝欲言又止的神情,深宫大内见多了波云诡异,险恶人心的太皇太后心中突然一阵冰寒。
能让皇帝对自己祖母隐瞒的会是是什么事情,除非到了皇帝都认为皇祖母不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的事情。。。
云华?
张氏一声长叹,一个人坐在宫里喟然长叹忍不住泪流满面。既担心有伤心之下,原本就已经入风中残烛的身体一下就再也支持不住地眼睛一黑,晕倒在了自己的凤塌之上。
慈宁宫内瞬间乱成了一团。
张氏宁愿早早去见自己丈夫儿子,也不愿意在留在人间,见到自己最担心最痛苦的一幕了。
张氏或许正是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才会承受不住自己的猜测的未来吧!
千里之外,云华手腕上的沉香流珠突然散开,一颗颗百年极品沉香木细细打磨的珠子散落一地。云华心中一紧,瞬间脸sè苍白地回望向了京城的方向。
天道棋局,局涉天道。
了尘在踏入无名山之前,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凶险的背后却也看到了其中的机缘,看到了斩却世间因果,俗世尘缘的可能。所以哪怕以自身为赌,以一世修行为注,明知凶险也要毅然步入其中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人生是一场赌注,修道之路何尝不是。诸般劫难,无尽心魔。哪怕一切顺利,也得先经过一场飞升天劫再说。九死一生的赌注,不敢面对的人何必苦苦求道?
机缘难得,失去了就不一定会再有。哪怕机会渺茫,了尘也不得不赌。
这点了尘懂,了尘对面的黑手也懂。所以从一开始,了尘跟对面的所有人都成了一场赌局。一场修行路上的天道之局。
了尘破不开,自然生死道消。了尘破开了,从此大道通途,却也不会放过算计之人。生死两面,有赌无悔!
只是了尘的赌注中没有云华,没有云灵子,更没有其他任何人。所以了尘座下的弟子再多,也不能有一个人chā手无名山的一切。
这个云华知道,云灵子知道,云衡子,小西他们也知道,然后那个被逐出门墙的蠢狐狸不知道也知道了。
大破大立,无名山上从一个开始就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便是天然的阳谋。
棋局中人,无关对错,也无关情义。唯有立场而已。
“你不回去吗?”云灵子冷声问道。
云灵子可不是一个大度人,自从被师父救下来之后,就一直对云华心结难去,不怎么搭理的云华,连“师姐”都不怎么肯叫。现在有此一问,纯粹是想将云华赶走。
云华看了云灵子一眼,抿了抿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五指微张,流落在地的珠子弹跳了起来,立刻自行飞起聚拢在了云华手心之上,然后被云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既然已成陌路,我有何必回去!”云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份努力之下的坚忍。
人非草木,云华怎么可能舍得下与张太后的一番母子情义。但云华又能如何?师父正在渡劫,自己岂能弃之而去?而且此事之后,师父跟自己等人与皇宫,恐怕再也回不从前的关系,自己回去了又能如何?
无名山上煞气弥漫,了尘此时已是六识迷心。对着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任凭着四周煞气往来,身上的清光时隐时现。倒是了尘身旁桃木法剑至刚至阳,天然与煞气相冲。好似一个被惹恼了的小孩子一般,伴着一阵阵剑鸣,在了尘周围跳跃不定,一阵阵紫sè雷霆时不时从剑身之上跳跃而出,不断地将一团团正要凝聚成团的煞气击得粉碎。
只可惜,桃木法剑再厉害,也只能在了尘身边蹦蹦跳跳而已。在剑灵长成之前,若无人引导,桃木法剑是无法镇压住这汹涌的煞气的,能守护几尺方圆,也算是桃木法剑自动护主的极限了。
天sè大明,可无名山上浓浓的煞气已经浓得化解不开,遮天蔽日之下整个山头依旧黑沉沉的一片。周围的村庄早就被大队大队的官兵驱散一空,连长江之上络绎不绝的舟船都已经断了往来。
要说官府不知情,谁都不会信。虽然上面有暗示,但终究还是挡不住下面的官员要顾及天下物议汹汹。哪怕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密谋,但也挡不住密谋之人太多,万一流露出半点,就是遗臭万年的结局。
为官思进,思退,思安危。无论如何,有些锅是不能背的。哪怕不担心名声,不顾及良心,也得小心卸磨杀驴,被推出来当成替罪羊,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云灵子突然没头没尾地嘀咕了一句,整个人都莫名躁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云灵子会感觉到自己心里会越来越烦,越来越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不断滋扰一般,一股无名的不安之感越来越qiáng烈,qiáng烈到她自己都快压制不住的感觉。
云灵子相信自己的自觉,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或者自己师父忽略了的,却无论推算还是回想,都觉得毫无头绪。
或许这才是自己心里越来越不安的来源吧!
“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云灵子看不惯云华冷冰冰的样子了,从前的云华还有点人气,只从那件事情之后,已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他一样丝的,永远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能不说云灵子偏见了)。
云灵子耐不住性子,一道金光飞走了。云华瞄了瞄,没有多说什么。昔日的好姐妹,闹到今天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云华又何尝不后悔?
云灵子飞到了云层之上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云层之上的滔滔云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漫无目的绕着无名山头转了一圈,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立刻将眼光瞄向了一个方向,诧异地皱了眉头,立刻向着几十里外的小山飞去。
要杀死一位半仙之人有多难?
有机会尝试的人肯定不多。
至少老道人如今是把脑袋选在了裤腰带上,成败生死再次一堵了。要说纯粹为了钱财富贵,或者为官府所bī,肯定不尽然。
就在云灵子发现不对的时候,正在法坛之上作法的老道人立刻浑身一阵发紧,好在既然敢来就肯定会料到有此一出。
警铃大作之下,老道长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一朵白莲供奉在了神案之上,三拜之后,原本平淡无奇的白莲犹如染上的光泽一般,缓缓转动,周围的景物也跟着一阵扭曲变幻,直到云灵子飞行的金光从天空一掠而过。老道士跟法坛周围所有人才敢稍稍地轻吐一口xiōng中的浊气。
就算有此倚仗,要说不怕,怎么可能?
老道士为逃脱一劫,而欢喜鼓舞的时候,却不曾留意,那朵白莲已经让很多人疑心大起了。
只是事有缓急,众人很快隐去了心思。老道士继续做法,其他人继续旁观。周围的星宿旗幡一阵晃动,老道士缓缓地点燃了神案之上对应着“三尸神”的第二盏铜灯。
“咦!我明明发现这里有人做法的,怎么不见了?”云层之上的云灵子疑心大起,站在云头之上东张西望,神识一遍遍地扫过每一寸土地却依旧一无所得。
云灵子究竟看不破白莲的敛息幻化之法,寻摸了几圈之后也只好原路无功而返。却不妨,她的突然回转将下面的几千人差点吓出个好歹来。
“师兄,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师父?”青城山洞府内,小西一脸担心迷茫地问起了云衡子。
比起自己的两个师姐,云衡子在世间磨砺得更久,还主持了偌大的玄光观十多年,经常与那些官员士绅打交道,所以也更明白人世间的各种来往勾连,世道人心。况且小西现在身边能问的也只有云衡子一个师兄了。
“因为皇帝认为自己才是最大了,不容任何人凌驾其上。上天的代表有皇帝这么一个‘天子’的存在就够了。不需要师父这么一个可以超脱于尘世之外,皇权无法奈何,却对大明举足轻重的神仙存在。因为皇帝不会愿意再有一个能比他更代表上天意志的存在。”云衡子站在洞府门前,看着远处玄光观下浩浩荡荡的钦差队伍道。
能混官场的都是聪明人,能修道的更是没有一个笨的。只是官场上磨砺得是富贵荣华,人心苟且,而修道之人修得超然物外,少沾因果罢了。
要说了尘座下,谁最明白皇帝的心思,云衡子算是了尘座下第一人了。
自家师尊此番劫难,若没有皇帝的chā手,何必心虚地派来千里迢迢给玄光观加恩!而且在劫起得第二天就到了玄光观外,若说没有提前预备,怎么可能?
如此种种,无非是算计之后,又舍不得玄光观的鼎力支持罢了。一边想要默认下面的官员干掉自己师公,却又不想当恶人,还将剩下的收为己用。朱载墲倒是打得好算盘。
真以为其中的算计,别人就看不透吗?
云衡子算是看透了这个皇帝,也看透整个世间的人心之险。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帮忙?”小西很是生气地问道。
“因为那是师父自己的因果,所以只能师父自己去解开。也只有师父自己去斩断尘世之中的诸般羁绊,然后师父再不被尘世所累。所以师父明知凶险,也要踏入其中,就是想要一个圆满而已。若是我们chā手,圆满不在,师父恐怕宁愿心魔反噬,身死道消啊!”云衡子叹息了一声解释道。
“而且度过此劫的师父,恐怕再也不是从前的师父了!”云衡子心里说道,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树,一阵茫然若失的失落感觉怎么也赶不走,驱不尽。
说不清楚是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之中,一lún明月时隐时现。青城山上汹汹地火光照亮了整个山头,了尘手执着长剑犹如凶神一般一身是血地从玄光观的大门里缓缓而出。
现在的了尘两眼猩红,无尽的杀意犹如野兽一般,半点不负从前老疯子的模样。只是一身煞气冲天的背后,怎么也掩藏不住浓浓的悲哀与落寞。
哪怕了尘现在依旧浑浑噩噩,六识迷障!
玄光观毁了,就在了尘深夜潜入,看到一对男子在祖师神像前面诸般不堪的时候,滔滔地杀意便再也压抑不住。然后死者的惊叫惊动了更多的人,面对着汹汹而来的不堪指责与攻击,了尘原本不大清醒的神智更是只剩下了无穷地怒意,好似好将世界毁灭一般。
三尸劫中,原本就已经快要到极限的了尘,瞬间化作了血海中的修罗。不知死的道众的以为自己人多,正准备老疯子擒拿归案的那一刻,双眼血红的了尘终于疯了。
毁灭吧!既然内里早就死了,又何必在留下一副躯壳在人世,任凭着世人轻慢,任凭着不肖子弟将此变成藏wū纳垢之所。
生死兴灭,天道循环。没有不落的太阳,也就没有不灭的道统。玄光观传承千年,就在此日终结又如何?总好过群魔乱舞,亵渎祖师宗门。
了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疯了,满地的鲜血也止不住心中的杀意滔滔,无尽的愤怒好像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最终化作了无边的火海,葬送了这座自己的宗门,传承了千年的古观。
黑夜中的火光,犹如一只超大的烛火,吸引了周围数十里的目光。哪怕是已是半夜,依旧惊醒了无数人的美梦。山下的人声越来越嘈杂,肯定早就已经有人报警了吧!说不定火警跟警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吧!
了尘感觉到了火光中的炙热,在走出玄光观大门的那一刹那,抬头看了看门前的匾额。
“玄光观”三个古朴而醒目的大字,在一片火光之中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醒目。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入了了尘的识海之内。
了尘如被雷击,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原本浑浑噩噩地神智瞬间清明,无穷的杀意与怒火犹如cháo水般退去。
“我干了什么?”了尘回首望去,看见的只有玄光关内冲天火焰,以及火焰照耀处斑斑的血迹。。。
大明仙人 第三百六十三章,移星换斗有异术,亦有师徒赴死生
熊熊的火光犹如一片黑夜中的灯塔,滚滚的热浪却让乍然清醒过来的了尘感到浑身一阵犹如三冬的寒意。
不是后悔,而是感到一片寂寥。
大道三千,自己终究无缘得悟,一片道心,却中终究敌不过天道劫难,后面这汹汹大火,世道人心么?
看着山下远远驶来的一片警笛呼啸,红光闪烁,看着山下远远观望却不敢靠近的人群,在看看自己身后一生所念却化作了祝融之火的玄光观,了尘突然感觉到了心中一片死寂。
没有,什么都没了。昔日的点点滴滴都随着一团火光雨打风吹去。
法亦然,道亦然,玄光观亦然。自己也亦然!
什么长生逍遥,什么超脱世间。天道之下皆蝼蚁,哪怕三清祖师,满天神佛不一样挡不住人间的滔滔大势,挡不住没有了敬畏人心滑向最黑暗的深渊。
就让玄光观从自己手里结束吧!
千年传承的时光,起起落落,是是非非,让一切的晨钟暮鼓,清净丛林飘然远去,哪怕以后再这个山头在无论盖多少座道观也跟“玄光观”跟玄光观列位祖师爷,跟自己没关系了。
了尘望着门前的牌匾如癫似狂地一阵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毅然转过身大笑着向着火海走去。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一首儒家的诗,却满是出尘之意。可笑自己,疯疯癫癫不一样没看穿?
境转身,朝向了熊熊大火。离着无名山头几十里的法坛之上,代表了“嗔”“贪”两毒的踬“,“蹻“两尸神偶应声而碎,化作一团粉末。唯有代表了“痴”念的神偶反而欲发光华流转,一阵阵红光泛体而出,更显得妖异非常了起来。
“七星摇落一挥间,入我劫中万活难,”老道人见状立刻回到倒踩天罡步,回到了神坛前面,立刻将一张准备已久的符箓以桃木剑挑起,口中咒语不断,到最后桃木剑更是随着咒语起落,在空中画起了无极之圆来。
符箓无火自燃,却一不见青烟,二不见火光,反而黑气阵阵,在空中发出阵阵犹如鬼哭的风啸之声,吓得周围诸人一阵脸sè发青。
天下之道,有正有奇。玄门大光三清正法之余,自然也免不了出现诸多偏门密咒,魔道邪法流传于世。只是历代王朝深忌巫蛊邪法,一旦发现便会不惜掀起滔天答案,哪怕血海滚滚,也要斩草除根。再加上历来道门不遗余力地打击,到了现在,能如老道人一般jīng通秘法咒厌之术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当老道士拿出了一块周天星斗的星盘,以自己大弟子带来的招魂幡,借着其中无边业力行移星换斗,瞒天过海之术将羊刃、禄存,地劫、地空,火星,铃星六道凶星转移了一点一点转移了宫位的时候。老道士的法术就已经到了可以跟了尘一决高下的地步了,因为如此移星施咒,逆天改命早就已经超脱出了凡间修士所能拥有的能力。
这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法门。。。。
大星现世,摇摇欲坠。白日之中,皓日竟然不能掩其光。素来相信天人合一的大明百姓自然不会视若无睹。如此奇怪的星象,自然第一时间弄得民间传言四起。
可真正的能看明白的却无不掩声而叹。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忧思匪叹者有之,兴高彩烈者也不乏其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了尘在大明横冲直闯了一甲子有余,着实得罪了一大批人。看着天边那颗摇摇欲坠的星辰,不知道多少人暗自祈祷着星辰早坠,了尘早亡。
长江之上巨浪四起,无名山上一阵阵黑sè的狂风围着小小的山头呼啸旋转。天sè四yīn,红云如血百里可见。
了尘早早布下的阵法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山头的煞气了。
云华心中大急,已经顾不得不chā手的原则,开始在无名山外匆匆地开始了另外布置一套封锁四面六合的大阵了。
因为煞气一旦冲破了大阵,长江两岸百里之内都将生灵绝迹,在这一片鱼米之乡造就一大片人间鬼蜮。
而事情因了尘而起,因果承负自然也归了尘来还。无论如何,这是了尘背不起的一道滔天恶业。此事一出,了尘别说成仙得道,能不能在天道之下活下来都成未知之数。
云华隐隐猜到了肯定有人在借天之势,欲以自己师父的三尸劫难为引,暗算自己师父。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无论是云华还是云灵子,法阵一道都不是很jīng于此道。山中煞气如此之烈,都能冲破了尘布下的封锁之阵了。云华哪有把握能及自己师父之万一?
但有人主持的阵法,跟自行运转的阵法也有天然之别。云华在布下一道道阵旗的时候,自己也在无名山下的星元之位上立起了一座法坛。
如果煞气终究成灾,云华自然也就难逃一劫。无论云华布置的阵法如何,至少此事之后,云华都不准备再见自己师父一面了。
若无了尘,云华一个孤女不说今日成就,就连能不能活到成年都难说。就算能活下来,有那么一堆刻薄而狠毒的长辈,这一生的命运都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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